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回到了市宾馆,可是他怎也躺不住,韩非老在他眼前出现,他暗暗发誓,一定把她搞到手。心里有了想法就坐不住了,打电话叫来丁强和田兵,说找个消遣的地方。两人会意,对玩的地方,他们是轻车熟路。
夏新向丁强打听韩非。
丁强说:“夏市长,她可是个冰美人,眼光高的很,谁也看不上,和东升好像有点那个,谁敢惹!”
“她和东升真有一腿?”夏新有点吃惊地问。
“只是猜测,他们天天在一起能没那事?别看高东升一本正经的样子,内心花花得很呢。”田兵回头笑说。
“别乱说,夏市长,都是乱猜的,还传说她跟外国大鼻子还有一腿呢,反正啊,说啥的也有。”
夏新点点头,“浪尖上的女子,这也不奇怪,像她这样的美人胚子,有很多谣传也很正常,哪里有好玩的?”夏新问。
“咔咔舞厅有学生妹,夏市长,要不咱去哪儿看看,开舞厅的是我哥们,知道夏市长要光临,不知有多高兴呢。”田兵笑说。
“好吧,就去那儿。”
田兵忙拿起手机打电话,“喂,和尚吗,你听着,新来的夏市长马上去你那儿,有好的黄花没有,啥!赶紧去找,你呀,真是个笨牛,干啥中用,快点。”田兵发着火,回头对夏市长说:“去找了,我这个哥们呀,一根筋,嘛不懂,啥也我教他,要不是我罩着他,早麻溜关门大吉了。”
咔咔舞厅座落在市中心,在蒲谷市算是上档次的,练歌房、洗头房、足浴按摩等比较齐全,对外称敢和渤海县的梅兰大酒店一比高低。的确,现在咔咔舞厅的势头比梅兰大酒店高得多,这方面梅兰大酒店每况愈下,辉煌已经过去,特别是近两年,已经不能和咔咔舞厅相提并论。
“梅兰大酒店不是高书记开的吗?”夏新问。
“是呀,主要是他丈母娘经营,一只眼,传说以前是妓院的老鸨。”丁强说。
“是吗?” 看市长很感兴趣。丁强讨好的说:“还有传说呀,高书记是他的私生子,一生下来就寄养在老家的乡下,后来又生了个私生女,就是高书记以前的老婆。”
“我在医院见过,长得还蛮可以的,怎么兄妹两结了婚?这倒奇怪了。”夏新笑问。
“这个谁也说不清是怎回事,可能是以前成分不好吧,高书记当时说不上媳妇。”
“不对,以前听王书记说,高书记是烈士的遗留孩子呢。”田兵纠正道。
咔咔舞厅到了,把车开到里面,被田兵喊和尚的大汉亲自在门口迎接,迎进豪华的雅室里,沙发上危坐着两个中学生样的女孩,身后还背着书包,穿着一身的蓝学生服,小模样长得还算俊俏,一脸的惊恐,脸上还挂着泪珠。
田兵一脸恶相地走过去吓唬她们,“叫你们干啥就干啥,做完了送你们回家,否则一辈子也别想回家,听见没有。”吓得两个女孩子赶紧点头。
“夏书记,我们先出去了?”田兵讨好地说。
夏新点点头表示满意,三个人弯着腰、哈巴狗似的退了出去。看着两个初长成的小女孩,夏新笑了笑,就像一只恶狼看着两只羔羊,“走,一块洗个澡吧。”他轻声说。
两个女孩子不敢不听,放下手包,跟在他后面走进了浴室……
几天后,莱西公司投产了。夏新打电话向刘智报喜,并说把下线的第一台车送给省府。
刘智夸奖了他,“小夏啊,很有魄力吗,开了个好头,继续努力,记住,你一定和东升搞好关系,至少现在是这样,要收敛些,知道吗?”
“放心吧,刘书记,我一定会办好的。”
刘智挂了电话,对王径荣说:“你说得没错,关键就在东升那儿,这小子行啊,还在医院躺着呢,遥控指挥着,就投产了。”
“是啊,一切都明摆着呢,就是他使坏,为了市委书记这顶帽子,他从中作梗、使坏,看到他的能量了吧?刘书记,可警惕着他,他能办事,也能坏事,是个定时炸弹啊。”
刘智点点头,又笑了笑,“这小子行,干纪委书记倒是把好手,你放心好了,敢用他,我就能控制住他。但说句实话,他是个不可多得人才,你们要是有他一半的工作能力,我也不至于这么伤脑筋,把颗地雷放在枕边,睡觉也得睁着半只眼睛啊。”
“刘书记,他就是颗真地雷,咱也绝不会让他响了,以后我就专门看着他,夏新明着,我暗着,一明一暗监视,不给他一点机会,万一有点风吹草动。”王径荣做了个砍头的姿势,“到时候一句话也让他说不出来。”
刘智点点头,“你能想到这点,我也就放心了,千万不能大意,高东升不是那种好对付的人。当然,如果他不做危害咱的事,咱也没有必要搞他,要好好的利用他,毕竟政绩还指望他创造,要想再进一步,这些少不了。”
“知道了。”王径荣一脸恭维。
“还有,你看卢琳这个人怎样?”
