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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香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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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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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上的诅咒》连载

第六章 搬家历练记

 

面对接一连二突如其来的不幸,那原来的幸福之家如一座高楼大厦瞬间倒塌,变成一堆惨不忍睹的废墟。之所以父母心里产生了巨大的恐惧元素和忌讳的因素。

就这样,父母丧女之痛的那道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就商量着怎样搬家祛厄运,怎样才能把过去的不幸,都埋葬在九霄云外的墓地里,怎样做到节哀顺变后的一种从新开始。

大妹去天国的日子还没满七七四十九天,我们似乎被厄运逼成一种冷漠动物。大妹的离去似乎不那么在意,也没怎么放在心里,或许这是冥冥之中安排,也许对原来的家充满了触景伤情,或者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嫌弃。

那天下午,听话的秋风静静地躲在肉眼人看不见的地方歇息,温暖人心的午后阳光通情达理般调好舒爽的温度。心生懵懂感叹的我,突然间变成了临时哑巴,以一种成熟的表情抗拒不能行走的悲哀。

默默地坐在无人问津的暗处里,两只慧意的眼睛若带深沉的光芒,注视着“憨父愚母”收拾简单的家具用具,和一些日常用品,这些无形的生命就这样被主人带到了,另一种环境安居和另一种永生。然而我就好比无形的生命,被智力障碍的小舅背着如家具似的搬到离家很远,心里未知的想象中那种环境世界。

迟暮时分,万物逐渐进入宁静状态,那所谓的搬家不是人们常说的乔迁之喜,而是作为临时祛灾的避难所,之所以一家人苦中勉悦的表情,搬进了二姑家那间土瓦房。

偶然的变化有种非同寻常的陌生,家不是原来的家,邻居也不是原来的邻居,就连晚上的夜色也不是原来的颜色。可想,那是多么怪异的环境。在没有鞭炮齐鸣声的祝贺下,我们一家人和这个从来都没见过面的家,第一次产生了说不出来的房子与房客之感情。

那天晚上,八周岁的我生存空间第一次换上了新环境,心里难免有种意犹未尽的童真和虚幻,便学着大人的样躺在陌生床铺上,怀揣着一颗好奇的心探索在房间周围,那好动好观的眼睛,观察着令人失望的简陋土房。突然心生思旧厌新的感慨,本能的觉得这个暂时借来的家,真的没有原来的家好看和牢固,不过这个头一天刚形成的家,却隐藏着消灾转运的无穷力量,和渴望平安度日的一种隐形的好征兆。

自娱自乐自安慰地想着,突然眼睛不听使唤地朝着刚学会说话的小妹,她那红彤彤的脸蛋如同刚出炉的小笼包,有种不是纯白的可爱。根本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的小妹,她那脸上的表情竟然有着莫名的忧愁,随即咿呀咿呀哭闹着,孩子般本能的撒娇伸出一只纤细的小手,拉扯着母亲的衣袖,咿呀呀不清地说:“不嘛,不嘛,我不住在这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住了一段时间,如斗转星移逐渐适应了那里的生活习惯,不知不觉跟那里的左邻右舍成了亲戚和故交。至今我还记忆犹新,这个新环境对面的那家邻居不仅是祖母的远房亲戚,而且跟母亲还有另一种亲戚关系,不仅如此,我也成了这家的小女孩好朋友,可以说亲如姐妹。这样看来,这家人跟我们真的是缘分中的缘分之深交。

回忆那段时光,用百感交集来形容都不为过,难忘的事其实很多很多,然而一个小小的脑袋壳里只能装下限量感动的故事。记得对面的这家,和我同龄的这个小女孩,她的祖父刚从台湾回来不久,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头子,我见过一次,看上去是个很现实的老人。靠着从台湾那边带回来的一笔臭钱,在这个小女孩的家成了现成的老大,不管是儿子还是媳妇,都任由他唤来呼去,总之,他成了这家的资本老太爷……

其实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老头子,而是这个单纯若带一点傻气的小女孩,回忆她是弥补不幸的童年无法形容的欣慰。与她交往的那些短暂的日子里,我深刻的体会到友情原来也是如此珍贵。

住在二姑家,那段时光已经成了久远的往事。但我还记得过了一个新年,第二年夏天才结束了在闭眼和睁眼中那段难忘的友情时光。

这个小女孩原名已经记不起来了,只记得乳名叫梅子,这个名字怎么忘了都忘不了,因为我很喜欢吃杨梅,便经常故意叫她做杨梅。初一节那天,她穿上了新年的衣服,整个人显得格外漂亮,秀气的讨人喜欢,可惜缺少智慧,缺少同龄人的那种聪明过人的氧气。

这一天,我和她一样都长了一岁,可是敏感的我好像已经超越了大人的思维,觉得她长这一岁是有用的,而我长这一岁就跟下肢的这双脚一样成了废长,因此我从心里对她由衷的羡慕。

