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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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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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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畏苍生》连载

第三十四章 情不自禁做事荒唐 一心求证再访高老

第三十四章    情不自禁做事荒唐   一心求证再访高老

旅馆里,东升的情绪还被高老左右着,一直在想,念念不忘。他洗完澡,躺在床上,平时不吸烟的他,忍不住的从口袋里掏出烟来抽着,那是准备着给客人抽的,平时他的口袋里总有盒烟,却从没想过自己要抽,尽管抽一口被呛得咳嗽不止,他还是不停的抽着。想着自己的人生,他忍不住泪流,自己的爹娘啊,他一点印象也没有,想到照片上的爹娘,越想,照片上的爹和高老还真有点像,他有点喜,又否定,否定后又想,真要是,也算老天开眼。想到最后,还是自我否决了,绝不可能啊,世上长得有点像的人多了,怎可能呢,建国都三十周年了,自己的父母在世的话早来寻自己了,想着又满是失望,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掐灭了烟。

这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他忙去开门,是韩非,看来也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怎么没过去,我还以为你出啥事了呢。”

“能出啥事,我又不是小孩子,看你,别感冒了,快回去换衣服去。”

“没事、走啊,下一盘去。”韩非叫着他。

最近,东升迷上了围棋,韩非下得好,他就不时得请教她,出发时,韩非把围棋带上了,空闲的时候下一盘,欠当休息一下,放松一下心情。

东升锁好门,跟着韩非来到了她的屋里,没有专门的的桌子,两人在床上对决开了。

下着棋,东升心不在焉的,老是走错,有时一颗棋子拿在手里半天落不下来。韩非看着他,心里却有另一种想法,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对自己意中的男人,那心思,有时还真控制不住。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崇拜的成熟男人,那心思呀,她是忍不住呼吸都有些急促,丰满的胸部快速起伏着,鼻子好象被什么东西封住了,不得不用嘴呼吸,明眸里欲火难耐,她忍不住了,猛地扑到东升身上,不管他愿意不愿意,狂吻着他的脸。很突然的事,东升一点防备都没有,一下子被她扑倒在床上,等韩非红嘟嘟的唇紧紧贴到他唇上时,东盛才猛然醒悟过来。

但是,他没有粗暴的推开韩非,那样会伤了女孩子的自尊心。他被动的迎合着,不时的小声说着,“韩非、韩非,别这样,你还小,啥也不懂,会后悔的。”他不时的这样重复着。

而韩非根本不听,已经撕开了他的衬衣,把自己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

东升这才看清,刚才穿着外套的她,里面只穿了一件半透明睡衣,此刻,她几乎是裸着上身紧贴了他。吓得东升双手不敢动,来回摇着脑袋躲避着她火热的唇,“韩非,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此时的韩飞啥也听不进去,因为心中的欲火已经烧得她不能自己。现在,她像一只发狂的小母狮子,恨不得把东升一下子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东升还比较明智,一看劝阻无效,只好动点粗的,试着反抗了几下,此时韩非的力气竟比他大,稳稳地压着他,直觉得有只手不老实的乱动。

此时,就是再有定力的男人也被他挑拨的心动,东升不那么被动了,迎合着她,享受着人生最忘情的时刻……

也不知折腾了多久,反正是一歪身,东升迷迷糊糊的就要睡去。此时的韩飞,脸颊褪去了潮红,兴奋消失了,接踵而来的是后悔,她一动不敢动,连呼吸也要憋着慢半拍,怕惊醒了东升,以免尴尬。她忍者微微的疼痛,毕竟是头一次,她没想到东升会那么疯狂,等她想到要拒绝已经晚了,一阵难受使她都痉挛。她推他,她梦呓般的拒绝,没想到越发激起了他的疯狂。她明白了,原来神神秘秘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竟是这样。最后,她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那种感觉很美妙,很享受。自己梦寐以求、夜思梦想的,原来就是这样。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东升的呼噜已经响了很久了,她才小心得起来,透着昏暗的光,看到了洁白的床单上的红,她害怕似的轻轻拿来毛巾沾着水杯里的水擦拭,那里擦得了去,她像做了亏心事一样急于毁灭证据,在东升翻身的时候把床单抽了出来,轻手轻脚的那到洗手间里洗,肥皂不行,用洗头膏,用牙膏,终于,痕迹洗去了,她送了口气,又轻手轻脚的抱出来,小心地搭在沙发上晾着。

看着熟睡的东升一会儿,她又回到洗刷间,退掉身上所有的衣服,把喷头拧到最小,以免声音太大,冲洗着身上,由于不适,她不时地皱一下眉头,难道自己以后就变成女人了?她心里不时这样想着,洗完后,她小心地走出来,紧挨着这个瘦瘦高高的男人躺下来,轻轻的舒了口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韩非醒来,已听到窗外雀鸟叽喳声,她知道东升就睡在她身边,还不好意思回头呢。“醒了吗?”她柔声的问。没有回答,就以为东升还睡着,便小心的回过头来,一下子愣了,哪里还有东升的影子。她怔怔的看着,抬起身扫视了一遍屋里,心情也一下子放松下来,继而又躺了下来,好像自己少了啥似的,有了种失落感,心里想着,他啥时候走的 ,自己怎一点也不知道?这个东升,胆怯了,开溜了。想着,忍不住笑了,又回味着昨晚的事,不由得就脸红,羞得自己用被子蒙住了脸,趁了会儿,她匆匆起来,洗刷完毕,去敲东升的门。

