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猴子除了人长得有点丑,其它各方面的条件都还是不错,有头脑,善交往,家里也不是很贫穷。
然而,因为黑狗子臭名昭著,他跟着黑狗子一起混,在海龙湾正常人眼里没有好名声。东混西混,混到三十多了,也没有娶到老婆,似乎与女人无缘了。
孙猴子在海龙湾除了“三只眼”因为怕黑狗子,他又和黑狗子混得好,敬重他以外,其他人都看不起他。
要不是黑狗子因急事有求于他,把弯月亮送给他玩了一回,他连女人的滋味都没有尝过。
豆花嫂风流成性,海龙湾的人都知道,孙猴子当然很清楚的。因为郑先、黑狗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一般人不敢沾染豆花嫂,怕惹是招非,这孙猴子也是清楚的。
那一年,黑狗子还没有娶到弯月亮,为了女人而大伤脑筋。他随着年龄长大,身体发育,对男女之事,心里渐渐明白了。然而,到了结婚的年龄,因为恶名远扬,没有媒人给他说亲,也没有姑娘喜欢他,只好一个人单漂。
黑狗子单漂的那些年,东瞅西瞅,把豆花嫂给瞅上了,他趁郑先与豆花嫂闹矛盾,便乘机打起了豆花嫂的主意。
有一天,豆花嫂一个人到桑林埃底下除玉米草,被黑狗子看到了。他有心去勾引豆花嫂,但又觉得他一个人去没有把握,万一有个一差二错,没人帮腔换气。他便约上孙猴子同他去桑林埃底下维修堰塘,堰塘离豆花嫂除草的那块地很近,而且位置又高。他们看见了豆花嫂,而豆花嫂没有看见他们。
黑狗子说是去修堰塘,其实他没有把心思放在修堰塘上,老是想着豆花嫂。一双眼睛不停地瞅着,心里盘算,如何才能把豆花嫂哄过来玩耍。
他们修的那口堰塘盖上有一棵桃子树,树上结满了桃子,都已经成熟了,向着太阳的那一面,桃子呈现出红色,十分诱人,被黑狗子与孙猴子看到了。孙猴子挖了一阵泥土,感觉有些累了,便放下手里的锄头,爬到树上去摘桃子吃。黑狗子想机会来了,便问孙猴子要了一些桃子,然后扯起嗓子喊:“豆花嫂,豆花嫂,快过来吃桃子。”
豆花嫂抬头一看,原来是黑狗子和孙猴子,便说:“你们两个是人,还是鬼?”
孙猴子说:“你说是人就是人,你说是鬼就是鬼;我们是啥子,你就是啥子。”
黑狗子又说:“不管是人是鬼,你过来看,这么好的桃子,你不想吃吗?”
豆花嫂听见黑狗子请她吃桃子,其实她对桃子并不感兴趣,而是对他们两个小伙子有些兴趣,心里很想过来与他们玩耍。但是,她没有立即过来,而是假意说:“我的玉米草还没除完咋办?”
黑狗子说:“除不完,我们帮你除。”
豆花嫂巴不得他说这句话,立马说:“这话是你说的哈,不帮我除,我才跟你两个说嘞。”
豆花嫂放下手里的锄头,向黑狗子这边走了过来。
黑狗子和孙猴子坐在一棵大柏树底下的石板上,大柏树刚好遮住了石板,微风吹过来,树底下十分凉爽,感觉很舒适。豆花嫂来到石板上,也感到很安逸,便说:“你们两个真会享受,找了个这么好的地方,还有桃子吃。”
孙猴子说:“那是当然!”
黑狗子向豆花嫂递过几个桃子,豆花嫂一边接桃子,一边问:“你们这是那里来的桃子?”
