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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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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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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镇》连载

第一十二章 被搅黄的交欢

在姚婧绞尽脑汁想计策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也坐卧不宁。这个人就是张镖头。早上,姚婧一行人出庄镇,上白龙山,他就想事情不单单是打猎那么简单。姚婧到庄镇也有些时日,咋偏偏在费老板来庄镇后去白龙山打猎,会不会与费老板的镖物有关联。若是,费老板这趟镖接不接,还得好生想想。从姚婧进入庄镇那天起,张镖头就觉得她有来头。一般女子哪会有那么气派。

这个晚上,照约定张镖头该与二姨太翠云同房。翠云比大太太整整小十岁,脸色红润,细皮嫩肉,长腿细腰,走路春风摇摆,说话和风细雨,深得张镖头宠爱。她的服装是张镖头从思洲城请来的裁缝师傅做的,放了满满两柜子。翠云与张镖头同床的晚上,喜欢穿那件绛红色的旗袍。旗袍的领子比一般的高出一大截,像两只细嫩的小手托着她的两腮。手工精心盘制的纽扣严丝合缝。两侧高开的叉缝,将她一双玉腿若隐若现地露了出来。张镖头每次跟她交欢,都是从叉缝露出的玉腿开始的。

天一擦黑,翠云的丫头香儿就忙了起来。她知道凡是老爷来的夜晚,翠云都是要先洗漱一番的。她要做的就把热水用桶提到洗澡的大木盆里,将洗头用的皂荚,洗身用的香皂摆好,再去翠云的卧房取来肚兜、丝裤,做完这些才去请翠云入浴。翠云洗澡时,喜欢把整个身体泡在木桶的热水里。看着水里自己白皙的身体,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她常常会喜不自禁地笑出声来。欣赏过美人鱼一般的身体后,翠云会抬起挂满水珠的两臂,盯着那些晶莹透亮的水珠看。在手臂上的水珠流干净后,她把双手放入水中,然后慢慢伸开手掌,将冒着热气的水往胸前撩。玩耍得差不多了,才让香儿给她搓背、洗头。洗完澡,翠云在香儿的陪伴下回到卧房。她让香儿取来那件绛红色旗袍,在镜子前比划一番后才穿上。穿好旗袍,她对着镜子先看正面,再看右侧,然后是左侧。当她从镜子里看到旗袍叉缝里白皙修长的腿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穿戴完毕,翠云移步去到茶房,迎候张镖头的到来。

出卧房,右转两道门就是茶房。茶房中间摆着一个榉木树根雕琢的茶几。茶几大的一头据其形状被雕成了狮子头。茶几座被刻成了狮子腿。狮子的前爪抓趴在地上,稳稳支撑着硕大的茶盘。小的那端被刻成了狮子屁股。从雕刻留下的痕迹可以看出,被刻成屁股的地方原先是两个木疙瘩。狮身茶座上没有尾巴。在本该长尾巴的地方,是一个弯来拐去的木槽。张镖头每次来都坐在狮头的位置。他喜欢在喝茶的过程中抚摸狮子的头。这个特殊喜好,是他雄霸庄镇镖局的表现。在他心里,他就是庄镇的一头猛狮。

一等不来,二等不来,翠云坐不住了。她起身向门外走去。此时,天已黑尽。翠云站在门槛前,望眼欲穿地看着上房。上房是大太太芸霞的卧房。看着从卧房窗户透出的光亮,翠云心里翻起浪了。莫非是芸霞缠住了他?翠云对自己的自信产生了一丝怀疑。但随即就被她否定了。老爷在床上对她的贪念,使她很快又恢复了自信。老爷一定会来的。

张镖头走进茶房时,翠云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带着几许娇气和妩媚说,老爷,你咋现在才来,我等得茶也凉了,心也碎了。这话要是换在平时,张镖头会一个黄桶箍把翠云紧紧箍在怀里,然后用嘴在她身上四处乱戳。而此刻,心头有事的张镖头,对翠云的话竟无反映。

老爷,你不想我?翠云娇滴滴地傍着张镖头的右臂说。

张镖头愣了愣,说,心肝,我不想爹不想娘,也不会不想你啊。

翠云把头往张镖头怀里一拱,用带着点浪声的口吻说,想我现在才来,是不是去太太那里喝茶了?