“他吗,手脚也不怎么干净,野心不大,按部就班,和高东升有本质的区别,能力又强,可以利用。”
“那好吧,这个法院的副院长就给他吧,让他跟戴斌搭搭手,这小子光知道玩,啥也不管,法院可是对外的窗口,社会关注度高,我怕这小子闯祸,让卢琳主持日常工作,你也要上上心,替他看着点……”
再说独眼婆子做了手术后,又做了两次化疗,还服中药辅助治疗,身体恢复的不错。出院时,医生嘱咐东升,要定期来检查,中药还得要吃,要是经济条件允许呢,进口的这种药就吃,不管疗效如何,绝没有坏处。
东升应着,只要没害处,多少钱无所谓,一瓶药一万五千元,东升一下子拿了五瓶,加上中药,将近十万块钱。
在医院时,市县各单位的头头就有来探望的。为此,东升让韩萍专门下了个通知,严禁各单位来探望,不管是以单位名义还是以个人名义,就是来了也不接待。虽然东升一再声明,但还是有来探望的,市委的所有常委都来了,韩萍也来探望了两三次,第一次来都强留下一万块钱,你说要不要吧。还有省委的那些熟人,来了也不买东西,就给钱,五百的是少的,三千两千的居多。这让东升很头疼,大额的,他让韩萍都给退了回去,三百五百的不好退,这也算是人情来往,不留人情上说不过去。刘智和齐庆明还一人一千呢,能不收吗?这收下了,心里老担心,要是用此事攻击自己,说是受贿也很难辩白。说真的,他最害怕的就是收人家钱了,说不清道不明呀,受人以把柄,对自己不利。可是,有啥办法呢,不收谁的谁也恼,瞧不起人家是怎的,人家脸上也挂不住。对这事,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于是,出院谁也没告诉。偷偷地回到了家,东升也并没有马上去上班的打算,反正有韩非在,一天好几遍的给他打电话,向他汇报工作。韩萍也是,市委的工作都向他汇报,这姊妹俩倒是都很尽职。
东升还有个想法,对这个夏新,还要摸摸他的底,虽说对他也算了解了,但还是没有完全了解他,还得观察观察这个卧底,他不是来了吗,好,自己现在啥也不干,让他办去吧,自己不动,以静制动,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就安心在家病休了。独眼婆是不能再操劳了,自己正好给看护着。李敏领了三个孩子去北京上学了,东升也不时到渤海集团去看看。现在看来,这个家离了他还真不行。
一天上午,东升刚去了渤海集团,就接到了安民的电话,说和杨鑫来看看老人家,还有点事情想跟他回报。
“那你们来渤海集团吧,我在这儿等你们。”
东升刚处理完集团工作,安民和杨鑫就来了。
“哎呀,很长时间没见老二位了,怎么样?身体还好吧,”
“好着呢,高书记,听说您干了书记,我和老杨都高兴坏了,蒲谷市在你手里,我们就放心了。厂里的职工知道了也很高兴,他们组织起来要给你送匾,我和老杨压着没让,怕对你有影响啊。”
东升开心地笑了,“你们做得对,看到化肥厂能有今天,我很高兴,谢谢二位,这都是你们的功劳,我代表市委市府感谢你们。”
“高书记,不能这么说,我们得感谢您呢,没有您,化肥厂早不复存在了,您是化肥厂的救命恩人呢,有时候,我跟老安说起来,忍不住眼泪就留下来,没有您,厂子里的一千多职工今天还不知啥样呢。”
“是啊,高书记,职工们搬新房的那一天,不知多少人激动得流泪,特别是向我们这样年龄的老职工,看着崭新的楼房,崭新的家,忍不住的老泪纵横,多少年了,就是做梦也不敢想啊。他们也不知从那里弄了一张您的照片,放大了,和毛主席的像挂在一起,供奉着,每天三炷香。我怕您知道后不让,就挨户劝说,可是谁也不撤,劝急了还翻脸。”老安激动的说。
东升听了也很激动,这些就够了,人活着,还图啥,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广大职工的评价是最公正的,也是最令人欣慰的。他感叹的说:“我只不过是做了我应该做的,我们的职工太好了,现在条件也好了,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多想想职工需要什么,还有哪些困难,要尽力的解决好。”
安民点点头,“我和老杨也是这么想的,为了解决职工子女上学的问题,准备买一辆客车,专门接送学生上下学,还要办所幼儿园,解决职工孩子入托难的问题。”
“有这种想法很好呀,我们干部就是为职工谋福利的,你们说职工能不拥护我们,有条件就马上办。”东升笑说。
安民点着头“还有一件事,高书记,想跟你说一下,”安民试探着说。
“怎么,遇到啥困难了,需要我帮忙,你尽管说。”
“不是,就是昨天,新来的夏市长来厂里视察,私下里丁秘书长跟我说夏市长等钱用,要借五百万,我和老杨商量了一下,借给他了,钱提走了,财务上说要丁秘书长打借条也不打,我们知道这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气愤不过,所以……”
安民没说下去。东升听了也皱起了眉头,好大的胃口,开口就是五百万,干啥用呢,私人用还是为了公家?会不会设计试探自己,看自己怎解决?东升还一时想不透,“这样吧,先别声张,让财务上挂个帐,我上班时调查一下。”
两人点头,“本来韩萍不让我告诉您,怕给你添乱,我和老杨觉得还是和你说声好,其实,现在化肥厂也不少这五百万,如果市委市府遇到啥困难,别说五百万,就是五千万也拿得出,就怕这五百万走小道,尽了私人腰包。”
“我知道了,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顺便我再说一句,我们现在有钱了,也要居安思危,不该花的钱一分钱也不能花。把钱存起来,当做储备金,抵御市场的风险。现在是市场经济了,市场瞬息万变,要培养抵御市场风险的能力,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以后不管是谁,不管打着谁的名号去借钱,两个字,不借。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这钱不是我们自家的,是集体的钱,是国家的钱,严格追究起来,你们这叫挪用公款,是犯法的。”
两个人一听,不时地点头,“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来告诉您一声,还有啊,高书记,王径荣书记在时从化肥厂私借了一千万,到现在也没有还上,他都调走了,您看怎么办?想想,我们害怕的晚上都睡不着觉。”
“还有这事,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东升吃惊地问。
“那时你已经被免了职。”杨鑫说。
“这一千万他没说干啥用吗?”东升问。
“说是省里分派的集资,市委市府一时拿不出,就让化肥厂给垫上了,可还是不打借据,我跟王书记提起过,他说从今年的税收里扣下。”
“既然这样,也有个眉目,这个不怕,我让财政局查一下,确有这个账,到时候扣下就是了,夏市长借的五百万呢,为公为私我也不清楚,放心吧,黄不了,这么大笔资金,谁也不敢私吞了……”
送两人下楼时,高东升又提到了自己挂像的事,“就说我说的,把所有的挂像都撤下来,这样影响不好,以免授人以柄。”两人答应着。
送走两人后,东升马上给韩萍打电话,询问这五百万的事,问她是否清楚。
韩萍说:“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夏市长的私人借款。”
“去年王径荣从化肥厂借的一千万是怎回事?”
“这个吗,我也不清楚,”韩萍像是在思索,说话的语速很慢。
“省里集资有文件吗?”
“有,还专门下了个文件,好像是我签收的,当时王书记签的字,让市财政办理,具体怎操作的,这么长时间了,我也记不很清了,要不要我给魏献文打个电话,让他查查这笔款是怎回事?”
东升思索了一下,“先这样吧,还是不要声张,以后再说。”
“好的,我知道了,高书记,您什么时候上班呀?”韩萍问。
“还得过些日子,夏市长刚来,有些情况不了解,你就多辛苦一下吧。对了,夏市长来了这些日子,没遇到啥困难吧?”
