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王子营的头像

王子营

网站用户

小说
202204/13
分享
《敬畏苍生》连载

第五十五章 随口一说掌声雷动 ,借酒敲打警告要挟

再说,迎接东升的车队一路上浩浩荡荡,威风八面,转眼就到了渤海集团。李敏可没像其他人一样站在门口迎接他们,也没让其他人来迎接,渤海集团大门口冷冷清清的,大门都没开,还把车拦在门外。

毕昇和胡凯赶紧下车到保卫室交涉,又匆忙给李敏打电话。

保卫科科长告诉他们,“董事长有交代,不管是谁,一律不接待。”

毕昇和胡凯的脸色很难看,这也太过份了吧,不管怎说,是省长来视察工作呀,连大门也不让进,这怎说得过去,却又不好说啥。

东升下车来笑着说:“别为难了,你们回去吧,准备准备,明天就上班了,不要再为我分心了,下午我就赶回省里去了,你们去忙吧,谢谢你们的招待。”

东升这么一说,他们也不好在说啥,只好跟他告辞。

浩浩荡荡的车队走了,李敏在楼上是看得一清二楚,她笑着,这谱摆得还够大的,国家元首出国访问的车队也没他的车多,前有警车开道,后有警车保护,待遇不低呀,她看着东升自己走进来,心里那个乐呀。

东升一进门,保卫科的所有人马上给他敬礼,都知道他是谁,谁敢不敬呀。东升微笑着冲警卫们招招手,独自走了进去。

曹连军远远的迎了来,在办公楼上,他也看到了东升,马上打电话给李敏,就匆匆的下楼来迎接他,他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东升面前,“高省长,来也不打个电话。”

“呵、呵,用不着,辛苦了。”东升和他握着手。

曹连军笑着,心里很是感动,“董事长在办公室。”

东升嗯了声,他询问着公司的一些情况,曹连军向他汇报着,东升听了很是满意。“企业关键是管理,科学管理才能出效益,关键是人才,尊重人才是企业发展的保证,所以招商引资、招才引智是企业发展的保障,这是对企业内部来说。对外部来说,关键是了解市场,把握市场,开拓市场、占有市场。这有这两部分相辅相成,有了人才才有高质量的产品,有了高质量的产品才能占有市场,企业才能做大做强,才能打造百年渤海。”

曹连军不时点着头,认真地听着。

“我再强调一遍,百年企业,人才是关键,储备企业管理人才,这是企业发展的第一要素,再就是企业文化,企业文化是企业的向心力,只要把握住员工的思想,那才是企业发展的巨大动力。”东升是见缝插针,利用这个机会给曹连军好好的上了一课。

曹连军听着,不由得暗暗佩服,都说到点子上了,真是高屋建瓴,字字珠玑,短短几句话,把整个企业管理的核心说的那个透。

上了楼,在李敏的办公室门口,东升停下来,和曹连军相视一笑,故意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来。”是李敏甜美的声音。

东升冲曹连军耳语了几句,让他先进去。

曹连军笑着,“董事长,高省长来了,在楼下,让你去迎接。”

“什么?”李敏瞪大了眼睛,“架子还不小,让我去迎接他?他自己没腿吗,你去告诉他,就说我很忙,没工夫见他,让他先回去吧。”

“呵,架子比我还大,胆敢不把省长放在眼里。”东升说笑着进来。

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李敏说他,“你来就来吧,还早那么大的声势,不怕老百姓戳你脊梁骨啊。”

“没有办法,他们也是一片好意,怎也得给人家点面子,倒是你有点过分了,就算不把我这个省长放在眼里,人家可是你的父母官,连门也不让进。”东升笑着,自己拿了杯子去倒水。

曹连军赶忙接过来笑说:“高省长说得对,不过都很熟了,也没什么,开个玩笑。”

“这个玩笑开得好啊,我喜欢,呵呵。”东升接过杯子笑说。

“你不喜欢也这样,曹总,把在公司的中层以上干部召集一下,咱开个座谈会,顺便也欢迎一下高省长,怎说也是个省里的领导啊。”李敏笑说着。

曹连军答应着匆忙出去了。

“你还知道啊,我的董事长。”东升跟李敏开了个玩笑。

李敏走过去,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一下,“告诉我,昨晚去哪儿鬼混了,还关了手机。”

“怎么,昨晚你回去了?”东升愣了一下。

“是呀,你一个人在家里我能放心吗?”

“不好意思,昨晚又多喝了几杯,看了晚会困了,就开了个房间想打个盹,没想到睡过去了,一觉醒来天都亮了。”

“真的?”李敏笑问。

“你以为我在说谎?”东升反问了一句。

李敏笑着松开他,走到他前面,在他的腿上坐了下来,“怎么,生气了?”她低声笑说。

“生气?生啥气呀,我觉得好笑,你好像在怀疑我。”东升尴尬地笑了下。

“不是好像,是真的怀疑,女人的感觉可是很灵的,从你的眼神了,我可发现了点什么。”

“是吗,从你的眼神里,我也看出了点什么。”东升点着她的鼻子。

“你看出什么了?”

“我看出你内心的渴望,是不是想……”

“去你的,你们男人就是坏。”李敏推了他一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把一份财务账单拿给他,“今年的分红出来了,你看看吧。”

东升接过来一看,十八多个亿,“这么多?”他吃惊的看着李敏。

“这说明咱的效益好,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李敏笑着。

“我怎觉得有点儿烫手?”

“烫手?你没事吧,正当收入烫啥手,一分钱领不到你才高兴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心里不踏实。李敏,我可告诉你,犯法的事一点不能干,咱正正当当的做生意,该上缴国家的一分钱不能少。”

“你呀,还没老吧,这话我耳朵里都听出茧子来了,你呀你,好像我做了啥犯法的事一样,是不是觉得钱多了咬手啊?”李敏笑话他。

东升把支票递给她,“树大招风,国家的政策还很不稳定,正在一步一步的摸索中,还是想周全些好。”

“你呀,对国家的开放政策这么没信心,还亏你是个高级干部呢。”

“国家的开放政策我丝毫不怀疑,但是,人为因素很多呀。这样吧,主动请审计局把集团的财务状况认真审计审计,不合法的马上整改,不留任何漏洞。”

“和我想到一块了,我也想这么做,已经跟韩书记打过招呼了。”

“好啊。”听了她的话,东升很高兴。

这时,曹连军敲门进来了,“高省长、董事长,集团所有的中层以上干部都到齐了。”

“我不是说光在集团的中层岁以上干部参加吗?”李敏问。

“我也不清楚,办公室也没有下通知,可是休班的中层以上干部全来了。”曹连军笑说。

东升听了很高兴,“好啊,走。”

五楼会议室里人头攒动,座无虚席,还有人不时向门口张望。三人进来,立刻报以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曹连军都制止不住。

东升站起来用眼一扫,掌声更响了,继而又突然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像他,期待着他的发言。