看来,东升早起来了,很快给她开了门,“怎么,不睡了?吃饭去。”韩非一下子进来,关了门,抱住了东升的脖子,东升贴在她耳根笑说。

     “调皮鬼。”韩非满目含情的冲他坐着鬼脸。腻歪了一阵子,东升小声的和她说:“以后有了男朋友,可千万要保密咱们的事哦,否则的话,你可要嫁不出去了。”

     “我今生也不嫁,守候着你。”韩非笑说。

      “可千万别,那可是我东升一生的罪过……”

吃了饭后,东升叫上韩非又去了徐教授家。徐伯母说高老住院了,徐教授一早去了医院。两人忙去医院,半路上还买了一束鲜花。可是,高老住的是老干部病房,有部队的人守在门口,说啥也不让进去,鲜花也不留,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们。

部队有规定,他们也没办法,只好在医院门口等,希望能碰上徐教授,给个人情,也许能和高老见上一面,不管怎说,高老住院多少和他们有点关系,怎说也得探望一下,哪怕是不说话看上一眼呢。

说真的,东升看望的心情很强烈。因为,他总有种预感,尽管他不止一次的否定自己。韩非看他的表情凝重,也不好说啥,只好陪着。

眼看着都一点多了,还不见徐教授出来,两人都有点儿着急。“也许他早走了,咱们还是走吧。”韩非小声的说。

东升看了她一眼,“走,碰碰运气去。”说着,他拉着韩非上了楼。

可是,守卫的士兵看得紧,他们根本没有机会。而且,当士兵认死理,上面有命令,怎说也不行。东升再会说,人家就是冷冷的看着你,多一句话也不说,就两个字‘不行’。对东升来说,这还是第一次碰了软钉子。看来当兵的是滴水不进,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好悻悻而去……

从此,东升多了份心事,忙时还好说,特别是一闲下来,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北京的高老,他多少次的想高老就是他的亲生父亲,那该是多么令人欣慰呀。可是,想到最后,他又自我否定,那只是美好的愿望而已。

独眼婆看出了他的心事,因他总是匆匆来,匆匆去,很少有时间坐下来谈一谈,心里总想问问,也一时不得空。

现在,独眼婆把自己这个女婿当宝贝似的宠着,东升的一举一动,她都牵挂在心,她疼爱女婿胜过疼爱闺女。因为她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女婿而来,也会因女婿而去。所以,女婿好好的,这个家就会兴旺,就会大发,女婿要是有点风吹草动,这个家也会随着晃一晃。她把女婿看成根基,就像一棵大树,长得再繁茂,没有了根基,就会枯萎,就会烟消云散。因此,对于女婿,她小心的伺候着,尽管女婿多次和她说不要这样,鼻子哪有倒流的,儿孝顺母亲天经地义,哪有母亲孝敬儿子的道理。

独眼婆听着,心里暖暖的,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上苍给了她这么个好女婿,亲儿子又怎样,对待父母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她为此而自豪,为此而骄傲。她唯一觉得对不住女婿的就是自己的傻闺女,竟和那个一根腿的二柱子吃住到一起了,有一次回家,她亲自碰上的,两人又说又笑的在一起吃饭,俨然成了一家人,倒像是东升是外人了。

独眼婆子气愤不过,这不是拿着东升的好心而用刀戳吗,没有东升把批发部给他们办起来,没有东升的关系,买卖会做的这么好?他们会衣食无忧,吃香的喝辣的?最使她生气的是,二柱好像一点愧疚心也没有,不再像以前一样见她来躲出去,像是成了一家之主,应该之份。两个孩子也好像成了他的,一手一个,亲着抱着。这不是鸠占鹊巢吗,自古以来哪有这样的道理,欺人太甚了,要是东升知道,还、还不知怎样呢。

独眼婆子把闺女叫到屋里,叮问她,想怎么办吧。春兰还是那句臭话,他知道我也不怕,我就这样了,和二柱过一辈子,他要是接受呢,就这样,接受不了呢,啥时离婚也行,孩子啥时带走也行,要是放心的话,自己当亲儿子养着,反正二柱也同意,对待孩子比我都好……

气得独眼婆子在屋里直转圈,哪有这样的道理,哪有这样的道理,这是人干的事吗,还有天理吗?这不是骑着他头上拉屎吗,太欺负人了,也就是他,要是换了别人试试,不跟你们玩命才怪呢。

独眼婆子小声骂着:“你说你个烧包,放着好日子不过,放着官太太不做,非跟个瘸子混日子,你算傻到家了,我梅娘这么聪明个人,怎生了你这么个不伦不类、不在人数的东西。”气得她大骂闺女,指头都戳到脑门了,春兰还是犟着头,不肯服软。

“俺就是个土命,做不了官太太,他要是在家务农啊,说不定俺还和他凑合着过,他官做得越大,俺离得他越远,免得胆战心惊的,心里不踏实。”她总是这样反驳娘。

气得独眼婆子不和她说话。都说明白人好说话,想闺女这样一根筋的,擀面杖似的一窍不通的,就是说得口干舌燥也白费,跟没说一样。她就拿二柱子出气,谁知春兰护着不让。二柱呢,反过来复过去就一句话,“叔对俺的好俺会记着的。”就这一句,多一个字也不肯说,就坐在那儿,低着个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可把独眼婆子气死了,怎办呢、怎办呢?好好的家,非让他拆了不可。

幸亏东升忙,三五个月的不回家,这要是天天回家的话,这个家早完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想起来,独眼婆子的头就如斗大,这天下啥事没有。唉!

