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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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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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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畏苍生》连载

第二十六章 欲擒故纵高瑜落户 母子连心李敏泪流

上回说到,东升抱回李敏的孩子,设法瞒过了春兰和独眼婆子,把孩子安顿下来。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从春兰细心照顾孩子上就知道她爱上了这个孩子。为了考验她,晚上,东升临睡觉时和她说:“你收拾一下,明天我就把孩子送民政局去。”

春兰听了,半天没说话,看来是舍不得,“要不,咱养着这个孩子吧?”她说。

“这又吵又闹的,晚上也睡不好觉,还是送出去吧。”

“又不用你照顾,嫌闹你到娘屋里睡去。”春兰说。

“你真打算要这个孩子呀?”

春兰点点头。

“就怕娘不答应,你想要,我也不反对,你得做通娘的工作。”高东升说。

“只要你答应就行,这是咱俩的事,咱娘同意不同意的,和她没有关系。”春兰说。

“你可不能这么说,惹得娘整天不高兴,别别扭扭的划不来,还是问问她好。”

“那好,我跟娘去说。”春兰给孩子拭了一下嘴角的口水说。

早晨起来,春兰就给娘打了电话,要她回家来一趟,说有事商量。

“我还是回避一下吧,省得娘再怀疑是我的馊主意。”东升笑说。

“用不着,你就说不管,孩子是我要留下的。”春兰给孩子换着褯子说。

东升心里暗喜,又添把火说:“我看呢,娘实在不愿意,你也别强求了,照顾一个孩子就够你受得了,再照顾这个小丁点……”

他还没说完呢,春兰就打断了他的话,“你啥也别说了,我昨晚想了一晚上,这孩子我已经离不开了,谁说也不行。我呢,最烦你这一点,把娘的话当圣旨,啥事也听她的,娘是啥人,你心里比我清楚,动不动就算计人。你早要是不这样,我还不这么烦你。”

高东升不说了,因为他的目的达到了,年前还有和她离婚的想法,现在不想了,他亲着儿子的屁股蛋子,和儿子嬉闹了一番就把儿子哄起床了,又忙活着做饭。

春兰说:“你去看着孩子,还是我来吧,免得娘来碰上说我又欺负你。你说怪不怪,她是你亲娘还是我亲娘?我都分不清了,啥事也向着你,光说我的不是,在她眼里,我没一点好,你这女婿当的,都当绝了。”

正说着呢,老太太进来了,“这大清早的,又在说我啥,院子里可都听得真真切切地。快说,啥事呀,饭店刚营业,我还忙着呢。”

春兰马上换上了一副笑脸,声音也温柔了许多,“娘,今天东升非要把孩子送走,我舍不得,让你回来劝劝他。”

“劝啥劝,他做得对,娘也是这么想的。”独眼婆子说。

“你!谁要是敢送走孩子,我就和他拼命。”春兰口气很硬。

老太太知道闺女得倔犟,马上软了下来,“我说兰子呀,你怎又使犟呢?这孩子来历不明,咱不能要,咱养了她这些天了,也算人意至尽了。你想再要个孩子还不容易吗,咱……”

“娘,你别说了,想再给我来那一手,你想窝囊死我呀,不行,这孩子就算我亲生的,你们不要我养着她。”春兰的话不容置疑。

独眼婆子看着女儿,没咒念了,他看看东升,又看看闺女说:“你,就犟吧你,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有你哭的时候,你都定了还叫我来干啥,走了,以后你的事呀别和我说,”老太太气得甩门而去。

高东升忙追出来劝着,“娘,有话慢慢说嘛,干嘛这样。”

“说、说、说啥?说个屁 !我就没见过这么犟的人,你呀,早知这样就不该把孩子抱回来。”独眼婆子生气地说。

“要不再等两天,等她想通了再说?”东升征求她的意见。

“随你,别和我说,”独眼婆子生气的说着就向外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指着女婿低声说 :“你、你、真不明白你这官是怎当的,老婆一句话,你屁也不敢放一个。”说完,独眼婆子气哼哼的走了。

高东升看着她,一阵冷笑,又回到家里说春兰,“你也是,说话那么硬,把娘气走了。”

“走就走了,你要是想走也走得远远的,看你低三下四的那个样,使人恶心。”春兰生气地说。

东升故作生气的样子,不再作声,给儿子喂着饭。

“我和你说啊,这孩子我要定了,你马上把孩子的户口落下,这事必须办,两天内办不好,这个家你就别回来了,爱到哪里去到哪里去。”说着,从抽屉里翻出户口本给东升。

东升很不情愿的接过来,“你看,要不要再等等,等咱娘同意了再办理?”

“不行,凭啥娘说了算,这回就听我的,你要是不听我的,我真跟你离婚。”春兰说。

“好、好、好,听你的,娘那边你去说,你娘俩爱怎闹怎闹,我不管了。”东升把户口本放到包里说。

没想到,事情办得出奇的顺利,东升忍不住内心的激动。

这时,闫晓华来接东升上班,东升嘱咐他孩子的事不要出去说,并把户口本给他,让他去民政上开个证明,把孩子的户口落下。

“孩子还没名呢,你快给她起个吧。”看东升答应了给孩子落户,春兰很高兴,忙说。

东升故意想了想说:“小名就叫妞妞吧,学名叫高瑜。”说着,写出来给春兰看。

闫晓华笑说:“高县长就是学问高,给孩子起个名字叫起来也好听。”春兰叫着,琢磨着,“妞妞,高瑜,行,就叫这名吧,小严啊,你今天就得给我办好,知道了吗?”

