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透彻的回忆很奇怪,一件件不小不大的羞辱,都过去三十多年了,貌似就在昨天,片段似的幕幕印在脑海中,不由浮现在眼前。借助灵感的高潮相助,来个莫名的惬意涂诉。思维旅游在记忆的途中,忘记了耳朵从什么时候起听到身边的语言总是刺刺的有种滴血的疼痛。
没大没小的我,习惯了称爸妈为憨父愚母,他们怎么可以目中无我存在呢?为什么当面伤害疾女自尊呢?无理埋怨只有一个女儿呢?时时把这句“口头语”挂在嘴边,好像把疾女当成一种拍卖产品,大声渲染。每每想起,都是穿心的痛,揪心的委屈。每每想起,好想好想呐喊,愚昧的双亲啊!你们的虚伪,毁我人生。
记住了这句不痛不痒的“口头语”,切心的体会到残疾如同废品,没有作用价值,正如头脑患有麻痹症似的父母所言,疾女等于不算数的零蛋。不过没关系,既然我是姓零蛋的,那么就要当一颗忍辱负重的零蛋,和从零开始的零蛋。
“相信有朝这颗特别的零蛋,会取代正数的价值”。永远难忘幼小的自己,就这样全身充满志气地咬着牙,握紧拳头发誓着,天性使然地不忘坚强和努力,是取代“正数”的资本。
常言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愚昧的双亲给予的这句“不算数”,像影子似的围绕着有思想的“生命”,不经意间的追忆惹来本能的伤心,情不自禁感慨,愚不可及的“你们”啊!
“既然把被动的“弱小”带到世间来,为什么就不懂得好好保护弱小的健康呢?即使是意外,可是多多少少都有疏忽和封建的因素所致。既然认为弱小是不算数的,干嘛还要把弱小“养存”呢?这不是矛盾?这不是“有意”折磨弱小苟活吗?”
每当想起这句赤裸裸的歧视冷语,心本能的伤透,也许这句话好比杀人不见血的利剑,无形中给心灵划破了一道不深不浅隐隐作痛的伤口,可怜的只能躲在黑暗里失控的哭泣,脆弱的双手轻轻抚摸着受伤的地方,渴望坚强之神伸出援助之手,赐予“弱小”一片创可贴,一瓶忍辱消炎水,作为康复伤口的资本。
恕我不孝者之言,每当被疾痛困扰时,很想很想反复地在背后埋怨,封建主义者,为什么如此大意,不知轻重缓急,竟然把襁褓中的弱小当成现成的布娃娃,赠送给人十岁智商五岁的小女孩当木偶来玩耍,让残缺之神趁虚而入,迫使多姿多彩的生命变成意外战利品。请问创造弱小的人,内不内疚?知不知错?
九岁那年,记忆中的大妹,小我两岁的她,突然得了疾病,医生还来不及确诊,朝阳般的生命就这样被万恶的死神夺走了。可怜可恨的父母痛不欲生,欲哭无泪,竟然把二妹的死亡,疯犬咬人似的怪罪于我……
虽然那时只有九岁,但天生敏感的我仿佛拥有常人双倍智商,一双无辜的眼睛天生的灵性,委屈地望着“绝顶空心人”抱怨的异样眼神,立刻感悟到,那可怕的“折射”多么希望被死神带走的是“弱小”。说句心里话,竟然莫名其妙的不怪,而且还很乐意默许这种自私的闪念罪恶。
来句不好意思的夸己单纯,健康的大妹去天空当闪星后,天生喜欢仰望星空的我,感性的诱惑独望天空最耀眼的那颗“星星”,懵懂地思考人生,莫名地自语,无奈地“拷问”自己,你这个不会走路的东西,为什么不替大妹把生命换回来呢?可惜老天总是捉弄人,让不该走的走掉,让该走的苟活着。
回想那段伤尊的往事,我这颗忍辱的“零蛋”,满腹的心酸无法用催人泪下的语言表达,因为那是真真实实的无从说起。只能依靠零碎的记忆倾诉当年的家门噩耗。
至今还记得,那时的惨景,左邻右舍,亲朋好友,除了智商有点问题的善良大姑妈,其他的都在缺德的行为之中“诅咒”老天爷瞎了眼,选错了对象。现在想起,使我恍然大悟,老天留谁,都有“他”的理由,一个生命的存在不全看外表的完美,也要看生命的那颗心是否完美,和灵魂是否高尚,要知道有很多生命,外表看似很完美,可惜无论怎么看,都不如身体残障者。
忍辱的“零蛋”,生命里最痛心的记忆,至今还健在,实属空活百岁的二百五姨婆,看望痛失健女的母亲,说过一句这样的话。“哎呀!外甥女啊!你的命好苦啊!都怪“打破碗,选好的”,别伤心了,多亏还有个依蛋妹,呜呜!好好保重身体,一男一女要照顾好……”显然我是姨婆眼中的局外人,不,不对,应该说是完全不算数的“零蛋”。
如零蛋的我,超级敏感的悟懂了这句话的含义,虽然不能完全表达真正的意思,但心里百分百懂得白活人间的姨婆,她说的这句话漆黑的坏,完全不顾别人感受的冷漠。好心疼那时的自己,那么小被意外毁灭,悲悲惨惨的,还要忍受着周围的“大魔与小鬼”,有心无心的踩踏,有意无意的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