但是,不管怎样,她还得尽力维持这个家,以前,她怕东升不回家,现在她又怕东升回家了,这些难出口的事儿可难为死她了。每次东升打电话问,她总是说家里好好的,忙你的吧。这不是违心的话吗,要不有啥办法?

宾馆里如果招来个漂亮服务员,独眼婆子总是留给自己的女婿,自己的女婿要是不过头一夜,别人门也没有,哪怕是再多的钱她也不动心,除非东升发话,否则的话,就是客人再多,她也会拒绝。说真的,她现在并不在乎钱多钱少,现在,家里有多少钱她知道,就是再下去三辈子也花不完。

所以啊,渐渐地,她听了女婿的话,除非省市里的领导,她不再允许酒店的服务员做哪些事,就正正经经的做生意,她从中体会到了乐趣,心里踏实、安心。饭店里的这些服务员都是女婿的,只要他愿意,要谁都行。她想,也只有这样补偿女婿了。

这次,看女婿从北京回来闷闷不乐的,像是有很多心事,她就很担心,女婿从没这样过,这是怎么啦,她百思不得其解。莫不是听到了啥风言风语?怕啥想啥,想啥来啥,这是不好的兆头,很可能是暴风雨的前奏,不觉心惊胆战。

是啊,再心宽的人,看着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过,那里承受得了啊。他是不是想采取什么措施,现在的他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一句话就是圣旨,不用他出面,替他办事的多着呢,到时候闺女死都不知是怎死的。

二柱子呢,老虎嘴里拔牙,简直不要命了,和东升斗,自找死。说到家,女婿是不愿搭理你,他一个眼神,神不知鬼不觉得就要了你的小命,真是蚂蚁撼大树,自不量力。

想到这些,独眼婆子不禁为自己的闺女捏把汗,怎说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尽管恨,他心里还是向着自己的闺女,就想给闺女通风报信,让她提防着点,万一有个风吹草动,也好避避风头。二柱呢,让他回自己家去住,名不正言不顺的,让他堵着就麻烦了。可是,她又不确定,又不相信女婿能做出这样的事了。想做的话早做了,也等不到今天,女婿到底怎么了呢?

终于,独眼婆子等来了机会。一次,在招待省里的领导时,东升喝多了,送走了客人,独眼婆子看着女婿一溜歪斜的,她忙让兰兰扶了他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兰兰,给你哥煮碗醒酒汤来。”兰兰应声出去了。

“娘,没事。”东升说。

“怎没事呢,看你眼珠子都红了,酒不是啥好东西,喝多了伤身体,”她关心的说着,拧了快湿毛巾放在女婿的额上。

东升感动的,“娘,你真好。”说着,他竟呜呜的哭起来,很伤痛的样子。

独眼婆子还是头一次见自己的女婿哭呢,“看,这时怎啦?好好的,有啥事跟娘说。”独眼婆子忙劝着。

东升就把北京遇上高老的事说了。听他说着,独眼婆子放了心,原来不是为了闺女的事,她不由得偷偷长出了一口气,别的事怎也好说。听女婿絮叨完后,独眼婆子听明白了,原来是这样的心结啊,看来是想爹想疯了,看着长得像自己的一个老人,又在王家桥村打过游击,还有过孩子,就怀疑是自己的爹了。

别说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轻易认,免得以后分财产麻烦,虽说是大干部,也许不会要她一分钱,但是总有种可能。独眼婆子想着,就劝说着,“我说你呀,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真是你爹的话,解放都好几十年了,回不来找你?你呀你,让我怎说你。”

丈母娘几句话使东升释然了,说的对呀,他也是这么想的,真要是自己的亲爹,回不来找自己?

东升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也许,我太需要父母的爱了。”

独眼婆听了心里酸酸的,也忍不住的一把泪,她是由此想到了自己狠心的爹娘,对自己的爹娘,在她的心目中已经模糊了,想起来,她感觉不到爱,心里只有恨。

这时,兰兰端了碗醒酒汤来。

独眼婆子回头抹了一下眼,低声对兰兰说:“好好陪陪你哥,要是你哥有需要的话……”

独眼婆子没有说下去就出去了,兰兰的小脸有点红,在她心里,东升就是她的姐夫。虽说,她那里的风俗不在乎这个。但是,总不能和姐姐抢一个男人。当然,对于东升,她心里很崇拜,内心里也愿意。

东升呢,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竟把她当成姗姗了。在门口,独眼婆子和兰兰使了下颜色,带上了门。

兰兰很拘谨得把醒酒汤端过去。

东升咯了一下气,并没有喝,他把碗放在茶几上,一把抓住兰兰的手,“姗姗,你这是怎啦,和我这么生疏了?”