“放心吧,嫂子,保证完成任务,”闫晓华抱着小鹏飞和他嬉闹着。小鹏飞已经和他很熟了,吵着又跟他要玩具,春兰就说着儿子,又和小严笑说:“别听他的,玩具都一大堆了,别花那冤枉钱。”

闫晓华把东升送到县委,就给孩子落户去了。

高东升到了办公室,他拿起电话刚要给李敏打电话,戴斌推门进来了,看他气呼呼的样子,东升放下电话笑说:“我们的戴县长这是怎么啦,一脸的不高兴。”

戴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可气死我了,朋友托我要点原酒,陈奎三这老小子一点情面也不给我,酒厂大门都没让我的朋友进,还让酒厂的保安打了我的朋友,使我丢尽了面子,您说怎办吧?”戴斌气呼呼地,小白脸都涨红了。

“啥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呢?”东升问。

“就是刚才,朋友刚给我打电话来。”

“哦,这事陈奎三知道吗?”东升问。

“没给他打通电话,我让我的朋友直接去酒厂就说我让他去的,朋友打电话来说是提了我的名字,还是不让进。”戴斌生气地说。

“你消消火,我给老陈打个电话问问。”说着就打电话。

“喂,老陈吗?啊,戴县长的朋友去酒厂被门卫打了,你知道吗?啊,是吗?好、好、好,戴县长正发火呢,我知道了,”东升放下电话笑着说:“我的戴县长,你朋友可是给你谎报军情了,不是门卫打了你朋友,是你朋友打了门卫,听老陈说打得还不轻,人已经送医院去了,他们报了警,你朋友也被110带走了。”

“什么?他奶奶的,倪志明他娘的不想干了,敢带走我的朋友。”戴斌一听更火了,马上掏出手机给倪志明打电话。

“倪志明吗,你他娘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敢给我滴眼药了,你不用解释,马上把我的朋友给我送过来,我在县委等着你,啊!你听好了。”说着,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这个狗东西,敢咬我了,今天,我非拔掉他的犬牙。”戴斌骂着。

“人家是正当执法,你可不能胡闹,现在你最要紧的是赶紧去医院看看把人打得怎样了。”东升劝着他。

“什么他娘的执法,老子就是法,敢拿我的人,是吃了豹子胆了吗。”戴斌骂着,甩门而去。

看着他的嚣张,东升气得摇摇头。这时,电话铃响了,是倪志明打来的,向他汇报了刚才的情况,并说,这两个人很可能跟一次抢劫案有关,戴县长光来电话要求放人,看如何处理。

高东升说:“依法处理,谁也不行,你可以把情况向主管政法的冯县长汇报一下,听听他的意见。”

因为有了县长的指示,戴斌亲自去公安局要人,倪志明也不领他的情,就是不放人。戴斌火了,指着倪志明大骂,“你他妈的倪秃子,是不是活腻歪了,今天我就砸了你公安局,”骂着,打电话调人。

倪志明严厉的警告他,“戴县长,你大闹执法部门是违法的,和你的身份不相宜的。”

“去你妈的违法的,以为穿上这身黄皮老子就怕你吗,姥姥!”戴斌一副无赖的嘴脸,抓起桌上的电话就摔在了地上。

倪志明气得得浑身发抖,所有的干警也是双眼冒火,可他是县长啊,后台又很硬,谁敢动他,恐怕县长和书记也奈何不了他。

这时,几辆车已经冲进了公安局的大院,从车上下来十几名手持砍刀,铁棒的社会青年,一样的戴着墨镜,穿着烂牛仔裤,纷纷向办公楼里闯。所有的干警立马掏出抢来把他们拦在楼外,并鸣枪示警。

看他们敢开枪,戴斌更恼了,“我操你奶奶的,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还敢开枪。”戴斌骂着就上去夺枪。

倪志明严厉警告他,“戴县长,你如果再袭警,我立马击毙你。”倪志明掏出手枪对准了他。

戴斌看着他,住了手,笑了,“倪局长,行,你有种,我今天就看看你怎样毙了我。”

戴斌平时骄横惯了,怎会吃他这一套。这时,又有几辆面包车冲了进来,车上下来二十多个青年,手里一样的明晃晃的大砍刀。人多势众,戴斌冲倪志明笑了笑说:“倪局长,今天我给你个面子,我退一步,只要你把我的朋友放了,咱相安无事,我马上让他们都走,啥事也没有。你要是不放,不要以为我不敢砸你这个破局子。”

“戴斌,你太猖狂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是在犯罪。”倪志明再次警告他。

“我是在犯罪,你能怎么样,把我抓起来呀,”戴斌笑吟吟的说着,又指着倪志明,“倪志明,我也警告你,你这个局长坐到头了,我随便一个兄弟当局长就比你强,你横啥横,我这个县长管不着你是怎的?你目无领导,恐吓县长,就这一点我就把你撸了,你信不信?”

双方僵持着,早有人把情况通报给了高东升,高东升觉得情况严重,马上向丁泉作了汇报。这还了得,简直无法无天了,这个戴斌,太不像话了,我这刚上任几天就给我闹出这样的乱子,如果传到上边去还了得,对自己影响多坏,他要东升果断处理,能平息下来最好,平息不下来就是用硬手段。

高东升冷笑着,答应着,刚放下电话,冯国栋急急忙忙跑进来,东升对他说:“不用汇报了,我都知道了,你马上给通知刑警队,随时增援公安局,看守所也要做好准备。”

冯国栋抹了把汗,马上打电话。与此同时,丁泉在电话里大骂戴斌,命令他遣散所有的人,停职检查。没想到,他把戴斌骂恼了,戴斌在电话里反过来大骂他。这可把丁泉气死了,一下子把手机摔在了车上。

昨天,是他老丈人的生日,他一早就回家了,现在正在赶回来的路上。“这个戴疯子。”他骂着,命令司机快点开,又拿起手机给倪志明打电话,“你马上把戴斌给我抓起来,凡闹事的人一个不能放走!”

