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戴斌打来电话,说老头子安排了家宴,晚上聚聚。东升一口答应下来,没有丝毫犹豫。他知道,这时候正是刘智分外敏感的时候,把自己当友当敌还犹豫不决,取信于他,不但利于工作的开展,还能保护国家利益不受侵害,于公于私都有好处,毕竟蒲姑省还是他说了算,得罪不起啊。因此,刘智请客,他非去不可。再说,在旁人眼里,省委书记邀请,那是莫大的荣誉,人人都盼着呢,靠上省委书记这棵大树,何愁不飞黄腾达,有人就是在省委干上一辈子也不一定得到省委书记的青睐。当然,对东升来说,他不会特意去巴结刘智,因为他知道,刘智和自己毕竟不是同路人,接近他的目的还是等待时机。再就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个大蛀虫为人奸诈,想把他挖出来谈何容易,想把他扳倒,更比登天还难,只有多掌握证据才能一击而就。现在,这一点达不到,只有暂且融入他们之中,取得他的信任,手中掌握主动权了,到时候再拿他们就容易多了。这就是他的想法。两条道对自己都有利,只要小心行事,他相信,就目前来说,对自己还没有啥危险。他这个想法,就是韩非,也没向她透露半点。因为他明白人性的弱点,只要心里有了想法,就是掩藏的再好,眼神表情上也能多少透露出来。像刘智这种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一点表情的细小变化也瞒不过他的眼睛。所以,关于这些,他从不向韩非透露半点信息,不是不信任她,而是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任何风险都自己承担。当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行动的。因为他清楚,这招险棋走不好,对他将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人家手里还抓着自己的命门,就是前后送得那幅画,加起来就三十多万块钱,要是被人家告个行贿罪的话,足可以使自己丢官,甚至还牵扯到家人。自己玩不起啊,毕竟每年自己的家庭收入有十几个亿,虽说是正当收入,但数额巨大,改革正在探索阶段,现在虽提让少数人先富起来,但是究竟让多富并没有明文规定,这等高收入是不是合法谁也很难说。因此,这是他最大的后顾之忧,按他的想法应该把所有的钱全部捐出去。钱够花就行,多了并不见得是好事。可是,他知道李敏不会同意。从法律上讲,这部分收入已经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了,怎样支配,他没有决定权。可是现在他觉得,这些钱束缚他的手脚,还有家庭,做任何事情必须先考虑到这些。为此,他不敢妄动,更不敢去得罪谁,上午和王径荣的争执他就很后悔。王径荣是什么人,正如戴斌骂他的,比秦桧还秦,怎就一时冲动去得罪他,看来这酒真误事。他想着,找个机会向他道个歉,服个软,不能得罪这个瘟神。
他正想着呢,郭兰笑嘻嘻的进来了,“高省长,快起来吧,齐省长打来电话,要你去他家吃完饭。”
东升看着她先是一愣,满是疑惑的问,“小郭,你姐临走把门都锁了,你怎么进来的?”
“我有钥匙呀,你办公室、宿舍的都有。”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一来上班时就拿到了,我是你秘书呀,你的工作,生活就是我的工作。”郭兰调皮的丢给他个媚眼,像只快乐的小鸟围着他欢快的呢喃。愿不得以前发现屋里时常被人收拾过,还以为是韩非收拾的,原来是她呀。本来嘛,韩非整天和他一样忙,哪有功夫收拾,原来是这样啊。
“怎么样,高省长,我还合格吧。”
“不错不错,谢谢你啊。”东升笑说。
“您这么客气呀,和你在一起就像和我父亲在一起一样,一点压力都没有。告诉你,在家里我可从没干过这些,就是被子还是老妈帮我整理,我自己都从没铺过的。”
“是吗,你进步不小啊,值得庆贺。”
郭兰高兴的眉开眼笑,“我太高兴了。”她笑说着,搂着东升的脖子就亲了他一口,“在家里,我高兴了也是这样亲我老爸的,和你说,我那几个同学可羡慕我了,她们都说见了她们的上司大气都不敢喘,害怕得要命。她们的那些上司整天板着个脸,很严肃,也很冷酷,一点表情也没有,就像个活死人。您说,整天和这样的领导在一起,多压抑,多难熬,一进办公室就跟进了坟墓差不多。您和他们就不同了,平时一点官架子也没有,和蔼可亲,笑容满面,也从不发火,见人就笑,和您在一起,那是一种享受,就像在温暖的春天里一样,我太幸福了。她们说有机会来体验一下,我都没答应,这是我的,我要自己享受。”
郭兰倚在东升身边,高兴的说个没完没了,自我陶醉的样子,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还要继续说下去。东升忙制止她,“等等,等等!你先醒醒,我没你说的那样好,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弥勒佛了?还有,就是你刚才说什么了?”
“说什么?让我想想。”郭兰凤眼盯着他,使人禁不住想入非非,东升的心里都为之一动。
“对了,刚才齐省长的秘书打来电话,说齐省长让你晚上到他家吃饭。”
“你是怎样回复的?”
“如实转告呀,怎么啦?”郭兰止住了笑,看着东升问。
“没什么,还有谁打过电话说请我呀?”
