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专门设家宴撮合 亲自找刘畅安慰
再说,王屾打了几次电话,刘畅都不接,这使他很着急,开完会马上去了医院。没想到的是,到医院一看,刘畅自己已经出院了,还给他留了封信,急忙打开一看,就一句话:“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不要打搅我。”
王屾看着,心里一惊,至于舒院长说啥,他只是随口答应着,也没听到心里去。回到县府,刘畅宿舍门的钥匙他是有的,他想去看看,又碍于人眼,毕竟事情没有正式公开,现在他的一举一动,人家都睁眼看着呢,必须小心谨慎。
在办公室里,一上午,他心里都空落落的,几次想拨刘畅的电话都放弃了,还是不打扰她了,让她静静吧,如果猜得不错的话,她一定回家了。
有轻轻的敲门声,王屾忙把心思收回来,“进来。”他说了声,又假装伏案写着什么。
门被轻轻推开了,“王主任,不,王县长。”一个熟悉的声音。
王屾抬起头来一看,是乔娜,忙笑说:“叫啥都一样,有啥事吗?”
“您的办公室收拾好了,要不要过去看看?”
“办公室?”王屾稍微一愣,立刻明白了,笑说:“这儿不挺好吗,算了,别搬了,麻麻烦烦的,就在这儿吧。”
“那怎么行呢,县长怎能在办公室办公呢?还是搬过去吧。再说,您在这儿,大家都挺压抑的。”
“压抑,有吗?咱们在一块儿不停好吗。”
刘芳进来了,她快人快语,“王主任,如今都成县长了,办公室要和您的身份相符,对不对?再说,您和我们挤在这儿,我们干点啥也不方便,大伙儿大气也不敢喘,上个厕所都蹑手蹑脚,怕惊动了您。”
王屾笑了,“我明白了,你们是嫌我碍眼了,我妨碍你们了是不是?其实,完全没必要这样吗,和以前一个样,该怎样就怎样,离开你们呀,我还真舍不得。”
“我们也舍不得,不过嘛,还是搬吧,啥也不用您动,我们来给您收拾。”
“别您啊您的,听着怪别扭,随便点,别站着,坐呀,和以前一样。”
两个人放松了,笑嘻嘻的坐下了,办公室的其他人也聚拢来。王屾忙站起来,“都坐、都坐,哎呀,别看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真很长时间没坐下来和大伙聊聊了。”
“您不是忙吗?想跟您聊聊也怕打扰了您。”刘芳笑说。
王屾正想说话,手机响了,屋里立刻静了下来,所有人很知趣的退了出去,并关好了门。
“喂,是李秘书啊,你好,是吗,知道了,嗯。”
王屾挂了电话,眉头紧锁,高书记又找我干什么,难道是为了殷秀琴的事?他马上拨通了温馨家里的电话。“喂,伯母,是我,小王,温书记在家吗?睡了!哦,知道了,也没别的事,那挂了。”
王屾挂了电话,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刚十一点,这么快就吃饭了。也来不及细想,既然高书记约自己,说啥也得去的。他匆匆收拾了一下,拿起包就出来,看到办公室的人都看他,忙笑说:“不好意思啊,本想今中午请你们吃饭的,谁知市里有急事,得赶紧去。乔秘书长,烦劳你帮我代请大家,回来我付账。”
“算了,以后再说吧。”乔娜忙说。
“去吧、去吧,既然都订下了,就这样啊,有空我再请你们,今天不算。”王屾说着匆匆出去了。
一屋的人看着乔娜。
“看我干什么,既然王县长说了,咱就去呗。”
屋里的人都欢呼起来……
楼下,舒达已经发动了车等着他。王屾上了车,“快点,高书记还等着呢。”
半路上,李宁又给他打过电话来,说是高书记在家里等着他,要他直接去高书记的家里。
王屾应着,到底怎回事儿,李宁这小子的葫芦里买的啥药?他想着。
“王哥,要不要去买点礼物?”舒达问。
王屾应着,“该买点,去看看殷县长。”
