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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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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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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畏苍生》连载

第四十九章 一套别墅赠送韩非 血脉相连亲人相见


早晨起来,还真下了一场雪,整个城市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多少年了都是暖冬,难得见这样的雪景。孩子们高兴了,雪还下着也不怕,穿了个严严实实,各自拿着小铲,拉着玩具车欢叫着就跑出去了。

李敏吆喝着,可是谁也不听,在雪里玩得那个欢,摔倒了也不怕。鹏飞扫着雪,不时的照看着弟弟妹妹。

东升的兴致也来了,叫上李敏和韩非,“难得这样的好心情,走,玩雪去。”

于是,三个大人也加入了孩子们的行列,东升教孩子们掷雪球,打雪仗,堆雪人,还滑倒了几次,玩得不亦乐乎。大人们高兴,孩子们开心,其乐融融,好温馨的家庭。

李敏爸妈看着女儿女婿,再也没有以前的忧虑,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拦挡女儿,大个十几岁怕啥,在一块快乐就行。

李敏妈点点老头子,“你呀,还咬牙切齿的跟闺女断绝父女关系,这样的好女婿你就是打着灯笼全世界的找也找不来。”

“你怎哪壶不开提哪壶呢,我不是也为女儿好吗,快做你的饭去吧,我也帮他们扫扫雪去。”

“你呀,老胳膊老腿的,还是省省吧,别给孩子们添乱,打扰了他们的兴致。”

“你个老太婆,不会说话,我身体好着呢。”

李敏看爸出来,忙说:“爸,地上滑着呢,你可小心点,别摔倒。”

“是啊,爸,我来扶您。”东升忙走过去。

“没事、没事,你玩你们的,呵呵,这雪下的可真好,我们南方可看不到……”

他们玩了很长时间,玩累了才去吃饭,吃完饭已经快十点了。

韩非说:“反正也走不了,我想去看看我的导师。”

“要不我跟你去吧,他可是咱们蒲谷市的有功之臣,应该去看望他,反正现在也没啥事。”东升笑说。

韩非看李敏。

李敏忙说:“你们去吧,快过年了,趁此机会慰问慰问人家,也是你们的工作吗。”

“行,我们会很快回来的。”韩非笑说。

不能开车了,出去坐公交,走在街上,韩非低着头,一直沉默不语。

“怎犹豫起来了,有啥心事?跟我说说。”东升笑问。

韩非长出了一口气,“真羡慕你们这个家,我啥时候拥有这样的家啊。”

“这和你的家有啥两样啊。”

“你真的这么想啊。”韩非问。

“当然,小心。”东升扶了她一把。

“东升,说真的,你也给我在这儿买一套这样的房子吧,我不祈求你和我朝朝暮暮,只希望你隔个月里半载来看看我和孩子就行。”

“行,我这是金屋藏娇啊。”东升笑着。

“你答应了?”韩非转过身来搂着东升的脖子就亲了一口,也不管身旁有人没人。

“开玩笑呢,等将来你结婚了,送你一套这样的房子,怎样?”

“还是算了吧,那得等到什么时候,结不结婚还很难说呢,你送干人情啊。”韩非白了他一眼,很失落的样子。

“你看,这几栋好像还没卖出去,要不我你去售房部问问?”见她不高兴,东升哄着她。

“可是我没带那么多钱呀。”

“钱不用你管,先去看看再说。”东升不想扫她的兴,反正也不远,小区门口的左边就是售楼的地方。

两人走进售房部,看到两个漂亮的女孩正在说笑。

看他们进来,忙起身,很热情的招呼他们。“先生想买房?”

东升笑着点头,“来看看。”

“想看别墅还是楼房?”

“别墅还有吗?”韩非问。

“有,而且位置还不错。”他们领着两人来到别墅区的示意图前介绍着。

“价格是多少?”

“一个平方三千六,总计大概是三百八十多万,当然,你们要是想要的话,可以优惠百分之一。”

“你们这里好冷清啊。”东升看着,和人家靠近乎。

“快春节了,是售房的淡季,所以才给你们优惠啊。”

另一位小姐给他们端来两杯热茶,笑说:“要是想买的话,我劝你们还是快点买吧,这里地理位置优越,在北京三环的黄金地段,交通方便,而且离这学校很近,将来孩子上学也很近便。”

“好是好,就是太贵了。”韩非笑说。

“不贵呀,这地理位置多好啊,整个面积一千三百平方呢,装修一步到位,买过来入住就行,多好呀。”

禁不住劝,主要还是相中了,韩非看东升。

“看好了就定下吧,首付多少?”

“先生,因为是现房,需要一次付清的。”

“一次付清?”

“对呀,当然,现在可以定下,可以分两次付清,一次付款不低于百分之四十,一个月内付清另外的百分之六十,但是没有优惠了。”

“你们这别墅还剩几套?”

“不瞒先生,就剩两套了,地理位置最好,这本是我们公司内部留下的,也不清楚啥原因,现在对外卖。”

“给你们经理打个电话,这两套我全不要了,而且一次性付款,问问他能优惠多少。”东升说。

一听东升这样说,两位小姐先是一惊,继而更加热情,“好的,你们稍等,请喝茶,我这就打电话。”

一会儿,打电话的小姐从里屋出来,笑吟吟的说:“我们经理说了,全部要,一次付清的话,每个平方可以优惠百分之一点五,这是最高的优惠了。”

韩非还想和她们计较计较,东升掏出身份证说:“就这样吧,我一套,你一套,小姐,办手续吧,算一算总共多少钱。”

“好的,先生,您稍等。”

“咱还没有去看看呢,你怎么就办手续?”韩非小声地和东升说,嫌他太冒失。

“放心吧,房子绝对没有问题,两位不放心的话,现在带你们去看怎样,反正也不远。”

“那好吧,我也正好回去取钱。”

位置真是不错,两人看了一下,很是满意,东升先让韩非去办手续,自己回家取钱。

回家来和李敏一说,李敏虽有不愿,还是把一张存折给了东升。

总价算下来,七百五十万,反正银行也很近,合同签订后,立马把钱付了,拿到了钥匙。

东升说:“趁着有时间,干脆,去把房产证办了,省得以后麻烦。”

韩非很高兴,“等以后,我慢慢地把钱还给你。”

“好啊,别忘了利息呀,看在咱们同事的份上,就按银行同期利息吧。”东升笑说。

“什么,还要利息,你也太扣了吧,干脆我把自己给你顶了吧。”

“这注意到不错,你可说话算话。”

“那当然。”

“那好吧,钱也不用换了,你都是我的了,还还什么钱,这买卖真是不错,一栋别墅诓了一个大美女,哈哈,合算、合算。”

“小点声,别让人听见。”韩非轻擂了他的肩一下子。而这些,全没有逃过远处的一双眼睛……,

办好了房产证。

“给你,这是你的了,这些年跟着我辛苦了,算是我对你的奖励。”

韩非把房产证装进包里,笑说:“恐怕你说了不算,和李敏姐说,钱,我会慢慢还你们的。”