“没有啊,对了,刘书记的秘书好像也打过电话,那是上午刚上班的时候,哎呀,这可怎办呀?省长和省委书记都请。”郭兰有点急。
“呵呵,没事,你就给齐省长的秘书回个电话,说我今天晚上有事,明天晚上去拜访齐省长。”东升笑说。
“这样行吗?可是省长请你啊。”郭兰小心地问。
“那你说怎办呀,我又不会分身术。”
“那您不会先在省委书记家坐坐,然后再去省长家。”
“这主意不错,谁也不得罪,两头讨好,呵呵,快去吧,脚踩两只船小心会掉河里的。”
郭兰听了不好意思了,“那我去了。”
“去吧,去吧。”郭兰冲他做了个调皮的动作匆匆走了……
办公室里,郭兰先给齐庆明的秘书回了电话,又拨通了夏新的电话,“夏秘书长,您预料的没错,他毫不犹豫的回绝了齐庆明的邀请。好的,夏秘书长,您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郭兰挂了电话,有点欣喜若狂,夏新的赞许使她很有成就感。她知道,自己就是省委书记放高东升身边的一双眼睛,她愿意当这双眼睛,虽然知道这个角色不光彩,说白了,和间谍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只要东升立场不变,她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轻轻松松,逍遥自在,而且,哥哥的事也解决了,不但没受任何处分,而且官复原职,上缴检察院的钱也给退了回来。
说起这事来,一家人很伤心,哥哥是一个区的区长,整个家就指望他支撑着,谁知因贪污犯了事被双规了,查出的贪污款是越来越多,父母为此愁白了头,四处活动托人,钱花了不少,却没有给办事的。自己的分配也因此受到影响,档案从省里转到了市里,而且市里也不保,听说还要往下转,她可是响当当的硕士研究生,却因为哥的事,把美好前程给断送了。
就在一家人绝望时,省法院院长主动给她家打电话,并专门要她去法院一趟。她想,也许是为了分配的事,自己的专业就是学法学的,还以为省法院录取了她,就高高兴兴的去了。接见她的就是戴斌和夏新,戴斌一看到她,又看着手里的照片笑说了句,比照片上的人还漂亮。接着便开门见山,先说了他哥的事,弄不好就得判个无期徒刑,又说了她工作的事,因受牵扯,就是分配到县级单位都没愿意要的。
就在她感到绝望时,夏新给她提出了要求,其实这些看上去比登天还难办的事,戴院长可轻而易举的给摆平了。就一个事,说要她监督东升的一举一动。还有,就是?他没说出口,借故离开了。
戴斌色迷迷的看着她,想得到这些就得有付出。话一出,从他的表情上,他就知道她想要自己干什么。她是个开朗的女孩,虽说在那方面没有过什么经历,也把这个看得很重,但是,为了哥哥,为了挽救这个家,她愿意付出。当戴斌迫不及待的抱起她走进里屋时,她没有挣扎。想到那一幕,戴斌就像头恶狼,恨不得把她吞到肚子里,每一寸肌肤都让他舔过,足足折腾了她一个下午,晚上还让她留了宿,被他折腾的浑身就像散了架,使她不能接受的是,戴斌还借助器具玩弄她,想起来就害怕。当时被他弄得,下身红肿得像发起的馒头,想小解都不敢,走路都不敢挪步。这一切,她自己忍受着,禽兽不如,虐待狂,心里一直这样暗骂着,表面上还笑脸相迎。过了没几天,已经被逮捕的哥哥果然回家了,看守所的亲自把他送回来的,连查出没收的钱,检察院也派人给送回来了,还一个劲的道歉,说办错了。本来已经陷入灭顶之灾的家又有了欢声笑语,她知道,这些都是自己用肉体和屈辱换来的。好事还在后面呢,一向廉政的区委书记被调走了,哥接任区委书记。角色的转换太快了,人的思想都跟不上,好像在梦中一般,连他哥自己都不相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自己犯的事自己心里清楚,从罪犯到区委书记,他自己很长时间都适应不过来。而她自己也很快接到了分配到省委的通知,给高东升省长当贴身秘书。未曾谋面,还以为高东升一定是恶煞般的人物,怎么也没想到是个这么和蔼可亲的人,是这么个使女人着迷的人,惶恐中她被陶醉了,祸之福焉。她内心无比的激动,通过这些天的观察,她发现东升和他们还是一伙的,看来是对他不放心,让自己来监督他,就这点事儿,她觉得很容易办到。唯一使她接受不了的是戴斌不时的让她去,不时的骚扰她,在经期里也不放过她,就是很粗暴的那种凌辱,每一次去都像是进了地狱一般,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为了保险,每次去她都多吃几片避孕药。最使她不能忍受的是,戴斌看着黄色录像欺负她,只要录像有啥动作就让她学。有一次,夏新和戴斌两个人糟蹋她,都把她弄得昏死过去。渐渐地,她啥都明白了,谁是正义,谁是邪恶。但是,为了自己的家,她还得忍受,还得去做。唯一使她欣慰的是,东升并没有给她出难题,也使她没做出为人所不齿的事。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有笑,心情才好,还有,心里忍不住的冲动,就想吻他一下子,这是想了好久的,都一直不敢。
今天,吻他了,他正如自己所想的,他没有生气,还把她当个孩子看待,觉得他宠着自己,心中那份惊喜,这也是促使她继续忍受下去的动力。就是,她很羞愧,这么好的领导,自己却当着不光彩的角色……
不再说郭兰心里里怎想的,她刚走,韩非就来了。
东升笑着问她,“你看郭兰这个孩子怎样?”
“很好啊,活泼可爱,爱说爱笑的,怎么啦?”
“哦,没什么,我看她也挺好的。今天晚上,刘智和齐庆明都约我到他们家做客,你说我该怎做?”
“是吗,我看你成香饽饽了,都来拉拢你。”韩非笑说,又道,“先去谁家吗,齐省长是个君子,宁愿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
东升示意她小声点,“你呀,以后说话注意点,祸从口出。”
“在自己家里怕什么,你也太小心了。”她收拾着床铺笑说。
“你以为在自己家里就保险吗,科技发展日新月异,在家里说的话也许人家就像听收音机那样清楚。”
“你是说受到了监控?”韩非吃惊地问。
东升笑笑,“我只是打个比方,身在官场,小心提防,背靠大树,才好乘凉。”
“太精辟了,愿不得戴斌说你是个人精。”韩非笑说。
“在官场上混的人都这样,谁不识时务,就寸步难行,有什么办法。上行下效,想扭转乾坤,难呢。”
“你好像对当下社会很不满呀,既然这样,咱还是回家算了,只要你说走,我马上就走,啥也不要了,去干自己的事,那多开心。”韩非从后面抱住他,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
东升从镜子里看着她,忙笑说:“又不理智了,你怎说得?”
“我不管,现在我做不到。”韩非扳过他,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你这个臭男人,为什么总忘不了你,总想和你亲近,你是不是有啥魔法,善勾傻女人的心魂?”
“我还真想有那样的魔法,专门勾住你,吃你的肉,和你的血。”东升故意张牙舞爪,瞪大了他的铜铃眼吓唬她。
韩非不但没被吓着,还使劲往他的怀里钻,进而把嘴巴堵到他的嘴巴上去了,小舌也使劲往他的嘴里探。
东升急中生智,轻说了声,“有人。”吓得韩非花容失色,赶紧离开忙向门口看着。东升偷着笑。韩非知道被骗了,粉拳不是砸在他的胸上。
“好了,别闹了,以后可长点记性,郭兰有咱屋里的钥匙呢,万一被她闯进来撞见,我看你脸往哪儿搁。”
“什么,她有这屋的钥匙?”
