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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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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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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畏苍生》连载

第六十四章 坏事做尽遭受报应 想尽办法积极营救

再说,戴斌看郭兰进来,啥也不说,一下子把她摁倒在床上。郭兰挣扎着说去先洗个澡也不依,看来是他的兽欲上来了,等不及了,衣服都等不及她脱下来,足足折磨了她一个多小时,他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仰面躺在床上喘息着。郭兰流着泪,硬撑着起来,进了浴室,谁知道还没洗完,戴斌又闯了进来,又是一番折腾,直到她下面流血了才住手,匆匆洗了洗,骂了句,“都是个烂货了,还像个处女一样。”

郭兰砰地一声关上门,忍不住的掩面痛哭,又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就在这时,房门被猛的一下子撞开了,一个蒙面的青壮男子手里拿着菜刀冲进来,瞪着血红的眼睛,大骂着,“你个畜生,我砍死你。”

躺在床上的戴斌还没明白过怎会事来,脚腕子上就挨了一刀,这一刀下去,脚脖子就像孩子张开的口,接着鲜红的血就流了下来,一股钻心的疼使他大叫起来,第二刀眼看着落下来,他还算机灵,顺势滚到了床下,顺手抽出枕头下的枪,砰地一声,枪响了,打在了顶棚上。

中年男子也被吓懵了,举着个刀呆在那儿。郭兰从浴室里冲出来,别看他带着头罩,也认出了他是谁,拉着他就向外跑。戴斌举着枪,却再也没有能力扣动扳机,钻心的痛使他昏了过去。戴斌带来的两个保镖冲上楼来,冲进屋一看,一个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一个捡起地上的枪往楼下冲。郭兰拉着男青年冲到楼下,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车,把男孩子推上出租车,“赶紧走,回家去,别出来。”

男孩子还要说啥,她重重地关上车门,示意车快走。

出租车一溜烟的跑去了,戴斌的保镖也追了出来,“凶手呢?”他冲郭兰大喊。

“坐出租车朝那边跑了。”郭兰给他直了相反的方向。

保镖快速地钻进大奔,飞似的追去了。

郭兰又向男朋友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还砰砰砰跳得厉害,没想到这个老实的男朋友会跟踪自己,会做出如此举动。都是为了自己,一定保护他,怎办?怎办?也许戴斌没有认出他来,对对,她急匆匆的上楼去。

此时的戴斌昏死过去,地板上流了一大滩的血,整个左脚硬生生的快被剁下来了,都看到了白生生的骨头,看一眼,吓死人,郭兰惊叫了一声,双手捂着眼睛。

另一个保镖也被吓傻了,满脸的惊慌之色。

郭兰故意把保镖拉到一旁,“他,他怎么样了?”

“昏死过去了,这群混蛋,怎还不来,老五呢?”

“追、追凶手去了,我跑到楼下也没看到凶手的影子。”

“没认出他是谁吗?”

郭兰摇摇头,“当时懵了,凶手往外跑,我也吓得往外跑,凶手还在后面拼命地追我。”郭兰说着还很害怕的样子。

这时,警车鸣叫着飞进了宾馆的院里。医院的救护车也开了进来。公安干警立刻拉起了警戒线,医生护士抬着担架往楼上跑。

戴斌被抬走了,瞿坤和刑警队的人员在搜寻证据。看着凌乱的床上的血迹,还有戴斌的衣服,再看一眼坐在沙发上呆呆的郭兰,瞿坤明白他们在做什么,他们间的事谁也清楚。看调查人员在床上取了一根很长的头发,正在收到随身带的专用的小塑料袋里,瞿坤小声的和他说:“不用了,还是取有用的证据。”

干警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放弃了那根长发,到别处搜寻证据去了。

瞿坤走到郭兰旁边坐下来,“郭秘书,怎回事,说说吧。”因为他是高东升的秘书,更是戴斌的情人,所以对她很客气。

郭兰看了看瞿坤,泪水无声的留下,“我们正在浴室里。”她显得很羞愧的样子。“突然听到门被猛地撞开,一个戴面罩的凶手举着菜刀朝戴斌砍去,我吓坏了,惊叫着就向外跑,凶手就在后面追,我一口气跑到楼下东躲西藏的,老五就追了下来,”郭兰说着,泣不成声。

“人长得啥样?有多高,胖还是瘦,或是其他的体征,你回忆一下。”瞿坤启发她。

郭兰茫然地摇摇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想起什么来可以给我打电话,放心吧,我会给你保密的,小苗,送过秘书回去。”他对身旁的秘书说,并低声和他耳语了几句。

医院里,王连忠院长和刘智介绍着情况,“足部的大筋被砍断,很可能留下残疾。不过,刘书记,放心吧,医院各科室的专家都会诊了,拿出了最佳的治疗方案,您不要着急。”

老太太拉着王连忠的手,“王院长,拜托您了,一定医好他。”说着,是老泪众横,泣不成声。

“老首长,放心吧,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的,您还是回去休息吧,身体要紧。”王连忠劝着。

秦刚和瞿坤赶来汇报着工作,“刘书记,现在正在展开大搜捕,车站、码头和进出市区的各路口都设了卡,估计很很快就会有消息。”

刘志阴着个脸,眉头拧成个疙瘩,在院长室里来回的走着,同时脑子里不时的思索着,这些年,惹下的仇人肯定不少,但是到底是啥来路,和东升有没有关系?他马上作了否定,不可能,东升不是那种背后下黑手的人,到底是哪个派系的,他妈的,还没倒台呢就还以颜色,这是断他的命根子呀,一辈子没熬下个子女,过继了外甥。这是往死里整他呀,他又想到了东升,不能说和他没有关系,时下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和自己一争高下,而且自己倒了,他是最大的受益者。能把底细摸得这样透,时机选择的这样好,砍了人就跑,而且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肯定是早计划好的,早有密谋。郭兰是他的秘书,杀了这小妮子她也不敢这样做,她也没这个能力。但是,不排除东升借刀杀人,也只有他能做到这一步。否则,大白天的,凶手杀了人就跑,还跑得无影无踪,按郭兰的说法,凶手是带了头套的,这不是早预谋好的吗。

“给我仔细查,遇到可疑人马上给我抓起来,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挖出来。”他冲着秦刚和瞿坤大吼。

“是。”两人应声而出……

市区警笛声不断,武警、公安人员占满了街头,不时有嫌疑人被带走,不到半天的功夫就抓获了几十人,弄得满城人心惶惶,议论纷纷,就像是当年的日本鬼子满城抓抗日分子一样。看着有嫌疑,啥也不问,戴上手铐就抓走。

虽说这样做,秦刚和瞿坤也觉得有点过火。但是,刘智的命令不敢不执行。

东升和韩非正在去飞机场的路上,看到警车不时地驶过,而且,警笛声不断,满是疑惑。

“停车。”东升对陆鹏说。

车在路旁停下,东升和韩非下车来,几辆警车一闪而过。“给瞿坤打个电话,问问到底出啥事了?”

