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老男人和老女人

“叭嗒。”方国富点燃一支烟，抽了几口，想想，屋里多了个女人，会被熏，就掐了烟头，搁在烟灰缸边檐，可烟瘾上来，难熬，又捡回烟，衔在嘴唇片中间，不过瘾，想去院里抽，屁股还没抬起来，陈桂香走进卧室。

方国富双眼发亮，以前，陈桂香的固有装束是头发往后捋，集中在后脑勺打个发髻，脸蛋不挂发丝，光洁，一身灰塔塔的衣裳，黑乎乎的布鞋，看上去老气又土气。眼前的陈桂香彻底颠覆了方国富眼里固有的护工形象；发髻解了，一头秀发披洒在肩头，波形的发丝遮去半张脸，镶嵌碎花的天蓝色睡衣里隐现丰满诱人的体态，看上去年轻、富态、丰韵，怎么看都是一个美人胚子。

看方国富盯着她看，陈桂香羞涩地低垂头颅，柔柔说：“你盯着我看，我心慌。”

方国富情不自禁说：“你真好看。”

“做姑娘时，村里公认我是村花，”陈桂香说，“现在老了，胖了，不经看了。”

“经看，经看。”方国富走到陈桂香旁，有种年轻时的冲动。

“辛苦一天了，累了吧，明早还要给英子爸送早餐，睡吧。”陈桂香压抑住狂跳的心，努力装出平和，走到床前，铺床。

烟瘾没过，舍不得丢掉衔在嘴唇间的香烟，就去门外解烟瘾，抽完烟回卧室，陈桂香已坐进被窝。

方国富坐进暖暖的被窝，痴痴地看陈桂香的侧面，陈桂香难为情，抬头深情地瞥一眼方国富，就低下头颅。

方国富用手背轻轻磨搓陈桂香光洁的脸，陈桂香紧贴方国富粗糙的手背，尽情享受老男人的抚慰。

方国富拦腰搂住陈桂香，陈桂香顺势依偎在方国富宽厚的胸膛，像只温驯的小绵羊；二十多年了，陈桂香怕被人欺侮，在外，处处显强，可回到出租屋，渴望做小女人，有男人呵护，能有个宽厚的胸膛让她依靠，今晚，梦想成真，陈桂香心里像灌了蜜似的。

方国富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女人浑身在颤抖。

长期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同男人保持距离，充当高冷女人的陈桂香，此时内心涌动着强烈的爱欲。

方国富用嘴唇压向陈桂香的嘴，陈桂香用嘴积极迎合方国富饱满的嘴唇，两张嘴唇紧紧粘合，亲吻中，方国富不安分的手抚摸陈桂香光洁的身体，陈桂香握住方国富的手，坐正身，利索地脱掉睡衣，赤身裸体迎接更亲密的肉体接触。

陈桂香光洁、白皙、性感的肌肤，丰满的乳房，让方国富激动地无法克制，他急切地脱掉衣裳，冲动地扑向陈桂香，把她紧紧地压在身下。

压抑二十多年的陈桂香终于暴发出来，她紧紧搂住方国富魁梧的身板，尽情吸取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她肆无忌惮地呻吟着，翻江倒海般的疯狂中她在方国富肩膀上咬了一口。

方国富坐起来，看一眼肩膀上的牙印问：“你咬我干嘛？”

陈桂香跟着坐起来，扑在方国富怀里“呜呜”哭泣。

方国富看着陈桂香频频耸动的后背，一头雾水，问：“嗳、嗳，咋哭了，是我嘴臭，话伤到你了？我也没说啥呀，就问你为啥——”

陈桂香用手捂住方国富的嘴，不让他说下去，她说：“我是高兴，幸福。”

“啊！”方国富惊诧，一头雾水，高兴还哭的稀里哗啦的，弄不懂。

陈桂香坐直身子，含情脉脉地看着方国富，冷静说：“我没在第二个活着的男人面前光过身，我信你，啥都给你，后半世我就交给你了。”

方国富把陈桂香搂进怀里。

陈桂香将手搭在方国富胸口，安心地进入梦乡。

方国富还在犯嘀咕，说是高兴、幸福，却哭得像受了委屈，还咬一口，没碰到过，咬一口还说是高兴幸福，女人啊！

方国富双眼望黑漆漆的空间，他睡不着，脑袋异常亢奋，往事又不知不觉从记忆深处浮上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