“是啊,不是她自己说,连我也不知道,刚才,我给欧阳打了个电话问了问,她说都这样,是为了照顾领导的起居生活,还说要是不方便的话,也可以把钥匙收回来。”
“那还等什么,把钥匙跟她要过来。”
“你傻吗,人家都这样,只有咱把钥匙要过来,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那以后还真的注意点。”
东升笑了,“我想了,这样对你也好,使你那颗不安分的心收拢收拢,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你,不理你了。”韩非赌气的样子。
东升又哄她,“这样使你理智点,有啥不好?对我呢,也是个约束,省得咱俩在一起无所顾忌,光犯错误。”
“看你得意的样子,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韩非盯着他问。
“天地良心,你可别冤枉好人,”东升忙说。
“你等着,要是让我查出来是你故意安排的,看我怎样治你。”
“别这么凶好不好,像你这样,所有的男人都被你吓跑了。”东升逗着她,和她开着玩笑。
“去你的,我才不稀罕呢,正经点,我真心问你啊,既然你做得这么不开心,也看透了他们的嘴脸,为什么还和他们为伍呀,有没有想过回家?”
“想过啊。可是,这个社会就这样,就是回家了,能脱离这个社会吗?咱们做企业还得和这些为官者打交道。而且,真要回家了,就会给企业的发展无形中增加很多的困难,设置了很多的障碍,这是一个最不利的方面。还有为官者也都不是他们这样,象高岚书记那样廉政的官还不在少数,这个社会还大有希望,不是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有时我就想啊,我们的制度不错呀,是什么滋生了这么多贪官污吏呢?关键问题出在监督方面,我们的监督形同虚设,就像根本没有一样。不但如此,有时候还适得其反。像王径荣这种人还是省纪委书记,他本身就有问题,还能监督啥呀,不但起不到半点监督的作用,还往往成为某些带病官员的保护伞。再说,像刘智这样,纪委书记是他任命的,受他领导,谁能监督他?说白了,根源就出在体制和用人制度上。要想彻底扭转,必须改变监督制度和用人制度。怎么改,这是个老大难。把监督机构独立于政府之外,和政府机关并列,不受政府领导,只受人大常委会领导。主要职能就是监督政府施政,对政府官员问责,并有权对有病官员作出处理。只有这样,也许能约束政府官员的恣意妄为,腐败犯罪才能加以遏制。对于用人制度的改革,就一条,必须撕碎那张关系网,普及法律,实行民选官,或是推行异地官。”
“说得不错,可是所说得都是天方夜谭。按你的说法,社会主义监督制度要彻底改变,别说你,就是上面说了也不一定算。”韩非笑说。
“是啊,的确是异想天开。可是,也不是没有不可能,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是不断进步,不断完善的,旧的事物阻碍了社会的发展就被淘汰、被改变和完善。体制也是一样,不是一成不变的,就是不断完善的过程。”
“说得很好,你都成大哲学家了,符合事物发展的规律,可是这种发展谁去推动,谁就会付出巨大代价,甚至是生命。”
“是啊,我想过了,作为全国人大代表,我想提交个提案。”
“你真有这样的想法?”韩非关心地问。
东升点点头。
“那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丢官,削职为民。”
“不光是这些,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弄不好被扣个攻击社会主义制度的帽子,说你否定社会主义制度,丢官,削职为民都是轻的,判你几年,甚至枪毙你也不是没有可能,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有这么可怕,我倒是没想到。当然,文化大革命期间,这是轻而易举的。但是,文化大革命也有它有力的一面,起码不会有这么多贪官,也就是说,任何事情都不能全盘否定。”
“以后啊,最好别谈论这些了,小心被人抓住小辫子。我看啊,还是回家吧,你这样的想法,我感觉到了一种恐惧,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
“是不是想象着我英勇就义的悲惨下场了?呵呵,放心,我能想得到,也不会冲动,不会不顾及周围的亲人而盲目行事,也只有对你说说,算是牢骚话吧,别放在心上。”东升笑笑说。
韩非长出了一口气,“有这种想法就有这种风险,你最好在心里把这种想法彻底埋葬。不说远的,就说现在,明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你又能怎么样,说你好高骛远吧,就是对你不恭。其实还真这样,你心怀天下,几人知呀?到时候屈死了谁会想起你。还是现实点吧,万事于我如浮云,这可是你常说的。”
东升长叹了一口气,“是呀,这天下不是我一人的天下,天下的浑浊我一人也扫不清,还是浊者自浊,清者自清吧,社会吗,容万物,美的丑的,善的恶的,对的错的,无所不容,包罗万象。想到这些,真是丧志哟。不管了,也管不了,扫不清别人扫自己,就这样了,呵呵,一通话到把心结解开了。不说了,也不早了,我的赴约了,还得说违心话,作为违心事。今晚,你怎么过?”
韩非笑笑,“不知道。”
“要不这样,反正你也没啥事,不如跟我一块去,也不差那一双筷子。”
“合适吗?人家可没请我。”
“怎不合适,不请自到,说不定啊,刘书记还很高兴,走吧,自己一个人待着也是无聊,去跟老太太忙活忙活,说不定还大有好处,走吧走吧。”东升极力怂恿她。
韩非觉得也是。两个人正要走,郭兰急匆匆地跑来了,“高省长,刘书记亲自来电话催你了,问你为啥还不去。”
“这就走,你是否也跟我一块去?”东升笑问。
“我听您的,您要我去我就去。”郭兰笑说着。
“那走吧,你韩非姐也去,看我多有人缘,身边再多了你这位窈窕小美女,我都有点飘飘然了。”
说笑着,三人下了楼
陆鹏还在楼下等着,也没多远的路程,东升打发他回去了,三个人走了去。
在省委家属院的门口,正好碰上丁泉,“高省长,你这是去哪儿?”丁泉热情的问。
“找不到吃饭的地了,混饭吃去,你呢?”东升和他打趣。
“我也是,今天看你喝的不少啊,这么快就醒酒了?”
