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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山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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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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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水人家》连载

第九章 化险为夷遇贵人 欢腾歌舞燃篝火

马超几人尾随其后,紧追不舍,还一边大声嚷嚷,眼见几个彪悍汉子就要抓住柳青他们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从祖师配像身后闪出,拉住柳青和玉华大声说:“快!快!快跟我来!”

只见祖师配像后面开启了一扇石门,来人拉着柳青二人径直钻了进去,石门迅速自动关闭,在外面根本看不出任何有石门的破绽和痕迹。进入石门,那人就领着二人进入秘密暗道,里面只能看见一丝微弱的光线,三人只好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行。

你道来人是谁?来人正是中共地下党员向刚立。向刚立想利用中武当举办大香会的大好时机,在此秘密开展革命活动。从1939年下半年开始,国民党特务不断对宣恩党组织活动进行秘密监视,并大肆开展各种破坏活动。国民党稽查处处长刘子英和宣恩中统特务吴瑞林、吴相臣等人相互勾结,对党组织进行搜查,宣恩特支被逐渐暴露。

1941年秋,沙道沟党支部书记李介被迫离开沙道去湖北省教育学院学习,因恩高党小组长倪汝海被捕叛变供出李介身份,1943年8月上旬,李介返回沙道途中被捕。继而,恩施动员委员会战时工作队李正石被捕叛变,向敌人供出了向刚立,8月下旬,向刚立也在宣恩被捕,这是向刚立营救窦玉华二人后的后话。

也不知摸索了多久,暗道的光线逐渐发亮,暗道直通山崖洞口。向刚立将二人送到洞口,也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就给了柳青一张字条,上面只写着“沙道星火田土王庙严其龙”几个铅笔字,叮嘱二人到沙道后务必去投靠严其龙这个人。一切交代完毕,向刚立又沿着暗道返了回去。

等向刚立返回中武当时,只见窦沧海六人正在大闹寺庙,并扬言要踏平寺庙。寺庙里的2000多名香客哪容他们在此撒野,纷纷聚集起来推的推、搡的搡、吵的吵、骂的骂、撵的撵、赶的赶,不多时就将窦沧海一伙驱逐出庙外。

窦沧海如丧家之犬,灰头土脸地返回窦家大院。柳青和窦玉华也不敢返回识字班骑马,只好一路步行爬了几座山,过了几条溪,傍晚才赶到沙道沟星火田土王庙。星火田土王庙也称摆手堂,始建于明末,系湘鄂酉水流域摆手舞第一堂。清朝时期,这里香火鼎盛,到民国时期,这里就供奉着土家人敬奉的土王菩萨。

每年正月初三至元宵,四面八方来的香客就向土王上香化纸、燃放鞭炮,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六畜兴旺、吉祥如意。然后在庙堂内或广场树下围城圆圈,男女相携,翩跹进退,跳着欢快的摆手舞,真可谓“红灯万点人千叠,一片缠绵摆手歌”。

这天,虽不是正月,但香客仍是不少,不少香客已在广场树下翩翩起舞,一大堆篝火正熊熊燃烧着,绽放出噼噼啪啪的声响,火光照亮了整个广场。见那么多人一起翩翩起舞,柳青二人早已忘记了长途跋涉后的饥饿和疲劳,情不自禁地手牵手加入了摆手舞的行列中。

直到子夜时分,各路香客才慢慢散去。柳青二人这才想起打听严其龙其人。经过一番周折,才在土王庙附近的一个村民家里找到了严其龙。严其龙,三十多岁,中等身材,一身习武之人打扮,显得干净利落,全身透着一股饱满的精气神。

见到严其龙,柳青直接掏出向刚立写的字条,严其龙心知肚明,热情地将他们让进屋内。待主人家给二人泡上热茶、冲好油茶汤后,严其龙才慢慢道明原委。

严其龙也和向刚立一样,是沙道党支部的一名中共地下党员。柳青二人的故事早就通过张难先先生介绍,在沙道党支部内部传开了,大家都非常钦佩。上级组织安排,要沙道党支部一定要想办法确保二人安全,全力将二人吸纳进革命队伍。

当柳青二人知道党组织对他们这么关心时,早就将两颗年轻热血澎湃的心交给了党组织,从此他们便主动参加党组织开展的农村合作信贷社、巡回社会教育工作队、农民夜校、妇女识字班、读书会、抗日剧团等活动,从不叫苦叫累,严格接受组织考察,想及早成为党组织中的正式一员。

令窦玉华二人不可思议的是,张难先先生却在1942年4月24日离开了宣恩,解散了耻庐成人识字班,等全国解放后,他曾任中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等职。

窦沧海几次想寻回女儿都未成功,并且还碰了几鼻子灰,气得回家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没有缓过气来,等身体痊愈后,便对外宣称,此生与窦玉华断绝父女关系,不管窦玉华在外面是死是活,一切皆与他无关。为此,妻子费兰英和他吵闹了几天才渐渐归于平静。

抗战时期,宣恩地处国民党第六战区中心恩施的前哨,国民党特务对宣恩境内的共产党组织大肆破坏,党组织成员被捕的被捕、杀害的杀害、叛变的叛变、转移的转移。至此,1943年8月至解放战争时期,宣恩境内共产党组织活动几乎为零。但柳青和窦玉华虽还没有成为中共党员的正式一员,却始终坚持自己的信念,在默默为党工作着。

1945年8月15日,日本天皇裕仁以广播《终战诏书》的形式,宣布接受《波茨坦公告》,日本无条件投降。消息传来,宣恩人民欢欣鼓舞,奔走相告。柳青和窦玉华组织青年学子上街游行,高呼口号,发动演讲,教唱革命歌曲,编排革命戏曲,激励青年学子积极参加革命活动。

1945年除夕之夜。窦家大院一片灯火辉煌,到处燃放着鞭炮、花炮、彩蜡,还请来了几个戏班唱戏。“土皇帝”窦沧海似乎发了一点善心,在吃完团年饭后,意外地给每位家丁、家仆发了一个红包,让家丁、家仆们兴奋了好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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