“大家过年好啊,再吃给大家拜个晚年。”东升大声说。立刻,掌声又起,每个人的脸上都笑开了花。东升冲台下一摆手,掌声又止。

“看到你们,我很高兴,你们都是渤海集团的精英啊,今天来,我就是向大家说声感谢,感谢你们一年来对集团的辛苦付出,才使得我们集团的事业蒸蒸日上,效益连年翻翻。渤海集团能有今天的发展,和你们每个人的努力拼搏是分不开的。渤海集团日新月异,一天一个样,一年一个台阶。我转了转,看了看,心中有说不出的激动。最使我感动的是每个员工的素质,彬彬有礼,热情饱满,精神焕发。好啊,这种企业的精神就是我们做企业追求的最高境界。”

掌声又响起来,连东升也难以制止得住。

李敏瞅着丈夫,心里高兴的,他太会煽情了,最崇拜他的就是这一点。

掌声足足有三分钟才慢慢的停下来。

东升继续发言,“在催化车间,我看到两个女孩子,工作起来是一丝不苟,我和你们董事长在她们身后站了半天,她们都没发觉。你们董事长告诉我,他们是去年刚招来的大学生,经过短短几个月的培训就上岗了,而且已经成为业务上的骨干。我心中就禁不住的感慨,她们可都是名牌大学的骄子啊,为什么会钟情我们的企业而不远千里来到我们这里?因为我们的企业宗旨,我们的企业文化,最重要的是我们的企业效益把她们吸引来了,你们董事长告诉我,我们集团一般员工的年总收入已经超过六万元,你们在座的每年的总收入最少的也得二十多万吧?”

他这一问,所有的人都开心的笑了,又是热烈的掌声。

东升也爽朗的笑了,“哈哈,你们的收入比我这个省长高多了,我每个月的工资还不到五千块,一年满打满算到不了六万块钱,还赶不上咱公司一个普通员工的收入。刚才呀,我和你们董事长说了,干脆,我这个省长也不干了,来咱公司当一名普通的员工,你们欢迎不欢迎啊?”

热烈的掌声又响起来,气氛很活跃。他讲起话来没完没了,这可急坏了一旁的李敏,眼看着都十二点了,春兰已经打来了好几个电话,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们回去吃饭,看他还没有完的样子,不时的用眼剜他。

东升看见了,他抬手看了一下表,呵呵的笑说:“不早了,耽误大家吃饭了,有机会呀,我和你们好好拉拉。最后,祝你们在新的一年里取得更大的成绩,而且我还想你们透漏一个好消息,你们董事长跟我说,今年所有员工的薪酬在原来工资总额的基础上上调百分之二十……”又是掌声雷动,所有人都站起来鼓掌,嘴里喊着,“渤海集团,成就百年,渤海仁孝,扬名天下……”

办公室里,韩萍恼了,“我啥时候跟你说过上调百分之二十的工资呀?你这一咋呼,知道集团赔进去多少吗。”

东升笑呵呵的装糊涂,“我记得年前你好像跟我说过,怎么,你还真生气了?”

“就生你气了,你知道吗,你这一嗓子喊出去怎收场?百分之二十是多少?一年就是四个多亿。”

“我还以为多少呢,不就是四个亿吗。咱这么大的企业也不差这点。从咱得股份里填补这个窟窿,咱少要点,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你说得倒轻巧,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以后啊,你还是少来吧,嘴皮子一吧嗒,四个亿没了。你知道吗,发这么高的工资,县委毕书记都有意见,凡是全县领工资的平均还不到一千五百块,咱是多少啦,还要加,我正想往下调呢,你可倒好,气死我了。”

“好了,算我错了行不,不行的话,咱不是有钱……”

他还没说完,李敏就打断了他的话,“我就猜到你惦记着我的股金,咱正正当当收入的钱凭什么都分给他们,你没病吧你。”李敏是窝了一肚子火,她还从没这么烦气过他呢。

“好了,别生气了,我一时忘乎所以就信口开河,好了。”东升用祈求的眼光看着她。

李敏扑哧一声笑了。“你呀,有钱烧的你,我可是和你说,这钱可没有一分是你的,请你以后少惦记它,打它的注意。”

“知道了,快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家里,春兰弄了一桌子的菜,都快十二点半了,东升和李敏还没来,急得她进进出出了不知有多少趟。

“也许他们有急事,要不再打个电话问问?”二柱小心的说。

“还问啥,要是不来的话他们早来电话了,再等等吧,我再去热热。”春兰说着,把一盆鸡端进了厨房。

“妈,要不咱先吃吧,也许爸妈有急事把这茬给忘了。”鹏飞说。

“还是再等等吧,我刚打了电话,小慧,你们饿了就先吃点。”

“不饿,还是等等吧。”小慧笑着,冲鹏飞使个眼色,两人走到前面来,“还是等等吧,啊,乖。”小慧小声的和他开着玩笑,现在的两人就像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春兰热好了鸡,刚端上,东升和李敏进来了,“让你们等急了吧,在集团开了个座谈会,晚了。”东升笑说。

小慧忙叫着叔姨,很腼腆的样子。

“好、好,坐吧,坐吧。”看到儿媳妇,东升很高兴,“你们明天回去吗?”

小慧点点头,“我们想回家看看。”

“回去吧,年上也没回去,家里老人挂念,回去带我和你姨向你爸妈问好。”

小慧应着。

东升又嘱咐儿子,“路上照顾好小慧。”

“知道了,爸。”鹏飞倒着酒笑说。

“对了,给小慧买的手机呢?”东升问李敏。

李敏这才想起来,“你不说我还忘了。”她笑着起身从包了拿出手机,“有这个,联系也方便,到了北京可以再换个卡,本地的打电话便宜。”

小慧忙接过来,“谢谢姨。”

“昨晚上你不是答应我改口叫妈和爸吗,怎还叫姨和叔?”鹏飞笑问她。

小慧一听这话,小脸腾的一下红了,很不好意思的样子。“你呀,叫啥不一样,别听她的。”李敏忙打圆场。

“是啊,叫啥也一样,就你多事。”春兰也说着儿子。

小慧还是站起来,怯生生的叫了声“爸、妈。”

李敏和春兰同时答应,两人相视一笑,到是他们显得尴尬了。

东升忙对小慧说:“快坐、坐,”又和儿子笑道,“到了小慧家,你也可别忘了叫爸妈。”

“放心吧,爸,没问题。”

“这小子。”

“哎,爸,这是名牌呀,多少钱?”

“六千八。”

“这么贵呀,比给我买的都好,你也太偏心了,我那才三千多。”鹏飞欣赏着手机笑说。

“你呀,”东升笑着点着他,和二柱碰着杯,“来,为了咱一大家子人在新的一年里和和美美、健健康康,干一杯。”

“干杯!”