“醉的快,醒的也快,光醉着可不好,还要有清醒的头脑。”
“我是真服你了,你的演技太高明了,滴水不漏。” 丁泉笑说。
“过奖过奖,丁厅长,啥时候我们也聚聚,看你财大气粗,掌管着一省的财政,吓得却连句话也不敢说。”东升和他开玩笑。
“随时恭候,随时恭候,你可是贵客呀,怕是有心也请不到啊。”
“高省长听到了吧,这可是他自己说的,到时候可别找借口推辞。”韩非笑说。
“韩主任说啥话呢,我就那么小气,说吧,什么时候,定个时间,就是有天大的事我也会辞了,转侯你们。”
“呵呵,和你开玩笑呢,明晚我去齐省长那里,你去吗?”东升放低了声音笑问他。
丁泉听了先是一愣,马上回过神来,“好,到时候给我打个电话……”
刘智的家里,戴斌、夏新和王径荣已经早来了。他们一进屋,一屋的人是热情的招呼。
“快来,坐,听说你喝了不少,没事吧?”刘智和他打着招呼,关心的问。
东升笑看着王径荣,“都是王书记用激将法激的我,几杯下去就云里雾里了。”东升笑说。
一屋的人都开心地笑起来。戴斌从厨房里菜出来出来,还没看见人,话先到了,“高猴子,你再不来,我可找人把你绑来了,你还欠我酒呢,又被你小子装醉糊弄了。”
听了他的话,刘智笑说:“你看看他,还跟个孩子似的,说话一点也不注意。”
东升笑着,戴斌出来了,正想和东升说什么,猛的看到韩非坐在那儿,两眼马上放光了,“哎呀,韩主任,你也来了,稀客稀客。”说着,过处伸出了双手。
韩非一巴掌打在他手上,笑说:“热情过头了,小心发烧。”
众人都笑起来,戴斌挠了挠头皮,也嘿嘿笑起来。
刘智的老伴走过来,东升忙站起来笑说:“伯母,又让你不安静了。”
“我正盼着你们来呢,平时都忙,大过年的该放松放松了。我呀,就光说他,别把发条给你们上的过紧,现在怎能跟过去战争年代的那个时候比呢,那是什么年代呀,天天就像长了兔子腿似的跑啊跑的,一跟不上就掉队。那时候,天天就蹲在山上的雪窝里,也不知道啥日子了,老刘当时还是个红小鬼,鼻子下常挂着两条青龙的小屁孩……”
刘智忙打断老伴的话,“行了行了,别提那点事了,也不怕他们笑话。还说我呢,那时候,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鬼子扫荡时,枪一响,你吓得两腿发软,要不是我拖着你躲进树洞里,你呀,早去给马克思当秘书了。”
屋里的所有人都笑起来。“还真别说,这个老东西还真大胆,徒手夺了一条伪军的汉阳造后,躲在树洞里打冷枪,硬是击毙了三个日本鬼子。”
东升听了禁不住感叹,“刘书记,伯母不说还不知道您有这样的传奇故事,可真了不起,那时候您多大?”
“十五岁,我记得,父母都是在白区工作的,由于叛徒的出卖,纷纷被捕入狱,最后都在狱中英勇就义。我被送到了根据地,成了一名儿童团。想起来,共和国来之不易呀,他是用千千万万的烈士的鲜血换来的。”刘智动情的说。
听他这么说,所有的人立刻表现出无限憧憬的样子。刘智扫了一眼,话题一转,笑说:“老太婆,本来高高兴兴的,让你把话题说沉重了,不说了,不说了,都成过往云烟了。”
屋里的气氛又活跃起来。
“看来这人老了就念旧,晚上失眠了,过去的事呀,就像看电影似的,一幕幕的出现在脑海里。”
“你还说,有完没完呢,别把那点光荣历史拿出来炫耀,光拍别人不知道似的。”
“刘书记,我得向着伯母说话了,伯母可不是炫耀,而是提醒我们这一代,历史不能忘,共和国来之不易,只有把她建设好才能对得起死去的千万烈士。伯母,我说的对不对?”
“对,这个死老头子,嫌我爱唠叨了,东升啊,我就喜欢跟你说话。”
刘智开心的笑了“好好好,你们说吧,我们可去坐下了。”
戴斌笑说:“高猴子,听见了吧,舅母就愿意跟你说话,以后你可常来呀。”
“看到了吧,真是外甥随舅舅,和他舅一样的德行,以后少理他……”
一顿饭吃得开开心心。
饭后,刘智特意把王径荣和东升叫到了他的书房,“东升啊,刚才人多,我也没好意思说,径荣呢,来找我帮你们说和说和,他说上午在酒场上说话多了得罪了你,要当着我的面亲自向你赔礼道歉。”
王径荣听着忙站起来,那意思要向东升鞠躬赔罪。
东升忙制止他,很诧异的看着他,“王书记,你没搞错吧,还得罪我?这是哪有的事,我和你在演戏给戴斌看呢,要不啊,他那脾气还不把我灌趴下,呵呵,真有意思,想哪儿去了,你太过敏了吧,还得罪我?”东升笑着。
王径荣也笑看着他,很尴尬的样子,“我想多了?也许我想多了,太逼真了,我都信以为真了。”王径荣不好意思的笑说。
“我就说嘛,东升不可能误会吗,你呀,神经过敏了。”
“误会、误会,当着刘书记的面,王书记,我东升得向你道歉了,”说着,东升站起来深深地冲他鞠了一躬。
“哎呀,高省长,这可使不得,是我误会了,我得向你道歉。”说着,王径荣也要鞠躬。
“好了好了,说过去道过去就完了,别那么生分了 ,坐下坐下,径荣呀,以后要多支持东升的工作呀,下一步省委的主要工作还得以他为主,我们这些老家伙呀,没有那么多的工作精力了。你们这些人中,就数你年长了,心胸开阔点。”
王径荣忙点头答应,“一定的,刘书记放心,我一定会多支持东升的工作。”
刘智点点头,又转向东升,“东升啊,他们几个,你平时多帮帮他们,特别是戴斌这小子,做起事来不知轻重,放在别人手里我还真不放心,他呢,虽说表面上对你不恭,但心里特佩服你,有你看着他,我也就放心了。”
“刘书记,您放心,我们几个也不上一年两年了,特别是戴斌,我干县委书记时他就跟着我,说句家里的话,那就是绑在一起的亲兄弟,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我们都会在一起的。”
刘智很满意的点点头,“东升啊,你工作能力最强,以后放开手脚干吧,省委这副担子会慢慢的交给你的,有他们几个帮着你,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做出一番骄人的业绩,比我们这些老头子强多了。”
东升听了很兴奋,坚定的点点头……
天不早了,几个人起身告辞,东升问,“郭兰呢?”
“和戴斌出去了,好像有啥事?”韩非说。
从刘智家出来,看天色还早,也不是太冷,东升笑说;“要不咱出去溜溜马路去?”
“行,看你神采飞扬的,遇上啥好事了?”出了省委大门,韩非偷着问。
“就为今上午的事,王径荣那老小子让老头子出面说和,给我赔礼道歉呢。”
“是吗,他服软了?这可是没有过的事,想他在蒲谷市,那是多么嚣张跋扈,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连高岚书记也被他骗过了,你可要小心点。”
“是啊,狼窝里出来的总是狼,和狼共舞,是要小心。”
“这一点,我对你放心,你的警惕性超过所有人,老头子还和你说啥了?”
