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霞慧心里很喜欢肖剑光,只要想到肖剑光的人和事都感到开心和快乐。
肖剑光心里也感觉到柳霞慧对他很好,只是他有些粗枝大叶,他没有想到与柳霞慧的关系是男女朋友这一层上。所以,他的表现在柳霞慧心里总感到很不满意。
柳霞慧找肖剑光的时候,是心里想念肖剑光,与他拉近关系;而肖剑光找柳霞慧的时候,是因为有困难需要柳霞慧帮助他渡过难关。
肖剑光的表现,在柳霞慧心里的感觉,也不是完全不喜欢她。然而,总感觉到肖剑光的言行举止漂浮不定,她有些捉摸不透,时时刻刻,思来想去,时不时让她想的着了迷。
那是一个细雨连绵,天空中朦朦胧胧的,水气笼罩在头顶上,一点风也没有,山坡上的草木一片沉静,一动也不动。燕子在天上成双成对的飞来飞去,不时发出:“叽、叽、叽......”地叫声,好像在呼唤空气中的欢乐气氛。
柳霞慧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牵着两头黄牛,来到了船岭山下的双堰塘旁边,帮她的母亲放牛。
双堰塘是海龙湾地势最高的堰塘,很长很宽,水面很大。以前这里有两个堰塘,是两户人家的。在合作社时期,把两个堰塘合并成一个了,所以人们叫它双堰塘。这里的风景优美,它的上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木,它的下面是一片梯田。双堰塘的两边有两个很大的青草坪,是放牛的好地方,牛喜欢这里,人也喜欢这里,海龙湾放牛的人们都喜欢到这里来放牛。
这一天,柳霞慧心情忧郁,没有约其他人,她一个人来到这里。她把牛放到宽大的草坪上,让它们自由自在地去吃草坪上嫩绿的青草,她自己来到一株刚刚吐出嫩叶的柳树下。这株柳树下面是一根粗大的主干,到一人多高的地方,分了一个杈,长出两根树干来。每一根树干上长出很多粗枝,粗枝上面又分出很多细枝,这些细枝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柳丝。从高处垂落下来,仿佛织成了一张网,从上面覆盖了下来,遮住了很宽的地方。由那些网线织成的网眼中,朝天空望去,叫人看得眼花缭乱。仿佛与人世间的事情一样,让人看不明白,看不透彻似的。
树底下有一块长方形的大石头,高低不平。它没有别的特点,唯一的是它所处的位置比较高,站在上面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能看到堰塘两边的草坪,能看到堰塘里如镜的水面,山坡下的层层梯田。
柳霞慧爬上石头,站在石头上面,看到青草坪那些吃草的牛。那些牛虽然自由自在地在草坪上吃草玩耍,她也不当心跑丢了,这又让她很放心,很舒心。
柳霞慧在周围美丽的风景感染下,她的心情渐渐地好起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感到神清气爽,之前的忧郁倦意荡然无存。此时,她想她要在这里安静安静心理,清醒清醒头脑,好好地调整一下情绪。
然而,她的神魂并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她把斗笠蓑衣放在石头上,刚刚坐下来,正准备安静安静。这时,她满脑子里浮现起了肖剑光的身影,她很不想往下想,可是事与愿违,她越是不愿想,越想着肖剑光。
细雨消停,天上的雾气渐渐地散去了,天上露出了一块一块的蓝天,太阳放射出一缕缕的霞光,洒到山坡上,霞光五彩缤纷。从双堰塘的那边走来了一个人,头发乌黑发亮,穿着一件天蓝色的中山装,里面是白衬衫,领子雪白雪白的,穿着青色的裤子。柳霞慧不知那人是谁,那人越走越近,离柳霞慧不远了。
柳霞慧从柳树下面的细丝间望去,原来是肖剑光。但是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定下神来,睁大眼睛,认真地看去。啊!果然是肖剑光。大上午了,他没事没情的,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呢?柳霞慧一时间,有些闹不明白,但是的确是肖剑光。不仅是肖剑光,而且还朝她这边走过来了,越走越近。他脚上穿着一双解放鞋,半新不旧的,隐约还可以看到鞋里面是一双尼龙袜子,不过看不出来新旧。
肖剑光走到大石头跟前,满脸笑盈盈的,白皙的脸蛋上红乎乎的,两道浓黑的眉毛下面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烱烱有神,眼神里脉脉含情。一道笔直的鼻梁从眉间直抵到嘴唇上面的鼻翼,鼻翼圆乎乎的。方正的嘴边嘻笑的时候,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肖剑光这张帅气的脸,还没有开口说话时,就已经迷住了柳霞慧。此时,她心里有些迷惑,脸上也露出微笑,望着肖剑光。
“把我好找啊!”肖剑光脸上带笑的望着柳霞慧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柳霞慧不解地问肖剑光道。
“幸好,你出门的时候我看到了,看到你朝这山坡上来了,看到只有你一个人往这里来。”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柳霞慧想,肖剑光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是不会专门来找她的。她知道,只要肖剑光专程来找她,就是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所以,她怀疑肖剑光又遇上了什么麻烦的事情。
“你猜,你猜猜看,我为什么事情来找你”,肖剑光一边考柳霞慧,一边往那块大石头上爬,一直爬到了那块石头上。柳霞慧还是没有想出来,肖剑光为什么事情来找她。
肖剑光爬上那块大石头,笑嘻嘻地看着柳霞慧,见她还没有答上来,他估计她答不上来,接着赌她说:“你猜,猜出来有奖。”
柳霞慧费尽了心机,也没有猜出来。她也不想了,便急不可待地说:“我不猜了,你快说吧,什么事情?真急死人啊!”