谁的脸上都有笑意,醇香的葡萄酒一饮而尽,小慧拿起酒瓶给每个人倒着酒。

看儿子还玩弄着手机,东升就笑说他,“别光顾玩呀,倒酒呀。”

鹏飞嘿嘿笑着,就去拿酒瓶,“我倒吧。”小慧笑说,没把酒瓶给他。

“小慧呀,以后管着他点,别让他偷懒。”李敏笑说。小慧笑而不答,又去给春兰倒酒……

吃了饭,收拾完了,鹏飞和小慧去了自己的屋,东升由二柱陪着去村里转转。春兰和李敏小声说着话儿。

春兰偷着告诉李敏,两个人已经住在一块了,一点也不避嫌,现在的年轻人怎这样啊,都还上着学,才认识了多长时间呀,别出啥事,想说说他们也说不出口。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只要他们愿意就别管,他们也大了,知道该怎做了。”李敏笑着说。

“是啊,真是不跟形式了,这社会变化也太快了。”春兰叹口气笑道。

“这么长时间了,你觉得这孩子怎样啊?”

“不错,脾气好,心眼也儿好,懂规矩,识大体,农村出来的,错不了。”

“我看也是,他俩看上去很般配。”

“我听说,在大学里谈恋爱,很少有成的,你看他俩以后会不会成?”春兰担心地问。

“应该会成吧,不过也很难说,以后的事谁也无法预测,关键还是他们两个,还远着呢,咱也不操那个心了。”

“是啊,闲着无事了就乱想。”

说到阿宝,春兰和李敏说:“他妈上午来把他接走了,说是去他阿婆家,他还不愿意去,光跟着他哥哥,晚上睡觉也跟着,怎说也不听,他哥哥到不嫌弃他,这几晚上就跟着他们睡。”

“这个孩子心眼多着呢,都随他。”李敏笑说。

“随他好,省得咱操心。”

正说着,鹏飞和小慧过来了。“妈,送我们到省城吧,晚上八点的飞机。”鹏飞冲李敏说。

“行,我安排公司的车送你们,这就走吗?”说着,李敏掏出手机打电话。

“再等会儿,爸怎还不回来。”

“说一会儿就回来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春兰问。

鹏飞点点头。

“钱呢?可要带好。”春兰嘱咐着,拉小慧坐在自己身边。

“妈,以后我会常来看望您们的。”

春兰笑应着,拉着她的手,“放了假没事了就来。”

小慧点着头。

“车马上就来。”李敏说着,她又从包里掏出一沓钱递给小慧,“拿着,自己买几件衣服。”

“妈,我已经很多钱了。”小慧没接。

“拿着吧,以后用钱时给我个电话。”

“谢谢妈。”小慧接了过去。

“鹏飞,过来。”李敏把他叫到身边坐下,“小慧也不是外人了,我嘱咐你们两句,钱咱不缺,该花时就花,但是不能浪费,不该花的,一分钱也不能花,要有正确的消费观念,现在关键是学习,你们正是好时候,千万别错过好机会,时光转瞬就逝,我希望你们以后能考研。”

“妈,我们不是小孩子了,该做什么我们知道,是不是小慧?”鹏飞笑说。

小慧笑而不答。

很快的,公司的车来了,东升还没回来。李敏忙给他打电话,孩子要走,怎也的送送,自己孩子不要紧,不是还有小慧吗。

东升接了电话,说马上就回去。

不一会儿,东升就赶回来了,好家伙,他身后跟来了十几个人。

临上车,东升嘱儿子,“去你妈那儿走趟,和她说一声。”

鹏飞应着,其实他早就想好了要去见见妈妈。

姗姗已经在单位的办公室里等着儿子,她没有带阿宝,怕他缠着哥哥不散伙。儿子已经找了对象了,她是又惊又喜,也很放心。因为儿子很会来事,在这么复杂的家庭里,和他们相处的这么融洽,她放心了。有时候想起来,都偷着笑。虽说现在自己的这个家不是那么和谐,婆婆为了抱孙子不时给她白眼,丈夫对她也不冷不热的,有时还说些不干净的话。但是,她不在乎,也不管他在外乱搞。她就一个想法,只要孩子们过得好,她就满足了。还有,就是东升还没忘了她,这使她最感动,对他以前那点怨恨也化为乌有。现在,她很满足,这个春节也过的特舒心。她不时的向楼下张望,因为儿子给她打电话,说很快就会来的,她不想在家里接待他们,因为上次儿子和媳妇去家里,他发现老太太不时地撇嘴,还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话,使自己下不了台。幸亏儿子想得开,根本不在乎,还反过来劝她。她不时想着,透过窗户向下望着,她认出了驶进来的车,赶紧下楼来。

鹏飞和小慧已经上了楼,“妈。”儿子和儿媳叫着她。她喜不自胜,一手牵着一个上楼来。

“妈,晚上八点的飞机,一会儿就走。”鹏飞说。

“路上小心点,你阿婆阿爷还光打电话问你们,等暑假吧,有机会去看看他们。”

鹏飞应着。

“阿宝呢?”小慧问。

“在家呢,我没带他来,怕他缠着你们。”

“妈,那我们走了。”

“走吧,提着这些东西,初次去小慧家,不能空着手。”姗姗让他们提着两大提兜东西,都是好烟好酒。

“妈,我已经带了不少了,这么多怎提得过来?”鹏飞本不想要,看了看妈妈,还是提着了。

姗姗又掏出钱,鹏飞没要,“妈,我已经带够了,还想给你留下些呢。”

姗姗听了很感动,孩子大了,懂得孝顺了,知道自己的处境,能为自己着想了。“妈妈有钱,在外面别难为自己,到了为妈妈来个电话。”姗姗嘱咐着,把他们送上车……

东升本想着早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好去上班,可是,走不了了,在村里又喝了不少,喝醉了,是四喜把他扶回的饭店。刚进门,还没放下他呢,就吐了,吐了四喜一身,连脖子里都有了,那个恶心人。

春兰赶紧翻出二柱的棉袄给他,让他赶快去洗个澡。东升还吐个没完,肚子里都吐空了,还是吐,难受的直哼哼,最后黄水吐出来了。

李敏去集团了,还没回来。春兰给他收拾着,当着二柱的面,东升搂着春兰大哭起来,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咧着个大嘴,哭得鼻涕、口水直流。哭得春兰也两眼泪水。二柱看着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

春兰揽着他,劝着他,给他擦拭着,“别这样好不好,现在多好的一大家子,娘要是知道也会高兴的。你放心吧,我过得很好,二柱待我很好,“说着说着,她也哭了。

看着两个人抱着团哭,二柱更不知怎办好了,傻愣愣的只是看着,不知春兰说的话是啥意思,但是觉得有点悲伤的感觉,好像他们是两口子,自己是插进来的,跟了自己是被逼没办法似的,顿觉心里七上八下的,乱了方寸。

“赶快打个电话给王栋,让他快来给他滴两磅水,我怎觉得他呼吸时断时续的,还长出气。”春兰冲二柱吼着,抱着他,不是的呼唤他,还嘴对嘴帮他呼吸,被他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二柱赶忙去打电话,刚放下电话,电话铃响了,是姗姗打来的,说鹏飞他们两个到家了。