兰兰想说却没说,任凭东升把她拉到怀里,当东升的手不老实的时候,毕竟是头一次,她躲闪着,“姐夫,不要这样。”她说。

东升哪里听得进去,他还纳闷了,姗姗这是怎么了,以前像只小猫似的偎依在自己怀里,任凭自己稀罕,今天这是……

兰兰越是躲闪,东升的手越是不老实,一只手已经摸到了她胸前。

兰兰那经过这样的事,不敢喊,又不敢猛的躲闪,她哭了,只是小声的说:“姐夫,别这样,别这样。”

东升哪里依呢,硬是解开了她的小衣,双手在她胸前探着。尽管,兰兰不好受,可她忍着,虽说,她还小,在这儿干了也快一年了,耳闻目睹,早明白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

再说,她曾不止一次的想象到会有这么一天,事情真来了,虽说心里害怕,也不能退缩了。

当东升把脑袋埋在她胸前时,她停止了挣扎,流泪的双眼闭上了。

男人疯狂的时候,会把他手中的猎物撕的粉碎,特别是喝了酒的男人,他兴奋呀,啥也不管不顾,玩弄折腾着自己手中的猎物……

门悄无声息的开了,姗姗闪了进来,看到一时赤身裸体的阿妹和正在尽力脱自己衣服的东升,她迅速的的脱掉自己的衣服,挡在了阿妹的前面,又快速的拉东升进了里屋。

东升愣是没有反应过来。兰兰趁此机会穿上衣服溜了出去。

东升还在打愣呢,珊珊已经翻身把他压到身下,一番缠绵,东升翻身睡去,姗姗慢慢地穿上内衣,本来还在例假中,但是为了小阿妹,她顾不了许多了,两行泪不由得流下……

东升醒来后,看到姗姗坐在床边,红肿着眼睛,像是刚刚哭过。

“你怎么啦,有啥事吗?”东升问。

姗姗摇了摇头,忍不住的泪又往下流,像是受了很大委屈似的,用手捂了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东升忙起来,扳过她,“告诉哥,谁欺负你了?”

姗姗摇了摇头,“哥,兰兰还小。”她没有说下去。他明白了,“是不是婆婆要兰兰,婆婆呢,我和她说去,你放心好了。”姗姗又摇了摇头。

这时,独眼婆子推门进来了,“姗姗,这是怎啦?”

“娘,你可不能让兰兰做那事,他还小,不谙世事。”

独眼婆子被问得一愣,马上回过味来,“哪能呢,兰兰很乖,我当亲孙女一样的疼她呢,姗姗啊,你放心吧,别说你不答应,我和你哥都不答应,就是她自己愿意我也不行。”

姗姗抹了把眼,勉强的笑了笑,“谢谢婆婆,我不是,我是……”她欲言又止。

独眼婆子过去拉了她的手,“好了、不说了,你是对高家有恩的,婆婆忘不了你,你哥也忘不了你。我和你哥也很长时间没有回去了,走,咱一块回去,你也看看孩子。”

姗姗忙点头应着,的确,她想孩子了,做梦也想。

东升忙起来,好几个月没有回去了,他也想孩子了。

“我去给孩子买点吃的。”姗姗说。

“买啥?开着批发部,啥没有,别买了。”独眼婆子说。

很快的,他们回到了家里。批发部的买卖真是好,人进人出的。

忙碌的春兰看他们来了,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迎过来,叫了声娘,又和珊珊说话。

姗姗也忙过去,拉了春兰的手,“姐,孩子呢。”春兰笑了,“在后面哩,快进来。”独眼婆子四处瞟着,见二柱不在,心里松了口气。前面忙,就到了后面。

东升把妞妞高高的举起,又用胡子茬痒妞妞的小脸蛋。妞妞躲闪着,咯咯的笑着。独眼婆子也接过去亲着,她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大眼睛的孙女,更确信是东升的孩子,那眼、那嘴、那鼻子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刻的,这一点毫无疑问,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

春兰也知道,嘴上虽不说,心里却明镜似的,是他的更好,也算对得住他了,自己照顾二柱子也理所当然,东升也不要有别的想法,算扯平了吧。因为有这样的心思,所以,她啥事也不瞒。

“鹏飞呢?”东升问。

“上幼儿园了,快放学了,二柱去接他了。”春兰说。

独眼婆子不时的给女儿使眼色,春兰装作没看见,依旧若无其事的洗着茶具,姗姗想帮忙也不让。

东升揣着明白装糊涂,有点惊喜的问,“儿子都上幼儿园了,看我,这是怎当父亲的。”

正说着,鹏飞背着个新书包一蹦一跳的进来了。

东升抢先一步迎过去,把儿子抱在怀里亲着,“哈哈,都成小学生了,告诉爸爸,今天学啥了?”

鹏飞笑着,搂着东升的脖子亲着,“老师教我们背古诗了。”

“是吗,背给爸爸听听。”

“春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鹏飞童声飞扬,博得所有人一片喝彩。

高兴的东升啊,都忘乎所以了,他大声的夸着儿子,抱着儿子不松手,急得姗姗伸了好几次手都没把孩子接过来。

独眼婆子也向前,摸着孙子的小脸,一阵好夸,“你个机灵鬼,和你爸爸一样聪明,长大了一定当个比你爸爸更大的官。”

鹏飞伸开双手扑向独眼婆,独眼婆忙把他抱过来,亲啊肉的稀罕着,一口一个心肝,一口一个宝贝。“宝宝长大哟,很沉哟,姥姥抱不动哟,哎哟,把姥姥累坏哟。”

姗姗忙接过来,“让姨抱抱,聪明的小阿哥。”说着,姗姗亲着他的小脸。

鹏飞咯咯的笑着,一下子挣脱了,跑到了春兰的身边。

春兰拿下他的小书包,轻声问,“二柱爸呢?”

