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呼啸,寒风飒飒,寒气袭人,又是一个冬天的节奏。日夜操劳的母亲承受生活的重压,导致疲劳过度,突然得了重病。多次在夜晚的时候,后背脊椎不知出了什么故障,都是在公鸡如入梦乡时,发出疼痛得信号,那种疼痛式凄惨,哪颗心听见了都会情不自禁地跟着破碎。
母亲得病后,可把做子女的给吓坏了,但我们年纪尚小,因此只有懵懂的心疼懵懂的担忧。可父亲就不同了,他是过来人,对于母亲突发奇怪的疾病,那可是紧张得要命,着急的不得了,于是他总是横眉竖眼地瞪着母亲,叫她放下手中的油饼生意,去医院看病要紧。
没过两天,父亲再次啰里啰嗦地叫囔着母亲,迫切陪她一起去连江县医院检查,可她那种挣钱不要命的性格,实在让人很难相劝。因为母亲是个稀有的固执文盲者,跟这种人讲生病若不及时治疗,后果不堪的基本常识,就是拿热脸贴冷屁股。
对省钱如命的母亲来说,我们就算把嘴皮磨破了,想必也无济于事,因为她是个典型的愚昧者。最后还是父亲那招硬拉功管用,二话不说,跑去车站买两张车票,便一不做二不休,硬拉着母亲去车站,到那离家乘车两小时的连江县医院。
傍晚时分,我趴在窗口,远远的望着,只见一对熟悉的身影在我视线中由远而近,一前一后地走着,父亲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子,里面好像装着未开封的什么东西进门。
然而,母亲是个正宗的乐观主义者,所以察觉不到她到底得了啥病,会不会很严重,或者是不碍事的疾病,所以我们只能懵懂的好奇。
可父亲就不同了,他是个悲观主义者,母亲得了啥病,不用问,显然就写在他那张愁眉不展的脸庞这个黑白板上。就这样,我们看出母亲的身体状况真的出问题,真的如我们所猜,她病得可不轻。
就在当天看病回来晚上,父亲私下给我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并且把母亲得了生命杀手的重大疾病之一,“晚期肿瘤”告诉了我们,还把有可能发生可怕的那种事,也预先告诉了我们,让我们心里有个准备,还郑重宣布以后不准再惹母亲生气,谁犯规后果自负,最后下“通缉令”,那开有些年的油饼铺,就这样关门大吉。
这种突如其来的噩耗,不谙世事的我们,脸上竟然也会挂满担心的泪水,同时我们心里也挂上了母亲性命危机的担忧石。据医生诊断,这种疾病,药物治疗实属徒劳,若想保住母亲的性命,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做切除手术,或许还能多活几年。
然而在纯属无计可施的情况下,父亲厚着脸皮再三恳求医生,先给患者一个疗程的药物治疗,服用试下效果如何。医生考虑了一下,神使鬼差般给母亲开了一个疗程的药物。病人服用后,不但不见效果,反而使病灶部位,疼痛得更加剧烈。
记不清过了多久,母亲的命运又迎来了一个看病的日子,只见父亲带着会晕车的母亲,踏上了一路搭车的辛苦模式。到了医院后,刚好病人不是很多,不用排队的幸运,很快来到骨科室门诊。主治医生见状,马上给病人做了CT,发现脊椎骨里的肿瘤,已经开始急速恶化,这就是说,母亲的性命随时都有可能变成报废品。
父亲得知医生宣布的噩耗之后,心乱如麻,万般无奈的语气再次恳求医生说:“主任同志,求你了,无论如何都要把病人的病治好,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不能放弃治疗,哪怕倾家荡产,砸锅卖铁,只要是能治,就不惜任何代价。”记得母亲当时才42岁,对寿命来说还年轻着。
由于专家们各说其见,于是父亲无法放下心来,让母亲去手术台做切除肿瘤手术。当他在茫然中不知所措时,幸亏遇到一位骨科医生,医术精湛,他建议先让母亲尝试两个星期的中西结合式治疗方案。
就这样,母亲又一次带着一盒盒救命仙丹,借着嘟嘟的“生命”做腿脚,回到了家里,实行了死马当做活马医,毫无办法的办法。坚强乐观不把生命当一回事的她,哪晓得我们面对的是一种恐惧式无奈的纠缠,可她还以为我们在吓唬她,于是不把自身的病情当一回事,甚至还大骂我们,说什么“虾兵蟹将”的大惊小怪也,还跟我们说医生都是“骗钱”的,一点小病都会说成大病……”
记得母亲在服药期间的那段日子里,外乐内忧的我,不时偷偷地伤心着,经常流着害怕失去母爱的那种悲哀的眼泪。每当天还没亮,我就早早起床,爬行走路坐在阳台上怪模怪样地坐着,然后闭着双眼,严肃式双手合一,情不自禁地开启仰望,与虔诚的套餐式祈祷模式。
数天后,我发现母亲自从服用了所谓的中西结合药物,她那严重的病情,果真得到了控制。后来又服用了一个疗程,发现病情有了明显的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