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子当上队长后,他以为海龙湾就是他的天下了,他想怎样就怎样,要钱有钱,要女人就有女人。
以往,他没有当生产队长时,经常使用低级下流的语言,去挑逗、引诱那些年轻、漂亮的媳妇和姑娘。他勾搭上了豆花嫂,以为那些女人都是和豆花嫂一样,以油嘴滑舌,流里流气的那一套,就会招来那些女人们的喜欢,任他玩耍。
然而,他那一套除了豆花嫂外,其他那些女人不但不喜欢,反而成为很多女人讨厌,致使他的那些轻狂举动闹出了在人前人后的笑料。
黑狗子喜欢上隔壁二娃子的老婆秀姑,心里随时都是痒痒的。他看到秀姑长的漂亮,长条身材,鸭蛋脸儿,柳叶眉儿,尖尖鼻儿,红红嘴儿,白嫩皮肤;走起路来,头发一甩一甩的,胸前一抖一抖的,屁股一筛一筛的。他一个人暗自思想,秀姑嫁给二娃,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他想,老天就是不公平,说媒的人瞎了眼睛,为什么没有把秀姑嫁他。他自以为他比二娃子强多了,虽然长相有些丑陋,但有头脑,有本事,有口才;而二娃子不但人长的丑陋,生性懦弱,头脑迟钝,做事无能。因而,有人没人的时候,他便用一些不干不净的话去挑逗秀姑,以达到勾搭的目的。
有一次,生产队里开会,秀姑和一伙青年男女围在一起,品评生产队里的小夫妻们,谁和谁配得好,日子过得美,正说得热闹时。黑狗子突然跑过来,当着很多人的面对秀姑说:“秀姑呀,我看你和二娃子配的最好,好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
黑狗子满以为,他这一句话说得秀姑满面羞色,无言以对。
没想到秀姑气愤愤地说:“我心甘,我情愿,你管得着吗?”
“要不,你把二娃子甩了,跟着我吧”。黑狗子嘻皮笑脸地又添了一句。
这一下,可把秀姑惹火了:“到你妈坟里面,把你妈拉起来跟你算了!”说话的同时,只见“啪”的一巴掌打在了黑狗子的脸上。
黑狗子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脸上顿时冒起四个红红的指拇印子。一向白皮癞脸的黑狗子,这一回脸红到了耳根子。
在场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黑狗子恼羞成怒,装模作样地提着虚劲说:“好,好,敢打老子,男不和女斗。”边说,边逃走了。
当时,在场的那些男女都说:“秀姑有勇气,打的对。他这种人,就是该这样收拾。”
过后,大家觉得有趣,一传十,十传百,把这件事传遍了整个海龙湾,传扬了好久好久。
黑狗子吃了秀姑的大亏,很不甘心,想要报复又找不到机会。吃屎的狗,忘不了老路,他还在想人家的漂亮的女人。只是他不敢再想秀姑了,他知道秀姑像一朵带刺的玫瑰,又香又美又扎手。
黑狗子像小偷一样,在海龙湾瞅来瞅去,瞅上了张青的老婆。黑狗子称道张青的厉害,但他不知道张青老婆水深水浅。
张青的老婆,没有秀姑漂亮,比秀姑的年龄大些,但也有几分姿色。他勾搭秀姑不成,又把目标锁定在张青老婆的身上。
有一天,从镇里赶场回来的路上,黑狗子碰到了张青的老婆。他主动上前去搭话,他见张青的老婆对他很热情,他便觉得对他有了几分意思,打算找机会试探试探。然而,他不明白,张青的老婆本来对任何人都很热情。
过了几天,一个下午,黑狗子到后山坡的池塘里去挑水,又碰到张青的老婆在唐里洗衣服,就跑到跟前去,喜皮笑脸地说:“你一个人洗衣服,不孤独,不寂寞,不害怕吗?”
张青的老婆感到他问得奇怪,就说:“大天白日的,害怕啥子?”
黑狗子也知道没有啥子可怕的,而是有意夸张青的老婆说:“那你的胆子大。”
“我经常一个人在外面干活,没有啥子害怕的。”
“今天,有我,你就更不用怕了。”
“那,我可当不起。”
“我为你站岗,我感到高兴嘛。”
......
他俩你一句来,我一句去,嘻嘻哈哈地越说越投机,越谈越有意思。黑狗子想,果然张青的老婆对他有些意思。
这一次,张青的老婆不时向黑狗子笑一笑,故意向黑狗子施媚眼,在黑狗子眼里表现的确实有那么一点意思了
张青的老婆洗完了衣服,又与黑狗子说笑了好一阵,眼看太阳快要落山了,张青的老婆要回家了。在分别的时候,黑狗子与张青的老婆约了下一次会面的时间和地点。走了几步,张青的老婆回过头来,还特意叮嘱黑狗子不要搞忘记了。
黑狗子费尽心机,有意勾搭,好不容易有一个女人送上来了,他的心里十分惬意,计算时间,盼着早些会面,他是不会忘记的。
一个人夜深人静的晚上,黑狗子来到张青的门前,四处都寂静,他知道张青也不在家里。他上前去敲门,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来开门的正是张青的老婆,一见面,张青的老婆说:“来的正好,下午我把张青支走了。”
黑狗子急于想和张青的老婆拥抱、亲吻,被张青的老婆挡住了。张青的老婆说:“不要急嘛,好事不在忙上。”接着,张青的老婆把黑狗子迎接到桌子前面坐下,端上酒菜说:“我给你准备了酒菜,先吃一点,喝一点,休息一下。”
“这么破费,真不好意思,叫我如何报答是好。”
“哪里话哟。”
张青的老婆与黑狗子吃着菜,喝着酒。黑狗子几次想动手动脚的,都被张青的老婆给挡回去了。
正在热烈的时候,只听得一阵敲门声,把黑狗子的酒惊醒了一大半。张青的老婆去开门,黑狗子想找地方躲藏,然而屋子很小,也只有两间,家具也没有大件的,找不到掩藏的地方。门一开,张青站到了门口,黑狗子暴露无遗。
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黑狗子跪在地上,低下了下贱的头,连连求饶。
张青怒火冲天,先是把老婆一顿拳脚相加。然后,才来收拾黑狗子,先问:“半夜三更,你跑到我家里来干什么?”黑狗子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没有准备,无言以对。
随之,就由张青任意收拾,收拾够了就要扭送到派出所。黑狗子见势不妙,只是不停地说下话,要和张青私了。
“怎么个了法?”黑狗子用右手伸出一个拇指头,颤颤悠悠地说:“一千如何?”
“不行!”
黑狗子又添上中拇指说:“那就两千。”
“可以考虑。”
达成了协议后,黑狗子才松了一口大气。黑狗子当场给张青打了两千元的欠条,才放走了黑狗子。
黑狗子走后,张青对老婆笑着击掌说:“老婆,你真行!”
吃了个哑巴亏,黑狗子说都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