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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的好伤心，哭的撕心裂肺，哭的无助绝望。我搂着她瘦弱颤栗的身子，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安抚她，劝慰她。
我痛苦地撕裂挣扎着，双手根本不听使唤，默默捧起她的头，丝丝吸吮着她满脸的泪水。温柔呢喃：“米芙！好妹妹！别哭了！哥好心疼！”
米芙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双手把我箍的更紧，仿佛一撒手就会把我弄丢了。她眯着眼睛，默默承受这我的安慰，脸上顿时又泛起热浪和红晕。随之便绽放出幸福和欢欣。她突然仰起头睁大眼睛，鼓起勇气直视着我：“哥！你——你真的喜欢我、心疼我吗？也像喜欢心疼文燕姐、米荷姐、菱子姐她们一样？”我也毫不掩饰看着她：“不！不一样！哥还一直把你当雪儿一心疼，哥也希望能给你更多的呵护和帮助。”“哥！雪儿就是你亲妹妹了。她还那么小，你那样心疼她保护她，那是她的福分。可我现在——我和文燕姐、米荷姐、菱子姐，我们都是被你从河里捞上来的，你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当时——我其实比她们，心里更激动、更感动。我当时——我回家都跟我妈说了，我妈也让我要知恩、要感恩。可我就是胆小，我一直都很怕你。”
“你一直都很怕我？怕我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你是大城市来的，有知识有文化水平那么高，长得又英俊、心又那么好。你不仅救过我们的命，后来为了帮助文燕姐，宁愿自己受委屈。后来我们几个好姐妹在一起，她们都说要在心里把你当对象一样喜欢。后来在政治夜校学习，在水利工地劳动，我看到你和她们都那样好了，我就觉得——我在你心里肯定是最差的，最不喜欢的。”
我突然再次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搂住：“你个傻丫头！哥是觉得你年纪最小，又胆小又害羞，哥真的不忍心欺负你。哥就是个小知青，也没什么能耐和本事，哥根本也不配你们这么喜欢，更不能这样和你们好。”
米芙小心翼翼窥探了我的内心，也彻底找回了骄傲和自信。她第一次平静大胆凝视我：“哥！你也知道，在我们乡下，女孩子就是酒坛子，都是娃娃亲，都是家里大人做主。自己就根本没有机会喜欢任何人。就算真的喜欢任何人，也只能这样偷偷摸摸没有指望没有结果。你想想我们四个好姐妹，这辈子能遇到你，能和你有这样的缘分，这是怎样的福气？哪个不想好好珍惜？就算舍了命也会飞蛾扑火在所不惜。”
“哥都知道！哥来到这里，认识了你们几个姐妹，你们对哥都是那么好，哥也很感激、很珍惜。可是，哥也不能把你们都当对象那样喜欢。哥现在都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混蛋，哥对你们这样，哥就是犯罪！”
“那哥——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因为心疼，才会情不自禁这样——欺负我们？”
“哥是喜欢，哥是情不自禁，但哥还是不能够、不应该这样，这太自私，太龌龊，太混蛋。哥感觉自己就是畜生，猪狗……”
“可哥这样，她们都很喜欢，很开心，很幸福！我们这些乡下酒坛子，这辈子哪有什么机会交朋友、谈对象？我们来到这个世上，就是给人当媳妇，给家里换酒喝。谁会真的用心喜欢心疼我们。我们都是在认识哥以后，感觉到了哥对我们的真诚和爱护。这才不约而同都对哥动了心。但我们又都知道，哥是知青，我们都定了娃娃亲，我们和哥这辈子怎么相好，也是没有任何结果的。就都想好了这样和哥相好一场。也不枉来这世上走过一遭。”
