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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亲热的激情，很容易点燃生命的欲火，我很害怕在米荷面前暴露了自己更加丑陋的面目。尽可能控制和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决不允许信马由缰肆意放纵。
一阵热吻亲昵后，我又狠心地将她扶起来坐好：“米荷！我们还是冷静点，别再这样，我们这是在玩火！你知道吗？”
“知道，我知道是在玩火，就算是火坑我也跳进来了。”
“为什么？你这是何苦？”
“这都怪你，是你把我的心偷走了，把我的魂勾走了。今天你要是不来，你要是还对我那样冷淡，我怕我都要做傻事了！来！抱着我，亲我！我想你！我满脑子都是你，做梦也是你。我只想这辈子能和你好一次，疯一回！”
“不行！米荷！这样下去肯定要出事的！”
“出什么事？我知道最坏的结果就是肚子大了。万一这样了我也不要你负责，我有对象，让他早点把我娶过去不就得了？”
“你——”
“你就放心好了，你是知青，我们都是乡下女孩。对于这样的事，我们比你更谨慎，更知道保护自己。”
我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谁教我稀里糊涂就对人家那样了，现在真是连小命都撰在了别人手上，这份感情这份爱，即便是真的，也沉甸甸的，让我感到无比的恐惧。
“好吧！我都答应你，也不再惹你生气，但我不能全身心爱你，也不能和你有什么结果，我知道你迟早都会后悔，都会恨我。可我只能这样，我不能骗你。”
“说什么？这些我也早都想到了、想过了。我们几个经常一起谈到你，我们乡下女孩命不好，但心都不坏、也不贪心。我们都信命，认命！”
“什么？你们四个小女孩，你们——”
“是啊！我们四个一起被你从湖里捞上来的小女孩。我们都认为你就是老天爷特意派来搭救我们的，我们都把你当做这辈子的贵人。不管你对我们怎样，我们都要全心全意爱你一辈子。”
“你就说你自己，别把她们都扯上。”
“干嘛？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几个都为你神魂颠倒，吃不香睡不着，你难道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你别开玩笑，别吓唬我。我那天是救了你们四个，可那是很偶然的，谁遇到了都会一样的，这和喜欢不喜欢毫不相干。”
“当时你救我们，是和喜欢不喜欢毫不相干。可后来，你和吴文燕处对象，和我们一起上补习班。这就不再是偶然了吧？以后的这段时间，有了这些事情，才让我们和你真正相互了解，相互认识，我们几个就这样彻彻底底被你征服，被你俘虏。”
“这怎么可能，我和文燕——我跟你们——我都是把你们当朋友，当妹妹！”
“你是好人，也很正派。这点文燕都跟我们讲了。刚开始，我们几个还以为你就认为文燕好欺负，所以才和她处对象，目的就是为了耍流氓。可是，你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你和文燕处对象，纯粹就是帮她，你们俩到现在为止连手都没牵过。”
“我本来就是为了帮她，更不能乘人之危占便宜。”
“可你越是这样，反倒越是让我们感到愧疚，感到悲催、感到心碎。我们这些乡下酒坛子，生来就这么可悲可怜，从来就没有被人真心疼爱过。父母只当我们是个换酒喝的赔钱货。男人只当我们是个会下蛋的母鸡婆。很多时候，我们自己都在问，为什么我们要来到人世？为什么我们还要活着？我们这样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米荷！你们都才小小年纪，心里怎么会有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生活是美好的，生命是珍贵的，一辈子还很长，我们都要好好珍惜，好好生活。”
“在补习班那段日子，也是我们几个小女孩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我们几个女孩，都以为我们一直能够这样和你做朋友，和你做知己。可是，我们的梦幻很快就被击的粉碎。为此，你居然下定决心要彻底和我们撇清关系，断了交往，斩除祸根，免除麻烦。”