春兰忙对东升说:“两个孩子到家了,你听见了吗?醒醒,你说话呀,点个头也行,可别吓我,看他脸色蜡黄蜡黄的,吓得春兰都有了哭腔,你打通了没有,怎还不来呀,快去看看。”她冲二柱吼。

四喜洗完澡出来,看着东升那样子,也害怕了,“我去吧。”他说着,顾不得头发还没干就飞快地跑了出去。

“你呀,关键时候不顶搭。”春兰埋怨着他。

二柱一言不吭,脸色很不好看。

很快的,王栋和四喜匆匆来了,给他滴上了水,又扒开他眼皮看了看说:“别着急,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不一会儿,王明德和程乐龙也来了,都议论他喝的并不是很多。接连不断地有人来,折腾到大半夜,输上了四磅水,东升消停了才纷纷离开。

东升好受了,他呼呼的睡了过去。春兰打水来,给他擦了脸 ,洗了脚,又把弄脏的衣服给他洗了甩干了凉在屋里。二柱看着,自始至终,他没有说一句话,却很小心地不时瞅着春兰的脸色。春兰也不理睬他,不时地看着床上的东升,给他掖掖被角啥的。东升的呼噜声时断时续,除此外,屋里再没有其它声响。两人各怀心事,一声不响。东升这一哭,谁心里也明白为了啥,又勾起了往事,欠他的的确太多了,都很懊悔。可是再懊悔也白搭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

电话铃响了,是李敏打来的,厂里遇到点事,回不去了,让他们早休息。

春兰放下电话,看着二柱,“李敏说厂里有事,不回来了,天也不早了,你先去睡吧,我在这儿陪陪他。”

“你去睡吧,我在这儿陪他。”二柱说。

“端茶倒水的,你又不方便,还是你去睡吧。”

二柱看了她一眼,就得她分明是烦气自己,也不再说话,拄上拐子出去了。

春兰看着他的背影,真的很烦气的样子,她跟了出来,往锅炉里添了些煤,封了炉,走进自己的卧室,见二柱坐在那儿抽烟,就说他,“你怎么又抽烟?有啥话就说,闷闷着个嘴,这是干啥呀?”

二柱忙把烟灭了,就要上床。

“先去洗脚,这还天天晚上说呀。”春兰烦气的给他端过洗脚水,又把块毛巾扔给他,“洗完了脚马上睡,别等我。”说完,春兰出去了。

气得二柱把毛巾扔在地上,脚也没洗就上了床,一把摁灭灯,衣服也没脱,拉过被子蒙头就睡。

春兰来到东升的屋里,她关了门,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看着鼾声如雷的东升出神。她后悔,想当初怎就看不上他呢,多好的人啊,娘说的没错,她后悔没听娘的话,弄了这么个下场,想着想着她又想到了娘,忍不住的哽咽,很委屈的样子,除了东升 ,世上再没有最亲的人了。曾经怎样的对他伤害,他一直憋在心里,还是对自己那样好,酒后吐真言,刚才他的哭透露出了他心中的苦,这就是对自己的抱怨。看着这个以前厌恶的男人,她想了很多很多。可是,都成往事了,于事无补了。

屋里渐渐地冷了,春兰拉过被子在东升的一边躺了下来。按说,东升已经没事了,她完全可以回自己屋睡觉了,但是,她不想回去,就愿意在这儿看着他,心中还有那种的渴望,这是从没有过的,平时根本就不想这些,二柱每次想要,给她暗示,哀求她,缠着她,她一心软给他,除了厌恶,一点感觉也没有,更不用说啥激情了。猛然看到他,心里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还禁不住呼吸有点急促。她摸着胸口,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她是怕东升万一醒来笑话她,也担心那屋的二柱会不会突然闯进来。

她慢慢的起身来,蹑手蹑脚的走到外屋,一看灯灭了才松了口气,又轻手轻脚的进屋来,关好了门,上床来躺下,随手灭了灯,轻轻松了口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迷迷糊糊的,忽觉得有人抱住了她,她猛地惊醒了,吓得没敢动,扭头一看,是东升,他翻了个身,正好抱住她。

她一动不敢动,甚至大气也不敢喘,光怕惊醒他。直到东升的鼾声又响起来了,嘴里叽里咕噜的也不知说些啥,她才长长舒了口气。又怕他的胳膊在外面时间长了冷,就小心的把他的胳膊拿到自己的被子里,放到自己的胸上,突觉得心里有种过电的感觉,她自己都脸红了,心里突突跳得厉害,赶紧小心的把他的手拿开,翻身起来,小偷似的逃出了屋,却和二柱撞了个满怀,差点把她绊倒。

“你不睡觉,在这儿干啥,吓死我了。”春兰说着他。

二柱支吾着,也没听出说个啥。

回到屋里,春兰生气的看着他,二柱的脸如红布,像个犯错的孩子,低头站在她面前。“睡觉!”春兰恨恨的说着上了床。二柱这才关好门,小心地床来。春兰使劲的往一边靠了靠,给了他一个脊背。二柱的心里心里像塞了一团麻,说不出道不明,其中滋味他最清楚,本来就是自己欠人家的,还这么小心眼,在春兰眼中,他知道自己不如东升了,春兰一定后悔和他在一起了,只是嘴上说不出而已。是啊,想想自己做的那点龌龊事,真为人所不齿。东升那么聪明的人,心里那不清楚,人家是以德报怨啊,没有人家,能有自己现在的一切?他觉得自己很卑鄙,很无耻,自己娘的丧事都是人家一手操办的,自己还……

想着,泪水无声的滑落。

夜深了,静静地,只有墙上钟表的滴答声。春兰显然还是挂念东升,她轻轻的翻个身,抬头看着二柱,二柱赶忙闭上眼睛,还发出轻微的鼾声。春兰下床来,悄悄地走了出去。二柱乜斜着眼看着,呆呆地。

再说春兰来到东升的屋里,东升还沉沉的睡着,他觉得屋里冷了,忙去打开空调,又上前来给他掖掖被角。东升翻个身,嘴里像是吞咽着什么,不时地蠕动着,胳膊也露出来了。春兰想把他的胳膊拿进被里,却被东升一把抓住了,嘴里还叫着韩非。

春兰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静了会儿,向前探着身子,想抽出自己的手,不但没有抽出来,东升在一翻身把她带趴到他的身上,吓得她惊叫一声,又赶紧闭嘴。

东升像是被他惊着了,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看她,还问,“李敏,怎么啦?”

