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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晓峰手打酸了，便慢慢走近窦玉华和窦光明，附在他们耳边故意轻声问道：“坐飞机的游戏是多么有趣啊，你们要不要也玩玩，也享受享受？”
听见曹晓峰挑衅性的问话，窦玉华和窦光明白了他一眼，还使劲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这还得了，对于曹晓峰来说，这是对他的大不敬，更是对红卫兵革命小将的大不敬。
“大家快看啊！这两个牛鬼蛇神不但不低头认罪，还对红卫兵战士口吐唾沫，这是什么行为？必须坚决地批斗！彻底地批斗！”曹晓峰忙走向扩音器，关掉喇叭中的歌曲，面对观众大声喊道。
台下几个好吃懒做的二流子，以前曾被曹焕清批评臭骂过，一直记恨在心。文化大革命运动一来，他们迅速依附于曹晓峰，成为他的得力干将和打手。
听见曹晓峰一声吆喝，他们本已蠢蠢欲动的心就格外躁动，恨不得早跳出来出出风头，当个跳梁小丑粉墨登场一回，或借机打击报复，看能否得到曹晓峰的赏识，捞个一官半职过过干瘾，连忙齐刷刷地站起来，不约而同振臂高呼：“打倒牛鬼蛇神窦玉华！打倒牛鬼蛇神窦光明！……”
还有一群不明真相的群众也跟着起哄吆喝，大声喊道：“也让他们坐坐飞机！也让他们坐坐飞机！……”
如若是胆小怕事的，光听见这些起哄声、吆喝声、吵闹声、恐吓声，就会吓得战战兢兢、屁滚尿流，但窦玉华和窦光明面对这些“绣花枕”和“纸老虎”，并不为其狐假虎威所动，依然昂首挺胸、挺直腰板跪在那里。
见窦玉华和窦光明无动于衷，根本没有屈服于他曹晓峰的意思，这可彻底激怒了曹晓峰，他从扩音器那边大步流星地走到台前，歇斯底里地吩咐二愣子、杨癞子和另外两名膘肥体壮的大汉，让他们先给窦光明“坐飞机”。
四人一拥而上，将窦光明拖至先前挂地富分子的横木下，七手八脚就将窦光明捆好挂了上去，一度坚强的窦光明在他们四人猛力拉扯下，也不得不发出几声凄厉的惨叫，豆大的汗珠立即从他的额头渗了出来。
窦玉华见窦光明受如此折磨，流着眼泪喊道：“光明叔，你怎么样啊？你受得了不？”“喊什么喊？这还仅仅是对你们批斗的开始！”曹晓峰恶狠狠地对窦玉华斥责道。“你哪是人啊！你就畜生一个！”窦玉华又骂道。
见窦玉华又在唾骂曹晓峰，台下那几个二流子和不明真相的群众，又站起来大声喊道：“打倒牛鬼蛇神窦玉华！打倒牛鬼蛇神窦光明！也让窦玉华坐飞机！也让窦玉华坐飞机！……”叫喊声震耳欲聋，久久响彻在批斗会的上空。就连那几个手持半自动步枪的民兵，也不约而同地在地上“啪啪啪”地墩着枪托，意在给窦玉华和窦光明最严厉的警告。
曹晓峰手持鞋底来到横木下，噼噼啪啪抽打着窦光明的全身，变态的他还故意在窦光明的下身连续猛抽了几下，一边抽打，还一边露出狰狞恐怖的面容。
窦光明也是五十多岁的年纪，如何受得了这般非人的折磨，在曹晓峰抽打十多分钟后，他的惨叫声慢慢变弱，最后竟晕了过去。额头的汗珠“哗哗”地流着，身上早已汗流浃背了，甚至一滴一滴“啪啪”地摔在地上，溅起一层层灰尘。
却说赵春华一直想着要去东风大队营救窦玉华和窦光明，整夜整宿都没有睡意。翌日一大早，赵春华就来到县一中找到了柳方靖，二人径直来到县委大院。此时，恩施八一八造反团头目张凡军还没有起床，仍在土家人俗语所说的“四方坪”上打着沉闷的呼噜。
赵春华也没好直接叩门催他，而是和柳方靖在县委大院院子里，来来回回踱步溜达安心等候着，但悬着的心一直七上八下起起伏伏，总安宁不下来，并且左眼还老跳个不停。“左眼跳灾，右眼跳财。是不是玉华姐和光明叔在东风大队出事了？”赵春华不敢往下想。
直到日出三竿，张凡军才慢悠悠地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起了床。赵春华忙去打声招呼，请张凡军和柳方靖二人在街东头“回头客”早餐店，各自吃了一碗土家美味炒豆皮，才带上几名红卫兵小将，匆匆向东风大队赶去。
听见手下一群喽啰的呼喊声，曹晓峰又来到窦玉华面前，一只手扳着窦玉华的头，另一只手攥住窦玉华的长发，使劲向后拉扯，窦玉华跪立不稳，差点一个仰翻叉倒下。
“黑五类分子窦玉华！听见没有？批斗你是民意啊！革命群众都希望你去坐坐飞机！你不能辜负群众的希望啊！是不是？！”可恨的曹晓峰竟然恬不知耻地将他公报私仇的伎俩，嫁祸于其他人身上。窦玉华听罢，两眼喷出火焰，愤怒地盯着曹晓峰看了几眼。
“台下的兄弟们！上吧！也让你们爽爽手，也让这个黑五类分子舒服舒服坐坐飞机！”随着曹晓峰一声令下，台下早已蠢蠢欲动的几个二流子，迫不及待冲上台，拉住窦玉华的长发就向横木拖去。
窦玉华忍住疼痛并没有发作，也没有叫喊，任凭几个壮汉肆意蹂躏着、拖拉着。几个壮汉将她拖至横木下，三下五除二就解开了她身上原来捆绑的绳索，按照坐飞机绳索的捆绑方法，第二次进行捆绑。一边捆绑，一边淫笑，甚至还恶毒地在她身上趁机摸来摸去、捏来捏去。窦玉华再也忍不住这些奇耻大辱，大声骂道：“你们这帮畜生！你们没有姐妹没有母亲吗？你们都不得好死！”
愤怒在多，骂声再大，此时已无多大意义，显得苍白无力。
这些二流子如一只只饥饿贪婪的狼，都张着血盆大口，吐着殷红舌头，露着满目凶光，穷凶极恶地向她扑来，撕扯着她，舔舐着她，撕咬着她，咀嚼着她，不仅让她身体受到严重伤害，而且让她的灵魂也受到严重创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