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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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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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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丈映山红》连载

第一十七章 乱就乱

上个月在杜甫草堂里,眉睫说是要做东,小古勉强笑了一下。那时刻,她就知道眉睫做不成东,小尤定会抢单的。这下,又有了隔桌的多嘴,小尤更是得出头了。

中午十二点刚过,菜就一样样上来了。小尤抓起麻辣兔头,又给眉睫和小古一人一个,丫杈着仟仟指头吃完一个麻辣兔头后,也才开文君酒。

小古越来越不沾酒了,眉睫菊花残后也收了酒威风,小尤当仁不让,一杯杯地领起头来。也不劝酒,女人间喝酒和男人间喝酒那就是不同的

小杯酒不到半两,但一杯杯后,小尤就飘了,说话便更加放肆。隔壁桌穿金戴银的黑胖女人气冲冲地抱着哈巴狗下去了,但盖碗茶的茶盖没有翻转过来,也就是还要回来。也许是去方便了,但又太快,两三分钟就冲冲地又上来了,还故意挑衅似地看了这边一眼。

这样子,她不用说,小古、小尤也明白,隔壁桌是下楼打电话约人了。这叫来的人要么是来比声音大,要么是来比力气大,要么是弯弯拐拐最会酸人的。

“来!我们来划拳!”小尤变得一点儿不怕事了,她瞟了一眼隔壁桌,要和眉睫划拳。“我还划不来。”眉睫有些夸张地僵硬着十根手指,“我教你就是。”小尤翘起大拇指,“这是一”,接着伸出中指,“这是二”,再伸出食指,“这是三”,又拳打开伸直,弯下食指,“这是四”,又伸直食指,五根指头全部伸直,“这是五。”

眉睫试了几下,手指生生的,出拳不太灵活,“可以了,我们一边划,你一边就会了。”

“兄弟好呀!”小尤和眉睫碰拳后,开始喊拳,又纠正,“不对!该是姐妹好!开始,姐们儿好呀!哎,舌头搅不转了。”

小尤还未输拳,也就把半杯喝了,又胆气了些,“这样,我们来划重庆拳,我们划乱劈柴。”

刚开始,小尤还和眉睫碰拳,几个回合后,小尤就不碰拳了,直接喊:“乱就乱呀!”

小尤酒量远不如眉睫,哪怕互有输赢,小尤也更飘了。酒后吐真言,小尤带着陈旧的巨大委屈,又自以为无比坚强地对眉睫说:“老子们去年被强奸了,又不敢告。”

“你喝醉了!”小古嚯地站起来要收小尤面前的文君酒。小尤抢先抓住酒瓶,藏到了眉睫那边,“抢下来!不能让她再喝!”小古急得不可开交。

小古只知道小尤出过大事,做过大事,但不想耳闻具体的。她本身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更别说她也八九不离十地猜测得到小尤的事情必定厉害。

隔着的穿金戴银的黑胖女人吓得脸色都变了,站起来就溜。她走这边下楼近得多,却害怕得从那边绕,还狠心地把哈巴狗嘴巴捏住,生怕避之而不及。

“你咋个木了呢!”小尤对着眉睫喊。

眉睫却在回忆,在把记忆的电车毛根搭到高压电线上去,也就问:“是哪个时间?”

“你这人咋个变啰!”小古气得一屁股坐下,过去,眉睫是最稳重的。

“就这个时间。”小尤吮了一口竹筷子。

“在哪里?”眉睫的电车毛根要搭到高压电线了。

“河边。”小尤眉头紧了一下。

“你是不是在出了蜀都大厦时就被跟上的?”眉睫敏感得站了起来。

小尤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你咋个晓得是在蜀都大厦呢?”眉睫正想说我也遭遇了,但特工的素质把这话压了下来,也就问:“那你是不是上了那个人力三轮改的机动三轮呢?”

