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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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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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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畏苍生》连载

第六十二章 万分危险积极应对鸿门宴上斗智斗勇



再说东升,从刘智家出来,他又回到了省府,卢琳和丁泉也跟了来。

“高省长,还是小心点为好,看刘书记飘忽不定的眼神,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要是他提前行动,我们还真不好应付。”

“是啊,高省长,”丁泉接上了话,“银行账号查实了,是国外银行的账号,资金额为三亿六千万人民币,这笔钱很可能是机场工程款,必须马上冻结,否则,他们很快就会转移到国外,那我们就无法控制了。”

“如果马上冻结的话,会不会打草惊蛇?如果真是这样,现在所有的资源都掌握在他们手里,他们要是孤注一掷,我们好像也没有啥应对之策,会陷入被动之地,甚至生命会受到威胁,要知道,他们可涉黑,手下都是些亡命之徒,杨雄他们就是很好的例子,他们连中纪委的人都敢下手,何况我们。所以,还是想一个完全之策为好,”韩非担心的说。

高东升紧皱眉头,“说得不错,这些必须想到,否则的话,就是我们这些人全都搭进去也挽救不回国家的损失。今天你们也都看到了,令人震惊啊,他们可不是个别人,而是一个集团,包括公检法,甚至连警备司令部都有他们的人,戴斌一个电话就能调动部队,想来真使人后怕。所以,我们还不能硬碰硬,只能智取,怎么个取法,还真的都想想。”

“东升,你点子多,还是你拿主意吧,我们听你的。”卢琳说。

东升紧皱着眉头,“不能硬碰,但资金也不能让他们转移出去,还得写份报告给中纪委,包括咱们手中所有的证据都提交中纪委,让他们暗中截留……”

几个人都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刘智关系再广,总不能整个中纪委里都是他的人。东升又低声说:“为防不测,咱们得分分工。”他交代着。

“你是说?”韩非一听害怕了,满是疑惑的望着他。

东升点点头,“我们不得不往坏处想,要有所准备。这样,今晚这场鸿门宴我自己去,万一有啥情况呢,省委的工作有韩非主持,你们要积极配合。”

丁泉和卢琳有点迟疑,还是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还有,瞿坤和秦刚还可以争取,这是我们可利用的力量,他们可都是实权派。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惊动他们,这是一步险棋,走错了咱会全军覆没。”东升看着韩非说。

韩非听着有点害怕,东升说的她还没有完全明白,却感到情况万分危急,甚至有生命危险。因为和他相处这么长时间了,还从没见他这样严肃过。

东升又对卢琳和丁泉说:“你们回去吧,晚上最好不要一个人出来,以防不测。”

“你也要小心啊,我看刘智这只老狐狸像是要背水一战了,他很可能铤而走险。”卢琳满是忧虑地说。

“是啊,高省长,不行的话你赶紧去向中央汇报吧,你一个人身单力孤,危险重重,我们又很难帮上你什么。”

“谢谢两位老领导的关心,谢谢,我想他们的事还没做完,不敢对我怎样,相反该敲打敲打他们了,来个敲山震虎。”东升笑说,又显得很自信的样子。

卢琳和丁泉走后,韩非担心的问,“你是说刘智要对你下手?”

“目前还不会。”

“那以后呢,既然知道危险,干嘛要往刀刃上撞,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李敏姐怎办,孩子们怎办,我怎办?”韩非盯着东升,那样子都快哭了。

“呵呵,放心,没那么严重,你还信不过我,我是那样容易对付的?”东升一脸的轻松,安慰着她。

“可是他们人多呀,又和黑社会有联系,你怎斗得过他们。东升,听我的,你要觉得危险,咱干脆辞职不干了,回去帮帮李敏姐,比在这儿受罪强多了,”韩非倚在东升怀里劝着他。

东升轻轻拍拍她的后背,笑了笑说:“我也这么想过,回家去,自由自在。可是,不能啊,你我都是国家的高级干部了,眼看着国家的利益遭受损失而置之不理,为保自己而逃避,真要那样就是渎职,就是犯罪,和他们没有两样。所以,我们不能,已经站在风浪尖上,就要挺身而出,哪怕是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辞。”

“你别说这些好不好,很不吉利。刀都架脖子上了还逞英雄,明知是鬼门关还要进去,你当英雄了,万人敬仰,你的亲人呢,你的孩子呢,他们谁管?说你自私,一点也不冤枉你,”韩非一把推开他,很生气的样子。

东升倒了杯水递给她,韩非狠剜了他一眼,接过了水杯,两人在沙发上坐下。

“东升,我没你觉悟高,还是劝你,该退一步就退一步,大家小家都要顾,你还有许多事要做呢,别拿生命当儿戏,你要知道你的生命不是你自己的。”

东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放心吧,我懂你的心思,也知道该怎做,事情还没有糟到那一步,还能掌控,你还信不过我呀。”

“那好,今晚我跟你一块去,姐姐把你托付给我,我必须照顾好你。”

“你呀,说了这些在这儿等着我呢,小滑头,好吧。”东升笑说。

韩非也笑了,她倚在东升怀里亲了几下,又去拿解酒药,她知道,和戴斌哪些酒坛子在一块,离开了这解酒药是不行的,“还有那种药,要不要吃点?”韩非小声的笑问。

“你是不是怕他们也给我下毒呀?”

“你以为还怎的,那是些啥人呢,一点人性也没有。现在,你是他们的眼中钉,恨不得早把你拔除了。所以,今晚一定是场鸿门宴。”

“说的没错,那就吃点吧,我这么聪明的人被他们弄傻呆了岂不太可惜。”东升开着玩笑说。

韩非有点犹豫,她看着东升,“也没谁提前吃呀,要是有副作用怎办?还是我随身带着吧,啥时候看你神色不对再说。”

“也行,”东升看了下表,“快到时间了,该去赴鸿门宴了。”

坐在车里,韩非很紧张的样子,就像如临大敌。

东升笑说她,“放松点,看你紧张的,这是去赴宴,又不是上刑场。”

韩飞的手紧压在胸前的包上,白了他一眼,“我无所谓,人家看不上我,是为你担心。”

陆鹏从反光镜里看了一眼,笑了笑问,“高省长,去哪儿?”

“去人间仙境,不,还是去法院吧,我们的花花公子说不定正在大发雷霆呢,去给他灭灭火。”东升笑说。

这时,手机响了,是秘书郭兰打来的,说是刘书记打过电话来,问你走开了没有,他在人间仙境等着你。

“知道了,”东升扣了手机,韩非也隐约听到了,小声的问,“咱还去法院吗?”