韩非马上拨通了瞿坤的电话,“哦,知道了。”

韩非挂了手机,小声的说:“戴斌在宾馆被人砍了,伤得很厉害,正在医院抢救,现在正全城搜捕凶手。”

“戴斌被人砍了?”东升吃了一惊,“大白天的被人砍了,看来这小子仇人不少,很快的,他又镇静下来,给他个教训也不错,跟黑社会混是混不出好结果来的。”

“你是说,是黑社会下的手?”韩非问。

“我也是猜测,黑社会为了分赃不均,火拼的事并不见怪,从这一点上来说,把黑社会这个毒瘤引进来,这也是打开国门的一大纰漏。这些年,经济是发展了。但是,社会治安状况越来越差,具备黑社会性质的团伙越来越多,他们明抢豪夺,还插手国家工程,飞机场建设遇到的问题就很说明了这一点,必须引起我们的重视。”东升说着,马上拨通了刘智的电话:“是啊,刘书记,我听说了,可是我在去飞机场的路上,飞机还有半个小时就起飞了,我已经给王连忠打了电话,让他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抢救,啊,好。”

东升挂了电话,“看来老狐狸乱了方寸,说话语无伦次,你回去后,把情况摸清楚,及时给我汇报。但是,尽量不要插手此事,在没抓到凶手之前,老狐狸很可能怀疑到咱们头上。”

“我知道。”两人上了车,汽车又向飞机场跑去。

突然发生的这件事使东升心里越发不踏实起来,马上就要检票了,东升还不时的叮嘱韩非,这些年了,天天在一起,偶然的离别都恋恋不舍。

“你放心走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该说的不该说的一定想好,上面也是个险滩,就像总设计师说得,要摸着石头过河,不行的话别硬过,要懂得进退。”

东升点点头,“我,你还不放心吗。回去后,代表我到医院看看戴斌,做做样子吗,现在啥也不管,随他们折腾吧,这样也许对咱有利。”

“知道了,走吧,就等你了……”直到看到飞机上了天,消失在天空中,韩非才离开飞机场,直接去了医院,她并不是多么关心戴斌的伤,而是要去探听个虚实。说心里话,戴斌被人砍了,活该!早该受到这样的报应了,心里很解气,像他这样的恶棍,砍死了是为社会除去一害,至于是黑吃黑还是仇人为之,她才不关心呢,反倒是心情不错,就像长久的压力得到了释放那么舒坦。他可是老狐狸的命根子,对他来说受到的打击应该是致命的,看你还有闲心算计人,真是活该,戴斌今天的下场很可能是你明天的下场,坏事做尽、恶贯满盈的人,结果一定时这样。韩非想着,有些幸灾乐祸,却又告诫自己,到了医院一定要装出悲痛的样子,要演好猫哭老鼠的戏。

陆鹏的心情看上去也不错,他从反光镜里看了一眼韩非,解气的说:“真是恶有恶报,老天算是开眼了,韩省长,那个恶棍不知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手上的人命案不知有多少,他就是到了阴曹地府,那些冤魂们也不放过他。”

韩非长叹了一口气,“也是高级干部了,怎会是这样呢?在我们的干部中有的人,是人民的悲哀,鱼肉乡里,坏事做尽,还穿着执法者的外装,头顶着国家的国徽,是谁的错?知之而不能除之,一层层的关系,这些手眼通天的人,唉,高省长说起来都很无奈。”

“高省长是个难得的好官,无论走到哪里,所有的人都这么说。要是有更多的象高省长这样的好官,那里有这么多上访的。”

“是啊,为民解忧,为民谋利,哪里还有上访的。天天说干群关系血浓于水,天天喊为民执法,保护人民利益。唉,我们的监督体制很弱,对一把手基本形同虚设,才养起了一大批贪官。都知道,却没有人提出要改变这种监督体制。怎改变呢?”韩非无奈的笑笑。

“,韩省长,看着吧,这几天全市都消停不了,他们还不知怎样折腾呢,也不知有多少受冤枉的人跟着遭罪。”

是啊,此时的警报声此起彼伏,声声刺耳,赶往市区的路口有哨卡,车被拦了下来接受检查。陆鹏很不情愿的把车停下,探出头来冲交警没好气的说:“没看到是高省长的车吗,快让开。”

“谁的车也不行,我们正在抓捕逃犯,请下车接受检查。”

“你们,简直无法无天了,连省长的车也敢拦。”

陆鹏还要说啥,韩非说:“算了算了,下车。”

陆鹏愤愤不平,很不情愿的下车来,韩非也下了车,几个交警当然认识韩非,马上冲她一个标准的敬礼,“对不起,韩省长,我们正在执行任务。”

韩飞冲他们点点头,问了句,“凶手还没有抓住吗?”

“报告韩省长,没有,正在展开全城搜捕。”

“哦,你们查吧,执行好你们的任务。”听说还没抓住凶手,韩非松了口气,连她自己也怀疑,怎么有替凶手着想的念头。

“是,首长。”两个警察打开车门看了看,还要陆鹏打开后备箱,还跪到地上往车下瞅了瞅,检查的很仔细,仿佛凶手就藏在车上似的。陆鹏看着哼了哼,真是白痴,真要有凶手的话还能自投罗网。

一个干部模样的交警从远处跑了过来,马上训斥着手下,“胡闹,韩省长的车不认识吗?”马上又向韩非道歉,“对不起,韩省长,他们不认识您。”

“没关系、没关系,他们做得对,对工作很负责,应该受到表扬,怎么样了?”

