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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香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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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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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上的诅咒》连载

第五十四章 生态链竞争

      若问人生最大的败笔,是什么?真的被问住,真的很难用绝对的语言来形容,真的好像是思维突然出故障,但还是很想很想脱口而出,一个没有缺少笔画而莫名忧伤的“弱”字。

这时,突然灵感激动,于是想琢磨当年襁褓中的自己,那命运的不幸,究竟是埋怨生命的脆弱所致,还是怨恨那好坏都不是的父母,他们天生盲从的性格所害,迫使我接受不能承受的一生一世无法修复的悲哀。

其实这种伤感,对于我而言那可是不想领悟的绝望。不敢想象那婴儿时期的自己,到底多大被“恶强”愚昧父母,满嘴胡言乱语有意无意弄残的真相,那可是不愿意想,和想不明白的极度缺憾。

很多时候,都很想很想刨根问底儿,将那“挨千刀” 的封建主义者,当成导致缺陷的真正罪犯,用适者生存之道,痛痛快快的给挨千刀的来个良知大审判,可惜儿时的自己弱弱的可怜,势单力薄的只能把不敢面对的残破不堪,当做无奈的压抑,深深地埋在心坟里,当成永恒的糊涂冻结。

可是随着年轮的成熟,和经历的认识,有心无心的感受到了所谓的缺陷,并不是所想的那么简单,相反,有可能背后隐藏着我想知道又不敢揭穿的天大阴谋和失良的罪恶,也许这叫做强肉弱食的悲哉。

童年的记忆隐约的装着满肚的疑惑,每个孩子心中应当拥有天然的父爱和伟大的母爱,然而对我而言那是奢侈的渴望和非常难过,于是懵懂的自卑就这样习以为常。那软瘫的双脚仿佛失去光明的眼睛,无奈的只能用心灵去“触摸”周围的人,周围的东西,渐渐地懂得分辨善恶。

慢慢地学会应付虚伪和自私独特的生存本领,使用老天垂怜的点滴智慧,做缺陷不能做的,做缺陷能做的,可是这种缺陷的迫不得已坚强,却变成挨千的眼中理所当然的事。于是偷偷地在心中怨骂,你们不是父母而是魔鬼,有时这种反常不小心被暴露,难免遭受无情的白眼或攻击,但依然如野草似的从石头堆里拼劲全身的力气钻出头,给冷眼旁观的“人畜”们,来个措手不及的吃惊,但这都是微博的吐快。

人到中年的自己,回忆童年的自己,就好像一个慈爱的母亲,可怜被残酷推向痛苦悬崖的孩子,本能的怜悯和默哀。想起童年全是满满的苦水,住在缺陷之神漫长的黑暗里,弱势的我眼睛看不到一点“光明”,完全“看不清”和蔼的父容和慈爱的母容,也许这就是属于弱势的“待遇”,然而那时候的天父对无辜缺陷的我,也是冷眼旁观。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读懂了失良的不道德之人,那冷眼与嘲笑仿佛是缺陷的帮凶,是自尊心受打击的幽灵。弱弱的我在缺陷的生活里,经常渴望与常人平起平坐,可惜恶强和偏见迟迟不肯伸出援助之手,而是落井下石的恶毒打击,这些违背天理的缺德行为,憨父愚母是罪魁祸首。

每回极重度侧弯的脊椎骨疾痛复发时,如孤儿的我只能额头冒着汗珠子,咬牙地忍受着时而剧痛时而微痛的折磨,困在残魔的世界里,我的人生仿佛迷失在荒郊野外里的流浪儿,无可奈何被寒风侵袭,冻得哀哀缩着脖子,做着颤抖得怜样。

因为过人的成熟告诉自己,那“黑心黑肝”的父母,巴不得缺陷的生命,早点被死神带到阴间地府,彻底的卸掉累赘。凭心而论,这些想法没有偏激,只有难以启齿的柔弱,和发自内心最敏感的真实写照,谁信谁不信,都无所谓,只在乎至高无上的老天爷认可。

灰色的人生在黑暗的童年里,恨自己年龄太小,不懂得大鱼吞小鱼叫做生态链竞争。不懂大千世界原本姓现名实,世上的对错没有结论,强势就是对的赢家,弱势就是错的输家。可想,憨父愚母虽然文盲,但他们比我强势,只能任凭踩踏。

然而泪忆那段漫长的黑色童年,如今心里全是恨不得“杀父杀母”的冲动,回味缺陷的种种苦涩和爬行酸楚,只有天知道,完全是靠着与生俱有的敏霸和善慧,于是渐渐战胜了疾魔克制了疾痛,渐渐地接受了缺陷的命运,就像一场没有硝烟的可怕战争。之所以很小很小就学会了自力更生,学会了洗衣做饭,学会了打杂扫地,学会了做同龄人,几乎没办法做到的事。

然而这些身不由己的努力,不是来自天生的能干,而是来自非人父母歧视和冷漠而得来的后天磨练之奖赏,就因为这样,无形中养成了风里来,雨里去的“超人”,就因为这样,才真正体悟了生态链竞争的冷酷,就因为这样, 无形中塑造了英雄“保尔”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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