“老头子给我下套呢,说会把省委这副担子慢慢的交给我。”
“是吗,被你一言识破了吗?”
“我是谁,骗别人还可以,骗我?”东升哼了一声,他只不过是利用我,在他最后的日子里给他多弄点政绩,好为自己多捞点政治资本再往上走一步。”
“你说他进中央能某个啥位置?”
“上面的事,这个我可说不准。”
“像他这样的人,走得越高危害越大。”
“那是一定的,可是鞭长莫及呀,他真走到哪一步,咱们也无能为力了。”
“你失去信心了?”
“失去信心?还不至于。你看,今晚的月色不错。”东升笑说。
韩非抬头看了看,挽住了东升,“和你在一起,心情很愉快,我真希望天天如此,和你一起赏月。”
“那我可误了你一辈子了。”
“别泼冷水好不好,我只在乎现在拥有,别毁了我的好心情。”
“好好好,你呀,亦梦亦幻。”
又说到郭兰,韩非有点怀疑的说:“我觉得她和戴斌好像有点事,两人很熟似的,郭兰看他,额头还锁着点哀怨。”
“真的,你看的这么仔细?”
“那当然,都是跟你学的。”
“看来是我把你带坏了,不要管他们之间的事,戴斌这小子,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和他舅舅一样,城府很深啊。”
“你这样看他?”韩非有点吃惊。
“你怎样看他?”东升反问。
“我没想那么多。”
“不要被表面的东西迷惑了双眼,越是装傻充愣的人越是深不可测,他真要是光看到像表象的他,高级法院这样的单位能交到他手里?”
韩非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都快十二点了,韩非还没有去睡觉的意思。东升提醒她,“你想熬我到天明吗,还是去睡会儿吧,我可听说,女人熬夜老得快。”
“你撵我呀,我不走了,今晚就在这儿睡。”韩非干脆地说。
“那好,你睡床上,我睡沙发,睡不着了还能说会儿话。”
韩非一挺高兴了,“只要你心正,睡床上我也不反对,我去洗澡了,你洗不洗?”
“你先去洗吧,我等会儿。”
浴室里的水哗哗的,热气腾腾,东升苦笑着摇了摇头,对她,真的想不出啥好办法了。可是,这样长久下去也不是啥好事,自己倒无所谓,她呢,能和自己这样一辈子?有时候,这女人真傻,明明知道不可能的事还要非做不可,连这么聪明的她都这样,要是换了别人,说不定就寻死寻活的。有时候,情的魔力还真大,真的使人不顾一切,放弃所有啊!
韩非洗完了澡,她从里面走了出来,裹着浴巾,浑身散发着迷人的香气,“我洗完了,你去洗吧。”她冲东升莞尔一笑,双目含情,摄人心魂。
“快去躺下,别感冒了。”东升说着,走进了浴室,因为这样的场面,他怕把握不住。
等他洗完出来,韩非已经在他的床上躺下了,东升往卧室里一探头,韩非看着他笑,“快过来吧,装啥正经呢。”
“我还是拿床被子在沙发上睡吧。”他说着,从衣柜里抱出被子就想到客厅去。
韩非看着他,小脸一拉,翻身起来穿着衣服。“这么晚了,你就在这儿…”
他话没说完,韩非截断了他的话,“我有宿舍,干嘛在这儿玷污你得清白。”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是何苦。”东升忙放下被子劝她。
“你闪开,别碰我,把我看做啥人了,我就这么贱。”韩非杏眼圆睁,怒目而视。
“你这个丫头,我是为你好,你怎就…”
“我怎么啦,我不要脸是不是。”说着,泪水下来了。
东升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了,眼看着她要走,东升能放心吗,忙拉住她,“我的姑奶奶,你怎这么大的脾气,我错了,向你道歉还不行吗,真是。”
韩非停止了挣扎,她转过身来,泪眼汪汪的看着东升,一下子扑在他怀里,委屈的说:“我不是和你说了,让我自己慢慢的适应,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是我不对,太心急了,我也是怕,好了,别这样好不好,深更半夜的……”
东升连哄待劝,还赔礼道歉,韩非这才破涕为笑,她伏在东升耳旁说:“放心吧,我吃了避孕药。”说着,小嘴压在了东升的嘴上……
第二天晚上,东升带着韩非去了齐省长家里。郭兰很快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夏新。刘智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走着,夏新和王径荣相互看着,不知说啥好。
“其实,这也没什么,过年吗,去拜访一下很正常嘛。他要是不去,反而说明了里面有问题。”
夏新和王径荣听了都松了口气。“告诉郭兰,做事小心点,要是让他发现什么,反而对咱不利。”
正说着,戴斌进来了,“你呀,以后不要去打扰郭兰,让东升发现啥苗头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女孩子有的是,知道吗?”
进门就挨训,戴斌心情很不好,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瞅着两人,很不高兴的样子。
刘智又问夏新,“事情办好了没有?”
“办好了,都暂存在花旗的账号上,一个星期后就会转到瑞士银行的账号上。”
刘智听了点点头,“你呢,再去趟美国,把业务尽快开展起来,哪怕是多花点钱,也要把绿卡办妥了。”夏新点点头……
齐庆明的书房里,东升的心情很沉重。齐省长拍着他的肩膀,“东升啊,我们不得不面对着严峻的形势,你的担子很重啊,处境也相对危险。你要小心,我相信你能应付得了。”
“齐省长,放心吧,国家利益面前,我不会退缩,不管他是谁。不过,我真是难以置信,老红军啊,爬过雪山,走过草地,还是烈士的后代,血雨腥风的年代都走过来了,为什么和平建设的年代就要?都年近古稀的人了,图的是什么?”
“欲望到了一定程度,它会使人疯狂的,他成了金钱的牺牲品。”
“他的事,上面知道吗?”
齐庆明摇了摇头,“他耳目众多,上面有些实权派的人也和他有联系。一有风吹草动,他会铤而走险,会给国家造成更大的损失。”
“您不会有危险吧?”
齐庆明笑笑,“他不敢对我怎样,要是敢动我,他就彻底暴露了。”
“齐省长,还是小心为妙。”
“放心吧,你也要小心啊。”
东升点点头,他没敢在齐省长家久留,大约两个多小时的光景,就从齐省长家出来了,又去其他几位省领导家坐了坐,回到宿舍,刚好十一点半。
他们前脚进门,郭兰后脚就跟进来了 “韩非姐,今晚她们都回去了,我一个人睡害怕,咱们一块睡好不好?”