“全城都搜了两遍了,凶手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目前正向郊区行动,扩大搜寻范围。”

韩非点点头,“人手够吗?”

“除了全市所有警察以及省厅的人全部参加外,驻地武警部队都出动了,参加抓捕的大概有一千多人吧。”

韩非又点点头,“好。”说着,她上了车。

所有的警察都给她敬礼。

车向市区驶去,“狗眼看人低,什么东西。”

韩非笑笑,“不要这样说他们,他们也是奉命行事。”

“他们就是狗仗人势,对老百姓凶着呢,看到当官的就摇头摆尾,完全成了当官的看家狗,区区一个杀人凶手,还出动武警部队,要是换成一个老百姓被砍伤,他们就是看见也不会管,就是报了案,他们也只是做做笔录应付一下而已。”

韩非听了,不再说啥。陆鹏说得不错,这样的事已经见怪不怪了,现在很多干部的张口闭口对老百姓不满,一口一个刁民,不好管了。是老百姓不好管了呢,还是某些领导者欺压老百姓过了头。一路走来,这些年了,她心里最清楚。老百姓没有非分之想,只是想得到最起码的公平和公正。这样合法的条件在某些为官者眼里就成了大逆不道,就成了刁民。如果老百姓逆来顺受,任凭他们欺压打骂,不抗议,不还手。这也许是他们眼中的良民吧。想来可怕,现在有多少官员坏了良心,如果有个统计数字的话,一定会触目惊心。

韩非不愿意再想下去,随口问了一句,“你说是谁这么大胆子,大白天的敢持刀行凶?”

“说不上,不过我倒是很佩服他,这是为民除害呀,要是把他砍死就好了,那真是苍天有眼。”

“咱说说行,可千万别在别人面前说,高省长临走一再叮嘱,事情没明了前,不参与,不传说,说白了就是装傻充愣,啥也不知道。”

“我知道,韩省长,我就是担心郭兰,他好像和戴斌走得很近,而且我也听说,戴斌被砍时,她就在场。”

“是吗?”韩非虽这样应着。其实,郭兰和戴斌的事她也多少清楚些,郭兰的哥哥能当上区委书记,和戴斌就有很大的关系。郭兰的哥哥,她也见过几面,人还不错,能干事,也算个好官吧。东升曾和她提过,对他的印象还不错。郭兰和戴斌之间到底有什么协议,她也说不清楚,常在一块,也不好多问,特别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谁也不愿多提,何况她还有意隐瞒,光怕别人知道。为这事,她还和东升说过。东升的意思,人家自己愿意,谁也不好干涉,谈情说爱是个人的自由,情人眼中,你看是个坏蛋,在她眼里可能是个英雄,说不清道不明的。当然,从人道出发,给她提个醒,还是可以的,不过要委婉的说,不能直接提。

是啊,这样的事,不管是胁迫还是自愿,没人愿意提。她要是真有难的话,不会不说的,她一定清楚东升能帮她。就像东升说的,人家不说,也不好主动。

“韩省长,想起来了,最近,郭兰好像交了个男朋友,还来省府找过她,我和他打了个照面,很帅气的一个小伙子,您说会不会?”

韩非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了,“有这种可能,不过千万不能乱说,知道吗?”

陆鹏点点头,车进了医院。

韩非刚下车,瞿坤和秦刚正从急诊室出来,“韩省长。”两人忙凑向前去。

“怎么样了?”

“手术刚完成,已经转到了病房,听主治医生说,手术还算成功,就看恢复的怎样了。”秦刚说。

“凶手呢,有消息没有?”

“还没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线索也没有。”瞿坤忧虑的说。

“凶手的具体背景呢,查清了没有?”

瞿坤摇摇头,“就郭兰在现场,也许她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问三不知,好像是暂时的失忆。戴斌也醒了过来,问他,只说凶手很高的个子,戴着面罩,啥也看不清。看来难度很大。”

“没个目标,就闹得满城鸡犬不宁,很不好。还得想点别的方法,这样大张旗鼓的搜查,弄得人心惶惶。我从飞机场回来,经过了几个关卡,等待检查的车辆都排成了长龙,有地段还阻塞了交通,社会反响很大,你们看看怎样解决好?”

“是,韩省长,我觉得这样搜查也不妥,影响社会安定,我们这就去解决。”秦刚说。

韩非点头,“你们去吧。”说着,她走进了急诊楼……

高级病房里,刘智正和王径荣说着什么。韩非推门进去,王径荣和夏新忙起身相迎,刘智也礼节性的欠身相让。韩非先和刘智打过招呼,又到病床前看了看,戴斌的左脚缠了厚厚的白纱布,还渗出通红的血迹,面部罩着个氧气罩,眼睛紧紧地闭着,脸色惨白,白的就像一张纸,他左胳膊上输着液,右胳膊上输着血,显示屏上的血压值不时的变化着。

“怎么样了?刘书记。”她轻声问。

“还好,手术还算成功,保住小命了。”刘智叹息了一声,苦笑着说。在沙发上坐下,韩非低声和刘智说:“知道戴院长出了事,高省长很关心,临走前让我代表他来探望,还说如果需要转院北京的话,打电话给他,他安排。”

刘智点点头,算是表示感谢,“过段时间,先观察一下再说吧。本想着东升走了后帮你一把,出了这样的事,我也没了心思帮你了,省委的工作就靠你了。”

韩非点点头,“放心吧,刘书记,我会努力的,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管怎说,事情已经出了,尽管谁也不愿意,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再说,是硬伤,也好得快,放心吧,一切会好起来的。”

刘智点点头,“小韩呀,谢谢你的安慰。这小子自作自受,怨不得谁,给他点教训也许是件好事。”

“我刚才在楼下碰到了秦刚和瞿坤,情况他们都和我说了,刘书记,不知我考虑得对不对,我觉得这样大张旗鼓的搜捕不是个办法。凶手在暗,咱在明,凶手不动,咱也没辙,是不是另想个抓捕的办法,例如广布暗哨,由明专暗,以逸待劳,这样兴许更好。”