东升想了下,笑说:“去,让老头子多等一会儿吧。”

“要不要让郭秘书通知戴斌一声,这样贸然闯进去总给人有点突击检查的感觉。”

“去那小子那里用不着,我要的就是他的疑虑。”东升笑了笑说。

车很快驶到了省高级法院的门前,映入眼前的是办公楼门前上方硕大的国徽,给人以庄严的感觉。东升看着,不由得叹口气。车在门前停下,站岗的武警一看车牌就知道是省里的大官,赶紧一个标准的军礼,电动门徐徐开动。

车一溜烟的开了进去,停在了办公楼前。东升以前来过,知道戴斌的办公室在几楼,下车来直接和韩非走进了办公楼,偶尔进出的办公人员看到他们都一愣,赶紧躲到一旁。东升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他们显得很惊慌,有打敬礼的,有想打招呼因为心慌一时语塞的。

东升和韩非直接闯进了戴斌的办公室,看到戴斌正把电话放下。而东升和韩非也愣住了,在戴斌的办公室里跪着两个人,看上去年龄不大,也就是二十几岁的样子。韩非认得他们,是去年省里从政法大学招收的法医,和郭兰他们一批来的,韩非代表省里接见过他们。

“这是怎么啦,私设公堂啊,这还怎就下跪了呢,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哪有随便给人跪的,快起来,快起来,咱国家不兴这个。”东升说着,一把就把两人给拉起来了,又冲戴斌笑道,“戴斌,你小子也太嚣张了吧,他们可不是你们家看家护院的,而是人民法官,你这是唱得哪一出?”

戴斌忙站起来笑说:“高猴子,搞突然袭击呀。”笑说着,冲两个人一挥手,“这两个东西不听话,干啥啥不行,胆子小的像小兔子,给死刑犯注射,两针下去人没死,让秦刚那小子看笑话,简直气死我了,以我的想法干脆打发了的了,刚问了两句话,两人就转腿肚子了,熊包货,有啥用,丢人现眼。”

“你呀你,我还不了解你,阎王见了你也浑身发抖的主,你这样做,对你头顶上的国徽是一种侮辱,我希望以后不要再看到这一幕,否则的话,我罢你的官。”东升神情严肃,很生气的样子。

刚才跪着的两个人脸红红的,站起来就向外走,到门口,他们看了东升一眼,转身敬礼,满是感激。东升叫住了他们,走了过去,“经验不足,慢慢学,要记住,你们是人民的法官,保护人民,维护正义是你们的职责,要有骨气,要跪就跪我们的衣食父母,去吧。”

两个人大声地应着“是!”又是一个标准的敬礼,走了出去。

戴斌脸上有点挂不住了,“高猴子,你啥意思,我是坏蛋是不是,你管的也太宽了吧,我教训我手下的人你也插手,听你刚才的话,我好像还是人民的公敌?”

东升笑点着他,“你小子,人民法院是国家的行政机关,依法行使国家的权力,我再说一遍,他们不是你家看门护院的,连这一点也分不清,还是法院院长呢,看来这个工作不适合你呀,得给你换换位了。”

“什么,想撤我的职,你太狂妄了吧,你以为你是谁呀。”

“我是齐鲁省的省长,管不着你是不是?”东升半开玩笑半严厉的说。

“切,省长有啥了不起呀,一手遮天呢,今天是,谁知道明天还是不是呀。”戴斌一脸不屑。

“怎么,你小子还真不服管呀,没瞧起我这个省长?”东升笑问。

“得得得,懒得理会你,说吧,不去赴宴,来我这儿干什么?”戴斌一脸的烦气。

“这个地方我不能来?”

韩非忙笑着打圆场,“你就别逗戴院长了,看,真生气了。”说着,又跟戴斌笑说,“高省长来找你是想和你先打个招呼,要你有个思想准备,准备提请人大,任命你为省主管农业的副省长,这一方面你熟。”

听韩非这么说,戴斌的脸上露出了笑,“你个高猴子,就知道逗我,想从你嘴里听到句真话比登天还难,来、来、来,坐,喝水。”戴斌招呼着。

东升笑着坐到戴斌的办公桌的真皮沙发上,来回转了两圈,“哎呀,真舒服,戴大人呢,到了省府,我可没这么好的椅子给你坐。”

“那我临走就捎着,你那硬板凳我可做不了。”戴斌笑说,恭恭敬敬的把水杯递到东升的手里。

“谢谢啊,你小子太清闲了,闲得浑身难受,有劲没处使,得给你加加担子了,省得你满世界转,给我惹事闯祸。”

“行,栽到你高猴子手里我认了。但是,别给我来明升暗降的把戏,除非我自动辞职,法院这把椅子我是不会让的,好几年了,有感情了。”

“看,多么贪得无厌吧,还明升暗降,我就说过,这小子一定会这么说,没错吧?”东升笑着冲韩非说。

韩非笑而不答。

戴斌嘿嘿笑着,“啥人也跑不出你的手掌心,舅舅最服你的也就是这一点。”

“呵呵,刘书记最头疼的也是你。”

东升正说着呢,韩非打断了他的话,她看了一下表“哎呀,你们别罗嗦了,不早了,刘书记已经在人间仙境等着了,快走吧。”

东升忙站起来,“让你小子耽误正事了,一块走吧。”

戴斌笑着,“你刚才惹着我了,今晚我可不帮你。”

“只要你别下手太狠就行,这个月的工资可别都给我扣了去。”下着楼,东升开着玩笑……

高东升许诺了美差,戴斌的态度马上变了,表面上至少是这样,至于他内心怎么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也许他根本就看不上副省长这个位子。但是,东升来,也算给足了他面子,不但是给了自己的面子,大部分还是看在老头子的面子上,这说明高猴子还不想和他们为敌,这样就好,能给自己时间,有时间就能做完最后的一切,反正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了,这正和他的心意。本来打算还准备去给东升道个歉呢,现在不能僵,弄僵了很不利。老头子说得好,虽然省委书记这个头衔还在,其实一点实权也没有了,只是个虚名而已。所以老头子才亲自出马,目的就是拖延时间,因为形势越来越不利,还得及早脱身为上策。

其实,东升一来,戴斌心里的一块石头就落了地,所以也就顺水推舟,心情一下子好起来,绝不能让高猴子看出什么来。所以,东升和他开玩笑,他楞充傻顺着杆往上爬,恭维话是少不了的。

“堂堂的省长,吃你顿饭这么抠,往外扔你倒是痛快,街上要饭的、残疾人、神经病,看你大方的,有多少给多少,自己没有还给别人借,你可别忘了,在广州火车站还借我三千块呢,害得我吃了两顿面条,睡到个私人宾馆里,一晚上差点让蚊子吃了,愿不得没人愿意陪你出差,净受罪。”戴斌笑说。

“哈哈,还想着呢,下次出发我还叫上你,不过钱一定要还你的。”东升笑说着,摸了一下口袋,竟没有掏出一分钱来,“哟,没带钱。”

“得了吧,别羞我了,你啥时候带过钱,算了算了。”

“那不行,都要到家门口了,岂有不还的道理,韩非,你带了没有?”韩非忙拉开包。

戴斌制止着,“你们真想让我跳车是不是,我可跳了。”说着就去开车门。

东升忙拉住他,对韩非说:“看咱戴省长多仗义,那就算了吧,以后再说。”

“一句戴省长叫的戴斌心里好欢喜,”他开玩笑说,“戴省长,戴省长,永远也是代理,现在才知道这个姓真不好,要是姓郑就好了,叫着舒服,听着顺耳。”

“哈哈,你小子野心不小啊,刚把你提上来就惦记我的位子了。”

车里满是笑声,东升拍了一下戴斌的腿说:“说真的,今晚可别狮子大开口,给我省着点,最好打个折。”

“打折?哈哈,高省长,有意思,就给你打折,打个九折怎么样?”戴斌笑问。

“九折?就这么点面子呀,怎说也得来个七折呀,韩非,你说是不是?”