再说郭兰一来搅和,韩非心里很不高兴,却笑说:“行啊,到我那儿睡吧。”
郭兰听她这么说,高兴得手舞足蹈,“谢谢韩非姐,我从家里带了好些好吃的,一块都拿过去。”
东升笑她,“这么大的人了,还爱吃零食呀。好了,天也不早了,你们去睡吧,我也早点休息了。”
“高省长,您这是下逐客令呀,我可刚进来,连坐还没坐一下呢。”郭兰撅着嘴说。
“嗬,不高兴了,坐吧坐吧,爱玩到啥时候,我奉陪。”东升笑说着,又道,“哎,不对呀,你是我秘书,我让你干啥你必须服从对不对?怎跟我讨价还价起来了。”
“听见了吗?快走吧,拿起官架来了,人家既然不欢迎咱,咱还赖在这儿干什么,走吧。”韩非笑催着她。
郭兰冲他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跟韩非出去了。
东升笑着摇了摇头,刚要关门,两人又进来了,“你们这是?”
“姐说了,今晚我们就在你这儿睡了,我们睡床,您睡沙发,”说着,不管东升答应不答应,两人就进了卧室。
“哎,我说你们,为什么呀?”东升瞪大了他那似的铜铃眼。
“女生宿舍的人少,又很偏僻,怪吓人的,我们需要保护。”郭兰笑说。
“哦,这个借口还说得过去,好吧,那就这样吧,你们好好休息,我给你们站岗放哨。”东升笑说。
韩非很得意的样子,她对郭兰说:“你先去洗澡吧,我给你看着点,以防有人偷窥。”
郭兰笑着点点头,还冲东升一吐舌头。
“哎,韩非,你这话啥意思,把我当啥人了,你们到我这儿需要我保护,还像防贼似的防着我,这、这说不过去。”东升故意这样说。
“这还用解释吗,相信你是看你表面斯文,忠厚老实。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内心怎想的,是不是郭兰?”
“我可不敢说。”郭兰笑着进了浴室,心里却咚咚咚的跳个不停,难道他们发现自己有啥异常了,故意这样说话给自己听?她拧开水龙头冲洗着,心里还想打小鼓似的,努力的想着,没露出啥破绽啊,再说自己也没做什么,不可能啊,就像夏新叮嘱她的,你可能一个眼神,他就能洞穿你的心里怎想的。真有有这么厉害,她不相信。也许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吧,自己心虚的原因?有可能,因为她也看出来了,觉得韩非明显的对高东升不满,故意说话气他吧?一定是这样。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都说他们关系不一般,她早看出来了,确实不一般,韩非不止一次的在他宿舍留宿,上班不长时间她就发现了。而且,也得到了证实,在东升的床头柜里,她发现了避孕套,枕头下还有长发,不是韩非的是谁的?看来,女人要想发展就得找个靠山,她发现都这样,戴斌和她说的她信了,要想得到就得付出。因此,她心里不是那么恨戴斌了,慢慢的接受了他的虐待。但是,使她不能接受的是他还叫上夏新一起虐待她。想起来她就怕呀,糟蹋自己的时候,两人就像发狂的恶狼,折磨着她,看她痛苦的样子,两人越发的发狂,恨不得把自己的五脏六腑掏出来看看,还逼着自己用嘴……
想起来,恨不得死了算了。她哽咽了,怎么会这样,这是她从没想到过的,难道这些当官的都是这样,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后里凶神恶煞、虐待狂?高东升也是这样?
洗完澡,她故意裹着浴巾出来,半露出自己的酥胸,她想观察一下东升是怎样的眼神。可惜,她失望了,东升正冲着窗户外打手机,根本没看她。倒是韩非看她的眼神有点异样,她禁不住裹紧了身上的浴巾,笑说:“姐,你去吧。”
韩非笑笑,走出了卧室。
“韩非,戴院长找我有急事,别等我,关好门,你们睡吧。”
“这么晚了找你有啥急事,会不会去哪些地方?”韩非笑说。
东升笑着瞅瞅卧室,伸手跟她要。
“什么?”韩非放低了声音。
东升做了个喝的姿势,韩非明白了,他是要解酒药。韩非忙给他拿,东升跟进了卧室,看着床上的郭兰,笑着和她打趣,“看咱郭兰简直像白雪公主,出水芙蓉啊。”
“真的吗,那你喜欢吗?”
“是男人的,那个见了不喜欢,我现在啊,恨不得把你吞到我肚里去。”东升笑说。
郭兰脸上像笑开了花,“你要是那么喜欢我,我就把自己送给你了。”
“真的,可别反悔,韩非你当个证人。”
楼下的灯光不时闪烁着,还有轻轻地喇叭声。韩非把杯子递给他,东升一口气喝下,笑说:“韩非,替我看好她,她把自己送给我了,我再送给你,给你当个贴身丫头。”
“好啊,还说喜欢我呢,转手就把我送人了。”郭兰笑说。
“瞧瞧这丫头,嘴皮子够厉害的,我走了。”
韩非送他出来,“能早回来就早回来。”
“回去吧。”东升冲她摆摆手。
楼下,戴斌从车里下来,亲自把他迎上车去。车一溜烟的出了省委。
“在上面磨蹭啥呢,是不是金屋藏娇,舍不得走啊?”戴斌笑问。
“是啊,是不是眼馋了?你小子,这么晚了找我,说吧,有啥急事?”
“到了就知道了,有啥好事,我能忘了您?”戴斌嬉皮笑脸地说。
“呵呵,准没啥好事,你小子呀,我问你,王径荣在不在?”
“在,怎么,想找找他?”
“找找他?是要找找他,老哥误会了,借你的酒给他陪个不是,你小子也帮着说两句好话,啊。”
“这事呀,没必要,我还以为你想修理他呢,活阎王就那个德行,别理他。”戴斌笑说。
“可不行,我倒是没放心上,他都让刘书记出面说和了,说明他真在意了。”
“不是都说过去了吗、再提显得多虚伪,就这样,不许提了,今晚我可不是给你们说和的,咱呀,也没几天玩头了,今晚,好好玩玩,开开洋荤。”
“开开洋荤?”东升一时没明白过来。
“对呀,刚来了几个外国妞,都还是黄花菜,咱不先开开洋荤,占个先,多亏呀。”
“原来你小子请我来做这个呀,还是免了吧,送我回去,回去。”东升冲司机喊着。
司机马上刹住了车。
“你个傻蛋,往前开。”戴斌骂着司机,又笑劝着东升,“谁说让你干她们,咱让她们伺候着喝杯酒吗,你呀,就会装正人君子,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一样……”
豪华的夜总会楼前,温奇早等在了大厅前。车一停下, 他马上迎出来,脸上堆满笑,亲自给东升打开车门,“高省长,过年好,给您拜个晚年。”
东升握住他的手,“你好啊,这么早就开业了?”