刘智听了不时地点头,“你说的这个法子好,由被动转为主动,也不扰民。我都被气糊涂了,你们也想不出个好法来。”刘智夸着韩非,说着王径荣和夏新,“我看就按韩省长说的办,马上给瞿坤打电话,让他安排。”夏新应着,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小韩,谢谢你和东升,东升总是棋高一招,齐鲁省有他在,我是一百个放心,可以安心退了。”刘智笑说。

啥叫棋高一招,好像这件事是东升指使干得,韩非听着,心里很不舒服,但还是客气的说:“刘书记,齐鲁省还离不开您,高省长不时地跟我说,没有您掌舵,齐鲁省不会有今天的发展。”

刘智笑着摇摇手,“东升高抬我了,人老了,思想保守了,缺少开创力,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啊。”王径荣也附和着,“刘书记很看重东升啊,对他寄予厚望,还有你,刘书记常说,齐鲁省有了东升和韩非,就是不发展也不行了,摁都摁不住,呵呵。”“王书记就会捧人,我早领教了。”她又转向刘智,“刘书记,要不要我去陪陪伯母?”

“你已经够忙了,等会儿我就回去了,谢谢你啊。”

“刘书记,跟我还客气啥,需要我的话给我打电话,那我先走了。”

刘智点着头,起身送她。

这时,陆鹏提了个花篮上来,抱歉的说:“韩书记让买个花篮,围着城转了一圈,花店没有一个开门的。”

夏新忙接过花篮。

刘智忙问,“怎么,都影响到这一步了,秦刚和瞿坤怎么搞的,我回头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挽回影响。”“他们心里着急吗,情有可原。”韩非笑说。

回到省府,韩非就打发陆鹏回去了。上楼来,她不由得朝东升的办公室那边瞟了一眼,这一瞟不要紧,把她吓个半死。她看到东升办公室里里亮了下灯,忽的又灭了。吓的她大气也不敢喘,有贼!这是她的第一反应,顿时双脚不听使唤了,用手捂住胸口静了静,赶紧给陆鹏打电话。

陆鹏刚走进家属院,听到韩非的呼救,以一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上楼来,看韩非瘫坐在楼梯口,忙扶起她轻声问,“韩省长,贼在哪里?”

韩非指了指,低声说:“我看到屋里亮了下,马上灭了。”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轻轻的开了,一个黑影闪了出来,朝他们走来,躲是躲不开了。

陆鹏是特警出身,艺高人胆大,他一点也不怕,一下子挡在走廊中间,厉声问了句,“谁,站住别动。”并拉开了格斗的架势。

黑影被吓着了,哎哟一声瘫倒在地上。两人忙向前看,原来是郭兰,她被吓昏了过去。

韩非正想把她扶起来,屋里却又闪出一个人来,“别动她,我就在这儿。”

两人立刻愣住了,还没明白怎回事,郭兰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把那个人推到屋里,“快进去,谁让你出来的。”

两人顿时明白了,果不出所料,凶手真是郭兰的对象。

“韩省长。”郭兰带着哭腔走过来,就要给韩非跪下。

韩非早有防备,一下子挽扶着她,小声说:“别出声,快进屋。”

三人立刻进了屋,轻轻地把门关上,灯也没开。郭兰忙拉着男朋友过来给韩非介绍,“这是韩省长、陆哥,这是我男朋友孟超,戴斌就是他砍伤的,没处躲藏了,所以就躲在了高省长的办公室里。”

孟超很腼腆,不好说话,都介绍了,也不打个招呼。

“快坐吧。”韩非说,“现在外面追查的很紧,这个地方到很安全。”

陆鹏也笑着说:“见到英雄了,你真了不起。”

孟超听了,还是不说一句话,只是嘿嘿苦笑了笑。

“坐吧、坐吧,冰箱里还有些吃的,先将就着,就在这儿躲两天吧,过过风头再说。”

郭兰听了,她忍不住哭出了声,说啥也没想到韩非会这样对他们。

“别哭,咱要想想办法,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他们很快就会想到这儿的。因为他们始终对咱有怀疑,趁着现在他们还没摸清虚实,早点离开为佳。”

“怎么离开呀,他们都挨家挨户的搜查,陌生人都被抓了。”郭兰着急地问。

“你别急,我来想办法。”韩非劝着,又问,“他的老家在哪儿?”

“江苏苏州的。”

“在这儿认识他的人多吗?”

郭兰摇摇头,“很少有认识的。”“那就好办,先在这儿住下来,我来想办法。”

“谢谢。”孟超终于开口了……

第二天早晨,秦刚和瞿坤又来找郭兰谈话,问她想起啥了没有。郭兰还是故意装作表情木讷,目光呆滞,只知道摇头。两人很失望,也有怀疑,不至于这样吧,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难道吓傻了不成,她会不会是装的?

公安局忙了,上百号人昨晚一晚上没睡,熬了一夜,还是没点消息。错捕的那些人核实了身份以后,大部分都放了,还有十几个人,觉得嫌疑大些,就没放,还得抓紧审讯,刘智还等着要结果呢,说啥也弄出个来,好交差呀。哪怕先弄个冤大头充充数。于是,就加大了审讯力度,还用了刑。还真有几个软蛋,没过几招就软了,叫说啥说啥,还教他们谎话,自圆其说,他们也接受,还感恩戴德的。唉,这些屈死鬼,不到最后,这一招是不能用的,瞒过一时瞒不过一世,有一天凶手突然跳出来,人家家属会干吗,会留下很大的麻烦。特别是像东升这样的官员,要彻底追查的话,很难说会怎么样。因此,不敢妄为,这不是老头子当政了。

韩非按东升说的,无论他们怎样做,也不过问。瞿坤来向她汇报情况,她只是说:“做你们正常做的工作,前提是维护社会的稳定。还有,执法的人不能犯法,更不能滥用法律,做一个执法者应该做的。”

她的话再清楚不过了,瞿坤觉得是对自己的警告。这样全城大搜捕的确惊扰了市民,引起了社会的恐慌,特别是错捕的那十几人,还刑讯逼供,他心里是忐忑不安。他知道,东升要是在的话,决不会同意全城大搜捕的,万一他回来问起这件事,很难交代。刘智毕竟大势已去,不再参与省委的工作,真要出了啥事,早晚找到自己头上,小丫头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未必不是东升的意见。出了啥事,秋后算账,倒霉的还是他。小丫头现在主持省委的工作,既然她发话了,自己也有了借口,对老头子也好交代。