“那买束鲜花吧,看病人都行这个,买东西不好。”舒达说。给领导开了这些年车,送礼都送出经验来了。
他们在市里转了好几个花店,买了一束康乃馨,香气四溢,鲜艳欲滴,说是刚进的,王屾很是满意。
车开进了市委家属院,在高书记的大门旁,舒达说:“我还是别进去了。”
“走吧,和高书记又不是不认识。再说,说不定一会儿就走。”
舒达这才停好车,接过王屾手中的花。刚来到门口,还没敲门,李宁正从屋里出来,看到两人,满脸的笑,赶紧出来接着,“哎呀,算计着你们也到了,高书记正让我出去迎迎你们,快进来,快进来。”
听说人来了,老太太笑呵呵的从屋里出来。
王屾忙叫着,“伯母好啊。”
“好、好、好,哎呀,这么长时间不来,伯母都想你了。”老太太拉着王屾的手,左右打量着,很是满意。
进屋来,高书记从餐厅里走出来,“高书记。”
“你们来了,正好一块吃饭,快洗洗,”高长河笑着,热情有加。
殷秀琴也跟在高成河身后出来了,一脸的笑,脸上还泛着红晕,竟有了女人的羞涩。不过,看上去她好多了,人也很精神。
舒达忙把鲜花送上去,“殷县长,这是王县长买给您的。”
殷秀琴接过来,凑上去闻了闻,看了王屾一眼,“谢谢。”
王屾笑着,很关切的样子,询问着。
老太太好像啥也不知道,看看他又看看女儿,“你们说的……”
王屾忙解释,“伯母,是这样,前两天殷县长感冒了。”
“哦,”老太太点点头,笑说:“这还让你挂念着,不早了,走,先去吃饭吧,吃了饭再说。”老太太很热情。
高书记冲王屾笑笑,对他的机智反应很是赞赏。
餐厅里,摆了一大桌子菜,香味扑鼻,“做了这么多菜呀?”王屾笑说。
“来、来、来,”高长河把王屾喊到身边坐下,“你伯母呀,听说你要来,亲自张罗着,谁也不让插手。”
“是吗,伯母?”王屾笑着问。
“呵呵。”老太太笑着,“伯母喜欢你,以后啊,伯母常还给你做着吃,你可常来呀?”
“谢谢伯母。”王屾笑说着,见高长河开酒,忙接过来开着,先给高书记到了杯,又去给伯母倒。
李宁忙把酒接过来给他倒了又给舒达倒上,这才问身旁的殷秀琴,“姐,要不要喝点?”
还没等她说话,高长河开口了,“倒上杯吧,今天高兴,都喝点。”
高书记既然这么说了,李宁赶紧把酒倒上,坐下来。高长河扫了一下,笑呵呵地说:“今天没外人,咱随便喝,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看着你们年轻人啊,我是真高兴,都说后生可畏呀,呵呵,来。”高长河端起了酒杯。
其他人赶紧端起来,共同举杯。
其实,从高书记的话里,王屾猜出了什么,看样子是专们请他吃饭呀,不像是为了工作上的事。为何请自己吃饭?看老太太过分热情的眼神,看殷秀琴羞羞色色的样子,再看李宁的坏笑,他好像明白了,难道是……,
他心里咯噔一下,又瞅眼殷秀琴,更深信不移。对自己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难道是殷秀琴的阴谋?
王屾觉得这场酒宴有点别样的味道。所以,一杯干了后,李宁再给他倒酒时,王屾拿着酒杯笑说:“高书记,是不是少喝点?家里一大摊子事还等着我呢。”
高长河兴致很高,笑说:“毛主席他老人家不是说过吗,会休息才会工作,既来之则安之,天塌不下来,该放松就放松,再喝点吧。”
话说到这份上了,不喝是不行了。于是,李宁也劝,又给他斟了满满一杯。
老太太说话了,“小王呀,以后和秀琴常回来,我给你们做好吃的,呵呵,你们在一块能相互照顾,我就放心了。”
王屾忙笑应着,“伯母放心吧,我们会相互照应的。”
高长河满意的点点头“你伯母呀,天天在我跟前念叨你,说你这好那好的,还不时地和我说让我把你调上面来,差点就被他说动了。但是呀,我觉得,年轻人还是在下面锻炼锻炼好,将来才会挑大梁,是不是呀?”
