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用户
我冒险去了次张晓莲家，虽然是受到了张晓莲的严厉训斥与警告。但却毕竟又增取到了和张晓莲偷偷幽会的机会和默许。尽管在张晓莲家里，米雪儿始终也没离开过我们俩，但她也总有不大注意的时候，我和张晓莲只要趁机碰个眼神，彼此都能心如明镜。
从张晓莲家回来之后，我便每天准时到我们经常幽会的乡野等候，一天、两天、三天……张晓莲还是没有出现。但我却无比坚信，张晓莲总有一天会来的。
这不是妄想，也不是奇迹，这就是默契。
等到她终于肯来见我的时候，我们之间又是云开雾散，一直笼罩在心头的所有阴霾，一时间全都化为乌有，剩下的就只有幸福与激情。而每当这时候，她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比我还小的天真与活泼。自从我们之间有了亲密接触之后，张晓莲在我面前都是两个人的存在，光天化日之下她是干部，是大姐；夜色笼罩的乡野放纵之时，她又是个上当受骗，幼稚单纯，神魂颠倒无力自拔的乡下小女孩。
久别重逢，这几乎是天下男女都无法抗拒的火山爆发。这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了也要毅然赴死的癫狂意志。
一阵阵无需任何言语的暴风骤雨癫狂之后。张晓莲也再次变成了小猫一般的温顺可人，她把自己完全缩在我怀里，还时不时伸出她的指尖，在我的胸肌上勾画着毫无规则的图案。
“分开这么长时间，回来你还故意躲着我。”我得到满足后，还要发出这样的埋怨，她恶狠狠看着我：“我就是要故意惩罚你，谁要你把我害成现在人不人鬼不鬼，我心里窝着火憋着气，不就只能找你报复？”
“那你也不能——自暴自弃啊！”
“我怎么自暴自弃了？我又没有寻死觅自轻自贱。我这样子，再不赶紧把自己安顿好，那才是自暴自弃，自寻短路！”
“可我早就说了我爱你，我要娶你。”
“少来！净说废话！你想发疯，我只会死得更惨，还得把你也搭上，把我们全家都搭上，连雪儿和舅舅舅妈都会跟着受连累，你觉得我会跟你一样傻？”
“可是——”
“别什么可是可是的？这就是命中注定，天意难违。姐和你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辈子都只能做对狗男女。姐都心甘情愿这样陪你了，把心和身子都完完全全给你了，这跟嫁给你还有什么两样？干嘛非要为了那个名分弄得身败名裂？姐和你，顶多也就缺个孩子了，这你也不用担心，等姐找到人把自己嫁出去后，姐自然会想办法，给我们俩这段缘分留个念想。”
“可我一想到姐就要和别的男人结婚，还要在一起过一辈子，我就感到气愤，妒忌。心里也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好了好了！这世上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姐都被你哄成这样了，姐现在这样子，就是乡下人骂的最难听的那种女人，你要还不知足，姐才真是伤心透顶了。”
“我哪有不知足，我是觉得自己太亏欠姐了。姐对我这么好，我却什么都不能为姐做。心里好苦，好烦。”
“那你就多对雪儿好点，把你对姐的愧疚，都补在雪儿身上。”
“那怎么一样，我对雪儿怎么好都是应该的，我对雪儿怎么好，也不能弥补对姐的愧疚。”
“只要你能对雪儿好，对雪儿负责，姐——这辈子都不会怨你恨你，都会心甘情愿这样对你好。心甘情愿被你欺负。”
“姐！我发誓，我一定会对雪儿负责，可我喜欢的是你，爱的是你——”
“这没关系，也不重要，姐要是不相信你，姐怎么会这么容易被你糊弄？这么心甘情愿被你欺负？陪你鬼混？姐最开始，真的只是看你可怜，心疼你，结果却被你钻了空子。姐明明知道，你在这儿落户后，心里最心疼的就是雪儿，还答应过将来一定会对她负责，把她带到城里去生活。你知道你对雪儿的承诺，对舅舅舅妈，对雪儿，这是多大的指望和盼头？可姐还是没能管住自己，被你哄的神魂颠倒，自甘堕落，变成了现在这鬼样子。姐这辈子最亏欠的是雪儿，是舅舅舅妈。”
“姐！我的整个生命，几乎都被你占满了，我都不知道以后还怎么面对雪儿——”
“所以啊，我们俩都欠雪儿的。你必须对雪儿好，对雪儿负责，姐心里才过得去这道坎。姐现在都是替她在照顾你，在陪你鬼混。你要是将来辜负了她，那姐真的就只能以死谢罪了。”