韩非回头笑着,“最好六折,我就装了八千块钱,到时候别给我难堪。”

“才八千块钱呀,就是六折也不够啊,成本费我都拿不回来,高省长,还是回去拿钱吧,这回我可不赊了 ,好不容易吃你顿饭,到最后别让我搭进去。”

一路说笑着,车停在了人间仙境的门口。

戴斌很兴奋,匆忙下车给东升打开车门又冲恭候在门口的温奇说:“给小陆找个房间,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温奇满口答应着,小心地说:“刘书记在等着,我带你们去。”说着,习惯性的做了个请的姿势,急匆匆地往里走。

戴斌伏在东升耳边小声的说:“等会儿喝酒的时候看我的眼色。”

东升笑而不答,看来是真有猫腻啊。

进的屋来,出人意料的是卢琳和丁泉也在,东升视而不见,几步走到刘智身边,热情的握住他的手笑说:“不好意思呀,刘书记,让您久等了,去那小子那儿打个拐,所以就来晚了。”

“没事没事,谁不知你是个大忙人呢,能来赏光老夫就很有脸了。”

“刘书记哪里话,应该说,您老能来是我莫大的荣幸,大家快坐吧,咱怎么做,这样啊,您老要是做主宾呢,我就坐个主陪,您老要是坐个主陪呢,我就做个副主陪,您老看怎样?”

“呵呵,现在是你当家,你说了算,让我怎做就怎做。”刘智笑道。

“刘书记,你这是打我的脸呢,齐鲁省还是您老说了算,您老做主陪,我给您老陪着。”东升笑说着,坐到了副主陪的位子上。

戴斌和韩非紧挨着东升坐下,其他人按资排辈也坐下了。

刘智哈哈笑着,“既然东升还给我这张老脸,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刘智说着,他端起酒杯,“今天咱是新老干部坐在一块,我很激动啊,看着你们把工作做得这么好,对你们我一百个放心,今天唯一遗憾的是齐省长没来,他要是在的话就好了,咱们全家人齐了。”说到这儿,刘智表现出很伤心的样子,“老了,不中用了,百病也来缠,趁着我还清醒,该交代交代了,来,咱们共同干了这一杯。”

于是,所有的人都举起杯,老头子喝的时候,戴斌出手也快,换走了东升面前的酒杯,自己也没喝,而是叫服务员过来给他换葡萄酒,说昨晚喝多了,闻着酒味就想吐。

东升把空酒杯放在桌上,还调侃他,“就你小子事多,要是换酒的话你自己付钱。”

“我说你扣,你是真抠,以后跟着你绝没好日子过。”戴斌笑说着,换了杯红葡萄酒一饮而尽,面前的那杯白酒被他故意弄翻了,洒了一桌子,服务员忙过来收拾,他还训拆着服务员,“怎么服务的,不知道把酒端走吗。”

坐在一旁的王径荣吃惊地看着他,刚才那一瞬间可没逃过他的眼睛。紧挨着韩非坐得夏新也很吃惊,戴斌到底想干什么,他们猜不透。倒是刘智看着东升面前的空酒杯满脸的喜悦,至于外甥做些什么,他根本没心思管,服务员把酒倒上,又热情的和东升喝了一杯。紧接着,他又和在场所有的人喝了一杯说:“人老了,干啥也不行了,坐不住了,东升啊,你陪着他们喝点,我得回去歇着了。”说着,起身就走。

东升忙过去挽住他,“您看,刘书记,我还没跟您喝一杯呢,说走就走。”

“你的心意我领了,你还是陪他们喝点吧,别太官僚了,以后的工作指望他们给你干呢,记着了。”他嘱咐东升。

东升点点头,“放心吧,刘书记,我记下了,工作我干,大局你把握。”

所有人一直把刘智送上车,目送他离去才回来。戴斌早已经坐在了副主陪的位子上,其他人依次而坐,都把目光转向东升。

东升笑看着戴斌,又扫了一眼大家说:“老首长走了,大家也不用拘束了,今晚上我请客,尽管放开喝。戴省长,在座的喝不喝就看你的了,不过你还得给我省点。”

一声戴省长叫的大伙一愣,特别是王径荣,啥也明白了,一个空头衔把那小子给搅迷糊了,所以坏了大事。高猴子真有法呀,一家人非栽在他手里不可。看来,这出戏结局如何真的很难说啊,不怕对手强,就怕内部乱,还真的该好好为自己考虑考虑了,再有几个月就离休了,老头子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何必把自己搭进去呀,花花世界固然好,金钱也诱人,可是跟生命比起来,还是命重要啊。老头子要怪就怪的的外甥吧,失去这次机会后,恐怕不会再有机会了。

他正想着呢,东升用胳膊碰了他一下,“老领导,出啥神呢?”

“哦,没有。”他尴尬地笑着,忙端起了酒杯。

一杯酒喝下去,东升给他夹菜,惊恐的他忙说着,“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东升笑着,“老领导啊,想来,我们共事也有七八年了,这些年,从你那儿学到不少东西,没少得到你的帮助,谢谢的话就不说了,那样显得更生分。再有几个月,你就解套了,轻轻松松的享受生活吧,而我还得俯下身子使劲的拉呀,你也知道,这辆马车可不好拉呀,到时候求到你,可别给我脸色看,该帮一把还得帮一把,是不是?”

王径荣有点受宠若惊,“那自然、那自然,高省长说到哪里我一定打到哪里,决不懈怠。”

“好啊,好啊,省委还离不开你们这些老同志。”说着,两人又喝了一杯。

戴斌劝酒说一不二,不管和谁喝,说多少喝多少,自己带头干,谁也不敢和他计较,就是喝不下去也得硬灌下去,因为对他都怵头,谁也不愿意和他纠缠。喝了没半圈,戴斌本性上来了,非要叫来外国小姐陪着喝,要不是韩非在场,恐怕早动手了。

秦刚和瞿坤识时务,应了戴斌的酒后,两人主动敬东升酒,和东升说还有任务,想早点走。东升点点头,还没等戴斌发话,两人赶紧走了,头也不回,戴斌都没叫住他们,使他好不羞恼,“两个王八蛋,不听招呼了,反了天了。”

“他们有事,就让他们忙去吧,来,咱们喝。”东升笑说着,他端起酒杯。

戴斌瞪着血红的眼睛,“高猴子,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否则,我让人废了他们,不打的他们满地找牙我就不姓戴,你信不信?”