吓得春兰没敢吱声。东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还扯了被子给她盖,春兰也是鬼使神差,顺从的上床来挨着他躺下来。东升的一只大手搭在了她的胸前,也许是习惯性的动作,不时地做着下意识的动作,还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吓得春兰大气也不敢喘,一动也不敢动,任凭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爱抚。东升就像是故意似的,一翻身把她压到身下,还褪着她的衣服。春兰没有拒绝,还帮着他……

终于,她渴望的得到了,看到翻身下去的东升仍旧呼呼的睡着,她试探着紧挨着他的后背搂了搂他,那是一种久违的爱,这是她曾经拥有的,却让自己无情的抛开了。如果重来一次,她发誓绝不再松手。她把脸贴在东升的脊背上,静静地享受了一会儿。

猛然,她想到了二柱,他会不会又在门口看着?她害怕了,摸索着穿好衣服,赶紧下床来,用手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深深地吸了口气,轻轻的打开门。二柱没在,她放心了,又回来给东升掖了掖被角,悄无声息的出去了,回到屋里一看,二柱像是真睡着了,一动不动。她放心了,上床躺了下来……

早晨,东升还没起来,陆鹏已来接他了。春兰忙去喊他,说司机来接他了。

东升睁眼看了看,“先让他去蒲谷市把韩非接上,”说着,翻个身又闭上了眼睛。

人家大老远的来,连个面也不见,就打发人家去接人,她觉得过意不去,有点过分。这也太没人情味了,难道官当大了都这样?她思量着,又不知怎和他说。

东升感觉到她没走,转过身看了她一眼,从她的眼神里也感觉到了什么,笑了笑,“让他等我一会儿,问问他吃了没有,没吃等会儿吃了一块走。”

春兰这才应着,走了出去。

东升打了个哈欠,伸了下懒腰,还是不愿意起来,他拿起电话先给韩非打电话,“喂,起来了没有?还没有啊,比我还懒,呵呵,嗯,快起来吧,吃点,等会儿我去接你,该去上班了。啥!不想去了?那怎么行,头一天,怎也得去点个卯啊。什么,想辞职?想哪儿去了,听话,乖、啊,准备好,两个新小时后我去接你。市委的车送你?那也行,到渤海集团来,我在那儿等你。什么,不想起来,是不是过年过懒啦?告诉你,我也没起来,好,我喊一二三咱一块起来。我喊了,一、二、三,起。”

两人在电话里调侃着,“是啊,在老家,昨晚又喝醉了,都吐了,又滴水了,不喝不行,一年难得回家一次。成啥英雄?二十多个人,每人跟我喝一小杯,还没应下来就醉了。解酒药?你都拿着呢。我看啊,离了你真不行了,哈哈。是吗?只要你愿意我没意见,哈哈,开玩笑,我挂了,洗脸去。”

东升刚挂了手机,春兰端着洗脸盆进来了。其实,她来了一会儿了,听到东升在打电话,聊得还很热乎,就没好意思进来,在外等了一会儿。她心里也在想呢,韩非,她见过,娘死时她就来过,长得比李敏还好看,那模样,都说比西施长得还好看,一街的人没看别人的,就看她了。昨晚上他在梦中好像喊她的名字了。春兰忽的想到了这些,觉得他们的关系不一般了,心里禁不住咯噔一下,也不知李敏知道不知道,她觉得事情很严重,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心里也有了些恨意。

看她飘忽不定的眼神飘和突然冷下来的脸。东升笑说:“还是在家的感觉好,啥也不用操心,我记得娘和我说过,要是娶了你,一辈子就有享不完的福,现在感觉真是这样,娘的话一点不错,她一向看人很透,可惜我福薄命贱,享受不起。”

“别这样说,现在你不是很好吗,高官厚禄,身边女人一大帮,李敏还那样爱你。”她故意提到李敏,是有意给他提醒。

东升看着她,嘿嘿笑着,觉得她今天的话有点不对味,是不是昨晚上?

不容他想,春兰又说:“孩子都找上媳妇了,都快熬到爷爷奶奶份上了。”她的话听着还有别的意思,也不等东升搭话就出去了。东升是啥人?一下子就清楚了,她这是在提醒自己,看来是刚才听到自己打电话时说的那些话了。他擦着脸,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女人们的神经太敏感了,几句玩笑话就能想那么多。不过,她说得也有道理,和韩非之间真的注意一下了,他看得出,韩非是对他动了真情,用情很深。就是自己不也是吗,和她分开几天,心里就像少了些什么,觉得空落落,干啥也没心思。这么一想,对春兰的话,心情越发的沉重。是的,儿子都找上媳妇了,自己那颗心还不安分,春兰都看出来了,她是不好意思直说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点着自己的额头,叫着自己的名字,高东升啊高东升,该醒醒了,你年龄不小了,都快当公公的人了,还想入非非,不知羞耻。

来到前厅,陆鹏看到他,马上站起来笑说:“高省长过年好啊。”

“过年好,过年好,家里老人都好吧?坐下坐下。”

“都好,谢谢高省长的关心。”

东升点点头。

春兰把饭端了上来,二柱拿来酒,非要陆鹏喝点。陆鹏让着,说啥也不喝。春兰白了二柱一眼,心里暗骂,大早晨的让人家喝啥酒啊,不看时候,有病啊,自己喜欢喝,人家走了,猛灌!

“不喝不喝吧,还得开车回去,等以后有机会来,住下,好好的玩玩。”东升笑说。

春兰马上接上话,“东升说得对,这不是喝酒的时候,吃了他们就走,路还远着呢,喝酒开车不好,等以后有机会吧,反正知道门了。”春兰说着,拿过了二柱手中的酒瓶子放到了一边,又进伙房端菜去了。

二柱有些尴尬,笑让着,“那就多吃菜,头一次来,别客气啊。”

春兰端菜出来,陆鹏忙说:“嫂子,别忙活了,快坐下吃吧。”

“不忙活,多吃点,也没啥好菜……”

吃了饭,东升走了,二柱和春兰就怄上气了,相互的用眼剜着。

二柱拿过酒瓶,倒了满满一茶碗,端起来一仰脖就倒进了肚子里,在酒的作用下,脸立刻涨红起来。他还要倒,春兰抢过酒瓶子,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把酒瓶摔得粉碎,“整天就知道瘸起个腿来灌猫尿,我让你喝。”

“我知道你现在看不上我。”

“知道就行,瞧你那个德性,你有病啊,大清早的让人喝啥酒,不这样不知道你是傻子,理道子还多的了不得。”春兰挖苦他。

“我就是傻,傻到家里,我知道你昨晚做啥了。”二柱咧咧着。

春兰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她怒目而叱,“你知道又怎样,对,我做了,我愿意,我喜欢。”

“你、你!不要脸。”二柱哆嗦着嘴唇骂她。

春兰过去就给了他两巴掌。气得二柱扬起了巴掌,两眼都通红了。

“你敢!”春兰点着他的额头。

气得二柱啪啪啪的打着自己的脸,咧着个大嘴边哭边骂。

“你这是干啥呀?”春兰一把把他推到地上。

批发部顾得那几个售货员忙过来劝。

春兰还不依不饶,“你信不信,你再这样我就走,再也不会来。”

二柱像是害怕了,停止了嚎,自己扶着椅子起来,她们过去想扶他一把春兰都不让,“是男人自己跌倒了自己爬起来,瞧你个熊包样,你看见了还是听见了,嘴里含着个大舌头胡咧咧。”

二柱没脾气了,直冲三个女孩子发火,“站在这儿看啥,该干啥干啥去。”