“困难倒是没有,就是出了点小事,在咔咔舞厅,夏市长因为喝多了。”韩萍欲言又止。
高东升一听就明白了,准是酒后失德,做出那种事,惹了麻烦。因此,也不想插手,就说:“这是他私人问题,也管不了那么多,我相信他自己能处理好的,就这样吧。”说着把电话挂了,这样的尴尬事,他不愿意掺合,还是装不知道的好。
晚上,姗姗领了阿宝来,说是来看独眼婆,看她的神情,似乎有难言之隐。看到宝来,东升很是欢喜,怎说也是自己的儿子,他把孩子叫到身边,问了他很多事。阿宝偎依在东升身边,一点也不陌生。说到三个孩子去北京上学了,东升问阿宝,“你愿不愿意去呀?”没有想到,阿宝点了点头。本是无意中的一句话,见孩子点头了,东升也不好改口了,笑说:“这样吧,过几天我送你去,一去很长时间不见你妈妈,你可别想啊。”
阿宝又点点头。
“阿宝长大了,懂事了,今晚就住爸爸这儿好不好?”东升问。
阿宝突然转过身搂住东升的脖子,扑在他怀里,叫着阿爸,哭了,很委屈的样子。
“阿宝乖,别哭,这是怎么啦?”东升看着姗姗忙问。
姗姗也忍不住抹眼。独眼婆刚睡着,怕孩子的哭声惊醒她,忙到了东升住的屋里,春兰也跟了过来,她抱起孩子,抹着孩子脸上的泪水,眼圈红红红的。
春兰心很软,见不得别人掉眼泪,看个电视,演到悲痛处,演员还没哭,她已经泪流满脸。
“这是怎回事呀,孩子怎这样委屈?”东升问姗姗。
姗姗话没说,泪已流。原来,姗姗一家人去婆婆家,阿宝不是自己的孩子,婆婆公公对孩子没个好脸色,吃饭时,阿宝不小心打碎了调羹,婆婆过去给了孩子一巴掌,看孩子委屈得流泪,当娘的心里能好受吗,忍不住说了婆婆几句,本来这事都有情绪,都强压在心里,现在,你一句我一句的,爆发了,也是话赶话赶得,婆婆一句没爹的野孩子。姗姗受不了了,怒视着婆婆,“孩子他有爹,而且还是个大官,你信不信,你要再说一句,你儿子能卷铺盖回家。”于是,饭也没吃,闹得不欢而散,小胡看事不好,训拆着妈,给姗姗赔礼道歉。婆婆也转得快,忙给姗姗赔不是,甚至都要下跪了。可是说啥也不行了,回来后,小胡真的跪在姗姗的面前,为了刚会走的孩子,姗姗答应不计较了,小胡也发誓,像对待亲孩子一样对待阿宝。姗姗却不这么想,孩子懂事了,跟着自己遭人白眼,而且自己不可能天天跟着孩子,自己不在时,他们挤兑孩子不是没有可能,这对孩子的成长不利,以前天真活泼,爱说爱笑的他,现在没有那么多话头了,小脸整天阴沉着,问他啥也不说。平常就是孩子自己睡,有一天晚上去看他,见孩子的脸上还淌着泪,她就知道,孩子一定受委屈了。这和婆婆来看孩子很有关,婆婆来看了半个月的孩子,儿子就变成了这样,她心里像刀割似的。早晨送儿子去学校,问他是不是奶奶对他不好,可是儿子啥也不说。儿子大了,懂事了。现在,啥也明白了,无意间发现儿子胳膊一块青紫,问他,说是自己碰到课桌上磕得,也没放心上,自己是多么的粗心,叫过儿子,撩起他的衣服看着,前胸、后背、大腿内侧看着,青紫的地方不下十几处,都是明显的掐痕,她忍不住搂着儿子大哭。
“阿妈,别哭,我不疼。”儿子为她擦着泪。
前思后想,不能让儿子跟着自己了。听姗姗哭说着,春兰已经是泪流满面,掀起孩子的衣服看着。东升也凑到近前看着,眼里满是愤怒,他接过孩子紧搂在胸前,“儿子,爸爸对不住你,咱哪里也不去了,跟着爸爸,爸爸决不许任何人再欺负你。”
“阿爸,”阿宝伏在他的肩头大哭着,好像所有的委屈今天才发泄出来。
姗姗忙接过儿子,擦着儿子脸上的泪,“在这儿听话,要学乖点,听你春兰妈的话,妈妈会时常来看你的。”阿宝懂事的点点头。
这时,小胡来了,他一脸的内疚,“高书记,我。”
东升打断了他的话,“啥也别说了,我都知道了,希望你以后对姗姗和孩子好点,她可是你的亲孩子。”
小胡顿时脸通红,羞愧的,恨不得现在有个地缝钻进去。临走,东升要春兰拿了一万块钱给姗姗,“这是给阿宝的外公外婆的,老人家把孩子拉扯这么大,不容易,以后啊,每年给老人家寄一万块钱去,也算是孝敬老人家的,你可想着。”他扭头对春兰说。
春兰点点头。姗姗知道不拿着是不行了,就把钱接了过来。
小胡听了,更是无地自容……
刚吃了晚饭,韩非来了,她也是熟客了,先来探望独眼婆,说了会儿话,看桌上有剩饭,就吃起来。
春兰打算给她再炒个菜她也不让。看到阿宝,“这是?”“你看他长得像谁?”东升小声地笑问她。
阿宝正在写作业,回过头来冲韩非一笑,“阿姨好。”就又回过头去写作业了。
“你是阿宝吧?”阿宝抬头一笑,点点头。
“长得好帅,比你爸爸帅多了。”韩非笑说。
“还得麻烦你,你后天不是去北京吗,把他捎到你姐那儿去,我本想亲自送他去,看来一时半会走不了。”
“行,到时我来接他。”还要说啥,东升笑说:“你先吃饭,时间早着呢。”
春兰热好了稀饭给她端出来,又给她切了一盘酱牛肉,“姐,别忙了,我自己来。”
“也没忙啥,看,让你吃剩饭,多不好意思,多吃点,看你这次来比上一次来显瘦了,是不是工作累的,可要注意休息。”
韩非点点头,“谢谢姐。”又转向东升,“哥,现在可是我自己孤身奋战,姐都疼我了,你不但不关心我,还在电话里光训我。”
东升笑了,“不训你训谁呀,谁让你不长记性。”
“姐,你看他,现在还揪了人家的错不放,不就是跟凯瑞小姐吵了几句,而且本来就是她的不对,事后她也向我道歉了,史密斯总裁还给我打了电话,可他就是不肯原谅我。”
“他就是这个样,啥事也要做得尽善尽美,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说过去就忘了,没气没火的,啥事也没有。”春兰笑说。
“还是你姐理解我。”东升笑着。
吃完了饭,韩非想帮着春兰收拾,春兰躲着不让,“你们有事,快到屋里谈吧,反正我也没啥事,一会儿就收拾完了。”
东升也说:“让你姐收拾吧,咱到那屋谈。”又回头和阿宝说:“写完作业,自己洗个澡,早点儿睡,爸爸可能睡得晚点。”
阿宝很干脆的答应着。
“晚上他跟你一块儿睡?”
东升点点头,“这个孩子,我欠他的最多,他吃了很多苦,想起来心里不好受呀。”接着就把孩子受虐待的事大概一说,说得韩非鼻头发酸,忍不住要落下泪来。
话转正题,韩飞向他汇报说:“从现在的订单来说,销路应该不错,夏市长还不错,打了个电话,省府要了十台车,就是这两天,他遇上了麻烦。”
“出什么事了?”
“听说在咔咔舞厅,糟蹋了两名中学生,一名中学生死在了舞厅。”
东升听了大吃一惊,“竟有这样的事,是夏新做的吗,这个畜生!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东升骂着。
“听我姐说,那一晚上,市委的所有领导给夏市长接风,喝了不少酒,他很可能喝醉了,丁强和田兵拉了他到咔咔舞厅消遣,听说是田兵给温总打电话,要他找两个学生妹。温总就派人把经常到舞厅唱歌的两名中学生从学校里诓了出来,骗到了舞厅。就这样,当晚上,一个女孩就死了,另一个女孩被送进了医院。夏新托人去跟家长做工作,想私了,家长不干,非要追查孩子的死因,因此就闹起来了。夏新的想法是把孩子的尸体尽快火化了,家属拦着不让,一直闹到了市委,公安局也参与进来,想抓在市委闹事的家属,过路的群众不愤,冲击了市委。我想,一定是夏新这个混蛋指示公安局干的。这个畜生,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把人家孩子糟蹋死了,还要抓人家的父母,真是天理难容。”
东升一拳擂在桌子上,两眼冒火,“简直骇人听闻,令人发指呀。走,去市里。”
“东升,你冷静点,好好想想,本来姐不让我告诉你的,是夏新自己闯的祸,让他自己处理好了。而且,夏新也跟我姐说过,不让我姐向你汇报,我姐和我说,夏新手眼通天,就是把天捅个窟窿,也不会有啥事,你插手,对你不利,还是啥也装不知道,明哲保身,”韩非劝着。
“明哲保身,这是你姐说的?这是人命呀,两条幼小的生命,被活活的强奸死,我还能明哲保身吗。当官不为民做主还当什么官!我是蒲谷市的一把手,父母官,不替他们做主,谁替他们做主,我就是豁上这个官不要了,也要把杀人犯绳之以法,还死者一个公道,走!”