“你呀,你李敏姐可不像你一样小心眼,她可是渤海集团的董事长,一年光奖金就五百多万,还会在乎你这点钱啊。”东升笑说。

两个人一看表,将近十二点了,“还不算晚,走,吃点再去,”东升说。

两个人找了个小点的饭馆,随便吃了点,就去商场买东西。

“要个发票,回去报销,咱不贪公家的便宜,但也不能自己赔上钱去给公家办事,是不是呀?”东升笑说。

“那你去中央党校学习时,自己怎赔了那么多钱?”韩非笑问。

“你呀,就好揭人短,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有人整我,被逼的没有办法,当上一回是教训,屡教不改是傻子。”

下雪天,出行人少,车上人很少,坐了几站车,又步行几十米,很快得到了徐教授的家。在徐教授家门口,轻轻打掉了下门徐教授的老伴开的门,和韩非很熟了,却不认识东升了。

韩非叫着伯母,向她介绍着东升。

“快进来、快进来,这么冷的天,路又滑,小心点。”徐教授的老伴热情的往家里让着他们。

屋里,徐教授正在和一个瘦老头下象棋。

“徐伯父。”韩非进门叫着,把东西放到一边。

“徐教授。”东升也打着招呼。

徐教授推了推眼镜,“你是?哎呀,高东升,你好啊。”他向前热情的跟东升握手,又向东升介绍着,“这是高将军。”

看高将军要起身,东升忙向前一步,紧握着他的手笑说:“高将军,您好,您坐、您坐。”

“你就是东升啊。”高将军上下打量他。

“我说得对不对呀,你自己上上眼。”徐教授笑说,又跟东升解释,“自从上次你来,看你长得有点像他,就怀疑你和他有点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么说吧,高将军的老伴呀,曾经在当时的渤海区工作过,从延安走时已经怀孕了,最后牺牲在鬼子的一次扫荡中,到底孩子生下来没生下来他也不清楚,看你长得有点像他,就光怀疑你是他儿子,这不天天来我家,就是盼着再见你一面。”

“是吗,老将军,您看我是您儿子吗?”东升笑问。

韩非看这两个人,相貌上并看不出来,但是,看他们有点内在的像,身形上也好像有点像,就笑说:“有点像,高书记呀,您不是从小没有父母吗,认个将军老爹也可以。”

东升笑着看了她一眼,又转向高将军笑问“高将军,您老看我是您儿子吗?”

高将军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管是不是了,您老要是愿意啊,我就当您儿子,怎样?”

高将军笑着,“好、好、好,来,做。”

东升坐在他身边,他又跟东声说起战争的岁月。

“在延安的时候,我结婚才三个月和老伴就分开了,老伴叫钟淑秀,南方苏州人,在上海读书时相识的,那时正是抗日高潮,我们结伴去了革命圣地延安。路上,我们走了一个月啊,脚底下磨得那个水泡呀,一个连着一个,到了延安啊,脚上的泡成了厚厚的一层皮,硬的针都扎不透。在延安不到一年,我们就结了婚,婚后不到三个月,我们就分手了,我到了东北,她去了华北,从此天各一方,杳无音信。参加京津战役时,才从渤海区地下同志那里得知,钟淑秀同志来渤海区不到一年,在敌人的扫荡中牺牲了。”高将军说着,真下老花镜擦了擦眼又道,“我只知道,分手时,钟淑秀是怀了孕的,这是她亲口和我说的,渤海区的同志并不能确定她是否有孩子,真有孩子的话,也有你这般年纪了。”

高将军握着东升的手说。“高将军,我也听村里老人讲过,打鬼子那会儿,有个区上的女同志是在村北的苇地里被敌人的冷枪打中了,很严重,以后具体怎样谁也说不上,说被上面的人接走了,也有的说,牺牲后,被上面的同志就近埋到了苇地里,为了防止汉奸破坏,没留下记号,建国后,上面还组织人来寻找,忙活了两天,也没找着。听老人们说,人们都喊她陆书记,看来她是姓陆。扫荡过后,村里唯一的孤寡老人家里多了个吃奶的孩子,因为孤寡老人一只眼瞎,另一只眼也看不清,光说有人把一个孩子放到他怀里,啥也没说就匆匆走了,因为那时村外枪声密集,村里能跑的人都跑了,跑不动的都留在了村里,孤寡老人住在村边上。就这样孤寡老人把孩子收留了,东一口西一口的要饭给孩子吃。在孩子五岁那年,一场大病,孤寡老人病死了,撇下了五岁的孩子,”东升说着,忍不住长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眼泪落下来。

“那个孩子就是我。”说着,两行热泪滑落下来,韩非忙掏出手绢递给他,“村里人都说我父母是烈士,所以不管去谁家,都给我饭吃,我才没有饿死,活了下来。对了,从村里老人那儿知道些事了,我就认准那个陆书记是我娘,虽然没有找到她的坟,但是我在苇地旁为娘堆了个坟,每年忌日我都去上坟。”

“孩子,你也是个烈士地遗孤啊,我们那一代的人为了革命,流血牺牲,哪里顾得上小家啊,多少烈士的孩子遗留民间,骨肉分离,这是最使人痛心的。孩子,你是烈士的遗孤,咱们也有缘,我认你这个干儿子,跟我走,认认家去。”说着站起身,拉了东升就走。

“那我就叫你一声爸了,爸。”东升说着,亲亲的叫了声。

高将军答应着,很高兴,冲徐教授说:“走了,领儿子回家去,让老伴见见。”

“你呀,心愿终于得逞了,以后再来,别忘了那瓶存了二十年的茅台酒。”

“知道了,给你。”高将军笑说着点点他。

韩非向东升使眼色,那意思是问我还去吗。东升冲她摆摆手。

东升小心翼翼的挽扶着老人,顺路往左一拐,大门上书写着老干部休养所,“到了,这场雪真好,喜气盈门呀。”高将军和东升说。

“是啊,爸,好几年没有下雪了,看着这雪景,使人心里清爽爽的,很舒服。”

往里走,路两旁是高大挺拔的白杨树,虬枝直插云霄,不惧严寒,显示出将军本色。清一色的二层小楼分列两旁,都是白墙红瓦。楼前围了个小院,大约有十平米见方,葡萄架依旧,占了小院的五分之三,推开小铁门,走进小院,高将军就把东升往屋里让,“来、来,认认咱的家。”

“爸,您先走,您先走。”东升笑说着,跟高将军进了屋。

屋里人不少,七八岁的孩子就有三个,在屋里窜着、吼叫着,在玩解放军打鬼子的游戏,见高将军进去,都把他当成了目标,冲锋枪指向他,要他举起手来,缴枪不杀。

“我交枪,我交枪。”高将军把拐杖举了起来,一个小孩子收走了老人的拐杖,“你也举起手来,狗特务。”一个小孩子把枪指向东升。

“报告解放军,我不是狗特务,我是民兵连长。”东升做了个鬼脸笑说。

这时候,客厅里的大人都出来了,忙轰走了孩子们,把东升迎进客厅,高将军哈哈笑着,“这就是我给你们提起过的你们大哥,看长得像不像我呀。”

所有人都盯着东升,上下打量着,别说,还整有那么点儿像。“这是你秦妈妈,”高将军向东升介绍着,“秦妈妈好。”东升走向前,握住老人家的手,又一个亲切的拥抱。

喜得秦妈妈嘴里不住的说:“好,好。”“这是你大妹延庆,这是你二妹金陵,这是你三妹海南,还有个大弟延安,延安呢?”高将军喊着。

“去超市了,也快回来了。”秦妈妈忙说。

东升一一和三个妹妹握着手笑说:“爸、妈,还是回家好啊。”

秦妈妈拉住他的手再次打量他,是越看越像,一言一行,一笑一颦,足足看了有五分钟,秦妈妈喜极而泣,“孩子,你可回来了,你爸找了你几十年啊,你这是从哪里来呀?”