韩非很厌恶他,有心想灌醉他,“戴省长,来,咱们喝一杯。”韩非笑着说,站起来冲他举着酒杯。

戴斌二话没说,足有两半的酒杯一饮而尽,韩非连跟他喝了两杯,戴斌有点坐不住了,头也抬不起来了,浑身也晃荡,按平时的酒量,他这点酒还不至于这样,看来昨晚的确喝得不少,现在又喝的快,的确不胜酒力了,趴在了桌子上。

东升让服务员喊来温奇,要人把他扶下去歇歇,又把来陪酒的外国小姐辞了下去……

戴斌被扶出去以后,屋里就剩下王径荣、夏新、丁泉和卢琳了。

东升看着夏新,笑问,“夏秘书长,今晚好像没喝多少啊,来,咱喝一杯。”

夏新忙站起来,双手端着酒杯,“谢谢高省长,这杯酒应该我先敬您。”

“坐下、坐下,夏秘书长,相比来说,你还年轻啊,工作能力也强,不能整天混了,该把精力用在工作上了,否则的话,你会掉队的,我很担心你呀,什么是悬崖勒马,你应该明白,再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自己的父母想想吧,你也是农村出来的,老人家含辛茹苦把你培养到现在不容易啊,该尽孝了,那些异想天开会让你把命丢了。我话就说到这儿,怎么做要想好啊,来,干了。”说着,他把杯中酒干了,夏新也顾不得说啥,忙赶了酒去给东升倒酒,“高省长,我记住您的话了。”

东升微笑着点点头,他又看了一眼王径荣,“我和老领导都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掉队,是不是?来,老领导,你随便,我干了。”说着,把杯中酒喝得干干净净。王径荣还没来得及干呢,他就扭头对韩非说:“去结账,这段时间很忙,就到这儿吧。”说着,起身就走。

王径荣端着酒杯很是尴尬,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最后还是一点不剩的把酒干了,起身跟着所有人往外走。他觉得这是东升故意给他难堪,老脸顿时通红。听他刚才的一番话,不但针对夏新,也是说给他听的,分明是给他的一个警告,难道他要动手怎的?不但他心里犯嘀咕,禁不住的额头直冒冷汗,夏新的腿肚子直打哆嗦,话已经点开了,说得很明白了,再不回头就是死路一条。

东升的车已经驶得很远了,看不到了,王径荣和夏新相互看着,还在发懵,“好厉害的手段呀,戴斌不知怎被他糊弄的,坏了大事,咱再不识时务,还跟着瞎炮,他要对咱们下手了,刚才分明是警告,都……”

王径荣制止了夏新的话,他四下看了看,拉夏新快步走进了夜总会。

温奇迎了上来,“都准备好了,在屋里等着呢,刚来的,是些学生妹子。”他淫笑着。

“去、去、去,”王径荣一把推开他,“看你办了些啥事,老头子要是知道了非剥你的皮。”

温奇被推了个趔趄,他愣愣的看着,“王书记,怎赖我呢,你也都看到了,本来都安排好了,是老板自己搅了局,我有啥办法。”

“那第二方案是什么,为何不实施?”

“老板警告我,不让,我还以为是老头子的意思。”

“你个猪脑子,没看到老板被灌迷糊了吗,等着吧你。对了,那两个小坏蛋查出来没有。”

“查出来了,查出来了,被打了个半死,还是死活不承认,在仓库关着呢。”

“赶紧做了,手脚干净点。”

“可是,刚才老板吩咐了,说他还要玩呢。”

“什么,还玩?什么样的黄花闺女、俊俏处男没有啊,竟玩两个跛脚鸭子,简直是变态。看着吧,啥事也坏到这小子的手里,平时看他挺精明的,关键时候就成了个二百五,” 气得王径荣直翻白眼。

听了他的一番牢骚话,温奇惊得长大了嘴巴,还第一次听到他这么损老板的,天天看他拍马屁惯了,一番惊天动地的话使他一下子回不过神来,愣愣的,呆呆的,不知怎回他的话。要是让老板知道了会怎么样?还不跟他玩命呀,动刀子动枪也说不定。他见过老板那把五四式手枪,曾经就指着过他,乌黑黑的枪口吓得人胆战心惊,顶在脑门上,轻轻的敲打着他的脑壳,枪一举,砰地一声,天花板上一个深深的洞,吓得他当时就瘫倒在地上,满脸的虚汗呀,顺着脸颊往下流,胸口直觉的闷得慌,浑身就像散了架似的,两个人把他拖起来都站不稳。刚才这话要是传到老板的耳朵里,后果会怎样?

一瞬间的工夫他竟想到了这些。王径荣也自知话说多了,可是说出的话就像泼出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温奇吃惊的表情使他不知如何是好。

夏新忙打圆场,“王书记喝多了,净是胡话,温总,就当啥也没听见,吃咱们这碗饭的都不容易,都是自家兄弟,王书记平时对你也不错,你明白我的意思?”

“夏秘书长,我明白,我明白,我啥也没听见,以后还希望两位领导多多照顾。”

“好说,好说。”夏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王径荣干笑了两声,“兄弟呀,老哥知道你讲义气,以后用的着老哥的地方尽管说。”

“一定一定,两位领导,都准备好了,请、请。”温奇讨好的说。

两人刚想去消受,有服务员过来匆忙和温奇说:“老板叫你们呢。”

“老板醒了?”温奇忙问。

“老板根本就没睡。”服务员低声说。

三个人赶紧过去。

屋里,戴斌裹着白色的睡衣在屋里来回的走着,不时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葡萄酒很文雅的喝一口,谦谦君子的样子。他的面前,两名十七八岁的男孩子仅穿着小裤头畏缩的站在一旁,都把头埋在胸前,不敢正眼瞧戴斌。

戴斌微笑着走过去,把手轻轻的从一个男孩子的后背慢慢的划到臀部,还把脸贴近男孩子的脖颈,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嘴里嗯了一声,“嗯,有味,虽不是处子之身,却有处子之品。”

男孩子浑身颤抖了一下,不敢动一动。

戴斌用舌头舔了几下另一个男孩子的耳垂,那贪婪的目光就像一头嗜血的狼。他转到男孩子对面,一下子把男孩子抱在怀里,把嘴压在了男孩子的嘴上,紧接着,男孩子惊叫了一声,嘴唇上满是血,还是一动不敢动,戴斌舔食着,手一到男孩子的羞处,便毫无顾忌的玩弄着,直到男孩子的羞处胀大起来……

这时候,门被轻轻推开了,三个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戴斌笑着忙和他们打招呼,“来,咱今天看一出好戏,这两只鸭不错,很有味道,呵呵。”

王径荣笑着,“原来你没醉,在这儿享乐呀。”

“醉,就那点小酒,不说这些,先来看戏。”

于是,四个人坐下来。夏新笑说:“不服高猴子不行啊,处处有一手,也不知用了啥手段,这两只鸭竟成了他的探子,还那么的死心塌地,可惜哟,你们为他卖命,他却扔下你们不管了,年轻轻的,正青春年少啊,还有多少美好的日子没有享到啊,马上就灰飞烟灭了,爹娘也看不到哦。”

他的话更使两个男孩子浑身颤抖个不停,因为知道他们折磨人的手段,知道他们的狠,落到他们手里,那就是进了阎王殿。

戴斌微微笑着,一招手,两个像打手似的女孩子过去一把就把男孩子的三角裤揪了下来。两个男孩子赶紧用手捂住。

“把手拿开,放在头顶上。”戴斌轻声说。

两个男孩子不敢不听,把两只手乖乖的放到后脑勺上。两名打手离开后,又有两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一扭一捏的走了过来,两人是这里出了名的老鸨,刚来的男女服务生经过了她们的培训后才能上岗,她们有的是手段,不怕你不听话。背后里都叫她们黑煞手,索魂婆,折磨起这些孩子们,手段令人发指。这里的人没有不怕她们的。

看到两人,两个男孩子吓得脸色腊黄,忍不住后退着。马上有四名大汉过来抓住了他们,他们吓得惊叫着,挣扎着,怎奈手脚被攥了个结结实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有嚎叫的份。

两名老鸨探下身来……

戴斌和王径荣笑说:“吃啥补啥,王阎王,这段时间你不是疲软吗,要不补一补?这可是很难得的。”

