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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成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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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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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根》连载

第六章 婆媳就义

经过手术后的解放军伤员病情好转,果真法师又用中草药给他们加以调养,加上樊麦成夫妇的精心护理,四位伤员恢复的很快。

在围剿中原解放军的同时,国民党当局又加紧对地下党组织的搜捕力度,县工委所属的两个支部遭到破坏,好几名地下党员被捕,其中有一个叫做梅顺天的经受不住国民党的严刑拷打和金钱、美色的利诱,沦为可耻的叛徒,县工委立即进行了转移。余大鹏和龚雪婷商量后,决定把儿子余光晓先行秘密转移到朱翠叶那里,余正心心里明白儿子、儿媳的担心,但嘴上没有说出来,默认了他们的行动,并把他家在栗子坪的八、九亩水浇地交给樊麦成无偿耕种。

何奎那天夜里突发痢疾,便觉蹊跷,下午还好好的,又没有胡吃其它的东西,怎么到了晚上就拉起了肚子,是不是有人给自己下了药,他立即想到和他下象棋的余大鹏和中队长耿根生,但他仅仅是怀疑,没有确实的证据也不好声张出去。回到驻地后,何奎就注意观察了解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当他从县党部得知那天夜里有一股解放军从山里窜出向西转移,沿途还端了几个乡公所,补足了给养,他马上和自己的遭遇联系起来,私下里仔细盘问士兵。当何奎了解到真相后,马上上报到县党部,县党部立即派人拘捕耿根生。郭松涛知道消息后,秘密通知给了耿根生,耿根生立马带了几个亲信带着家伙逃向山里。

四名伤病员已经完全康复了,在这四人当中聂广胜的职务最高,负伤前是中原解放军的连长、党龄也最长,其次是原排长包良汉、班长彭子云,战士田壮壮,在这段时间里他们还遇到了三个被打散的中原解放军战士,组成了临时的组织。

余大鹏知道耿根生拉着几个人逃出后,设法联系上他,经过推心置腹的交谈,耿根生愿意弃暗投明、参加革命,他们一起来到栗子坪与聂广胜他们会合。县工委根据斗争形势的发展需要,决定成立秦北县县大队,其基本成员由聂广胜部和耿根生部组成,考虑到这两股人员来自不同的部队,信仰、个人素质差距很大,县工委决定余大鹏留在这支队伍中,担任教导员,由聂广胜担任大队长,耿根生担任副大队长。

县大队成立后,面临着三个现实的困难,一是生存的空间,二是队伍的整顿教育,三是如何打开局面。经过认真的思考和讨论,余大鹏和聂广胜、耿根生基本取得了一致的意见,以栗子坪为中心建立游击区。原来这栗子坪不仅风景优美,而且地势险阻,历史上不少农民起义军曾把这里作为根据地,打击封建统治阶级。如唐未农民起义军黄巢,扎营於此,打败朱玫的八万人马;明未农民后义军著名领袖高迎祥屯兵这里,多次击溃孙傅庭、洪承畴的圉攻;清未,农民起义军将领曹沛时据守这里、挫败了张得禄地主武装的进攻。

耿根生所带出来的那些弟兄,已经习惯了兵痞式的生活,大部分原来就是社会上的小混混,耿根生本人当初就是一个好逸恶劳之人,要他们接受革命队伍严格的组织纪律、群众工作纪律绝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余大鹏就抓住他们都是穷困家庭出身这个切入点,不断地进行教育引导,从根本保证了党对这支队伍的领导。

栗子坪周围有股小土匪,经常骚扰当地百姓,拉牛绑票,欺男霸女,县大队决定为民除害,经过周密部署,县大队首战告捷,对一些没有民愤的从犯采取自由,愿意留下的欢迎,不愿意留的让其回家,对于三个匪首、惯匪执行了枪决,群众拍手称快,紧接着余大鹏就着手组建了农会和农民武装。