“高书记说得是,我们的确需要在基层多磨练磨练,为以后更好的工作打好基础。”王屾忙说。
高长河点点头,“你有这样的想法很好啊,来,咱再喝一口。”高长河主动端起酒杯。
王屾忙站起来,双手捧起酒杯。
“哎呀,坐坐下,在自己家里不必这样拘束。”高长河让着他。
“是啊,不必那么多礼数,你伯父呀不在意这个,快坐下喝。”老太太看着他笑嘻嘻地说。
王屾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坐下,看高书记喝了一大口,他喝了大半杯,高度数的五粮液,这大半杯还真难咽。
“不要喝这么多吗,表示一下就行,快吃口菜压压。”老太太说着,给他夹着菜。
“伯母,我自己来,我自己来。”王屾忙笑说。
老太太高兴的,看看女儿,又看看王屾,是满脸的笑啊。殷秀琴也不好意思了,微低着头,不时吃着东西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琴儿,能喝吗?陪小王喝一杯。”高长河对女儿说。
“算了、算了,高书记,殷县长她刚好,还是别喝了。”王屾忙说。
殷秀琴却端起了杯子,笑着说:“那就喝点吧,谢谢你来看我。”说着,她抿了一口。
王屾赶紧喝了一大口。这一喝,第二杯也快见底了。
“再添点吧。”高长河亲自给王屾倒酒。这怎使王屾受得了,赶紧站起来,双手捧着杯子。
老太太发话了,“还是少喝点吧,喝多了伤身体。”到了大约有半杯,高长河住了手,笑说:“听你伯母的,就这些吧,来,我再和你们喝点。”高长河看着舒达和李宁说。
两人赶紧站起来,高长河的嘴唇刚沾着杯子,两人已经仰起头把满满一杯酒灌进了肚子……
一顿饭吃了将近二个多小时,饭后又喝茶。
“你们年轻人聊聊吧,我们歇歇去。”高长河说着,和老伴去了卧室。
“晚上住下吧,咱包水饺吃。”临进卧室,老太太笑着和王屾说。
四个人站起来送老两个进了卧室,这才一下子都放松下来,相互的笑了笑,缓缓的舒了一口气。但是,谁也没先开口说话,气氛一下子沉闷下来。
“要不,咱到院子里说话吧。”李宁小声的提议。
三人应着,悄无声息的走出了屋。
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张嫂把茶水端过来,还上了两盘水果。
“还好吧?”殷秀琴看着王屾关切的问。
“没事儿,你什么时候回去?”
“过两天吧。其实,在家里闲着也闷。”殷秀琴笑说着,说话有了女人味。
王屾表面上虽这样说。其实,心里很厌恶她,不愿意和她说话儿。特别是想到受伤害的刘畅,就觉得她是个蝎毒心肠的女人,心里更恨得要命,他转向李宁,“你不是电话里说高书记找我有急事吗?”
“呵呵,请你吃饭不是急事吗?”李宁打着哈哈,“看你的待遇多高,都是高书记和伯母两人忙活的饭,秀琴姐也没这个待遇呀。姐,是不是?”李宁笑问殷秀琴。
殷秀琴笑而不语,看了他一眼,故意和一旁的舒达说着话儿,问他父亲的病情。舒达显得有些紧张,这么长时间了,还是头一次和殷县长说话儿,殷县长这样么关心他的父亲,他都不知说啥好了。
说些客套话、场面话,都有话尽的时候,不管拐多少弯子,最后还得转移到主题上来,谁心里都明白。但毕竟是隔着一层纸,趁着一层纸还没戳破,王屾想赶紧离开,免得说破了尴尬。
于是,他想快点离开,“要是没有别的事啊,我就回去了。”
王屾这样说,殷秀琴也不好强留他,“那好吧,谢谢你能来看我。”
“其实也没啥,应该的。”王屾笑说着,又回头看了下屋里,“我就不和高书记和伯母告别了,等他们醒了,你和他们说一声。”
殷秀琴点点头,送他们到门外。
“我还是再送送你们吧。”李宁笑说着,又回头和殷秀琴说:“姐,这么长时间你也累了,回去歇歇吧。”
“是呀,回去歇着吧。”王屾和她招了招手,三人出了门。
殷秀琴目送他们上车离去送到门口,不知怎么,她心里空落落的。
老太太不知啥时候站在了她的背后,吓了她一跳,赶紧回家来把门关上,“妈,您吓了我一跳。”
“觉得怎么样?”老太太小声地问。
“妈,什么怎么样。”殷秀琴有点脸红。
回到屋里,高长河正从卧室里出来,“他们走了?”