三个女孩子忙溜了出来。

二柱还委屈呢,他点了上了颗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和你说,昨晚上我根本没睡着。”

“没睡着又怎样,我愿意,你要再敢说一个字。”春兰说着,过去一把把他含在嘴里的烟夺下来扔在地上碾得粉碎,又两手捏着他的腮咬着牙扯拉,嘴里还骂着,“你个蠢猪,我让你再胡说。”说着,气得眼泪直流。

二柱一动不动,随她折腾。

“看你呆的跟木头一样,不识好人心。你这样吧,我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春兰站起来抹着眼。

二柱看着,扑通一声给她跪下了,“是我胡说还不行吗,我再也不干了,我混蛋……”

不说两口子打架。再说东升去了渤海集团,韩非已经来了,正在和李敏说话。看她又恢复了往日迷人的妩媚。

“嗬!咱韩非越来越漂亮了,看着也是一种享受。”东升开着玩笑。

“是啊,你往她身边一站,更显出她的漂亮了。”李敏取笑他。

韩非也忍不住笑起来,“你们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我哪有姐你漂亮。”

东升看着李敏,故意向韩非靠了靠,“你们都很漂亮。韩非,你再看看,我有那么丑?我一向很自信的,看着有没有那种英雄配美女的感觉。”

他的一番话,两个女人笑得更开心了。

“你呀,麻杆一根,跟那个、那个大头儿子小头爸爸里的小头爸爸一样,还蛮可爱的。”李敏笑说。

东升嘿嘿笑着,“你就挖苦我吧,走了,不高兴了。”

李敏送他们下楼来,“啥时候回来?”

“看看吧,要是没啥事的话,明天就回来……”

在车上,韩非不时地偷看东升,内心的欢愉不时表露在脸上,藏都藏不住。

“身体恢复的不错,在家里是不是又当大小姐了?”

“那当然,姐夫的手艺不错,天天变着样给我做好吃的,我光怕忍不住吃胖了,你看我胖了没有啊,我觉得自己好像身上肉多了呢。”

“小陆,你看韩主任胖了没有?”

陆鹏从反光镜里看着,笑说:“看不出来。”

“我也没看出来,不过呀,模样比以前好看多了,光彩照人,你没化妆吧?”

“化妆?你说我这面孔是假的,你摸摸。”韩非把脸凑过去。

东升忙摇摇手,“我可不敢,像个瓷娃娃似的,万一摸掉点瓷被你赖着,别说不清道不明了。”东升笑说。

“去你的。”韩非轻轻擂了他一下子。

头一天上班,还得去拜年,一大帮人先去了刘智家,又去了齐庆明家,还有省委老干部家,这一圈转下来已经十二点多了。中午,省委宴会厅摆了十几桌,凡是省委机关的都来了。喝酒是必须的,韩非早已经把解酒药给他准备好了,一连让他喝了两杯。人多眼杂,不能老跟在他身边,看他喝了后,也放了心,到女桌上去了。

开宴前,刘智代表省委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亲切的话语,美好的祝愿,说的每个人心里都暖暖的 。他首先对去年工作取得的成绩给予充分肯定,对新的一年工作提出了殷切的希望,结合九五规划提出了新的奋斗目标。长话短说,主要就是两个方面,经济上,坚持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加快改革开放的步伐。政治上,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不动摇,以八项规定为指导,加大反腐力度,为改革开放保驾护航……

刘智讲话中,不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在最后热烈的掌声中,共同举杯。接下来,省委常委们挨桌敬酒。东升不在常委之列,刘智点名叫上了他,并让他站在了右边,和齐庆明排齐。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把他按在这么重要的位置,这就是将要提升的前奏。

王径荣凑近夏新低声说:“看来老爷子要重用他了。”

夏新听了表面上笑着,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却满是嫉妒,这可是他以前的位置,看来老爷子是彻底对他失望了。他知道,今年老爷子很可能就调到中央了,他这样安排等于告诉所有人,他已经确定了接班人。一股凉意贯穿全身,真要是东升上了台绝没自己的好果子吃,东升是啥人,他心里最清楚。难道老爷子糊涂了,他以前可是高览手下的人,难道老爷子还真想金盆洗手了,还是弄个清廉的挡箭牌挡在自己前面?这可是个危险游戏,风险很大。他只顾想着,眉头紧皱着。

王径荣看看他,猜他心里一定不好受,他和一旁的戴斌低语着,“看咱的军事,在皱眉头了,看到高猴子得势,心里一定不高兴,咱安慰安慰他。”

听他这么说,戴斌把目光转向了夏新。刚才他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韩非,他简直对韩非着迷了,浑身痒痒的,这个漂亮的妞就在身边,却一直不好下手。看着韩非说说笑笑的,每一个动作都使他着迷,他都看呆了,哈拉子流下来都不知道。现在的他,江山美人让他选择的话,他一定会放弃江山要美人。

王径荣的话使他清醒过来,他跟王径荣换了一下位子,拉了下夏新的衣袖,“发什么呆,看你失神落魄的样子,魂被那个美女给勾去了?”

夏新一愣,回过身来,“说啥呢,正经点。”

“你呀,别装了,你是不爱美女爱地位,看高猴子得势了,心里受不了是不是?”戴斌笑他。

夏新四周看了看,“别乱说。”

戴斌点点他,“说到你心里吧,还不承认。咱兄弟还藏着捂着干啥,你放心吧,面包会有的,别着急。”

王径荣也跟着偷笑,“公子哥说得对,你要是想要啊,最后还是你的,放心吧。”

“好了好了,不说了行不行,算我求你们了,两位。”夏新有点急。

紧挨着夏新的丁泉好像听到了什么,不时侧过身来看他们,“来,丁厅长,最能喝一杯。”夏新忙端起酒杯了笑说。

“谢谢。”丁泉微笑着举起杯,连戴斌和王径荣也带上了,四人共同举杯,戴斌一仰脖,一杯葡萄酒下了肚。三个人只是品了一小口,他不干了,嚷嚷着,引来不少目光,都知道他的脾气,三个人只好喝干了。

两名服务员来倒上酒。

“好事成双,来,再走一个。”说着,他带头一饮而尽。

谁也望着他怯头,只好把酒喝下去。

这时,刘智他们过来敬酒了,“喝吧、喝吧,今天不限量,放开喝。过了今天可不行了,你们以后都给我注意点,我让东升监督着你们呢,谁要是犯了规,咱可是要惩罚的。”刘智笑说。

东升笑应着,“我可有上方宝剑了,专门是对着戴斌的。”东升开着玩笑。

戴斌和东升不散伙了,“好,以后我听你的,今天可陪我喝个足兴。”

“好好好,等会儿我来陪你喝。”说着,又去别桌上敬酒去了。

等他们走后,卢琳笑着和丁泉低声说:“看着吧,今年猴子要发达了。”

“意料之中,不足为怪。”丁泉笑说。

“哎呀,他确实是个人才啊,我是服了,看来齐鲁省的将来要属于他哟。”

“有这种趋势,不过也很难说,不攥到手里,谁也不敢保证,笼络人心的手段,你就发挥的很不错。”

“你这样认为啊,很有眼光。”两个人分析着、嘀咕着。

刘智和齐庆明敬完酒走了,其他常委也跟着离开了,只有东升留了下来,他先在女同胞的桌上坐会儿,这才来到戴斌他们那儿,挨着卢琳坐了下来。

戴斌点着他,小声地说:“重色轻友,我可知道你了。”

“你小子嘴里说不出好话来,再好的话在你嘴里也变了味。”东升呵呵笑着。

“我说的是假话吗,我们可都看见了,是不是?”

