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齐庆明家里,丁泉正在给齐庆明喂水。东升进屋来,齐庆明的老伴拉着他的手,啥也不说,泪眼婆娑。齐庆明像是认得东升,冲他伸着手,嘴里还哼哼着。
东升忙奔过去,紧紧地抓住他的手,“齐省长,您这是怎么啦?”
齐庆明握住他的手,嘴里嘟囔着,想说啥说不出来,很着急的样子。东升看出来了,他的情况跟高岚书记一样,这些可恶的恶人,真是无孔不入啊,竟然对齐省长下了手。
“齐省长,别着急,您慢慢说。”
齐庆明显得很着急,越说不清越想说,越想说越说不清,最后气得自己打自己的腿。
东升忙拉住他的手,“齐省长,不要急,你想要说啥,我都明白,相信我,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齐庆明这才静下来,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点点头。
丁泉气愤地说:“我怀疑齐省长临走喝的那杯咖啡里有问题,一定是小于在咖啡里做了手脚。”
“他人呢?”
“找不到了,我派了很多人找,连他个鬼影子也没发现。”丁泉生气的说着,“我已经报了案,要翟坤在全市展开拉网式的搜查,我就不信他能飞上天去。”
齐庆明的老伴更是泣不成声,“没想到是他,这么多年了,我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孩子,他竟这样狼心狗肺,做着这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就后悔,怎早没认清他的嘴脸。”
东升安慰着老太太。心想,他是飞不上天去。但是,可能被埋到地下了。真是猪脑子,还报案呢,不等于向他们通风报信,要他们不杀人灭口吗?这也变相的提醒他们,已经暴露了,他们要是急了眼,说不定你们的性命也难保。
正在这时,丁泉的手机响了,是翟坤给他打来的,说在护城河里发现了小于的尸体,人已经身首异处,要不要去看看。
丁泉听着,惊恐地看着东升,六神无主的样子,喃喃自语,“小于死了,被人砍了头扔到了护城河里。”
“什么?”东升忙接过他的手机,“我是高东升,有什么情况,快说。”
“高省长,是这样,失踪两天的于振海的尸体找到了,就在城南的护城河里,身首异处,已经打捞上来了,家属正在认领尸体。”
“知道了,做好家属的安抚工作,要集中力量,抓紧破案,”说完,他砰地一声挂了电话。
“明目张胆,杀人灭口,简直无法无天了,太嚣张了,恶贼不除,齐鲁省难有太平。”东升说着,脸涨得通红。
丁泉接过手机,“你可要小心啊,他们既然敢动齐省长,也不会放过你,齐鲁省就指望你了。”
高东升点点头,“我知道,这样吧,你陪齐省长到北京去治疗吧,我看高岚书记和齐省长一样的情况,高岚书记通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很见成效。”
“我也是这样的想法,正想和你汇报。”
“好吧,就这样,我派公安厅的车专门护送你们,你先回家安排一下。”他又拉着齐省长老伴的手,“伯母,跟齐省长去北京看看吧,那样,齐省长的病好得快。”
齐庆明的老伴很感激的样子,“谢谢你了,我这就准备。”说着,就忙着收拾东西。
“你太冒失了吧,这不等于自我暴露吗,以前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韩非小声说。
“不要紧,我有办法,不能让他们太嚣张了。”说着,他给秦刚打电话,“马上派两辆车来,护送齐省长去北京看病。对,就现在,马上过来。”
不一会儿,丁泉和卢琳就来了,公安局的车也响着警笛来了。
安排齐庆明老两口上了车,丁泉把东升拉一边低声说:“我这一走,就是不放心家里人,要知道,他们什么事也会干出来的。”
“放心吧,我会派人暗中保护的,把齐省长送到后马上返回来,这财政大权不能旁落啊,否则,最后一块阵地陷落了,整个齐鲁省就会被掏空的。”
“我知道,送下他们,我马上就回来。”
丁泉上了车,东升对秦刚和翟坤说:“你们两个亲自去,一路上,要保证百分之百的安全,不能出任何问题,保持二十四个小时联络,有啥情况随时联系。”
“是。”两人都是标准的敬礼。
目送着车开走,卢琳小声说:“齐鲁省就靠你支撑了,步步是陷阱呀,一定要小心。”
“谢谢您,卢书记,早知道这潭的水这么深,真后悔跟你出来呀。”东升笑说。
“玩政治吗,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我相信你,也会支持你的,用你的智慧挽救危局,你一定能做到。”
东升坚定的看着他,“很高兴,我们还在同一个战壕里……”
齐鲁省人走楼空了,东升不能再在医院躺了,形势已经把他逼了出来,他不能再躲了,这副重担他必须担当起来。否则,落到他们手里,后果更不可想象。
看来,上面对齐鲁省的情况也有所了解,中组部很快下了文件,任命高东升为齐鲁省常务副省长,代理省长,主持齐鲁省的日常工作。
有任命文件在,行使职权名正言顺,再没人敢挑三阻四的了,特别是省常委会的元老们,见风使舵,慢慢的靠向高东升,因为依他们的判断,高东升很快会成为齐鲁省的当家人。
刘智的消息最灵通,文件还没到,他已经打电话来向东升表示祝贺,话中透露出是他向中央推荐的意思。东升当然要向他表示感谢了。但是,对他建议任命夏新为副省长的的要求,东升没有答应他,说是要经过省常委会讨论后再做决定。这还是东升进省委以来第一次没听他的话,他知道电话那头的刘智一定很尴尬。
可是,现在必须和他划清界限,正邪不两立,不能再让外界以为自己是和他们一伙的,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个原因,他心里很明白,刘智对他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他不能左右自己了,因为自己和他已经站在了同一个天平上,不再需要他的扶持。
他拒绝了刘智的要求,却并没有向他们出手。因为他知道,自己还不是他们的对手,必须慢慢瓦解他们,孤立他们,使他们自我暴露,走到绝路,才好连根将他们拔起。
目前,最主要的是保持稳定,稳定人心,使各项工作走上正轨。为此,他接连开了两次省常委会,统一意见,拿出措施,着手解决。
很快的,在他的亲自督导下,省城飞机场项目又重新启动起来。他着手组建自己的班子,在他的推荐下,经省常委会表决通过,报中组部批准,任命韩非为齐鲁省主管工业的副省长,这也是齐鲁省有史以来第一任女副省长。接着他又推荐卢琳为主管全省农业生产的副省长,同时任命丁泉为省委组织部部长、省委办公厅主任兼财政厅厅长。
这些任命都是在不声不响中完成的,他必须培植自己的亲信,否则很难使省委的工作正常开展。常委会的老同志们对他的做法一点异议也没有,私下里都很支持他。因为他们都明白,不能再乱下去了,必须有个人出来主持大局,最合适的人选就是高东升,上面都看到了这一点,这和私下里有正义感的老同志通过自己的关系向上推荐是分不开的,否则,上面怎会让他出来主持大局。
有高兴的就有恼羞成怒的。这些日子,刘智一直在上面活动,却没有阻止中组部对高东升的任命。为此,他大闹中组部,和中组部部长拍了桌子。刘智为何敢在中组部拍桌子?原来呀,中组部部长曾经和他是同一个战壕里的老战友,一起爬雪山过草地,一起从东北打到海南岛,一起抗美援朝。这种战友的关系,那是用血和火炼就得,雷打不分的。所以,他才敢在老战友面前发威。
中组部部长依然笑呵呵的,“我说老刘啊,都快进棺材的人了,脾气一点没改,当初向我推荐他的也是你呀。不但你推荐他,省委很多的老同志也推荐他,人心所向吗。而且,我也有所了解,高东升同志是从基层一步步走向上来的领导干部,工作经验丰富,为人又正派,对经济很有一套。现在呀,国家正在深化经济改革,急需这样年富力强的干部,把担子交到他们手里有啥不放心的。你呀你,哪个人没点过错,改了就好吗,不要抓住人家的小辫子不放,来来,喝杯茶,消消火。”
“我这也是对党负责,他能给我送礼,就不会给别的领导送礼?而且,他出手阔卓,一出手就十万二十万的,这笔帐我都给他记着呢。我承认,经济上,他是一把好手。但是,绝不能委以重任,万一他手脚不干净,那会给国家造成巨大的损失,这个后果谁敢承担,你还是我?”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吗,中组部的人都下去暗中了解了,反馈的意见不错,高东升同志在齐鲁省有很高的威望。当然,我们的了解不是很全面,你的意见也很重要,我们会认真考虑的,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最终我们还要下去调查的。”
“我知道,泼出去的水让你一下子收回来很难,面子上也过不去。但是,丑话我说在前头,出了啥问题别赖我没提醒你。”刘智是威胁了。
“老刘啊,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中组部做出这个决定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开始也争取了你的意见,你不是也很赞成吗?一晚上的功夫,你有这么极力反对,到底为了啥?”
