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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香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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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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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上的诅咒》连载

第一十八章 诡异的悲剧

这件烂事宛如一条剧毒无比的眼镜蛇,妖魔鬼遣般悄悄的爬上了嫂子生命的要害,在她要害迅速蔓延,然后紧紧地缠绕着她命运的脖颈,直到全身都被中毒后,她才感觉到身体里的热量逐渐流失,正常的理智开始走向恍惚,心脏的呼吸向危机靠岸。

由于发生的烂事出人意料,于是家人被突如其来的糟糕,伤感的情绪混乱的心情之下,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见死不求”的气恼和糊涂。

事发当日晚上,大概七点多左右,大半天的家人关问,嫂子还是固执的东拉西扯,始终不肯说出她和闺蜜之间的烂事的真相。无奈之下,兄长只好先送嫂子去连江丈母娘开的珍珠奶茶店暂住几天,此去目的是希望两个小姨子,能够开导她这个像极了精神病人的妻子,会不会在姐妹的套问下,不经意间说出烂事的真相。之后瞒着妻子偷偷地将此烂事,向本地在法庭经常给人当代理律师的谢勋叔叔,请教一番,好做个报案和立案的心里准备。

耳闻嫂子住在母家后,情绪更加糟糕,跟精神分裂症的病人简直成了同一类人,整天下来不但心不在焉,而且一会儿哭一会笑,这让身边关心她的人,都有一种爱莫能助的担心。尤其是我和嫂子之间的那份姑嫂浓厚感情,使我不知不觉对她的困境产生了莫名的牵挂和烦恼。因此那段日子里,我的心情也是处于一种不好过的状态,可惜没能想出可以为嫂子烂事解决的实际办法。

然而这桩诡异的悲剧始作俑者,竟然就是嫂子心里认可的闺蜜好姐妹何秀钦女士,事发期间里她时不时给嫂子母亲开的珍珠奶茶店打电话,如魔鬼似的硬逼着嫂子在她约定还债期限,如数奉还借款和利息。还说否则的话,等着打官司或让嫂子去做牢。

这下可把家人越搞越糊涂,那四张同年月日期的借条,叫三岁小孩来看也知道是造假的,何况家人也不是正宗的傻帽,从中多少也能看出一点破绽,因此对嫂子的态度从热情降低到冷淡。之所以兄长只好眼巴巴的看着烂事,就这样被搁着,所谓心痛还得心药治,解铃还需系铃人。

被闺蜜催债后的嫂子,表情异常的可怜,精神状态如一片孤独的叶子,在布满乌云的天空,飘飘落落找不到停歇的港湾。可想,嫂子心里难以启齿的柔弱是何等的悲催!那痛苦和绝望之神如同毒蝎攫住她憔悴不堪的心灵,使她心生前所未有的失望和害怕,之所以产生了最愚蠢的行为和错误的想法。

记忆碎片里找到嫂子离开人间的那年事迹,十一月二十六号那天中午,卧室里的台灯旁边那架花生形状的固定电话,如神经病发作似的突然连鸣响着,在一旁无事可做的我,随意接起小巧可爱的电话筒,老套的习惯喂,喂、喂,可惜电话那头只有嘈杂的声音连连作响。

本能的想到可能是信号不好,或者是对方打错了。就在我犹豫不决,想把手中拿着的电话完璧归赵,向来敏感的耳朵神奇般听见对方的回应声,秒快的速度传来熟悉的声音,喉咙被咔似的艰难地说:“大姑,是我呀!呜呜呜,我被人骗了,这一生完了。”嫂子语气消沉,语言失落,顿时令我惊讶和无措。

“嫂子,你别激动,别这样子说,我们是一家人,只要你肯说出真相,大家都会想办法帮你解围。”从嫂子抽泣的声音里,我突然捕捉到了她人生危机的信号,作为主动派的我,拿出了随机应变的智慧。”

轻声细语地说:“嫂子,我知道你情绪低落,所以也不忍心说你什么,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气你,干嘛不说真相呢?唉!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样子?难道你真的借了何秀钦,那么多钱呢?嫂子啊嫂子,我是个急性子的人,说急了怕得罪你,可是我对这件烂事,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你不爱听的,我怀疑是不是你和何秀钦,合伙写那四张借条……东窗事发后,她把所有的罪过,都赖在你头上,对吗?”

我话还没说完,也没把所有的猜测都说得淋漓尽致,突然电话那头传来嫂子失常的伤心哭泣,“大姑,你是我见过最明白事理的人,可惜我有些事明白的已经太晚了,呜呜!我完了,我完了,好好的一个我,却不小心掉入了别人的圈套,唉!一步错,步步错……”我听到嫂子极度绝望的心声,担心地说:“嫂子!你为何要说出这种绝望的话呢?喂,喂,你在听吗?没有人不会犯错的,不管你做错了什么,只要知错能改,我们还是一家人,都会原谅你的,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你还年轻……”嫂子硬咽着好像在哭泣,电话嘟嘟两声就挂断了。

夜晚悄然来临,我静静地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不禁思绪万千,习惯的姿势抬腕看时间,莫名的惊叹道:“啊!都快十一点了,时间咋过的那么快。”说着,愣了几秒,突然很想给母亲通个电话。但回头一想,这些天母亲被嫂子这件烂事,气得半死不说,还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想这,不由放下手中正在拨打的电话号码,同时也放下了对这件烂事的合理猜测。

当我再次入睡难眠时,多愁善感的脑子,突然浮想联翩,自作多情的神经系统,使心智忽然间清晰明亮,于是所谓的烂事在我心里有了估计和猜测。本想来个详写细说,但由于死者为大,因此只好带着估计中的猜测,埋在心土上的“坟墓”里,让愚昧的罪恶陪葬无绝期。

然而嫂子自杀得逞后,我不经意间想起她曾经说过,“大姑,我为了钱越来越多,不管做什么我都敢去做。”她说的,当时我没在意,还以为开玩笑的,就没把她说过的这句话,放在心里琢磨,不曾想这句话说出了嫂子的人品,嫂子内心的欲望和贪婪。

嫂子的不幸早逝,我对她是爱恨交加,爱的是曾经的她,那么善良那么单纯。恨的是她被内心的私欲所收买,过上了纸醉金迷的生活,白白地断送了如阳光灿烂的美好人生,以生命作为私欲的资本,不但害己也害他人。想这,心生颇多感触,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见,嫂子就是中了这句俗语的剧毒,因此走上黄泉路,给何秀钦催债逼死人的肇事者,带来了逍遥法外的幸运。

可想这桩诡异的现实悲剧,无形中见证了,自古以来有不计其数,被“欲魔引入邪途泥沼的人,他们是不想的,没有理智的,也不会自拔的。就拿嫂子的不幸,作为典型的例子,她为了内心无底洞的欲望,错把“魔鬼的引诱,当成是上帝赐予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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