春兰进来也大体听明白了,她没有拦挡,把东升的包和上衣拿来。
东升穿上衣服,看着门口旁站着的阿宝,把他抱起来,亲了一下她的小脸蛋说:“今晚上和春兰妈妈睡吧,爸爸有事,不陪你了。”
阿宝懂事的点点头,春兰把他接过来。东升又去和独眼婆告别,听说出了人命,独眼婆子忙说:“你快走吧,不要管我,我不要紧的。”
东升匆匆出来,也顾不得严晓华了,坐上韩非的车就走了。韩非开的够快的了,东升还嫌慢,不时地和她说着再快点。韩非了解他的心情,他就欣赏他这一点,嫉恶如仇,这才是心目中真正的男人。她就知道,一告诉他,他一定会这样,要是他表现出麻木不仁,为了自己的官帽畏手畏脚的,那这个人在她的心目中彻底的完了,她会瞧不起他,甚至鄙视他,恶心他,离开他,和他说拜拜。现在,她也是热血沸腾,主持正义,抱打不平,大快人心,邪恶自有人管,他们不管谁管!轿车风驰电掣,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到了蒲姑市,已经是万家灯火。刚进城就听到一阵阵急促的警笛声打破了城市的安静,路上匆匆的行人目送着闪烁着警灯的警车疾驰而去,第一的感觉是一定出了什么大事,因为警车不是一辆,而是前后三辆,后面还跟着一辆防暴车。透过车窗,东升往外瞅着,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城市,很长时间没来了,就像是远离故乡的游子回来了,一切是那么亲切。它的兴衰,自己掌握着,他感到了肩上的担子很重。将近十万市民啊,吃喝拉撒睡,现在,他都要管。角落里的垃圾也要他清除,他下定决心,一定清除的干干净净。车拐进了去市委的路上,快到门口的时候,只看到前面警车闪烁,在岔路口,交通警察疏散着过往的车辆,拦路拉起了警戒线,过往的车辆和行人一律不让通行,并驱散驻足观看的人群。车到近前,交通警察打手势要他们左拐 。
“靠路边停下。”东升说。
车刚停下,东升还没有下来呢,一名交通警察跑过来粗暴的驱赶他们,“马上开走,马上开走,这里不让停车。”还要跟韩非要驾驶证,那意思想要扣证,态度相当野蛮。等东升和韩非下了车,交通警察认出了他们,他反应很快,马上换上一副笑脸,还给东升来了个标准的敬礼,“报告首长,这里实行交通管制。”
“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东升问。
“报告首长,受害人家属堵在市委门口上访喊冤,部分市民参与进来冲击市委。”
部分过路的市民也认出了高东升,三三两两的说着,“可惨了,人家孩子还不满十五岁呢,被新来的市长活活强奸致死了,真是禽兽不如,天理不容……”
东升无暇顾及这些,他和韩非说:“你不要去了,回去吧,我走过去就行。”
“现在很乱,你可小心呀。”
“知道了,快走吧。”东升说着,越过警戒线向出事的地方跑去。
交通警察追上来,“首长,我护送你过去。”
“不用了,站到你的岗位上去。”
“是,首长。”又是一个标准的敬礼,看着市委书记跑向前去,忙用对讲机向领导汇报。
将近五百米的路程,东升跑得气喘嘘嘘。现场乱作一团,哭喊声震天,上百名警察堵在市委大门口,手持盾牌,警棍,不时有市民向前冲击,还向警察投郑酒瓶子。警察也不客气,十几个人一呼向前,把闹事的人摁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架起来就拖进市委。愤怒的人群涌上去抢人,上百名警察举起橡胶棒无不留情,劈头盖脸的把人们打散。
东升挤进人群,他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先要观察一番。地上一溜排开,跪着十几个人,都穿着孝服,雪白的孝服上,用墨写着大大的冤字;前面放着一口棺材,棺材四周也写着大大的冤字,格外显眼。一名妇女被几个人架着,看来已经很累了,低着头,胸前抱着一个镜框。东升凑过去看清了,那是含冤而死的女孩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甜甜的笑着,笑的可爱,迷人,笑得东升一脸的泪水。愤怒的人群把他挤来挤去,声讨的口号一浪高过一浪。看着有些人被打的头破血流,东升再也忍不住了,他要制止这个混乱的场面,不能再让无辜的人流血了。可就在这时,死者的家属纷纷站起来,抬起了棺材硬往市委闯。激烈的冲突再次发生,上百名警察再也控制不住愤怒的人群,纷纷的退到市委大院里,拦在门口的警车被推翻了,几十人一较劲抬起来扔到了马路中间,一顿砖砸脚跺,成了一堆废废铁,汽油漏出来了,不知谁划了根火柴扔过去呼的一声车着了,浓烟滚滚,橡皮味刺鼻。上百名警察举着橡皮棒再次冲过来,人们四散而去。冲撞中,孩子的棺材摔在了地上,死者从棺材里甩了出来。亲人的哭声暂时镇住了混乱的场面。东升抢先一步向前,把死者抱在怀里,扑通一声跪在了死者家属的面前 ,愤怒的人群霎时静了下来,都睁大了好奇的眼睛看着他,都认出了他,场面静的,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响声。
女孩在东升的怀里像熟睡了一样,东升轻轻地,轻轻地把女孩放到棺材里,让她舒服的躺着,看女孩睁着大大的,惊恐的眼睛,轻声的和她说着,“孩子,安心的睡吧,你死得冤,伯伯知道,孩子,相信伯伯,伯伯一定还你个公道,让杀人者偿命,睡吧,谁也不会在吵醒你了,今晚就在伯伯的宿舍里睡,伯伯守着你。”他说着,轻轻地在孩子的脸上轻抚了一下,孩子的眼睛闭上了。他说话的声音很低,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孩子的母亲被人挽扶着慢慢地走过来,她嘴里呢喃着,“女儿呀,你终于闭上眼睛了。”说着,放声大哭,扑通一声跪在了东升的脚下,“高市长啊,你要为我女儿做主呀,我女儿死得惨呀,她还不满十五岁啊,就被活活强奸死了,下身都烂了啊,血肉模糊啊。”
接着,所有的亲属都给东升下跪了,都泣声地喊着为孩子伸冤。
东升也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你们都起来吧,下跪的应该是我,作为蒲姑市的市委书记,是我渎职呀,都怪我来晚了,发生了这样的惨事。当着大家的面,我发誓,三日内,若不为孩子洗刷冤屈,不把杀人者绳之以法,我高东升将弃官而去。”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都喊高东升为高青天。
“来,让我们抬着孩子回屋去。”东升说。
韩萍来到了东升身边,“高书记。”东升看了她一眼,没有作声。市委书记亲自给死者抬棺,人群里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所有的亲属给周围的人下跪,“谢谢大家,我代表孩子谢谢大家,有高市长出面,我们信得过他,大伙回去吧,回去吧。”孩子的爸爸流着泪水向人群磕头致谢。