“是啊,高省长请。”又回头对戴斌说:“他们已经到了。”
戴斌点点头,陪着东升往里走。这里,东升并不陌生,忽然想起了救过的那个女孩子,却忘记了她的名字。容不得他想,已经走进了豪华的会客厅里。里面总共有七八个人,杨雄等几个项目经理也都在,看见东升忙都站起来,毕恭毕敬的,一脸的笑,都问好。
东升一下子明白了,看来是他们坐庄。东升挨个跟他们握手,最后走到王径荣身边,“王书记,见了您,不知怎么,总想跟你说声抱歉的话,都神经过敏了。”
“我也有这种感觉,这以后咱哥俩真的多凑凑,消除这种障碍。”王径荣歉意地说。
“是啊,我也是真么想的。”
“我说你们呀,就别黏糊了,走,先去喝两杯。”戴斌喊他们。
美味佳肴正上着,每个菜雕刻的简直就是一件件艺术品。戴斌坐在主陪得位置上,东升和王径荣坐到了主宾副主宾的位置。为了这个主宾位置,东升和王径荣两个人一阵好让,把戴斌都让烦了,他硬是要东升坐到了主宾的位子上。夏新坐了个副主陪,其他几个人坐在了下手,小心的陪着。
温奇对一个服务员耳语了几句,不一会儿,七八名穿着红旗袍的外国少女翩翩而至,还给众人道了个中国式的万福。众人一阵热烈的掌声,直叫好。看她们,挽着中国古代女人的发髻,深陷的大蓝眼里,神采奕奕,旗袍套在高挑的身体上,该凸的凸,该凹的凹,特别是丰满的胸部挣得紧紧的,好像一不小心从里面蹦出来。和中国女孩子站在一起,光从胸部看,中国女孩子太含蓄了,缺少她们那种野性、张扬。
一个外国女孩来到东升身边,东升都闻着她身上散发出一种膻气味。外国女孩子亲自把酒,“先生,您请。”他们用生硬的中国话说。
“谢谢,谢谢。”东升很客气。
戴斌看着,笑着和东升说:“别那么拘束好不好,让她们小瞧了咱中国男人,看我的,应该这样。”他说着,一把拉过身后的外国女孩坐在了他的腿上,手已经生进了女孩的旗袍里。东升看的清清楚楚。外国女孩子并不恼,还和戴斌喝了杯交杯酒。几个人是热烈的鼓掌。
东升并喝不惯外国的酒,要了瓶中国的张裕葡萄酒。
戴斌就笑说他,“这可是国外的名酒,一千八百块一瓶,别让外国小扭妞笑话你。”
“笑话什么,中国的酒也不错,在世界上也是响当当的名字,你呀,崇媚洋外……”
酒喝得不少,一桌子的菜却没人动几筷子。东升觉得自己喝的并不多,又喝了解酒药,应该不会有啥事,怎么就老觉得眼睛睁不开,身体里也有一股股冲动,该不会是?因为他已经发现所有的人眼神里透出一种异样,好像都冲着自己,心里有了防备,对戴斌说:“不能喝了,头有点晕了,这两天肚子里的酒一直没空,有点受不了了。”
“今晚主要是玩个高兴,不勉强,随你,看你也没动几筷子,吃点,这可是杨雄他们几个的一点心意 ,这马上就重新招标了,还希望高省长多多照顾他们。”
“是啊,高省长,我们从国来进口的施工设备已经到货了,还从建设部聘请了高级施工管理人员,一定会保证工程质量的,请高省长放心。”
东升点点头,啥也没说。不过这一点头,他们心中就有数了,禁不住眉开眼笑。
戴斌看了一下表,都快凌晨三点了,就对东升说:“已经很晚了,就在这儿将就一晚上吧,房间都准备好了。”
东升觉得昏昏沉沉的,真是坐不住了,戴斌一使眼色,温奇会意,马上让两个服务员把东升扶了出去。
“马上去准备一下。”戴斌说。
几个人来到一间监控室里,画面上,东升屋里的一切清清楚楚,看到两个外国女孩子把东升扶到床上,又给他更衣,还先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也许旗袍套在她们身上太不舒服了。
所有的人一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们监视着,我上个洗手间。”戴斌说着,他溜了出去。接着是夏新、王径荣也相继离开了。杨雄他们几个更是好色之徒,怎忍受得了,外国妞捞不着,中国妞也能解渴。于是,都纷纷去找自己的安乐窝了,把个温奇晾在这儿。
温奇觉得这可不是个好差事,最后他们都把这事推到自己身上,万一让东升知道了还不剥了自己的皮,他干跪也不管了,溜了出来去找自己的安乐窝了。
再说东升装睡过去,两个外国女孩子怎唤也不醒。她们冲摄像头做了个鬼脸,那样子是询问自己该怎么办,可是等了很长时间,并没有人过来给她们提示。两个女孩子商量了一下,干脆啥也不做了,在东升两边各自躺了下来,她们也困了,都赤身裸体的睡在东升身边,一会儿就响起了鼾声。
东升强忍着困乏,一动不敢动,等她们睡熟了,这才翻身起来,看到两个白花花的肉体睡在自己身边,东升猛然惊醒了,他小心的下床来,穿好衣服,轻轻的出了门,正好碰上一个男孩子在门口张望。东升认出来了,是以前伺候过自己的那个男孩子。男孩子示意东升不要出声,把他领到了有监控室的屋里。
东升一看,大吃了一惊,墙上的画面就是自己睡过的床,那样清楚。他明白了,啥也明白了,他们这是在陷害自己呀。他把录像带拿了出来,又把个空袋子放了进去。男孩子七拐八拐把他领到了自己的宿舍。”
“谢谢你,孩子。”东升向他表示感谢。
“我知道您是个好官,不想他们陷害你,他们用这样的方法已经陷害了很多人。”男孩子说。
“是吗?”东升把录像带毁了,用脚跺的粉碎,“你怎么知道他们要陷害我?”
“您一来我就看出了苗头不对,那几个外国女孩子专门就是干这的。”
东升点点头,那孩子继续说:“也不知为什么,他们都偷偷溜了,监控室连个人也没有,温总是最后离开的,他好像还很害怕的样子。”
“也许,他们都怕我,谁也不想惹祸上身,也许他们自己也憋不住了。”东升冷笑着说。
男孩子点点头。
“孩子,你这样做,危险很大的,他们可都是些心狠手辣的家伙,让他们知道了,你就麻烦了,要不我帮你逃出去。”
男孩子摇了摇头,“不行,他们知道我的老家,我不能走。”
“那你以后做事可小心点,上次他们没有怀疑吧?”
