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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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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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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畏苍生》连载

第一十八章 独眼婆记恨高东升 狠戴斌弄伤傅梅梅

现在,高东升成了大忙人,别说外人很难见到他的面,就是独眼婆和春兰也很少见他的面,他经常十天半月不回家,就是回趟家,也是匆匆来,匆匆去,和家人也说不上几句话。这可把独眼婆气坏了,好你个二流子东升,翅膀硬了,在外玩野了,连家都不回了,再不收收你的心,恐怕在外沾花惹草也未可知。如今,他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哪个女人见了不眼红,谁不往他身上用劲?瞅那个李敏看他的眼神,恨不得走到他心里去,要是不防着点,闺女就危险了,别看费尽心思给他要了孩子,也拢不住他的心。而一根筋的闺女呢,还根本不在乎,他不回家,还挺乐,一心在孩子身上。这个傻闺女哟,独眼婆就说她,“别整天没心没肺的,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男人,他跟人家跑了也不知道。”

“跑就跑呗,谁稀罕他。”春兰白了娘一眼。

“我说春兰子,你就长点心吧,东升现在要风有风,要雨有雨,不知有多少女人瞪大了眼睛盯着他呢,鸠占鹊巢,不是不可能。”

“鸠占鹊巢,他敢!”春兰一瞪眼。心里话,她很烦气这个瞎眼娘,尽管知道娘是为她好。可是,娘做事她总看不顺眼,一大把年纪了,整天穿得花枝招展、抹脂擦粉的,还涂口红,像吃了死孩子似地,看着都吓人,哪里像正经人家的老人,简直就是妓院的老鸨!她对饭店的女孩子下手也越来越狠,新招来的不是打就是斥责,弄得个她们哭哭啼啼地,看着怪可怜人的。有一次,她抱了孩子来到饭店里,忽然听到女孩子的哭喊声,忙问小玲,小玲摸了把泪说:“婆婆正在给新来的小蝶上课呢。”再看其他服务员,也都满脸忧郁,没有一点笑模样。她就想,准是娘又干坏事了,这好好的饭店,让她弄得好乌烟瘴气的。想着,这气就上来了,她把孩子给小玲抱着,一膀子就把门撞开了,看娘正撕扯着小蝶的头发打骂呢。独眼婆见闺女闯进来,忙松开小蝶,冲闺女吼着,“你来干啥,给我出去!”

春兰气的浑身哆嗦,她点着娘,“你,你还是人不……”

在娘俩的争吵中,小蝶匆匆穿上衣服逃了出来。

此后,娘俩有了仇,很长时间不说话。

这个可恶的瞎眼娘,一定会遭报应的。想起以前娘对自己做的事,她就泪流满面,有时她就怀疑不是她亲生的,要是她亲生的,怎会对闺女做出那样的事,虽然过后,她也知道是娘为她好,可是她总不能接受哪种方式的爱,简直说不出口呀。

独眼婆就一个好处,不记仇。还是她先和闺女合好,亲自做好了鸡汤给女儿送去。去了,啥也不说,帮着女儿看孩子,收拾家务,闲着坐了,用手给闺女拢拢头发,扯扯闺女衣服上的褶皱,面容也慈祥起来。她这样,弄得春兰心里有气也说不出,毕竟是自己的娘,她就劝娘,“娘,你以后别对人家那样,她们还都是孩子,出来这么远不容易,要是让人家父母知道了能受的了?咱也不缺钱了,规规矩矩的做点生意,别老想那些歪门邪道。”

“你以为娘愿意这样吗,干啥指啥,现在哪个饭店不是这样?竞争,你懂吗,你没发现咱们饭店的生意比以前少了很多吗。我知道你心地好,心地好有什么用,你心地越好,她们越欺负你,别看她们年龄不大,鬼点子多着呢,偷懒、偷吃、还偷钱,就是这个小蝶,那天从总台抽屉里偷钱被我撞见了,我还不好好地修理她。”独眼婆子越说越气,“以后,你只管看好你的孩子,饭店里的事别管,你娘做了一辈子生意,还从来没让人糊弄过,这个小蹄子刚来了几天呀,就敢伸手,你不治她行吗,要是都学会了,这个饭店还不让她们连房子拆了都卖了?”