“高书记,他们还抓了十几个人呢。”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句。
“抓的人已经都放了,大家放心吧,都回吧。”韩萍大声地说着,又冲前面的警察人墙一挥手,所有的警察立刻闪在两旁,在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中,东升亲自抬着棺材走进了市府。把孩子的棺材抬进了市委会议室。所有的亲属都冷静下来了,很规矩的坐在会议室里,守在孩子棺材旁。东升安慰着孩子的父母,又让韩萍马上为大家准备饭,并通知蒲姑市人民医院组织力量来市委值班。
知道东升来了,市委所有的领导都来了。安排死者的家属吃了饭。东升亲自做说服工作。“发生了这样悲痛的事,我很难过,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啊,我理解孩子父母的心情,这比挖了心肝还难受啊。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绝不能让杀人者逍遥法外。抓不到杀人犯,我誓不罢休,不管涉及到谁,我绝不放过他,就是丢了头上的乌纱帽,我也要为孩子讨回公道。在坐的所有亲属,我不认识你们,你们也许听说过我,我说过的话,一定做到。”
孩子的妈妈哭着说:“高书记,我们相信你,你可一定要为孩子伸冤呢,孩子死的好惨啊。”说着,又哭倒在东升脚下。
东升忙扶起她,“放心吧,不把杀人犯送上法庭,我决不罢休。你要节哀呀,孩子已经这样了,要是孩子活着,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孩子的爸爸过来搀扶着妻子,对高东升连连说这着谢谢。孩子的爷爷奶奶,姥爷姥娘更是一把鼻子一把泪,四位老人几次给东升跪下,东升拉都拉不起,只好跪着劝说。
“还是让女儿再回家住两天吧。”孩子的妈妈和丈夫说。
孩子的爸爸点头同意,所有的亲属没有反对的。都闹了一整天了,说真的,也都累了。悲痛归悲痛,孩子已经这样了,再不散伙又怎样,多亏碰上了高东升这样的好官,怎再难为他呢,何况人家已经答应为孩子主持公道了,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结果吗,还能怎样,就是再闹,孩子也活不过来了。把孩子抬上救护车,东升亲自把孩子送回家。安抚好死者家属后,回到市委,东升马上要召开市委常委会,“通知夏新同志马上来开会。”东升神情严肃的和韩萍说着,看上去是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夏市长一天不着面了,手机也关了机,连丁秘书和田兵也联系不上,给咔咔夜总会的温奇打电话也打不通。”韩萍小心地说。
“咔咔夜总会,他什么时候开业的?”东升问。
“就是原来的不眠之夜夜总会,重新装修后,又改为咔咔夜总会了,”韩萍解释说。
“不管啥夜总会,我看温奇这个人不是啥好鸟,女孩是不是死在他的夜总会里?”
“是的,高书记,贾坤在办公室等着,是不是让他介绍一下事情的经过?”
东升点点头,“让他过来吧,我正要见他呢。”
韩萍出去了一会儿,贾坤跟在他后面进来了,“高书记。”他向东升打过招呼,要坐到一旁去。
“坐过来吧,刚才你很威风啊,指挥着上百人的警察全副武装,手持盾牌、橡胶棒,看,多威风呀,谁不害怕呀,我都怕了,挨了一橡胶棒,打得我左肩膀都肿了,好啊,对着我们的群众,真下的去手啊。”
贾坤危坐在最下手,眼睛不敢直视东升,一声不吭。
“高书记,这和贾坤同志没有关系,是我下令让他把武装警察调上来的,当时场面很混乱,我怕控制不住局面,他们情绪激动,又不听劝说,所以……”
东升打断了她的话,“不要说了,贾坤同志,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给我详细介绍一下。”
贾坤调整了一下情绪,“是,高书记,事情发生在十一月十八日晚23时四十五分,有人报案,说咔咔夜总会出了人命案。公安局出警到达咔咔夜总会时,正好零点。当时,死者已经送往医院抢救,现场已经被破坏,技术人员没有提取到有价值的证据。很显然,整个作案现场是被人为破坏的。当时夏市长在场,叫我过去谈话,说是女孩子突犯心脏病,已经被送往医院抢救了,不要让我兴师动众。领导的指示,我不得不服从,只好把人撤了回去。撤回去之后,我还是不放心,叫上技术科的同志赶往医院,在医院门口,被夏市长堵了回来,当时在场的还有丁秘书长和田兵,他们神色很是恐慌。有夏市长在,我也不好硬往里闯,夏市长还嘱咐我要保密,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立刻回去,不要插手,让咔咔夜总会自己私下调解解决。夏市长不让公安局插手,我知道这事一定跟夏市长有关,就假装撤了回来,他还派丁秘书长和我们一块回来的。回去的路上,看丁秘书长的神色很难看,就套他的话,他唉声叹气,说麻烦惹大了。凭我的直觉,我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回来秘密派人盯在医院附近,怕他们偷着火化死者的尸体。果不出所料,医院的救护车连夜去了火葬场,在火葬场我偷梁换柱,把死者的尸体保留下来,并连夜让技术科进行实践,这是实践报告,”贾坤说着,把尸检报告传给东升。
东升翻开看着,胸部皮肤青紫,红肿血晕,为外力粗暴揉掐所致,小腹皮肤瘀血,下体严重撕裂,子宫移位,肛肠脱出;另外,在死者口腔里发现粘结物,疑是……
东升看着,两眼瞪得跟铜铃似的,嘴唇不时的抖动着,脖子上青筋暴露,“畜生,惨无人道,惨无人道!该杀,应该千刀万剐!”他一拳擂在桌子上,把尸检报告摔在地上。
“另一个女孩呢,他怎么样?”
“命算是保住了,但很可能残废,将在轮椅上度过一生,并终生不能再生育。”贾坤沉痛的说。
“韩市长,有必要的话,可以转到省城去治疗,尽最大努力抢救孩子,这个事你负责,不惜任何代价。”
韩萍答应着,“开完会我就去安排。”
东升点头,又转向贾坤,“立案没有,你们侦查的怎样了,凶犯抓着没有?”
“局里本想立案侦查,可是……”贾坤没有说下去。
“我命令你们立刻立案侦查,将嫌疑犯抓捕归案,不管涉及到谁,天王老子也不行,你只管办案,一切我顶着。”
“是,高书记,”贾坤站起来,一个标准的敬礼,转身就要走。
“还有。”
贾坤站住了,“请高书记指示。”
“马上给我查封咔咔夜总会,把温奇先控制起来,其他人,挨个挨个的给我谈话,明白吗?”
