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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翔的大鹏(张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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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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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托起人生的希望》连载

第二十二章 逼婚

 

只有郭良程在倪旭东的退股协议上签字画押了,孙攸婇的这出大戏才算真正的唱完谢幕。说到谢幕,孙攸婇还有几句话还要说一下呢,如此得意之作,怎么能没人共享呢?没有人分享的大戏,不算是完美的大戏。本来,这样的胜利成果,孙攸婇打心儿里就没有想要独吞,她要和郭良程分享。孙攸婇要把心中的喜悦,分出一份和郭良程共享。憋在肚子里,那多没意思呀。能和最亲近的人共同分享快乐,那才叫快乐呢。孙攸婇意犹未尽,兴奋之余,她在郭良程面前,将倪旭东的故事和盘托出了。

倪旭东他爸走出了公司大门,郭良程看着老人的背影,心里沉甸甸的,过了好大一会,才缓过劲来。没想到,孙攸婇这么一说,郭良程的脸色,霎时之间,被冻成一脸的霜。寒意从耳朵,鼻腔,灌入到体内,直达心底。弄得他是心里发颤,发毛,浑身直冒冷汗。这个女人,真是心狠手辣啊。倪旭东只是嘴上这么说说,发发牢骚,一星半点儿也没有做出对公司不利的事情,她就对他大开杀戒了。

郭良程心里是怎么想的,孙攸婇哪里知道呢?她还在津津乐道地说,她这是在防患于未然,为了公司的经营安全,我必须要忍痛割爱,大义灭亲,抛开一切私心杂念,既使是自己的亲朋好友,那也不行,必须要采取断然措施,来个快刀斩乱麻,以绝后患。对孙攸婇如此这般的解释,郭良程沿着她的这个思维,来个逆向揣摩,这也许都是金钱作的怪吧?为了金钱,什么亲情都可以不认了。什么样的人啊?看来,今后和她说话,要小心翼翼,多提防着点,不要冷不防的,被她暗暗踹一脚,自己还感到莫名其妙的呢。

人啊,只要是他心里有事,无论他怎么遮掩,都是遮掩不住的。就像猪八戒在高老庄娶媳妇一样,猪八戒就是猪八戒,既使变成了英俊少年,一贪杯,一大意,一不稍留神,就坏了大事了,猪拱嘴就又露了出来。郭良程过于谨慎的言行举止,哪能逃过精明过人的孙攸婇呢,不用多久,孙攸婇就感觉到了,彼此有了明显的距离感。

孙攸婇对郭良程说,嗨,你最近怎么啦?曾经的热乎劲哪里去啦?没有就没有了,对我说话,还搞得那么神经兮兮的,搞那么谨慎干什么?不想娶我啦?我对你说呀,这样可不行,彼此猜疑,不仅没劲,还犯大忌。我跟你说呀,这样下去,我们是做不了多久的。我们的生意合作下去不要紧,还可能因误会导致,变成仇人呢。哎,我跟你说呀,不如我们开个夫妻店吧?你是我的男人了,我们就省心,用不着整天你防着我,我防着你的了。

郭良程只是一个劲地笑,什么话也不说。笑得再甜,也还是不管用呀,没有准确的答案,那怎么行呢,孙攸婇是不依不饶的。郭良程是既不敢答复,更不敢真的拧着劲来。郭良程这种以柔克刚的办法,在孙攸婇这里行不通。郭良程的这一招,可把孙攸婇搞恼怒了,她说:“你笑什么?笑是啥意思,你说呀。”孙攸婇用眼瞪了一下郭良程,说:“好,你记着,你一定会为今天的这个决定后悔一辈子的。” 郭良程还是一个劲地陪着笑脸,什么话也没说,一个字也不露。但是,他心里有点儿发憷了。

孙攸婇举起两个柔弱的小拳头,一个劲地在郭良程的背上捶打。郭良程弯起胳膊肘,遮在自己的头上,一边退让,一边说:“来客人了。”

孙攸婇回头一看,真有一位客人走进来了。郭良程算是躲过了这一劫。这一劫,真的是躲过了吗?郭良程心中没底。可是有一件事情,让郭良程不得不慎重起见了。一天,孙攸婇漫不经心地说:“哎,老头子,我跟你说呀,我们来请一个服务员来看店,你看怎么样?”孙攸婇有时候就是乱叫,什么亲爱的,什么老头子呀,什么老公,反正怎么亲昵,她就怎么叫。

“不行吧,人家对衣服的价格也不熟悉,这怎么行呢?”郭良程心里咯噔一下,但是又不好硬来,只是推脱敷衍一下。

孙攸婇,她是步步紧逼,说:“怎么就不行啦?标好价格,把能优惠的幅度告诉他,这不就成了。”孙攸婇一边说着,一边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盯着郭良程。

