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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香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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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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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上的诅咒》连载

第六十四章 家族悲剧史

   提起家族史悲剧,心里若有隐痛的难言。记忆中挥不去的那些悲伤往事,犹如利器刺伤脆弱敏感的心灵,残留永恒的痛楚。人生必经之路的阶段,童年、少年、青年,注定成为生活必然的过期产品,人生的短暂这般如此。

我的人生,命运之残破,经历之坎坷,尽显悲催的无奈。九岁那年,天真幼稚的我懵懂死神的可怕,仇视死神的绝情,目睹死神的残酷,识破死神的阴谋。伤心七岁的妹妹被死神抓走了,家里装满黑色的哭泣,刺耳的音响。九岁的心灵充满神奇的智慧,在黑色的哭泣中假装睡着,清醒的耳朵伤听着母亲肝肠寸断的“大悲咒”,和不懂称呼的亲戚,她们吊唁时的呜呜地泪奔系列节目

惊叹死神真是绝恶的索命专家,夺走无辜的生命,开玩笑似的一走了之。想必法律之父也欺软怕硬,就这样格外开恩,闭着法眼不敢追究死神夺命的刑事责任。就因为法眼迷糊了,那死神才敢逍遥法外,肆无忌惮地作恶。九岁的我不是很大,很多事都在未知中,人生的正能量刚刚发芽,不懂家里的灾难几乎都是死神惹得祸,不懂死神所犯的罪行,不用坐牢。

那时的自己对世事的理解,只不过是懵懵懂懂得认识,家里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只不过是小小的心灵不懂失去后疼痛的模糊感觉,于是迷茫地跟着那些吊唁亲朋一起哀悼“花朵”早谢的悲哀。

天大的噩耗刚走两年,那诡计多端的死神,又悄悄地把死亡通知书,往家族大门口扔进来,讣告二姑丈孝炎,生意途中的旁晚不幸遇到泥石流,雨大路滑,肩上挑着沉甸甸的货物,由于行走艰难,不小心摔倒。天地不灵的逆境,被意外套在了无人烟的泥田坑里,身体被埋了半截,爬不起来的绝望,无人搭救的悲剧,活生生被滂沱大雨淋死。过了天后的清晨,被路人发现,可惜他如坐禅的身体,不知在那个时辰里化作僵硬的死体。

死神打击家族第二个意外,是我生命的年轮加了两圈的时候,多两圈成熟的我,耳闻命薄丧偶的二姑,哭得死去活来。失去“天”的日子里。一个妇道人家,靠着“打杂”的生存绝技,咬紧牙关的坚强,忧愁于每天的开门“七件事”,身心疲惫的煎熬,为失去父爱的儿女,撑起一片单调光亮的蓝天。

第三次的家族意外,那是二姑丈走后的五百多天里,无恶不作的死神,挖空心思又给哀哀的家族,送来了出人意料的悲讯。这个意外是做梦都不会想到的,记忆里的这个失亲之痛,14岁那年的回顾之殇。

仲夏的一个平常的旁晚,母亲买酱油的路上遇到隔壁邻居金良婶,闻讯三姑家的大表弟,结伙去后沙拾贝螺,不曾想,惊动了“龙宫里打瞌睡的老龙王,大发雷霆使用浪涛魔法。”无情地卷走了可爱又懂事的生命。

年仅12岁的表弟,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走完了英年早逝的人生。可想,表弟是迷迷糊糊地走了,了无牵挂的终结,没有感觉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一切对他而言都是“安眠”的静止。可是白发送黑发的三姑,那悲催的丧子之痛,不可言状。

恨恨地想,万恶的死神肯定是欺软怕硬的货色,专门欺负倒霉的家族。这不,文明表弟走了四年后的一个春节,吃饱了撑着的死神,又往家族大门口,龟裂的土地种上家族黑暗的苦难种子。

然而这个意外更突然,1992年农历正月十一,万家灯火通明的喜庆之日。谁会想到,那不经世面懒惰不堪的小舅,这天晚上也赶着去凑热闹,报名参加一年一度的游海神平安娱乐活动。这种节目不仅热闹好看,而且还有点心费可挣。

当天晚上,智商打折的小舅可能被那热闹喧哗的喜庆场面,给冲昏了脑袋壳,吃吃喝喝乐得似仙欲醉。据说去海边解小便,不料人醉脚滑稀里糊涂地掉进了浅海,可惜他不会游泳,暗黑的绝境被还没睡醒的海龙王,招去当了海龙宫里的驸马爷。小舅昏沉沉,没有痛苦地走了,可是丧弟的母亲却哭得撕心裂肺。

那家族怨恨的哭声吓跑了死神,还以为接踵而来的日子都是安然无恙。可惜事与愿违,老跟家族过不去的死神,吓走了十来年又恶性复发,甚至变本加厉。不由诅咒死神的恶毒残绝人寰,加倍似的走火入魔,张开可怕的硬抓,贪婪的嫂子被死神毫不留情地吞噬,家族又上演了数年之前貌似同样的悲剧,苦难的父母身不由己承受着伤痕累累得家门不幸。家族的悲剧史,“屋漏偏,逢连夜雨”。

为财亡命的嫂子,离开人世三年后,死神罪恶的手段如同吸血成性的刽子手,连本带利的勒索着不幸失亲的人,眼泪的珍贵。命运多舛的母亲,愚昧无知的她,身体病痛和精神压抑,因而导致重病而亡故。家史的这种多灾多难,可想,死神的罪恶,天下无敌。

经历了几多波折的失亲之痛,渐渐懂得人生的可怕叫做无常。可惜弄不懂死神为何这般无情?上苍为何装疯卖傻?顺水推舟,纵容死神与意外合作害人的买卖,为所欲为呢?

屡次失亲的我,感性中叹息生命的缺点,有时比蚂蚁还脆弱,比跳蚤还短暂。一旦无常来了,躯壳没了,自然而然的万事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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