“为了啥,为了对党负责!我不能把整个齐鲁省交到一个有经济问题的人手里,那是对党极不负责任。”
“好好,老刘,先别发火,就算你说得对,现在也没把他扶正啊,只是让他主持工作。你在这儿回不去,老齐又住了院,咱不能把省里的工作瘫了吧,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好吧,不行再撤换了他,你看怎么样?”
“我呀,恨不得现在就回去,经营了半辈子的事业不能让他给毁了。”
“这一点你就放心吧,我们任命了他,决不会放任不管的,他的情况我们随时都能把握。”
“反正呀,我说不过你,该怎样做你说了算,你说随时能把握他的情况,他上任才几天呀,已经安排自己的亲信了,你觉得这正常吗?”
“从反应的情况看,这些日子,他的工作很有起色,任命了几个人都报中组部了,中组部经过认真审核,觉得这几名同志很合格,没发现有啥异常的。而且,他们都是经过省常委会通过的,你觉得有啥不正常的?”
“你我心里都明白,省常委会只不过是个摆设,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我说老刘啊,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觉得你本身就有问题,怎么这样看待咱们的组织原则。我可提醒你,这可是犯原则性的错误的。”
“你呀,先别给我乱扣帽子,什么原则性的错误,你不是一样,单位里的人只要和你一心,你相中了,一句话,部党委成员谁敢不举手。”刘智不屑一顾的说。
“我说老刘,难道你在齐鲁省工作了这些年都是这样提拔干部的?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呀,你必须要注意了,先不要管他人,回头看看自己,别到头来毁了自己的一世英名。”
“哎!我说魏先文,你啥意思,怀疑我对党不忠是不是?”
“呵呵,老刘啊,你别着急,对你,我一点怀疑都没有。我是说,党的组织原则没错,错就错在咱们领导干部怎样去执行。你说的没错,有时候啊,常委会确实是个摆设,表决的机器,拍巴掌的木偶。但那是极个别的,是各级党委的一把手搞一言堂,独揽大权,是股不正之风。这股不正之风往往会滋生腐败,我们必须要注意这个问题,党的监督不能不要,缺失了监督,往往给党的事业造成巨大的损失,也毁了自己一生。”魏先文语重心长的说。
他的话在刘智的心里震动了一下,但是,他马上又恢复了原来的神情,“咱也别扯远了,我也是为你好,之所以这么极力反对他,也是为党的事业着想。要知道,高东升也是我的得力门生,之所以敢用他,那是我在他身边监护着他,从不敢大撒手,来到这儿这些日子,你也知道,发生了多少事,怎让我放心啊。”
“是啊,这些日子,齐鲁省的确发生了很多事,这我也听说了,高东升同志处理的的确很被动,这说明他处理问题的能力有限,特别是处理应急事件的能力,的确让人怀疑。老家伙,不妨和你直说,本想让他一步到位的,考虑到这个问题才改为让他暂时代理。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刘智听了,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真要让他一步到位了,说不定现在自己已经成为阶下囚了。他早就预感到,有一天一定会载到他的手里,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他既然不听自己的,说明他和自己已经决裂了,必须先下手为强,立马除掉他。否则,很可能还没出去就已经载了。他拿定了主意,决定找机会下手。
这么长时间了,中央不让自己回去,说明一定有事。他越来越心虚,越来越心惊胆颤,托人去打听,就一句话,另有任用,等候安排。虽然,他没有发现有人盯梢他,出入自由。但是,他觉得自己被控制了。也许,中央正在调查他的问题。想着,背后就直冒凉气……
做了亏心事,毕竟心虚吗。自己露啥马脚了?没有啊,他想不出有啥地方出问题了。这次交通事故不会有人怀疑自己。要是说有谁怀疑他的话,那一定是高东升,这个人鬼精得很,没啥事瞒得过他,又特会掩盖,装糊涂。真后悔用他,要是让他永远在下面,也许不会有这么多麻烦。回过头来想想,自从他来,还没消停过,连一向不出手的齐庆明都蠢蠢欲动。现在,他不用担心齐庆明了,下半辈子在轮椅上舒舒服服的过吧。剩下的就一个高东升了,除掉他,万事大吉。
他想象着国外天堂般的生活,豪华的别墅,个人的天然牧场和森林。孩子们已经都到那边了,就等着他和老伴过去团圆了,为了以后的生活,无论如何要多弄一些钱。因为他明白,天堂般的生活要用很多钱来维持的,没有钱,所想象的一切就如水中月,镜中花。
现在,钱弄得差不多了,已经够自己孙子那一辈花的了,正想松口气,却猛觉得有人偷窥,想毁掉自己的天堂。那怎么行,不管是谁,必须剪除……
刘智在中组部碰了一鼻子灰,他很是恼火,却也没有办法,本来就是硬着头皮去找他,这个和高岚一样的老脑筋在自己手下的时候就敢和自己对着干,要不是看他领兵打仗是把好手,说啥也不会容他,姑息迁就他,最后酿成大错。当下决心要处理他的时候,这老小子跳槽了,一不小心让他爬到了自己头顶上去了,再也没法牵制他。上去就上去吧,本来井水不犯河水,各就各位,也从没求过他办啥事。现在,自己拉下老脸走进他的门,一点通融也没有,连个台阶也不给,使他难堪,无地自容。多大的事呀,竟这样难为自己。早知道有今天,想当初说啥也不能让他起来。这人呢,做事犹豫准会办错事,要是当机立断,就不会有今天的难堪。
他是满肚子的气来到中纪委。在中纪委,他投的本钱可不少,特别是中纪委常务副书记王径义,也就是王径荣的那个八竿子够不到边的本家的哥哥。怎么说也拿他几百万了,总该给自己办点事吧。那条路走不通,就得走这条路,不能让东升扎下根。否则,咱都很危险。找到王经义,他先发了一通牢骚,骂魏先文忘本,没有一点人味,一点情面也不讲。又把他的想法一说。王径义听了心中就不悦,“车祸的事还没有罗嗦下,最好别生事了,想办他,你有十足的把握吗?”