殷秀琴点点头。
“来,坐下。”高长河指着沙发。
殷秀琴顺从地坐在了沙发上。
老太太先开口了,“小琴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我和你爸呢,很看好他,他人的确也不错,路呢,我和你爸今天给你铺开了,该怎样走就看你自己的了。”
“你妈说的很对,孩子,王屾这孩子的确不错,你要是愿意,我和你妈都支持你,。”
“爸、妈,谢谢您们,我明白您们是为我好,我也会争取的,去争取自己的幸福,就算他看不上女儿,女儿也会尽心尽力。”殷秀琴说着,脸红了下,低下了头。
老两口相互看了看,很满意她的回答,“这就好,孩子,事在人为嘛,事情说开了,就算他真不愿意也不会一口回绝,慢慢的来,就像你爸爸常说的,懂得进攻策略,找准主攻方向,攻人攻其心吗,谈恋爱吗,女孩子就得温柔些,别说话钉是钉铆是铆的,要懂得怎样讨男人欢心,这用不着我教你吧?”老太太笑说。
“可是,妈,女儿觉得这场仗不好打,没把握取胜,总觉得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可不能有这样的心思,还没开始呢,怎会丢掉信心?心理上自己先垮了,这仗没法打了,就是占尽优势也不回赢,你是个明白人,别的话就不说了,况且还有爸爸支持你……”
再说,车上,李宁笑着跟王屾说:“王县长,得向你道喜呀。”
“去你的,有啥喜可道的。”王屾轻轻捶了下他的肩膀上,显得很是亲热。
“你这么聪明的人还看不出来?”李宁嘻笑着问。
“看出啥来了?可不要乱说。”王屾提醒他。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不跟你绕圈子了,舒达也不是外人,我可就实话实说了。”
王屾忙阻止他,“免开尊口,啥也别说。”
“这怎么行呢?我可是向高书记打过包票的,这个红煤我一定当,必须把话说清楚。”
“行了、行了,你揽的差事可能完不成哦。”王屾笑说。
“啥意思,你不愿意,看不上秀琴姐?”
“你呀,不让你说嘛,你偏要说,徒增尴尬,难道你还看不出来?”
李宁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别那么清高好不好,像个圣人似的不敢高攀。告诉你小子,秀琴姐看上你那是你小子的福气,多少人托门子走关系,头挤扁了都进不来,幸运之神降你身上了,你还推到门外,傻吗你。”
“别这样看着我,感情可不是升官发财,谁遇上都惊喜,那是有感情基础的,是彼此有好感的,是相互有吸引力的,是有眼缘的。得,跟你说这些干嘛,这方面你小子比我懂。”
“我看出来了,你是没看上秀琴姐对不对,我说你脑袋被驴踢了吗?秀琴姐长得不好看还是秀琴姐不够温柔?对,秀琴姐是缺少点温柔,那也是工作的原因造成的,没啥奇怪的,她也是一项清高,对男人冷漠,那是没找到她的中意人。我告诉你,不要看表象,秀琴姐心热着呢。别以为秀琴姐这么看好你,主要是老太太的劝说才说动了她。其实呀,秀琴姐对你也没有多少心思。明白我的话吗?之所以今天能请你来,老太太是下了不少功夫的,你得感谢老太太,至于高书记吗,可从不参与意见。”
“好了好了,我都明白了,那就更不能操之过急了,等等再说吧。”王屾笑说。
“那你是说答应了?”李宁追问。
“我可没这样说啊。”王屾马上否认。
“那你是说不同意?”李宁依旧不依不饶。
“我也没这样说。”王屾打起了哑谜。
李宁就有点捉摸不透了,“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答应,也不说不同意,叫我如何回话?”
“啥也别说。”
“你说的倒轻巧,老太太问我,我哼啊哈叽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把你的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啥人啊你,这不是给我难堪吗?”李宁一撇嘴。
“好、好,你也是一片好心,那就直说了吧,我觉得不合适。”王屾笑说。
“有啥不合适的,秀琴姐不就是比你大三岁吗,老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你偷着乐吧你,还不愿意,真要和秀琴姐结为连理,那是你家祖坟上冒青烟,老祖宗积下的德。以后你小子仕途就飞腾黄达了,说不定蒲谷市也容不下你,你会成为岱岳省的主人。”
“谢谢你的吉言,我做过很多黄粱梦,还真没做过这样的黄粱梦。”
“得、得、得,不跟你费口舌了,听我的没错,就这样说定了,本来想再留下你好好聊聊,还是算了吧,被你的执迷不悟弄得心情不好,舒达,送我去财政局。”李宁没好气的说。
“对了,李总管,”王屾像想起了什么,顿时热情起来。
“去、去、去,我是太监啊。”
“哈哈,看你多心了不是,人家不都这样叫你吗,你倒生我的气。是这样啊,有件事还真的求你这个财神爷,省里不是下来了国电项目吗,我们应县的最缺的就是电,这是制约应县工业发展的瓶颈,跟你那些哥们通融一下,就放到我们县吧,我们县有大量的盐碱地,种啥也不长,闲着怪可惜的,我们免费提供土地,怎么样?”
