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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香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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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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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上的诅咒》连载

第九章 烫伤的磨难

  

一九九四年冬天,那寒冷的黑夜使我不由自主的躲在被窝里,那老毛病不请自来,到了很晚我才从失眠的困境里逐渐进入睡界。睡梦中,我失去了白天的知觉,像活死人躺在床铺上,那可怜的灵魂徘徊在梦的世界里。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梦中的自己,做了一个预知梦,那模糊的梦中不知是谁帮我拿红色的痰盂放在床铺正中央,我好像生病了似的不能下床不能自理,就这样在床上吃喝拉撒。

突然听到一只猫咪的叫声,瞬间打破了深睡中的噩梦和无助,从梦中惊醒的我,吓得满头大汗,用手触摸,哦!吓死了,原来是个梦呀!做了一场噩梦,心里难免有些怪觉,早上起床的时候,显然无精打采。

就在这时,省吃俭用的母亲,突然提前叫唤我起床,之所以是把父亲刚从船上拿回来挺值钱的红头鱼,欲想拿去街上卖个好价钱。因此这天早上提前大半个钟头,可能睡眠不够,精神欠佳,便随口应了一声,好的!就这样迷迷糊糊坐上了“手摇轮椅”,顾不上吃早饭,就忙着接替她手中的主活儿,炸油饼。

父亲见状,就去碗柜里拿出前两天刚从新居拿下来,我最喜欢吃的地瓜干,放在锅里蒸着给我当早饭。由于店面狭小,锅灶和油饼灶放的位置较靠近,那做事没有边角的父亲,哪懂得双脚残疾的我,坐立不平衡的悲哀。

谁想,我被作为利用价值的对象,于是获得了假惺惺的疼爱,隔一会儿,隔一会儿,他从我身边经过翻着锅盖看熟模式,不料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要害,我那坐不稳的屁股,连累着弱不禁风的身子摇晃着,心慌意乱之下,那无辜的左手紧张的碰到了满满一大锅滚烫的热油,那油锅被碰的直摇晃,那沸烫的热油,就这样溅到了双脚和手背上。

瞬间,双脚一下子变成了“烧烤肉”,那五根手指头即刻间生起了可怕的水疱,烫的我唤爹喊娘,叫苦连天!在旁的父亲见状,慌忙中扔掉手中的杂活,连忙把我抱到床铺上。

手忙脚乱的帮我脱掉下身的外裤,急忙叫人去药店买烫伤药膏。幸好油饼铺就在街上,买什么都方便,于是很快从药店里买回止疼的药膏和药水。可是笨手笨脚的父亲,给我擦洗伤口时,我只能咬着牙,忍着无法形容的剧痛……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我经历了一段漫长的非人折磨,含着埋怨的情绪过着炼狱式日子。那伤口处的剧痛,简直生不如死, 那可怕的烫伤部位超级严重,甚至跟性命扯上了关系。

据专门卖烫伤药医生说,可能我是残疾人,下半身血脉不能像健全人那样活血畅通恢复快,之所以要比健全人,多需要一段时间治疗和康复。倘若伤口继续恶化,说不定连性命都有可能受到危机,还说既然双脚都残废了,若伤口无法愈合,不如截肢算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总比失去性命好……

回忆总是伤心眼,记忆中度日如年的那两个月康复治疗,伤情虽然有了好转,可是严重的伤口部位,还是没发现什么明显效果,可见这是多么严重的伤势。

养伤期间,那对“该死”的,虽然不时照顾着,但无法帮我驱赶伤口处那该死的剧烈疼痛。幸亏成熟和坚强这两为益友,让我懂得在难熬的疼痛中忍着收起眼泪,假装不是剧痛的样子,面对身边的人只好勉强“微笑”。可又有谁知道,那掏心裂肺的剧痛伤口,只能躲藏在被窝里悄悄落泪呢?

自从双脚和右手指烫伤后,一直寸步不移地躺在病床上,本身残疾的我,再加上外带伤情,真的是变成了一个双重废人。忆起烫伤的那段非常时期,让我情不自禁感叹,那是一段度日如年的悲催。

那烫伤中的我,不由开启炼狱式挑战的决心,和开启苟延残喘的生活模式。记得养伤中的我,每天早晚两次换药敷药,由于伤口可怕的吓人,只好自己动手,给烫伤的部位伤口换药,敷药时发现伤口上有发炎水滴时,就用棉花球涂上药水,然后轻轻地擦洗伤口部位,有时不小心用力过重了,弄疼伤口处,痛得撕心裂肺,于是喊疼的语气哀度“响彻云霄”,肉体与精神上的煎熬,不可言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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