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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成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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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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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根》连载

第十章 患难情分

 县政府办公室的主任及几个年龄稍长的秘书对余光晓都很照顾,聂广胜几乎每一周都要询问、了解他的工作、学习情况,在这样的氛围中,余光晓的成长很快,个子长高了,身体结实了,也敢在在人面前说话了,乖巧的多了。

新民主主义青年团省委举办干部培训班,县政府办的主任动员余光晓报了名,又去找聂广胜说这件事,聂广胜同意政府办主人的建议,总不能让孩子当一辈子通讯员,况且社会主义国家建设正需要大批有知识、有能力政治上可靠的青年人,余光晓就是一个好苗子。

余光晓兴冲冲地回到家告诉干妈这件事,没想到朱翠叶却出奇地表现出一种冷漠,她明确地告诉他,现在这种状况就挺好,不要去省城里学什么习了,你走这么远我不放心。余光晓试图说服干妈,但朱翠叶始终没有改口。

朱翠叶看到余光晓不高兴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姑妈临终托付给她的事她必须得办好,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她已经把光晓看成了自己的骨肉至亲了,省城离自己要好一百多里路,想看看他都很难,那里又很混杂,万一他有个闪失可咋办,这不是既苦了女儿又害了自个吗?

余光晓怀着沮丧的心情来见聂广胜,说明了情况,聂广胜便安慰他不要着急,他抽空去做做他干妈的工作,估计不会有问题的。

聂广胜挤时间来见朱翠叶,朱翠叶猜出了他来的主要用意,自己心里不由得微微一颤,昨天晚上她做梦还梦见他来着,那个梦境她一想起就脸红,这是她自从丈夫死后第一次在梦中和男人亲昵,自己既想看到他,又不乐意见到他,她不明白自个咋成了这样的人咧。

聂广胜给她捎来了两条从省城弄回来的肥皂和一截格子呢布料,这布料是送给樊彩花做布衫的。聂广胜看到朱翠叶比以前黑廋了,顺便问了她的身体状况,随后就单刀直入的说明了来意,他对朱翠叶说:“大姐,柱石他年轻,以后的路子还很长很长,且现在他年龄小,也有这个条件叫他学些文化、学些本事,这对他今后是有好处的;另外,他是革命烈士的后代,我们的国家需要象他这样的青年人来建设、做中流砥柱,这也是他们的社会责任。”

朱翠叶一边听着聂广胜的话,一边低着头摆弄着手指头,聂广胜言毕,她沉思了一会,态度异常严肃的说:“你说的大道理我不管,我只知道柱石是我姑托姑付给我的,我得说话算数,对得起我死去的姑姑和表弟。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不放心,人又那样的乱,娃娃家拿捏不住自己,一不小心出了岔子我找谁去?”

说到这儿,朱翠叶戛然而止,她内心里最担忧的事她不好意思说出来,那就是她怕柱石和她女儿的距离越来越大了,他到了大城市里,那里水灵秀气的姑娘多的是,谁能保证他不变心,如果到了那个地步,自己哭都没眼泪。

聂广胜觉着有些奇怪,在他心目中朱翠叶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他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朱翠叶说道:“朱姐,你放心,柱石哪儿我给你盯着,出了问题你就找我好啦!”

朱翠叶抬头看到聂广胜正视自己的目光,她马上躲闪开他的视线,这是她目前最信任的男人,她还能再说什么呢?就点头同意了。

聂广胜回到县上后,一边安排余光晓去学习,一边陷入苦闷之中。他去朱翠叶的家看到的那副情景使他心里很不好受,锅里是野菜加少许面粉做成的糊糊,家里依旧是几件破烂的家具,母女穿的是补丁摞补丁的衣服。他不能忘记,在她家养伤的那段时间,她们全家可是倾其所有给他们吃,有很多时候宁肯自己饿着肚子也要紧着他们四个伤员吃,特别是他自己伤口感染化脓,朱姐几次都用嘴吸出脓血,他昏迷不醒不能吃东西,朱姐挤出自己的乳汁给自己灌,有两次情急之下竟不顾男女有别掏出奶子放在自己嘴里让自己吃。如今解放了,自个当了县长,可朱姐的日子还是那么苦,自己吃着白米细面,她吃着菜汤糊糊,这公平吗?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便叫来了食堂管理员,让他取来半袋子面粉,拿出自己的积蓄派人送到朱翠叶家去。

聂广胜是个军人出身,办事一讲原则、二是雷厉风行,性格直来直去,在工作中不免得罪人,他从机关食堂拿面粉的事情被反映到县委书记那里,这位书记是个办事宁左勿右的人,爱上纲上线,加之在工作上和聂广胜有隙,就和早已结束的“三反”运动联系起来,在县级机关开展了干部整风运动弄得聂广胜下不了台,无法在县长的位子上继续工作,便请求辞职。他的辞职报告上报地委同意后,县委便把他派到招贤区任干部。

聂广胜心里想不明白,自己革命革了半辈子,几次负伤险些丢了性命,就因为给朱翠叶拿了半袋子面粉而丢了职,况且朱翠叶也是对革命有贡献的人,他第一次感到尔虞我诈和人心叵测。到了招贤区以后,区上的几个领导都躲着他,聂广胜开始消沉起来,不思饮食,没多久就出现全身不适、头痛、发烧,进而又出现了咳嗽、情绪不稳和短时间休克等症状,区上赶紧将他送到县医院,经诊断是患上了较严重的肺炎,加着原来负伤时也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医院通知区上,患者有一定的生命危险。

