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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是数学课，老师是一个一脸严肃的中年女教授。
老师用舒缓的音调讲到：“今天，我们开始学习函数。函数分为一次函数和二次函数。”老师一边说，一边在黑板上一边写着一边讲解——
一次函数
I、定义与定义式：
自变量x和因变量y有如下关系：
y=kx+b（k，b为常数，k≠0）
则称y是x的一次函数。
特别地，当b=0时，y是x的正比例函数。
II、一次函数的性质：
y的变化值与对应的x的变化值成正比例，比值为k
即 △y/△x=k
III、一次函数的图象及性质：
1． 作法与图形：通过如下3个步骤（1）列表（一般找4-6个点）；（2）描点；（3）连线，可以作出一次函数的图象。（用平滑的直线连接）
2． 性质：在一次函数图象上的任意一点P（x，y），都满足等式：y=kx+b。
3． k，b与函数图象所在象限。
当k＞0时，直线必通过一、三象限，y随x的增大而增大；
当k＜0时，直线必通过二、四象限，y随x的增大而减小。
当b＞0时，直线必通过一、二象限；当b＜0时，直线必通过三、四象限。
特别地，当b=0时，直线通过原点O（0，0）表示的是正比例函数的图象。
……
书嬅看着黑板上的符号脑袋都大了，耳朵嗡嗡响，老师讲的的东西她闻所未闻，本来就坐不住板凳，加上听到和看到的都是枯燥乏味的东西，她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此时，老师还在一字一板的讲着——
二次函数：一般地，自变量x和因变量y之间存在如下关系：
y=ax^2+bx+c (a≠0)
（a，b，c为常数，a≠0，且a决定函数的开口方向，a>0时，开口方向向上，a<0时，开口方向向下。IaI还可以决定开口大小,IaI越大开口就越小,IaI越小开口就越大。）
则称y为x的二次函数。
二次函数表达式的右边通常为二次三项式。
x是自变量，y是x的函数。
不知什么时候，书嬅还打起了呼噜，教室里有人憋不住笑出声来。
老师停止讲课，来到书嬅跟前，同座的同学用力碰了一下书嬅，睡得正香的书嬅抬起头，看到老师正愤怒的看着她，她迷迷糊糊站了起来。
老师显然十分生气：“我知道，你们有的同学基础不太好，所以，我们在课程设置上尽量照顾了这些同学。开始会有些困难，但，你也不能睡大觉啊！”
书嬅知道自己错了：“老师，你讲的我听不懂，我不学这个还不行吗？”
老师吃了一惊：“那你准备学啥啊？”
“学……骑马，打枪，弹琴唱歌啥都行。”说起这些，书嬅开始眉飞色舞。
“那你找错地方了，那你应该去学艺术啊。写份检查，下课交给我。我们接着讲——
当a>0时，函数在x= -b/2a处取得最小值f(-b/2a)=4ac-b^2/4a；在{x|x
当b=0时，抛物线的对称轴是y轴，这时，函数是偶函数，解析式变形为y=ax^2+c
……
书嬅晚饭也没吃，一个人在宿舍生闷气。
陈瞿来了，坐在她的床边：“同学们都去散步了，你咋不去啊？”
书嬅噘着嘴：“开学第一天就写检查，太丢人了。”
陈瞿笑了：“遇到点困难就想打退堂鼓，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数学老师跟我说了，让我找你谈谈，还没吃饭啊？”
“哪有心情吃啊！”
“像你这种情况其他班里也有，能出来读书，可不是人人都有这个机会，你是组织重点培养的对象，你想，如果你撂挑子了，你对不起领导的期望，组织的信任吗？最对不起的人你猜是谁？”
“谁？”
“就是你自己。”
“我……”
“凭我的观察，你并不笨，就是基础不好。这样，想不想赶上其他同学？”
“当然想了。”
“好。从明天开始，利用晚自习和礼拜天时间，由我来给你补课，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准能赶上。”
“我能行？”
“相信自己，也请你相信我。”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高声喊：“秦书嬅，传达室有你电话——”
书嬅一听电话，都没来得及和陈老师打招呼就飞也似的朝传达室奔去。
到了传达室，书嬅抓起电话高声喊了起来：“喂，你是小安子吗？！”
电话里传来不太清楚的声音：“我是，我是，大学生你好吗？”
“不好！”书嬅把脚一跺，开始述起委屈来。
“怎么啦？”
“第一天上课就写了检查。”
“你惹祸？”
“我睡觉被老师发现了。”
“哈哈，这么高兴的事你也能睡得着？”
“不是，老师讲的课我根本听不懂。”
“噢，是这样，别着急，慢慢来。”
“不过这回好了，有人帮我了，你猜我们的班主任是谁？”
“谁呀？”
“陈瞿！”
“陈瞿？是他答应给你补课吗？”
“你咋知道？”
“你的事，到哪我都知道。”
“你现在在哪呢？什么时候回来？”
“我们在三棵树休整。”
“要不，你让领导把我也调过去得了，我一个人都快闷死了，要不你就回来，你不在，我都乱了套了。”
