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的公司销售额下滑。 云凤通过渠道得知, 营销部风气不正, 人心亦不稳, 有些老员工跳了槽, 不良的根源都在褚登龙身上, 他拉帮结派任人唯亲, 常干扰经理的工作, 想取而代之, 部里人浮于事怨声载道, 没跳槽的混饭吃。 褚登龙初到深圳, 凭什么能当副经理? 青青这丫头瞒着我, 真太不像话! 云凤强按火气来到佳美公司, 进了青青的办公室。 见母亲脸色难看, 青青晓得不妙。 没容她开口, 云凤劈头责问道: “ 你把褚登龙安在副经理位置上, 申报我了吗? 谁给你这么大权力?”青青知道闯祸了,支支吾吾说:“他……他是我爸,在……老家没饭吃。”“他是什么货色,能做副经理?”云凤想起褚登龙昔日的种种劣迹,今又跑到深圳来祸害人, 气得浑身发抖, 按捺不住愤怒向女儿吼道。 “ 他都这么大岁数,还能老样子?”青青有些不服气,嘟囔道。“他把营销部搞得乌烟瘴气,本性难改!”云凤真想抽女儿一巴掌,见女儿流眼泪她心软了,青青几岁跟来闯深圳, 从没有过父爱, 云天里掉下个父亲唤起了亲情, 在情在理。 云凤语气缓和点说:“你把他叫来,我要见他!”青青拨响营销部电话说了事,那头说,禇经理带他的助理昨天外出搞市场调研没回来。 云凤问青青, 褚登龙的助理是男的还是女的。 青青回答是女的, 怕他忙不过来, 报上来就批准了。 一切都清清楚楚, 云凤冷笑道:“过两天让你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又吩咐青青立即停止褚登龙和他助手的工作, 着手整顿营销部。
云凤派人找来私家侦探, 把褚登龙相片交给他, 要他赶快查寻褚登龙行踪。私家侦探确是了得, 没多日一叠照片交到云凤手上。 照片上, 褚登龙和宫海燕游山逛水, 拥抱接吻寻欢作乐, 连床上的情景都有。 云凤把女儿从她的卧室叫到面前, 手儿颤抖地把照片摊放桌上说: “ 看看你的好爸爸! 你二十几了, 早该懂事。我用人不搞裙带关系, 你要是没能力, 我决不会用你。 你好? 把个祸害招进来。” 照片上的父亲各种丑态令人作呕, 面对母亲的责备青青咬紧嘴唇说不出话。 云凤手机响了, 接通后那头侦探报告, 褚登龙携女子入住亚东大酒店, 他在俩人对门订了房间。“走,青青,我带你去亲眼瞧瞧!”她拎上包和女儿走出门。
酒店房间里, 褚登龙和宫海燕一番云雨后, 宫海燕躺在他怀里嘴里娇喘道: “ 龙哥, 你快五十岁的人了, 哪来这么大的雄风, 不亚年轻人。” 褚登龙闭目养神道: “ 没有金刚钻敢揽你这个瓷器活吗? 叫你失望我多难为情。” “ 不害臊, 你?”宫海燕用手指刮下他的鼻子说,“龙哥,你不怕女儿知道我俩的事?”“她敢管我? 她身上的血肉都是我给的。” 褚登龙看下表, 说吃饭的时间到了, 起身要下床。宫海燕一把抱紧他撒娇道:“我要喝洋酒!”褚登龙亲她一口说:“行行,要星给你摘月亮。”见她还不动,催道,“走啊!”宫海燕伸手去撩拨他。“看我怎么收拾你!”褚登龙欲火惹出压上她的身体。
事后两人歇会儿,下床穿好衣服。“快点,用餐时间快过了!”褚登龙说着和宫海燕相拥打开门, 两人瞬间惊呆, 云凤站在门口一脸冷冰冰, 身旁的女保镖怒目相视, 青青 “ 啊” 地哭出声脸转向墙壁, 宫海燕惊叫一声夺路逃去。 房间里怪异的气味扑面飞来, 云凤一阵恶心欲吐。 二十多年前的一幕重现眼前, 云凤麻木了, 心里翻出一句: “ 这个混蛋已无药可治。” 褚登龙一眼认出云凤, 好多年过去, 这个女人变化不大, 还那么婀娜动人, 苍天福佑她交上好运, 并且护了她的容颜, 她是存心作梗, 干预起我的私生活, 她有什么权力管到宾馆? 褚登龙昂起脑袋嚷道:“肖云凤,你管得太宽,轮不到你!”他想撒野揍她一顿,再瞟女保镖那架势, 估计打不过没敢动手。 “ 公司把你除名了, 以后没有你这个爸爸。” 青青转过脸气愤地对褚登龙说。“哪有子女不顾老子的?”褚登龙嚎叫道,声音里充满绝望。 “ 你自找绝路。” 云凤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扔给他, 语气冷峻地说, “ 二十万够你养老的, 青青和你割断父女关系了。 以后你好自为之。” 说罢拉着青青走向电梯, 女保镖半转身随后退进电梯门。
有了这笔钱, 褚登龙过上神仙生活, 天天东游西逛, 找小姐陪他游香港玩澳门, 去赌场碰运气, 丢下大把票子败兴而归。 二年不到, 钱所剩无几, 他蜷在家全租的屋里, 天天蹭饭吃。 家全尽职敬业, 受到青青的重用, 几年下来攒了不少的钱, 充首付买套三居室。 不用再住出租屋, 家全临走前替他续了半年房租。 手里余钱不多, 褚登龙不敢再乱花, 苟延残喘过日子。