因此,他跟秦刚商量了一下,马上撤回了所有的搜捕人员,派了些便衣,这也是老头子的意思。至于已经屈打成招的几个人还要慎重,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让他们顶缸。

其实,谁都看得出,就这两个人,根本不可能是砍伤戴斌的凶手,一副兔子胆,就挨了几鞭子,一吓唬,让怎说就怎说,能是行凶的凶手?鬼才相信呢。

看这一天折腾的,高东升可刚走,他会不会怀疑呢?这不过是普通的一件案子,就因为老头子的一句话,就因为受害者是戴斌,就闹得全城鸡犬不宁。有些过了,东升知道了一定不满,今后还得靠他,他要是不满,前程就有危险,蒲姑市委书记黄克诚打来电话,虽没说啥,听口气,明显的不满。

黄克诚是在东升来后才上去的。以前,老头子可是把他挂了的,赋闲在家多年,东升和他才见过两面,就把他提了起来。看来东升真的慧眼识才。黄克诚跟东升有些相似,但是不如东升头脑灵活,是一根筋。老头子那样的拉拢他,并许以高官,他竟不为所动,凡事非争出个是非曲直来不可,加上他又不好女色,不喜金钱,是水泼不进,软硬不吃,所以才被挂了。都说他不入流,不跟形式,淘汰了,一辈子别想再起来。谁知,在家四五年,东升找到了门上,把他请了出来。

唉,一朝天子一朝臣。良禽择木而居,咱也留条后路。这也是秦刚的意思。于是,不得不去请示市委和省委,以表明心态……

昨晚,韩非给东升发了短信,把情况和他说了。不但她发了短信,黄克诚也给东升发了短信。东升给他们回复了八个字,“把握大局,沉着应对。”

郭兰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全说了。对她的遭遇,韩非很同情,说她不该受他们的胁迫,毁了自己,也害了男朋友。其实,高省长已有察觉,碍于你的面子,加上又是这样的事,不好插手。如果你早跟高省长说,他一定会帮你的,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

郭兰也很后悔,她求韩非一定要救救孟超,韩非应了,对于好人就应该伸出手拉一把的。可这真事件很棘手的事,孟超伤人虽然事出有因,但也应该负法律责任的,帮他等于包庇犯罪,同样犯法。因此,也有些犹豫。

“如果,孟超落在他们手里会被他们打死的。”郭兰哭着哀求。

这一点,韩非当然很清楚,老狐狸余威还在,瞿坤现在也为他是从,真落在他们手里,随便找个借口就要了他的小命,还不负法律责任。在这些人手里,还管什么法律不法律,他们就是法律。法律有时是如此的苍白无力,甚至还会成为他们的帮凶。真的知法犯法,有时候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先让他在这儿藏着吧,咱再想办法。”韩非说。

郭兰扑通一声就给她跪下了,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再说,戴斌已经清醒了,虽然一阵阵钻心的痛,也没阻挡他暴跳如雷,他当着舅舅的面大骂秦刚和瞿坤无能,都以一天一夜了,连个鬼影子也抓不着。骂得两人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又不好发作,还得装孙子。

刘智训斥着外甥,“你能,你手里有枪为何不击毙他,为啥还让他跑了?说这个怨那个,都怨你自己。他们已经尽力了,也就是你这些兄弟让着你,换了别人,谁吃你这一口。”

戴斌反应倒是快,马上说:“之所以我没拿兄弟门当外人才这样说,这事一定跟那小婊子有关,没人知道那个地方。”

“可是,郭兰已经吓傻了,医生说好像是暂时性的失忆,什么都记不得了。”瞿坤小声的说。

“也许是我们把事情搞复杂了,如这混小子所说,一定和郭兰有关,要时刻注意她,关键时候用点非常措施。”刘智对秦刚说。

秦刚点头应着,“瞿局长,你去安排吧,派个人盯着她。”

瞿坤点点头,“我马上安排。”

“韩非和黄克诚有啥动静吗?”

“暂时还没有。”

“我知道,对昨天的搜捕,他们一定不满,韩非就不用说了,黄克诚也是铁了心跟着东升干,得想点办法,否则的话他们会碍手碍脚的,你们两个也要有所准备,说不定很快会接手省委和市委的工作。”

他的话,两人吃了一惊,难道?

夏新看出了两人的疑惑,笑说:“都是自己人,也不用隐瞒,中央对高猴子已有所注意,怀疑他有很大的经济问题,他这次去北京,很可能就会不来了。”

“高猴子有经济问题?”秦刚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他怎会有经济问题?”

瞿坤也忍不住笑了。

“你们还别不信,知人知面不知心吗,别看他表面装得清正廉洁,知道他有多少财产吗,毫不夸张的说,能抵上咱全省一年的财政收入,据外人传,他老婆在北京投资的五星级宾馆就高达十个亿。”王径荣笑说。

两人听了禁不住咋舌。“有这么多钱呀。”

刘智点点头,“是啊,上面早注意他了,渤海集团的前身就是国家投资建设的农药厂,高东升钻法律的空子,大肆侵吞国家资产,把国有企业改为民营企业,占为己有,这一点上面是清楚的,还有他投资的全国各的城市的房地产业,作为国家的高级干部,利用手中职权经商,这是国家明令禁止的,他却顶风而上,中纪委早盯上他了。所以,我们要有所准备。”

秦刚和瞿坤听后,禁不住浑身冒凉气,老头子果真要出手了,看来齐鲁省要有大动静。因此,他们心中的风向转了,渐渐的偏向了刘智一边。

韩非为营救孟超而伤透脑筋。因为她发现省委的门口不时有陌生人出现。难道他们盯上省府了?很可能,刘智是啥人,他会想到这些的。因此,必须尽快让孟超离开,否则的话,真的从东升办公室里抓到他,可连累东升了,就是满身嘴也说不清了,刘智会怀疑是东升指使的,会使他陷入很大的被动,必须尽快让他离开。

韩非想了很多办法,都觉得不妥。齐鲁市表面上恢复了平静,暗地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绝不能低估了刑警队的侦查力。

唉,这个郭兰呀,看上去挺精神的,净干些糊涂事。拿自己为自己哥哥的前程当赌注,这样毁了自己也就散了,偏偏又找了个不知深浅,意气用事的男朋友。发现了女友的不轨行为,可以选择离开呀,为他去拼命,也不想想值不值。

虽然,韩非这么想,不过心里还挺佩服郭兰这个男友的,不畏强暴,义无反顾,敢作敢当。就是大脑缺根弦,你一刀将他毙命也行啊。

她心里正烦气的时候,秘书魏晨敲门进来,“韩省长,教育部考察团马上就到了,要不要去迎接一下?”