距栗子坪六十里有坐山叫山寨子,这座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从清朝后期以来一直是土匪的盘踞之地。现在的大寨主叫张守财,他是为一个女人枪杀了他的大哥、原来的大寨主黑山娃,此后才坐上了第一把交椅。县大队消灭的那股小土匪头是张守财的一个心腹,是受张守财派遣新开山头的,张守财气的咬牙切齿,图谋报复。这天,耿根生领着一小队人从外面办事正往回赶,遭到山寨子土匪的伏击,县大队的九名战士被打死,三名战士因负伤被俘,耿根生负轻伤逃走。张守财用刀砍下被俘战士的首级,派山民送到栗子坪。

张守财这股土匪已经成为县大队目前最危险的敌人,聂广胜、余大鹏强压心头的怒火,进行了细致的战前准备。上山寨子只有一条路,其余三面都是悬崖峭壁,张守财手下有百十号人,大部分都是老牌土匪,既熟悉地形又有丰富的作战经验,面对这种形势,县大队一方面加强练兵,一方面摸清土匪巢穴的情况,余大鹏他们分别找到从山寨子哪儿逃来的山民了解地形,曾经有一名中年妇女曾被土匪掠上山三四年,她白天给土匪洗衣做饭,晚上还要被张守财奖赏给有功的土匪,她实在受不了非人的折磨,逃到后山想跳崖自尽,就在这当口她意外从浓密的藤架下发现了一道隙缝,她拽着藤条慢慢地往下移走,竟然走到了沟底。聂广胜派一队长包良汉领着几个战士打扮成山民前去探路,三天后包良汉找到那条稍微有点坡度且仅能容一人勉强通过的小隙缝。夏天到了,久旱未雨,县大队经过请示县工委开始实施对张守财的围剿。聂广胜派包良汉担任突击队长,提前潜伏到山寨子的沟里,偷偷攀援上山埋伏到后山,待两面火起实施进攻。又派耿根生领着人准备好硫磺松枝、柏叶之类的易燃物,攀援到半坡上放火,自己带着部队从正面实施佯攻,截断土匪的逃路。这天后半夜,山寨子左右的山上同事起了火,天干物燥,风助火势,这里的松树林又是易燃树种,大火卷着浓烟烧向山去,土匪四散逃命,包良汉率部截住土匪向后山的逃匿。

战斗直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才结束,县大队大获全胜,只有匪首张守财领着亲信趁着夜幕逃跑。县大队缴获了大量的粮食和弹药,解救了八名被劫持的妇女,留够军粮外将其余的粮食分给了周围的群众。

随着解放战争迅速向全国的推进,解放大西北的战斗即将开始,盘踞在陕西的胡宗南为了维持西北残局,阻止解放大军西进,设立了秦岭中部守备区,启用国民党旧部将领何某鼎、张士智为正副司令。何、张以秦北为基地,招兵买马,收罗地方武装和散兵游勇,短时期内建立了五个团,把守各山口要道,戒备森严,妄想在解放大军未到之前,先消灭县大队。

张守财摇身一变成为秦岭守备区的营长。这个张守财,不是别人,正是余正心二哥放火所烧对门张家的儿子,他从山寨子逃出后沿途还收罗了几个黑道上的人,他用私藏在外地的金条献给张士智,得到了收编。张守财知道余大鹏的底细,况两家有着血海深仇,就将其情况上报,张士智立即决定抄了余正心的家,将余正心及三个老婆、儿媳交由张守财审讯,要以他们为诱饵进而消灭县大队。

这时的余正心已经病了好长时间,经不住几下折腾就气息奄奄了,加上地方上几个名人的出面保释,张士智就让张守财放了余正心和大老婆。张守财狠狠地咬着牙,一定要拿到证据,致余家于死地,他便单独审问二老婆。