“在外面。”鹏飞大声地说,跑进了屋里。

姗姗一脸的尴尬,脸上的笑容僵着,心里就像被捅了一刀,难受着。东升照样一脸的尴尬,二柱爸三个字他听的清清楚楚,他猜不透春兰是故意说还是无意说,说这话的意思又是什么。独眼婆子看看闺女,瞅瞅女婿,脸上的表情随着他们表情的变化而变化着。

“都站着干啥,快进屋去。”独眼婆子又和闺女说:“早做点饭,我们吃了回去,姗姗啊,帮你姐忙活忙活。”

姗姗应着。东升却转身向外走去,正和架着拐子走来的二柱打了个照面。

“叔,回来啦?”二柱笑笑说。

东升笑着微微点下头 ,还用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亲热。

本来进屋的春兰瞅见二柱来,匆忙出来,光怕两个人动拳头,现在的二柱可不是以前的二住了,真要打起来,吃亏的一定是他。少了一根腿,两只手也闲不出来,靠啥打架,真要有人夺他的拐子,他不是仰面倒,就是猪啃地,没有一点反抗能力,这就是残废人,任凭你浑身的劲,使不出来。

春兰的警惕,独眼婆的冷眼,使这个家啊,变成了个怎样的家,充满怀疑,不被信任,缺少温馨……

再说,东升回头看了眼高度紧张的春兰,微笑着扶着二柱,“来,坐、坐。”

二柱虽然木讷,也不傻,光看独眼婆的目光就知道自己不受欢迎,虽说东升脸上挂着笑,可那是怎样的笑,是嘲弄的笑,是幸灾乐祸。

他想走,嘴里却说不出,倒是春兰眼疾手快,很快的把轮椅推过来,扶他坐下。

一壶茶端过来,东升倒着茶水,先端给丈母娘,又端给二柱。

二柱忙接了,满脸的不再在。

独眼婆发话了,他看着二柱,“想必这些日子过得很舒坦吧,吃胖了不少,也白了,以前光喊你黑二柱,黑二柱的,现在就像换了一张人皮似的。”

二柱嘿嘿干笑的两声,脸顿时如红布,刚举到嘴边的茶水手一哆嗦,没倒进嘴里,却倒了一胸。

东升忙把茶碗接过来,问着他,“没烫着吧?”又喊春兰快拿块毛巾来擦擦。

独眼婆皮笑肉不笑的,猛的把茶碗往小桌上一放,茶水流了一桌子,低声说:“你真是个废人,一杯茶自己都喝不了,吃无忧,住无忧了,要知道这一切都是谁给你的,不要恩将仇报啊,晚上睡不着觉,摸着你那狗肚子想想,你叔可是个有身份的人,对你的仁义可到家了,希望你呢,也要对得起你叔。”

“娘别说了,二柱可不是那样的人,他的为人我了解。”东升说。独眼婆子一撇嘴。两人一唱一和,敲打着二柱。

春兰拿着毛巾匆匆过来了,她完全不顾及东升的感受,亲自给二柱擦着,“怎这不小心呢,以前可没这样过,唯唯诺诺的,有啥话就说,谁还吃了你不成。”

气得独眼婆子一把从闺女手里夺过毛巾扔到地上点着她就骂开了,“你还要脸不要脸啊,你男人还没死呢,当着你男人的面干这些勾当,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她打着自己的脸骂着。

“我就这样了,你怎着吧,都是被你逼的。”春兰赌气地说。

独眼婆的巴掌就打上了,她打着春兰的脊背,把她推个趔趄,“你去死吧,你娘的老脸都让你丢尽了。”

看着娘俩打,东升坐那儿一动不动。他也是满肚子的气,干啥呢,这可是当着自己的面,他也是强忍着。看来独眼婆真是火了,一下重一下的的打着闺女,边打边骂边哭。

春兰生气的瞪着娘,任凭娘的打,一声不发。二柱子扑通一声跪下了,“别打了,奶奶,要打你打我吧,不管春兰的事,都是我不好。”二柱说着,满脸的泪。

独眼婆奔过去,左右开弓打他的脸,“你是个什么东西,俺好好的一个家都是你害的,你还要脸不?吃俺的,喝俺的,娶媳妇是俺花的钱,你那该死的娘生病上院也是俺得钱,锯你的狗腿也是俺的钱,花了俺多少钱你有数吗?你没数俺有数,都一笔一笔给你记着呢,你不但不感激,还来破坏俺的家庭,你在人数吗,良心被狗吃了吗?”