“可以不用她吗,那样的打骂,你也下得去手,她还是个孩子,不懂事。”春兰说。

“不用她?你懂啥,我这叫杀鸡给猴看,明白吗?唉,本想着等孩子大了,上学了,我把饭店交给你经营,看来是不行了,你不是做这行的料,你工作也按下了,每月能领几个钱了,也够吃饭的了,以后还是上你的班吧。我呢,能干一天就算一天,老了,实在干不了了,我也不管了,该怎么处理你们看着办。说句实话,东升比你强得多,可是,他不是做大买卖了吗,这小饭店也看不上眼了,我让他在县城给我买快地,把咱家的饭店开到城里,答应得好好的,到现在也没办,整天连个人影也不见,他把这个家都忘了,这个二流子。”独眼婆子又骂上了。

“娘啊,你也得理解理解他,他不是忙吗。”

“傻孩子,娘提醒你,你还是要多个心眼好,这男人啊,说变坏很快的,特别是有钱有势的男人,别以为觉得他怕你就不敢,他表面上不敢,背后里还不敢吗。想收住男人的心,别光用强,还得用软,用点温柔的,软硬兼施,让他即怕你,又觉得离不开你,还不时地想着你,这样就把男人牢牢地拴在了自己的裤腰带上了。”

春兰听着娘的话笑了。

“傻闺女,你别笑,这方面娘的经验比你多,对付男人,娘有的是高招。所以,只要娘在一天,你男人就不敢在外胡作非为。娘是担心,万一哪一天娘走了,这个男人会抛弃了你,让你受苦,说到底娘不放心你啊,所以现在你必须跟娘学一些对付男人的办法。这样,我去见你爹后,对他也有个交代了。”独眼婆说着叹口气。

“我爹?娘,你可从没跟我说起过我爹,跟我说说吧,我爹是干啥的,怎样的一个人,你们又是怎认识的?”春兰着急地问。

见孩子睡着了,娘俩蹑手蹑脚的来到客厅。

“好吧,今天,我就和你说说你爹,你爹呀,”话刚说到这儿,梅梅推门进来了,“婆婆,土管局的戴局长来了,说找你有事。”

“土管局的戴斌局长找我,准是为征地的事,我上次跟他说过,请他帮忙的,难道办好了?”独眼婆说着,匆匆和梅梅走了,走到大门口又折回来和闺女说:“兰子,等有时间,娘跟你说说你爹,你爹可了不起哦,就是和你一样固执,心地好,所以吃了大亏,”说着,又匆匆走了。

春兰目送娘到大门口,看着娘匆匆离去的背影,她苦笑着,这个娘啊,叫人爱不得,恨不得,唉……

戴斌,土管局的局长,三十岁左右,年纪轻轻就飞黄腾达,父亲是县政协主席,去年刚退了下来,退下来之前,把路给他铺好了,他顺利提升了,当上了土管局的局长。老爷子还不满足,他的想法是让儿子直接进县委,干个副书记或是副县长什么的,土管局长,也就是个正科级干部,离他的想法还差一截呢。要不是卢琳亲自给他做工作,答应他一年后再换届选举时把他儿子提上来,他是不会罢休的。这真应了中国的一句老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当官的子女还是当官,农民的子女还是种地,这就是游戏规则,想打破这个规则很难,除非有特殊的才能。为此,笔者想到了一个恰当的词给这个游戏规则定性,就是‘近亲繁殖!’不说这些社会的痼疾了,中国自古以来,不管是哪个朝代都是这样,要想打破这个规则,比登天还难。