有了书记的指示,倪志明胆大了,但是他没有妄动,因为他们的人太多了,万一闹起来会出人命,他尽量拖延时间,等待援助。就冲戴斌呵呵一笑说:“戴县长,怎说你也是县长,有啥事好好说,何必这样兴师动众的,戴主席要是知道了还不让你气个半死。”

“少提我家老爷子,关键时候总是拿他压我。我真是烦透了你们这一套。废话少说,把我的朋友放了,咱啥事没有,我立马让他们都走,得罪的地方今中午我请客赔罪,怎么样,倪局长,这个面子该给我吧?我虽说不是分管你们的副县长,但是,我也是你的上级领导。”

“是、是、是,戴县长,人呢,已经送到看守所了,我开个释放信,你去领人吧。”说着,把枪收了起来,一个请的手势,向楼里让着他。

“放了半天屁,就说了这么一句人话,早这样不啥事也没有了,非闹到不可收拾的一步,”戴斌向楼里走着,又回头冲那一大帮人喊,“好了,都把家伙什收起来吧,倪秃子服软了,都在这儿等着,等我拿了信,一块接兄弟去,中午好好庆贺一番。”一帮人大声的嚎起来以示胜利。

这时,东升正和丁泉通着电话,“我已经把刑警队,看守所所有的武警公安人员组织起来去增援公安局,正在去的路上,你还有啥指示?”

“去,把他们全抓起来,一个不能放走,包括戴斌。”丁泉大声说,他简直气坏了,非得好好治治他……

高东升立刻吩咐冯国栋,“命令所有的人立即增援公安局,绝不能放走一人。走,咱们也马上去 。”

立时,警笛声骤起,所有的刑警人员,武警战士荷枪实弹向公安局进发,此时,各乡镇派出所的公安人员也都赶来增援,当这些带有黑社会性质的人员欢呼他们的胜利的时候,上百名公安、武警人员用枪指着他们的脑袋,就像突降的天兵天将,迅速制服了他们,一个个头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戴斌拿了信,刚走出大楼,看到这情景,傻眼了,再看看他的兄弟们,一帮亡命徒被围在中间,乖乖的抱了个把脑袋,低着个头,束手就擒了。

“你们这是,谁让你们来的?”话刚落音,倪志明使个眼色,两名公安人员扭住了他的胳膊,释放信飘落在地上。倪志明笑着捡起来,一扯两半截。

“倪志明,你个秃老儿,上你当了,看我以后怎收拾你。”

“以后怎收拾我是以后的事,我现在先收拾了你小子,再去找你老爷子讨个说法。”倪志明笑着说……

高东升一直在车上没露面,戴斌被关起来,所有的人被带走后,东升才从车上下来。倪志明向东升回报着情况,共东升说:“对参加今天闹事的,赶紧进行排查,有案底的要立案,没有案情的拘留半个月,教育后释放。对于戴斌吗,不看曾面看佛面吗,通知他家老爷子来领人。”

“好,就按高县长的指示办。”

戴斌被临时关进了审讯室,他就像一只发怒的公狼,大喊大骂,见啥砸啥。审讯室除了张桌子就是铁椅子,没啥可砸的,他是喊着倪志明的名字破口大骂,就像疯了一样,铁门擂的砰砰响。

高东升让倪志明先躲一下,他自己去见见戴斌,让他安静一会儿。通过铁窗,看到东升走过来,戴斌才不那么横了,铁门打开了,东升看着他,“走吧,还没折腾够啊。”

戴斌还冲干警瞪眼。这时戴主席匆匆赶来了,一个很清秀的老头,腰不弯,背不驼,目光炯炯,很有派头。

高东升看到他忙迎过去,“老领导,我也是刚赶过来。”戴主席抓住东升的手,很是感谢的样子,用手点点儿子,一句话也没说。

“走吧,到县委去。”东升说。

一行人刚走下楼来,丁泉也赶到了,他下车来,脸色很难看,走上去和戴主席握了握手。

高东升和他说:“这里都处理好了,咱们回去再说。”

丁泉点头同意。

丁泉的办公室里,戴主席指着儿子,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想气死我。”

戴斌坐在哪儿还气呼呼的,谁也不理。

丁泉指着他说:“戴斌,要不是看在老人家和刘部长的份上,我把你一撸到底!你想干什么,忘了自己是啥身份,整天工作不好好干,和些社会混混搅在一起,还称兄道弟的,说你涉黑也不为过。”

“丁书记,说话得有凭据,谁涉黑?我也是堂堂的副县长,人大代表选出来的,说话要注意分寸。”戴斌并不服。

丁泉气笑了,真是天真,还代表选出来的,心里话,代表能选你这人渣。“人大代表选出你来干啥?那是为群众做事,你干了些啥,想当黑社会头啊,行啊,你去当吧,不要来县委上班了。”丁泉气得满脸通红。

“丁泉,你别嚣张,走的还不一定是谁呢,你以为这个破县长我愿意当啊,让老子看你们的脸色行事,去你妈的吧。”他摔门而出。

气得戴主席想说,哆嗦着嘴唇就是说不出来,急得心脏病犯了,又匆忙把他送到了医院。

“罢免他。一定要罢免他。”丁泉气哼哼的,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

东升也装出很生气的样子,“这次要狠狠得治他一治,简直无法无天了,班子里有了这样的人早晚得出事,你看今天闹得,简直给我们政府抹黑呀,我们政府的颜面何在,威望又何在?”