“这是野战部队，哪有那么容易，说调就调。”
“我这些日子天天想你，你说咋办？”
“这个……这个……好好学习，就啥都忘了。”
电话突然断了，传达室值班大爷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书嬅。
回到宿舍，陈老师还在等她。
“是你的小安子吗？”陈瞿问。
“你可真厉害，这你都猜得到？”
“你脸上都写着呢。”
书嬅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陈瞿笑了：“你这个人太实在了。”
陆续有同学回来了。
“明天正好是星期天，我正好没事，可以到我的宿舍补课。”陈瞿说。
“好吧。”书嬅和陈瞿招手再见。
这一夜，书嬅翻来覆去睡不着，过往的经历像过电影一样浮现在她的脑海。先是她和小安子上山找抗联，之后是她和小安子炸火车，杀找歪脖子，袭击鬼子巡逻队，上龙头山，捉谢文东，总之样样离不开小安子，他突然感到小安子变得如此高大，兴奋之处自己都能叫出声来，同宿舍的同学不时朝她这边看……
星期天，其他女生都兴高采烈地去逛街了。
书嬅来到了陈瞿的宿舍。书嬅上前敲门，陈瞿扎着围裙来开门，热情地把书嬅让进屋。
书嬅进屋一看，不觉眼前一亮。小屋不大，干净整洁，窗户用半截洁白的透花窗帘挡着。窗台上放着一盆茉莉花，散发着清新的芳香，窗台下面是一张书桌，用水粉色的台布苫着，上面有一个果盘，里面装着几个大大的苹果，旁边还有一瓶葡萄酒。书桌旁有一个落地台灯，灯罩是红色的。靠墙有一个不大的书柜，里面摆满了书，上面有一小盆吊兰，下面的小桌上还有一张老式的留声机，此时正放着舒缓的钢琴曲。北墙角是一张单人床，用浅绿色帘挡着。
书嬅四下看着，感慨地说：“陈老师，我看你这好像女人住的屋子哎，不，女人也未必有你这么干净。”
“习惯了，你别见笑，我有点小小的洁癖。”
“啥意思？”书嬅不解。
“就是你说的干净的意思。”
书嬅听着音乐觉得耳熟，想了想：“这是《水边的阿狄丽娜》。”
陈瞿用吃惊的目光看着书嬅：“你懂音乐？”
“我还会弹呢，不信你找架钢琴来。”
“我信，不过，这佳木斯好像一共也没几架钢琴。”
“你倒挺会享受啊。”
“这是一首我喜欢的曲子，工作一天，坐下来听听音乐，可以使烦躁的心情慢慢安静下来。这首曲子写的就是炎热的夏天，带来几分凉爽的夜晚，是很好的催眠曲，将会带你去高山、丛林、江河，还可带你遨游美丽的星空......”
“你太会生活了，不像我们，整天在战场上，有地方住就不错了，回到家，脑袋沾在枕头上就能睡着，根本不用催眠。”
“就是，就是，不像我，动不动就失眠。”
“那是你用脑子的事太多。”
陈瞿先关了留声机，然后走到书柜前，拿过几本书，递给书嬅两本：“这是初中的数学课本，你拿回去有空自己看看。我看，凭你的聪明劲肯定能看懂。针对你的情况，我制定了一个规划，我们今天先从一元一次方程开始。”说着两人坐在了书桌边。
陈瞿把课本打开，交给书嬅看，自己在一旁讲：“什么叫一元一次方程呢，打个比方，你们连里有140名战士，男战士是女战士的6倍，那么女战士是多少名啊。”
书嬅略加思索：“20名。”
“这位同学很聪明。”
“不知道，是傻子。”
陈瞿接着说：“如果，我们把女战士的人数设定为X，那么男战士的人数就是6X，可以得出等式：
X+6X=140，这里女战士是未知数X，这就是一元一次方程。”
书嬅看了看：“这么简单。”
“再比如，你去拉拉屯有210里路，骑马一小时平均能跑30里，请问你到拉拉屯需要几个小时？”
书嬅眼珠一转：“7个小时。”
“如果我们把路程设定是Y，把时间设定为K，把每小时跑的路程叫速度X，那就可以得出一个等式，即：y=kx，就是你骑马跑的里数等于你用的时间乘上你跑的速度，
就是210=7×30。”
“这和我们学的函数差不多。”
“看看，入门了吧，不过一口吃不了一个胖子，得慢慢来。”
……
一上午的时间，陈老师讲得认真，书嬅学得投入，不知不觉到了中午。
陈瞿放下课本：“好了，上午就到这里，开始不能太快，有一个消化的过程，回去把书后的习题试着做了，再把后面的课程预习一下，咱们该吃饭了。”说着又打开了留声机。
“吃饭？”书嬅问。
“对呀，第一次到我这，不能空着肚子回去吧，要让你那个小安子知道该说我小气了。”陈瞿说着就出去了。
书嬅伸了个懒腰，脑子还没从方程和函数中走出来，时不时翻开课本看看。
陈老师端着一个大盘子走进来：“菜来喽！来，把桌子收拾一下。”
书嬅一看，盘子里有蘑菇炖小鸡，还有红烧牛排：“这是你做的？”
“说实话，鸡是我做的，牛排是我要的外卖。”说着还打开了葡萄酒。
“还喝酒啊？”
“礼拜天，我借你的光，也改善一下。”
“你这快成了小餐厅了。”
“怎么讲？”
“听着优美的音乐，吃着牛排，喝着红酒，还有你这小房间。”
“你要喜欢，以后就经常来。”
“就是说以后我可以到你这吃蹭饭了？”
“当然可以。”
“总吃这个？”
“哈哈，那我就破产喽，偶尔解解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