“妈妈,别激动,您老身子要紧,受不得刺激。”东升劝慰着。

高将军却哈哈笑了,“你妈想儿子想疯了,老太婆呀,别先嚎,这是我认的干儿子,亲儿子还说不定在哪儿呢。”

秦妈妈忙收住了眼泪,三个妹妹也由悲道喜,都怪爸怎开了个这样的玩笑。

落座后,东升笑说:“我呢,从小没爹没妈,是个烈士弃儿,在农村长大。爸听说了我是烈士的孤儿,徐教授又说我长得有点像爸,爸想认我这个干儿子,我也想认他这个爸。于是爸非拉我来认认家,我就来了,妈和妹妹们要是没啥意见,我就真认了。”东升笑着争取他们的意见。

“好、好、好,孩子,我见你就觉得眼熟,我认你这个儿子。”

三个妹妹都表示同意。

东升把两老人请上正座,很郑重其事的跪在老人脚下磕了三个头,“爸、妈,以后您二老就是我的亲生父母,我会像弟弟妹妹们一样孝敬您二老。”

两老人忙把他扶起来,都开心地笑着,“此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你要常来,有机会我也回你老家看看。”

“好的,爸妈,您们啥时候想去,我亲自来接你们,有空弟弟妹妹也一块去。”

这时候,三个孩子也跑过来凑热闹,老人们把孩子搂到身边和他们说:“以后见了叫大舅,红旗叫伯伯,知道吗。”

三个机灵鬼还真叫起来。

东升把她们揽到身边:“好孩子,来、来、来,拿着,去买自己喜欢的礼物,”说着,他掏出钱包,每人三百元。

延庆忙拦挡,“怎好让你破费呢。”

孩子们却不管这些,拿着钱都跑开了。

“啥破费呀,初次见面,算给孩子的见面礼吧。”

“快过来坐,”秦妈妈拉他坐在身边,一脸的笑,还是不住的看他,又扭头对高老说:“老高啊,我觉得他怎这样面熟呢,看他的眼睛,他的嘴巴,怎就这样像呢?”

“你呀,是高兴过头了,看哪儿都像了吧。”高将军笑说。

“是啊,妈,幸亏大哥像爸一样性格开朗,要是换了别人呀,你这样瞅人家,早使人尴尬了。”

“是啊,是啊,妈太高兴了,这老了,又认了个好儿子。”

“大哥是干啥工作的?”

没等东升回答,高将军抢着说:“比你们都有出息,他可是咱家最大的官,齐鲁省蒲谷市的市委书记,全国人大代表,全国劳动模范,本事大着呢。”

姊妹三个唏嘘着,心里话,愿不得出手这样大方。

东升却笑说:“爸说笑了,跟您老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呢,要不是您们老一辈打出个新中国,哪有今天我们新一辈的好日子。爸,您们的丰功伟绩时时激励着我,不把这个国家建设好,就是我们这一代的耻辱。”

“听、听,听听你哥怎么说,平常教育你们还都偷着撇嘴,听见了吧,你们为什么工作上没有作为,就是你们思想上松懈了,把老一辈的丰功伟绩和优良传统都忘了,只图享乐了,没有进取心了。好好的向你大哥学学,看你大哥的远大抱负。”

正说着,延安提了一大兜菜从外面回来了,“爸,你又在训话呀,一进大门我就能听见,向哪个哥学习呀?”话到人到,看到东升,打了个愣。

东升忙站起来,“你就是延安吧?”

“是呀,你是?”

“进来、进来,爸给你介绍,这就是爸要找的儿子。”

“哎呀,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爸失散多年太行呀,可把你找到了,爸都絮叨了大半辈子了。”延安说着几步向前和东升抱在一起。

“太行?”东升一愣还是热情的和他拥抱。

“哥,让我好好看看,”他看看东升,又瞅瞅自己的爸爸,嘴里嘟囔着,“怎一点也不像呢,哥,走两步我看看。”

“看啥看,你呀你,像不像的以后你都得叫他哥,知道吗?”秦妈妈笑说着儿子。

“行,我正觉得单呢,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

屋里笑声一片。

酒菜摆下,一直到天黑。东升喝得微微醉了,话匣子也打开了。延安在外面自称是铁嘴钢牙,可是在东升面前,甘拜下风,人家说的那叫有水平,一说一个道理,人家话语幽默风趣,使人越听越爱听。

高将军听着,觉得越像自己了,听得来了兴致,连雷打不动的午休也放弃了,连三个孩子也听得入了迷,就像是在听广播小喇叭里曹灿叔叔在讲故事……

东升在高将军家里,晚饭刚摆上桌,韩非就在徐教授的带领下找上门来了。

相互介绍后,韩非和东升说:“李姐给你打电话也不接,都等你回家呢。”

东升忙掏出手机看着,真是有李敏的几个电话,光顾说话了,说得又高没听见。忙起身说:“爸妈,我得回去了,您的孙子孙女在等我呢。”说着,身子竟有点晃,脚下也不踏实,像踩在棉花上一样,看来,他真的有点醉了。

韩非忙过去扶着他。

看他这样,延安忙说:“哥,我送你回去吧。”

“是啊,让你弟弟送你回去吧。”

“爸、妈,不用,我没醉,从来没醉过,你们要是送我,我不走了……”

好不容易把他送出来,东升又和徐教授谦让了一阵子,把徐教授送回家后,韩非扶着他,才一溜歪斜的往回走。

“你怎么喝这么多呀?不会少喝点。”

“少喝点,不行啊,今天我认了爸妈,高兴啊,怎能少喝呢,和你说,我有爹娘了,不是孤儿了,我找了大半辈子,终于找到了。”

“真的?”

“你不信,不信拉倒,管他真的假的呢,总比没有强。”

“好好,比没有强,咱打个出租?”韩非笑问。

“不行,你扶着我,感觉很好。”

“你感觉好了,可累死我了,虽说你也没多重,可是我也扶不了你啊。”

“扶不了我就背我吧。”

“什么,让我背你?哎,我说你醒醒,说梦话呢,我能背动你吗。”

“那我背你,行了吧。”东升说着,真要去背她,吓得韩非一阵惊叫,两个人同时摔在地上,韩非趴在了东升身上。

“还是这样舒服。”东升笑说。

“你给我起来。”韩非咬着牙把他拽起来,东升几乎是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虽然觉得很吃力,也只有咬牙坚持了,两人踉踉跄跄的向前走着,留下了两串清晰的脚印,因为雪又在飘了……

再说,高将军家里,秦妈妈楼上楼下的翻找,终于找出了她那个谁也不让动的竹藤皮箱,翻出一张已经发黄的黑白照片,你看,“是不是有点像淑秀?”