“都怨我,当初没采纳你的意见,就该硬顶着不让他进班子来。”丁泉说。

“说啥都晚了,还是想想现在怎办吧,冲击公安局,影响太坏了,都惊动了整个县城,还是想法消除影响吧。”东升说。

“给报社、电台打电话,严密封锁消息,再通知公安局,别老开这个警笛跑来跑去的,弄得人心惶惶的。”

“报社、电台我已经给他们打了电话,公安局的事,冯县长,你再去一趟公安局,代表县委慰问慰问,顺便通知他们把此事压下来,不要急着上报。”东升吩咐着。

一直坐在一旁不发言的冯国栋马上站起来说:“好吧,对于抓的那些人该怎么办?这些孩子大都是县里各单位头头的孩子,倪志明给我打电话来说给他打电话说情的很多,他的压力也很大。”

“丁书记,我看这样吧,凡是领导的子女,问问没啥大事儿,教育教育就放了吧,至于那些社会上的无业青年要突击审查,狠狠地办他几个,别人问起这事来也好有个交代。”

丁泉点点头,对冯国栋说:“就按高县长说的办,另外,不管是谁,每人罚款五千,领导的子女也不行。以后再有领导的子女犯事,老子儿子一块办,子女都教育不好,一个单位能领导好了?去吧。”

冯国栋答应着出去了。

丁泉还很生气的样子,东升就劝着,“好了,丁书记,和他这样的人生气犯不着,他都不把戴主席放在眼里了,咱能把他怎么办?他是有恃无恐了。”东升泡了杯茶给他端过去说。

丁泉接过茶杯,缓了下表情,两人坐下来。

“气死我了,这小子在电话里竟敢骂我,没教养的,”丁泉喝了口茶说。

“你还好,他是在电话里骂你,没人听见。我呢,他是当着众人的面点着我骂,还没把我气得要吐血,欠当是个孩子骂老人吧,要不你啥法。”东升装出很生气的样子说。

丁泉听他这么说,心里也平衡些了,“你说我们这届班子怎这么倒霉,遇上这个刺儿头。”丁泉叹口气。

“谁说不是,碰上了啥办法,卢书记在时他还算老实,因为官小啊,手里没那么大的权力,这提了副县长,手中权大了,就得意忘形了,随心所欲了,谁也不放在眼里了,你说咱俩窝囊的,他生了气就骂咱,也不分场合,再不对他有所节制,以后就该下手打了,那时笑话不?”东升苦笑着说。他明着说戴斌,其实是暗讽丁泉,丁泉还就是听不出来,还以为他说的很有理,“是该对他节制一下了,要不啊,干得政绩再好也白搭,还不够他搅合的,让他干点啥好呢?”丁泉问。

高东升想了想说:“你不是说准备在深圳筹备个招商联谊会吗,我看呢,让他去吧,他狐朋狗友多,又喜欢玩,整合了他的心意。欠当让他出去躲一阵子,消除一下影响,要不啊,再闹出啥乱子,对上也不好交代,没看他不服的样子吗。”

丁泉点点头,“行,你去和他说吧,我不想看见他那副臭嘴脸。让他这两天就走,越快越好。”

“那好吧,我和他谈谈。”

东升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闫晓华正在等他。

“办得怎么样了?”东升笑问他。

“行了,好费事呢。还开了个收养证明,户口也落下了。”闫晓华把户口本递给东升。

高东升满意的点点头,“中午和我陪戴县长吃饭去。”

正说着,电话响了,东升看了下,是戴斌打来的。东升笑笑,“正要找他呢,他倒打过来了。喂,啊,你小子惹了祸藏哪儿去了?躲我饭店去了,呵呵,好吧,等会儿我就回去,”东升挂了机,笑说:“到咱饭店去了,还请我呢,明明是混饭吃吗,我去和丁书记说一声,你下去等我。”

闫晓华应着。

敲开丁书记的门,东升笑说:“你说戴斌这小子跑哪去了?”

“去了哪里?”

“跑我饭店混吃去了,你去吗?”东升笑问。

“我不想见那小子。”丁泉说。

“那好,宾馆那边我叫人准备一下,你过去吃吧。”

丁泉点着头。

从丁泉屋里出来,东升给赵楠打电话,说丁书记一会儿过去吃饭,要准备好……

等东升赶回饭店,戴斌正在舞厅跳舞呢。东升没去搭理他,进屋和丈母娘说话。

独眼婆子看见他就说:“我开得不是大众饭店啊,你来吃饭也得付钱。”

高东升笑着,“娘,这是怎么啦,火气这么大?”