“呵,求人了,说话也好听了,不再不耐烦了,你小子真是个狗脸,说变就变。听好了,不行,别的县的优惠条件比你们好多了。再说呀,我又不是管这块的,说了也不算。”
王屾笑了,“拿一把是不是?谁还不知道你,蒲谷市的大地主,啥钱不得过你的手,谁见你不恭恭敬敬的,你说话好使,一句话顶我一万句。”
李宁白了王屾一眼,“你还知道。其实,这事不难,别说现在还没定,就是定了,我也有办法。”
“那就好啊,我就知道你能量大着呢,先谢谢你啊。”
李宁忙阻止,“别急着谢,我也没说帮你忙,除非刚才的事给我个痛快话,啥都好说了。”
王屾一愣,继而咧咧嘴一笑,“这牛马不相及的事,怎能硬联系到一块呢?”
“什么牛马不相及,联系密切着呢。以后这可是一大功绩,一百多亿的资金呢,得解决多少人的就业,又会增加多少的地方税收,有这么个大项目,那时候的应县可不是现在的应县了,你的资本也有了,随之而来的可是无数的光环,想想吧。”
“我可不是为了个人这些,你把我当啥人了。”
“切,又给我装清高,不为这些别从政。好好想想吧,想通了,一切都会有的;想通了,自有贵人帮忙,你只管在仕途上顺顺溜溜、风风观光的走吧。”
说着话,车子进了市财政局。
“不跟你多说了,好好想想吧,大好的机会,可是要转瞬即逝的。还下来坐坐不?”李宁问。
王屾看了一下表,都快四点了,“还是不打扰了,家里还有些事等着。”
“那我也不留你了,说吧,让我怎样跟高书记说。”
王屾略微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按我刚才说的吧,我觉得有点高攀不起。”
“去你的,啥高攀不起,就这样定了,到时候啊,要是不愿意,你亲自和高书记说。”李宁说着下了车,猛的关上了车门,嘴里还嘟囔着,“真是不识时务。”
王屾摇下车窗,本想喊住他,见他头也不回的上了楼,觉得他真有点生气了,就对舒达笑说:“还有这样当媒人的,这个人,咱们走吧。”
车拐出了大门,王屾靠在后背上,长出了一口气。舒达从反光镜里看着他,“王哥,你觉得怎么样?”
“啥怎么样?”王屾睁开眼睛,还没等舒达解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是啥好事啊,到有点逼迫的味道,你看呢?”
舒达笑笑,“说不好,要是刘畅姐知道了准会难过。”相比来说,他还是向着刘畅的。
“见了你刘畅姐啥也别说。”王屾叮嘱着。
舒达点点头,“不过,王哥,对于今天的事,我觉得你很难拒绝。”
“是啊,的确很棘手,来者不善,弄不好就得失去所有。”王屾笑说。
“王哥,你觉得殷县长这个人怎样?”
“从外表看吗,冷漠、清高,使人不敢接近。说句实话,我对她根本没一点感觉,更没啥好感。当然,也不是多么排斥她,她的性格要比刘畅好,做事果断,不拖泥带水。相比你刘畅姐,做事犹豫,性格还有点怪异。”
“我也觉得,刘畅姐就是多愁善感,有时又很冲动,发起火来也很使人害怕。”
“是吗,你见过她发火?”
舒达点点头,“嗯,你不知道吧,刘畅姐还和刘芳吵过嘴,刘芳那么厉害,是个无理赖三分得主,更是得理不饶人。可是,在刘畅姐面前,刘畅姐把她一顿损,她都回不上言来,过后还主动向刘畅姐示好。”
“真有这事?”王屾笑了,刘芳的厉害嘴在县府可是出名的,他是应县老县长的小女儿,骄横跋扈,谁也不放眼里,如今她怎能忍受得下去。也许是她老爸退了,她也知道低调了,该怎样和人相处了。
王屾倚在后背上闭上了眼睛,想着刚才李宁的话,禁不住想笑。随说早有觉察,看出了殷秀琴的心思,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想表白。难到她伤害刘畅是为了自己?他长出了一口气,最毒女人心,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女人自私,为了达到目的是不顾一切的。可怜刘畅一点也不提防,这个傻女孩,竟被殷秀琴破了处,殷秀琴也太卑鄙无耻了。他又恨起来,真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睡觉也得睁着一只眼睛,那这一辈子就惨了。
想着,他否定了这样的心思,不行,坚决不行,不给自己找难受。
刘畅怎样了呢?可别再想不开。不行,得去看看她,“舒达,知道刘畅的家吗?”