“米芙！但你们这样的情分，哥一个人怎么能承载得了，承受得起啊？”
“哥你别这样想，我们都只要哥不拒绝我们，我们偶尔能和哥偷偷在一起，彼此心换心，心贴心，一起开心快乐就好了。我以前就好羡慕，我做梦都想哥也能这样欺负我，可我怕哥不喜欢我，我也不敢主动对哥好！”
“你真是个傻丫头！哥一直都是最心疼你的。你这么小，这么廋弱，还要每天脸朝黄土背朝天，干这么脏这么累的体力活。哥就希望自己能像过去的皇帝一样，一一赦免你们！”
“哥！那你就把自己当皇帝，把我们都当你最宠爱的妃子，真的用心好好疼爱！我们也都知道自己的命，我们都心甘情愿这样和哥好一场。哥如果现在不好好心疼喜欢我们，我们也迟早都会像所有乡下酒坛子一样，随随便便任人糟践。哥！这就是我们的命！”
“不！米芙！你不会！你还没定娃娃亲，你爸妈要给你找个商品粮，你将来会好的！”
“哥！你也觉得我妈要给我找个商品粮，结果会更好吗？从我记事开始，我妈就一直带我去相亲，就没有见过一个有点正行的，但结果还都是我被人瞧不起。哥你觉得我还会有什么好结果吗？”
“那些人都是猪脑子，有眼无珠。芙儿在哥眼里，就是仙女下凡，聪明伶俐，善良乖巧！”
“在哥眼里，芙儿真的有这么好吗？”
“有！”
“那哥喜欢吗？”
“喜欢！”
“哥——”
“芙妹——”
“哥！我也想和你——像那样——好好喜欢一场——然后我才——答应我妈！”
“芙妹！你——”
“哥喜欢我吗？”
“嗯！”
“哥——”
米芙慢慢闭上眼睛：“哥！我——我没谈过对象，我——我什么都不懂——你——就教教我——”
出水芙蓉，含苞花蕊。米芙的美，真的让人多看一眼都深感罪孽。她真就是天国的仙子，就不该坠落凡尘。清秀的脸颊，青涩的眼神，细腻的白嫩里渗透着羞赧的红晕。清澈的明眸里擒着汪汪的清泉。
我无论如何也没有任何资格和权利，去玷污、摧毁这样的美丽。
米芙在忐忑的激动和渴望中，并未等来我的一丝动静，她突然睁开大眼，一股清泪瞬间夺眶而出。
“哥！为什么？你还是不喜欢我吗？”
“哥喜欢！但哥现在真后悔，哥为什么那么早就答应了米雪儿？哥为什么那么随便就和文燕、米荷、菱子她们都那么随便？哥真想能够一心一意，完完整整心疼芙妹，爱芙妹。”
“哥！你现在也可以，我也好想和哥这样爱一场。”
“芙妹！你记住哥就是个混蛋。哥无论心里还装着谁，哥都是真的喜欢你、心疼你，哥也会用心来好好爱你。”
“哥！那哥心里对我的心疼和怜爱，是不是比雪儿，比文燕米荷姐她们，还要多一点？”
“多很多！哥觉得哥对你才是那样的爱。哥对她们更多的是心疼和怜惜。”
“哥！真的是这样吗？我和哥这才是爱，才是刻骨铭心？才是海枯石烂？”
“嗯！芙妹！哥真的好爱你！”
“哥！我好幸福！我这辈子能和哥这样爱一场，我就什么都值了。”
米芙这才像只温柔的小猫，静静蜷缩到我怀里：“哥！我们以后，只要能单独在一起，我们就像处对象一样。好吗？我就想和哥好好爱一场后，我再去接受命运的安排，接受家里的安排。”
“好！哥要和你好好爱一场。也许哥和你这么相爱，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嗯！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就算哥前面都答应好米雪儿，我也不介意，我也不退缩，我就要和哥这样不顾一切爱一场。哥！我们已经是对象了，哥以后也必须把我当对象那样欺负，要比哥欺负雪儿，文燕姐，米荷姐，菱子姐还要更多。”
“好！芙妹！哥爱你！哥以后就把全部的爱都给你！”
“哥！好好疼我爱我！我妈都知道我多爱你。她也知道我和哥是没有结果的，但她也很心疼我，她也不会真的阻止我们，这样，我和哥其实还有很长时间好好相爱。”
“以前哥总觉得你最小，性格也内向，就是个傻丫头。现在我才发现。你才是最聪明最冷静。这么耐心这么执着。”
“那当然了！就算我和哥这辈子都只能偷偷摸摸好一场，那也要好好珍惜，要多些快乐和幸福。”
“米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