“你怎么猜不出来呢?笨蛋!我想你了。这些天来我的心里非常想你,你不想我吗?这么久以来,你给我了那么多的帮助,难道你不是心里想我吗?你解除了我遇到的很多很多的困难,促进了我的事业一个又一个的成功。我很感谢你,心里也很想你,随时都想见到你。特别是我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想着你,时刻都想和你在一起,我的心里只有你,但不知在你的心里有没有我的位置,想不想我”。在柳霞慧与肖剑光交往的这些年的记忆里,这好象是肖剑光对她说得最知心,最亲密,也是最多的一次话。
啊!听了肖剑光的话,柳霞慧心里想,这好像是我心里想说,没有说出口的话一样,怎么他说出来了呢?这些话从肖剑光嘴里说出来,有些不像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怎么等了这么久的时间,都没有听到他说过呢?
“你想我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出来呢?一点也没有感觉出来啊!你说的话,我倒感觉好象是我想说的话一样,不象是你说的话。如果是你想说的话,早应该说啊!怎么现在才说呢?”
由于柳霞慧对肖剑光十分想念,听到了他的话,心里有些埋怨他,所以说出这些话来。
听了柳霞慧的话,肖剑光心里明白她是在埋怨他,也明白她很喜欢他,很想他。肖剑光便向前拥抱了柳霞慧,紧紧地抱着她。肖剑光的脸紧紧地贴着柳霞慧的脸,柳霞慧心里怦怦地跳动起来,一种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柳霞慧盼望了很久的情景,终于出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幸福,一种盼望了很久的幸福终于到来了。柳霞慧心里十分激动,激动的热泪盈眶,那泪花渐渐变成泪珠,落在肖剑光的肩上,泪珠浸湿了天蓝色的衣服,衣服显得更精致,肖剑光却没有感觉到。柳霞慧用双手搂着肖剑光的脖子,她感觉到了肖剑光的心跳。她想,肖剑光的感觉和自己是一样的,此时他们的感情发展更深入了一层。
时间过去了很久,他们一点也不感到疲倦,而感觉到的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幸福,和万分的高兴。
此时,明媚的阳光照到了他们身上,柳霞慧感到暖融融的,她是感觉到肖剑光暖融融的,很舒服。两人的温暖会合在一起,无比的美好。这种温暖,是天地间最美好的温情暖意,她多么希望这种温暖能够天长地久啊!
过了很久,他们不知不觉地坐到石头上的蓑衣上,两人面对面,肖剑光看着柳霞慧笑,柳霞慧也看着肖剑光笑,他们笑得很惬意,很甜蜜,很幸福。
肖剑光顺手拿起身边的斗笠,顶在他们二人的头顶上,这时斗笠下面,就成了他们的二人世界,好象天底下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样。他们在想什么,说什么,做什么,只有他们二人知道,别人谁也不知道。肖剑光握住柳霞慧的手,柳霞慧感觉到肖剑光的手是那么的有力量,让柳霞慧感到是多么的可靠。
可是,她还是怀疑幸福怎么来的这么容易,这么快,所以她又问肖剑光:“你真的喜欢我吗?真的想我吗?真的爱我吗?”
“真的啊,真的喜欢你,真的想你,真的爱你!”肖剑光回答的很干脆,很坦然,很真切。
听了肖剑光的回答,柳霞慧开心地一笑,肖剑光不见了,只有自己一个人坐在石头上。天空细雨朦胧,周围一片寂静,堰塘里水面上的水雾缭绕,那两头牛依然在草坪上悠闲的吃着青草,一切如故。
这是怎么回事呢?柳霞慧想起刚才的情景,心里想莫非是自己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