“有,当然有,他行贿三十万块钱,就算要不了他的命,也让他蹲上几年。”
王径义一笑,“别忘了,他可是给你行的贿,不怕被牵连进去?真要办的话,你的罪可比他重,这可是一部险棋,弄不好,不但办不了他,最后的结果是你自己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怕啥,这笔钱我早缴到省纪委了,就等着这一天。”
“你是真有心计呀,手段毒辣,是不是对我也是这样啊?”
“王老弟,说啥呢,咱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现在吗,这舵在你手里,把船驶向哪里你说了算。我告诉你,高东升可是股飓风,杀伤力是很大的,不从源头上掐灭他,船就是躲进避风港,弄不好也会船翻人亡的。”
“他真有这样的能量,太夸大了吧?就算他现在是棵树,也只是森林中的一棵小树,想要直插云霄,也得看看咱这些还没枯心的老树答应不答应。老领导啊,多心了,事情还没有走到哪一步,他只不过没有听从你的意见,并没有反对你。而且,在这次交通事故上,他还是很配合的。再说,夏新是个啥人你也说过,不能重用他。你在位时都没重用他,现在,不在位了,让人家重用他,你想想,可能吗?他拒绝在情理之中,不用大惊小怪。还有,就是我的那个老弟,昨天打电话来,我就劝他,还是早点退吧,别折腾了,现在退下来是个圆满的结局,再要折腾,非把自己折腾的晚节不保。”
一番话,说得刘智半天无语,想想也对,自己都不用夏新,东升能用他。是不是自己过于疑虑了?对待交通事故这件事上,连自己也没想到东升是这个态度,看来他是想到了自己,顾及自己。因为,凭他的判断能力,很可能早就看穿了这起人为的交通事故。他看着王径义,“是我疑心太重、想多了?”
王径义笑着,“老领导啊,都要进顾问委员会的人了,谁都明白,所谓的顾问委员会,也就是中央养老院啊,好好的颐养天年,收手吧,多好的结局,不要再有别的想法了。像我,也就是再有个三五年也要进敬老院,多好啊。”
刘智最一撇,“我从十五岁参加革命,革命了一辈子,可以说出生入死,鞠躬尽瘁,我得到啥了,老了,不中用了,随便找个地方把自己放起来了,你甘心,我可不甘心。”
“不甘心你能怎么样,行了,知足吧,和那些死去的烈士比起来,我们得到的比他们多多了”王径义笑说。
“也对,他们的确太冤了,一天福没享,枉送了性命,我们得到的虽不多,总比他们好,呵呵,就是心不甘呀。不说远了,对于高东升,先观察一阵子再说,如果他真要做出对咱不利的事,你下手一定要快,千万不能给他反展的机会,反正举报他的材料就在你这儿。”
“这你尽管放心,齐鲁省你的眼睛多,我的眼睛也不少,他没有机会的。”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刘智松了一口气。
“对了,老齐头被你算计了,和倔驴一样进了休养所颐养天年了,你不是说对那猴子也用这手吗,怎么没有动静,真要和他们一样,还用得着这样担心吗?”
听王经义这么一问,刘志叹了口气,“看来没得手,这猴子鬼精着呢,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安排在他身边的自己人还被他策反了,竟然向我的外甥动起了拳头。我就知道,这一招在他身上恐怕很难奏效,说不定呀,他已经知道了,这就是我忧虑的地方。这个小子心里想的,你永远也猜不到,总是出人预料啊。”
“是吗,这么厉害,都赛过诸葛孔明了?有机会把他介绍给我,我倒要见识一下,看他有啥三头六臂的,让老领导这么顾及他。”王径义笑说。
“行,一定有机会的,见了你就知道了,绝对是个人才,堪比张良,如果还在动乱时代,得此人者得天下。”刘智苦笑着说。
“越说越邪乎了,我还真不信。”王径义笑着,看刘智还要说,忙截断他的话,“老领导,就算他真有你说得这么厉害,你也不是给他戴上紧箍咒了吗?姜还是老的辣嘛。”
“说的也是,好了,不说他了,今晚我请你。”刘智笑说。
“说啥话呢,瞧不起我怎的?中纪委虽说是个清水衙门,一顿饭还是请起的,今晚带你去个好地方,趁着还行,抓紧吧,可都是名牌大学里出来的,很有味道的。”王径义笑说。
“那我就老牛吃把嫩草,尝尝鲜了。”说着,两人一阵大笑。
王径义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两人下楼来,早有公务人员等在车旁,红旗轿车驶离市区,直奔飞机场。两个小时后,两人出现在远隔千里的天门。几辆奔驰车来接人,见了面啥话也不说,上车走人,走到哪里都不知道。
刘智下车后都分不清东西南北了,他小声的问,“这是哪里?”
王径义笑看他一眼,“还在国内呢,这重要吗,只管享受就是了,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就算是人间天堂吧,看看,像不像玉皇大帝的天宫啊?”
刘智看着,禁不住的感叹,自己也算见过大世面的人了,这样豪华气派的场所,恐怕玉皇大帝的天宫也没有它气派,他都怀疑屋里的柱子是不是金子做的。被两位美若天仙的侍女挽着,王径义和他笑说,“机会难得哟,多采点阴补阳会延年益寿的。”
刘智也算这行当的老手了,此时竟回不上话来,只是尴尬地笑着……
早上八点钟,他们又出现在单位的办公室里……
高东升的办公室里,韩非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姐给我打电话来,化验结果出来了。”
“是什么?”
“一种凝血剂,效果跟蛇毒差不多,轻者可以引起血栓,重者可引起败血症,损毁神经系统。目前国内还没有这种药,很可能是从外国进口的。”
东升点着头“我说呢,高岚书记的病,一直化验不出结果,原来这样,有解药吗?”
韩非摇摇头,“就是在国外,这种药也很少见,更别说解药了。”
“不得了啊,他们从哪里弄到的药,跟蛇毒差不多,是不是咱民间的土方呢?”
“民间的土方?”
“是呀,很多年以前了,我曾经到过姗姗的老家,好像听说过有种药,是猎人打猎用的,把箭泡在这样的药里,打猎时,不管多大的猎物,只要被射中了就没跑,四肢瘫痪,但是不会死。”
“真的?”东升点点头,“这种药是从当地的一种稀有的毒蛇身上提炼的,对了,姗姗应该知道,不如回去的时候问问她。”
“有这么巧,你也只是猜疑。”韩非笑说。
“是呀,听你这么说我才想到的,不会有这么巧的事,要不,你给姗姗打个电话,要她来一趟看看不就明白了。”
“行,我这就给她打电话。”韩非说着,就要拨姗姗的手机。
“还是给你姐打吧,让他们一块来,你不是说想你姐了吗?他们一起来也好有个伴。”
韩非笑看着他,“是不放心姗姗姐自己来吧,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韩非白了他一眼,很不高兴的样子。
“鬼丫头,小心眼了是不是?你呀,对了,你不是说王哲很快就会国外回来吗,什么时候?”