二老婆一见掌柜的和大老婆都出去了,心里就更害怕了,自己犯不着和自个过不去,那个天赐眼里哪有她这个二妈呀,到底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谁还顾及到她的难场,何必要自讨苦吃。张守财今天也做了充分的准备,他挑了二老婆的痛楚说,没几下子二老婆就竹筒子倒豆子――一个不拉地说出她所知道的所有,供出了龚雪婷是地下党员。张守财心里大喜,看着眼前这个四十开外的女人,便有了另外的想法。

这个二老婆年轻时学过几天戏,人长的小巧玲珑,既会打扮又会保养,也有没有生养过孩子,因之是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张守财刚收编过来不敢造次行事,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机会碰女人,看见眼前这个女人心里一高兴就有了那冲动,况且这又是自己仇家――余正心的老婆,玩弄玩弄也正好出出胸中的恶气,报复报复余正德当年放火灭门的恶行。想到这里,张守财换了一副腔调,直勾勾地看着二老婆,吓得二老婆更发毛,当看到张守财那淫邪的脸后,二老婆的心有了底,便低下头去用手掩着面低低地抽泣起来,张守财有些怜香惜玉地说:“又没人骂你、打你,你哭什么?只要你听话,我保准你比以前要活的更滋润。”

“我一个妇道人家,在余家也不过是个花瓶,给男人装个门面,给人家乐和乐和,也不会做个啥事。”二老婆瞟了张守财一眼,言毕又送去了媚眼儿。

张守财是个粗人,一看这二老婆这架势,也就发起了横,把二老婆拉到自己的内室,扯开裤子爬在上面,就发起了飚标,这二老婆本来就是一个风月高手,几个来回把这个张守财兴奋地嗷嗷叫。张守财当土匪强暴过多少个女人他也说不清,但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叫他尽兴,刹不住车的。

第二天张守财提审了刑春花,刑春花说她就是一个上锅的,什么也不知道,张守财狠狠地打了她几下子,又把龚雪婷提上来。龚雪婷已经有了最坏的思想准备,都怪自己粗心大意,没有提前处理好那些绝密文件,以至于那天刚收拾好还没来得及转移就落入敌手。

龚雪婷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对于张守财的讯问要么冷眼相对,要么沉默不语,张守财一时火起,令人剥了她的上衣,当众羞辱,却没想到龚雪婷白如腻般的肌肤,引起了那些匪兵的唏嘘关注。张守财就威胁着说:“你如果不答应找回县大队的话,我就把你送给他们,他们可都是半年没碰过女人的猛虎饿狼呀,你受得了吗?”

龚雪婷如今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慷慨从容一死就是她目前最体面的奢望,看到龚雪婷那不屈的样子,就命令把龚雪婷剥光了衣服,绑在一块木板上按职位高低让匪兵发泄,不大工夫龚雪婷就被折磨得不像人样。张守财就叫人把刑春花带上来,刑春花一看到儿媳妇成了这副模样,心都碎了,说她愿意替儿媳妇受处罚,张守财手下的一个排长就把她拉到另一个房间,欲以施暴,刑春花趁他兴致正高的时候,挣脱了手上的绑绳,侧起身子使劲揪住那匪徒的下身,痛的那排长直叫喊讨饶,刑春花就是不放手,那匪徒趁机从身边的衣服底下取出手枪,朝着刑春花的胸口开了一枪。

秦岭守备区经过周密的计划,调兵遣将,预设了一个伏击圈,让匪徒压着龚雪婷,沿着招贤口的绿河岸向山里走去,他们用绳索轻轻地绑缚在她的脖子上,以防止她大喊。到了午后,匪兵看到龚雪婷实在走不动了,他们也有些困倦了,就让龚雪婷坐在玉女洞门口的石头上,解开她脖子生的绳索,让她喝口水、吃点东西,他们坐在洞里怕遭到冷不伶仃的子弹。龚雪婷静静地休息了一下,猛然象路边的河里奔去,纵身跳进了黑龙潭,当匪徒们从后面追赶来时,只看到绿茵茵的水面上有一个若隐若现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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