高将军戴上老花镜仔细的看着,不时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再仔细看看,眉毛旁是不是都有一颗黑痣子,再看脸型是不是有点像,还有嘴巴,你不是老说钟淑秀的嘴角往上翘,很迷人吗,东升是不是嘴角往有点上翘?”秦妈妈给他指点着,延安也凑过来看。

“真的,爸,妈说得没错,我也越看越像,不说别的,光那嘴皮子,多像你呀。”

“爸,我也觉得他走路好像有点像你,不会真是你日思夜想的太行吧?”海南说。

高将军仔细的看着,微微的点点头,“确实有点像,像他妈妈。”高将军一下子激动起来,“延安,快把你哥叫回来,我有话跟他说。”

“他刚走,又喝了不少酒,让他歇歇,明天去和他说。”老伴劝着他。

“是呀,爸,你别激动,妈说得对,明天等哥酒醒了和他说吧,反正哥也回来了,他跑不了的。”延安劝说着……

韩非扶着东升吃力的往前走着,谁知东升耍起酒疯来了,一路跌跌撞撞的,还大声唱着京剧,幸亏是下雪天,否则不知有多少人围过来看。累得韩非呀,气喘吁吁,和他接触多少年了,从没见他如此疯过,这是遇上啥好事了,如此疯狂,他一会儿唱花脸,一会儿唱小旦,中间还哈哈笑上几声,嘴里嘟囔着,有家真好。

“哎呀,你正经点好不好,想累死我呀。”韩非冲他吼。

他看着韩非,又凑在她的耳旁,低声说:“韩非,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有爹有妈了,再也不是孤儿了,你说我高兴不高兴啊,哈哈、哈哈!”

“认个干爹干妈就高兴的这样?”

“干爹干妈也是爹妈,总比没有好,是不是?和你说,小时候,我多想有爹妈疼呀,可我没有。”说着,一屁股蹲在地上,竟老婆似的哭起来,把闪了韩非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

“奶奶死后,我就是想认干爹干妈也没人要我呀,没人要的孩子多可怜呀,呜呜。”他放声哭着,哭得韩非跟着掉眼泪。她知道,这才是真实的他,男人也有脆弱的一面,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时未到伤心处。男人,有时候也很脆弱,需要别人的安慰。东升以前给她的印象就是刚强,执着,永不服输,没有他办不到的事。今天,又让她看到了不一样的他,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能把所有的委屈表现出来,她知道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倚在他身边,抱着他的头,用女人特有的温柔安慰他。

东升紧紧地搂着她,一会儿的功夫,镇静下来,用手抹抹眼,“好了,不哭了,你这一抱我,我就感觉像我妈哄我一样,谢谢。”

韩非被他逗笑了,“我是你妈?你脑子有毛病了。”

“你脑子才有毛病呢,我就喜欢你这样年轻的妈,你背背我吧,让我再感受感受。”

“我背背你?你还是醒醒吧,别作梦了。”韩非点着他的头瞪大了眼睛。

“不背我我就不走了,反正我不走,你也走不了。”东升像个小孩子似的,还把脸一绷,生气的样子。

“别耍赖皮,你看我背的动你吗?”

“背不动我,你不试试就知道背不动我。”东升嘴一撇,头一歪,还真像个小孩子生气的样子。

韩非被逼得没法,“好,我试试,来。”说着,背过身去,半蹲在东升面前。

东升高兴了,手扶着地站起来,慢慢的,轻轻的趴在韩非的背上,韩非一使劲,还真把他背了起来,觉得他真的不重,背起他就往前走,东升双手搂着她的脖子,头靠在她的肩上,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着。

韩非背着他走了有一百多米,听他没动静了,气喘吁吁的问,“喂,你醒醒,可别真睡着,我背不动你了,你小心,我放开你了。”

“再背我十步,我数着。”东升耍着赖皮。

韩非气喘吁吁的,“今天我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碰上你这个大冤家,你想累死我呀,”韩非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双腿一软,瘫在地上,把东升摔了个仰面倒。

“累死我了,累死我了,我还从来没有背过人呢,要是让我爸妈看见我背你这个大男人,还不心疼死啊。”

“你现在是我妈,知道不,当妈的背背孩子稀罕稀罕是母爱吗。”

“去你的,别说疯话,你都把我叫老了,我可没有你这样大的儿子。”韩飞一下子把他推到在雪里。

东升笑着,“好,当儿子的孝敬母亲了,来,我背背你。”不等韩非同意,他站起身,抓起韩非的双手,就把她背了起来,大踏步的往前走。

“小心点,别摔倒,你慢点。”韩非伏在他背上,心惊胆颤的,不时的惊叫着,“还是我下来自己走吧,你听见没有,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要不我大喊抓流氓了。”韩非在他背上挣扎着,本来东升脚下就不稳,一路歪斜的,她这一闹腾,果不其然,摔倒在地上。

幸好摔在雪堆上,东升脸都埋雪里了,韩非忙把他的脸扳起来抱在怀里扒拉着他脸上的雪,东升哇的一声吐了,立时酒臭熏天,恶心的韩非差点也吐了,忙把他拉到一边,掏出手绢准备给他擦嘴,东升却又接连吐起来了,韩非给他捶着背,还得护着他的头,一松手,头就耷拉下来,连直起脖颈的力气都没有了。看他吐得,鼻涕、哈拉子拖拉的很长,韩非凭住呼吸给他擦着,又往一边拖了拖他。东升往地上一躺,哼哼着,脸色蜡黄蜡黄的,呼吸也急促起来。韩非怎喊他也没反应,吓得韩非都快哭出声了,看来自己是无力把他弄回家了,赶紧拨通了李敏的电话。

李敏问清了地方,劝她不要着急,她马上开车过去。

韩非刚把手机收起来,东升口袋里的手机响了,韩非忙翻出来看,是姐打来的。

“喂,高书记,”

“姐,是我。”

“韩非,你和高书记在一块吗,告诉他,省委书记刘智打电话来,要他赶紧去省里,有重要工作,你们赶紧赶回来。”

“姐,天大的事也不行了,他都醉得不省人事了,吐的一塌糊涂,我跟他还在大街上呢,回不去了。”

“出啥事了?”

“一时不会也说不清楚,反正回是回不去了,他就是喝醉了,还从没见他这样子,好了,姐,等会儿我打给你。”韩非匆匆挂了电话,把手机塞进了东升的口袋。

李敏的车也停在了他们身边,“怎喝的这样?”李敏下车问。

两人把东升架起来,东升哼哼着,浑身就像散了架子一样,一步也不能挪。两人好不容易把他弄进车,韩非着急地说:“还是把她送医院滴点水吧,看他醉的不轻。”

“小区里有门诊,先去那儿看看。”李敏说。

几分钟的工夫,两人把他送到了门诊部,滴上了水。“怎么喝的这样,从来没有过的事。”李敏看着他,有点心疼。

“我也不知道,他是在高将军家喝的,我从导师家去叫他的时候,还好好的,走到半路上就吐开了。”

“没事儿,喝醉了酒都这样,我只是觉得纳闷,头一次见他醉的这样,他也有失注意的时候。”见韩非内疚的样子,李敏忙笑了笑说。

“刚才,我姐还打电话来,说省委领导明天来市里考察,让我们连夜赶回去,你看他能回去吗。”

“就是他清醒也不行,还下着雪呢,路上滑,你们怎么走,还是安全要紧,管他啥领导呢,就是中央来了人,也不能不要命了,你说是不是。”

虽然,话说得不是很好听,但是,还就这么个理,相比起来还是安全重要,往外瞅一眼,飘落的雪花越来越大,地上已经很白了,照这个下法,明天也走不了。

“那我跟我姐说一声,让她想办法。”韩非说着,拨通了姐姐的电话,“喂,姐。”

“高书记怎样了?”