“今天光碰上些倒霉事,大清早的回家一趟,那兰子让我受了顿起气,还没消停下呢,戴鳖羔子又来了,轰都轰不走,还说你请他客。这不是欺负你老实吗,今天正好修理修理他,以前那口恶气我还没出呢。”

正说着呢,四喜跑来笑说:“奶奶,按你说的,小玲她们几个把他们给剥了,两个人穿着小裤头跑了出来,可笑死人了,被堵在了厕所里。”

独眼婆子听了哈哈笑起来,东升心里也觉得解气,他和四喜说:“嘱咐饭店里的所有人,别说我回来了,先让他出出丑。”

原来啊,戴斌从丁泉哪儿摔门而出,有人就给他打电话来,说兄弟们都被抓了,一个也没有回来。

戴斌着急了,小兄弟们都是为了他被抓的,他的设法营救啊。求谁呀,丁泉是不好办了,倪志明也得罪了,只有求东升了。他知道老爷子进了医院,也不去探望,去了不是找挨训吗,就直接来了梅兰酒店,并给东升打了电话。

他来到酒店,独眼婆并不欢迎他,她还为上次梅梅的事恼他呢。但是客人来吃饭,做的是买卖,不能往外撵了啊,就不咸不淡的说了会儿话。戴斌先是开玩笑的说今中午让高县长请客,算是给他贺贺升迁了县长。独眼婆一听就恼了,拉下了脸,这是混吃混合来了,不但挣不着钱,还得赔上好几百。但是,她不动声色,反而越发热情了,笑说:“应该的、应该的,等会儿,我老婆子和您也喝两杯,也给您庆贺一下,说不定啊,以后的县委书记就是您的了,年轻有为嘛。”

独眼婆的几句话,说得戴斌心里很舒服,这一上午光倒霉的事了,冷不防几句爱听的话是他心情陡然好了些,他笑着说:“谢谢您的吉言,老太太,对于您家高猴子,不,是高县长,我会站到他那边的,因为他很够朋友。”

独眼婆笑着点点头,“看来高猴子回来还早呢,去玩吧,和我这个老太婆也没啥黏糊的。”

“还是老太太懂我心思,放心吧,老太太,凡是我管辖的口,只要有招待都到你这儿来。”戴斌笑说着就往外走。

“那感情好,去吧,悠着点啊,别像上次那样,那我可饶不了你。”独眼婆笑说着就来到前厅,和小玲耳语了几句。小玲笑着去了。叫上七八个姐妹就进了舞厅,没一会儿工夫就把戴斌和他的司机忙活出来了。可丢了大丑了,许多人都围了看呢。独眼婆当好人去了,故意训拆着小玲她们,又抱了两人的衣服大大方方的进了厕所,看两人的狼狈样,老太太强忍住笑,“你们也太心急了吧,进屋就脱衣服呀,快穿上,外面很多客人看着呢。”

“不是我心急,老太太,是她们太心急,我还没啥感觉呢,她们唬上来连扣带摸得,三下五除二,把我剥了个精光,要不是我跑得快,就被他们侮辱了。”戴斌说着,还笑,好像并没有生气,看来他就喜欢这样。

“好了、好了,也不嫌丢人,还有脸说呢,我把人劝开去,唉,你呀,早晚死在这事上。

高东升在一旁瞅着呢,看戴斌从厕所里出来,也装着夹着包从门口匆匆走进来,老远就和他打招呼。

进屋来,东升笑着点着他,“你小子,惹了祸藏到了我这里来,老爷子住了院也不去看看,我去了趟,当着我面把你一顿好骂呢,让我好好的教训你一下,你说吧,该受啥惩罚。”东升泡着茶和他开玩笑。

“你还说呢,在你这儿受到惩罚了,被你这些如狼似虎的小妞们收拾了一顿,惨了,哎呀,我算服了,高猴子,愿不得你瘦得跟猴一样,是不是精血被她们都吸干了?”戴斌笑说。

“别没正经的,让老太太听见,小心收拾你啊,”东升故意向门外看了看。戴斌也跟着向外瞅,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说点正经事,你是真行啊,找了人去公安局打架,你胆子够大的,真是前所未闻,也不看看自己啥身份,知道影响有多坏吗?还在电话里骂丁书记,你想找死呀。”

“谁死还不一定呢,这个丁胖子,我骂他咋啦,惹急了我找人收拾他。”

“你就少吹吧,找那些狐朋狗友吗,现在他们自顾还不暇呢,我劝你,以后还是和他们划清界限,不要为了他们毁了你的前程。”

“什么屌前程,老子才不稀罕呢,我找你就是一件事,把我的朋友全放了,此事到此为止,要不然的话……”

“要不然怎么样啊,你还威胁我吗?”东升变了脸。

戴斌马上软了下来,笑着说:“不是,高县长,我那敢威胁您呢,我是求您呢,兄弟如今落了难,还求老兄帮忙啊,放兄弟一马,兄弟没齿难忘,必当后报。”

“少和我说这些江湖话,我听着刺耳,你说吧,闯下了这天祸,以后啥打算?”东升一本正经的和他说话。

“不知道,我现在想的是如何把我那些兄弟救出来,否则的话,我还有何面目在街面上混,还不让兄弟们笑死呀。”

“我说你把自己当什么人了,街面小混混吗,不往好处走,还怎一门心思的往坏人堆里钻呢,这些狐朋狗友对你这么重要?”东升假意训着他。

“不许这么说他们,他们重义气,甘为朋友两肋插刀。你以为丁泉是啥好东西?也就是你自己还蒙在鼓里,谁不知道,本来这个县委书记是你的,我舅舅和我说,市里把你报上去,已经批了,齐省长硬是给拦了下来,背后都是丁胖子捣的鬼,你还……”

他还没说完,东升就打断了他的话,“你少胡说,挑拨我和丁书记的关系是不是?我们是一天两天了?丁书记是这样的人吗?”