“你高兴了,有你啥事,看笑话是不是?”
“你看你。”东升被她噎得回不上话来。
“告诉你,想把我这个包袱甩开,没那么容易。喂,姐,没有,想你了呗,什么狗屁副省长,还不是为他拉磨的。”韩非说笑着,看着东升,很淘的那种表情。
东升笑点着她,这些日子了,还没有这么好的心情过。现在,工作上基本着头绪了,该松口气了。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那么啰嗦。这几天你忙吗?想让你和姗姗姐来省里一趟,不是我找你,是高猴子。”韩非说出口了才知道说漏了嘴,扑哧一声笑了,她调皮的看着高东升,“是现在的省长大人请你们,就这样,不跟你说了,挂了。”韩非挂了电话,笑得更开心了。
东升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好你个丫头,越来越放肆了。”
“他们不都这样叫你吗。我觉得很贴切,越看越像,哈哈。”韩非笑弯了腰,笑得紧捂着肚子蹲下来,“笑死我了,哎呀,都差气了,哎哟。”韩非皱着眉头,捂着肚子直哎哟。
“报应,让你再取笑我。”东升笑说着,看她不像是开玩笑,赶紧去扶她,“怎么啦,真岔气了?”说着扶着她到沙发上坐下,“慢慢松开手,让我看看。”东升轻轻的挪开她的手,“哪里,是不是这儿?”
他的手刚挨近她的腹部,韩非猛的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面颊上亲了几下,又轻咬了两口,“上当了吧?”她大笑着。
东升一怔,这才回过神来,“你个鬼丫头,”还没等他反应,韩非已经扑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这是在办公室里,别太放肆。”东升推着她。
“怕啥,省长的办公室,谁敢乱闯,”说着,嘴巴压在他的嘴上,她的狂热差点使东升窒息,好不容易挣扎起来,“好了好了,就此打住,就此打住。”
“还敢不敢撵我走?”韩飞一脸傲气。
“不敢了,不敢了,我投降好不好?”东升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拿她真是没有办法。
韩非拢了拢自己的长发,“认输了吧,以后少惹我,你说我是不是包袱?”
“不是不是,这么漂亮的美女哪能是包袱呢。”
“这还差不多。”说着,沏了杯茶,恭恭敬敬的递给他,“晚上给你包混沌吃,怎么样?”
“打一巴掌给个枣吃,哄我呢,我可不是三岁孩子。”
“乖,听话,表现好了,今晚陪你睡。”韩非笑着,低低的说着。
“好了好了,别闹了,说点正经事,郭兰怎样了?”
“好得差不多了,上午我送她回家了。刚才,陆鹏给我打电话来,说戴斌去了她家,不过待得时间很短,也就一刻钟的功夫就走了。”
“一定又去要挟她了,再给翟坤打电话,让他派人二十四个小时监护。”
“我已经给他打过招呼了,他倒是很上心。”
东升点点头,又摇摇头,“还得跟秦刚打个招呼,让他从公安厅再派两个人去。”
“是不是再考虑一下,这样做,会不会越发使他们怀疑,他们再狗急跳墙,要知道,这可都是他们的人。”韩非担心地问。
东升沉思不语,他在屋里转了几圈,又在韩非对面坐下来,“你说,像秦刚、翟坤他们,现在还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们吗?”
“难说,现在你的根基并不稳,他们就是有所顾忌也不会很快转到咱们这面来。刘智经营了多少年齐鲁省,毕竟树大根深。就算形势对他不利。但是,他并没有倒下,也说不定中央会重用他,毕竟他没有暴露出来,又有老资本,上面的关系很广。所以,他们不会想不到,到是咱们该小心点了,咱们可是墙上的竹子,没有一点根基的。”
“是啊,咱们是如履薄冰啊。秦刚、翟坤他们都是刘智一手提拔起来的,不可能很快就醒悟。再说,谁能保证他们身上就没有问题。不过呢,这样做,给他们点压力,使他们有所顾忌,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打他个心理战,别想给我睡舒服觉。”
听他这么说,韩非笑了,“你可够阴的。”
“俗话说的好,啥人啥待承。对待恶人就有对待恶人的方法,不动声色,但要得让他感觉到。”
“还是柔和点吧,别把他们逼急了,咱也好全身而退,你这个代省长说不定哪天就给撸了,你要明白,刘智不会让你做稳当得。”
“呵呵,做一天和尚就念好一天的经,上面风大水深,咱左右不了,也不想。就一点,上面既然让我代理这个省长,这说明刘智就是手再大也捂不过天来,去中央这些日子了,他肯定没少折腾,第一次打电话就让我提拔夏新,这是他的试探,也是他的无奈,呵呵,他都不用夏新,逼我用。”
“当时你应该答应他,提不提是以后的事,他就不折腾你了,”韩非笑说。
“答应他?他会没完没了的提非分要求,那工作以后怎做,还不都让他搅黄了。干脆不给他机会,看他到底能泛起多大的浪。”
第二天,韩萍就带着姗姗感到了省里。见了面,高兴的都有点紧张,语无伦次。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都快半年没见面了,平时忙得都没有感觉到,现在一见,心情陡然激动,亲切握手拥抱。
暖人心的话语拨动了心弦,东升禁不住的感概万千,“哎呀,都半年没回家了,平时连个电话也记不得打,真是有愧于孩子们,有愧于李敏呀。也许,回去后,孩子们都不认我这个爸爸了。”说着,笑在脸上,却心酸的,胸口好像被啥堵住了,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为了工作忘了家,高省长,可不能这么拼命了,再忙也要回家看看,一个男人不顾家,作为女人的可受不了。我见过李敏几次,她倒是很理解你,不过话语里也有怨言啊。我的给你提个醒了,现在她是两头忙,北京的工程已经全面铺开,她和我说呀,还要投资北京的房产业。”
“是吗?她可从没和我说过,真是不要命了,找个时间我的劝劝她。”东升笑说。
韩非看两人还在说个没完没了,着急了,“你们看都几点了,不想吃饭了。”
东升一看表,都都快十二点了,“哎哟,还真是,见了面就有说不完的话,光顾叙旧了,走,先去食堂吃饭,边吃边谈,品尝一下省府食堂的饭菜怎样。”
四个人往外走着,韩萍开玩笑的说:“堂堂的省长大人就这样招待我们呀,是不是太寒酸了点?”
东升笑着,“告诉你,食堂的饭最养人,能吃到是你的口福,这样的饭,吃到肚子里舒服。”
韩非早给食堂打了电话,饭已经端上了桌。东升进屋来,先和我里所有的人打招呼,又把韩非和姗姗介绍给大伙,这才坐下来吃饭。屋里顿时欢跃起来,气氛很热烈。韩萍看着,禁不住也被这种气氛感染,她小声的问东升,“平时都这样吗?”