舒达一愣神,马上说:“没去过。”
“不要紧,路上打听下,咱去看看她吧。”
舒达应着,马上车速减下来,很快的调转了车头,向相反的方向疾驶而去。刘畅的家在山区,走的是盘山公路,路上车辆虽少,但也不敢跑快,弯弯曲曲的山间小路实在不敢开快,看有山里人路过,还不时停下来打听。走走停停,下车来问了好几次才打听到刘畅所住的村子。路过一个像是乡镇驻地的地方,不远处有个百货超市很是显眼。
“去买点东西吧。”王屾说。
舒达答应着把车停在了超市旁边。
王屾下车来,他摇摇胳膊,晃晃膀子,放松了一下身子骨,又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大山里的空气就是好啊,感觉清清爽爽的,有一股青青草的甜甜味道,使人那么舒服,头脑也一下子清亮起来。此时的夕阳从两座青山之间露出了大半个脑袋,红红的,还一颤一颤的好像也在运动。
山里人朴实,见有客人进来,马上笑脸相迎。
要了两箱好酒,五条好烟,还有些上好的糖果。另外,王屾还要了些肴鸡、肴下货什么的。他听刘畅说过,他们那儿生活条件还不是很好,一年也吃不上几回肉,至今她的阿爸还抽烟叶,挣得工资大半给家里了,这些年上大学,还借了不少债,得还债。
本来想着帮她一把,可是忙的,还真忘了,现在想起来了,一摸口袋,还不赖,几个月的工资都在口袋里,将近六千块钱。本想着一块带回家。虽说家里收入不少,并不指望他的钱,光娘种的五亩多棉花一年也收入七八千元。但是,每次把钱送娘手里,看娘高兴的样子,他很满足。其实,他不希望娘再种地,自己有能力养这个家。可是,娘习惯了,习惯了和土地亲近,习惯了起早贪黑的在地里忙活,再辛苦心里也高兴。因此,就是不愿意离开土地。县城里,他还有房子呢。虽说是平房,但是宽敞的很,前后都有窗户,有自来水,有煤气,还有个大院子。娘来看了后,倒是很喜欢,也答应过搬城里来住。可回家后,又变卦了。再问,娘笑说着,还是你结婚后住吧,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这儿住惯了,感觉哪儿也不如这儿好。一时,王屾竟想到了这些,说到这个住宅,县委里多少人盯着他,还是温馨亲自拍的板,分给他了。
这时,在店老板娘的帮助下,东西已经搬上车了,看舒达正掏口袋给老板娘付钱,像是钱不够,他四下摸着,有点为难的样子。
王屾忙走过去,拿过老板娘手里的钱递给舒达,“我装着呢,你再弄上两袋面粉。”王屾笑说。
舒达有些尴尬,说啥也不要钱,又和老板娘抬面粉去了。
面粉装上了车,老板娘拍打着双手,忙去柜台旁算账。今天遇上这么个大客户,她看上去很高兴,“一共是五百六十五元七角三分,就收您五百六十五元吧。”
王屾笑着把钱递给老板娘问,“老龙沟离这儿还多远啊?”
老板娘找着零,“很近了,从这儿一直走,拐两个弯往西有条公路,下去走不多远就是了。”
“谢谢。”王屾接过找的零钱走出来,老板娘热情的送着他,还从门口的冰柜里拿出两瓶水非要王屾拿着。东西虽不多,但礼轻情意重,王屾心里热乎乎的,上了车摇下车门,老板娘告别。
“山里人就是好呀。”舒达笑说。
“是啊,这就是大山里人的淳朴,一股浓浓的情,像是人类消失的远古的那种情感,感觉真是好啊,”王屾说着,把舒达的钱放在操控台上。
“王哥,这也是我的一片心意,怎能……”
“我知道,你用钱的地方多,相比来说,我也没啥大事儿。对了,老爷子怎样了?”
“行了,在家里养着呢,恢复得很好。”舒达感激地说。
“那就好,有空多回家看看,老人一辈子都不容易啊。”舒达点点头。
走出没多远,拐了两个陡弯,看到往西的一条很窄的公路,远远看去,在山的半山腰处有几户人家。
舒达停下了车,“应该是这儿吧?”