找人看店,这是啥意思嘛?这不是分明要来挤兑我吗?郭良程心里是七上八下的,他开始盘算起来了。

看来,退一步,也不是不可以哟,好吧,我就来他个半推半就,看看如何。郭良程戏谑地哼了一段流行歌曲,唱:“你不要用这种眼睛,我早已对你含情脉脉。”

玩笑归玩笑,反正,信息是传递出去了,接与不接球,那是你孙攸婇的事情了。现在,为了保持生意能持续稳定地向前走,我只有牺牲自己了。主动权交给你孙攸婇了,我是既不敢越雷池一步,又不敢不接绣球,整天像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一样,小心翼翼,提心吊胆,怎是害怕或然有一天自己被她一脚踹了,踢出公司了。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的,叫怕什么来什么。一天,孙攸婇的一个闺蜜,叫欧有琴,来公司玩。现在的人就是这个样子的,三句话之后,就是谈论生意经。说到公司,欧有琴来劲了。她说,你是怎么啦,怕钱烫手,还是怎么啦?带他分钱,他又不是你的老公,我看你有病哟。小白脸多来,只要你有钱了,一天一个都不是问题。跟他摊牌,要么你做我的男人,要么滚蛋。怎么啦?你不好意思说呀?你要是不好意思说,我来跟他讲。现在是两条腿的蛤蟆找不到,两条腿的人多的是,更何况是两条腿的男人呢,一掰拉,乱泛。说着,欧有琴就站起来了,像是要到前面的店铺来和我摊牌。孙攸婇连忙拉住了她,说自己会处理好的。这件事情,这才得到了缓冲。

事情说来也巧,有一天,竟然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一位顾客要一件衣服,货架上只有一件样品,顾客很挑剔,坚持要重新拿没有拆封的,说这件衣服已经让其他的顾客试穿过无数次了。顾客说的有道理。于是,郭良程就翻箱倒柜来找,终于找到了一件。他一边看型号,一边急急忙忙往前台走,在堆满装衣物的纸箱拐弯处,和孙攸婇撞了一个满怀。孙攸婇走起路来,胸部挺得像只小公鸡一样,两个酥软的奶峰挺得高高的,正好压在郭良程的手背和小胳膊上。

孙攸婇半真半假的拿郭良程开涮了。她说,怎么啦,想吃老妹的豆腐啊,想吃你就大大方方的吃呀,娶回家,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别这么偷偷摸摸的蹭油,搞的老妹是心里痒痒的。

孙攸婇和她那个闺蜜欧有琴叽哩哇啦的嚷嚷,郭良程也不是没有听到,这可是一个借坡下驴的机会。郭良程说,我是有那个贼心,可没那个贼胆,你借个给我呗。孙攸婇上前把郭良程挤在纸盒上,吻了他一下,说:“老妹的贼胆算是借给你了,你可不要没良心哟。赶快忙正事去。”

又有一次,孙攸婇穿着高跟鞋,爬梯子,从很高的纸箱里翻找货物,一不小心,从上面滑了下来。正巧,郭良程从外面办事的回来,恰巧从底下路过,见此情景,他奋不顾身,伸出双手,接住了孙攸婇。孙攸婇算是得救了。可是,她轻盈的身体还是有惯性冲击力的。孙攸婇一下子就把郭良程压到底层的纸箱上了。一半像是感激,一半像是惊吓,孙攸婇满脸桃红,柔弱地松软地依偎在郭良程的身体上了。孙攸婇嗲嗲地说:“你是真的想救我呢?还是打啥歪主意?怎么我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好像是被你正中靶心了。”

郭良程的脸红了,辩解说,隔着千层布,万重山,怎么可能会正中靶心呢?

孙攸婇不依不饶,说:“人家说有就有,你别占了便宜还卖乖。我可是个大姑娘,被你这样了,你不能不负责任呀。下午,我们把店门关了,休息一下午,去把手续办了吧?”

郭良程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吓懵了,弄得一下子缓不过神来,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

孙攸婇又说:“你这个人,太坏了,鬼主意特别多。想我的时候,就利用工作之便,经常占我的便宜,吃我的豆腐。这样不行,我绝对不允许你再这样肆无忌惮的搞了。要么,今天下午我们去领证。要么,我今天下午去派出所,告你性骚扰。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吧?”

孙攸婇看着郭良程眼珠子一会儿直转,一会儿定着发愣,不知道他在想些啥。

孙攸婇有杀手锏在手,这个杀手锏就是我们生意的进货渠道。现在,人脉关系就是金钱,怎么办呢?谁让她天生有个好舅舅呢?这都是天意啊。再说了,在我的心中,对孙攸婇,我不是早有那个意思了吗?怎么啦?不就是倪旭东那点破事吗,只要她对我好就行,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举手投降吧,和她结婚也不是什么坏事情,她爱我,我也喜欢她。郭良程想到这,也不犹豫了,他伸出双手,将孙攸婇揽在怀里,拥抱在一起了。那天下午,我们终于领证结婚,成了夫妻。

做生意,从来就没有什么一帆风顺的事情,不是这样的磕磕碰碰,就是遇上这样那样的破事烂事。做生意,遇到一点风,遇到一点雨,才称得上一路风尘,生意才有声有色。

有一天,孙攸婇采购回来,气呼呼地将手提包往桌子上一掼,端起茶杯,昂着老颈脖,咕咚咕咚,喝起水来。郭良程看着孙攸婇,感觉好像是有点儿不大对劲,怎么啦?又有谁得罪她啦?