东升给她夹着菜,又给姗姗夹,笑说着“是呀,多吃点蔬菜,最养颜了,我们这一大家子很温馨吧,有老人,有孩子,还有兄弟姐妹,呵呵。”
韩非见东升和姐姐窃窃私语,好想把她忘了,忍不住用筷子敲敲面前的碟子,冲他直瞪眼,“喂,冷落我了,我的菜呢?”两人忙把目光转向她,东升笑着,“远来为客吗,你呀,这么大个人了人情世故上一点也不懂。”
“谁说我不懂,”韩非白了他一眼,笑着转向姗姗,给她夹着菜,“姐,多吃点啊。”韩萍看着已经比自己职位高的妹妹,欢喜的,心里像灌了蜜一样,小声的说她,“还撒娇呢,像小孩子似的。”
韩非又白了姐一眼,一扭头,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瞄向这边,快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四个人都开心的笑了,其他人也都笑了,东升又站起来“大伙吃吧,吃吧。”
其他人明显的被这种气氛感染了,气氛很活跃。在东升面前,谁也不会拘束,都很开心,这是韩萍感受最深的,也是对她触动最大的,干群关系如此融洽,亲如一家,真是很少见这样的场面了。
其实,省府食堂还是最近在东升的提议下开起来的。以前,因为吃饭的人少,都关门好几年了。现在,食堂一开,没料到会有这么多人来吃饭,家属院的都自己不做了,一家人来食堂吃,又不贵,菜样也多,愿意吃啥就吃点啥,算算,比自己做都便宜,还省去了麻烦,谁家还愿意做饭。
东升也没料到会如此,他觉得这样很好,可以融合干群关系,获得多方面的信息。于是,他亲自给食堂出了章程,所有饭菜一律成本价,买来多少钱就卖多少钱,一分利钱都不许挣,服务水平要提高,让所有吃饭的人都有家的感觉。本来嘛,咱们就是个大家庭,一个家庭最主要的就是温馨,人人相爱,一团和气,谁家有事,都伸出手帮一把就解决了。当然,人人都要爱咱这个家,这个家是你的,是我的,是咱大家伙得对不对啊?这是他第一顿饭的开场白。
他的话真是暖人心,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特别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太,都特别喜欢他,都愿意和他拉家常,说着、笑着,其乐融融。
东升就这一点好,亲民,他和十几位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在一块也侃的很热闹。他发挥了他的特长,就喜欢这样的场面。不但,老太太们喜欢他,一些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也成了他的粉丝,家里有啥事都愿意和他说,让他帮忙出主意。省府里的年轻女孩子也是,都爱挨着他近点吃饭,喜欢他的侃,下了班,第一个想法就是去食堂,占个好座位,挨他近些。想有事找他的,更是早早的来到食堂。不管谁的事,只要不违反政策,他都热心帮助,就是帮不了你也会给你出出主意,告诉你这事该怎办。你说,像他这样的人,谁不喜欢呢?连孩子们见了他也围上去,缠着他讲故事。他还挺爱孩子,大的领着,小的抱着。如果看见东升抱了谁家的孩子,孩子的父母脸上就笑开了花,感觉到这是莫大的荣誉。
但是,东升忙啊,不可能顿顿在食堂吃饭,吃饭的人就等,吃饱了饭也不走,帮着食堂刷洗碗筷,擦地抹桌子,就是不肯离去,都有点两眼望穿的焦急。而且,人们也都知道了,晚饭东升是必去吃的。因此,每当吃晚饭的时候最热闹,吃了饭谁也不走,有事的赶紧凑上去和他说,没事了就听他侃。都说他根本不像个领导,领导哪有这样的,就是特喜欢他,爱戴他。
吃了饭,食堂的师傅给他送上一杯白开水,他喝一口,杯子一放,屋里顿时鸦雀无声。他是不笑不说话,轻咳一下嗓子,就开始了,说些笑话,里面还搀着工作的事。
这些日子,省委机关的人很少有出去吃饭的了,晚上,就是不在食堂吃的也凑来。看见谁,有啥工作,他马上安排,这都成习惯了。
还别说,自从东升主政以来,省委机关的办事效率提高了,扯皮推诿的事儿少了,工作面貌焕然一新,同志间的关系也非常融洽,真是啥将带出啥兵来。
当然,那些刘智的旧部很少来,来也是藏在角落里,他们都有顾虑,都是眼睛,都相互猜疑,都害怕对方去告自己的状。刘智,他们不敢得罪,何况跟他们久了,谁身上没点事。要是翻腾出来,谁也够受的。
特别是近段时间来,戴斌就像疯狗一样,不时的把他们约到一块,给他们打气,老头子倒不了,高猴子也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别看他现在得意,有他哭的时候,就这个,我就让他身败名裂,他高高的举着一盘录像带,三角眼里冒着凶光。再加上利诱和恐吓,所以谁也不敢和东升走得太近,除了去汇报工作。
其实,这些东升明白得很,也理解他们,他对谁也客客气气的,笑脸相迎,除了工作,啥也不问,就是他们工作上有失误,也只是说两句,从不发火。他越是这样,他们越是恭敬他,害怕他,谁都会把工作做得尽善尽美,就像赎罪似的。
以前,他们可不是这样,工作交给手下,好坏从来不问,交了差就行,每天云里雾里从早晨一睁眼就琢磨着去谁那里喝酒,一天两场是经常的,有时候还喝三场,从酒店到舞厅,这就是他们每天的工作路线。
现在,可不是这样了,除非工作,谁也不离开单位半步,吃饭不是到食堂就是回家吃,很少有在外喝酒的了,就是为了公事请也不去。东升自觉不自觉地影响了所有的人,在这方面,他可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可是,就做到了这一步,这就是领导以身作则的魔力。
别不累述。因为心里有事,吃了饭,东升和食堂里人们招招手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姗姗笑问,“哥,老太太们怎对你这么热情啊?”
还没等东升说话,韩非嘴一撇,“不但老太太们对他热情,大姑娘小媳妇也对他热情有加,还有些靓仔靓妹向他丢媚眼呢。”
韩萍忙说妹妹,“胡说啥呢,还这么口无遮拦,说话不过大脑,信口开河。”
东升笑着,“没关系,没关系,她就这个样,这段时间顾不上她,心里有气。”
“是我照顾你呀还是你照顾我呀,姐,你看你妹妹受的罪,为了照顾他,我都快成家庭主妇了,在家里时,我自己的衣服都没洗过呢,现在天天给他洗衣服,看我的手。”说着,很委屈的样子伸出手来给姐看。
韩萍笑着,“锻炼锻炼也不错,省得以后嫁了人啥也不会做。”
“你,不跟你说了,一点也不疼人。”韩非抽回手。
东升正想说啥,一辆宝马嘎的一声停在了他们身边,吓了他们一跳,紧接着车门打开了,王径荣从车上下来,恭恭敬敬的和东升打了个招呼,忙热情的把手伸向韩萍,是满脸的热情,“你啥时候来的,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韩萍礼貌性和他握了握手,笑说:“刚到了不一会儿,听韩非说你可是个大忙人,连高省长都很难见你的面。”
“哪里的话,误会、误会,最近确实忙,有些事还亲自去,不去不放心,你还不知道高省长,啥事也叫个真,在他手下,不敢马虎。”他笑着,有点尬尴。
夏新和戴斌也很热情的和他们打招呼。
东升很亲热的擂了戴斌一拳,“你小子给我玩失踪,这些日子躲哪去了?打你电话也不接。”
“给我打电话了,我怎么不知道?”戴斌一愣,忽的像想起了什么,“哦,对对对,换手机了,忘了告诉你了,我的错,我的错。”戴斌很抱歉的样子。
“这不是原因吧,为何不给我打电话呢?是对我这个代省长有意见还是藐视呢?”