“行啊,我可早有这个意思,温总,叫厨子来吧,连下面的两个东西一块给我弄下来,先煮一水再炒,味道准不错,说不定真大补啊。”

温奇点点头,他马上吩咐服务员去喊厨子。

一个男孩子被老鸨玩弄的嚎叫不止,他吓得恐惧到了极点,眼泪汪汪的,“我说,我说。”

“那好,说吧,说不定老板高兴了会放你一马,留你一条小命。”温奇笑说。

两名大汉松开了他,他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另一个男孩子也吓瘫了,满口答应只要问啥就说啥,决不隐瞒,并发着毒誓。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何必费这周折。”戴斌笑说着,让人把衣服扔给他们。

两个人费了好大劲才把衣服套到身上。

“说吧,高猴子是什么时候把你们收买的,你们为他做了什么,实话实说,我决不为难你们,要是敢有半点隐瞒,你们知道啥后果。”戴斌冷笑着。

“是、是,自从高省长第一次来,不,高猴子,高猴子,其实,他什么也没要求我们做,就像父亲一样关怀我们,教我们如何做人,还给我们钱,慢慢的,我们知道他是个好人,是个正人君子,很崇拜他,一来二去就……”

两个男孩子你一句,我一句,把事情说了个明明白白,所有的人都静静地听着,好像为之感动了。

王径荣把嘴一撇,“你们把他说的那样好,我们这些人都是坏蛋哦,吃里扒外的东西,还啥正人君子,几个小钱就把你们收买了,你们每天在这儿大把大把的挣钱,吃香的,喝辣的,还尽情的享乐,谁给你们提供的?平生我最恨你们这样的小王八羔子,良心都被狗吃了?”王径荣指着他们大骂了一通。

夏新也恨恨的对戴斌说:“这两个小坏蛋,干脆让他们消失,省得再坏事。”

戴斌微笑着摇摇头,“我是真佩服高猴子,跟他十多年了吧,还是对他一无所知呀,真会演戏,我们这么多人都被他骗了。唉,幸亏我多了个心眼,今晚要是动手的话,恐怕要大祸临头了。”

他的话,王径荣和夏新听了愣愣的,都没明白他的意思。

就在这时,瞿坤进来了,他走近戴斌和他耳语了几句。戴斌听了一惊,“这做什么事就像他在场一样,难道他比诸葛亮还会神机妙算,这真是奇了怪了,总不会还有他的眼线吧?”

“怎么啦?”王径荣忙问。

瞿坤看也没有外人就说:“高省长打电话给我,点名要这两个小子,半个小时内必须给他送去,否则唯我试问,还让我多带人来,那样子就想要查封这儿似的。”

“什么,难道他要动手?”夏新惊问……

再说,夏新的猜测惹恼了戴斌,“动手?他敢,以为我还真怕他,敢太岁头上动土,想找死呀。不过呢,还得卖给他个面子,小不忍则乱大谋,把他们带走吧。”他对瞿坤说。

“就这样便宜这两个兔崽子?”温奇忍不住的问。

“是呀,怎也得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长点记性。”王径荣附和着。

戴斌看着他们,想了想,“随你们的便吧,不过,要留他们一条命,身上不能见伤,我累了,去休息一下。”说着,从后门出去了。

瞿坤看几个人双眼放光,就像狼盯上了自己的猎物,忙劝着,“还是算了吧,高省长还等着要人呢,就算给我个薄面,让我也好交差呀。”

王径荣看着他,盯得瞿坤心里直发毛。“咱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小子不会另攀高枝吧。”

“王书记说哪里话,老板都说放人了,再说两个臭小子有啥好玩的,咱这儿多得是漂亮的外国妞儿,温总,你说是不是?”

“啊,我、我、我。”温奇竟没有回上话来,他知道,都是惹不起的主儿,得罪谁日子也不好过,特别是像瞿坤这样的主儿,做了两年监狱,心里自然害怕他,还敢说啥。

“你得了吧,瞿坤,很长时间了,我看你就有点反常,不会是你背后告的秘吧?”

瞿坤一听急眼了,“王书记,你啥意思?我有啥反常,你给我说明白点!”瞿坤说着,不由得涨红了脸,大声的指责着王径荣。

王径荣哈哈一笑,他走到瞿坤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瞿老弟,别发火吗?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

“开个玩笑,有你这样开玩笑的嘛?这玩笑是随便开的?”瞿坤不依不饶。

“好了、好了,算我的错,算我的错,都是多年的兄弟了,还请老弟别计较。”

“别计较,我要是这样说你呢,你到底对我有啥意见,说在明处,别像个老娘们似的背后叨叨老婆舌头。”

夏新一看这架势,瞿坤要恼,忙劝,“瞿哥,这话有点过了,王书记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用不着这样,都是好兄弟,不说了,不说了,谁也不许说了。”

“不行,这事非说个明白,以为我看不出呀,他是有意的,王阎王,你那几根花花肠子我还数得清的。”瞿坤指着王径荣,话越来越难听。

王径荣尴尬的笑着,“随你怎么认为吧,反正我也说了,心里没鬼你急个啥?”

“我急个啥,王阎王,杀人不见血呀,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说明白,我毙了你。”瞿坤说着,掏出手枪指着他。

眼看着事情要闹大,戴斌推门进来了,屋里顿时静了下来。戴斌看着瞿坤,“把枪收起来!”声音很严厉。

“他血口喷人。”瞿坤点着王径荣。

“把枪收起来!”戴斌又一句。

瞿坤这才收了枪,还想辩解。

戴斌冲他一挥手,“别人还没动呢,就自己先乱,等着吧,想想高猴子怎样收拾你们吧,你们呀,猪脑子。”他又转向瞿坤,“去把人带走吧,时刻注意高猴子的动静。”

瞿坤点头出去了,临走,他狠狠地瞪了王径荣一眼。

看瞿坤走了,王径荣正想说啥,戴斌制止了他,“你呀,是越老越糊涂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样很好是不是?打草惊蛇,蛇警觉了,溜走了,或是蜷在草窝里不动了,你怎么办?”

“你也怀疑他呀?”夏新小声问。

戴斌没回答,而是反问,“知道我为什么给高猴子换了杯子吗?”

两人怔怔地看着他,谁也没应答。

戴斌坐下来,“高岚那老东西醒过来了,是高猴子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解药。”

“什么?”两人惊得张大了嘴巴。

“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具体情况还不了解。依我判断,高猴子已经有准备,正等着我们对他下手呢。”

“那我们怎么办,老头子知不知道?”夏新忙问。

“不急,等情况弄清楚了再说。所以,先要稳住,不能让这点小事坏了大事。”

两人这才恍然大悟,老板就是老板,棋高一招,原来事情是这样的。这就是说,已经有了危险的苗头,高东升正在一步一步的设局囚笼他们。

“还有,香港那边传来消息,那笔款子被冻结了,很可能东升已经出手。”

“东升?”夏新惊问。

“是啊,不过还不能确定,我怀疑他还没有这个能量,是否还有另一股力量在算计咱们,在没弄清楚之前,千万不能轻举妄动,老头子正派人查,所以这些日子瞪大眼睛,另外,告诉秦刚,多注意一下瞿坤。”

夏新点点头。

“温总。”温奇忙凑过来,

“告诉老五一声,让他亲自去办,做得干净些,别留活口。”

温奇点点头,“什么时候?”