有天他游转到一处庙宇, 见里面香火旺盛, 求神拜佛的人很多, 一阵心血来潮跟香客踱进大殿。 他舍不得花钱进香, 站在佛像神龛旁看热闹。 有个六十多岁的女人, 浑身上下珠光宝气走来, 令人眼花缭乱。 她进上香跪下磕头祷拜后, 扭动肥壮的腰身前去婚配签筒里抽出一根签细看。 褚登龙好奇凑过脑袋窥观, 见签上写道:
刘郎相配李三姐, 老来夫妻赛凤凰。
六十三岁子牙妇, 潘安貌美合成双。
他心里一激灵脱口叫道:“好签!”富婆面露喜色转脸问道:“先生会解签?” “多少懂点。”褚登龙装模作样说。“请为我解解!”富婆把签递近,眼睛恳切地望着他。 褚登龙肚里多少有些墨水, 和云凤谈恋爱时, 受到点文学濡染, 眼前的富婆没多少文化, 糊弄她才气绰绰有余。 他对签上刘知远的典故不懂, 后面内容知晓。 刚欲说他卡住, 面露难色说: “ 我说了怕你骂。” “ 大胆说, 帅哥! 命由天定, 我不生气。” 富婆大大方方地鼓励, 很是看得开。 褚登龙抖起精神, 振振有辞指点道:“签上说你会有姐弟恋。”富婆开口一笑问:“子牙和潘安是夫妻吗?”真是拉郎配。 褚登龙呵呵笑道: “ 子牙就是姜太公, 结婚时他未婚妻六十三岁, 潘安是古代有名的美男子。 签上的意思是说你会找到个年龄比你小的美男子。” “哈哈哈,”富婆心里欢快极了,睨他一眼说,“我再去求一签,你帮我解解!”
她领来几炷香磕头祷告后敬上, 拖动肥鹅般身躯站起手伸向签筒搖摇, 从筒里抽出一支签递给褚登龙。 他接过念道:
自古婚姻岂偶成, 有缘千里得通传。
如今宜好团圆日, 莫教琵琶向别船。
富婆对前三句有些懂,仰望他的眼问道:“向别船是什么意思?”白居易的《琵琶行》 褚登龙高中念过, 他把琵琶女遭受商人冷落独守空船的故事向她讲了。 富婆听后沉下脸骂道: “ 没心的东西要遭报应。” 褚登龙不明白她骂谁, 富婆见他愕然说起平生。 早先她丈夫靠她娘家关系, 用贷款盘下海洋捕捞公司的大冷库。 不多日丈夫把冷库出手净赚四千万, 利用首桶金作资本到深圳发展, 当今身价几个亿。 人富贵饱食容易生淫欲, 小秘书傍上他且有了孩子。 她和丈夫闹得山高水低, 丈夫撂出一个亿和她离了婚。
富婆说着呼口气: “ 算命的都说我命好, 我命好在哪里? 一个人住别墅里, 阴灯鬼火过着尼姑日子。”“姐,你转运了,签上不是说你会遇上美男子吗!”富婆转怒为喜笑道: “ 你这帅哥真会宽慰人呢, 遇见你是缘分。 我叫黄腊梅, 你叫我梅姐吧! 我请你吃个饭, 再听你谈谈命, 有人说命我喜欢听。” 她眼里褚登龙成熟老练, 五官标致, 浑身透露阳刚之美, 在中老年女性眼里特别有吸引力。褚登龙肚子快饿扁了,半推半就说:“怎敢叫梅姐破费呢!”“小意思,不要客气,走吧!”话未停梅姐伸手来拉,褚登龙就手挽上她胳膊,一同前往饭店。
酒桌上, 梅姐心情极佳, 连连和褚登龙碰杯。 她家里名酒有的是, 平时提不起兴趣喝。 今天, 她亢奋难抑, 坐到春风里了, 初婚的激情复活滋生迸发, 醉眼紧盯褚登龙。 褚登龙情场宿将, 瞧眼神已知她久旱的禾苗渴望雨露降临, 耍开本领极尽能事迎合, 夸她年轻时生如夏花, 人见人追, 天生旺夫相, 谁娶她谁幸福, 至今风韵不减当年, 仍是大熟美女, 不少男性会动心回头。 梅姐听得欣喜若狂, 临老遇上知音, 心情难以抑制, 回到少女初恋的时光, 头紧贴褚登龙胸口喃喃说: “ 你心跳得好快唷, 我好多年没听到这样的声音了。” 又使劲捏下他的大腿, 手上满满的肌肉感。
酒后, 梅姐头搭褚登龙胳膊去订了房间, 相拥走进去。 她没容褚登龙坐下, 伸手去脱他衣服, 左手解开自己衣扣脱衣, 拉着禇登龙抢先上床。 席梦思上哪是人, 明明是菜场上的一堆白肉, 看了使人发腻。 瞬间, 一堆白肉在褚登龙眼里化成肖云凤的胴体。 好个肖云凤, 你是富婆, 老子今天压的同样是富婆, 看老子整死你……
本来梅姐只想一夜鱼水之欢, 天明后各奔东西。 现今她离不开禇登龙了, 乐不可支地把他当宝贝带回家。
面对梅姐的豪华别墅, 褚登龙惊愕地睁大眼睛, 有钱处处是天堂, 他步入天堂了。 梅姐夜夜要他, 两人如胶似漆。 照梅姐看来, 养个褚登龙比找鸭子合算, 随时作陪自由使用, 不受时空所限。 她兴趣浓时带他到处旅游, 有时双飞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