心想,如果我能像“杨梅”有双活蹦乱跳的脚,那该有多好!就在我投入与感触空间里,她不经意间的那声叫喊,替我赶走了将要产生的那种自卑的情绪。我望着她,转眼间的速度换上伪装的喜悦,凝视着她手中的几颗还没吹成圆肚的气球,那伪装的喜悦一下子完全空无,突然低着头勾起幼年那个该死的意外,顿时眼睛有点“红色”的现象。

可迟钝的她根本不知道身边的变化,还是以幼稚的童真,嘻嘻哈哈地拿着两颗一蓝一红的气球,叫我和她一起玩吹气球游戏。从她手中接过两颗气球,那刻间我明白了这个单纯的小女孩,她送给我的不是两颗气球,而是一份真诚的友谊,我怔了怔,对她莞尔一笑,表示无言的谢意。为了感谢这份真诚的礼物,我又一次拿出调皮的本领,故意笑着说:“你看,你看,我这两颗比你吹的大,你啊你,没力气吹……”

记得她用羡慕的眼神望着我手中的两颗气球,似乎很想占为己有,可是她那种迟钝的智商一下子被我识破,用那天真的那种狡黠说道:“咦!是不是想换?本来就是你的,拿着,还给你就是,不过我有个条件,你变成一颗杨梅,让我吃掉你,怎么样?”她信以为真,不懂的玩笑与幽默,显然很紧张,连连说道:“不行,不行,我是人,不能变东西的。”

我扑哧一笑,你傻的太可爱了,你假装变成一颗杨梅,我假装把你吃掉。没等她同意,天生具有霸气的我,果真用嘴巴在她身上“啃咬”着,逗得她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憨笑。大概玩了半个小时,玩累的她手里拿着圆肚子的几颗气球,不改刚才的嘻嘻哈哈,迈着蹦跳的脚步渐渐远离我的视线 。

而今想起仍旧历历在目,尽管我们很多年都没联系,甚至渐渐淡忘了一起玩过的那些感动的游戏细节,但心里始终还保留着和她之间那段童年的回忆片段。

据说她的婚姻不乐观,丈夫嫌弃她脑子不够灵活,人际交往方面实在拿不出手,之所以一心想跟她离婚。可见,我和她之间,一个外缺,一个内缺,各自都有各自的遗憾,只不过内在的完美,永远超越不了外在的完美罢。

一年半过去的一天旁晚,暂时居住的这间简陋的土瓦房,它的真主人突然从县城降临,两手空空纯属铁公鸡的货色,和我们嬉皮笑脸的共进晚餐。

母亲见到是这间房的主人驾到,心里有种莫名的热情和好客,于是特意下厨炒了几碟配酒的小菜,然后吩咐兄长去杂货店卖两瓶白酒,款待远道而来的二姑丈。

姑丈吃饱喝足后,看上去三分醉意七分色相,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他那双想入非非的眼睛,贪恋母亲有几分美色,便说了一大堆口蜜腹剑的话,就差那么一点越雷池一步,幸好母亲是典型的传统女性。

姑丈见状,便明白心里的欲望落空,于是转移目标,巧妙的运用含蓄的语言,母亲听了姑丈话中有话,便知这个色眯眯的姑丈,这次来这里其实就是来催房……

第二天一大早,我睁开惺忪的睡眼,转动着眼珠子,可是没看见昨晚的那个不怀好意的客人。据说那天晚上母亲心里难过,寄人篱下的滋味实在难受。

事后不久,很快从外面租到可以落脚的地方。几天后,我们一家人好像学会了搬家的技术,好像出去旅游似的,不到半天的时间,凡所用的穿的吃的顺心如愿的搬到了刚租来的房子。记忆中的那天深夜,我们不知怎么了突然都生了一种奇怪的毛病,都觉得这个刚建成的家住的特别的暖和,睡觉也觉得特别的舒服,就连做梦也觉得特别的香甜!

租居后的生活,我们一家人住过一段其乐融融的时光。但好景总是那么短暂,不知为何房东老伯突然得了绝症,将不久与人世。对我们而言,显然是一种隐形的催房形式,就这样,一家人面临着将结束六个月的安定生活,面临一种无奈的烦恼。

我们这里的风俗掺和着迷信的太多因素,据说房东如果有办红白喜事,房客就应该在百日前搬走,否者要等三年满才可以搬走,倘若犯了大忌,对房东和房客都是一件很不吉祥的事情。可见,不是所谓的风俗磨人,而是摸不着看不到的迷信,真正的让人头疼。

过了个把月,我们又一次从外面租到临时可以落脚的“避风港”,刚租来的房子不是很远,不到一天的功夫,以熟门熟路,速战速决的方式实行了又一次搬家转运的计划与准备。由于地点很近,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居然完成了一系列复杂的搬家全部过程,也许这次搬家,是所谓的那个风俗,给我们开了一个充满乐趣的搬家转运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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