聂广胜没有亲属在这里,这让区上的书记和区长犯了难,况且这又是个传染病,你让区上那个干部住在医院伺候他呢?况且他又是一个犯错误的干部,他们在一起一合计,统一了认识。聂广胜不是因为朱翠叶才丢掉了县长的位子,有不少传言说他们俩早就好上了,那干脆就将朱翠叶权且当做他的家属,通知她来照顾聂广胜,这既合情、也合理。

朱翠叶这些天心里很不好受,她从柱石口里得到聂广胜因为她家而出事的消息,苦思冥想着弥补的法子,可没有一个可以用的。两天来她左眼跳得厉害,她的心更有些慌了,不知又要出啥事了,这时区上一名干部找到她家,告诉她聂广胜因病住院,朱翠叶顾不得换身衣服,跟着这名干部来到医院。

聂广胜鼻子上插着氧气,胳膊上挂着吊瓶,闭着眼睛、咬着牙、有点抽搐,朱翠叶一看到他这个样子,想到这都是因为她他才成了这个样子,眼泪止不住夺眶而出,那位干部劝说了她几句,就向她做了个交代,然后走了。

聂广胜醒过来看到朱翠叶坐在自己的床头,心感几分诧异,朱翠叶强忍着泪水,用手抚摸着他的额头,叫他不要说话好好养病,聂广胜眼圈也红了,轻轻地点点头。

朱翠叶有过护理伤员的经历,对聂广胜又是特别的上心,聂广胜的心理也调节的差不多了,恢复的很快,半个月后就出了院,住到了朱翠叶的家里。

村上给朱翠叶家调换了余家的正屋,区上也给了一袋面粉,朱翠叶一边照顾聂广胜,一边干家务,聂广胜也力所能及地帮她干点活,俨然是一个淳朴的家庭生活。

晚饭后,在地里忙活了一天的彩花就上自己屋睡觉去了,朱翠叶在自己炕边上给聂广胜缝补衣服,聂广胜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中年妇女,不由得一阵潮动,她虽然长得并不漂亮、土里土气的,但她实在、厚道,不象在他当县长时追求他的那个姑娘,人长的标致、能言利齿,但他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在情感上老是擦不出火花。

看到聂广胜注视自己那火辣辣的目光,朱翠叶的心跳也加快了,在她心里聂广胜早就是她的亲人了,在上回他在山洞里养伤那阵子,她早就看出了他的意思,但那时她有男人,怎么能和另一个男人干那事呢,他虽然偷偷地抱过自己、还亲过一口,她都没有当回事,他知道,那些男人们有了精神头就想找女人放一回,就象山里的蛇一样只有把那毒汁放出来的时候才感到一阵快乐,但她是女人,又是一个中年的山里人,她不能随随便便,她懂得尊重自己。她便大胆地抬起头来看着聂广胜,带着她少有的温柔说:“看啥呢,还是没见过嘛!”

聂广胜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嗫嚅了一下才说:“我爱你,想要你!……”

“别胡说了,你把我叫姐呐!”

“啥姐,你才比我大两岁,就那么一叫嘛,还叫什么真!”说着就拉住朱翠叶的手。

朱翠叶挡住了聂广胜的搂抱行为,接着说:“你是干部,又当过县长,那年轻、水灵、有文化的女人多的是,我是个农民,又不识字,配不上你。”

“不是那个样子的,你听我说!”朱翠叶没等聂广胜说下去,就将他推出门外,关上门,上炕睡觉了。

朱翠叶在炕上迷糊了一下,怎么也睡不着了,她后悔自己粗暴地将聂广胜推出门去,经他那么一搅动,她沉寂多年的春心懵懂复苏了,想到了男人那种强悍,那种沸腾,两腿间竟有些潮湿了,她再也睡不着了,下了炕轻手轻脚地走到聂广胜睡的屋门口,想听听里面的动静,她刚站了一会儿,房门突然开了,聂广胜一把把朱翠叶拉进屋内,不由分说抱住就亲,朱翠叶也没有任何反抗,也抱住了聂广胜,聂广胜脱掉了她的上衣,抚摸着她的胸脯,她把手伸到聂广胜的裤裆里,握住了那笔直的东西,他们火急火燎到了炕上,一种久违的激情象决堤的洪水般弥漫了她的全身,她不有自主地扭动臀部急速地晃动了起来;聂广胜有力地配合着朱翠叶的运动,燃烧着感情。

他们压抑多年的情感喷发而出,不一会儿身上都出了汗,有了微微的沾湿,聂广胜在十分激动中放出了排子炮,朱翠叶的心里好象有一只火球在燃烧,紧紧搂住身上的男人的屁股,好想要把她自个融进他的体内。暴风雨过去了,他们坐起来相互擦拭着浊物,才仔细地看了看对方那神秘的部位,相互地对视了一下,都偷偷地笑了。

朱翠叶不愿意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两人光着身子相拥睡下了。朱翠叶虽然有过男人,但男人跟男人不一样,她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叫她心里旌旗卷舒,她搂着聂广胜,聂广胜困倦地睡着了。

聂广胜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抱着一个美貌的女人在一个空旷的原野上奔腾,醒来后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还搭在朱翠叶的身上,她的脸朝着外面匀匀地睡着了,想到他们方才那一幕,他又来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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