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我都被米荷几个小女孩困在夜校,把自己和张晓莲的幽会也耽搁了。这才是我最大的损失和代价。
其实,米雪儿对我整天和几个小女孩得意忘形黏在一起,也是气鼓鼓的,敢怒不敢言。她不反对和在意我和张晓莲黏黏糊糊有点什么,而对我和除张晓莲之外的任何异性的接触和来往,她还是挺在意的。只是心里窝火,也不好发泄。
我和张晓莲始终只能偷偷摸摸,正因为如此,我们的每次幽会,也都是小别胜新婚,放纵乡野、难舍难分。
这次幽会,我们的重点话题当然也离不开政治夜校,离不开我和米荷这几个小女孩。
政治夜校,原本是件多好的事情,既不用劳心费神、劳力伤身,又能赚取表扬,挣点资本。张晓莲倒是替我考虑的非常周全。可没想到居然被我全搞砸了。现在,我和米荷这几个小女孩搅合一起,整天嘻嘻哈哈随随便便。这要是发展下去那还了得?不搞出个事来都是鬼变的。
张晓莲是什么人?是久经考验的革命干部,是走过风雨的过来人。她那敏锐的目光,可谓是火眼金睛、明察秋毫,尽管她并没有像吴文燕那样,天天都是身处其中耳闻目睹,但她的见解,还远比吴文燕更深刻,更独到。
这才是事情的紧迫性和严重性。四个小女孩,虽然有的有对象有的没对象,其本质上,她们都是涉世未深、情窦初开,心无所系,性情不羁的乡下酒坛子。没人招惹,或许她们都是几只温顺乖巧,天真可爱的小绵羊。但谁要是不小心招惹了她们,这可就没那么好说话,没那么好脱身的。
张晓莲的话越说越吓人。这哪是什么小绵羊,这分明就是个马蜂窝,我这就是自投罗网,钻进了马蜂窝里了。
“现在怎么办?姐!你的帮我,你的想办法救救我啊!眼下,单是和吴文燕这件事,我都已经身败名裂了。差点连命都不保了。我要再和别的小女孩们搞出一点点风吹草动是是非非。那就真叫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这还不是洗的清洗不清的问题,这是性质问题!你和吴文燕,再怎么也算名正言顺。说到底也就是道德败坏、品质恶劣。但你要再和其他任何女孩扯出什么花花事,性质完全就变了,那就是流氓、犯罪!”
“流氓!犯罪!那也总要有证据吧?”
“乡下谁跟你讲证据啊?就算没证据也没人抓你。你每天在这儿过日子。全湾子对你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横眉冷对、人尽可夫,你觉得你还有脸活下去?”
“没有!”
“知道就好!别以为姐是在吓唬你。你要不赶紧和这几个小女孩保持距离,撇的干净,你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经张晓莲这么一顿深刻教育,我丝毫不敢怠慢犹豫,坚定不移快刀斩乱麻,下定决心和这几个小女孩一刀两断。
第二天,等几个小女孩刚凑齐,我再次拿出张晓莲的警告,并详细分析利弊。米荷菱子见我态度如此坚决,虽然怒不可遏,却也无可奈何。
无论她们俩怎么耍赖,我就是铁了心不再参合,这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她们。就这样,我们的政治夜校,文化补习班,在湾子里的人还没怎么特别特备注意时,又不声不响悄悄散了。
尽管当着米荷菱子,我是态度坚决,义正辞严。而等到补习班真的散伙了,我的心里又感到前所未有的沮丧和失落。每天收工之后,吃过饭洗完澡,本该又到上补习班的时候了,我习惯性就要出门。又突然间想到,补习班已经散伙了。
米雪儿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却故意奚落我:“哥!这补习班,办了还不到一个月时间,就把你的魂都勾走了。待在家里一分钟也难受。”
“去去去!别烦我!”
“哼!什么补习班,你说,现在连我们学生都整天劳动,你们这些大人还反过来学文化,说出去谁信?你们几个天天凑在一起,不就是借着机会好玩、开心?你以后对我好点,我帮你把她们都叫到家里来玩,那不是一样的开心了?”
“你烦不烦?小孩子不好好学习,尽操野心!”
“讨厌!好心当成驴肝肺!懒得理你!”
补习班这段时间,白天干活也不是很累,每天晚上都和那几个小女孩天南海北,畅所欲言,心情自然愉悦开朗。而米雪儿趁我高兴,也能黏着我随便撒娇耍赖,我都是由着她的性子,绝不会对她发脾气甩脸色。
可补习班散伙后,我的情绪就在也没法好起来了。尽管每天收工后,我都是窝在家里大门不出,家里的气氛反倒显得格外沉闷,连教米雪儿练琴,我都毫无情绪,心不在焉。对此,米雪儿每天对我也是横眉冷对,吹胡子瞪眼。两个人谁要开口,都是带着强烈的火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