男孩子摇了摇头,哭着对东升说:“你救的那个女孩子一家人被杀了,还伪造了车祸现场,我知道是他们干的。”
“什么?”东升大吃了一惊,“他们居然找到了她的家里,把他一家人都杀了?”
男孩子流着泪点点头,“她的父母,两个哥哥,一个妹妹,连他的老奶奶也没放过。”
“畜生,恶魔!”东升瞪圆了他的铜铃眼,双眼里满是恨,两拳攥得嘎嘣响。本来救她,没想到害了她全家,“孩子,放心,恶有恶报,到时候我会让他们偿还的。”
男孩子又使劲点点头,也是满目的仇恨。
“好了,我走了,你自己要小心点。”东升叮嘱他。
“您去哪儿?”男孩子担心的问。
“放心吧,我给他们唱出戏去,你睡吧。”东升说着,走出了男孩子的寝室,顺着原路返回了原来的地方。
此时的走廊里静悄悄的,东升走进监控室里,两个外国女孩子还赤身裸体的甜甜地睡着。他又把录像带拿出来给毁了。这才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屋里,屋里真的很热,就是赤身裸体睡也感觉不到冷。东升还是拿毛毯给两个女孩子盖上了,一看表,都五点多了,再有半个小时就天明了,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在自己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再说温奇离开后,心里总是忐忑不安,趴在小情妇身上做那事也象应付似的,心不在焉。
小情妇被他从梦中推醒,本来就对他一肚子怨气,见他趴在自己身上,把自己情欲勾起来了,他到蔫了,有气无力的,慢的跟老牛拉破车似的,又动又不动的,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你干啥呢,跟个软香蕉似的,是跟那个小婊子泄了,还来作践老娘。”说着,一下子把他从身上翻了下来。
“你他妈的敢跟老子这样说话,找死啊。”温奇骂着,一下子掀掉她身上的被子,双手抓着她的胸部狠命地揉。
小情妇惊叫着反抗。
温奇恶狠狠地恐吓她,“你要再敢叫,我就整死你。”
吓得小情妇大气也不敢喘,咬牙忍受着她的暴虐,已是满脸的泪水。温奇凶狠的发泄着心中的怨气,本来受他们的气就憋屈,没处发泄,还受这小婊子的气。他怎能受得了。狠命发泄着,两只大手在小情妇的身上翻来覆去的猛揉,又用手抓住她的头发,一手托着她的下颌,大嘴压在她的嘴上,咬她的舌头、嘴唇、耳垂、脖颈,那是真咬,都是深深的、血红的牙印子,疼得女人浑身颤抖,满脸的泪水,哀求声不断。温奇,并不怜香惜玉,用暴虐发泄着心中的怨气和不满,还往女人的嘴里吐唾沫,逼着女人咽下去。女人呻吟着,求饶着,还不敢哭出声,不敢不配合。而温奇越发的疯狂,又抓着她的长发,提起她来狠命的抽打她,女人很快被打的口鼻流血。一番暴掠下来,把个小情妇糟蹋个半死,弄的床单上,被子上到处是血。最后,他还不解恨,又狠命的拧她的胸,左右开弓再赏她几个大嘴巴子,打得她昏死过去。温奇点着她的额头警告她,“你给老子长点记性,再敢对老子不敬,顶撞老子,老子折吧折吧你把你当柴烧了。”说着,咧着个大嘴冷笑着舔着她嘴角的血,又一下子把她摔在床上,一口血吐在了她的身上。被他这一阵虐待,小情妇可只剩下喘气的份,动也不动……
温奇心满意足了,也不再管她,匆匆进卫生间洗了洗,溜了出来,奔向监控室,看也没看就把电源拔了,一去拿录像带,惊得他嘴半天没合上。怎么没有了?明明放好的,是不是他们已经拿了去?要不是……
他想着,吓得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滚落,以不变应万变,也顾不得许多了,他随便拿盘录像带放进一个牛皮纸信封里,往怀里一揣,溜出了监控室。
东升屋里的两个外国女孩子醒来一看,客人没睡在身边,而睡在了沙发上,两人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赶紧穿衣起来。
一个女孩子推醒了东升,“先生,您怎么睡沙发上了?”
东升坐起来,“你们醒了?”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好像没……”
东升忙打断了她的话,笑说:“你们的服务很好,我很满意。”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足有五六百块,“不好意思,就这么多了。”
外国女孩子忙把钱接过去,一个劲的冲东升笑说:“谢谢,谢谢。”并礼貌的和他告别,走了。
东升伸了一下懒腰,又去洗刷一番。这时,戴斌过来了,“高猴子,怎么样,还舒心吧?”
东升诡秘的一笑,小声说:“不错,口味确实不同,你小子是真会享受。”
“哈哈,人生在世,该享受就享受,否则,等老了那才亏呢。”
“妙论,你小子就是与众不同,把人生看到的很透。”
说着话,两人走进了餐厅去吃早餐。王径荣和夏新已经等在了那里……
戴斌的办公室里,夏新把录像带拿给戴斌。戴斌接过来翻看着,又递给夏新,“放你那儿吧,但愿以后别用着。”
夏新接过来,小心的装好,“是啊,最好别用着,你发现没有,我觉得高猴子对咱好像有点热情过度。”
“你什么意思?”
“我也说不清楚,就是觉得他有意在造作,或是说有点故意。”
“你说了些啥呀,鬼才明白,你说他热情过了头,这也可以理解的,老头子那么重用他,都把他当成接班人了,他能不热情点,情理之中。”
“也许吧,不过……”
戴斌看他情绪不高,笑说:“对老头子的安排是不是有点接受不了啊?没关系,把心放肚子里吧,早晚是你的,只是时机不成熟,真要现在把你推上去,谁服呀,别的不说,齐老头就不同意,别看他平时跟老绵羊似的,惹急了他,叫唤两声,老头子就受不了,等待时机,齐老头一退,看有谁还敢梗脖子 ,东升吗,要是表现好了呢,咱也不亏他,给他个闲差把他养起来,要是还一根筋,就你包里的带子,麻溜回去算是便宜了他,还有那几十万块钱……”
“这些我懂,就是看不惯他现在嚣张跋扈的样子,你看他,天天有美人陪着,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哈哈,愿不得老头子让我劝着你点,怕你的妒忌心误了大事。”戴斌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