“明白。”
“马上行动!”顿时,警笛声响彻街头巷尾,一百多名武装警察把咔咔舞厅围了个水泄不通。保安马上来向温奇回报,“温总,大事不好了,警察把咱包围了,见人就抓,外面乱着呢。”
温总惊出一声冷汗,哆嗦着站起来,“夏市长,祸事来了,祸事来了。”
夏新已经喝得满脸通红,瞪着迷糊的醉眼问,“他妈的是谁这么大胆,不想活了。”
“是谁领队,快说。”丁强抓着保安的前胸衣服急急的问。“是、是贾局长、贾局长。”
“哦,这个王八羔子,不想干了怎的,田兵呀,把那小子给我叫进来,赶在太岁头上动土,活腻歪了。”夏新骂着。
田兵起身,雄赳赳,气昂昂,晃着膀子,歪着身子出去了。
温奇也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较真的东升就行,光那小子翻不起多大的浪,有夏市长亲自坐镇,他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在这里使横,他长长松了口气,刚想坐下,屁股还没挨着椅子又一下子蹦起来,冲进来几名特警,端着冲锋枪,大喊着,谁也不许动。
丁强一看,也吓得弹跳起来,一脸的惊恐,水杯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这时,田兵戴着手铐子被两名那个特警推了进来,贾坤跟在后面。刚进门,田兵哭丧着脸,声音都颤抖了,叫着,“夏市长,快救我,”软的跟狗熊一样,要不是两名特警架着他,一定会瘫倒在地上。
进来一名特警,掏出两张拘留证在丁强和温奇面前晃了晃,大声说着,“丁强,温奇,你们涉嫌一起强奸杀人案,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依法对你们拘留。”接着四名特警过来,掏出手铐,把他们铐了起来。
夏新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手指着贾坤骂着,“你他妈的还反了你了,敢抓我手下的人,马上放了他们,要不然老子让你横着出去。”
“夏市长,你也涉嫌此案,希望你跟我回去协助调查。”贾坤义正言辞的说。
“去你妈的吧,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想抓我,你抓抓是是,我马上让你背着铺盖滚蛋,你信不信。”
“夏市长,我正在依据国家法律执法,请你协助,马上跟我回去,不要知法犯法。”
“法?老子就是法,别拿着鸡毛当令箭,老子不吃你这一套,你想找不利落是不是,有种你把老子铐起来,老子就服你。”夏新撒着酒疯,指着贾坤大骂不止。
“夏市长,我再说一遍,请你冷静点,你身为领带干部,市委主要领导人,不要知法犯法。”贾坤义正言辞的说着,先要武警把他们三个押下去。
田兵就像一头挨宰的狗熊,哀叫着,“夏市长,快救救我。”
温奇和丁强也不服,挣扎着不肯走。
夏新一下子把桌子掀翻了,血红的眼睛指着贾坤,“你他妈的放不放人。”
“贾市长,你再无理取闹,包庇嫌疑犯,我要对你采取强制措施。”贾坤警告他,还是给他留了很大的面子,毕竟是市长,省人大代表,真要抓他也要上报省里,省里批准才能抓人。再就是心里还是怵他,他的来历谁不清楚,省人大秘书长,下来只是临时兼职这个市长,上面有人啊,得罪不起。也只能这样将告他一下了。
但是越是这样,夏新越是嚣张,“你他妈的谁让你来的,你说,是高东升吗,半死不活的东西,借他个胆他也不敢,你给我乖乖听好了,把他们放了,滚你们的蛋,老子不追究了,要不然的话,你会死的很惨。”
“你、你,你身为领导也太目无王法了。”贾坤哆嗦着手指着他,正在不知所措,东升进来了。
看到东升来,夏新不那么张狂了,“高书记,你来得正巧,看看都弄了些啥事,敢对我下手了。”
“夏市长,你倒有心情啊,还在这儿喝酒,出了啥事情清楚吗?他们是强奸杀人犯,希望你和他们划清界限。”又冲贾坤说:“把他们押下去。”
看见东升,田兵和丁强蔫了,就像猫见了老鼠一样,乖乖的出去了。
“夏市长,这个案件牵扯到你,希望给你积极配合公安局破案,为此对你实行监视居住,等我回报省委以后再说。”又转过头和贾坤说:“执行吧。”
贾坤一摆手,两名干警占到了夏新的身后。
夏新看着东升冷笑了,“高东升,干得漂亮,我说这个兔崽子怎这么牛,真是你在背后给他撑腰。很好,和你说,死者是我弄死的,你能对我怎么样?”夏新不肖一顾地说。
“敢作敢当,佩服,带走。”东升说着,转身出去了……
杀人犯被抓,咔咔夜总会被查封,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蒲谷市的大街小巷。人们奔走相告,不一会儿,出租车的鸣笛声,霹雳啪啦的鞭炮声就响起来了,响了很长时间。这就是民声的反应。特别是受害者的家属,抱着冤死的孩子放声大哭。
在医院里,东升亲自送孩子到省城医院治疗。孩子的父母磕头致谢,感人的场面使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禁不住抹眼,这才是真正为民做主的官,他就是当代的包公啊!一切安排就绪,已经凌晨三点。东升在屋里来回走着,使他头疼的是夏新,他也本不想弄他,还想着和他谈谈,有意的保护他,不看曾面看佛面,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要知道,他是省委书记的大红人,省委书记,那可是顶头上司,决定着自己的仕途,一句话就可能把自己削职为民。夏新来了才几天呀,自己就把他双轨了,刘智会怎么看,一定会猜到容不得他,想独揽大权,找借口挤兑他走。自己又怎说得清。把他领回来,可是想到冤死的孩子,很可能夏新就是主凶,因为在省城,对他这方面的怪癖已经领教了,混蛋,他心里骂道,如果不出事的话,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可是已经出了人命,就是有心救他也无能为力了,只好自己去向刘智解释了。他给贾坤打电话,连夜突审,尽快拿到证据。
韩非拿着两个盒饭走了进来,“真是大快人心呢,做得好,有力度,东升,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来吃点。”
“都快愁死了,还有心思吃,几点啦?”
“马上就明天了,姐姐知道你没睡,煮的速冻水饺,让我给你送来。”韩非说。
“你姐姐就是想得比你周到,换了你,想不到吧?”东升笑说着,还真有点儿饿了,就坐下来。
“谁说的,我也想到了,人家一点觉也没睡呢,光替你担心了,还不领情。”说着,一把抢过了筷子,不给他,撒娇似的看着他。
“好,我冤枉你了,行了吧,你也挺温柔,会照顾人。”东升笑说。
“这还差不多。”韩非把筷子给他,坐在他对面,低声问,“是不是怕了?”
“怕了?”
“对呀,夏市长的后台硬着呢,没想到你敢把他监视起来,姐姐为你捏把汗呢,怕你这官还没坐稳屁股就给撸下来。”韩非笑说。
“你姐说的没错呀,看来这官又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哎呀,都说当官稳当,上去了就一辈子下不来了。我可不这么认为,这官呀,分怎么当,为上司当官呢,最稳当,提升的也快。为最底层的当官,名声有了,心里也坦荡,位子却不稳了,弄好了,找个闲职把你挂起来,上,上不去,下,也下不来,明知鸡肋,弃之的有几人,混个几十年,养个好老头,把个豪情壮志和人生抱负,一点点被岁月的车轮碾成粉末,随风飘散,无影无踪啊;弄不好,找个借口,咔嚓,手起刀落,一命呜呼啊,这就是下场。”
“别说得这么吓人好不好,想当个好官,下场就如此?”
“你还别不信,事情就怕比呀,你倒成为好官了,别人怎看呢,你的上司怎看呢?好了,不说了,回去再睡会儿吧,替我谢谢你姐。”东升放下筷子笑说。
“撵我呀,不走了,光谢我姐不谢我呀,陪你到天明。”韩非调皮的笑说。
“好,我的大小姐,也谢谢你,快走吧,快走吧,让我静静,想想怎把这事应付过去。”
韩非不情愿的站起来,“你做的没错,所有的人都支持你,敬重你,为此再丢了官也值得。”
“我不怕丢官,这些人渣,我得想法把他们送上断头台,让惨死的孩子瞑目……”
韩非刚走,贾坤匆匆来了。
“怎么样?”