“还有多长时间?”

“大概半个小时吧。”

“好,你先去招呼吧,让教育厅的同志在会客厅等着,我这就下去。”

魏晨应着出去了。

韩非却心头一亮,顿时有了主意,她忙打电话给郭兰,让她马上过来。

郭兰匆匆来了。

韩非冲她耳语了几句,“快去,让他换上高省长的西服,咱来个金蝉脱壳。”

“谢谢韩省长,我这就去。”郭兰哭着说。

“快去吧,别让人看出来。”

郭兰点头,满脸的感激。

“去吧,去吧,别人面前,你还得装装样子。”

孟超西装革履的出现在省会客厅里,没有人在意他。会见完成了,又陪同教育部的领导到各高校去参观,孟超混在里面,成了参观团的一员,中午还陪同参观团一块吃了饭,晚上一块住进了高级宾馆。

韩非已经和陆鹏交代好了,第二天,参观团离开的时候,陆鹏把孟超送出了齐鲁市。

临别,孟超双手抱拳,“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热心搭救,我很可能命丧在这儿。”

他托陆鹏给韩非捎话,“我还会回来的,请保重。”依然一副江湖大侠的气概。

“你还是快走吧,离开这是非之地,今天能活着离开是你的造化,永也不要回来了。”

“请把这个交给韩省长,他们一伙最近可能有大行动,要时刻警惕。”

陆鹏接过信封,满是疑惑的看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有行动你怎么知道?”

“以后你会明白的,再见,”说着,他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陆鹏回来后,赶紧把信封交给了韩非。韩非忙打开,看着金黄色的像章,心里一惊,这是国际刑警的标志。“他是国际刑警?”韩非自言自语,她一眼就认出那是国际刑警的徽章,难道国际刑警正在调查刘智一伙?

“国际刑警?”陆鹏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是国际刑警?我看这个人就不简单,杀了人还那么镇静,一点也不害怕。”

“是啊,应该有所怀疑的,怎就没想到呢,你赶快去叫郭兰来。”韩非和他说。

陆鹏答应着匆匆出去了,很快又匆匆回来了,“不好了,韩省长,听欧阳石磊说,郭兰被瞿坤带走了。”他着急地说。

“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有两个小时了。”

韩非忙给瞿坤打电话,“喂,瞿局长吗?啊,是我,郭兰在你哪儿?哦,是这样,高省长来电话要她找一份资料,很急的。嗯,好的,我等着。”

“是韩非,说是东升要郭兰给他找份资料,怎么办?”瞿坤关了手机跟夏新说。

“一定是借口,咱还没动手呢,她就得到消息了,会不会有人通风报信?”夏新满是怀疑,屋里的人挨着扫了一遍,最后目光还是落在了瞿坤的身上。

瞿坤很不自在,正要说什么,夏新截了他的话,“便宜了这小婊子,没想到她还这么嘴硬。老头子说不能太出格,那就先放她回去吧。”又进里屋警告郭兰,“你最好放聪明点,这里的事一点也不准露,否则的话,就为你的家人考虑吧。”

郭兰脸上流着泪,麻木的穿上衣服,又被强逼着洗漱完后,跟着瞿坤戴下了楼。此时的瞿坤心里也很矛盾,看刚才夏新的眼光,分明是怀疑自己,还不容自己辩解,他妈的,一副奸相。东升那边呢,恐怕也不会信任自己,被夹在中间,滋味真不好受,得罪了那一方也吃不了兜着走。他左右摇摆不定,是两头都怕,都不敢得罪。

上了车,瞿坤对郭兰说:“你也看到了,我也没办法保护你,这都是老头子的意思。你也是,把知道了都说了不得了,能有你的啥事,干嘛找这份罪受,也连累家人。还有你哥,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他们想想吧,老头子本来对你哥就有成见,你还添把火。看到夏新了吧,他就想整死你,要不是我劝着,非掏了你的肠,剥出你的五脏六腑看看。他们是铁了心的,非要出这口恶气。他们猜定和你有很大的关系,怀疑是你请了人报复。戴斌是一口咬定你,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就是高省长在也救不了你。所以,你就别逞强了,说出凶手是谁,把自己洗脱出来,硬扛是扛不过去的,你要是不说,老头子急了眼,就会把你碎尸。杨雄他们的事你也听说过吧,还有中纪委的人呢,结果怎么样,还不是不了了之,谁不知道就是他们一伙干的,东升不是也没辙吗。所以,你要想好了,还是赶紧说了吧。”他是软硬兼施,连说带吓唬。

郭兰眼里噙着泪,一言不发。她明白他们会做出来的。刚才在屋里,四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侵犯了她,特别是夏新,用手使劲扣她,都扣出了血。还狠命的揍她,她看出来了,他们就没打算让自己活着出去,就是说了,他们也不会放过她,横竖是个死,她抱定了死的念头,要不是韩省长打电话及时,很可能很快就被折磨死。现在,就觉得浑身虚脱,腹部绞痛,还有胸闷,连呼吸也感觉无力。

瞿坤见劝说无效,叹息了一声,“你干嘛这样呢?不管怎样,见到韩省长,最好啥也别说,他们狠着呢,你也领教了……”

很快的,郭兰被扶到了韩非的办公室,小脸惨白,直冒汗,眼前还不时发黑,“韩省长。”她勉强的笑了笑。

韩非忙过去扶了她在沙发上坐下,“这是怎么啦,你们给他用刑啦?”韩非盯着瞿坤,杏眼圆睁。

“没有,临走时她身体就不好,也许做久了……”瞿坤分辨着,他没有说下去。

“瞿坤同志,我警告你,作为执法者,不要知法犯法。你要睁大你的眼睛,看清到底谁是犯罪分子。”

“我,韩省长,省委书记指示,我们不敢不执行啊。”瞿坤一脸苦相。

“你要明白,现在是高东升同志主持省委的工作,连这一点都不清楚,你是怎么工作的!再强调一遍,如今我主持省委的工作。”

“是,韩省长。”瞿坤一个标准的敬礼。

“天上人间被查封了,还有几名主犯在逃,你查的怎么样了?”

