早晨,罗木本一家被一阵急促粗暴枪声惊醒。
“村里死人了?”一听接连传来是三声枪响,罗木本瞧了眼躺在旁边的妻子。
“可这段时间好像没听说有人患重病,难到出了什么意外?”他在自言自语,是不是有什么撗祸发生了。
“咚咚咚。”好像是商量好的,又传来三声枪声。
“好像死的不只是一个人。”妻子一脸惊鄂,一个不到四十户村子,大家朝夕相处,死一个就够让人伤心了,连着两个离世就更难受了。
“爹娘,村里发生什么大事了?”屋外宋慈珍敲门后扬声问道。
“我们和你一样是一问三不知,到现在也是抓梦觉。”宋木本和颜悦色解释,自从宋慈珍孩子出事后,家里人都对她说的话和做的事都格外细心,生怕一不注意就伤着她。
“木本,你赶紧起来,我找你说事。”大门外是村民组长罗建设的声音。
“我早就起床了。”宋木本赶紧翻身穿衣,他是位个性强的男子,什么事都不愿落在别人背后。
“罗组长,什么事?你们俩个大男人总不至于背着我们搞小动作吧!”放人进来后第一个发问是宋木本妻子笑着问道。
“嫂子你这说的什么话。”罗建设尴尬一笑,望了望眼巴巴看着他的其他三人。
“也好,人多力量大,大伙帮着想办法。”罗建设笑笑。
“是这样,昨晚下半夜,我被二个女人先后擂门喊醒,报告的都是同一件事,说她们的男人因为得急病死了。我当时半醒半睡,就说人死也不能复生,有什么天大的事早晨起床后再说。但事后我越想越不对劲,天底下那有这么凑巧的事。这不就过来找宋大哥商量,必竟死者宋正云还和你是一个家支的,看需不需要报告司法机关。”罗建设小心翼翼问道,必竟是关系到两个鲜活生命,背后更是四个家支势力,稍有差错都会引来无限后患。
“这种事真的不好说。”宋木本犹犹豫豫,这里面问题和困难他想想就能明白了。
“是不是再从长计议。”
“爹、罗组长,我觉得这种大事,还是得找死者的父母叔伯拿主意,其它的恐怕只能出点主意供他们参考。”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中高建林开口说道。
“你这主意不错。”两位鬼精鬼精男人脱口赞道。
“来了来了。”站在村口男女老小精神为之一振,大家争先恐后的探头望着马队顺着山路朝这边靠近。
“什么意思?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有成就感,能轻易满足整人害人的欲望。我劝你们还是想想后路,到时我娘家哥哥兄弟杀过来,我看你们拿什么理由来开脱自己,给他们一个满意解释,他们可不比我那样任你们欺凌而话不说屁不放,他们不会让自己妹妹和家支被外人当面团揉过来抓过去。惹出祸事你们再求我,我连眼皮都不会朝你们眨一下。”宋正云妻子冯香芸披头散发站在院子骂道。
“儿媳妇,你能不能少说几句,算我这个老辈子求你行不行。首先我申明这件事不是针对你和你的家支,我们只想自己一泡屎一泡尿养大孩子就这样不明不白死了,我们只想得到个真想,这个要求不过份吧!宋正云死了,你和我们都很伤心,这个时候我们更应该相互理解支持,必竟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宋正云父亲宋林几乎用哀求语气劝道,他期望这件事早点结束,尽快恢复正常生活。
本来按他的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死如灯灭了,早点将遗体火化,免得别人对自己家说三道四。
“不行,必须报案查清真相。我儿子的死肯定与这个不按份的女人有关,身在福中不知福,枉我儿子低三下四讨好她,她却把眼睛长在屁股上,把我宝贝儿子当成狗屎一堆,对别的男人嘻嘻哈哈,一定是这毒蛇一样女人害死了我儿子,我不能让他死不瞑目。必须报公安,如果谁敢阻挡我跟谁拼命,你也一样。”宋林妻子眼睛瞪得像铜鼓样。没办法,宋林只好答应妻子请求,同时为了矛盾不激化,他连哄带劝将妻子送到别人家里派人守着,免得她出来搅局。
警察来后,分成两组,分别深入两家当事人察看尸体,然后召开小范围会议。
“两具尸体都有可疑情况,但我们需要解剖后进一步调查。”领头警察一脸严肃。
“果然有情况,看来我的判断是正确的。”罗建设内心翻腾,但脸部却毫无表情。
“怎么会这样?”宋林内心哀叹不已,突然觉得身子矮了一截。
“烂婆娘,老子现在就杀了她给我哥抵命。”宋正云弟弟气得跳了起来,一个老实本分男人就这样被一位坏女人毁了。
“哎!可怜孙子孙女,以后可怎样面对周围人闲言碎语。”宋正云爷爷流下泪。
“大家不要冲动,更不能胡言乱语,一切都得靠证椐和法律说话。”有位警察站起来劝道。
几天后,有两位警察将宋慈珍叫到房里。
“宋慈珍,你是村里唯一女党员,又受过一定文化教育。有些话我们就直接对你说了,希望你不要乱传。村里死的男人都是被人下毒致死,另一起案件已经是水落石出。麻烦的宋正云的案子,他的妻子冯香芸有重大作案嫌疑,我们怀疑她还有其它同谋,但她死不承认。致使案件陷入僵局,现在我们想交给你一个任务,利用你的特殊地位,让冯香芸放弃负隅顽抗心理,老老实实交代出另外同谋,这样对她最后判决是有好处的。”一位年龄稍长警察安排道。
“我试试,但我估计没有什么效果。”宋慈珍颇显为难,这冯香芸可不是个省油灯,攻下这个堡垒对她难度可是很高。
“香芸嫂子,事到如今,有些事你是藏不住的,我想你还是放弃幻想,认真面对,将自己知道的事一老一实说给办案人员,这样恐怕对你和孩子都有好处。”宋慈珍看了看已戴上手铐的冯香芸。
“别说了。”冯香芸一脸不耐烦,瞟了宋慈珍一眼。
“我冯香芸虽然只是个女子,但一人做事一人当。宋正云是我害死的,是我用熬制箭药汤送他上了西天。你恨我骂我也罢,我做的事情我认,总不能将我的事硬安给别人,这不符合实事求是,也不是我冯香芸风格。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要怪就怪宋正云这个没骨头男人不管我出路,我给他提出几次离婚,既使净身出户也行。偏他没本事,还想熬死我一生,我偏不让他如愿。”冯香芸咬牙骂道。
“香芸嫂子,我也受人之托,你不听就当我从未对你说过什么。”宋慈珍说完转身就走。
“慈珍,姐这一生就此交待了,想想真有些不值。姐求你一件事,看在相识一场份上,到时帮忙照应下你苦命的侄儿侄女。”冯香芸站起身弯下腰来。
“我会的,不是为了你。”宋慈珍头也不回往前走,全身压得怪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