看娘狠命的打二柱,春兰不干了,把娘推了个趔趄,护在了二柱的身旁,“娘,你打俺行,不能打他,都是俺自己愿意的。”

“好啊,你个不要脸的,敢动手打你娘了,今天我非打死你这个丢人现眼的祸水。”独眼婆疯了似的,四处寻找着可用的东西,一把镰刀在墙角,她跑过去抓在手。

“好了!”东升大吼一声,一把茶壶摔碎在地上,独眼婆的镰刀停在了半空中,顿时,空气就像凝滞了一样,两个吓哭的孩子此时也不敢哭了,满是惊恐的看着。

二柱子手扶轮椅默默地站起来,架上了拐子,冲着东升说:“叔,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住你,你的好我会记着的。”说着就向外走。

“你别走,”春兰一把抓住他,“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也别瞒着捂着了,东升,这下半辈子我就跟二柱过了,你愿意怎样就怎样,我要照顾他一辈子。”

东升满是哀怨的看了她一眼,很长时间的没有说话。独眼婆惊愕的张大了嘴巴,不知怎好了。

很长的时间,东升才站起来,他抱起妞妞,又让一旁发愣的姗姗抱着鹏飞,对独眼婆说:“还是让春兰好好想想,娘咱走吧。”

春兰一看他要带孩子走,向前一把抢过孩子抱在怀里,虽不是亲生的,养这么大了,胜过亲生,鹏飞也从姗姗怀里挣扎着下来,抱着春兰的腿不放,哇哇的哭着,骂着爸爸坏,姥娘坏……

东升看着,忍不住眼角湿润了,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扶着独眼婆子说:“娘,走吧,走吧。”

独眼婆狠狠地剜了闺女一眼,“你好好想想吧。”头也不回的走了。姗姗看看春兰,又看看二柱,也不知说啥好,默默地跟了出来……

一路无言,三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作声,只有叹息。

回到了梅兰大酒店,独眼婆还气咻咻的,“气死我了,欠当没这个闺女,啥事啊这是,死不要脸,你说我梅娘怎就生了这么个女儿,怎就、怎就不和常人一样呢,我,我……”

“好了,娘,咱先对不住她,别说了,随她吧,我东升一时糊涂,想了那么个坏主意,也是报应。娘,不管她了,她要是愿意,就这么着吧,算我把欠她的还她,好歹他们对孩子还不错,啥也别说了。”东升满是痛苦的说。

既然他这么说,独眼婆也不好说啥。

是啊,已经这样了,着急有啥用,只盼着一根筋的闺女能早日回心转意了。独眼婆心情很不好,脑子里一片乱,兰兰扶她去休息了。屋里,姗姗劝着东升,“哥,你别难过,事情会好起来的。”东升握着姗姗的手,苦笑了一下,“放心吧,你哥是啥人,谢谢你,姗姗,哥觉得最对不住的是你了,你为哥吃了不少苦,哥心里记着。你和小胡的事怎样了?到时候,哥给你置办嫁妆,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姗姗倚在东升怀里,“哥,姗姗听你的,你让珊珊家人,姗姗就嫁人,你不让珊珊家人,姗姗这辈子就不嫁人。”

“说啥胡话呢,你有爱的权利,哥不能耽误你一辈子。小胡这个人还行,靠得住,他也很爱你,不止一次的在我面前说你的好,还托我当红煤。这些日子忙的,也没时间问你。你对他怎样啊,告诉哥,可要说实话。”

姗姗的脸红了,“哥,你真希望姗姗嫁人啊,你不要姗姗了?”说着,姗姗流泪了。

“姗姗,别这样,哥说过,不能拖累你一辈子呀,你已经为哥付出很多了,对你,哥满是愧疚,你还小,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跟着哥,哥给不了你幸福,今天你也见了,哥现在不能离婚,哥要是离婚就会闹得满城风雨,明白吗?”

姗姗流着泪点点头,“哥,你也很苦,姗姗听你的,姗姗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是姗姗的大恩人,姗姗一家永远不会忘记您。”

“姗姗,别这样说,再说,哥更无地自容了。”

“哥,最后让珊珊再伺候您一次吧,以后,姗姗就不能陪伴您了。”姗姗流着泪说。

“姗姗。”两个人紧紧地搂抱着……

“阿宝好吗?”东升问。

“他很好,已经会叫阿爷了,长得跟您一样,阿妈总说像你,长大了一定有出息。”珊珊说着,一脸的幸福。

东升点点头,“可惜我不能去看他,更不能认他,孩子就托付给你了,你一定对他好点,孩子将来懂事了,要是问起爸爸,你就和他说他阿爸长病死了,让他断了念想,知道吗?”

“哥。”姗姗紧搂着他,失声痛哭起来。

东升也禁不住两眼泪,“放心吧,姗姗,哥会补偿孩子的,将来给孩子一笔钱,让他一生衣食无忧,可能的话,等孩子长大了,能工作了,哥再给他安排工作,把他接出大山……”

在东升的一手操办下,姗姗和小胡很快就结婚了。

婚礼奢侈的很,全县的豪华车都去了,几十辆车一字排开,迎亲队伍浩浩荡荡,惊动了整个山村……

婚宴设在梅兰大酒店,东升亲自当司仪,主持着婚礼。全县的头头脑脑都来参加,宴席摆了上百桌……

小胡很快被提了起来,从县委秘书,到办公室主任,到法院院长,因为他学的是政法专业,也算是对口。他是接连升级,一下子成了副县级,其中原因谁也明白,心知肚明,不说而已。

姗姗也从县宾馆调到了电视台工作,电视台是新建的单位,全民事业。多少人托关系走后门都进不来,而姗姗,一个山村女娃子,进修了两年后,成了电视台的主播……

东升还在梦中,手机优美的铃声把他惊醒了他很不情愿的拿起手机,“喂,韩非呀,什么?史密斯已经来到中国,好、好、好,我马上去。”接完电话,他一下子爬起来,匆匆洗漱着。“什么事呀,这么急?”李敏揉着蓬松的眼睛问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史密斯到中国了,他来考察投资的事,我得去北京见见他,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他来投资,活塞厂就起死回生了。”东升匆忙穿着衣服兴奋的着又道,“早晨饭我不吃了,你自己做点吃吧,这几天很可能回不来。”