孙攸婇喝过水,坐在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上,不言不语,低着头坐在那里发愣,像是被霜打的花朵,全焉了,没有一点儿生气了。郭良程瞅着孙攸婇,在心里面嘀咕起来,这到底是是发生什么大事情了,倒像是天要塌下来一样。郭良程赶紧走上前去,像是安慰,又像是询问,喊了一声:“攸婇……”。

孙攸婇这才抬起头来,望着郭良程,两个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的样子。郭良程猜想,可能是孙攸婇的钱被扒手偷去了,或是在什么偏僻的地方被坏人给抢了,心里难受。于是,他孙攸婇说:“钱丢了,没事的,只要是人没事,其他的都是浮云。风一吹,又是一片艳阳天了。”郭良程说吧,将孙攸婇的头抱在胸口间。

孙攸婇依偎着郭良程,叹了口气,这才有气无力地说:“我舅舅下岗了,我们这条生意渠道被彻底堵死了。”

郭良程用手在孙攸婇的面颊上一边抚摸着,一边安慰地说:“没事的。市场经济,只要人不懒,饿不死人的。再说了,天塌下来,还有我呢,相信我,我会为你撑起一片天的。真的,没事的,哈。”郭良程安慰了一会,也坐了下来,和孙攸婇说:“你舅舅下岗,与我们开店没有什么关联吧?”

“没有。”

“那我就放心了。要是与我们开店有些瓜葛,那我可就揪心死了。”

“我舅舅的单位,现在搞什么改制。部门经理,必须要有学历。这些老人,都是凭经验干起来,哪有文凭呀?没办法,统统从部门的领导岗位上下来。那些新官上任的领导呢,可威风了。他们一手遮天,什么事情都是一个人说了算。”

“这样办事效率高。”

“有弊病呀。以前的那些老人,他们说不要就不要了,全部辞退了。这叫新官上任三把火,也叫啥?杀鸡给猴看。给猴子看看颜色,现在他们做事的风格,有多么的厉害,雷厉风行。什么东西。”

“现在下岗,又不是什么丑事情,很正常嘛,也许还是塞翁失马因祸得福呢。别生气,哈。”郭良程岔开了话题,说:“来,来,来,该干嘛干,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放心好来。大活人一个,难道还叫尿给憋死了?也许还会峰回路转呢,绕过这道弯,山后会有别样的风景呢。”郭良程停顿了一下,看着孙攸婇说:“你舅舅下岗,对我们来说,只要是能另辟一条道路就可以了。论思想压力,你舅舅现在的压力最大。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看你的舅舅,怎么样?这叫喝水不忘挖井人嘛。”

孙攸婇的眼珠往上一转,抬起眼神,望着郭良程的脸,说:“没想到哈,你的情商还挺高呢。”

晚上,孙攸婇的舅舅,一个人在家里在喝闷酒,一个酒杯,一瓶酒,一碟花生米。他看见孙攸婇带着郭良程进来了,客气地招呼了一声,说:“孩子们,没吃饭吧?来,坐,陪舅舅喝两盅。”

孙攸婇将在来的路上买的两瓶古井贡酒放到桌上,说:“我们吃过饭了。舅舅,这是良程买的两瓶酒,送给舅舅喝。”

“舅舅下岗了,你们待我还这么客气,干什么呀。”

“舅舅永远是亲舅舅,舅舅永远是不会下岗的。至于工作嘛,无所谓下岗不下岗,哈?”

“说得光明堂皇一点,这叫裁员增效。该裁的裁了,该增加的效益,都双丰收了。没本事的,大头公司得,小头落到个人的腰包了。有本事的,大头拿到自己开的公司去了,骨头送到公家的公司来报功了。谁敢提意见呀,谁提意见就叫谁下岗,丈夫是公司董事长,老婆是管生产的总经理,儿媳妇是财务老总,儿子负责销售公司。你们看看,这哪里是天下为公啊?是天下为钱了。这世道,有钱的孙子,都叫老爷了。”孙攸婇的舅舅讲到这,端起酒杯,又干一口,说:“噢,对了,攸婇,你们小学同学,那个叫欧有琴的,现在已经是我们公司的财务老总了。”

郭良程在心里暗暗地琢磨着,这改革啊,无论改到谁的头上,都是满腹牢骚,怪话连篇的呀。看来,是真的触及到一部分人的痛处了。

郭良程和孙攸婇在舅舅家里坐了一会,客套一番,就起身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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