“谁骗你是王八生的,我舅舅为此还为你抱不平呢,拿着坏人当好人,怎不识好人心呢,都说你鬼精鬼精的,我看你就是个傻蛋,还整天跟在他后面屁颠屁颠的。”见东升不相信他说的,戴斌有点急。

“你给我闭嘴吧,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别扯远了,现在就说你的事,我都为你急得心神不安,你到没事似的稳坐在这里,还有闲情说这些鬼话,调拨离间,告诉你,要不是看在老爷子的份上,我才不管你呢。”东升说。

“挑拨离间?好、好、好,我挑拨离间,我放屁,你千万别信,你这个外精内蠢的家伙,现在就算你是我爹吧,你告诉我怎办。”戴斌心烦的说。

“我说你说话这么难听呢,在厕所里吃了大粪了?你真听我的?”

“听,我都把你当我家老爷子了,还不听你的?”

“你呀你,还副县长呢,跟个孩子差不多。好,既然你信任我,听我的,我就和你说,我的意思是你出去躲几天,等事情平静下来再说怎样?”

“不行、不行,我走了,我的朋友怎办?我得设法把他们救出来,否则太不够义气了。”戴斌摇着头说。

“你的朋友的事先别管,先说你的事,我的意思是,县里不是准备在深圳搞个招商联谊会吗,我向丁书记推荐了你,你呢,一是出去躲一躲,二呢,出去散散心,招不招来投资商另说着,要是真能招来一两家大企业,就是大功一件,别人会对你刮目相看的,到那个时候,你戴斌荣归故里,一切形象都变了,威望有了,荣誉有了,地位也就有了。总设计师不是有句名言吗?不管是白猫黑猫,拿着老鼠就是好猫,要想使人信服你,就要做几件使人信服的事,对你来说,这既是个机会,又是个挑战,你敢不敢接受啊?”

“有什么不敢的,我这个人就喜欢接受挑战。”戴斌说。

“偷着和你说,我好不容易给你争取到这个机会,以丁书记的意思让谁去也不让你去,你去他不放心,我是为你打了包票他才同意的,知道吗,我可是和你绑在一起了,你要是干不好,把我也搭进去了。”东升说。

戴斌很感激的说:“高猴子,我就知道你够朋友,以后兄弟听你的,大恩不言谢,你看我行动好了。”

“好,戴县长,就这样定了。我也给你透个底,你的朋友,只要没有其它案底,过个十天半月的,我让倪志明把他们放了。”

“哥呀,我就等你这句话呢,你对兄弟们的大恩大德,兄弟们不会忘……”

饭后,东升送走了这个惹事的活阎王,独眼婆一脸的不高兴,她阴着个脸,把手伸向东升。

东升笑问,“娘,你这是干啥?”

“干啥,吃了饭得给钱呢,哪里有白吃的饭,”独眼婆子扭动了一下腰肢,有点傲慢地说。

“跟我?”东升指着自己问。

“你看这屋里还有旁人吗?”她酸里酸气的说。

“娘,开啥玩笑,让人看见笑话。”东升推回了独眼婆伸向他的手笑说。

“看我像是开玩笑的吗?”独眼婆子一本正经地说。

“好、好、好,多少钱,我给。”东升说着,从身上摸出钱夹子。

“一共二百八,还有呢,”独眼婆子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票据,“这是你近三年来在这里请客吃的饭,我都给你记着呢,共四万八千六百块,加上着二百八,总计四万八千八百八,”独眼婆子扒拉着算盘子,把一把票据塞给东升说。

高东升接过来看着,“我的娘哎,这么多,你怎从没跟我说过呢?”

独眼婆哼了一声,“给你说,用不着,跑不了你,对你是最放心了。”

“这都是我请客吃的?你不会唬我吧,我没记着有这么多。”东升低声笑说。

“老娘会唬你,嗤!快结账吧,啊。”独眼婆子催着他。

“我没那么多钱呀。”东升双手一伸,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拿着单子回单位报销呀,你管着那么多单位,这点钱还报不了?”独眼婆子笑说。

“可是不好下账啊。”东升很为难的样子。

“不好下账?我说你缺心眼啊,这事还用我教你,做帐那是给傻子看的,一点不懂的变通呢,像你,为了公家事请客,自己付钱,领多少工资够吃的呀?那谁还愿意当领导啊,你不会真不明白吧?现在领导,吃着的、喝着的、坐着的、玩着的、用着的、哪有自己付钱的?”独眼婆说着,对他嗤之以鼻。

“好、好、好,宽限我几日,老板娘,我让人来结账还不行吗,真是吝啬鬼!”东升低声说。

“你说我什么?”独眼婆问。

高东升笑笑,“娘,我是说您啊,过日子是把好手,这个家就指望您了。”

“真的?”

“真的、真的”东升点头哈腰的说。

“这还像句人话,我问你啊,现成的饭店装修得怎样了?你可拿了我三十多万去了,可别诓我。”

“娘啊,你这是怎说得,怎么还怀疑起我来了呢?”东升不高兴的说。

“我不是那意思,过两天带我去看看,我心里也好有数。”

“好,我回家看看孩子,等会儿就跟你去看看,也好让你放心,行了吧?”