“高猴子,我都认错了还不依不饶的,这段时间心情不好,不愿理你。”戴斌故意很沮丧的样子。
“不理我没关系呀,可把你这个副省长给耽误了。”
“什么?副省长!”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特别是戴斌,张了个嘴愣了半天,“你提我当副省长?”
“呵呵,算了吧,勉为其难,你们要到哪里去呀。”东升微笑的卖了个关子。
“不是,高猴子,你跟我说明白,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不可能啊,我应该知道啊。”
“我都找不到你人了,还没跟你谈话,你知道什么,以后再说吧,我还有事。”说着,拍拍他的肩,“你小子,还真的再考验考验你。”说着,四个人走了。
他们走了,可是弄得戴斌云里雾里,半天没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离去的他们,呆了一般。
王径荣问身边的夏新,“他说的是真的?老头子只说想提你,他一口回绝了。”
“不行,我得问问老头子有这回事没有,”戴斌说着,心急的,啥也顾不得了,车也不开了,把钥匙塞给夏新,自己钻进车里就打电话,“喂,舅舅,要提我当副省长的事你知道不知道?东升啊,我刚碰到他,他亲口和我说的。不知道?不可能,你还是省委书记,他能不和你汇报,你一定忘了吧?”
他的话弄得刘智也摸不着头脑了,支支吾吾的,东升跟他提过吗,提拔韩非、卢琳和丁泉时倒给他打过电话,难道也说提自己外甥,自己没听清?可能的,提拔自己外甥应该在情理之中,不提拔自己外甥才不正常呢,这些日子他正为此耿耿于怀呢。
戴斌见舅舅半天不回话,认定了有这回事,看来是舅舅没表态或是反对,他生气了,一下子关了手机,双眼直冒火,“真是老头子的事,我就搞不懂了,他为啥不同意,我当个副省长他有啥理由不同意?”
他的话也把王径荣和夏新弄糊涂了,果真是老头子的事,为啥啊,两人都懵了,大脑里一片空白。戴斌就像头暴怒的狮子,刚买的一万多块钱的手机又被他掰烂了,从车窗扔了出来。
车一溜烟的开走了,很快的,路过的陆鹏捡了起来,他当着路过的几个人的面把烂手机扔进了垃圾桶,在扔进垃圾桶的一刹那,他做了个手脚,把手机卡攥在了手里,同时,快断为两截的同样的手机卡也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很快的动作,这个调包计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他走了不多时候,戴斌的车又返回来了,三个人下车来来找他的破手机。看见的人就跟戴斌说了,急忙打开垃圾桶,直到找到破坏的手机卡才松口气,手机卡拿在手里,戴斌还没怎么用劲呢,两半截了。夏新放到手机里试了试,本来就是坏的,别说两半截了。
“算了,找到就行,你也别猜疑了。”他对夏新说。
夏新看了看,他还不死心,连同破手机一块装进自己包里。
东升的宿舍里,陆鹏把手机卡给了东升,“没人怀疑吧?”
“没有。”
“很好,谢谢你啊,里面也许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陆鹏走了,东升把手机卡交给韩非,“查仔细点,也许这就是突破口。”
韩非点点头,小声说笑着,“你是真行啊,打死我也想不到,现在才明白。”
东升笑而不语,走进里屋,姗姗正把白色的粉末融进水里仔细观察,看了半天,摇了摇头,“要不我带点回老家让我阿爸看看吧,他也许能认得。”
“也行,不过要带好了,这种药很厉害。”东升叮嘱她。
姗姗点点头。韩非和姐去她的宿舍了,这是她有意的,给他们个机会。
“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小胡对你还好吧?”东升沏好一杯茶端给她,笑着问。
“还可以吧,他早出晚归的,天天也不知道忙啥,日子过得还算平静。哥,你可要小心点,下面很多议论的。”
“你都听到些啥呀?”
“说啥的都有,有说你篡权的,有说你临危受命的,还有人说你能当上省长都是用钱买的,说你的钱很多,都存到香港的银行了,反正说啥的都有。”
“呵呵,钱还真是不少,可是用不着往外国银行存吗,正当收入,光明正大,至于说用钱买官吗,至少目前还用不着,你不要担心,人在高处了,难免有许多流言,只要走得正,行的端,时间长了,流言不攻自破。”
姗姗点点头,“哥,我相信你,知道你有能力应付。可是,毕竟是危险之地,有时候想起来就为你担心。”
“谢谢你,姗姗,放心吧,没事的。回去告诉小胡,让他手脚干净些,少喝些酒,头脑要清醒,经济社会,很多的干部见钱眼红,头脑里的那根弦放松了,偷偷摸摸的四处伸手,很危险啊。”
姗姗点点头,“我不时的提醒他,他有时候听进去,有时候也听不进去,不要担心他,他喝点吃点收点礼是有的,现在都行这个,这些送礼的也很讨厌,敲门不开,放到门口就走,真是没办法。”
“是啊,确实是很痛疼,不说这些了,鹏飞给你来过电话没有?”
“不时地给我打电话,孩子大了,真是懂事了。”姗姗说着很是高兴,“上个礼拜,李敏带孩子们回来了,在我那儿玩了一天。说起来,李敏对你很有意见,从过年后你还没回去吧,再忙也得要家啊,他一个人拉了三个孩子,又忙厂里的事,北京还要盖宾馆,又要搞房地产,她哪有这些精力呀,我都替她担心,又帮不上啥忙,干着急。”
“呵呵,随她折腾去吧。说真的,真的该回家看看。可是,走开了又不放心,对了,兰兰的饭店怎么样?”
“还说得过去,去年的钱给春兰姐,春兰姐说啥也不要,要我给鹏飞存着,我正想和你说呢。”
“就按她的意思吧,她也不缺钱,你离她近,有空的时候多回去看看她。”
“我知道,哥,我阿爸阿妈想你了,非要咱们回去一趟,很迫切的样子,一再追问咱们是不是离婚了,好像是阿宝回去说了啥。”
东升听了,皱了下眉头,他们的事一直瞒着,还得瞒多久呢,这也不是个长法呀,幸亏老俩个生活在大山里,消息闭塞,否则的话,是瞒不了这么长时间的,想一想,都十多年了,“姗姗,都是哥不好,哥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年委屈,你还不打算告诉阿爸阿妈吗?”
姗姗摇摇头,“阿爸阿妈年纪都大了,我怕他们受不了这个打击,特别是俺爸,脾气犟,又爱生气,这两年,哮喘病也犯了,时好时坏,不能再刺激他了。”
“没和他到大医院看看嘛?”