“在门诊滴水呢,还没醒过来。姐,这儿雪下得很大呢,就是他不喝醉了,也回不去。行,等他醒过来我和他说。好,我没事。”挂了电话,韩非和李敏说:“我姐说,她也不知出了什么事,菲尔航空公司要从齐鲁市撤资,怎也挽留不住,都急眼了,要我哥赶紧去。”

李敏听了,忍不住笑了,“你哥都快成消防员了,整天的四处灭火,拉磨挨磨棍,还赚不出好来,简直是操心的命,我看他这官是当不得了,再干下去呀,不累死也得操心死。”

“姐,你是不是特不愿意我哥当这个官。”韩非笑问。

“那当然,别人当官是享受,他当官是受罪,啥事也说个理,你说人家当官的哪有这些理说呀,对上阿谀奉承,对下横眉冷对。他可到好,正和人家反着,你说以后他还有好果子吃呀,吃苦受累是他的,干出了政绩是人家的。说白了,人家之所以还用他,就是为了这些,可惜他这么聪明的人,就是看不透。”

“姐,你怎看得这么清呀?”韩非笑问。

“旁观者清呀,和他这些年了,最清楚不过了,他呀,说到家,就是舍不得这个官,好不容易一步三个跟头爬上去,让他自动放弃,比登天还难呀。”

“姐,是人谁不这样,我还没听说有谁从高位上自动下来过。”

“也是,一生追求只为它,高官厚禄谁肯舍。”李敏笑说,又道,“看你弄得,车上有伞,回去换换衣服,洗个澡,歇息歇息,看他这样,一时半会醒不了,有我陪着就行了。”

“那好吧,过会儿我再来。”韩非说着站起身来往外走。

屋外,大雪飘飘洒洒,一个人也没有,万籁俱寂,踩在松软的雪上,嘎吱嘎吱的,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很快又被飘落的雪花吞没了……

半夜后,东升才清醒过来,只觉得半边头疼得厉害,还不时的干恶心。李敏给他端来水,他勉强喝了两口,摇摇头不喝了。

“你呀,像是几辈子没喝过酒似的,头一次去人家酒喝得这样,还真行。”李敏忍不住的埋怨。

“你不懂,我是回家了。”东升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

李敏哼了声,“认个干爹就激动地喝成这样?”她忍了忍,没有说下去,心里很反感,觉得他越来越不可理喻。

当然,她心里有气,主要还是为他今天拿钱买别墅的事,看他大方的,好大的手笔,一出手七百多万,买了两栋别墅。她知道,嘴上说是把钱借给韩非,说白了就是给她买了一套,这是啥关系呀,整天形影不离的,谁说得清,能说正常吗?啥事也得有个度,连自己的父母都看出了倪端。她气就气在这儿,可又说不出嘴,心里就像塞了把草。这事儿还没完呢,进门还不到半天,又去认了个干爹,还激动地差点喝死了,你说这是啥事。自己小心眼吗?她可从不这样认为自己,真要是小心眼的话,决不会走到今天,决不会养育他和服务员生的孩子,绝不会对他的一切不闻不问。是,自己家有钱,不在乎三百万二百万的,送韩非一套房子,自己也不反对,但是不能当着自己父母的面和她这么腻歪呀,不考虑自己的感受,也得考虑一下自己父母的感受吧。她觉得有点欺人太甚,好几个月了,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在家陪自己,还非要和韩非去拜访她的什么导师。什么意思呀,就这么难舍难离,非要一块去。想着,忍不住的掉眼泪儿,那泪啊,忍不住的往下流,止都止不住,枕头湿了一大片。从小还没这么委屈过呢,跟着他,还没过过一天安稳肃静的日子。现在,她就怀疑当初的决定是不是错了。这个男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她相信,他和韩非一定有事了,说他们已经同居也许过分点,但是,她想不出有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两人之间的关系。对于韩非,她说不出对她是否有恨,也说不出喜欢不喜欢她,就像是她天天和自己的丈夫在一起,自己习以为常了一样。以前忙,没时间向这些,来北京后清闲了,想起来才感觉到危机,也想到了自己的荒唐。看吧,这是怎样的一个家吧,她叹息着,就像是走在沼泽里,茫茫一片,看不到岸……

日上三竿,东升才醒过来。

李敏走了进来,“你醒了?”

东升点点头,看她情绪不高,忙问,“你怎么啦,是不是因为我喝醉了?你过来。”他让李敏坐在床边,低声的说:“和你说,我觉得个高将军是我的亲生父亲,真的,我感觉得到。”

“不可能吧,哪有这样巧的事?”李敏不相信。

“真的,我不骗你,我有这种感觉,这是血脉的感觉。不信的话,有机会我把老人请来家,你看看。”

“行,怎这样巧呢。”李敏说。

东升一把攥了她的手,“你过来,揽揽我。”

“别胡闹,门敞着呢,说不定孩子们一会儿就闯进来。”李敏说着他。

“你去把门关上,快点吧。”

看他乞求的目光,李敏点了他的头一下子,“你呀,有时还真像个大孩子。”笑说着,去关了门。

东升往里靠了靠,让李敏躺下来,把头埋在她的怀里,真像个享受着母爱的大孩子。

“谢谢你,李敏,你给我带来了好运,我一生一世都感激你,稀罕你,把你的父母当亲生父母孝顺,给他们养老送终。”

“好了、好了,别给我灌迷魂汤了,有啥事你就说吧。”

“我是说,如果他真是我的亲生父亲,以后认开了,你会管他吗?还有他现在的孩子,也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她们姊妹四个,三个妹妹一个弟弟。”

“你真有这个想法?”

东升点点头。

“如果真是你的亲生父亲的话,咱就是一大家子,干嘛不认?”

东升感激的看着她,“老婆,你真好。”说着紧紧地搂住她,手忍不住往李敏的衣服里钻。

“行了、行了,在这样,不稀罕你了。”

东升像个孩子似的听话,手不再乱动了,轻轻的闭上眼睛,享受着片刻的温馨。“对了,忘了告诉你了,买房子的事办好了,一套三百七十八万,房产证都办了,在我包里,放你这儿吧,我好忘事。”

“你呀,是专门为韩非买房吧?”

“怎么,老婆,你吃醋了?”

“我还喝酱油呢,四个孩子就够我忙的了,哪有心思想这个。”

“小心眼,是不是怕韩非不还咱钱呢?”