“你就那么稀罕这个孩子?”独眼婆子不怀好意的看着女婿,还坏坏的笑着。

“你、娘,都让你看的我心里有点毛了。是这样的,春兰非让我把孩子的户口给落下,不落下不让我进门,我给她办好了,把户口本给她送去。”

“把孩子的户口落下了?”独眼婆子拉下脸来问。

“啊,你的闺女你又不是不知道,犟起来谁的话也不听,我不……”

“好了,你少打我马虎眼,骗我闺女行,这事我不说了,就这一次,你要是再做出这样的事,小心老娘跟你算总账!走吧、走吧。”

丈母娘的话,说的高东升出了一身冷汗,他就知道瞒不过丈母娘的眼睛,还真是,看来丈母娘也认了,他心里还是砰砰乱跳,这个老婆子眼光真是辣,看来早看出来了,是装糊涂,以后还真的小心点。

他匆匆回家来,把户口本给春兰看。

春兰看着,是一脸高兴,说了句,“这还差不多。”

高东升心里还慌着呢,也不敢多说什么,怕漏了马脚,只是看了眼熟睡中的孩子,就匆匆走了,去饭店叫上丈母娘就去了县城。

新的饭店位于县城的西边,虽说有点偏,但是好酒不怕巷子深,面南朝北,四层楼宽敞明亮,淡黄色的的外墙涂料就像是涂上了一层黄油,使人第一眼看了就能引起食欲,特别是楼顶上梅兰大酒店五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格外显眼。楼前的停车场都铺了防滑地砖,不同颜色的地砖显示出上百个停车位,在这个小县城来说,这是最大的停车场了,就是县宾馆也不过几十个停车位。楼后面的两层小楼是职工宿舍,宿舍的西面竖起的高大烟头是锅炉房,前面是宽大的厨房,保鲜室,从远处看,整个饭店北面略窄,南面略宽,就是像是一口棺材,这也是根据独眼婆子的要求做的,按她的说法,棺材棺材,升官发财。

有个路过的风水先生看了也禁不住的竖起大拇指,说这是块风水宝地,主人一定会升官发财,就是饭店后面一条东西走向的河不是很好,恐怕财随水走,到时候人才两丢,最好是在后面造座假山镇住它。

话传到东升耳朵里,东升一笑了之,他才不信这些呢,所谓的河不过是排城市污水的水沟子,他已经想好了,准备治理这条臭水沟,露天的臭水沟改为暗管的,这河不就消失了,再沿沟修一条宽阔的大马路,交通就更便利了,也把饭店的财路通开了。这就是他的想法。高东升领了丈母娘楼下楼上的看着,把整个饭店的角角落落都看了个遍。

独眼婆很满意,脸上荡着笑,不时的夸着女婿,她对东升耳语着,“这饭店要是开了业,一定会财源滚滚进。”

“那就看娘的经营本事了。咱早说好了,饭店的事我概不插手,一切都是您的,您说了算,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明白吗?,在外面我就是这样说的。”

“娘明白你的用意,这一点倒不用我提醒。”独眼婆笑着说,又道,“看样子,这活也没几天干头了,选个黄道吉日,咱就开业。”

“一切娘说了算,我只是您帮忙的。”东升笑说。

今天,李敏给东升打了好几次电话,询问孩子的情况。东升再三和她说,孩子不过是受了点风寒,已经退烧了,李敏就是不放心,非要来看看。没办法,东升只好回家先等着她,集团的会议也临时取消了。

吃饭的时候,李敏开车来了,给孩子买了好些吃的,提了两大袋。

看她提了东西进来,春兰忙迎上去,“看你,来就来吧,每次都买这么多东西。”

李敏笑说着,“不瞒你说,春兰姐,我也特喜欢小孩子,这些日子照顾着孩子,让你受累了。”

“看你说的,抚养孩子哪里有不受累的,你要是喜欢孩子呀,赶快结婚,自己生一个,”春兰和她笑说着,一同进屋看孩子。

孩子已经很胖乎了,粉嘟嘟的小脸招人喜欢,此时正甜甜的睡着,小嘴还不是的蠕动着。李敏看着,真想上去抱抱,亲亲自己的孩子,可是,她忍住了。高东升也跟了进来,他是光怕李敏露出马脚。好在春兰一心在孩子身上,对两人的表情并没有看出什么。

“听高县长说,孩子感冒了,没事了吧?”李敏低声问。

“他这张破嘴呀,孩子长个病也出去说说,受了点风寒,没啥要紧的,打了两针,好了。”春兰低声笑说。

高东升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嘿嘿的笑着。

“你们不是有事谈吗,去客厅坐吧,我去做饭,今晚在这儿吃啊。”春兰很是热情。弄得李敏心里很过意不去,这个心直口快的女人,怎好忍心伤害她,要真知道了实情,对她的伤害多大呀。在客厅里,两人假装着谈着工作上的事,小鹏飞跑来跑去,没个消停,春兰怎说他也不行,气得没法。

李敏笑说:“嫂子,没事的,不妨碍。”并逗着鹏飞玩。

鹏飞已经和她很熟了,向她讨要着玩具。李敏这才想起给他买的玩具来,“还在车里,走,跟阿姨拿去。”说着领鹏飞出来,东升也跟了出来。小鹏飞拿了玩具高兴的跑回屋里玩去了。

高东升偷着和李敏说:“孩子你也见了,好好的,你也放心了,还是快点走吧,老太太好像已经看出什么来了,万一让她来碰上就不好了。”

“我转了道来的,没经过饭店,现在饭店里正忙着呢,你就让我多待一会儿吧,等孩子醒了我抱抱,好吗?”李敏央求着。

“你呀,”东升说着,两人假装谈着工作上的事进屋了。

本无事,也得找话说,做出谈工作的样子给春兰看。说到渤海集团,李敏说:“上次你说的事,我考虑了很久,还是有顾虑,这个总裁呀,还是你兼着,我怕干不了。”

“怕什么呢,大胆的干就是了,国家已经有了文件,明确要求政企要分开,严禁领导干部在企业任职,咱县很快就要落实。我不想我辛辛苦苦建立的企业落入他人之手,也不想弃政从商。想来想去只有你了,你可以和我说你的想法,对外千万不能说,许多人虎视眈眈盯着这肥肉呢。丁书记对你出任总裁一事也颇有微词,说你很年轻,担不起这个担子,其实他是想把他的人插进来,但是碍于我的面子才不好说啥,你明白么?”