“他说啥也不去,谁也说不服他。”
“这样吧,抽个机会,我陪你回去一趟劝劝他老人家,有病就得治,光拖着可不行,小病拖成大病,再治就晚了。”
姗姗听了很高兴,“哥,谢谢你,我正愁这事呢,回去一趟马上回来就行,也让他们放心。”
“姗姗,要说感谢的话,哥应该谢谢你,有时候想起来,哥觉得太委屈你了。”
“哥,不要这么说,我理解你的难处。”
两人正在动情的时候。戴斌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人到话到,“高猴子,你可太不够意思了……”
再说,戴斌闯进了东升的办公室,猛然看到姗姗在,“你们有事啊?”他笑着问。
东升笑着指着他,“你呀,后面有狗追你吗?一阵风似的闯进来,一惊一乍的,心脏不好的,非让你惊得犯了病。”
戴斌嘿嘿地笑着,在东升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看着姗姗笑说:“日子过得真快,当初见到你时,你还是个楚楚动人的小姑娘。”
“你也是,记得第一次你到饭店吃饭时,姐妹们都说你是从外国来的洋公子哥,风流倜傥,桀骜不驯,看你现在,都发福哦,将军肚都出来了,眼角也有皱纹了,比以前也邋遢了。”姗姗和他开着玩笑。
“是吗?”他整了下身上的衣服,用手摸了摸突出的肚子,“还真是,你不说,我还没发现,以后真的注意点了,好东西并不养人,还是粗茶淡饭好。我还真羡慕你,怎吃也不胖,越长越少相。”他看着东升笑说。
“哈哈,后悔了吧,给你个好的建议,天天到省府的食堂吃,每天走路去上班,不出一个月,一定会有惊喜的。”
“真的,糊弄我玩吧,食堂的饭倒可以尝尝,我听说食堂都成了你的说书场了,都是堂堂的省长了,还是老毛病不改,这里可不是农村,往老娘们的炕头上一坐,天南海北的胡侃。这里是省政府,很威严的地方,看你这个省长的当的,跟村里的村长一样,见了个老太太也点头哈腰的,都忘了自己的身份,真跟着你啊,我都怕出不去门。”
东升和姗姗笑看着他,他也觉得话不妥,“看我,这说那去了,你说让我步行去上班,好几百米的路呢,我可受不了。”
“几百米的路还走不了,你呀,处尊养优惯了,出门有车坐,进门有人扶,你这两条腿呀,作用不大了,我可不是吓唬你,非萎缩不可。”
“去你的,有那么严重吗,拿我寻开心是不是?姗姗,你看看,还是老样,我就没见过这样的省长,愿不得我舅舅说,你啥都好,就是缺点官威。”
“呵呵,刘书记说的是呀,我真的该学点官威了。对了,来找我有事?平时你可是个大忙人,见你一面比见古代的皇帝还难。”东升笑问他。
“别拿我穷开心了,我是来告诉你,我的手机号又换了,怕你呀,再抓住我这点不放。”
“刚换了手机又换,有钱换着玩呢。”
“不是,不小心掉到水里了。”
“泡温泉还带着手机呀,你可真够忙的。”东升故意损他。“泡啥温泉呀,不跟你说了,姗姗,住下吧,晚上我做东,他抠着呢。”
“谢谢你,以后吧,下午还得赶回去。”姗姗笑说。
这时,韩萍姐妹俩进来了,戴斌站起来很热情的和韩萍握手,“韩书记呀,我听说蒲谷市的变化日新月异,有一天到了你那里开开眼。”
“欢迎,欢迎,就怕你不去。”她又和东升说:“高省长,没啥事我们就回去了。”
“那好吧,我送送你。”
几个人下楼来,把韩萍和姗姗送上了车,目送他们离开后,韩非说:“我到飞机场工地看看,你去不去?”
“也好,戴公子,咱一块去看看?”
“伤心之地,有啥好看的,我找你还有事呢。”
“呵呵,你小子呀,我的真跟你好好谈谈,韩非呀,你自己去吧。”
“那好吧。”韩非坐车走了。
两人回到了办公室,东升给他沏了一杯茶,笑说:“没有你的茶好,将就着喝点吧。”
“高猴子,我可是把你当做亲兄弟,不带这样损人的。”
“你还把我这个老兄放在眼里啊,给我说说,这些日子都干啥了?我去了你们院三趟,愣是没见着你,你的手下还不错,都给你打掩护,说你到基层法院视察去了,问谁都这么说,异口同声啊,真是不错,你威望还挺高的。”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训我,训吧,我受着,也就是你,换老头子,我也不会受他的气。”
“呵呵,我的面子还挺大的,不过呢,我还就赏识你这点,一副不认输的韧劲,不管怎么说,法院这一摊子还给我守得不错,没出啥大毛病。”
听他这么说,戴斌舒心多了,“就是嘛,为了你,我可真下力气的,冤假错案比以前少了很多吧?我开会都说了,他妈的谁再给我糊弄事,办错案子,我让他卷铺盖滚蛋。”
“你小子呀,三句不离本行,成绩是明显的,不过,我给你提个醒,工作上对下属不能一味的强压,要讲究策略方法,叫他们如何文明执法,公正执法,法院就是个讲理的地方,咱可不能不讲理了。”东升笑说。
“知道,干了好几年了,这一点我还是清楚地,谁他妈的敢徇私舞弊,给咱哥们脸上抹黑,我饶不了他,就是咽进了肚里,我也要让他们给我吐出来。高猴子,这一点你放心,我做得到,有的是手段,和你说,二庭的一个副庭长收了红包被我知道后,你说我是怎治他的?嘿嘿,我让他请客,一晚上就花了五千多,第二晚上还让他请,又是个三千多,到了第三晚上,我刚把他叫到办公室,他扑通一声就给我跪下了,哭天喊地的,主动承认,把这几年收的礼都说了,他妈的还真不少,把咱哥们当傻子了,他奶奶的,一脚我就把他踢到门外去了,罚他当清洁工,整个办公楼,每天给我拖两遍,我治不死他。”
“手下留点情吧,不能太武断了,承认了错误,给他个改正自新的机会,对待下属能宽容就宽容些。对了,我看夏新这段时间工作上很被动,想和他谈谈吧,始终也没这个机会,你们在一块的时间长,给他捎个话,不是我不提他,主要是常委会不同意见很多,反对的少,以后还要让他多注意,工作上主动些,到时候谁也说不出啥来,就像你小子,虽然桀骜不驯,不过工作上大部分常委还是认可的。当然,还的尊重你舅舅的意见,他老人家高瞻远瞩啊,怕提你外人有议论,举贤不避亲吗,以后我再做做他的工作。”
“高猴子,够哥们,前些日子我确实对你有成见,兄弟给你赔礼,今晚我请客,有明星相陪呢。”他放低了声音笑说。
“我正想和你说呢,你的那个夜总会,现在社会上流言蜚语很多,不时反映到我耳朵里,名为夜总会,实为为卖淫场所,利用不法手段,胁迫妇女卖淫。”
“放他娘的臭狗屁,哪个王八羔子散发的流言,我知道了非剁了他。哦,明白了,一定是哪些假斯文的记者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就知道散布小道消息,我是刚请了他们,他们别看斯斯文文的,见了女人就像蚊子见了血,钻到女人身下拉都拉不出来,提上裤子就当君子啦。”
“算了算了,以后注意点,不行啊,干脆封了算了,上面三令五申,扫黄工作抓得很紧,咱们是主要执行者,要以身作则,可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