“我,正在追查。”

“公安部交代的那几桩案子呢?”

“也正在查。”瞿坤说着,额头直冒汗。“作为市公安局的局长,几桩要案都发生在本市,这本身就是你严重的失职,省委没有追究你的责任,本意是给你个立功赎罪的机会,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啊!你要明白一点,你手中的权力是人民给你的,你的服务主体是人民,而不是某些人的看家护院的。一件普通的行凶案,你闹得天翻地覆,甚至不惜调动武警部队,弄得整个城市人心惶惶,还刑讯逼供一个弱女孩子,她也是受害者,最大的受害者,你怎样保护他的权利,我希望你不要成为帮凶。”韩非真发火了,对着瞿坤劈头盖脸一顿。

瞿坤吓得一言不发,脸上的汗珠子只掉,他听得出韩省长话的严重性,对他的工作表达了极大的不满,算是给他最严重的警告。

看他的样子,韩非缓了一口气,“你呀,真该抓把劲了,大是大非面前不要犯糊涂,那样,你真会掉队的,甚至会走向反面。”

“是,韩省长,我知道了,一定保持清醒的头脑,紧紧围绕在市委和省委的周围,抓紧侦破这几件大案要案。”

韩非点点头,“戴斌这个案子,你比谁都明白,郭秘书也是受害者。一个女孩子,被胁迫去哪个地方,又发生了行凶杀人的事,对她的打击是致命的,你们不但不保护她,反而怀疑她,对她刑讯逼供,你们到底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我很怀疑。连戴斌这个当事者都没认清凶手,你们还一味追问她,难道不使人怀疑你们另有目的?”

瞿坤被损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心里直发毛,“其实、其实找郭秘书就是、就是核实了一下情况。”

“核实情况,核实完了吗?”

“还、还没有,不过也没啥要紧的。”

“哦,戴斌不是还有两个保镖在场吗?找他们核实情况了吗?”

“核实了,出事时,那两个混蛋躲到一边喝酒去了。等他们赶到后,凶手早跑了,去追的老五还撞了车,死活还不好说,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呢。”

“原来这样,郭兰,当时情况你还记得吗?”

郭兰摇了摇头。

“你呀,让我怎说你。”她又转向瞿坤,“你去吧,把握住工作重点,维护稳定是大局。当然,案子还得查,组织精干力量,多派人手,特别是酒店里的人,要尽快破案。郭兰有很多工作要做,啥时候她想起啥了,我再通知你。”

“是,那我走了。”瞿坤说着,站起身,又看了郭兰一眼,出去了,他心里很明白,韩非把她保护起来了,不能再轻举妄动了,他们想干是他们的事,反正自己是不能插手了,他妈的混蛋夏新,对一个女孩子下手,真是变态,还怀疑自己,有机会落到我手里,看我怎样治他,这个混蛋,恶魔,千刀剐了他也便宜了他,他暗骂着,都是他的馊主意,差点毁了自己,韩非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刘智已经靠边站了,干嘛还贴紧他,不是找死吗?戴斌都这样了,老头子也决没好下场……

等瞿坤开车离开了,陆鹏才上来。

韩非紧挨着郭兰坐下,“告诉我,他们是不是恐吓你了?”

郭兰听了,止不住的泪水,“韩省长,他们不是人,是些禽兽,“说着,倚在韩非怀里痛哭起来。”

“别哭,告诉我,他们对你做什么啦?”韩非扶起她。

郭兰泣不成声,“他们、他们轮奸了我,还、还、还……”她没有说下去,大哭起来。

“什么?瞿坤他?”

郭兰摇了摇头,“不是瞿坤,是夏新和王径荣,还有他手下的人。”

“瞿坤在场吗,他干什么去了?”

“他、他……”郭兰摇了摇头。

“马上打电话给瞿坤,让他回来。”韩非对陆鹏说。

“不,韩省长,不,千万别叫他回来。”郭兰忙拦着。

“是不是他也参与了?”

“没有,真的没有。”郭兰矢口否认。

“那你为什么拦着?”

“要是他们知道了,对我的父母还有哥哥……”她没有说下去,哭得更痛了,泪水哗哗的。魏晨也忍不住的跟着流泪。

“他们不但威胁你了,还威胁你的家人?”

郭兰点头。

“所以你就忍受他们的凌辱?你呀,真是太糊涂了,他们就是摸清了你的弱点才要挟你,不能再糊涂了,你哥哥还不知道吧?”

郭兰又点点头。

“不能再瞒你哥了,你呀,看你挺聪明的,怎做这糊涂事。小魏,给黄克诚和郭勇打电话,让他们来一趟,商量商量事情怎办……”

再说,魏晨打着电话,韩非气得不时的在屋里来回走动,“无耻,混蛋!人面兽心的家伙,那还像政府的官员,比黑社会还坏。”

魏晨打完电话,走过去劝着郭兰,郭兰还在抽泣着。很快的,黄克诚和郭勇来了。郭勇听了妹妹的哭诉,他暴跳如雷,非要去找他们拼命,陆鹏拉住他不放。

“郭书记,你先冷静一下,不是冲动的时候。”韩非劝着他。

郭勇一拳擂在桌子上,手上流了血。“哥,”郭兰扑在哥哥的怀里大哭,郭勇也泪流满面,他实在没想到,妹妹受了这样的罪。

“这些社会渣滓,简直没点人性,他们不除,非亡党亡国不可。我早就知道刘智手下这几个人,写了多少次检举信就是没人理。唉,要不是高省长来,齐鲁省还不知被他们祸害成啥样了呢,必须把他们连根拔除。”黄克诚气愤的说。