“我是这么想,这个不是个小数。”李敏不否认。

“你呀,真是女人,你还在意这点钱呀。”

“我就知道,你给她买房,就没有让她还得打算。好了,她辛辛苦苦的跟了你这么多年,也为渤海集团出了不少的力,就算是给她的报酬吧。”

“还是老婆懂人心思,老婆,你真好。”东升紧紧地搂住她,撅起嘴巴就往她嘴上送。

李敏一偏头,“哎呀,熏死了,你快去刷刷牙吧。”说着,李敏从床上挣脱下来,用手在嘴边当扇子扇着。

东升笑笑,“有这么难闻,太夸张了吧,我自己怎闻不到呢?”

“你要是自己能闻到才怪呢,我给你放水,快洗洗吧。”说着向卫生间走去。

外面冰天雪地,屋里却温暖如春。东升赤身裸体的跑进浴室,非要李敏跟他一块洗。李敏被他缠得没法,只好陪他洗,两人洗着澡,腻歪着,做了回水里鸳鸯……

洗完澡,刚收拾好,就听到砰砰的敲门声。东升装病似的赶紧回到床上,李敏给他盖好,答应着去开门,是妞妞和阿宝,两人喊着爸爸跑进来,都往床上爬。

东升忙把他们搂进被窝,这边亲亲,那边亲亲,高兴的眉开眼笑。

韩非也跟了进来,笑问他,“怎么样?”

“不好意思,出丑了,李敏说把你差点都累哭了,谢谢啊。”

“你可从没喝成那样,怎失算了呢?”韩非笑问。

“初次去,人家和你喝,怎好拒绝。对了,刚才你姐和我说,借给你买房子的钱不用还了,你也为渤海集团出了不少力,算是对你的报酬吧。”

“那可不行,这钱一定要还得。”韩非说。

李敏笑说她,“你呀你,你就是不借钱买房,我也准备发给你一笔奖金,你知道,从外国引进的那套炼油设备都是世界顶尖的技术,一年能为公司创造多少财富吗,”李敏伸出五个指头,“五个亿呀,和你这点奖金比起来,不及个零头,所以啊,这是你应该得的。以后,我有个打算,每年给你发一笔奖金,算是对你的褒奖。而且,公司也有这条规定,对有特殊贡献的员工将给予重奖,不能因为咱们是好姐们就免了。”

“真的,那可真谢谢你了,我正为还不起钱发愁呢,谢谢您啦。”韩非拉着李敏的手笑说。

这时,东升的电话响了,是韩萍打来的。

“喂,韩市长啊,对,事情还没有办完,什么,刘书记发火了?你说……”东升不时嗯着,李敏和韩非忙哄着妞妞和阿宝别闹,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东升,“那好吧,我给刘书记打电话。”

“因为政策的问题,省里不允许菲尔公司单独在华投资,说是为了保护国家的领空安全,我们必须控股,现在谈判陷入了僵局。”东升说着,拨通了刘智的电话,“喂,刘书记,我是东升,嗯,还要见个投资商,正在商议。是吗,嗯,那好吧,我马上赶回去,好的。”

接完电话,东升马上从床上爬起来,“办的什么事,戴斌那小子又惹祸了,对菲尔总裁的秘书欲行不轨,人家非要撤资,正在省委闹着呢。”

李敏知道他要马上走,给他拿来衣服。“韩非,给机场打个电话问问,还有班机没有。”

韩非应着,拨通了机场的电话咨询着,“下午一点的飞机。”

东升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正好,马上赶去机场,韩非,刘书记让你一块去,可能有重任,抓紧收拾一下。”

韩非应着,匆匆下了楼。

东升冲李敏一笑,“本想多住几天,看来住不成了,事情处理好后,我马上赶回来。”

“你呀,就是操心的命,人家拉了屎,你去给人家擦屁股,感谢咱就不奢望了,人家反过来还得给你小鞋穿。你是拉了磨挨磨棍。”李敏抱怨着。

“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有啥用,该去还得去,该擦还的擦,咱能和他们一般见识。”东升笑说。

“就你觉悟高,你也别来了,集团也有事,等过两天,我和孩子们一块回去。”

“好吧,把两老人也带上,他们还没见过咱的家呢。”

“我爸妈说先不去了,等天暖了再去看看。”

“那怎么行呢,马上就春节了,把两老人扔这儿不合适,四方邻居又没个认识的,你放心吗?”

“有啥不放心的,在老家我爸妈也是这样,都习惯了。”

“我觉得这样不好,这样吧,反正离春节还早,到时候再说,也许咱们来这儿过年。”

“好吧、好吧,别粘了,快走吧,说不定他们盼星星盼月亮的正焦急的等着你这个和事老呢。”

楼下,韩非已经等着,两位老人听说他要走,也等在客厅里。

“爸妈,我有急事,得走了。”

“工作要紧,走吧走吧。”李敏爸说。

“路上小心点。”

“妈,知道了,您老放心吧。”

鹏飞站在一旁,东升搂了儿子的肩膀说:“过两天,跟你妈一块回去,放假了,也歇歇,别光趴在书本上。”

鹏飞应着,“爸,路上小心点。”

“没事,”东升摸了一下儿子的头,心里有股暖流,孩子大了,知道关心人了。

李敏妈从厨房里匆匆出来,“你还没吃饭呢,刚烤的面包,捎着路上吃。”东升接过来递给韩非,“谢谢妈……”

等赶到齐鲁,还不到四点。刘智的办公室里,戴斌满是沮丧坐在沙发上,留置在屋里来回走着……

东升急急走进刘智的办公室,戴斌看见他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奔到东升面前,紧紧的抓了他的胳膊,“高猴子,你怎才来呢?”

“我这还大气不曾喘一口呢,你小子呀,别急、别急,坐下说。”又见过刘智,并把韩非介绍给他。

刘智点点头让他们坐,并冲戴斌说,“你先回去吧,老老实实的在家里,那里也不许去。”

戴斌悻悻的,本想还说什么,见舅舅用眼瞪着他,只好和东升言别,灰溜溜的出去了。

刘智想给他们倒水,韩非忙把杯子接过去,“刘书记,您坐,我来。”

刘智冲她笑了笑,很快恢复了和蔼面善的神情,“韩非啊,听东升说起过你,巾帼不让须眉啊,我有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机场建设这块还得你来做,你留过学,跟这些外国人好打交道。”

“行,只要省委信得过我。”韩非答应得很干脆。

“东升,你呢,不会有啥意见吧?”

“坚决服从。”东升笑说着又问,“您电话里说,军区对菲尔航空公司投资有异议是怎回事?”

“哦,是这样的,为了国家空中安全,目前国家不允许外国航空公司在华开展业务。当然,他们可以投资,拥有股份,但是我们必须绝对控股。”

“是这样,还得服从国防这个大局。”东升沉思了一会儿又问,“菲尔航空公司的意见呢?”