“丁强、田兵和温奇都招了,这下夏市长脱不开干系了。据田兵和丁强交代,夏市长出来,他们进去后,看两个女孩子并排躺在床上,双手都绑在床头上,女孩子的下身都是血,两人没敢上,就报了警,还是温奇把他们从床头上解下来的,据温奇交代,当他把女孩子解下来时,他用手在女孩子的鼻子下拭了拭,已经没了呼吸。问他丁强和田兵是否也参与强奸了两个女孩子,他也说不上来,因为夜总会的事很多,安排好他们后就忙别的去了,离开再回来将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她也不清楚两人是否参与强奸了女孩子,两个人也拒不承认强奸了女孩子。”
东升点点头,“医院里的女孩醒过来了吗?”
“醒过来了,跟去的刑警队长打回电话来说女孩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也问不出啥。医生说,受到极大的刺激后,人很可能失忆,这也是人本身的一种自我保护,再说,孩子还在极度的危险中,取证很难啊。”
东升皱了皱眉头,“告诉他们,一定要保护好受伤的女孩子,多派些人手,轮流交换着值班,寸步不离。”
“放心吧,高书记,我想到了。”
“夏市长表现怎样?”
“从监视录像来看,很是焦虑,在屋里来回独步,不停的打手机。”
“他也知道怕了,这更说明了他就是主犯。”
这时,韩萍走了进来了。
“把常委们都召集来,汇报一下案情,商量一下下一步怎办,拿出个意见。”
“好的,我这就去。”韩萍答应着出去了。
看来,所有的常委今晚你都没睡,很快的,他们都来了。
贾坤将突审结果作了汇报,并按司法程序报请市检察院将温奇、丁强、田兵批捕。
贾坤回报完了。
东升环视了一下所有的人说:“首先,我提议,对丁强和田兵,开除公职和党籍,交由司法部门依法处理。谁有不同意见?”见没人做声,“好,举手表决。”
所有的常委都举了手。
“好,韩市长,马上下个文件。”
韩萍点头。
东升继续说:“蒲谷市发生了这样骇人听闻的案子,建国以来闻所未闻,社会影响极坏,这是我们蒲谷市的耻辱,必须严惩犯罪分子,给蒲谷市人民和受害的孩子家属一个交代。使人痛心和愤慨的是,犯罪嫌疑犯竟然出在我们市委,使人难以置信,作为领导,需要自律,别的我不说了,鉴于此案社会影响极大,必须上报省委……”
东升和韩萍一大早就去了省委。
刘智的办公室里,东升向他汇报着,并把调查案卷拿给刘智看。
刘智的脸色很难看“这个夏新,简直胡闹,东升啊,鉴于此案影响极大,立刻交由司法部门依法处理,不管涉及到谁,给我一查到底,再就是,对于蒲谷市市长一职,省委也一时没有人选,先由你兼任着。回去后,马上对蒲谷市市委进行整顿。另外,省委要尽快成立专案组,协助调查处理这个案子,你要搞好配合。”
“是,刘书记,我一定协助省调查组尽快查清这个案子……”
回来后,东升马上对蒲谷市市委进行整顿,出台措施,在全市进行一个月的大黄扫非攻坚战,并规定,领导干部不得涉足夜总会、舞厅等娱乐场所,一旦发现,严肃处理……
省委调查组很快驻足蒲谷市,由王径荣带队,省纪委、公安厅,高级法院,高级检察院联合成立专案组。很快的,夏新由双轨改为逮捕。就在专案组进驻蒲谷市的当天,在济南住院的女孩因抢救无效死亡。悲痛的亲属在蒲谷市举行了抬棺游行,痛斥罪犯。并一时瘫痪了国道的交通。
以王径荣的意见,采取强制措施。东升拦着没让,他亲自去做家属的劝说工作,并答应一定严惩犯罪分子,为孩子们报仇雪恨。在东升的劝说下,家属们很理智的回去了,把孩子的尸体存在了医院的太平室,等到罪犯枪毙的那天再火化。
这个条件,东升答应了,孩子的父母要求不过分,他没有理由不答应。
王径荣却向东升提出异议,“案子那一天了结,谁也说不准,半年还是一年?你答应他们的过分要求,万一做不到,满足不了他们的要求,怎么办吧。”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以来就如此,案情已经很清楚了,尽快了结此案,维护政府的尊严,取信于老百姓,让杀人者伏法,让死难者安息,这就是我们所要的结果。”
“东升啊,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据我了解,当晚,他们三个都喝了酒,酒喝多了,做出过分的举动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也就是说,他们并不是故意杀人,而是过失杀人。过失杀人就不一定判死刑。”
“你说什么,过失杀人?”东升听了吃了一惊。
“是呀,人在酒醉的状态下作出一些超乎常规的事人,并不是主观上的真实反应,而是无意的过失,你明白吗?”
东升听出他啥意思来了,他这是有意包庇呀。也不难理解,田兵和丁强是他以前的左膀右臂,夏新呢,更不用说了,那是省委书记的得意门生。东升一下子好像明白了什么,刘智之所以派王径荣来,那是有目的的。他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还以为刘智大事面前不糊涂,看着王径荣,真让他失望之至。
“高书记,你看我所说的对不对?”王径荣笑望着他。
东升笑笑,“你分析的不无道理啊,主观上他们绝不会去伤人性命,但是客观上毕竟夺去了他人的生命,这是事实,两个如花似玉的孩子死在了他们的手里,她们的人生刚刚开始呀。”
“是啊,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很同情,可是一切于事无补了,对于受害者家属要尽快作出赔偿,这个方面,一定做到位,借此安抚他们悲痛的心。来时,刘书记一再嘱咐,经济赔偿上不做计较,受害人提出的赔偿条件一概接受,哪怕是十几万,二十几万,都答应他们。”
东升点点头,“一定按刘书记的指示办,我也是这样的想法。可是,得有个前提,受害人家属必须先提出来,咱们才能答复,如果咱们主动提出来,难免他们有怀疑咱包庇罪犯的想法,想以钱私了,授人口实,使事件复杂化,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现在,这个案子社会面影响很大,媒体也介入了,咱们很被动啊,唯一的就是把案情调查清楚,公布于众,按照法律严惩犯罪贩子,平息人们的不满,挽回政府的威信,别的无路可走。”
王径荣怔怔地看着东升,微微的点点头,“东升啊,我知道你说的很对,田兵和丁强我也保不了他们了,自作孽,不可活。但是,夏新是要保的,我不说你也明白,现在就是想办法留他一条命。可是,从目前的调查来看,对他很不利,你也不是外人了,刘书记很看重你,所以你我必须统一口供。”
“那您的意思是?”东升问。
“丢卒保车,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东升沉思很久,看着王径荣。
“当然,工作由我来做,你可以保持沉默。”
东升微微颔首,“司法的事我也不想介入,这样吧,被害人赔偿的事我可以协调。”
王径荣像是长长舒了一口气,“好,就这样,东升啊,谢谢你对我工作的支持,我会向刘书记回报的,说句实话,刘书记对你很怵头,再三叮嘱我啥事也要和你协调,我心里也忐忑不安啊,怕你从中作梗,使事情无法收拾。好了,这事你别管了,整个蒲谷市的工作压在你一个人的头上,够重的了,别分心了……”