戴斌瞪了他一眼,“你猪脑子,要是明天去做的话还有用吗?”

“我明白,我明白,这就去安排,”说着,他点头哈腰的匆匆往外走。

“站住。”刚要出门的温奇浑身哆嗦了一下子,眼里满是惊恐的看着老板。戴斌冲他摆手,他忙小跑着过去。“你安排一下,活干完以后让他马上从齐鲁市消失,记住了,他不消失你就消失。”

“明白,明白。”温奇小跑的去了……

再说,瞿坤带着两个男孩子匆匆走出了夜总会,两个男孩子还想回去拿自己的东西。瞿坤训拆着他们,“小命都快保不住了还要什么东西,快走。”

三个人匆忙上了车,“回市局,快点。”

警车飞速的离开了夜总会,刚拐过一个路口,从反光镜里,瞿坤就发现被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咬住了。他就知道戴斌不会轻易放过这两个孩子,高省长估计的一点也不错,再晚去一步,恐怕这两个孩子就没命了。他怕应付不了,忙打电话叫刑警队的人来接应,还没接通呢,从岔口处,一辆大货车飞速的向他们横冲直撞过来,幸亏司机眼疾手快,猛打方向盘,本来车是朝北方行驶,一个急旋弯,车头硬是朝了南,车的两个车轮离开了地半米左右,向前飞驰了四五十米才落地。同时,大货车撞断车栏杆扎进了公路旁的沟里。

瞿坤回头看了一眼,真是好险啊,他们竟然对自己下手了,他掏出手抢打开了保险,“怎么办?”司机惊慌的问。看司机的脸色,脸蜡黄蜡黄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靠路边停一下,”瞿坤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说。

车一下子在路旁停下了,瞿坤回头看了一下,两个男孩子傻了一般,紧紧地抱着车坐一动不动,看他们的脸上还有血,像是碰破了头,

“把保险带系上”瞿坤冲他们说。

两个男孩子这才清醒过来,哆哆嗦嗦的怎也系不上。两人回身帮他们系好了。

“瞿局长,他们真对咱下手了,为了这两个人,值得吗?”

“要是你害怕的话现在可以下去。”瞿坤看着自己的司机说。

“不是,瞿局长,我是说他们这些人心狠手辣,啥事也做得出来,咱老婆孩子的都在这儿,万一要是……”

瞿坤明白他要说什么,孰轻孰重,他不得不考虑。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赶忙把手机从脚下拾起来,是东升打来的。瞿坤赶忙把情况向他汇报了,“情况很危急呀,高省长,您看怎办?”

“紧急情况紧急处置,如果有人袭击马上还击,我立刻派人接应你们……”

东升听了贾坤的汇报,很是吃惊,没想到这小子真敢出手,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向他叫板,向他挑战,他仿佛看到戴斌正在嘲笑他,忍不住的怒火冲天,还真无法无天了,不给你点厉害,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今天非把你个刺头给削了,他一拳擂在桌子上。

“现在他们怎样?”韩非着急地问。

“还好,不过情况很危急,马上给秦刚打点电话,让他派人接应,我先稳住他们。”东升说着拨通了戴斌的电话,“喂,戴斌吗,哈哈,我这个省长还得求你呀,跟你要两个人,半路上还要给我灭口呀。不是你干的?那好,我可不留情面了,告诉你,这个事情很严重,你这个当法官的应该知道后果,不跟你废话了,该怎样做你比我清楚。”东升说着扣了电话,问韩非,“怎么样?”

“秦刚已经派省刑警队的人去了。”

东升点着头。

“太无法无天了,简直明目张胆,比黑社会还黑。”韩非生气的说。

“毒瘤不除,齐鲁省将永无宁日。可惜呀,我这个省长也毫无办法,不得不动用点小伎俩,用妥协暂时维护齐鲁省的稳定。现在的齐鲁省好像是地下涌动的滚滚熔岩,而我就站在将要爆发的熔岩口,随时都会尸骨不存呀。”

“别说得那么吓人好不好,担子挑不动了就停下来歇歇,刀来了就退避三舍,任何时候,生命是最重要的,只有保存了生命才能继续战斗,明知道刀已经架在脖子上还要硬闯,那是莽夫的愚昧,这些应该不用我说,你那么聪明的人应该想得到吧?人人背后叫你鬼难拿,这个绰号不是白叫的吧?可不要跟我说你黔驴技穷了。”韩非笑说。

“呵呵,黔驴技穷?真黔驴技穷也得硬上,以前的退让有条件的,涉及到自己,该退就退。但是,涉及到国家,就是死也不能退,站在这个位置上,一是为国家谋发展。二是保护国家的利益不受侵犯,不遭颠覆。三是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这三点那一点受到了侵犯也得挺身而出,甚至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现在的齐鲁省暗流涌动,为了自己逃避就是犯罪。”

“可是,只有保全自己才能继续战斗,光荣了,你怎么保护国家的利益?”韩非反问。

“我明白你的意思,生死抉择上,选择生还是选择死,那就要看是不是值得,枉为的付出,我高东升决不会做这种傻事。但是关键时候也要挺身而出,捍卫国家利益。”

“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我体会到这两句话的含义了,但是有我在,我宁愿替你去死,也不让你去死。”

“呵呵,不愧为知己,不愧为巾帼英雄,谢谢你。说实话,戴斌这小子不简单啊,这小子心机重,甚至胜过老头子,我都有点担忧了,到处都有他的眼睛。猜得没错的话,高岚书记的情况他很可能知道了。所以,他才换去了我的酒杯。”

“那我们现在的行动等于自我暴露,他要是鱼死网破先下手,我们真的危险了。”韩非不无担忧的说。

“那也没有办法,毕竟是两条鲜活的生命。都是生命,一样的,没有高低贵贱,我们危险,他们更危险。”

“就算把他们救下来,怎么安顿他俩?上次的阿红,费了那么多的周折不但没救了她,反而害了她,还连累了她的家人。”

“都怪我小看戴斌那小子了,以为送她走了就没事了,没想到他这么心狠手辣。这些人渣不除,社会哪有安定啊。可恨的是警匪一家,不把我们队伍里这些人渣清理出来,不但要亡党,还要亡国,唉,”东升叹了一口气。

韩非把一杯水端给他,“要想清理他们不那么容易,他们的伪装术太高明了,表面道貌岸然,清正廉洁,头顶上还有各种光环,谁敢怀疑,谁又能识破,真要有玉皇大帝的照妖镜就好了,往镜子面前一站,好人坏人,一清二楚。”韩非笑说。

“那自然好,其实,我们就有照妖镜。”

“什么?”韩飞一愣。

“那就是我们广大的人民群众啊,好人坏人,清官贪官他们最清楚,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嘛。可是,他们是弱势群体,没有发言权和决定权,更掌握不了国家机器,只有受压迫和剥削,任人宰割的份。社会主义的中国虽然赋予了人民这样那样的权利,也只是停留在口头上,说说而已。文化大革命倒是真把权力给人民了。可是,国家乱了,还冤死许多好人。我这样说是不是自相矛盾?”东升笑问。

“是呀,刚说了人民没有权利,又说人民有了权力国家就乱了。”

东升嘿嘿一笑,“自己打自己嘴巴,应该怎说呢,任何事情都有它的两面性,民主集中不能割舍,说到家啊,只要我们这些国家干部正了,啥事也好说了。其实,人民所取得不多,只要有安定的生活,解决温饱就知足了,人们的要求也不过分,只要求最基本的社会公平。”

“别讲大道理了,眼前的事还不够你烦的吗。”韩非笑说。

“扯远了,给秦刚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怎样了?”