“他们当然不能接受,对赔偿这块要的很高,我的意思你再和他们谈谈,看能否有所改观。”

“那好吧,我试试,如果菲尔公司撤资,可以说对我们招商引资影响很大。”东升略有所思地说。

刘智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考虑的,这是个很棘手的问题啊,处理不好,对我们的招商工作是个沉重的打击,所以,你要尽量挽留他们,可以和咱们谈合资吗,这条路应该没啥问题,报告我已经打上去了,估计问题不大,很快会批下来的。”

“这是最好的结果,但是,从他们的角度考虑,估计他们很难接受的,我尽力而为吧。”

“要不要史密斯先生出面协调一下。”韩非说。

“这也是个办法,可以试试。”

商量好了,东升要韩非马上约菲尔先生。

趁韩非出去打电话的空隙,东升问戴斌的事。

“这小子,老毛病不改,喝了酒就闯祸,等一会儿,你去问他吧,我都羞于出口,简直气死我了。”

这时,韩非进来说:“约好了,晚上八点在齐鲁大厦见面。”

东升点点头,“那好吧,刘书记,我们去准备一下,随时向你汇报。”

刘智点点头,很亲切的揽了下东升的肩膀,把他把门送到门口,意味深长的说:“东升啊,他们办不了,这事就指望你了,多操操心。”

“放心吧,刘书记,我一定会的,那我去了。”握着手,刘智点点头,目送他们下楼。

楼下,戴斌竟在等着他们。“老头子没少骂我吧,我是怵头了,走,吃饭去。”

“你小子啊,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以后做事呀,别莽撞,让老爷子省省心吧。”

“老顽固,跟不上时代的形式。”戴斌嘟囔了几句,表示对舅舅的不满。

上了车,东升问,“说吧,院长大人,又闯啥祸了,把老爷子气得这样。”

戴斌回头看了眼韩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啥大不了的,回头跟你说。”

东升笑着点点他。

“还是到我院的内招去吃吧,省的老爷子回头又嘟嘟。”

“好啊,省高院的大院,我还真有点怯头。”

“怕啥呢,跟咱自己家一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以后你要是真进了我的大门,就是枪毙的罪,我也能让你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谢谢你这份好心,还是省省吧,最好别和你打交道,和你打交道准没好事。”东升笑笑说。

“是啊、是啊,我这个院啊,没人愿意来,我自己就不愿意进去,可是没有办法,老头子像看护宝贝似的,换了谁也不放心,让我给他站岗放哨来了,真是烦死了,整天啊,没别的事,就是整人,要人的命,跟个阎王殿差不多。”

“你这张嘴呀,就是没个把门的,啥话也往外说。”东升笑说他。

“我知道,高猴子,你是真精呀,也不知你给老头子使了啥魔法,一下子成了老头子眼中的红人,不管训谁,都拿你作对照,你不知道,那天训王径荣,训的王径荣都快把头插裤裆立了。”

“哎、哎、哎,打住,说话文明点,咱有女同志在车上。”东升说他。

戴斌又回头看了韩非一眼,抱歉的笑说:“对不起,对不起。”

韩非笑笑,觉得戴斌这个人是个直肠子,没脑子,对他舅舅一口一个老头子的叫着,也不怕外人笑话,就觉得很好笑。

“你那破院在哪呢?看前头,红灯,开好你的车。”东升提醒他。

“没事,书记大人,快了,前面一拐弯就到。”戴斌笑说。

车冲进省高级法院的院里,其他院领导已经在等候,下车来一一介绍,东升开玩笑的说:“看到你们这些戴大盖帽的,令人生畏呀,我可不愿意跟你们打交道。”

所有人都笑起来,但更多的眼光是瞄向韩非,好看的美女都见过,这么漂亮的还真难得一见,不由得眼前一亮。

东升把韩非介绍给他们,戴斌说“你们先陪韩局长去餐厅坐,我跟高书记谈点事。”说着,拉东升进了电梯,去了他的办公室。

东升看着漂亮的大楼,赞叹着,“戴院长,法院算是清水衙门吧,没想到办公楼这么漂亮,都赶上五星级宾馆了。”

“一般、一般,这算啥,来、来、来,坐,”戴斌亲自倒杯茶端给东升,“高猴子,小弟又闯祸了,这次你还的救我。”

“你堂堂的法院大院长,一言九鼎,谁敢道个不字,还用我救?”东升开玩笑的说。

“真的,高猴子,就别损我了,这次闹大了,把菲尔的秘书得罪了,怎也说不下情,还得求你啊。”

“怎么回事呢?”

“是这样,夏新约我去新建的机场参观,晚上喝多了,鬼使神差的对菲尔先生的秘书动了粗,没想到这外国小婊子说话不算话,一开始答应私了,谁知变了卦,告到我舅舅那儿。”

“事情没这么简单吧,你呀你,看见外国女孩,色心大开了吧。说吧,对人家怎样了?”

“住院了,真他妈的倒霉,都说外国人开放,谁知比中国人还保守,死活不干。”

“所以你就来了个霸王硬上弓,是不是?女孩子多大?”

“二十来岁吧,不过已经不是处女了,还他妈的那么保守。”

“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了,你呀你,好了,就这么着吧,我尽力的办,办不好也别埋怨。”

“谢谢你,高猴子,只要你救了小弟这次,小弟日后必当厚报。”

“好了,走吧,我警告你,以后别没心没肺的,你可头顶着国徽呢,代表着国家的形象和尊严,也还要顾及他老人家的面子。”

“知道了、知道了,我后悔死了,以后打死我也不惹这些外国小娘们了,她们就像膏药一样贴上我,我也会一把扯下来扔到臭水沟里,看也不看一眼,简直讨厌死了。”戴斌发着誓。

“真要这样就好了,就怕你到时候又把这话忘了,”东升笑说他。

戴斌嘿嘿笑着,两人进了餐厅。

说是内部餐厅,比外面的豪华酒店都高档。东升没有喝酒,因为等会儿他还要会见菲尔先生。这次戴斌没紧劝他。

吃了饭,戴斌本打算用车送他们,东升推辞,并开玩笑的说:“你们的车还是少坐好,打个出租就行。”

“那好吧,抓紧点,我等你消息……”

东升准时到达齐鲁大厦。

菲尔亲自在大厅迎接他,“我的老朋友,您好啊。”说着,向前亲切的和东升拥抱。

“您好、您好,菲尔先生,很抱歉,这么长时间没来看您。”

韩非也向前跟菲尔先生拥抱相见。

以前,东升并没有过多的注意菲尔先生的秘书,今天才上眼细看,一头金黄色的头发,蓝汪汪的大眼睛,直挺的鼻子和略显大的嘴,一笑,很迷人,看上去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愿不得戴斌那小子着迷了,连他看了都心动。

“露丝小姐,您好啊。”东升主动伸出了手。

“高先生,您好。”露丝很礼貌的和他握手并拥抱。

会客室里,东升开门见山,“很抱歉,菲尔先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经济的发展还要服从国家的利益,这是大局,必须遵守。这一点疏忽了,没有考虑到啊,既然已经这样,于事无补,省委的意思,作为对贵公司的补偿,可以允许贵公司持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这是最高了,也在全国开了个先例,省委领导们都担着一定的风险,菲尔先生对此有何想法?”

“高先生,我信赖你,但是贵方违反合同,给我公司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这一点,高先生如何看待?”

“刚才,我已经说了,这是没有想到的事,这一点,不用再解释,按合同规定,该赔偿多少就多少,我没异议,只是刚才我提到的,菲尔先生的决定是?”