半个月后,案件调查清楚了,主要案犯是丁强和田兵,两名受害人在他们的强暴下致死,夏新当时喝醉了,并不知晓两人的所作所为。但是,作为一名领导,出入那样的场合,败坏党风,经报省委批准,免去其蒲谷市市长职务,党内记大过处分,并通报全省,引以为戒。
法庭上,对他们的指控,两人保持沉默,在最后个人陈述的时候,两人都表示了悔过,表示尽可能给受害人家属一定的经济赔偿。但是在宣判的时候,当审判长念叨,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时,都懵了,连最后陈述也语无伦次,直喊冤枉。两个人上诉了,省高级法院很快的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自从案子判决后,田兵和丁强的家人四处申诉,跑公安局、法院、检察院,说各自的亲人都是冤枉的,是替人受过。但是,没有人接待他们,甚至门也不让进,话也不让说,状纸也不收,都往外推。
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绝望之时,想到了高东升,也只有他能救自己的亲人了。于是两家人跑市委,手举写着冤枉的大牌子,跪在市委门口。公安局以维护治安为由,把它们都拘留了。
其实,东升还真不在家,省委组织全市的市长去国外考察学习,并肩负招商引资的重任,省里安排东升带队。东升想不去都不行,没有理由,只有服从,这是东升告假时,刘智和他说的。
也许,省里仓促的组织这次国外考察活动就是把东升调开蒲谷市。东升早考虑到了,怕自己在妨碍他们。这样也好,田兵和丁强虽然罪不至于死,此事也是由他们引起,因该承担责任,而且以前王径荣在时,他们就没少干坏事,恶有恶报,王径荣亲自送他们上黄泉路,自己也不好说啥,坏事做尽,死的也不冤枉。本想着这次就是他们不犯事,自己也想办法办他们拿了。正好没用自己动手,有人替自己扫清了障碍,所谓玩火必焚,怨不得谁。又想着王径荣,活阎王的绰号叫的没错,真是心如蝎毒,凶狠无比,关键时候,对自己的手下毫不留情,还背后使诈,让他们自己推翻以前的口供,承认女孩子是他们奸死的,夏市长毫不知情,因为夏市长喝醉了,去睡觉了,两人一人一个,由于喝了酒,下手不知轻重,失手把女孩子弄死了。两人的证词一模一样,把夏新清了出来,由他们承担了罪过。翻供得逞,王径荣对他们却下了死手,一是为了保全夏新,怕他们以后再翻供,二是为了保全自己,他们两个对他太了解了,留着他们,始终是祸根,难免以后不会出什么事,他正为此事绞尽脑汁呢,现在正好借刀杀人,人死了,啥事也烟消云散,自己睡觉也安稳了,这是一箭双雕。就怕东升识破他的阴谋,把东升调开也是他的一计,省得他从中作梗。他知道,啥事也瞒不住东升,这个猴子太精了精得让人害怕。
一切所愿,尽快了结。省法院把上诉书驳回了,两个人马上就会被绑赴刑场执行枪决。他们不是在狱中光喊冤吗,狱中喊喊行,刑场上得让他们闭嘴。两人被枪决后,家属尸体都没有见上。王径荣亲自把两个骨灰盒送到家属的手里,他很是悲痛,泪光闪闪,“两人跟了我十几年,我很难过,没有救下他们,法律无情啊,对不起了,我不想让你们见他们被枪决后的惨样,这也是我最后能为他们所做的了,节哀顺变吧,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他流着泪说着,并向着家属手中的骨灰盒深深地鞠了三躬,自己掏腰包,每个家属给了五百块钱,沉痛的说:“他们的葬礼我就不参加了,制度不允许啊,还请你们原谅……”
杀人犯被枪决了,受害人的家属也各自为自己的孩子筹办葬礼。韩萍给每个受害者家属送去了十万元,算是对他们的慰问,并向他们表达了东升的问候。两受害人家属都表示感谢,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抓住杀人犯,替孩子报了仇,对政府都表示很满意。毕竟,孩子已经死了,杀人犯也被枪决了,为孩子报了仇,这就是父母替孩子讨回的结果,还能怎样,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事情就这样平息了,在严打下,蒲谷市的社会风气也净化了,靠出卖肉体为生的卖淫女都逃离了蒲谷市……
丁强和田兵被依法枪决了。事情过去一个月后,东升从国外考察回来了,令他意外的,在刘智的办公室里见到了夏新。夏新看到东升,很抱歉的样子,没有了以前的傲劲,主动迎上去向东升伸出了手“高书记,您回来了?”
东升应着,一时不知说啥好。
“东升啊,辛苦了,来、来、来,坐,这次考察,收获不小吧?”刘志满脸笑容的问。
东升点点头,“刘书记,我来向您老汇报一下考察情况。”
“不急、不急,先喝点水。”
夏新很快的把茶杯送到了东升的手里。
“谢谢,”东升起身接过来,冲他笑了一下,放在桌上。
“坐,别客气,他呀,使我很失望呀,醉后误事,闹出这么大的乱子,丢人呢。”刘智点着夏新说。
“刘书记,也不全怪他,他主要是不了解情况,醉酒了,我想,他们拉着夏秘书长去哪儿,夏秘书长也不清楚,被牵扯上了,是不是?”东升看着夏新笑说。
夏新忙点点头,“给刘书记丢人了,也给您惹了麻烦,这个教训我一定牢记,再也不能喝酒了。”
“你呀,好好的记着吧,要不是东升给你压服下,你不会坐在这儿了。”
“刘书记说得对,高书记,谢谢您,中午我请客,以表达我的谢意。”
“还喝呀。”东升和他开着玩笑。
“光吃饭,不喝酒、不喝酒。”夏新尴尬地笑着。
“不喝酒怎行呢,无酒不成席吗。”话到人到,是戴斌,这小子发福了,将军肚突出来了。
“戴检察长,你好啊。”东升笑着起身迎上去。
“高猴子,哎呀,稀客呀。”戴斌两眼放光,两人握着手,戴斌竟然抱起东升转了转了一圈,以显示亲热。
“哎呀,我说猴子,你瘦得都快成人干了,我看呢,一阵大风就能把你吹走了,哈哈。”
“别没个正行啊。”刘智说着外甥。
“舅舅,没事,我跟高猴子是铁哥们,你问问高猴子,在他手下的时候,我是拼了命给他拉磨,是不是呀?高猴子。”
“是呀、是呀,刘书记,当年在渤海县时,有啥硬骨头,都是他上,干得很漂亮。”
“听听,听听,舅舅,我说的没错吧。”戴斌一脸的神气。
“你呀你,就消停消停吧,中午就由你替我陪陪东升。”
“好嘞。”戴斌答应得很干脆。
“你要是没事,就跟夏新先去准备吧,我跟东升谈点工作。”
两人应着出去后,刘智说:“东升啊,我知道,这次夏新闯的祸使你很受难为,我是恨铁不成钢啊,也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教训,这不是很个别的问题,应该说是很普遍的问题,改革开放这些年,西方的一些腐化思想侵蚀着我们一些意志不坚定的干部,使他们的世界观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享乐主义,拜金主义在他们心里生根发芽,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在他们心里淡化了,这很可怕呀,必须引起我们的警惕。前些日子,你们搞的扫黄打非行动很好,给我们一些干部打了一针清醒剂,也净化了社会风气,我准备在全省开展扫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