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肖剑光没有当上生产队长,不仅是肖剑光难过,柳霞慧同样难过。因为她希望肖剑光当上生产队长,能够施展他的才华,把海龙湾建设好,造福海龙湾的社员,实现了肖剑光的理想,她也感到荣耀。
当然,柳霞慧也不只是感到荣耀,更于她有很大的希望。因而,肖剑光没有当上队长,她对肖剑光对未来的打算,非常关心。
“说正经的,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柳霞慧一本正经地问肖剑光说:“你除了忧伤和苦恼以外,还有什么打算?”
肖剑光也很严肃地说:“现在生产队长是孙黑狗,你说打算做什么?”
“难道,难道你就这样坐以待毙,无所作为吗?”听了肖剑光说话的意思,感觉他情绪很沮丧,而且头脑有些晕,这样下去非常可怕。所以,柳霞慧追问肖剑光说。
肖剑光还是一个学生,柳霞慧也还是一个学生,他们比生产队那些社员只是多识了几个字,学到了一点书本知识。他们都缺乏社会知识和社会实践,对很多事情没有经验,认识不到。遇到眼前的这种情况,他们缺乏认识,也难以确定行动方向,因而肖剑光也说不出有什么打算。虽然柳霞慧在问肖剑光,她也很难说出什么打算来,只不过她是想肖剑光说出自己的打算。
社员们选了肖剑光的生产队长,为什么大队却通知了黑狗子担任生产队长,对这个问题他们都不知道。即使老队长陈志远,也只知道是王大队长的主意,但王大队长为什么这样做,他也不知道。当然,生产队的其他社员更不知道了。
面对很多的无知,肖剑光说:“我除了参加生产队的集体劳动,就是把家庭生产搞好,增加家里的经济收入,这是我唯一可以做到的。”
柳霞慧听了肖剑光的话,感到很失望,她望着宽大的龙凤潭的水面上:“唉”地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了。
原来,只有肖剑光一个人忧伤和苦恼,现在变成了他们两个人的忧伤和苦恼了。
柳霞慧先前的希望没有了,那种欢快的气氛也没有了,她本来是来开导肖剑光的,现在被肖剑光把她带进他的天地里去了。
黑狗子只能给海龙湾的社员们造成严重危害,决不会给海龙湾的社员们带来任何丝毫的利益,这是海龙湾所有人都看得十分清楚的,肖剑光和柳霞慧也是看到的。然而,又无法改变这个可怕的现实,也无人能阻止黑狗子危害社员的行为。
柳霞慧先是希望肖剑光在没有当上队长的情况下,也能振作精神有所作为,但是肖剑光没有像他想象的那么理想。现在,她又希望她能劝导肖剑光走出精神上的阴影,振作精神,为海龙湾的富裕美好而贡献他的才华。可是,这时她感到自己无能为力。因面,她为肖剑光的不明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忧伤和苦恼起来。
其实,这时肖剑光的情绪与未来这里之前有了很大的变化,已没有以前那么沮丧了。
肖剑光虽然为了当上队长而忧伤和苦恼,但是他也看到海龙湾的社员们对他的高度信任,老队长对他的高度信任,还有就是大队的张书记,公社的领导并没有任命黑狗子担任生产队长的意思,黑狗子这个生产队长,只是王大队长任命的,他又感到欣慰。至于王大队长为什么千方百计要任命一个众人都反对的黑狗子担任海龙湾的生产队长,王大队长一个人改变了所有人的意愿,他却一点也不明白,他的忧伤和苦恼,仅仅产生于这里。
肖剑光不可能长久地沉沦下去的,他也不想长期沉沦下去,一定要振作起来,走出困境。今天他一个人来到风光秀丽的龙凤潭,就是想摆脱这些天来的沮丧情绪。
肖剑光来到龙凤潭,本来心情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加上柳霞慧的到来,他的心情更加好起来了。
可是,柳霞慧并不了解肖剑光的心情,她想劝导一番肖剑光,改变肖剑光的情绪,没想到肖剑光因为今天心情高兴而故意跟她唱对台戏,说得她心灰意冷,大失所望。
看到柳霞慧忧虑的情绪,肖剑光反而倒乐起来了。他取笑柳霞慧说:“我原来以为只有我的心烦,我看你比我的心还要烦,你烦什么呢?”
“我烦我自己。”柳霞慧说。
“不能上学读书,是所有的人都一样,你也用不着烦恼。”
“我才不为这个。”
“那为什么?”
“我笨,笨得十头牛都拉不转来。”
“我看你很聪明,抵不到一个诸葛,也要抵半个。”
听这几句话,柳霞慧感觉到肖剑光的情绪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不好,因而话锋一转,又回到了她的原意上来了:“我半个也抵不上,你是一个有余的——赛诸葛,我们海龙湾的人都还要希望着你呢!”
“希望我,我有什么办法呢?连老队长都没有办法,公社领导说了话都不能算数,我也无力回天”。肖剑光半接受,半推诿地回答了柳霞慧的话。
“依靠哪一个人,可能是没有什么办法,但要是人多了的话,也许办法就会出来了。”听了肖剑光的话,柳霞慧也不知道,咋个无意之间冒出这样一句话来,也许是她太着急了。
这一句灵光闪现的话,一下子把肖剑光给点醒了。他想:“是,是的,‘人多了,办法也许就会出来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个想法并不复杂啊!”
肖剑光说:“你说得太好了,人多了,办法就会出来了。是的,说得好。黑狗子这个生产队长,是王大队长一个人任命的,社员都不同意,老队长也不同意,大队张书记也不同意,公社领导也不同意。这些人都来想办法,难道还没有办法吗?”
听到这里,柳霞慧激动万分,一下子扑向肖剑光,拥抱着,在他的额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说道:“不是我说得好,是你说得太好了。”
肖剑光说的话,是肖剑光心里很清楚的,而柳霞慧并不知道。当她一听到肖剑光这样说,当然引起了她的激动表现。
有道是:“一人不敌二人计,二人商量做生意。”不说是有更多的人,仅是肖剑光和柳霞慧合在一起,办法也就多起来了。
柳霞慧说:“我看老队长对你很好,一直都很关心你。你可以先去请教老队长,看他有什么指点,肯定会对你有很大的帮助。”
肖剑光说:“这个办法很好,我先去请教老队长,他一定会给我指出一条很好的路子。与此同时,还需要老队长向大队张书记了解一下情况,任命黑狗子的队长,他到底知道 不知道。如果他真的不知道,能得到他的支持,我们的工作就好开展了。”
“还是你的办法多,我不是吹虚你,就按照你这个想法做。还有,你可以到社员中间去了解一下,看他们有一些啥子好的想法。如果能够从社员中间了解到更好的办法,并得到他们的支持,这样一来,你的办法不就多起来了吗?.......”柳霞慧眼前豁然开朗,滔滔不绝地说来。
肖剑光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来,与柳霞慧,你一言,我一语,他们有说不完的话,有想不尽的办法。越说,眼前越光亮,渐渐地眼前一片光明,海龙湾未来的前景,就如龙凤潭眼前的景色一样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