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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山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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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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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水人家》连载

第二十三章 柳青探消息未果 管家设巧计救人

柳青也曾偷偷来到贡水河边打听过窦家的近况,但只因为窦沧海将张窦两家联姻的消息封锁得太严太紧,家丁家仆也没有一人敢擅自外传,导致柳青对玉华的消息一无所获。五月初五端午节中午,正当柳青又一次苦思冥想一筹莫展的时候,窦家管家窦光明却莫名其妙地意外来访。

窦石磊因为窦光明使出的请君入瓮计谋,被沦落为乞丐重新回到窦家大院后,窦光明一直对窦石磊不置可否,没有真正把他当过主子看,而窦石磊对窦光明也是恨之入骨,将他看成是“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吃他的肉饮他的血,就有意无意总在父母亲面前说窦光明的坏话,甚至明目张胆地在窦光明面前甩脸子、使绊子、逗乐子。毕竟主仆有别,窦光明也只好忍气吞声,但不时在暗地里寻找反戈一击的机会。

眼见窦家一家人合伙欺骗小姐窦玉华,并且不惜以小姐的婚姻幸福作代价,窦光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又不敢公开贸然采取任何行动。他是看着小姐从小长大的,疼爱小姐就像疼爱自己的闺女一样,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小姐毁掉一辈子的婚姻和幸福,要帮助小姐跳出张家那个毁掉一生幸福的火坑。

如何帮助小姐,窦光明首先想到的就是柳青,他曾私下与小姐交谈过,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小姐与柳青之间坚贞不屈的爱情故事。柳青的父亲柳望东的为人他是了解的,至于柳青为人如何,值不值得小姐托付终身,这次营救小姐也是考验柳青的一次大好机会。

窦光明等到小姐上轿一出嫁,就给老爷窦沧海告了假,说回趟老家给老父老母送点端午节礼品,实际上是直接奔沙道星火田土王庙去了。“柳公子,我是窦家管家窦光明,也是你父亲生前好友,我家小姐窦玉华今天要与县长的公子张春卫结婚,你赶快去张家营救去吧!”一到星火田土王庙,窦光明见到柳青就开门见山地说。

“什么?玉华今天结婚?!”听到窦玉华结婚的消息,柳青如五雷轰顶,一点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窦光明又慢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柳青,并一再强调小姐是被骗的,她心里只装着他柳青一人。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柳青当然相信玉华对他的真心和忠心,他一边跺着脚,一边搓着手思忖着营救玉华的办法。“柳公子你也不要过于着急,营救小姐的办法我已替你想到,就看你有没有胆量亲自深入虎穴?”窦光明试探着柳青营救玉华的信心和决心。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能营救玉华,让我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柳青立即表明了坚强的态度和决心。“那好!为了争取时间,我们必须马上出发赶往县城张家!”窦光明吩咐道。“一切都听您安排!”柳青赶紧附和着。

在窦光明的安排下,他和柳青二人立即打扮成送菜的菜贩,二人脸上还贴满了络腮胡须,并带上攀沿土家吊脚楼阳台的铁钩和绳索,各自捎上一副傩戏面具,还找了一架木质板车,推着满车新鲜嫩滑的蔬菜,很轻易地蒙混过关就进了张家院子。

张家院子毕竟是县长府邸,比窦家院子更为豪华更为气派。虽然也是两层高的土家木质吊脚楼,但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花木环绕,五间垂花门楼,中间门楼挂着“县长府邸”四个金灿灿的大字牌匾,四面抄手游廊,游廊两边很均匀地摆放着几十个花梨木长凳。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奇花异草、花鱼小池充盈其间,整个院落张灯结彩,呈现出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团锦簇、剔透玲珑、欢天喜地的景象。

“县长府邸”牌匾下面,来来回回贺喜的客人络绎不绝,就连管事的通报来客姓名也叫喊得口干舌燥、声嘶力竭,稍不留神,就会来不及报上一些来客的姓名。大院内,鞭炮声一浪高过一浪,嬉笑声一浪盖过一浪,就连请来的宣恩耍耍、土家八宝铜铃舞、滚龙连厢、猴儿鼓、狮子灯等各种土家族传统舞蹈队也跳得格外欢实、格外卖力,观众的拍掌声、叫喊声、口哨声也如贡水潮声接连不断。

其实,张家大院根本没有人留意溜进了柳青和窦光明两个不速之客,由于他两奇特的菜贩打扮,出入张家大院甚至进出各个门口都一路绿灯,没有任何人对他两产生怀疑,甚至加以阻拦。窦光明二人将新鲜滑嫩的蔬菜送到厨房后,既不问价,也不收钱,就急急忙忙推着板车出来踩点,找准晚上营救窦玉华的最佳位置。

窦光明和柳青清楚地看到,新房就设在东边第二间门楼二层,门窗上贴满了喜字和春花,阳台上插满二十多面五光十色的彩旗,一想到玉华就在那个号称新房的房间里受苦煎熬,柳青的心就似针扎一样难受。踩好点,二人就躲进了大院西侧的假山背后,假山背后有一片茂密的竹林,人钻进去根本看不到踪迹。

二人一直从太阳当空等到日落西山,又从日落西山等到月朗星稀,从张家客人络绎不绝直等到客散人稀,又从客散人稀直等到空无一人,在确信张家大院已安安静静的时候,二人才从假山背后的竹林里冒出来,蹑手蹑脚地溜进楼房正前,躲在一棵大树背后观察动静。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只见张春卫醉醺醺地上楼而去,二人正在心底祈福他千万不要锁上门楼大门时,但张春卫还是“咣当”一声将门重重地锁上了。一会儿,就听见张春卫歇斯底里地咆哮声、扭打声。

柳青二人说声“不好”,再也顾不了许多,迅速戴上傩戏面具,提着铁钩和绳索轻手轻脚来到吊脚楼楼下,眼看院子里确实空无一人,张家上上下下的人因为连续几日筹办婚事太累,都陆陆续续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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