韩非点点头,拨通了秦刚的电话,“关机!”

“什么?再给瞿坤打。”东升有点吃惊。

“还是关机。”韩非说:“会不会出啥事了?戴斌做事从来不管不顾的。”

东升的眉头紧皱起来,一看表,都快十二点了,“走,去夜总会。”

说着就向外走,韩非忙跟上。

走到楼梯口,东升站住了,看着身后的韩非,“很晚了,你别去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个会需要你主持。”

韩非知道东升的意思,就说:“没事儿,熬夜习惯了,误不了。”

“还是别去了,说不定发生什么事,那地方也不适合你去。”

“不行,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李敏姐让我看好你,刚才还给我打电话问你呢。”韩非坚持着。

“你呀你,听话,在家里等着,有啥事我打电话通知你,明白吗?”

韩非不再坚持,“那你小心点,我就在办公室等你。”

东升点点头,匆匆下楼去了。

夜总会戴斌的办公室里,他正冲着瞿坤和秦刚大发雷霆,“好啊你们,胆子大了,为了两个小屁孩敢来查封我的夜总会,还反了你们,不想活了。”

“你也别发火,这是高省长亲自安排的,能不执行吗。”秦刚说。

“还高省长,他算个球,齐鲁省还没有他说话的份。怎么,真以为老头子不行了,就算老头子真退了,齐鲁省也轮不到他高东升。高东升见了我还客客气气的,倒是你们敢顶撞我了,信不信,我可以立时毙了你们。”说着,拿起手枪指着二人。

秦刚浑身一颤。

瞿坤倒是不怕,“你干嘛发那么大火呢,人是你同意放的,半路上又派杀手,连我也不放过,你什么意思?不说别的,就说兄弟情分吧,你解释一下。”

“你就怀疑那辆大卡车是我安排的?告诉你,用不着,真要有那个心还用那个笨办法,你多心了,不过是偶然的事情,凑巧了。信也好,不信也好,没有必要解释,把人留下,你们回去吧,等明天我再给你们解释。”

“你想把人留下得和高省长说,我说了不算。”瞿坤很执拗。

“嗬,真是长本事了,我就非要留下,而且当着你们的面,我要慢慢的把他们折磨死,你们想看吗?”

戴斌笑着,“来人,把那两个小杂种给拖进来。”

温奇一摆手,四名大汉把两个男孩子拖了进来。两个男孩子反捆着双手被提了进来,扔在了地上,满脸的惊恐。

“打,”四名大汉冲上前连打带踢,惨叫声不绝于耳,听了都瘆得慌,不一会儿,两个孩子就被打的血头血脸的,只有呻吟的份。

戴斌冷笑着,看着秦刚和瞿坤,“够刺激吧,这两只鸭的活儿不错,有兴趣的话可以试试,呵呵,”戴斌笑着,“去给他们洗洗,这可是两个尤物,我还稀罕着呢。”

两个男孩子又被提了出去。

戴斌深深地打了个哈欠,“你们要是有兴趣就在这儿耗着吧,我困了,失陪了。”说着又回过头来对温奇说:“两位领导要是住下,你安排一下,可伺候好了,都是实权派,手下有一大帮人呢,咱可惹不起这些主儿,以后还指望他们吃饭呢。”

“是、是,”温奇应着,又转向秦刚,“门口的那些弟兄是不是让他们进来歇歇,大半夜的,站在那儿怪累的。”

秦刚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临走,戴斌拿起两人的手机摆弄着,“不好意思,手机不错,还是金壳的,我喜欢,玩玩,明早还给你们,可以吗?”

“呵呵,你喜欢玩手机呀,我的也不错,虽然不是什么金壳的,也值四千多块,喜欢玩的话借给你,”话到人到,东升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看到高东升突然闯进来,瞿坤和秦刚赶忙站起来,“高省长。”

东升微点点头,示意他们坐下。

戴斌先是一愣,继而哈哈一笑,“高猴子,是你安排的这场戏吧,不错,不错,很精彩。”

“是吗?你演的也不错呀,我还以为你真的喝醉了呢,原来给我装醉呀,喜欢看是不是?那咱们就继续开始往下演,演什么呢,记得在农村呀,小孩子们凑在一块玩警察抓坏蛋的游戏,很过瘾呢,今天不如我和你玩一下吧,让他们进来吧。”东升笑说着。

立时,四名干警押着刚才那四名大汉进来了,他们个个垂头丧气,还都戴了手铐。温奇一看,吓傻眼了,浑身抖个不停,脸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东升依然笑说着,“你小子没玩过吧?让你开开眼界。呵呵,知道他们四个是干什么的吗?都是逃亡的杀人犯,这个大碳头身上背负着四条人命,全国都在通缉他,戴省长,你知道吗?”

看到这阵势,戴斌有点蒙,不知如何是好。不等他回答,东升对一旁的瞿坤说:“瞿局长,今晚帮帮忙,给戴省长清理清理门户,凡是有案底的,一个也不给我放过。”

“是,”瞿坤答应着,忙站起身来,一个标准的敬礼,出去安排了。

四个人也被带了下去。

一旁的温奇一下子瘫在地上。东升看了他一眼,笑着对秦刚说:“温总这个人我是了解的,大有来头啊,是不是也把他请下去?”

秦刚一挥手,门口两干警过去就把他架了起来,拿出了手铐就给他戴上了。

戴斌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是怎回事,“高猴子,给我玩绝的,你他妈的想干什么?”他大吼着,脸色像斗了眼的公鸡。

东升依然笑着看着他,“戴省长,你怎么啦,难道你早知道他们是些杀人犯而故意收留他们?”东升一下子变得严厉起来,眼睛睁得鸡蛋大。

戴斌马上回过味来,他干笑了两声,“高猴子,行,有你的,把刀插到兄弟背后了,佩服!其实呢,平日里工作忙的也顾不上过问,都是问起这小子弄了些不三不四的人来,我正打算把他们大发了,还让你亲自来帮忙,不好意思,还真的谢谢你啊。”

“呵呵,这还像句人话。应该的嘛,也许是哪一辈子欠了你的吧,你小子是让我操碎了心,天天起来跟着给你擦屁股。”

戴斌哼了一声,笑得比哭还难看,是他最不能忍受的是瞿坤和秦刚竟然反了水,走到高东升那边去了,他心里那个恨,妈的,王八犊子,真的另攀高枝了,看我以后怎收拾你们,心里的恨发不出来,还得应付着高东升这个天杀的,真下手了,他干笑着“我可没请你来,你要是有这个闲心的话就擦吧,别擦不干净臭自己一身,到时候,我可不答谢你。”

“哈哈,谁要你的答谢,我可是看在刘书记他老人家的的份上,以后你要消停消停,也让我消停消停。”东升的话软中带硬,戴斌知道,说再多的也是废话,他自顾倒了杯酒慢慢地品着,故作镇静,手却忍不住颤动,红酒洒了出来,洒在他雪白的绸缎睡衣上很是显眼,他手忙脚乱的拿纸巾擦着,眼光不时飘向外面。