戴斌左右看着,但是没有人响应他,都只是笑着。

戴斌急了,“我说你们怎这样,刚才还都议论着,现在都成睁眼瞎了?”

“你呀,嘴里还是留点德吧,别背着粪篮子臭一圈,说吧,怎么个喝法?”东升笑问他。

“干脆换白酒,我还就不服了。”戴斌说着,喊过服务员换白酒。

“这个喝法不行,咱得公平点是不是?”

“你是说我喝酒不仗义,喝了这么多年酒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喝酒不仗义呢,你说吧,我哪里不仗义。”

“谁说你喝酒不仗义了,我是说要我和你喝咱的公平点。刚才你也看见了,十多桌子我可已经转了一圈了,要我跟你喝,你也得去转一圈,怎么样?”

“行,这没问题,你等着,我这就去让酒。”戴斌说着,端着酒杯就走了。

“还是你有法治他,他这一圈下来,恐怕得让人家架出去了。”卢琳和他笑说。

“很难说,这小子酒量大着呢,来,咱再喝个。”说着,两人碰了碰杯,各饮了一小口。

东升刚放下酒杯,王径荣站起来冲他端起酒杯,“高省长,来,咱喝一杯。”

东升也赶忙站起来,端起酒杯笑说:“王书记,别客气,咱坐下喝。”

王径荣没有坐,“我这杯酒是有道道的,纵观我们哥几个,你是最有前途了,老哥几个以后可指望你了,到时候可别翻脸不认人。”

“老领导,你这是啥话,好像我东升不是个好人似的。”

“你别误会,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咱哥几个就你有前途了,到时候还得照顾着老哥几个。”

“这还用说,我看你呀,根本没把我这个弟弟当自己人看,说到家,不信任我呀,在座的除了夏秘书长,你们可都是我以前的老领导,没有你们的信任和提拔,我高东升也走不到这一步,你们说是不是。”

“这话倒是不假。”丁泉笑说。

东升点点头,“做人嘛,任何时候都不能忘本,我就说这一句,别的不多说。我提议,包括夏秘书长,咱兄弟五个干了这一杯。”说着,他首先一饮而尽,把空杯亮出来给众人看。

他都喝了,谁也不能不喝,都把酒干了。

重新坐下来,东升看着王径荣笑说:“刚才老领导的话中有话呀,你也别辩白,我也决不放心上,话应该这么说,咱老哥几个,别管谁以后走在前面,老哥几个这份情是不能忘得,谁有困难咱帮谁,绝不做那落井下石,昧良心的事。我说得虽不好听,却就是这个道理,王书记,你说是不是?”

王径荣连连点头,“高省长,刚才我说错话了,向你赔礼道歉,这杯酒我干了。”说着举起杯一饮而尽。

“不是,王书记,刚才你说的没错,很对,说到点子上了,我可以打包票,我们老哥几个谁也绝不是你刚才说的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东升说完,端起面前的一杯酒一仰脖,灌进了肚里。

卢琳都没来得及夺下,他忙打圆场,“有点小误会了,高省长,王书记刚才说的绝没有别的意思。王书记,高省长把咱要说的话都说了,都是多少年的老兄弟了,千万别想多了。”

夏新也忙说:“高省长,您别想多了,王书记绝没有别的意思,有点小误会了,说到家,王书记是有点嫉妒和羡慕您了,说过去算完,别再说了,来,高省长,我敬您一杯,你随便喝,我干了。”说着,让服务员把酒倒满,一口气喝了下去。

东升也不含糊,端起酒就喝。

卢琳赶忙拦下,“高省长,您喝得不少了,随便喝点。”

“那怎么行,新的一年刚开始,老弟跟我喝杯酒我能不喝,你撒开,就是喝死我也得喝下去,我东升可从不欺负人。”说着,硬把酒杯抢过来,喝了个底朝天。

王径荣一再的道歉,东升就是不依不饶。丁泉冷眼看着,心中有了数。

东升把目光转向他,“丁厅长,咱还没喝吧?”

“喝了喝了,刚才就和您喝了。”丁泉忙说。

“喝了吗?”东升看着他们三个。

“是喝了,您刚来时,丁厅长先和你喝的。”三个人忙说,看他的脸跟红布一样,铜铃般的大眼里也红得可怕,就知他喝多了,要不决不会这么失态。

“我反正记不得了,”东升放下酒杯,“喝了就不喝了,你们该去敬酒了,我和王老兄再扯扯。”

几个人只好端着酒杯站起来,不时冲王径荣使眼色,各自离开了。东升站起来靠近王径荣,挨着他坐下。

王径荣忙扶住他,“都是我说多了不行吗,我向你赔罪。”

“老兄啊,好了,我又没怪你,用不着这样,咱干啥都是为了刘书记。老兄啊,咱是一样的,不是我说你,你不该糟践你老弟,对不对?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

“没有没有,我向天发誓。”王径荣忙一口否认。

“你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无所谓。我是说,咱们之间的事小,刘书记的事大,千万不能因为我们之间的一点小事而坏了刘书记的大事,是不是?干啥最怕窝里斗,坏事就从内部坏,就像刘书记说得,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就是这个意思。”

王径荣像鸡啄米似的,不时地点头答应。

“老兄啊,掰着指头算算,咱在一块也六七年了吧,你做的那点事以为我不知道啊,和你说,我心里明明白白的,我没向别人透露半个字吧。我要是有心的话,不是我吹,你老兄今天就不会在这儿了,远的不说,就丁强和田兵的事,包括丁强媳妇的事就够你受得。”

“知道知道。”王径荣点头哈腰的,表情很是难堪,因为他发现,很多的目光不时扫向他们这边来……

再说夏新,他端着酒赶紧去找戴斌。

戴斌正在女桌上腻歪着呢,他是不离韩非左右,还不时靠近乎。夏新把他叫开,他很不高兴。夏新指指东升和王径荣,小声地和他说着,“两人正顶牛呢。”

戴斌一听就烦了,“这个王阎王,一肚子的坏水,就知道挑事儿,让他难堪吧,别去管他。”他虽这么说,还是走了过去,低声笑骂着王径荣,“你个老小子,笑起来满脸的奸相,比秦桧还秦,别在这儿缠住高猴子不放了,快去敬你的酒吧。”

这时分明给他解围。王径荣苦笑着,“你们先喝着,我去转转。”

“走吧走吧,没看见都等你吗。”戴斌烦气的催他走。又笑着和东升说:“怎样,我转完了,咱俩怎喝法?”