李敏点点头。正说着,电话铃响了,东升忙拿起来,是丁泉打来的,说卢书记回来了,正在宾馆等着,要他抓紧去。东升应着,放下电话和李敏说:“卢书记回来了,我得抓紧回去,你也不是外人了,就在这儿吃了回去吧。”

李敏应着。东升又和春兰说明情况,“今晚不回来了,不要等他,关门睡觉就行了。”

“忙你的去吧,这没白没黑的,就下折腾吧,”春兰笑说,又和李敏说:“他走他的,你吃了再走。”

李敏笑应着,忙帮她忙和着。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其实,两个女人在一块儿话也不少。

李敏故意的说:“高县长没白没黑的忙,啥也帮不上手,真是辛苦你了。”

“他呀,不回来正好,省的看见他烦心,整天人模狗样的,孬着呢,不是个啥好东西。”春兰忍不住说。

“我看高县长为人挺好呀,在外面威望特高,我私下里听到很多议论,不管是普通职工还是当官的,对他的评价很高。”李敏笑说。

“那是他表面装得,心里孬着呢,家丑不可外扬,也不把你当外人了,当年,为了得到俺,他那张破嘴不知怎就把俺娘说迷糊了,两人合起来害俺,俺娘竟帮着他把俺糟蹋了,想起来就气煞俺。”

“有这事,你娘帮着他?”李敏问。

“可不怎的,也就是她老了,我不想让她生气,其实,内心恨着她呢。”

“也许你误会了吧,哪有自己的娘帮着外人害自己亲闺女的?我可不相信,老太太很明事理,不会做这荒唐的事吧,再说,老太太本事大着呢,整个渤海县谁人不知呀。”李敏笑说。

“本事是很大,也许千年就出她这么一个,可是我就是不喜欢她。就说这个孩子吧,她不想要,非要送出去。我偏要,就和她对着干,凭啥听她的,这事气得她没法。”春兰象是很解恨的笑笑说。

李敏暗自为自己的孩子庆幸,对春兰也很感激,就更不忍心做伤害她的事了。

吃饭的时候,孩子醒了,看着春兰很熟悉的给孩子换尿布,喂奶,心里说不出的感动。她把孩子接过来,给孩子喂着奶粉。

春兰笑说:“孩子好像还挺喜欢你的呢,别看她这么小,很认人,她姥姥看她一眼她就哭,东升抱抱也不行,除了我,谁也不跟,倒是很跟你。”

“也许是我来看她惯了,你先去吃吧,我给她喂就行。”李敏笑说。

“这怎好意思,还是你先去吃吧,我来喂。”春兰让着。

“不用、不用,我喜欢看孩子吃奶,看她的大眼多有神,一眨不眨的看着你,看得心里都痒痒的,真想亲她几口,小嘴一动一动的真好玩。”

春兰笑着,“那我先去吃了,真不好意思,”说着拿着孩子换下的尿布,又把鹏飞诓出去给他喂饭。

看春兰出去了,李敏快速的在孩子的额头上亲了亲,孩子喝着奶,小嘴里还咕噜咕噜的,好像跟她说话。这是自己的孩子呀,却不敢相认,心里立时酸酸的,忍不住的要流泪。

孩子的小手摸着她的下颌,她觉得痒痒的,亲亲的,母子连心呢,怎不使她心潮澎湃,当母亲的心呢,被这种亲情揉炼着,扯拉着,忍不住的要泪水涟涟,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泪水流下来。孩子在她的怀里甜甜的睡着了,她就这样揽着她。

春兰轻声的进来,小声的说:“把她放下吧,抱着怪累的。”

李敏这才把孩子轻轻的放下来,给她盖好了小被子,慢慢的下床来。

客厅里,春兰已经重新温热菜,“快吃吧,到让你受累了。”

“嫂子,没事,我喜欢孩子,以后下了班要是没事,我来跟你带孩子吧?”李敏笑说。

“那感情好,不过你也怪忙的,一个女孩家,还管着几个大厂子,你是真行啊,东升常夸你,光拿你跟我比,说人家个女孩子就管着几个大厂子,你个小饭店也管不了。你说我能跟你比吗,天生不是那种料,自己干点活还行,你们这活呀,干不了。”春兰笑说着,让着她多吃点,又小声和儿子说着把电视拨低点,别惊醒了妹妹。

看着憨厚朴实的春兰,李敏倒是羡慕起她来。帮春兰收拾完碗筷,李敏要走了。临走,她又去看了眼熟睡中的孩子,再也不敢面对,匆匆告辞出来,连春兰和她挥手告别,她都没敢看,因为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眼睛。一路上,她是忍不住的哭,任凭泪水哗哗的流,心情激动啊,方向盘都把握不稳,几次出现险情,她干脆把车停在路旁,让自己好好的哭一场,哭得一塌糊涂。

这时,手机响了,是东升打来的。问她回来了没有,今晚他住在县城,让她也来。李敏应着,她擦干了眼泪,直接开车去了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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