眉睫大方地给了那三轮车夫十元钱,真没想到,这人或是又见钱眼开了。

“不是。”小尤回想了一下,“我是和他一起出旋转餐厅的。”

汉语的他也可能是她,她是丹荷吗?绝不可能,这眉睫无需多想。

“他约你喝酒吗?”

“我去开心,也是去吊大款,哪看得出他要强奸人。幸好只被他干了,没被那两人轮奸。”

“那是来了一辆警车。”

“我现在看见女巡警就觉得她是我的亲妈。女巡警做了记录,但我不敢告他。”

眉睫几乎一清二楚了,更觉得愧疚。那时,她不敢也不能站出来,也就有了小尤的被强奸,幸好在那以后,那警车就巡视那条偏僻的河边路了。

“你记得车牌号吗?”眉睫主动问了。

“记在心里,哪敢告诉巡警。”小尤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和眉睫空杯子掺上酒。

小古抱住脑袋,似乎是还想掩住耳朵,但又没有。

“我们各自把这车牌号写下来。”眉睫提议,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的小古在自己漂亮的笔记本上扯下两张笔记纸,又在这笔记纸上标了年、月、日。这是她记日记的习惯,“和我无关哈!”小古把笔交给小尤。

小尤几笔写下后把笔递给眉睫,然后,俩人把自己记住的车牌号交给对方。

小尤心花怒放般地笑了,她以为眉睫也被强奸了,就和眉睫碰杯后干了,这并非庆幸。眉睫没有喝这杯酒,这是说明她和小尤的结果不同。但小尤手巧却心拙,没有揣摩眉睫这举止的暗示,加之酒更高了,也就把这回事跳开了。

“老子们是全部放开了!”小尤把秀发一甩,放肆道:“人家日我的屄,老子花他的钱。”其架势像是赢家似的。

小古直摇头,小尤被强奸的事实和小尤说出眉睫问出的一些细节,她是才知道和才确认的;但小尤的放荡行为她是早知道,早厌恶得很了。

“人家日我的屄,老子用他的权。”小尤又是豪言壮语。

这个他又是另一个他了,“来!我们继续乱劈柴!”小尤要和眉睫继续开心,还把上衣扣解开一颗,对着眉睫,更是对着春风喊道:“乱就来呀!”

眉睫不敢接口,也就说:“你还没有和小古划拳呢。”

“我只会棒棒鸡。”小古立刻立场道。

这样,小尤也就拿起一根竹筷子,和小古棒棒棒棒鸡,棒棒棒棒虎,棒棒棒棒棒,棒棒棒棒虫起来。虎吃鸡,棒打虎,虫蛀棒,鸡吃虫。

“反正我不做鸡,太掉价。”小尤放下竹筷子自言自语,又理了理秀发,“咱仙狐旦也是旦角,卖价不该太低于港台明星。”

小古血色不足的脸也变得通红通红了,她手足无措地看着游廊周围,正好没人,这些人或是去吃面去了,或是去方便了。在这上面吃饭不算贵,但三星都人实际得很,这散花楼里的人多是喝茶就喝茶,如此潇洒地吃茶后酒,到不是一般人的生活方式。

小古更促促地不自在,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她找了个理由就下楼走了。

眉睫记不起小古是找了一个什么理由离开的,但她牢牢地记住了小古离开时丢给小尤的那句话:“要是我是你,我就在里面装一小根钢针,谁要是进去,要么是被解剖,多少也得划伤。”

这之后,眉睫醒着和睡梦中都穿越着小古的这句话,这话盖过了小尤所有的放肆和放浪。有时候,眉睫为这句话不寒而栗;有时候,又觉着是女人天大的畅快。

小尤放肆中,在散花楼上就把眉睫写的车牌号扯碎了,然后,天女散花般地撒了下去。眉睫却把这同样的车牌号整整齐齐地折叠后,深深地揣了起来。多年后,小尤完全记不起这车牌号了,眉睫却小心翼翼地保存着,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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