韩非点点头,“他们绝没有好下场的,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他们的实力还很大,咱不能硬碰,那样会吃大亏的,东升临走和咱们说过,要大局为重,沉着应对,不能冲动啊。”

黄克诚点点头,“但愿这次高省长进京能有所收获,能引起中央领导的重视,不能再让他们祸国殃民了,看着,心里难受啊。”

“黄书记,会晴天的,我深信,对了郭兰,忘了告诉你,孟超已经很顺利地离开了齐鲁市,让他们折腾去吧。”

“真的,谢谢您,韩省长,要不是您他就危险了。”郭兰含泪说。

“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

郭兰摇了摇头。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是在护城河边,那一次受了欺负,我不想活了。”郭兰说着顿了顿,“一时想不开就想去跳河,被他发现,把我救了上来,还安慰我,这样,我们就认识了。”

韩非点点头,“也就是说,你光知道他老家是江苏苏州的,并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郭兰应着。

“你们看这是什么?”韩非拿出一个金色的像章似的东西,上面还刻了写字母。

黄克诚接过去反过来复过去的看,摇了摇头。

“这是国际刑警的徽章。”韩非说。

“你是说他是国际刑警?”郭勇问。

韩非点了点头,“看他就不是一般的人物,伤了人还那么冷静,一点也不害怕,还有点装疯卖傻,应该早想到的。”

郭兰听了,惊得张大了嘴巴,原来他是国际刑警,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说过会带她走的。

“这说明刘智一伙的犯罪行为已经惊动了国际刑警组织,也许他就是来调查的。为什么突然暴露自己,又砍伤戴斌?其实这也很好解释,也许,他真的喜欢上了郭兰,一怒之下砍伤了他。”韩非解释说。

“这太好了,连国际刑警都插手了,看他还能蹦跶几天。”黄克诚高兴的说。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他主动向咱暴漏自己的身份,也许就想告诉咱,刘智他们的末日不远了。”

几个人听她分析,都很高兴,特别是郭兰,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如果孟超不嫌弃她,她就会义无反顾地嫁给他,有他在身边,她觉得安全。她也深信,孟超会要她的。

“黄书记,你看瞿坤这个人怎样?”

“本质还不坏,工作也努力,就是和他们一伙走得太近,我不止一次的提醒过他,怎么啦?”

“我看这两天他有点反常,一定是受了刘智的蛊惑,这也说明他们一定在预谋着什么。”

“那怎么办,要不找个理由解除他的局长职务?”黄克诚说。

韩非摇了摇头,“那样就会彻底把他推到了刘智那边,对咱不利。”

“那我跟他谈谈,看看他的态度?”

“也不好,他要是告了密,咱更被动。我看这样吧,多注意他,是不是给他提个醒,使他犹豫中,不能决断,对咱也许更有利。”

黄克诚点点头,“韩省长说得对,高省长现在不在,咱不能轻举妄动。”

“郭书记,把你妹妹领回去,为了你们这个家,她付出了太多了。还有,黄书记,派手下信任的人,保护好郭书记一家人,这些亡命之徒啥事也会干出来的,还是防着点好。”

“我会安排的,韩省长,您也要小心。”

韩非点点头,“咱们大伙都要警惕,近段时间最好不要单独出门,也少应酬……”

再说,东升到北京后已经晚上八点半了。他归心似箭,赶紧回家,电话也不打,想给家人一个惊喜。坐上出租车,他不时的催司机快点。

司机和他开玩笑,“看上去你也是个大官,怎么还打出租啊?”

“当官的就不能打出租车了,偏见。”东升笑说,忽觉得饥肠辘辘,从包里拿出在小摊上买的馒头吃着。

司机看着他,笑着摇了摇头,“我确定你不是当官的,就是当官的也是个村官。其实,村官也没你这样的,穿上身好衣服过过官瘾吧。”司机取笑他。

“随你怎么说,你还是快点吧,车钱绝不少你半分。”

司机乐呵呵的,看来是个能侃的人,“郊区哪个村的,要是想住便宜宾馆的话,我可以指给你。”

“谢谢你的好心,开车要集中精力。”东升说,那意思少让他说两句,心里烦他。

司机偏收不住嘴,“你去的哪地方可是个高档社区,富人的居住地,东西贵着呢,馒头不论斤,论个卖,刚才你吃的馒头不低于一块钱。”

东升笑了笑,心想着,真是啥人也有,这人怎这么多话呀,自己也能侃,觉得还不如他侃,“是吗,不过这一块钱一个馒头,我还吃得起。”

“老兄啊,不是我说你,干嘛死要面子活受罪,到那儿一站,落差很大的,看人家活得,自己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所以,我就不去哪儿。”

东升哈哈笑着,“那是你,我可不这么想,富人有富人的烦恼,穷人有穷人的乐趣。再说了,国家政策这么好,商机这么多。满地是黄金啊,就看你捡不捡了,只要实干,还怕不富,像你,一天跑下来挣不少钱吧?”

“我呀,也就温饱,能填饱肚子,你是山西的煤头吧?一定很富。”司机对他又恭敬起来。

东升笑着摆摆手,到了小区的门口,他问,“多少钱?”

“八十七。”

东升从口袋里透出一百块递给他,司机磨磨蹭蹭的不想找钱,东升就在那儿等着。司机看着他,很不情愿的找了钱,嘟囔了一句,“有钱人就是抠。”

东升接了钱笑了笑,“谢谢你啊,再见。”又和门卫打个招呼,匆匆向家里走去。

门卫显然对他有印象,望着他的背影,还以为他出国刚回来呢,就和另一个门卫嘀咕着,“有好戏看了,说不定会堵到屋里,我去瞅瞅。”

“就你好事,快省省吧,操那些心干吗,老老实实看好你的门。”

东升走到家门口,楼里的灯亮着,门却锁了。他掏出钥匙开了门,走到院里,感觉到一切是那么熟悉,那么温馨。还是家里好呀,吸口气都舒服。抬头望了眼那一轮明月,脸上荡着笑。

走到屋门口,看一个年轻女孩子正在打扫卫生,他一眼就认出是小慧,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农村出来的孩子就是好呀,勤快、能干。鹏飞这小子像自己,有眼力,不愧为我高东升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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