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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香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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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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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上的诅咒》连载

第六十八章 静音式表妹

健康,生命的顶梁柱,可惜人生没有不缺陷,只是程度不同。然而此刻的灵感是枯燥的,但回忆的心情非常火热,短时间是冷不掉的。于是就这样想起了家住后龙村的姨表妹,被哑运纠缠的悲催。

关于美香表妹的哑命运,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即使是做父母的也不是很清楚,何况那时我只是个毛小孩。不过本能的懂得,和哑表妹都是弱势群体,人生注定被偏见和歧视,作为残春年华的苦涩封面。

其实哑表妹的父母和我的父母,都是半斤八两的重男轻女,封建主义者,所以没有人关心哑表妹身上的疾病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而只知道她本来就是哑巴。于是哑巴这个悲哀的字眼成了她人生注定悲哀的“姓名”,谁见了她,都是鄙视和嘲讽的语气,哑巴,哑巴、哑巴得叫个不停,就连我也不例外,可是从嘴里说出的哑巴,却是那么的难过和不愿意。

哑表妹上有兄长下有弟妹,还有很看不起她的爹娘,但哑表妹似乎没有感觉到这一切,只知道咿咿呀呀地笑着,比手画脚的方式与外界沟通。

此外,哑表妹的耳朵也是严重缺陷的,不管遇到任何风雨雷电的惊响,还是大街小巷的喧哗,于她而言都是深山野地的寂静和萧瑟,或者说是命运给她安装了特殊的语言“静音式”功能,也许是她人生“唯美的幸福”。

相貌平平的静音式表妹,身材很高大,结实的跟牦牛可以拜把子,只要不嬉皮笑脸“咿咿呀呀”眯着眼,和搞笑的动作,没有人会知道她是个聋哑人。即使她会说话,也是感觉她哪里有毛病,不曾想这种感觉过去了好多年,直到现在才明白,哑表妹不但聋哑,而且反应不是敏感类型,至于思想或人生观,大概是顺从世俗的条条框框。

尽管如此,可是她的身体是平衡的,站立是轻松的,行动是自由的。因此很多时候,我会莫名的羡慕她,甚至很想变成她,在蓝天白云下舞步和踏青,如果能,该是多么的潇洒?其实他人眼里的静音式表妹,身不由己活在失去音乐世界里,貌似和我都是没用的“刺眼”,但我们残而不废,都很坚强,都不向可怕的命运低头,都有了健康的血脉。

回忆少年时代的哑表妹,本能的感觉她是孤独的可怜,因为没有谁愿意跟她“嗯嗯啊啊”的对话,不过她天生开朗,尤其是来家里做客,她都会带着哑语世界里的歌谣,用左手当麦克风,激昂地高声歌唱,兴奋地跳着自己瞎编的舞蹈,逗得旁人忍俊不禁。有时还扮着鬼脸和我“说话”,咧着嘴笑哈哈,似乎很得意,在炫耀自己说的话,别人听不懂。

哑表妹的命运很多都是心酸的色彩,于是无从说起,只能“忆雨随想”。记得陈旧的那个夏天中午,哑表妹只有十来岁,兄长叫她和我们一起上桌吃饭。可是她的反应令我们措手不及的惊讶,竟然把叫饭的人狠狠暴打一顿。事后,才知道她也有常人不知道的自卑,以为人家说她坏话,了解真相后,对她的冲动变成了叹气的怜悯。

记得有一天下午,习惯了爬行生活的我,从楼梯上熟练地爬着,刚好被刚上楼的哑表妹碰到,只见她学着这种无奈的爬行方式,嘻嘻哈哈地“嘲讽”。不过刚才的尴尬场面,我好像都没看到,也好像跟我没关系。依然保持如往的淡定,带着遥远的深思,继续在人生苦海里艰难的“行程”。

然而结婚后的“静音式”表妹,命运悲喜交加,痛乐相伴。由于哑运的苦难,遇到的男人,可想而知的好不到哪里。再说哑表妹没有特殊的生存技能,没有特色的才能,甚至没有强大的生活能力。因此没什么德也没什么才的酒鬼妹夫,发酒疯时总是对她进行家庭暴力。不由喟叹:“被上帝失宠的静音式表妹,你身上的“红肿紫青”,那种说不出口的难受和疼痛,该向谁起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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