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师走到讲台桌上,把考卷分成四份,叫上组长发下去。还特意走到傲梅座位旁边,亲切地说:“傲梅,第四五单元你都没来上学。这张半期考的内容大多都是四五单元里的题目,我看你就别考了……”
傲梅逞能地语气应道:“老师,没关系,能考多少分就考多少分,总比零分计算好。”杨老师听了傲梅说的话,随之感动,把手里剩下的这张考卷,放在桌上本能地摸了摸她的头,温暖地语气说:“傲梅,等礼拜天时,老师会叫两位学习较好的同学,去你家帮你补补课。”傲梅激动地点了下头,用沉默表示感谢。
一个礼拜后,期中试卷发下来了,全班有六十多位同学,傲梅考了倒数第九名。傲梅拿着这张考卷,就好像拿着一种羞耻。脸上顿时红了起来,头都不敢抬起来,老师知道这个极差的分数,是情有可原的,抚摸着她的头,怜爱地说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怕你妈妈知道后会被挨骂,要不老师跟你妈妈说去?”傲梅在沉默中连连摇头。
放学的时候,她把这张丢人的考卷折叠的好小好小,放在口袋里。不让阿娘知道,能躲几天就躲几天。那天放学上桌时,她耳朵听到阿哥考了78分,进步了很多,心里莫名感动。
可是想到自己的成绩跟自己的脚一样残缺,她非常难过。她很想把自己期中考卷拿出来,向阿娘坦白,可惜没这勇气,别说会吃上一顿挨揍面条,肯定会被他人取笑,有了这种想法,她把期中考卷藏的更加隐秘。
可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不,一个礼拜后的一天傍晚,吴恒妮像往常来到学校把女儿背回。她边背着女儿行走,边和女儿搭话。
“闺女,阿娘今天碰见你的语文老师了,她说你这次期中只考了26分,是吗?” 傲梅听状,做贼心虚,心里又羞又怕。她没想到这是母亲圈套,也不知道母亲根本就没问过什么语文老师。
这就是说,傲梅中计了,吞吞吐吐地说:“阿娘,你听错了,是27分,不是26分。”吴恒妮听后,肚子里顿时升起熊熊烈火,巴不得变成飞速超人,把这个不争气的死丫头背回去,狠狠地揍她一顿,才能熄灭心头之火。
傲梅知道阿娘听了,怎么都不作声,只是脚步在加速中行走。心想,完了,回去后肯定凶多吉少。很想解释,可是阿娘是个文盲,肯定以为这个死丫头,能言善辩在找借口。
傲梅自言自语地说,算了吧,还是不说的好。回到家,吴恒妮果然对女儿“施加酷刑”,火冒三丈从门后拿来一根好粗的棍子,暴打着女儿的身体。
傲梅的右肩被棍子重重地压了好几下,她感觉剧痛向右肩袭来,不想做任何反抗,只想在抽泣中流着一颗颗无言的哀泪。此刻的母亲,在傲梅心里就像没人性的日本鬼子,自己就好比革命中的英雄战士,咬着牙,忍着痛,做好光荣牺牲的准备。
抽泣中的傲梅,越哭越伤心,真想从母亲手里抢过棍子,狠狠地回打母亲一顿。可惜她知道自己寸步难行,手无寸铁,除了用抽泣来反抗,还有什么办法呢?正接着抽泣时,她在黑暗中看到了救星,吴恒妮的宝贝儿子。傲梅看阿哥走来,连忙揩泪。
阿哥见她如此伤心,好奇加关心地语气说:“你怎么了?干嘛哭得怎么伤心呢?”傲梅呜呜地说:“阿哥,我考砸了,刚才被阿娘打的好惨。”难得变乖的阿哥,出乎意料的表情安慰着说:“阿妹,不要哭了,别害怕,阿哥背你上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