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实行了联产承包制以后,赵玲玲就承包了河口乡农场的几十亩苹果园,虽然从表面上看,她沉稳干练,也有主见,然而面对这么沉重的担子,她心里也经常发虚,此时她一想起余光晓心里就踏实了许多,他已经成了她的精神支柱。
过去的苹果销售一直是卖方市场,一到八、九月份客商就会找上门来订购鲜果,随着农村产业结构的调整,渭北旱原一带和陕北的南部地区种植苹果热悄然兴起,那里海拔高、纬度高、土层厚,生产出的苹果含糖量高、光泽度好,明显优于渭河平原产的秦冠苹果,一下子赵玲玲果园产的果子成了无人问津的滞销品,赵玲玲急了,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来找余光晓。
余光晓利用工作之便,通过官方渠道在广州找到了主管城市水果供应的商业局,然后带着赵玲玲南下广州洽谈具体事宜。他们刚到广州的时候,就住在一家叫做“花园旅社”的地方,这是由过去的防空洞改造成的旅店,靠鼓风机补充空气。他们分别住下晚上十点以后余光晓不断受到电话的骚扰,有两个女的分别提出性服务的请求,后来其中一个女的干脆找上门来,余光晓害怕纠缠,到时候说不清,只得把住在隔壁的赵玲玲喊过来,那女的一看才怏怏退去。
赵玲玲看到余光晓一脸的尴尬,干脆脱去了外衣躺在床上。余光晓迟疑了一下,看到外面的走廊上没有人走动了,关好了房间的门,也到了床上。很快两个人就搂抱在一起,久旱逢甘霖,干柴遇烈火,赵玲玲看着身上的余光晓很卖力的样子,就柔媚地问道:“是不是很想了?”
情绪正处于亢奋状态的余光晓顾不得回答,只管做自己的,他的“魔棒”刺激到了赵玲玲的兴奋点,赵玲玲象中了魔似的,在本能中把最原始的兽性表达出来,又抓、又撕,嘴里不断地哼哼起来……
他们云雨巫山后,赵玲玲躺在余光晓的怀里不停地用脸噌男人的胸脯,她真想永远这样下去,她撒娇地问:“你想不想我呀?”余光晓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点点头。
“那你咋不找我呀?你不知道我多想你,晚上常做梦和你在一起。”赵玲玲呢喃细语地说道。
“每当和你在一起以后,我都会陷入深深地自责当中,我无法原谅自己,但却没办法控制自己不想你。”余光晓望着天花板低声说。
“你不要那样想了,好不好?其实我是很需要你的,没有你我娘儿俩能支撑到现在吗?我也是人,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我也需要男人的关心和爱抚,不管是给你当情人也罢,临时老婆也行,我是心甘情愿的,你今后不要再和自己过不去了,啊!”
余光晓没言语,把赵玲玲紧紧搂抱住。
赵玲玲从广州拿回订单以后立即组织人力供货到广州,与此同时,采用土办法将其它的苹果储存起来,以便拉长供货的时间。
余光晓面对苹果市场的变化,邀请了三位果树专家到秦北县现场指导。这几位专家看了赵玲玲的果园后,建议采用高枝接头的办法,逐年分批地将秦冠换成日本的红富士品种。
赵玲玲接受了专家的意见,但她更热心于打开南方的苹果销售市场,她心里清楚,自己要做好这些事是离不开余光晓的,在她的潜意识里余光晓就是自己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精神港湾和保护神,她多少次萌发了和余光晓正式结婚的愿望,她知道如果自己执意要这样做的话,余光晓一定认为自己是水性杨花,就会看不起自己,反倒离她而去,只有水到渠成以后他才不会拒绝的。如果,如果韩来生不在了,死在了监狱里那不就一切障碍不存在了么?想到丈夫韩来生,她的心不由得突突地跳快了起来,她为刚才的念头感到羞愧。怎样既能留住余光晓,又不违背常理,她思虑了很久,想到了高静莲。
高静莲和自己相处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她和余光晓的结合还是自己和丈夫韩来生一手促成的,她们之间的关系就象姐妹俩一样,况且高静莲温柔文静,不像全巧慧那样性格外向。如果一旦余光晓和全巧慧结了婚,那她只有远远看看余光晓的份儿了,因此她只有再次促成高静莲和余光晓的复合,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赵玲玲找到省疗养院,一个年长的护士长告诉她,因为高崇德老人需要照顾,上级就将高静莲调进疗养院,她就在这儿生下了一个女儿。高崇德去世后,她看不惯继母涎利的市侩嘴脸,申请调离了疗养院,后来听说她带着女儿出了国,定居到加拿大,具体情况就不知道了。
赵玲玲原本想给余光晓一个惊喜,也表明自己对余光晓的真爱,没想到高静莲一时竟找不到。她没有失意,反倒悬着的心有些放下了,感到丝丝的窃喜,世上有哪个女人愿意把自己心爱的男人让给别人?当她把找高静莲的情况告诉给余光晓,余光晓却出她意料地平静,她心里又是一阵得意。
赵玲玲哪里知道,余光晓在她之前曾多次找过高静莲,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可用的线索。高静莲刚走那段时间他心里难受极了,实在无能为力改变残酷的现实,心头始终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那就是愧对高静莲对自己的一片真心,无颜面对她父女俩。樊彩花死后,他去找高静莲,高静莲那时候已经离开了疗养院。在他和马素娥的关系僵化后,他对高静莲的思念与日俱增,他常常在晚上在梦里见到未曾谋面的女儿,喊着高静莲的名字惊醒。
赵玲玲从全倩倩的嘴里知道了余光晓和全巧慧结婚搁浅的消息,心里更是甜丝丝的,但她竭力地控制着这种暗喜的膨胀不会是自己喜形于色,在表面上看她和平时没有两样,在心底里她早已把余光晓当成了自己真真实实的男人了,对他的衣食冷暖记挂在心,余光晓也不怎么拒绝,她的心花一次次灿烂地开着,她多么希望这样天长地久的走下去。然而一想到即将出狱的丈夫,她的方寸就乱了,她不知道怎样面对这两个男人,生活和感情两个方面的平衡木她如何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