再说,戴斌来到饭店不吃饭,先进舞厅了。大白天的,外面阳光妩媚,里面除了几束耀眼闪烁的彩光,什么也看不清,舞曲震天响,那是跳舞吗,没有优美的舞步,都紧紧搂抱着女孩子,只有少女忍不住的呻吟……

独眼婆让梅梅进去把戴斌叫出来,说在后屋等着他,办正事要紧呢,办完正事再玩,免得玩到最后,喝的醉醺醺的,跟脑瘫儿一样,啥事也办不成了,对这些人,她是太了解了。梅梅进屋,把灯打开了,一副丑态百图立刻呈现在眼前,那里是跳舞啊,简直是一群发情的恶狼,猥亵着怀了的羔羊。她也见怪不怪了,还没等她说话呢,戴斌见她打开灯,恼了,因为让他出丑了,他的手伸进小玲衣服里还没来得及拔出来呢,单位来的都看见了,怎说也是一把手啊,有身份的人啊,这使他很没面子,怎下得了台,他冲梅梅狠狠地骂了两句,放开小玲,奔过去,啪啪给了梅梅两个耳光,梅梅惊叫了声,土管局叶主任冲她说,“瞎眼吗?太不懂礼貌了,白干了这些年的饭店,一点规矩也不懂,怎么补偿,你看着办吧,”说着,他顺手又熄了灯。

小玲看事不好,想溜出去,叶主任一把搂了她,逼着她跳舞。戴斌一把把哭泣的梅梅搂进怀里,故意的折腾她,任凭梅梅小声的道歉、求饶,戴斌也不作声,强行的狂吻她,吻完后,把大口的唾液吐在她嘴里,并小声的命令她咽下去,又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解开了她的小衣,扳过她来,从背后搂了她,双手狠命的揉着她的胸部,疼的小玲泪水哗哗地,但是她不敢声张,因为她知道惹不起,人家有权有势,现在又是婆婆所求的人,得罪了他,婆婆也放不过她,婆婆的厉害,她领教过,不把人折腾过半死不算完。因此,她觉得惹下祸了,随他折腾解气吧,就算这样能平息下来也很好,谁让自己不小心呢。她努力的忍受着,尽管胸部被他揉的生疼也强忍着。但戴斌并没有完,双手已经移到她的腹部,她哭泣着,小声的求饶着,喊他阿爸,并说明情况,是婆婆让我来叫你,她在后屋等着你,要不我带你到我宿舍吧,随便你,只要你能饶了我,别在这里……

戴斌一肚子火气还没出来呢,哪里肯听,他就是想给她难堪,一句话也不说,双手已经伸进她的裤子里,梅梅被他弄得把身子蜷成了个球,拼命的忍着他的施暴,“站直了身子!”戴斌咬着她耳垂警告她,她乖乖的站直了身子,戴斌把她挟持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梅梅痛哭着,不时小声求饶着。戴斌解恨了,一声滚,她如获大赦,匆匆整理了下衣服,跑了出去。

一会儿,舞曲停了下来,灯也亮了,再看戴斌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吸着烟,好像啥事也没有一样,满脸的微笑,很绅士的样子。

叶主任走过来,“头,怎放那小妮子走了?真扫兴。”

“好了,你们再玩玩吧,等会儿去吃饭,吃了饭有的是时间,我先去和老太太谈点事,”说着,他推门走了出来。

再说独眼婆,泡上了上好的碧螺春等着戴局长,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有回儿工夫了,还不见他来,就埋怨梅梅不会办事,说不定没听清自己的话,根本没叫他,正想着喊人再去叫,东升推门进来了。

独眼婆先是一惊,后故意的瞧着他,像是不认识他似的,“你找谁呀,前面有服务的,怎么独自跑到后面来了?”