喝茶,是翠云跟张镖头之间的特殊暗语,意思就是睡觉,做夫妻间那事。

女人呀就是心思多。张镖头摇了摇头,我心中想哪个,别个不晓得,你最······

张镖头的话被翠云的舌头给堵住了。

翠云的舌头进入张镖头嘴里后,跟她的身子一样不安分了,一会下一会上,一会左一会右地在张镖头嘴里横冲直闯,搞得他心慌意乱。

你个小妖精!张镖头被翠云撩拨得浑身火烧火燎,嘴里喃喃低语着,抱起软如流水的翠云就往卧房走。他把翠云放在床上,正欲宽衣解带,急促的敲门声,使他热血沸腾的身体顿时冷了下来。

甚事?张镖头恶声恶气地问。

白龙山费老板求见。是管家陈麻子的声音。

张镖头一听费老板来了,眉头就锁紧了。真是想啥来啥。从姚婧一行去白龙山打猎开始,他心中就腻着这趟镖物的事。迟迟没来翠云这里,不是去了大太太的上房,而是费老板的这趟镖物让他不安。这趟镖,费老板前些日子来庄镇跟他交了底,钱的事情好说,就是万不能出事。张镖头跟人谈接镖的事,很忌讳像“出事”这样的字眼。当时,他就阴沉着脸对费老板说,信不过你找别的镖局。费老板赔笑道,我就是说说。在庄镇只有你龙山镖局押镖保险。

叫他等到起。张镖头闷闷地朝窗外甩出一句,俯下身,撅起嘴在翠云脸上连戳了几下,意犹未尽地说,小妖精,等我。

等在议事堂的费老板,忽而站起,忽而坐下,神情显得有些紧张。下山来这一路,他耳朵老是听到枪声。陈麻子见他心神不宁的样子,又是晚上来找,就知道是为镖物的事而来。为让费老板缓缓紧张的心情,他泡了一杯,给费老板端了过去,费老板,上好的碧螺春。费老板接过茶杯,低头用鼻子在杯口嗅了嗅,赞道,好茶!

张镖头随着费老板的声音走进了议事堂。议事堂里点着一盏汽灯。由于汽灯里气不足了,灯泡有气无力地燃着,里面昏黄一片。张镖头走到与费老板并排的椅子上坐下,端起陈麻子递来的茶杯用嘴啜了一口。

费老板起身说,本不该这时侯来打扰你的,实在是事情紧急,不得已而为之。

张镖头把嘴里嚼着的一片茶叶吐在地上,斜望着费老板说,啥事忙里忙慌的。

费老板就赶紧说了白龙山枪声的事。

看清楚打枪人的面容没有?张镖头问。

费老板应了两字,没有。

白龙山上响枪是常有的事。看山的、打猎的,走在林中见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哪个不想整一枪。大惊小怪。张镖头觉得费老板太胆小了,目光就有些轻蔑。

不是——我——费老板急于想把心中的疑虑表达出来,没想到这一急,口吃起来。

不急不急,费老板你慢慢说。陈麻子替他解围道。

费老板喝了口茶,舒了口气,把他对姚婧的怀疑说了出来。

张镖头听完费老板的话,半天没有响应。他和费老板不约而同地对姚婧产生的疑虑,使他感到白龙山这趟镖怕是不怎么顺利。费老板见张镖头不发话,更急了,张老板,你得尽快把我的货运走。不等张镖头开口,他紧接着说,旱路、水路由你定,钱我再加一成。

张镖头放下茶杯,站起身,在议事堂里转了两圈后,走到费老板面前说,费老板,不是我姓张的敲你竹杠,这趟镖凶多吉少,曾加一成怕是少了。

那你说多少?

三成。张镖头说得斩钉截铁,一点没有商量的余地。

行。依你。就三成。费老板这回是豆腐盘成了肉价钱。

经过商议,天明张镖头的马队就去白龙山接镖。议毕,费老板起身欲走。张镖头突然站起,拦住费老板,侧耳细听。费老板被张镖头搞糊涂了,张嘴欲问,被张镖头制止了。听了一阵,并无动静,张镖头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推门走出议事堂,院子里黑沉沉的,没有任何动静。莫非是我恍惚了?刚才明明听到了响动,咋影儿也没有?难道是那女人入院打探? 怀着疑虑,张镖头返回了议事堂。

出啥事了?费老板问。

没事没事。张镖头说。

是不是——陈麻子也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刚才张镖头出去,八成是发现了什么。

莫乱想。送费老板去客房。张镖头吩咐陈麻子道。

费老板的出现,院子里的异动,把这个夜晚张镖头与翠云的好事给彻底搅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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