“看把你兴奋的,你可要自己注意点,工作起来别忘了吃药,记着,酒要少喝,再喝你的胃就烂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像个絮叨的老太婆,我走了。”东升笑说着,走到床头吻了一下李敏的额头就匆匆走了。

高岚的办公室里,东升兴奋的跟高书记说着。高岚听着,他不时的点头,“好啊、好啊,东升,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他真要来投资活塞厂,咱蒲姑市不能生产轿车的历史将成为过去,对咱蒲姑市工业发展可是个很强的拉动。我和你说,关键时候,咱可以再牺牲一点,明白吗?”高书记的意思是势在必得。“我明白了,您放心吧,不把他弄来,我高东升回家卖红薯去。”

高岚哈哈笑着,指点着他,“你个东升啊,我就欣赏你这点,自信!好,我等着给你庆功。”

“你瞧好吧,我走了。”东升站起来笑着说。

高岚看了一下表,招呼东升说,“还有点时间,你坐下,再跟你说点事。”

说着,他起身把门关了,拍了拍东升的肩膀,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说:“东升啊,你也知道,今年我已经满六十五周岁了,按照国家的规定,我该退居二线了。前些日子,我去了省里,和董坤同志谈到了你,把你推荐上去。对于你,他没发表意见,直说省常委会讨论一下,看来有一定难度啊,不过,你放心,不把你扶上马,我绝不退。”

“高书记,我……”

“你啥也别说,我可不是私心,我是为了蒲谷市着想,所以,你不用感谢我,蒲谷市交到别人手里我不放心。本着对党、对蒲谷市人民高度负责的精神,我必须力争,所以啊,你放心干你的工作吧,什么都别想,把工作干好,天塌下来我给你撑着。”

“是,高书记,”高东升满是感激的看着他,他知道,只有干好工作才能不让高书记失望,才能为自己的高升增加资本。

当天,东升就和韩非赶到了北京。史密斯却没有等他们,出去考察了,只是给他们留言,要他们在饭店里等着,到时候会联系。

这是个不好的预兆,史密斯一行很可能去别的地方考察了,这说明活塞厂不是他唯一的投资目标。既然不是唯一的投资目标,和他们的合作很可能流产,这是升最担心的,他在屋里来回走着,有点儿着急。看他焦急的样子,韩非想劝他又不知怎么说。猛的,东升站住了,回头对韩非说:“你马上给徐教授打电话,史密斯来中国,一定先去拜访他,也许,能从他那里探听出一点啥情况。”

韩非马上给徐教授到电话,可是怎也拨不通,急得她不停地打,就是没人接,“要不,咱们先去徐教授家看看?”韩非提议。

东升表示同意,两人匆匆去水果店买了一篮水果,打的就去了徐教授家,徐教授家锁着门,问了周围的邻居,都说不清楚徐教授去了哪里,昨天还见他早练来着。

那就等吧,就坐在门口等,等了有两个多小时,那真是欲眼望穿啊。还是韩非眼尖,她大老远的看到徐教授家的小保姆提着一篮菜来,忙快步迎上去。小保姆是认得韩非的,她和韩非说着,徐爷爷和奶奶今早乘飞机去英国了,啥时候回来她也不清楚。突来的惊喜变成了失望,韩非冲东升很无奈的一摊手,那意思是说,白来了。

东升笑笑,他把果篮递给小保姆,小保姆却不接,看着韩非笑说:“你是知道的,徐爷爷从不让接受外人送的礼品。”

“没关系的,你收下吧,是姐姐送给你的。”韩非笑笑说。“姐,你还是拿走吧,我可不敢收,要是徐爷爷知道了会说我的。”

“那好吧,我们走了。”韩非冲她一摆手,拉着东升就走。

小保姆很惊奇地看着这个漂亮姐姐,猜不透她身边的男人到底是她的男朋友还是父亲,上次他们来就怀疑,今天她更怀疑了,远远的不见他们的身影了,还皱眉思索着呢。

东升很失望,看来这次不顺利。“怎么,这么点小打击就接受不了了,这可不像以前的你。”韩非笑说。

“是吗?”东升笑笑。

“我看这次你来,像是很迫切的,是不是有啥事啊,万一办不成会怎样?”韩非关切地问。

“没什么,只要尽心去做,办不成也是没办法的事。上天不保佑咱,光烧香拜佛也白搭,”东升很无奈的笑说。

“高市长,我看你心事重重的,一定有啥事,能不能和小女子说说,也许能替你分点忧。”

“别乱猜了,我有啥事,你呀,总想钻到别人心里看,是不是探听别人的秘密特兴奋呢?”

韩非笑了一下,“不说拉倒,想告诉我还不听呢,你们男人啊,就是自以为聪明,把别人都当傻瓜,你不说我也知道。”

“说说看。”东升对她的话很感兴趣。

“那我可说了,精神可别受到刺激。”韩非冲他挤眉弄眼。

“吊我胃口是不是,说呀,你要说对了,给你次特权,这次出差你全部说了算。”

“真的?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不过,你可想清楚了,要是说不准,这几天,我不让你说话你一句话也不能说,怎么样?”

