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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成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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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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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根》连载

第三十四章 以死相逼

余光晓上班后,抽空去了公社农场,儿子明华还在哪儿,他很想见见儿子,马素娥托小汪带给儿子的两包奶粉、三四斤白糖也必须送去,这些东西是限量供应,一般人是不好买到手的。

儿子明华玩累了在赵玲玲的炕上睡的正香,两个红扑扑的小脸蛋上还游动着浅浅的笑意,可能在梦中玩得还很开心,余光晓凑上去轻轻的亲了儿子一口,抚弄着他的头发,仔细端详着儿子,儿子明显地长高了,也结实多了,他着实地感谢韩来生夫妇,面对着赵玲玲他说了一堆子表示谢意的话。

余光晓在韩来生的陪同下看了一下苹果园,只见栽植的果树横看是行、竖看成行,已经长到快一人高了,经过夏剪的幼树,有的拉着枝,有的撑着枝,余光晓虽然不怎么懂得果树,但他也略知一二,通过韩来生神采飞扬的介绍,他心里也是一阵子的高兴。

他趁去县上开会的机会见了马素娥,马素娥依偎在他怀里,喃喃细语着相思之苦,又关切地询问了他的近况。马素娥把他的手拉到自己的小腹上,一个小生命在这里的孕育已经有了迹象,他抚摸着心里一阵子的兴奋,这时他俩的孩子,是他们爱情的结晶,他感激她,就不由自主地把她搂紧到自己的怀里,她突然把手伸进她的裤子里摆弄了起来,他也想要她了,急切地问:“你怀着孕,能行吗?”

“没事儿的,我先在上面,等你要射的时候你再上来,注意动作要小点。”

余光晓答应着就开始脱马素娥的衣服,须臾间两个人就赤条条地搂抱到一起,在他们心里他们就是一对真正的患难夫妻,唯独缺少一张结婚证而已,他们在一块儿没有偷情那种花哨,有的是对对方性的满足和义务,完毕以后他们静静地躺了一会儿,马素娥就对余光晓说,她要尽快和杨文彪离婚,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出生在不属于他﹙她﹚的家庭。

余光晓知道这话外之音是说给自己听的,唉!都怪自己窝囊,这些年也确实让她受了难,得给她和未出生的孩子一个名分,也到了他下狠心和樊彩花离婚的节点上啦,看来他已经开始实施的离婚计划得加快进度,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呀!

樊彩花一个人在家里甚显得孤单,每当看到母亲的遗物都会勾起她对母亲的思念,就会一阵阵地心酸。余光晓自从安葬岳母后上了班,已经十多天没有会过家了,她曾多次提出要他把儿子明华接回来,他总是支支吾吾的,如今她特别地想儿子,也不知道他长高了没有,她后悔自己那天太混账,用自己的儿子来赌气,既没有起到杀威棒的作用,又让余光晓把儿子放到了外边,自己连见儿子一面都很难。她知道,过去有母亲在余光晓对她纵然有一百个不高兴也不敢咋的,如今没了母亲,余光晓少了一个顾虑,儿子又在他手里,他会越发地不想要自己,一门心思地和那狐狸精胡弄!不行,必须要将儿子接回来,一来他可以给自己做伴,二来还可以或多或少地拴住丈夫的心。

第二天她早早起来收拾了一下自己就上了路,到了河口公社一问,余光晓去县城开会没回来,公社里的工作人员大都不认识她,小汪和比较熟悉她的几个人这会儿都不在,她只好坐在外面歇口气。等了好大一阵子,樊彩花实在等不及了就第二次走进办公室,提出要里面的工作人员继续给她联系余光晓,办公室的人嫌她罗嗦就拒绝了,樊彩花的窝火、怒火、无名火就发了,破口大骂,不但骂办公室的人,还骂余光晓,这时就来了公安特派员、司法员几个有执法权的干部,准备收拾这个神经有点不对劲的女人。小汪也从县城办事回来了,一看这阵势赶紧制止,说明了身份,作了解释。

小汪看看时间,估计余光晓的会也快开完了,就把电话打到县政府办公室,不多会儿,余光晓就将电话回了过来,小汪就说了樊彩花来公社找他,有事情要见他。

余光晓的心一下子就发了燥,这个杆子客﹙1﹚樊彩花他太了解了,她肯定又在哪儿丢人现眼,余光晓猜也猜到了樊彩花的心思,她肯定是奔着儿子来的。前面樊彩花已经好几次提出要把儿子接回来,是他推脱着不愿接,一是他害怕儿子在她跟前受罪,影响孩子的身心发育;二是怕一旦他提出离婚以后樊彩花会拒绝他见孩子,甚至以孩子作为要挟他的砝码之一。如今她找到了公社,保准又在哪儿撒泼,反正她在哪儿已经丢了人,干脆就当面提出自己的离婚要求,长痛不如短痛,余光晓咬了咬牙下了决心,骑上自行车赶往公社。

樊彩花看到余光晓回到了办公室,就跑过来推门进去,对着余光晓劈头一句:“丧良昧心的东西,你把我儿子搁到哪儿啦?你还我儿子?”

余光晓示意让她坐下,然后说:“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弄些饭去,吃了饭咱们再说。”

“我不吃,饿死了才好,才能给你腾开路,你就能把那个狐狸精大大方方地娶回来!”说着就站到了门口,生怕余光晓出去。

余光晓坐下来低声说道:“孩子是你的,也是我的,作为一个父亲,我有责任、有权利安排他的生活。”

“你的孩子?儿子是从你身子的那个地方钻出来的,让我看看!”樊彩花说着就走到余光晓的跟前,伸手就要摸余光晓的身子,余光晓后退了两步,她眯着眼、叉开腿,用手指着自己的阴部说:

“儿子是从我这里弄出来的,这谁不知道呀!”

余光晓没有接樊彩花的话往下说,他在屋里踱了几步,转过头来,用平缓的语气说:“彩花,我们俩都过活了这些年,总是吵吵闹闹的,没个安生日子,咱们还是离了吧,这样对谁都好。”

“离婚!你今个终于说出了真心话,我离你娘个pi,你如今有头有脸了要离婚,要不是我爹我妈你的骨头都化了,你个没良心的‘陈世美’!”樊彩花瞪着眼,歪着头,继续说:

“你要离,除非我死了,我不死不会美了你和那个狐狸精!”

樊彩花看到桌子上有一把水果刀拿了起来,仰着头哭喊道:“你个没有良心的狗东西,你要我离婚,我就死给你看!”说着就要往自个的脖子上戳,余光晓看得真切,急忙叫道:

“彩花,不要这样,干啥呀!”说着就过来抢刀子,刀子虽未戳到樊彩花的脖子,却不慎在她的后颈上划了一道口子,余光晓又要去夺刀子樊彩花又胡抡起刀子。

站在门外的几个公社干部这时才推门而进,叫来了医生,但樊彩花拒绝包扎,除非让她见到儿子。余光晓同意了,当天黄昏,余光晓领着儿子陪着樊彩花坐着一辆解放牌汽车回到家里。

注:﹙1﹚杆子客——方言。二杆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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