“娘,开啥玩笑,戴斌呢,他在哪儿?”东升放下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来就喝。

独眼婆一把给夺了下来,“我说你这位客人,怎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这么实在,你到底是谁呀你,我怎么不认识你,”

东升被丈母娘气笑了,“娘,你又演啥戏呀,仔细看看,是不是你的女婿。好了,我可没时间和你开玩笑,戴斌那小子呢。”

独眼婆子脸一沉,“是你小子呀,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找不到家门了呢。”

“娘,我不是忙吗,你少埋怨两句吧,我还有正事呢,戴斌呢?”东升着急地说。

独眼婆看他那猴急样,恼了,“戴斌是你爹还是你娘?进门也不问问我和春兰,一口一个戴斌的,你说你多长时间没回来了,就知道说忙呀忙的,你白天忙,晚上还忙吗,说吧,在外头找了几个姘头了,看你就剩下一把骨头了,别让那些人精吸干了你。”独眼婆训着女婿。

“哎呀 ,我的娘哎,你可冤枉死我了,我还有那闲情,你知道你女婿多忙吗,多少日子了,就没脱衣服睡过囫囵觉,你说啊,这一开工就是两大项目,石化项目,跑资金,考察设备,豆业项目,开工了,资金还没到位,啥事离了你女婿能行,你说说,我哪里还有这份雅兴,还姘头了,我看我都快忙的找不到自己的头了。”东升叫苦连天,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头靠在椅子上,又叹了口气说:“我是真想躺下来,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好了好了,别跟我叫苦,啊,光忙外头了,咱的事呢,我和你说了多长时间了,”独眼婆子说。

“娘啊,我约了这个公子哥来,不就是为了咱的事吗。这小子,仗着他老爹的余威,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别说咱那几十亩地的土地使用证没办下来,就是我那两个项目的土地证也没办下来,他连卢书记都不放在眼里,最近我才清楚他的背景,原来他舅舅啊,是省里的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所以,这小子很猖狂,卢书记给他打电话,他还推三推四的。真要拿下他来,还得费点周折。”东升说。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这小子怎么和人说话时总看天,原来背后有大靠山,他奶奶个球的,东升啊,放心,老娘今天非把他办得乖乖的,任凭你使唤。”

“你有这样大的本事?”东升笑问。

“小瞧你娘了是不是,你娘是干啥的,生来就是专门收拾这些公子哥的,想当年,济南府的公子哥们,见了我,哪一个不恭恭敬敬地喊我一声妈妈,办啥事我一开口,谁个不屁颠屁颠的给我抢着办。这点小事,只要老娘略使些手段,他就会趴在老娘脚下乖乖的舔老娘的脚趾头。”独眼婆子满是神气地说。

“那就看您老的了,我正愁对付不了他,”东升笑说着,忙过去给她捶着肩。独眼婆子觉得很受用,满面微笑的,微微的闭上了她那只独眼。

正在这时,东升看戴斌走进来,忙满面含笑的迎了上去,握着他的手笑说:“戴局长是真难请啊,请坐、请坐。”

独眼婆也忙站起来笑说:“哟,戴局长,老身可等你半天了,钻到啥地方去了,在我家里都找不到你。”

戴斌很冷淡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脸的不高兴。

“哟,乖乖,这是怎么啦,那位慢待了我们的大局长,惹大局长不高兴了?”独眼婆问。

“哼,问问你的服务员去吧,我说老太太,你这儿的服务可是越来越不行了,真是扫兴。”戴斌一脸烦气。

“怎么啦,出啥事了?”东升给他递着烟小心地问。

戴斌接了,又把烟扔在茶几上,冲着东升说:“哥,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计较,要是在别的地方,我早让人把这饭店给砸了。”

“哟,有啥事和老太太说,老太太给你做主,这是在哪儿呀,说白了和在你家不一样吗,什么砸呀砸的,难道横得连自己家也砸吗?”独眼婆子皮笑肉不笑地问,心里的话,你小子算个啥东西,还想砸我的店,老娘开了一辈子店还没碰上一个敢说这话的呢,你个黄毛小儿敢说此大话,太自不量力了,惹火了老娘拆拆你煮了排骨,顿了肉汤喂狗。