“姐——”
不知为何，张晓莲一说到‘死’这个字，我的心里就咯噔一下。我的脑海里顿时就浮现出米荷、菱子、吴文燕、米芙一串串熟悉的面孔。随着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若隐若现，挥之不去，我的心情随之变得无比的沮丧，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惧与焦躁。
我慌乱起身，默默走到一边，尽力平息自己。我的异常举动，也即刻引起了张晓莲的疑惑。她也默默起身，悄悄走到我身后。亲昵搂住我。
“干嘛？这么紧张？姐就是随便说说！”
我突然转过身来，跪下身子，紧紧抱住她的双腿：“姐！对不起！我混蛋！我不是人！”
张晓莲赶紧蹲下身焦急不安看着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别急别急，慢慢跟姐说！”
“我——”
我又羞又躁，含含糊糊，一五一十，把我在水利工地上和米荷几个疯丫头之间做出的的那些荒唐事，都毫无保留坦白交代——
果然，张晓莲还没等我说完，就气呼呼一把将我推倒在地，转身要走，我一看慌了神，奋不顾身扑上去，再次将她扑倒在地，她也愤怒了，歇斯底里对我一顿拳打脚踢。、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些发了情的动物，没脑子的猪。看见漂亮女孩，就魂都没了。你还真是鬼迷心窍，色胆包天，一口气就把人家四个黄花大闺女给——你还真当自己是皇帝啊？你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罪该万死，死有余辜！”
我被张晓莲尽情发泄，尽情虐待，尽情羞辱，尽情诅咒。我其实什么都不害怕，什么都不在乎，我始终就像一只癞皮狗，死死抱住她，无论如何就不松手。我就怕她扔下我走开，再也不理我了。
她终于打累了骂累了，反过来求我松开她。而且发誓不会扔下我，不会不理我。
其实，我和米荷几个疯丫头之间的瓜瓜葛葛，她又不是不知道。早在去水利工地之前，她就严厉责令我如何快刀斩乱麻，我都照她说的付诸行动。可结果又如何呢？几个疯丫头不仅不害怕，不买账，还威胁和我鱼死网破，那我不是死得更冤，死得更惨？况且，人家几个小丫头，也许不像张晓莲想的那么复杂，说的那么阴诈！她们其实也和她大致一样，就因为乡下这些陈规陋习，这些封建糟粕，这种压抑沉闷，这种是非颠倒，她们也只是在我身上，为自己寻找一份自我解脱和自我慰藉。这既非什么情，亦非什么爱，就是寂寞无聊，极度无奈；彼此排解，仅此而已。
“那行！你就自以为是！看看最后怎么死的！我就告诉过你，天下男女，之间其实就是一层窗户纸。隔着这层纸，彼此一辈子都是路人，捅破了，那就什么事都会发生。”
“那就是说，我现在和她们就是已经捅破这层窗户纸了？”
“难道还不是啊？”
“我本来也不想，也害怕，可是——”
“好了！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姐就最后提醒你，以后，你和几个小丫头在一起，你也要尽量管住自己，人家都是小姑娘，你可千万不能把人家都当成姐一样，随随便便好欺负。”
“姐！我和她们都只是普通朋友，只是因为乡下太神经过敏了——”
“别再给自己找理由找借口了，明明就是道德败坏流氓成性，还非要给自己脸上贴金。我才不会信你这些鬼话。”
“姐——”
“好了！姐和你相好一场，姐不管你是个好人还是个混蛋，姐都认了，也都死心塌地，无怨无悔。以后，姐要是嫁人了，也不能像现在这样，随时都能顾着你陪着你。你自己更得小心谨慎。那几个疯丫头，人家都是小姑娘，还什么都没经历，什么都不懂。你现在也算过来人了，姐陪你这么长时间，该教你的也都教你了。你和她们以后就算万一的万一。那你至少也要学会保护人家，也是保护自己。否则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姐——”
我再也控制不住，紧紧将她搂进怀里。用泪水和激动，表达着对她的愧疚和迷恋。她也没有一丝的扭捏和勉强。我们的暧昧，似乎就是单纯的欲望和迷离。而我却知道，也只有她才占据了我的全身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