“上面就是多事,经济时代了,什么都开放了,就这一点抓住不放,你能堵得住吗,有钱人不图点乐呵,挣那么多钱干嘛,学人家西方嘛,又撒不开手,小脚娘们走路,还扭捏着。你说说,这有啥了不起呀,不就是玩玩嘛,还能玩少了啥。”
“好了,你还是打住吧,越说越不像话了,改革开放并不是让你这方面开放,最根本的目的就是把经济搞上去,改善人民的生活,使国家富强,人民安康,你都想哪里去了,还振振有词,不是我说你,该好好改造一下自己的思想了,你脑子里竟是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再不清除呀,就成垃圾场了。”
“是,我脑子里是垃圾场,那也是跟你学的,就看看你吧,给我找了几个嫂子,都三个了,还紧抓了韩非不放手,我再不怎么,就你弟妹一个,其他的不过是逢场作戏,玩玩而已。你呢,竟玩真的,”他笑嘻嘻的说。
东升听了先是一怔,继而笑道,“你这个混小子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说了也是白说。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夜总会给我好好整顿一下,不行的话,我真给你封了。”
“行,我整顿行了吧,玩腻了,爱眼了,王阎王猜得没错,说我一来,你一定会提夜总会的事,果不其然,还真对它下手了。”
“呵呵,王书记料事如神呀,也给他捎个话,把心思用到工作上,再背后拖后腿,那就真该休息了。”
“是吗,高书记,我也是这个意思,不谋而合,不谋而合。”王径荣说着,推门进来了。
“呵呵,说曹操曹操就到,在外面听墙根了?”东升说笑着,起身给他倒了杯茶。
“谢谢高省长,哎呀,这省长的办公室是不是惨了点,看这些旧沙发,旧家具,都成老古董了,没打算换换?俗话说的好了,一朝天子一朝臣,重搭台子重唱戏。”
“呵呵,老古董好啊,老古董有纪念意义,也是一面镜子,每天要好好的找找自己 ,脸上也少点污垢,出门放心呢。”
“是吗,”王径荣故意盯着东升的脸上看,“还真是干净,没有一点灰尘。可是脸上没灰尘,不等于心里没灰尘。农村的俗话说的好啊,人吗,就是泥捏的,从里往外都是泥,要不,皮肤上的污垢哪里来的,还不是从心里渗出来的,你说是不是?”
“哈哈,老领导,说的精辟。但是,从心里往外渗那是洗刷,是排毒。怕的是从皮肤往里渗,那就了不得了,心里的污垢越积越多,红心变成了黑心,那可无药可救了。”
王径荣听了尴尬地笑着,戴斌却听烦了,“你们说话就像猜灯谜,无聊透了,都是好兄弟,什么黑心红心的。高猴子,当兄弟的实在,就说实话,省长的位子你临时是坐上了,但是,离开了兄弟们,你不会坐稳当,别看你把卢琳和丁泉提起来,他们帮不了你,真能帮你的是我们兄弟,希望你擦亮自己的眼睛,不是我们的眼睛蒙了灰尘,而是你的眼睛蒙了灰尘。老头子现在是不得意,但是不会倒,提我当副省长算是你识相,提卢琳当副省长是你走错了一步,老头子很不高兴,那个副省长就算夏新没资格也该是王阎王的。韩非就别说了,是你的老相好,丁泉算个什么东西,还提拔他,忘了他在渤海县是怎么整你的。你这个人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很糊涂,提拔兄弟们能帮你当上省委书记,提拔他们就很难说。你别嫌难听,我光说实话。”
东升笑着,“你小子呀,可爱之处就在这里,我最欣赏。王书记已经是副省级待遇了,再有五个月就退了,挂个副省长有意思吗,我不是没考虑过,设身处地的想想,干嘛还受这个罪呀,劳心劳力的,老领导,你说是不是?”
“是呀,是呀。”王径荣尴尬地笑着。
戴斌嘴一撇,“不跟你们废话了,高猴子你说吧,我这个副省长什么时候任命,我可等不及了。”
“嗬,说了一大堆废话,原来跟我要官来了,行,我跟刘书记合计一下。不过有个条件,马上把夜总会给我封了。”
“那不行,我还指望他挣钱呢,再说,要是封了,兄弟们哪里享乐去,想把我憋死呀……”
东升笑看着戴斌,又转向王径荣,“老领导,听听,直接开口要官了,一点也不含蓄,你说怎办吧。”
王径荣呵呵笑着,“兄弟这么多年了,都知道他挺实在的,”他又转向戴斌,“戴老板,要想当副省长,还得听高省长的话,高省长说得没错,人心向背吗,夜总会的事的确该收敛一下了,社会舆论还是要顾及的。但是,也没有必要关门,不那么张扬就是了,隐蔽些,生意还是要做的。”
“老领导,你可是省纪委书记,这种态度可不行。晚上,你到大街上看看吧,特别是车站一条街,卖淫女打着洗头房的名义坐在门口公开拉客,生意很红火呀。还有,短短几个月,全市开张了三十多家夜总会,你查过吗,他们都是做什么生意的?”
王径荣不好意思的笑笑,“说真的,高省长,这几年搞活了,对这方面也没有以前严了,上面就是下个文件,也就像微风吹过湖面,起了不了多大的涟漪就草草收场了。而且,每次严打风过后,这股洪流比以前更泛滥。”
“是啊,高猴子,都习以为常了,何必那么较真。王书记说的没错,弄过头了会影响当地经济发展的。上面好像也懂得,往往是风声大,雨点小,就像什么,对了,蜻蜓点水,吓唬吓唬,不过是给各主管单位搞点多种经营的借口,也算是她们给国家交税了,呵呵,”戴斌笑说着。
“你这张嘴呀,啥话到你嘴里怎就变了味,看你还像个领导干部说的话吗。”东升笑说着他。
“你啥都好,有时候就是特虚伪,领导干部该说啥话,天天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累不呀,领导干部也是人,每天也得的吃喝拉撒睡,有钱也得去消遣一下,都是人嘛,都有七情六欲,这是本能。你敢否认你就不想?说到车站一条街,我知道,也去过,还从那里挑选了十来个出众的。那里的行情我也了解,贵的不过二三百,便宜的也就三十块,有相当一部分光顾的人都是打工的,他们也是男人,常年离家在外,不但体力上受苦,精神上也备受煎熬,都说你爱民如子,那你为什么不替他们想想,我说得对不对?”戴斌笑着,很开心的看着东升,洋洋自得。
王径荣也笑着,为戴斌精彩的话而暗自喝彩。
东升呵呵笑着,点点戴斌,“有道理,有道理,不但如此,还解决了社会就业的难题,又照顾了在外打工人的难言之苦,各取所需,促进社会安定。”
“没错的,你终于明白了,”戴斌笑着,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却又一咧嘴吐在了杯子里,“苦死了,什么破茶,不会是枣树叶子吧?”说着,起身去卫生间倒了,“还是喝点白开水吧。”
东升接着刚才的话题,“还终于明白了,明白啥,完全是一派胡言,还法院院长呢,完全像个社会渣崽的话,还是你舅舅他老人家懂你,这个副省长,你还真是不太够格。”东升半开玩笑的说。
“高猴子,说啥呢,我不够格,你够格吗,还是好好看看你自己吧,天天混在女人堆里,你和我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喜欢女孩子,还好男孩子,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