听丈母娘话音不好听了,东升忙给老太太使个眼色,独眼婆领会,笑说:“你们先坐着,我去问问是啥事,等会儿过来给您赔情,”她笑说着走了出去。

老太太还没走到前面,正碰上小玲匆匆的来,就小声地一五一十的和她说了,说着还忍不住抹眼。

“这个梅梅,做事总是毛手毛脚的,自己吃了亏不说,人家还不散伙呢,都找到我头上了,她呢?”独眼婆烦气地说。

“可能在宿舍里,我正找她呢,”小玲说。

“走,看看她去,”独眼婆子说着,一前一后,去宿舍找梅梅。

宿舍里,梅梅哭着,下身就像被撕碎了一样,钻心的疼,她躲在卫生间里用卫生纸擦拭着,下身疼得都不敢碰,轻轻的贴上去,拿下来就满是血,倒了温热的水忍着痛,咬着牙洗着,水立刻被染红了,一连洗了几次,水都是血红血红的,也许是吓得,她忍不住哭出了声。

独眼婆子和小玲推门进来,听到哭声,来到卫生间,看到满是沾血的卫生纸和盆里血红的水,都吓坏了,“我的娘哎,闺女,这是怎了?快让我看看。”

小玲忙去扶了倚在墙上的梅梅,看血还顺着她的大腿往下流。“我的娘哎,这是怎弄得,”独眼婆把那一捆卫生纸胡乱的捋成一大团递给梅梅,和她说,“夹紧了,先止血。”又对小玲说:“赶快去叫你哥送医院。”

小玲应了声跑了出去。

独眼子帮梅梅提上裤子,梅梅哭着就和她说了事情的经过。

“这个畜生,挨千刀地。”独眼婆骂着

东升跑来了,还没等他问什么,梅梅可能是由于失血过多软绵绵的靠在独眼婆的怀里,独眼婆一把抱了她,冲着东升喊,“快送医院,快送医院。”

东升抱起梅梅就往外跑。

“小玲,快和你哥去。”

这时,戴斌也跟了过来,独眼婆冲到他面前,狠狠地扇了他两个耳光。戴斌被打懵了,捂着腮帮子看着她。

“你个畜生,没人性的东西,要是出了啥事,我饶不了你,还不快去。”

戴斌这才回过神来,忙追东升去。

叶主任跑过来,“头,头,你这是到哪里去?”

“啥头头的,快去叫司机,去医院。”戴斌着急的说。

东升把车开得飞快,向医院奔去……

小玲揽着昏迷的梅梅,不时的喊她的名字,泪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到了医院,东升抱起梅梅冲进去,就往急诊室跑,边跑边喊医生,梅梅很快被推进了手术室。

戴斌也赶来了,这小子知道害怕了,很着急地样子问,“怎么样了?”

东升狠瞪了他一眼,“你干得好事,快去办住院手术吧。”

戴斌忙让叶主任去。两名大名鼎鼎的县领导来到医院,院长很快的到了消息,赶了过来。

“朱院长,派医院最好的医生给她手术,千万不能出啥事。”东升着急地说。

“是啊,朱叔叔,还是您亲自去做手术,”戴斌也着急上火地。原来戴斌的爸爸和朱院长是老战友,常有来往。

“放心吧,你们去我办公室等着吧,在这儿等也没用,人多眼杂,见了熟人不好说话。”朱院长说,他考虑的很周到。

东升这才想起叮嘱一旁哭泣的小玲,“你在这儿等着,和谁也不许说,知道不?”小玲抹了抹眼,点点头。

东升又掏出些钱给她,“去给梅梅买些用的,我看要住院的,你也先去买点吃的。”

小玲接着钱就向外走。戴斌也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钱塞到小玲手里,小玲回头看了看东升,东升冲她摆摆手,她接着出去了。