外面,被公安人员和武警部队围了个水泄不通。很快的,几十名有案底的人员被搜了出来。同时,也解救了几十名刚被拐来的被强迫卖淫的女孩子,还抓获了十几名外国的妓女,嘴里叽里咕噜的,也不知说些啥。

戴斌终于坐不住了,“高猴子,你真的来砸我的场子啊?”他脸色骇白,气得浑身发抖,满目凶光,手不时摸向腰间的手枪。

可是,屋里站着几名端着冲锋枪的武警战士,都怒目而视,对他早有防备。他明白,完了,东升对他下手了,他不敢轻举妄动。也许,东升就盼着他反抗,好一举消灭了他。他强忍怒火,在屋里来回走着。屋外乱作一团,公安人员的怒斥声,女人的喊叫声彼此起伏,声声刺耳。

不一会儿,瞿坤进来了,他先看了戴斌一眼,又转向高东升,“高省长,查完了,人都带走了。”

“好啊,把这儿全部封了,”他又转向戴斌,微笑着,“戴省长,回去吧,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去省委会上做个说明,瞿局长,派人送戴省长回去,出了啥事,我拿你是问。”

“是,我这就去安排,”瞿坤一个标准的敬礼。

戴斌恶狠狠地看着东升,“高猴子,你等着,”说着甩门而去。

东升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很嚣张啊。”

秦刚站起来忧虑的说:“高省长,查封了夜总会,和刘书记怎交代呀。”

“刘书记是老革命了,在这件事上,我想,他是会站稳立场的,你配合刑警队的人连夜审讯。明天在常委会上拿出报告。”

“是,”秦刚点着头……

再说,东升回到省府已经是四点多钟了,响了好几个钟头的警笛声也稀落下来。

韩非还在办公室等着东升,看他东升回来,忙急急的问,“出了什么事,从你走后,警笛声就没断过。”

东升打了个哈欠,“我把夜总会查封了。”

“什么?”韩非吃惊得张大了嘴巴,“你把夜总会查封了,那戴斌呢,刘书记知不知道?”

“没有通知他,不过我想,他老人家现在已经知道了。”

“你呀,也太欠考虑了,早不查封晚不查封,刘书记刚回来你就把夜总会查封了,让他会怎么想,这不是打他的老脸吗,是不是太冒失了?”

“我就是要他有所顾忌,给他敲个警钟,让他伸出的手缩回去,别再蠢蠢欲动,好争取时间。要知道,再不出手,局面难以掌控啊,那些观望的人会跟着他们铤而走险,对咱很不利呀。”

“这样会对你更不利,你想啊,矛头都对准了你,你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应付不过来,刘智可是真老虎,他上面还有一帮子人呢,一帮子人呀,能量有多大,随便一个人站出来就比你高三级,要知道,你这个代省长还没转正呢,东升,这些你都明白,明知以卵击石,你还上,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想怎么样?杀鸡儆猴呗,不管有多危险,必须出手了,我要让那些摇摆不定的人站稳立场,特别是公检法部门,这可是国家的象征啊,这些部门掌握在坏分子的手里是多么的可怕,没看到戴斌在法院里嚣张跋扈的样子吗,省人民法院就像是他自家的一样,这还了得,”东升喝了口浓茶,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来今晚是不能睡了,说不定啊,戴斌会打上门来跟我要人呢。”东升笑说。

看他镇静自若的样子,韩非着急的问,“那你还坐得住?”

“该来的一定要来,怕也没有用,你去煮点面条啊,我好像有点饿了。”

韩非看了下表,都快五点了,她也觉得有点饿,心想,不管那么多了,先吃饱肚子再说,东升说得对,怕也没用,走一步算一步吧,虽说是胆战心惊的,但是也很解气,全省城的人都知道,人间仙境夜总会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人们远远的就躲开,看也不敢看一眼。有谁敢碰它,也只有东升了,看他悠闲自得的样子,一定有了应对之策,西里稍微踏实了许多。

喝过面条后,“去睡会儿吧,别收拾了,”东升说。

“这么晚了,我可不敢……”韩非没有说下去,他是想在这儿凑合一晚上。

“那好,我睡沙发,你进屋睡吧。”东升说的很干脆。

“一个人在屋里我也不敢睡,别那么虚伪好不好,我最讨厌你这点,”韩非小脸一沉,进了屋。

东升用手摸了摸后脑勺,也进了卧室……

再说,戴斌坐在车上恶狠狠地盯着瞿坤,两眼里满是怒火。瞿坤看着他,几次欲言又止。

司机回头问了一声,“瞿局,回单位还是?”

瞿坤没接他的话,而是转向戴斌,小心的问,“你回家呢,还是回单位?”

“问我?都成了你的阶下囚,被你看管起来了,你还问我。”他顿了顿又说:“老头子还没倒呢,你们就倒戈了,这些年的兄弟算是白交了,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种人,老头子算是看走眼了,养了你们这些白眼狼。”

听他这么说,瞿坤的脸唰的一下子红到了脖跟,“不是,你也知道,现在是高猴子主持省委的工作,他的话敢不听吗,你不也是?”他没有说下去。

“我怎么啦?我不会忘恩负义!我不会为了自己出卖兄弟。看你今晚威风的啊,都忘了自己姓啥了,跟在高猴子后面屁颠屁颠的。夜总会是谁的?那是咱自己兄弟的家,为了邀功把自己家抄了,还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拿自己的手打自己的嘴巴,丢不丢人呀?”

“你也看见那阵势了,高猴子那双牛眼紧盯着,不做个样子都得完蛋,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保全咱们,要是换了别人,那帮兄弟落在别人手里还有活路吗?与其让别人来做,不如咱自己做,争取个主动,也许兄弟们有条活路。”

“那帮兄弟呢?”听他这么说,戴斌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你放心,我把他们都安排在单位住下了,有专人保护着。”

戴斌听了后,一把攥住了瞿坤的手,“老哥,误会你了,我就相信你不会出卖兄弟们,老头子也绝不会看错人。”

“兄弟,明白老哥的苦心就好,为了应付过去,我和秦厅长用上了这条苦肉计,先委屈委屈兄弟们,再从长计议。”

戴斌点着头,“没想到高猴子够狠的,必须尽快把他除去,否则的话会有很大的麻烦。”

“先别说这些,眼前最要紧的是这帮兄弟们怎么办,如果到了明天检察院批捕了,我们就是有心相救也无力了。我预料的不错的话,其他省的兄弟部门回很快接手这个案子。”

戴斌点着头,搔着头皮,“真是很棘手,走,找老头子商量商量去。”

客厅里,刘智来回的走着,王径荣和夏新坐在沙发上,大气也不敢喘,落地钟的的分针有规律的走着,很真切,时间长了,心跳也跟上了它的节奏,使人觉得心口酥痒,按耐不住的难受。

刘智苦想着,他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呢?给自己个下马威,做给自己看的,还是发现什么了,上面有人支持他,或是得到了上面的授意?花旗银行的转账突然被封,高岚病情好转,突然查封夜总会,一连串的发生,来势不小啊,说明了什么,不单单是为了抓几个通缉犯那么简单。

从北京回来时王径义跟他说的话又响在耳边,糟老头子高连忠好像和那个高东升有点关系,看了你们报上来的材料后,他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说些义正言辞的鬼话,接着派人去核实。而是把材料扣他那儿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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