“我也不愿意，我也很伤心。可我也是入乡随俗，我不能和你们做朋友，和你们做朋友就是玩火，会害人害己，粉身碎骨的。”
“既然不能正正规规做朋友、做知己，那就只能将错就错，搞歪门邪道。”
“这更危险，更是罪孽！”
“不会的。乡下生活，我们都比你有经验。越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越会树大遭风，遭人妒忌暗算；越是偷偷摸摸、掩耳盗铃，反倒没人敢追究，越是安全。”
“怎么会？这不可能！”
“这就可能！就说我们俩，想正大光明做朋友，大大方方交往，门都没有，马上就会被人风言风语传的有鼻子有眼。那，我们俩现在偷偷摸摸，只要没有被人当场逮住，谁敢放个屁我就敢撕烂他的嘴。乡下这样偷偷摸摸的，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有谁会被人当场逮住？除非傻子。那你说说，到底是堂堂正正做朋友危险，还是偷偷摸摸干坏事危险？”
“照你这么说，当好人还不如做恶人了？”
“乡下，什么都假，做人也要假。表面上的好人，背地里却是最大的坏蛋；表面上的坏人，背地里说不定就是大好人。我们几个都相信，你就是后一种。”
“不！你错了，我就是你说的前一种人，我就是混蛋！刚才我都那样欺负你了！我都恨自己！”
“刚才——刚才怎么算是欺负我？刚才我们都是情不自禁，是相互喜欢。你要再跟我装君子，那才是欺负我呢！”
“可是，我真的不该对你那样，不能对你那样。”
“为什么？”
“我不能和你相好，更不可能和你有结果。我们最多就只能做好朋友。我那样对你就是欺负你！”
“欺负就欺负！我喜欢，我愿意！我做梦都想这样被你欺负。”
“米荷——”
“我们这些乡下酒坛子，对象都是娃娃亲，都是父母之命媒数之言定下的。这辈子也只知道男人女人，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爱情。是你让我们知道了人这辈子，除了男人女人，生儿育女，还有男女之爱男女之情。我们四个小女孩，现在都是最不安分的时候，可我们生活的乡村，爱情对我们就是挂在天边的月亮和云彩。其实，最开始我们也是把你当做天上的月亮和云彩。也就是因为补习班，使你和我们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近，我们对你也看的越来越清晰。我们心里也都知道，你对我们来说，仍然是挂在天边的月亮和云彩。可我们却不再是幻想和仰望，而是如饥似渴试图沐浴你的温暖和光芒。所以，我们现在就好像飞蛾扑灯，宁愿用自己全部的生命，去换取你一丝的温暖，哪怕是你的施舍，我们也会幸福地死去。”
“米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误，带给你们这么多的痛苦。”
“你的错误？你的什么错误？你把我们从湖里捞上来，你错了吗？你给我们办补习班，教我们知识文化，思想视野，你错了吗？你对我们都是那样正直善良，友好怜惜，你错了吗？”
“我错了！我让你们误会，让你们蒙蔽；让你们遐想，让你们执迷——”
“那也是我们的错，是现实的错！你对我们友好、同情、怜惜、心疼、这些都是发自内心，我们都能真真切切感受到。你对我们四个女孩也都是由衷的喜欢，仅仅只是不能给我们更多的爱。这些我们也都知道、明白。我们知道，和你相好，是不可能公平对等的；我们也清楚，和你纠葛，也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但这些，并不能阻止我们飞蛾扑灯。”
“米荷！你别把什么都想的太美好，我也不是你说的那样、想的那样。现实是残酷的，我也是个很普通、很丑陋的男人。你刚才说的这些，更加让我感到害怕，感到恐惧。我对你已经犯下罪孽，我也甘愿听凭你的处置。可对于她们几个小女孩，我希望你能好好替我劝劝她们，千万别再犯糊涂做傻事了。我有什么得罪和亏欠她们的，我也只能下辈子偿还！”
“郝斌哥！如果你把我对你的感情和执迷当做是我对你的惩罚。我也可以从此以后不再找你。米芙很胆小、文燕很自卑，菱子胆大也拘束。你放心，她们心里委屈，只会自己伤心。就我是最不要脸也最不怕死，还好，今天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做了。我是死而无憾！也不会在这么死皮赖脸缠着你了。”
米荷说完，慢慢挪动身子准备起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