“好!”两人击掌。

韩非偷偷地,低低的,凑近他耳朵说:“是不是想当市委书记遇到啥阻力了,急于办成这件事为自己增添竞争的资本呢?”

东升听了一下子怔住了,愣愣的看着她,“你是从哪听说的?”

“这你先别问,是不是吧?”韩非盯着他。

东升好久没做声,随说以前有这个风言风语,那也只是无根据的传说,自己今天才得到这个确切的消息得,这个小女子怎知道的这样清楚,难道她有特殊关系,或是省里有啥亲戚?

“您别猜了,我还知道更大的秘密,因为省里另有人选,为此,高岚书记大闹省府,和省委书记都拍桌子了,这你不知道吧?”韩非笑说。

“你是从哪里听到的,我可一点也不知道?”东升忙问。

“那你说话算数吗?”

“算数、算数,你快说。”

韩非背着手,调皮的瞅着他,看他焦急的样子,很是开心,看到有个买汽水的老太太,她努努嘴,“我渴了。”并往远处看着,只是示意给他。

东升点点她的鼻子,笑说了一句,“调皮鬼,你等着。”他忙放下手中的篮子,跑去买汽水。

汽水买来了,他跑得气喘吁吁,汽水给了韩非。韩非很满足的喝了一口,故意锤了锤腿,那意思累了,需要休息。

东升被她的淘挑动起了情绪,主要还是急于想知道刚才的原委,只有满足她的要求。

他左右环顾,不远处有个小花园,花园里有各式各样的健身器材,还有休息的长椅,几位老太太正凑在一起聊天,环境优雅,很适于休息。其实,韩非早看到了,她就想去坐坐,考验一下东升,想和他开个玩笑,使他的心情好些。

“走,去那边坐坐。”东升说着,提起果篮,拉了她就走。

韩非故意很不情愿的样子,其实心里窃喜,目的达到了,回复了原来的他,和他在一块才有趣,要不,和个满是忧郁的男人在一起实在索然无味。看他急切想知道的样子,说明他把自己的升迁看得太重要了,男人都这样,为了升迁,可以不顾一切。

在一处偏僻的长椅上坐下,东升两眼放光的看着她,就像是一只饿疯的狼盯上了甜美的食物,满目的贪婪。

“别这样看着我好不好,我有点怕了。”韩非笑说。

“怕啥呀,吃不了你,快说呀。”东升笑笑,还是一眼不眨的盯着她,仿佛一不留神它会消失了似的。

“你是知道的,我跟你说过,省委书记董坤的千金可是我大学要好的同学,我们同吃同住,无话不谈哦。”哦,愿不得她知道的这样清楚。可是,他却说,这一阵子记性差,一点也不记得,你快说说怎回事儿?

“看你着急的,昨天,和她聊天时,她告诉的我,说高伯伯为了你的事都找到他家里了,和她爸爸争得脸红脖子粗,老哥俩都拍了桌子,就差点动手了,谁也没说服谁,就这样。”

“那最后呢?”东升急切地问。

“没有最后,完了,就这些。”韩非笑着说。

“完了?”这使东升倒吸口凉气,看来困难真得很大呀,“是不是省委要新派一位市委书记来?”

“不知道,不过,听董婷说好像不是,具体谁,我也忘问了。”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不问问,要是我猜得没错的话,一定是王径荣市长,这些日子他看我的目光有些怪怪的,还天上句地下句的,说些使人费心思的话。他那点小伎俩我还真没放在心上,也就是资格老,就他那点工作能力,如果省委真的提他为市委书记,我想好了,不干了,回家。我就不信,官场上就这么黑暗,关系和钱就这么万能。但是,如果新调来的,就没数了,这倒使人担心。”

“要不,我打电话问一下。”韩非笑问。

“随你吧,无所谓,”东升装作不在乎的说。

“不过,你得答应我,问清了,真要是新调来的,你可不能撂挑子。”

“至于吗,我就那么不经打击,再说,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东升笑说。

韩非果真拨通了董婷的电话,两个女孩子拉起来,嘻嘻哈哈的,没完没了,东扯西扯,就是没扯到正事上。

心急得东升啊,恨不得抢过她的电话自己问。

韩非呢,就是不急不躁,还把个后背给他,捂着手机,偷偷的低声说着,又是一阵窃窃的笑。

气得东升直摸口袋,想找烟,今天可偏没装,只好耐着性子等。

足足有半个小时,终于说到了正题上,那个简单,就是最后一句话,挂了。

韩非诡笑着,“你猜得没错,是王市长,这些日子光黏糊在省委,上蹿下跳的,听说他的一位老乡在中组部呢,关系不错,常有走动,看人家的关系和后台,硬着呢,你还那么自信?”

东升笑笑,“是啊,要不是他这位老乡啊,他一点机会也没有,只有等着退休的份。”东升说着,心情突然开朗起来,长出了一口气,“能不能把你的同学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干什么,不怀好意啊?我的同学可是金枝玉叶,想靠近乎,是不是另有目的呀,”

韩非和他开着玩笑。“你这个坏丫头。”东升笑着举起了巴掌。

韩非嘻嘻哈哈的跑开了,东升忙提了果篮去追。几个老太太指点着他们,也不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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