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记忆几乎是零碎的砖头,没有完整的外观,没有完美的回忆。然而我住在没有自由的黑暗世界里,回忆过去却成了我朝夕相处的好“伙伴”,在孤独的空间里,找到另一种懵懂的回忆乐趣,所以它完全成了我今生今世最可信任的知己。
据母亲所言,耳闻一九六三年那个料峭的春天,先天患有哮喘病的祖父,有生以来过着与疾交朋的艰难日子,生活辛酸的无法用语言作形容……
说起祖母,我对她有种若隐若现的“怨恨”,至于为什么?那是后话。然而我的内心竟然对她有种莫名的敬佩,这让我感到歇斯底里的矛盾。对我而言她是个很不幸的女人,不仅生错了年代,也生错了环境,更嫁错了男人。至于25岁的祖母,为什么会嫁给35岁手无寸铁,其貌不扬的祖父为妻呢?想必,那是祖父碰上了桃花运,捡了个大便宜。
据说失去父爱的父亲,由于身为长子,便身不由己下海当上了渔民,和祖母二人同心,其利断金。45岁的祖母和17岁的父亲,经历了岁月的磨砺,尝受世间的沧桑,撑起了灰色的一片蓝天,撑起了养家糊口的艰难使命。
然而我来自何方,有没有离奇身世,只能说是个未解之谜。另类的我总喜欢搞恶作剧,总喜欢做一个叛逆的小女子汉,由于这种性格作祟,于是在背地里,偷偷的给祖母取个绰号,叫“老佛爷”。不经意间想到老佛爷这三个字,便不由自主地联想到电视剧里面经常播放的那个,掌控政权独揽江山的清朝慈禧太后。
偶然中的一次闲空里,母亲和我一起坐在门口晒太阳,我静静地依偎在她身旁,用心聆听着她口中讲述“老佛爷”在家独揽政权,掌控权势的故事。
母亲语重心长地讲述着,我竖起耳朵好奇地听着。据耳闻,祖母性格霸道,行事方面比较独裁,处事方面易冲动,办事局面不顾前瞻后,遇事不顺心时,还会颠倒黑白。虽然有点能耐,但可惜的是,往往都是干了一些顾此失彼的事。
也就是说祖母对人家好的时候,可以把心肝掏给人家。对人家稍有仇视的时候,像个“阎罗王”,叫你三更来,你拖不到五更天。只见母亲津津有味地说着,我呆若木鸡地耳闻着,突然惊讶不已,心生莫名的疑问,祖母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据母亲所言,所谓的祖上产业两栋陈旧的石瓦房,原来只是名义,因为这产业是她憨夫17岁丧父后,辛辛苦苦没日没夜打拼,汗水与疲劳后的一种劳动成果。古话说长兄如父,父亲做点牺牲,也是理所当然,因此两栋石瓦房,就跟兄弟平分,显然是公平分家。这两栋厝房虽然陈旧破色,但地点不错,有经营方面能力的话,还可以做个店面什么的。
两间石瓦房排列前后,在“老佛爷”的法规之下,父亲勉勉强强分了前面的那一栋。不料,小叔身怀任性和野心,硬要前面的那栋门口路段分给他一半才肯妥协。由于这样,向来憨厚老实巴交的父亲,竟然也被他兄弟这种不可理喻的做法和行为,心生一股莫名的怒火。
据说小叔丧父时才七岁,可想七岁的娃乳臭味干,怎么可能帮兄长减轻家里负担,怎么可能像兄长那样靠劳力挣钱养家?另外,若不是靠娘亲和兄长呵护与栽培,怎么可能学业有成,结婚生子。
可见,小叔的人品多少都存在缺陷,要不然就没有所谓的家产纠纷。因此父亲只好忍受着小叔的所作所为,心灰意冷之下,与他兄弟隔断了人世间最深沉的手足之情。
耳闻,祖母不但不劝导小儿这种做法不合情理,反而还有意纵容和偏袒。这“憨兄奸弟”在祖母的政权下算是分了家,可惜没有彻底的分成。只是让他们先各分一小间卧室,其余的有祖母自己掌控使用。
传统风俗,儿女成家立业后,老人家就由子女们尽义务赡养。然而赡养老人方式有好几种,如有的子女每月给父母月资,作为老人家的生活费用,多子女的父母有的跟子女们轮流吃住,有的老人家认定跟着一个子女住,其他的子女们补贴一点生活费等。
可是与众不同的祖母,要求父亲一年的收入,分一半作为赡养费。因此父亲被祖母这种强人所难的要求本能的反对,便反常的说了几句,“老娘!我一年能有几个钱儿收入呢?你一个人分一半去,剩下的那一半让我们一家几口,怎么够用,吃啥去?就这么几句人之常情的话,想不到却招来一顿毒打的悲剧。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可祖母就是个例外。她听了儿子抗命的话,顿时怒火冲天,脸色阴沉,二话不说,顺手拿起斧头,往儿子身上砍去,瞬间鲜血溅起,来不及躲闪的父亲,呆猪似的任凭屠夫宰割。
中午的阳光在母亲的讲述中,变成夕阳落幕,那人间的炊烟开始纷纷点燃。母亲说着说着,本能的反应已知“工作”时间到了,于是从椅子上站起,伸伸懒腰,叹气的深沉走向厨房,做起了如往的锅盖碗盆交响曲,为儿女们做着便饭式晚餐。
晚餐进行时,我边扒饭边感触刚才耳闻的那些故事,心生懵懂的自语感叹:“那“老佛爷”可怕的行为,仿佛渗入我的灵魂最深处,同时也变成了我生命中一段心惊肉跳的回忆。”
这些所谓的往事与细节,也许是母亲思想萌芽的谎言。亦也许是半真半假的故事性存在价值。总而言之,这些零碎的往事与细节之回忆,它无形中变成了我心里难辨真假之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