“树上摘的”,黑狗子一边递桃子,一边说。
“在那里,我咋没有看到呢?”豆花嫂还有些不相信地问。
“就在那边,你看。”孙猴子一边说,一边指着堰塘盖那边的桃子树说。豆花嫂顺着孙猴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堰塘盖那边有一棵桃树。
黑狗子在递给豆花嫂桃子的时候,把豆花嫂的手捏了一下,捏得豆花嫂感觉有些痛,同时感觉到有些安逸。然而,豆花嫂心里很喜欢,嘴上却骂道:“砍脑壳,挨炮火的黑狗子,敢调戏老娘,不怕天打五雷轰。”
“我又没做亏心事,怕啥子天打五雷轰?”黑狗子有些诡异地说。
“做没做亏心事,你心里明白”,说这话的时候,豆花嫂做着有些生气的样子,但是,心里却没有生气的意思。
“豆花嫂,你不要那么恨我,我可是四川好人哈”,黑狗子试探着豆花嫂说。
孙猴子在一边,听到豆花嫂骂黑狗子,但不知道豆花嫂是为啥子要骂黑狗子,然而他听了黑狗子的话,看到黑狗子不正经的诡笑,再看了看豆花嫂那一脸似生气非生气的神情,立即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黑狗子捏到豆花嫂的手的那一刻,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感觉,因为黑狗子平常看到女人的时候多,但是接触女人的时候还没有,对女人确实有一种神秘的感觉,黑狗子很久就想勾搭女人了,特别是象豆花嫂这样富有性感的女人,但始终没有机会,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果然那感觉是非同寻常。其实,就在黑狗子捏豆花嫂的手的那一瞬间,他们双方就已经达成了一种心灵上的默契。
当时的情景,孙猴子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孙猴子很羡慕黑狗子,然而他感觉好像与豆花嫂没有缘分,当时搭不上言,过后也搭不上话。
很长的时间,孙猴子只是一种单相思,无缘与豆花嫂搭上勾。
然而,自那一次起,黑狗子与豆花嫂勾搭上以后,就像公狗恋上了母狗一样,终日秤不离砣,公不离婆。这让孙猴子看得垂涎三尺,羡慕不已,吃不香,坐不宁,睡不着,渴望着豆花嫂。
烈日炎炎的夏天,当有一个人坐在荫凉的大树下,喝着凉茶,扇着扇子。而另一个人饥渴难当,从远处的大路上走来,走得又累又饿又渴,他不免也要向荫凉的大树底下走过去。当时孙猴子看到黑狗子与豆花嫂勾搭的情景,正是那个从远处路上走过来的又累又饿又渴的人,看到荫凉的大树底下有人喝着凉茶,扇着扇子,便想要到大树底下喝茶、歇凉。
黑狗子与豆花嫂经常往来,黑狗子随时去缠着豆花嫂,豆花嫂也乐意让黑狗子缠,黑狗子的感觉在豆花嫂身边很惬意,豆花嫂也感到有黑狗子缠着舒心,有时候可以说是形影不离。黑狗子经常往豆花嫂家里跑,有时白天去,有时晚上去;有时一个人去,有时一伙人去。黑狗子与豆花嫂如胶似漆的往来,经常被孙猴子看到。
孙猴子看在眼里想在心里,他苦于没有机会,好像没有缘分似的,或是缘分没有到,把孙猴子急得来火烧火燎的。
豆花嫂为了抱负郑先,很喜欢与男人们交往。但是,她并不喜欢孙猴子,她觉得郑先丑,黑狗子丑,而孙猴子更丑。因为豆花嫂自己多少还是有几分人才,几分姿色,孙猴子对她来说,太不对味口了。所以,她不想搭理孙猴子,要不然那次在桑林埃底下,把黑狗子与孙猴子一起都勾上手了,哪用得着孙猴子那样一个人单相思呢?
说来也遇巧,一天豆花嫂在桑林埃底下砍柴,孙猴子闯到桑林埃底下,这个巧遇,让孙猴子喜出望外。他想,朝思暮想的好事,今天就要做成了,便悄悄地往豆花嫂那个方向溜过去,豆花嫂一点也不知道。
他走近豆花嫂背后,豆花嫂还是不知道,他把一只手伸到了豆花嫂的肩膀上,豆花嫂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以为是一条蛇,把豆花嫂吓了一大跳,半天回不过神来。
等豆花嫂回过神来一看,原来是孙猴子,便说道:“你这个砍脑壳的,栽埃的,落水的,挨千刀的,把老娘的魂都给吓落了。”边说,边就要拿起刀向他砍去,把孙猴子吓得退了好几步远。
等到,豆花嫂放下手里的刀,准备安定一下精神的时候,孙猴子一下扑了过去搂着豆花嫂,亲吻起来。豆花嫂慌忙用力挣扎,豆花嫂的力气与孙猴子的力气旗鼓相当,豆花嫂挣扎起来,孙猴子把豆花嫂根本没有奈何。孙猴子猛地一使劲,不巧脚底下一滑,滚到了背后的水沟里,豆花嫂跟着滚了下去,把孙猴子压在下面,豆花嫂结结实实压在孙猴子的身上,狠狠地把孙猴子按在沟里打。
豆花嫂不是不喜欢男人,可是她不喜欢象孙猴子这样太丑陋的男人,所以她装起正经人来,把孙猴子翻来覆去地打,打的孙猴子直是求饶。
豆花嫂当时饶了孙猴子,但是把孙猴子的行为传遍了海龙湾。黑狗子想,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黑狗子觉得孙猴子真是可恶极了。然而,他又离不开孙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