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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香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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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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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上的诅咒》连载

第七章 读书的生涯

一九八八年夏秋交季, 公历九月一日,莘莘学子求知欲的黄道吉日,也是年满10周岁的我,作为永生难忘的入学第一天纪念日。至于这样残破不堪的我,去学校报名注册,从中有没有遇到健康的学生所没有的诸多不便之处,那是可想而知的事,为了不想触摸缺陷的痛,在此不想赘述。

上学第一天的早晨,我把对上学后的种种梦想,都留在记忆中的脑海里。早早起床的我,以一种悲催的成熟之懂事,为了“去上学”,为了拉撒之不便,不想人知的办法把早饭减半。简单了餐之后,以一种身不由己的自私,借用一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向知识的天空翱翔!

开学第一天,我的心情非笔墨所能形容,总之无比兴奋,突然喜欢看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儿,躲在雾爷爷怀里捉迷藏的奇观情景。一双刚接触外界的眼睛,好像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新鲜和神奇。

眼界中的秋雨姑娘,她悄悄地铺盖了夏天的炎热,天阴沉沉淅淅沥沥的秋雨,孕育着万物的生命,也孕育着我上学的那种好心情。然而母亲犹如秋雨,为我做了一次生命知识的雨露,感谢“秋雨”给我求知的机会,让我不再为孤独而烦恼,为无知而哭泣。

在母亲背上宛如一滴奔放中的秋雨,具有一种独特的思考与成熟,似乎明白眼前迎来的将是一个新的希望新的开始,面对残破的命运,我的生活变成了一种闯关和挑战。她背着我离学校越来越近,我远远望见那美丽的校园,在秋雨的洗涤中,显得特别严实和高大。

忽然雨儿慢慢地停歇着,乌云也慢慢地在玩腻中撒开了,天爷爷的脸色渐渐灿烂起来,想必,那是天爷爷为我加油鼓励。不一会儿,天的那边仿佛架起一座颜色斑斓的彩虹桥,也许这座雨后彩虹桥,“象征着不经历风雨的人生,怎么可能见彩虹。”

一到教室,老师就上前主动帮忙,让我坐在前面最方便的一个座位坐下,此刻的我好像一只怪物,令在坐的同学们个个触目惊讶,当同学们用那种愁眉又怜悯的神情望着我的时候,真令我尴尬和自卑。

第一次坐在教室座位上的我,好像不是来听老师讲课,而是真想让自己变成一滴秋雨,飘落在窗外,带着一双好奇的眼睛,观赏那校园美景!

我随着好奇的眼线窃望窗外,校内开满了奇花异草,那朵朵花儿们招来了各种各样美丽的蝴蝶,它们在花丛中慢悠悠地舞动着翅膀无忧无虑地飞翔着。

那成群结对的蜜蜂像那活泼可爱的小男孩,在花丛中嗡嗡地飞来飞去,忙着采花蜜,忙着收获自己的劳动果实。被这美丽的情景吸引着,我才知道自己自卑的那种心情突然变没了,而只有上课的那种求知欲,印在我求知快乐的“笑脸”上。

正式上课那天,黑板上那密密麻麻的一排方块字,它的生命对我而言呆板的附带神奇,仿佛一支整齐的军队具有严肃的站立。多问为什么的我,上课不是很认真,但也没做小动作,也许刚来上学的我,刚接触求知的环境,心里多少都有陌生的新鲜感,之所以老师在讲课,我在幻想的世界里独自思索着和黑板上扯不上关系的问题,就这样被老师无意中发现,被她手上的语文书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头,没说什么又回到了讲台上。

顿时让我明白了头上的那一拍,就是老师惩罚学生令人羞耻的赠送品。于是我脸蛋即刻间烫红,羞耻感浓厚的神情呆呆地注视着老师教书的那种眼神,看上去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我立刻明白了老师给了我一个面子。

虽然这样想着,但热爱思考的脑袋壳在上课的时候,时不时都会打小差,不过经过那次教训,后来上课空间里,我给自己定了个规矩,搞不懂的下课问。就这样,我明白作为学子,任务就是好好学习,慢慢进步。

一年级上册所学的功课,几乎都学会都储存在大脑里的文档里,可惜考试的时候,我看着考卷里面的题目好像都变成了笔下的“模糊不清”之难度,于是我的成绩并不优异,并不是他人口中所说的残疾人都很聪明,读书肯定是数一数二的那种棒棒哒。相反,我的成绩普通的跟中等生很接近,并非他人所说的有正常人所没有的特色之处。

这个时期学到的知识,让一个凉爽的秋天作陪嫁,值不值得都是用等值作为句号。也许我对学习是一种他人所没有的探索和好奇,要不然也不会在课堂上琢磨着这个字谁创造的,那个字为什么笔画那么多,还有为什么只差一竖就变成了不一样的字,不一样的意思呢?总之,有很多很多的为什么装在脑子里,变成一个又一个的谜。

寸步难行的我,自从读书后精神状态改善很多,不会像以前那样动不动老爱发脾气,对大人没大没小,目无尊长的非我莫属。尤其是对父母,他们稍微说我一两句不是,我就还十倍的反驳语言,而且字字都是带刺的。

那时候我不懂得这样子的我,就是一个逆女的行为,然而自从一颗好奇的心感染了知识,一下子判若两人,父母细节上对缺陷女儿的歧视和冷漠。有了一点知识的我,学会了保持无言的沉默,学会了以忍克歧。就这样,父母侥幸逃脱了我从嘴巴里说出来每字都是赤裸裸的讽刺,和那种刀语片割他们心脏的疼痛。

一年级下学期,我被“冬眠”的脚所破害,转到不是本街的一所小学读书。记得刚来到这所学校,我眼前的这所学校破烂的如同茅房,跟本街的那所学校不可同日而语。

然而这里的老师和学生却让我没齿难忘之感动。老师给我知识,给我关爱,给我动力。一些学习较好的同学,给我微笑,给我快乐,有的甚至给我当过一双羽翼,于是不知不觉爱上了这所看似破烂,却有春天般温暖的校园。

没读几天,这个班级学习较好的学生,和我的关系成了死党,出乎意料,这样的我竟然成为这几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她们心目中最会出点子的大姐大。就这样,原来普通的成绩变得不再普通,原来自卑的心态变得超越自我的乐观。

一九九零年夏秋之交,快读完了三年级上下册的全部过程,学习委员林同学告诉我,听老师说这所学校将在下学期拆迁,我听了顿时愣住,似乎知道这次期末考将是我结束读书生涯的末日考。那天我的心被掏空似的隐隐作痛,神使鬼差般恋恋不舍地凝望着这个班级的左右上下,几十张一起上课的脸蛋,和帮助过我最多的卞老师。

果然不出我所料,据说这所茅房似的学校拆了后,要盖一所美丽的学校,这个好消息传出,很多同学都欢呼雀跃,可是唯独我把这个好消息变成了默哀中的失望。据说将要盖起的这所学校离我家距离好远好远,不过对于行动轻松自如的学生来说,只是多走几步路多流几滴汗而已。然而对于我这样寸步难行的学生而言,那是一个天大的困难。

有点思想的我知道下肢的双脚没有终点的“冬眠”着,想要“动静”那是一场白日梦。若想继续上学,除非那上身不加重量只加智慧,可惜这个愿望,比白日梦还要白日梦,之所以做出了无可奈何的决定,忍痛割爱放弃了未圆初衷的读书梦。

就这样,疾魔之神在无形中为我颁发了隐形的小学毕业证书,别无选择的我,只好默默无语,不可言状的心情去领证。只好在回忆的世界里,感叹我的读书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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