菲尔先生点点头,“这个提议不错,我很感兴趣,这样会大大减少公司的经济损失,我的意思,贵方可以控股,我要尽可能多的占有股份。”

“这个,菲尔先生可以放心,在政策允许的情况下,我会给您争取最多的股份。”东升笑笑说。

菲尔先生又习惯性的点点头,“高先生,您是可信赖的朋友,我深信不疑,还有一个条件,我只跟你合作,别的人不可信。”

“菲尔先生多虑了,跟谁合作都一个样。”

“不、不、不,高先生,我真的信不过他们,重新签订合同必须是你,否则我要考虑撤资。”

“好吧,谢谢菲尔先生这么看重我。对于赔偿,菲尔先生的意见是?”东升问,他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我们还要合作,赔偿吗,就放一放吧。”

“谢谢,我代表省委对您表示感谢。”

“高先生不必如此,这完全是看在您个人的关系上,我希望尽快重新签订合同。”

听他这么说,东升看了一眼韩非,韩非马上把事先预定的合同拿给他。

东升恭敬地把合同递给菲尔先生说:“这是我们草拟好的合同,菲尔先生看一下,有什么不妥,我们可以协商再定,如何?”

菲尔先生接过去,很满意的样子,“很好,高先生,我明天给你答复。”

“菲尔先生,不急,您可以仔细斟酌一下。还有,以后韩非将主管整个工程的建设,我相信你们会合作得很好。”

“是吗,那太好了,这我就放心了。”费尔先生冲韩非一点头。

韩非笑说:“您是史密斯先生的老朋友了,相信我们会合作愉快。”

“好极了,韩小姐,菲尔先生一直盼着跟您合作。”露丝笑说。

“是吗,费尔先生。”

“那当然、那当然,你是高先生的人,错不了。”

东升听了,忍不住笑起来,“走,菲尔先生,我们喝一杯庆贺一下。”

菲尔先生点点头,愉快的接受了邀请,四人说笑着下了楼。在别人看来很棘手的问题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还有一件事,东升觉得很难开口,只好把这事交给韩非去办,让她探听一下露丝的口气。韩非专门把露丝请到一边。说起来,露丝还是气咻咻的,“一群混蛋,流氓,他们严重伤害了我的人身权利,我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露丝小姐,对您的遭遇,我表示同情,请您放心,中国也是法治国家,犯罪分子一定会受到惩罚的。”韩非安慰她。

听着露丝的诉说,韩非很生气,简直给中国人丢脸。

回到酒吧,韩非冲东升摇摇头。

东升看着菲尔先生,和抱歉的说:“菲尔先生,对于露丝小姐的遭遇,我非常同情。这酒是好东西,喝多了就会失性。您也知道戴先生和刘书记的关系,为了咱们的合作是不是?”

“高先生,我完全明白您的意思。但是对于露丝小姐的遭遇和不幸,我表示愤慨,在你们国家,太没有安全感了,你们的司法形同虚设,并不能真正的保证人权,很遗憾。”

“菲尔先生,这也许是您的偏见,我国司法虽然很不健全,但是在打击犯罪分子,保障人民权利上比你们西方的法律要严肃的多。”

“不、不、不,高先生,这一点我不认同,你们的法律不是保护人民的,而是压制人民权利的工具。就拿露丝这件事来说,我们按照中国的法律,已经向公安局报了案,可是并没有结果,几次去,没有人接见我们,我真是太失望了,你们的法律对民不对官,这是可悲的,我已经向我们的领事馆投了诉,要政府出面,向中国提出交涉。”

“菲尔先生,恕我直言,把事情闹大,对两国间的关系并不好,我们的合作也可能受到影响。”

“高先生,这根本是两回事,和我们的合作没有关系。”

“不,菲尔先生,中国的国情,你也许不太了解,法律是公正的,但是更多的时候,蒙上了人情的阴影。如果菲尔先生相信我,我可以出面调解,露丝小姐有何要求,可以尽管说。”

菲尔先生看着露丝,“你是否同意高先生的调解,有条件可以跟他说。”

露丝点点头,看着东升,“高先生怎样个调解法?”

“露丝小姐,有何要求,尽管说。”

“我的要求,一是让他受到你们法律的制裁,保障我的人权,我已经向你们的公安部门提供了有力的证据;二是赔偿我十万美元,以弥补对我身体的伤害。”

“好吧,露丝小姐,就按你说的办,”东升一口答应下来,“但是,我有个条件,就是撤回向领事馆的投诉,并且不要向媒体透漏任何情节。”

“只要能惩治罪犯,保障我的权利,我会考虑撤回投诉的。”露丝说……

从齐鲁大厦出来,东升马上去了刘智家里。见面客气了几句,刘智的老伴就就借故出来了。

“谈的怎么样?”刘智问。

“怎说呢,一喜一忧。”东升苦笑了一下说。

“就先说喜事。”

“好的,菲尔先生答应了我们的合作条件,而且暂不追究毁约补偿这块。”

刘智听了很满意,不住的点头,“我就知道你小子能办到,很好,这个事你全面负责,由韩非协助你,说说不高兴的事吧。”

“就是戴斌的事,韩非也找她本人谈了,最后我也跟她谈了,讲不下情来,她就两个条件,一是侵犯她的人要受到惩罚,二是赔偿她十万美元。而且菲尔先生很支持她,由于司法这条路走不通,他们已经向驻中国的领事馆通报了此事,想通过外交手段争取到她的合法权益,还将把此事公布于媒体。虽说我们的媒体 能将此消息封杀,但是外国媒体呢,我们是没有办法控制的。最要命的是他们以此攻击我们的法律制度,攻击我们的人权。如果不尽快解决,后果不可设想。”

刘智的脸上立刻晴见阴,紧皱着眉头,“你看这小子闯了多大的祸吧,让他把我气死了。”

“刘书记,先别着急,咱想办法,”正说着,东升的手机响了,“是不是那小子的,让他赶快动我这儿来。”

“喂,很麻烦,我在刘书记这儿,你马上过来吧,好了。”

“你说怎办吧,这个愣头青,不知深浅,敢把天捅个窟窿,让公安局把他抓起来,判他几年,狠狠地治治他。”刘智说着气话。

“刘书记,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您的话给了我启发,这事没有别的好办法,只有演出戏给他们看了。”

“演戏?”韩非不明白的看着他。

刘智忙问,“你说说,怎么个演法?”东升说着,韩非笑了,这个法子真绝,他是真坏。

刘智听了点着头,“也只有这样了。”脸上舒展了许多。

这时,戴斌匆匆进来了。刘智立刻变了脸,但是没有训他,把事情跟他一说,他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准是你高猴子出的馊主意,耍我呢,还让我出去见人不。”

“不行也得行,你还知道要脸啊,必须听东升的,钱你自己想办法,我一分都不给你出。”

东升也劝他,“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不想满城风雨的话,这是最好的办法。你不过是装装样子,以后不能在他们面前露面,对你来说并不难。”

“好吧、好吧,我听你的,装孙子行了吧,你个高猴子,换了别人出这馊主意,我一定会揍他。”

“别不识好人心了,这就是最好的结果,要不是东升想办法帮你,谁也救不了你,而且连我也连累了,听到没有,好好配合。”

“好吧,舅舅,我听您的,猴子,随你怎么玩吧,我会很好的配合。”

“你小子,我是绞尽脑汁为你想办法救你,你反倒怪我了,要不是首长的提醒,我还真想不出来。就你这态度,我看算了,省得费那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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