王屾往路的远方看着,远远地,从小路上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舒达也看到了,“刘畅姐?”他高兴起来,把车拐了下去。
王屾心里也一阵激动。
车很快的停在了刘畅的身旁,“刘畅姐。”舒达摇下车窗玻璃叫了声。
刘畅站住了,吃惊的看着他们,一时还没回过神来,王屾已经打开车门下来了,笑着对她说:“这个地方还真不好找,真是巧,碰上你了。”
刘畅看着他,脸上有了笑,她不知道说什么。
王屾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又打开车门,“快上来吧。”
刘畅有点机械的上了车。“刘畅姐,天快黑了,这是要去哪儿?”
“有趟长途车正好路过这儿。”刘畅笑说着,心跳竟加速了,红晕也爬上了面颊,这才明过来是怎回事,看一眼王屾,很是羞色的样子。
“愿不得你都是每天晚上回去,好些了吗?”王屾笑问。
刘畅点点头,她没想到在这儿会碰上他们,真是太意外了,心里一下子热乎乎的。
车很快进了村子,刘畅指引着,车在一个有些破落的房子前停下。
下车来,“这就是我家,很破吧?”刘畅笑说着,又冲家里喊,“阿爸、阿妈。”
很快的,一个清瘦的山里汉子迎了出来,看长相,就知道是刘畅的阿爸,因为父女俩长得很像,特别是那浓眉大眼,还有那鼻子、那嘴型,简直太像了。再看他身上穿的,一件粗布坎肩挂在身上,露着前胸,根根肋骨清晰可见;一条黑裤子挽在膝盖前,脚上穿着一双半旧黄球鞋。
“阿爸,这是我的领导。”刘畅看着王屾笑说,“这是我阿爸。”
刘畅的阿爸有些拘束,咧着嘴直笑,一双大手在粗布坎肩上反复擦着。
王屾赶紧伸出双手紧紧地攥住他的手笑说:“阿叔好啊。”
“好、好,快家里坐,您看这么远的路……”他往家里让着,话说到半截也没说下去。
刘畅又把舒达介绍给阿爸。
刘畅的阿爸激动的都不知怎好了,一个劲的直说:“快家里坐,快家里坐。”前前后后光说这一句话。
这时,刘畅的阿妈从石头砌的小伙房里出来。王屾赶快上去握住她的手,“阿婶好啊。”
刘畅忙介绍,“阿妈,这是我的领导,出差路过这儿。”
“领导好,领导好。”说着,赶紧拿过旁边的竹椅子用袖子抹了抹,“快坐、快坐。”
刘畅也赶紧去屋里搬座位,屋里出来一位和刘畅差不多高的女孩子,看到王屾,很是腼腆。
“这是我妹妹。”刘畅向王屾介绍着。
“刘萍,听你姐姐说过你。”王屾笑说。
“我也听姐姐说过你。”刘萍口齿伶俐,笑说着,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她还想跟王屾说什么,她的阿妈喊着她,“阿萍,快叫你阿哥去,就说有客人来了。”
刘萍答应着匆匆出去了,临到大门口,回过头来冲王屾莞尔一笑,还看了一眼阿姐。
从她的眼神里,王屾读懂了,他看着刘畅,刘畅也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慌乱,匆匆避开去帮着拿东西。
看着这么多东西,刘畅的阿爸像是很过意不去,“你们来就很好了,还买这么多东西。”虽这么说,却很高兴的样子。
路过的村里人都凑过来看着,议论着,满脸的羡慕。都抢着帮忙。
“这是阿畅单位的领导。”刘畅的阿妈给村里的每个人介绍着,满脸的欢喜,很是荣耀的样子。
王屾冲所有的人点头,和他们打招呼。
很快的,刘萍和她的阿哥匆匆来了,刘畅的阿哥比他的阿爸可壮实多了,就是个头矮些,还没有刘畅高,很腼腆的一个山里汉子,看到王屾很紧张的样子,搓着大手笑着,都不知说啥好。
一家人忙活起来,抓鸡宰羊,招待贵客。杀只鸡也就罢了,再杀羊,王屾忙制止,“随便吃点就行了,我就喜欢煎饼卷大葱。”
刘畅的阿爸说啥也不干,和儿子一起把羊拉到大门外杀了。
家里忙乱的很,“要不,我跟你到山里看看吧?”刘畅说。
“行,反正也差不上手,光帮倒忙。”王屾笑说着,又喊着舒达。
舒达正在帮着炒菜,他炒菜的手艺很好,在部队是司务长,专门出去学了一年厨艺,正在和刘畅的阿爸讨论着炖羊肉,见王屾喊他,忙跑过来,听说出去走走,看着两人,挺神秘地笑笑,“还是你们去吧,我给你们弄一手。”