院长办公室里,戴斌老实了,他给东升倒了杯水端给他,“高县长,我……”他没说下去。

东升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了杯子,“你呀,玩玩就玩玩吧,干嘛下这么狠手,万一出个啥事,你看怎办吧?”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当时在气头上,手上就不知轻重了,好了,大不了陪她一笔钱。”戴斌还满不在乎。

“我和你说,这可不是赔钱不赔钱的事,万一落下啥毛病,可是人家一辈子的大事,别不当一回事。”东升警告他。

“真要落下啥毛病,你高县长处理不了,我来处理,我还没有摆不平的事呢,别说落下啥毛病,就是死了,我也不怕,用的着你这样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给谁看呢?”戴斌烦气地说。

“好、好、好,我的戴局长戴大人,你能耐大,手眼通天,没你怕的事。但是,你总得注意点影响吧,你也是领导了,不是无官一身轻,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子哥了,明白吗?”东升说。

“你呀,怎和我家老头子一样,整天在我面前唠叨,注意这影响啊,注意那影响啊,注意个屁,整天注意这注意那的,烦不烦呀,这还没人身自由了。我已经警告老头子了,再唠叨就不给他当这个破局长了,有什么好,拿我给他装饰门面,哼,这老头精!”戴斌对此嗤之以鼻,又翘起二郎腿,一副放荡公子的样子。

东升气得不再理他,和他能说个理去吗,真为戴主席感到悲哀,怎养了这么个儿子,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啊。心里又想,也就是有你老子罩着你,离了你老子,你算个啥东西。正生闷气呢,戴斌又冲着东升说:“都怨你,约我来你家这个破地方,不来的话,啥事也没有了。”

“哎、哎,你怎说话呢?别没大没小的,要不是看在你老爷子的份上,我早报警了。”东升生气地说。

“好、好、好!我的高县长,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你约我来不就是为了土地证的事吗,咱谁和谁呀,我马上给阿叶打电话,盖上章给你捎过来。”说着,他掏出半个烟盒大小的手机打了起来,通了会儿话后,他傲气十足的对东升笑说:“好了,县长大人,办妥了,等会儿阿叶给你捎来,还给你办了个空白的,你愿意怎填就怎填,别忘了填好后送我那儿备案哟。”

“那就谢谢你了,”东升不冷不热地说。

这时,朱院长推门进来了。

东升忙问,“怎么样,没危险吧?”

朱院长摘下眼镜快速的眨了几下眼睛,又戴上眼镜说:“幸亏送来及时,由于一动脉血管破裂才引起大出血,不过现在止住了,没啥危险了,不过女孩子的私处撕裂严重,盆腔穹窿处软组织大面积受伤,还伤及尿道口,要住院观察一阵子。”

“对以后的生育又影响吗?”东升急急地问。

“依我看,应该不会,子宫没有受到伤害,不过也很难断定,观察观察再说吧。”朱院长说。他又对戴斌道,“准是你小子犯坏,以后注意点,别没轻没重的,真出了啥事,你老爷子也饶不了你,想把老爷子气死呀。”

“好了,朱叔叔,我记住了,听您的还不行,见了面就教训我,我都怕见您们了。”戴斌说。

朱院长笑着点点他,“你呀你。”又对东升说:“高县长,还没吃饭吧,走,吃点去。”

一说吃饭,东升真觉得饿了,反正都是老熟人了,也没那么多客套,三人开车出来,进了一高档饭店。看戴斌出去打电话,东升小声问,“朱院长,真的没啥事吗?”

“放心吧,刚才是吓唬那小子的,没那么严重,养几天就好了,”朱院长笑说。

东升放心了。

三人吃着饭,叶主任进来了,把东升所要的东西给了他,讨好的笑说:“高县长,都办妥了,您看看?”