东升笑看着他,“老弟,你说怎喝就怎喝,只要你不怕我出卖你就行。”

“别听那老王八蛋胡说八道,老头子对你都深信不移了,这老小子在老头子面前失宠,他这是嫉妒,以后有机会我给你出气。”

“老弟呀,谢谢你的信任,应该说咱哥俩相处的时间最长了,你下去挂职锻炼时就跟着我,我对你怎样,够朋友吧,没出卖过你吧?”

戴斌点着头,“高猴子,说句心里话,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帮兄弟多少次,我都数不清了,你放心,以后谁要是敢在老头子面前说你半句坏话,我修理他。”

“谢谢老弟,谢谢老弟,来,咱喝。”东升很感激的说着,他酒杯都端不稳了,哆嗦着手,撒了大半杯。

“高猴子,你喝多了,今儿咱不喝了,明儿我请你,好不好?”

这时,韩非和郭兰过来了,两人扶着东升。东升笑着,努力的做出没喝醉的样子,不时和别人打着招呼,脚下却一溜歪斜的,要不是俩个人扶着他,根本走不出去。

宿舍里,韩非说着他,“你到底喝了多少啊,这解酒药也不管事了?”

“人逢知己千杯少嘛,小郭,你说是不是?”

小郭给他端来水,“高省长,还是第一次看您喝的这样,知道韩非姐有多着急吗?为了你,她饭也没吃好。”

东升看着韩非笑说:“谢谢啊。”

“跟我也客气起来了,看来你真的喝醉了。”韩非笑话他。

“醉了好,醉了啥都不想,凡事于我如浮云,天地间只有我和你。”

“高省长,您还是诗人呀。”郭兰笑说。

“诗人?哈哈,啥诗人,只不过会说几句顺口溜罢了,和你们这些高材生比起来,真是羞愧得无地自容啊。”

“高省长,您太谦虚了,我特崇拜您,真的,自从给您当秘书的那天起,我就发现您与众不同,不但和蔼可亲,而且魅力四射,是我的偶像,为了你,我可以义无反顾。”

“打住、打住,小郭呀,千万别这样说,你们女孩子有时候会看走眼的,我还、还魅力四射?哈哈!”东升大笑起来。

“真的,高省长,不光是我,姐妹几个也都这么看您呢,说这所有的领导当中,您是最出色,最有魅力,最让女孩子着迷的,您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那么吸引人,那样让人心动、浮想联翩。知道吗?我觉得现在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了。”

“韩非,坏了,你说我怎有她说得那样,这不成害人精了吗。他又转向郭兰,“小郭,擦亮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我是个糟老头,既不是贾宝玉,更不是林黛玉,什么一颦一笑百媚生,脸上都一抓一大把皱纹了,还让人心动,让人浮想联翩呢。”东升故意有点着急地说。

惹得韩非和郭兰大笑不止。“你心里就美吧,就偷着乐吧。”韩非笑说他。

说笑着,小郭的手机响了,“是她们几个叫我。”郭兰笑说。

“那你去吧,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我喝醉了。”

郭兰点点头,“那我去了,韩非姐,辛苦你了。”

“去吧去吧,趁着这几天没事好好玩玩,以后忙起来可就没这个机会了。”

“知道了,”郭兰高兴地走了。

“这个小丫头,没心没肺的,居然对我这个糟老头动心了。”东升笑说。

“你不会趁此机会对人家小姑娘下手吧?”韩非打趣他。

“怎说这话,把我看成啥人了?”

“你是啥人我还不清楚,人老心不老,花花着呢。”

“完了,在你心目中我就这形象。我还以为我在你心目中是多么伟岸高大呢,原来是个花心的色老头呀。”

“不是吗?”韩非在他床边坐下,俯下身来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笑说:“女人有个怪癖,就喜欢你这样的色老头,我也不例外。”

“你也打住,你也该醒醒了。”说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干什么?”

“你没发烧吧?”

“好啊,敢取笑我。”韩非把手伸进他的被窝,咯吱着他。

东升哈哈大笑着,“我投降,我投降。”

韩非伏在他的身上,把脸贴在他的脸上,低声说:“说真的,东升,我爱上你了,不能自拔,你就娶了我吧。”

“真的,假的?”

“你不信我的话?当然是真的。”韩非看着他,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你个丫头,就算是真的,那叫你姐怎办呀?”

“我不管,我也有爱的权利。”

“不讲理了是不是?这么聪明的人在这事上怎就这么弱智呢?要睁大眼睛认清我,我可不是个啥好人。”

“管你是好人坏人呢,我喜欢就行。”说着,她又伏在东升身上,紧紧地抱了他,很享受,很满足的样子。

“韩非。”

韩非应着。

“说真的,你年龄也不小了,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听我一句话,生活中很多无奈的事,不切实际的幻想不丢掉的话,会误了人的一生,人生的道路上要学会往回看,学会反思,不至于误入歧途。”

“我不想听你的大道理,也不追求完美,更不想打乱你的生活,破坏你的家庭,我只想拥有现在,拥有我现在的每一天,啥也别说,就这样,好吗?”

“你呀,啥时候清醒过来,我真的发愁了。”东升叹口气说。

“东升,咱们要个孩子吧,以后我就和孩子过,我不求别的,一年你来看我们娘俩一次就行,好吗?”

“不行,你能说出这话,真的陷得很深了,明知前面满是蒺藜,为何还要走啊。”东升一口回绝。

韩非流泪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可怜兮兮的。东升故意扭头不看她。

韩非又伏在他的身上,“谁让你搅动了我的心扉,现在又想把我推开,你让我到哪里去?”

东升拍拍她的后背,“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

韩非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求你以后别说让我离开你的那些话,让我自己慢慢的来,慢慢的适应好吗?”

东升点点头,紧紧地搂着她……

好一会儿,韩非的心情才平静下来,脸上荡起了笑,“你喝水吗?”

“喝点也行。”

“你好像没醉,刚才为啥装的醉成那个样子?”韩非笑问他。

“我不装,戴斌那小子能干吗?”

“那你和王径荣是怎回事?你们之间好像发生了不愉快?”

东升笑着,“这个老小子没按好心,我教了教他怎样做人。”

“怎么回事?”韩非把水端给他笑问。

“可能是今天早晨喝醋了,他嫉妒了。”

“哦,我明白了,是不是刘书记叫上你敬酒,他眼红了?”

“没错,对我说话连讽带刺的,我还不好好的修理修理他,憋很长时间了,我就想给他点难堪,让他长长记性,这个老东西太坏了,满肚子的坏水。”

“你给他难堪就不怕他以后报复你?”

“报复我?他还没那个本事,都五十八了,再有两年就该滚蛋了,我还熬不过他。我发誓,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办他,还给冤死的人一个公道。”

韩非听着,向外瞅了瞅,“你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呵呵,你警惕性比我强。对了,韩非,你不是说要辞职吗,为什吗?”

“你猜,不过现在不想了。”韩非笑说……

本文连载章节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