东升冲他笑说:“谢谢你,啊,坐,”

叶主任应着,到一边坐下了。

东升端起酒杯和他喝,算是对他的感谢。阿叶受宠若惊,他忙站起来,双手端着酒杯一饮而尽。东升喝了半杯,摆手让他坐下,他忙拿起酒瓶亲自给东升倒满了。酒足饭饱,戴斌非要去唱歌跳舞。东升说下午有个常委会,不能陪他了,朱院长也嘱咐他玩也有个节制,别光贪玩误了工作。戴斌应着,巴不得他们走呢,和他们在一块简直是受罪,动不动就教训人,把自己当个小孩子似的,自己大小也是个官呀,就是卢书记还让他三分呢,他们竟时不时的冲自己指手画脚,要不是看在老头子的面上,懒得理他们。看两人开车走了,撇撇嘴,和阿叶去练歌房了。

东升和朱院长回到医院,一起去看梅梅。梅梅手术已经完成了,进了病房。东升走到梅梅床头边,问了她一些情况,又好生的安慰她。梅梅感动地又哭了,落了一脸的泪。东升又嘱咐小玲,好好的照顾她,想吃啥就买。走出病房,朱院长对东升说:“你放心吧,这里有我呢。”

“太谢谢你了,”东升握住他的手说。

东升回到家里,和丈母娘说没事了,梅梅养几天就好了,让她放心。独眼婆子还满肚子的气。“这个人渣,小混混,等着吧,以后有他好受的,我非让他断子绝孙不可。”

“娘,你可不能胡来,不看憎面看佛面,他上面根子硬着呢,要不能这么嚣张?和这种人生啥气,值不得,”东升劝着。

“你们这些当官的眼都瞎了吗?把这种人提上来不是害人吗?”独眼婆子骂着。

“娘,你小声点,你老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不举手行吗?咱能打进这个圈,让人家接受咱已经不错了,千万不能为这点小事坏了大事。说句实话,咱不怕那小子,他算个啥东西,怕得是他老爷子,别看退了,能量大得很呢,卢书记都怵头,咱何必去戳这个马蜂窝?再说,梅梅也没啥事,这就再好不过了,就这样吧,大局为重。”东升说。

独眼婆长出了一口气,“白费功夫了,事也没办成。”

“谁说的,没有白费功夫,这小子乖乖地把咱要的东西给送来了,一点没费事,”东升笑说着,把土地使用证从包里拿出来给老丈母娘看着,“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痛快,我一说报警,看来是真害怕了,主动打电话让叶主任给办好了,这叫祸兮福兮,由祸变福,坏事成了好事。”

独眼婆眉开眼笑了,“这小子还算识相,要不呀,我决不轻饶他。”

“好了,娘,息事宁人、息事宁人,就当啥也没发生,咱目的达到了就行了,得罪了他,我上头也很难行走。”

独眼婆子点点头说:“看来得过几年紧巴日子了,光土地征用费就得六七十万,再加上建楼的费用,没个百十万拿不下来。”

东升笑笑,“娘,这就不用您老操心了,我自有办法,保证不花您老一分钱,到时候送一座漂亮的酒楼给您。”

“你有啥办法?快给娘说说,”独眼婆子感兴趣地问。

东升扬了扬手中的另两份土地使用证说,“这都是上千亩的土地呀,光征地费用就几千万元,咱区区六十万块钱怎也能塞进去,而别人不会发现一点踪迹,神不知鬼不觉。”

独眼婆子的脸笑开了花,“真是我女婿有办法。我就说,我女婿是啥人,能着呢。”

“还有啊,这么多施工队,那个不巴结我呀,这建楼的材料啥的,用不着咱操心,都抢着给咱送,到时候我笔头松一松,他们也有那份子了,谁也不傻,谁心里都明白。”东升笑说。

“这真是隔行如隔山呀,你老娘还不明白,听你这么一说呀,明白了。不过,你要做得严实点,别让人抓了把柄,得不偿失。”独眼婆子小声说。

“放心吧娘,你女婿是干啥的,保证做得天衣无缝。”

“娘相信,嘻嘻,我女婿就是行,开窍了。”独眼婆子夸着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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