“这里的风景很好的,不去看可是一大遗憾。”刘畅笑说。
“风景再好是你们的,我要跟你阿爸学一手呢。”
“那好,咱走吧。”
王屾和刘畅出门来,沿着山间小道很快的走出了村子。
此时,夕阳还露着半边脸,清凉清凉的风拂面,使人感觉好清爽。
“这个地方还真好,空气新鲜,是个养生的好地方。”看刘畅忧郁的深情,王屾没话找话说。
刘畅看了他一眼,嘴角闪过一丝笑,又很快的隐去了,微低着头,还是沉默着。
山间的小路崎岖不平,路面上凸露的石头磨得很光滑,泛着青幽的光。这里的人肩上都背着个大竹筐,所有的东西都靠背,满满的一背篓瓜果蔬菜,怎说也有百八十斤吧,却看他们背着,好像一点儿也不沉,步伐也稳,神情轻松,见了面,还和他们打个招呼,脸上满是笑。
刘畅用当地话和她们说话,王屾听不很明白,他们说话太快了,就像从嘴里往外蹦豆子一样,往往是一知半解。
山里人好客,都和他说话,叽里呱啦的。他只有颔首微笑,对于山里人的大嗓门不但不反感,还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夕阳的余晖从两山间的空隙中闪出来,时有时无,一声杜鹃的叫声更显山的幽静。劳作了一天的人们都归家了,一条悠长的小路隐在山里,显得空空荡荡。
山沟沟两边的梯田错落有致,田埂都是碎石块垒成的,“这得费多少功夫啊,山里人真是勤快。”王屾指着田埂说。
“有什么办法呢,总的生活吧。”刘畅叹息了一声。
“嗯,”王屾马上表示同意,“山里人苦啊,为了巴掌大的一块地,不值得费多少工夫。”
“生活的苦不怕,就怕心里的苦。”刘畅说着,泪眼迷蒙,又扭头一遍,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王屾轻轻地扳过她,刘畅用手捂着嘴,大眼一眨,两颗硕大的眼泪滚落下来,快速的伏在他的肩头哭泣着。
王屾紧紧地抱着她,低声说着,“放心,以后我不会让她好过。”
刘畅落了一阵子泪,心情平静了,使劲的抽动了一下秀气的鼻子说:“算了,人家有权有势,咱惹不起躲着就行了。”
“啥叫惹不起,恶有恶报,你相信我。”
“你千万别做傻事,正是关键的时候,一不小心,一切将会付之流水,还是忍了吧,我不能连累你。”
“你这是说啥话,一个男人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还算男人嘛。”
“你是说我是你心爱的女人?”刘畅盯着他。
“不是吗,难道这还有错,你看不出来?“
流畅摇了摇头。
“你呀,真是个小傻瓜。”王屾笑点着她的鼻子,“刘畅,说实话,咱们年龄也都不小了,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本来想着等自己有政治资本了,把你风风光光的娶进家门。看来,长时间的在官场上混,都昏了头,陷入了仕途的魔圈。爱情和地位有啥关系呢?地位的升高并不能表明爱情也会随着升高,乡村里不是有很多甜蜜的爱情吗,干嘛非要仕途来装饰。”
“你都说了些什么呀,我听不懂,我只是知道,你走到这步很不容易,要珍惜呀。”
王屾点点头,“我明白你的心思。其实,对当官,我并不热心,阴差阳错的就走到了这一步,告诉你,我已经是应县的县长了。人生啊,真是难以捉摸,昨天还是不可及的事,今儿忽然就得到了,时势真会捉弄人。”
刘畅看着他,欣慰的笑了笑,又整理着他胸前的衣服,“我就知道,你会得到的。”说着,又很忧郁的样子,“幸亏我没妨碍你,也就心安了,谢谢你能来看我。其实,你没有必要来,我也不值得你这样。”
“你这是又说啥话呢?以后不许你再这样说。”王屾很不满的样子,“你放心,以后决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我发誓!”
刘畅看着他,又哽咽了,泪眼迷蒙。
王屾轻轻地为她试着泪,又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刘畅好像也有种渴望,仰起脸来,听上去呼吸也有下急促,花瓣似的嘴唇微微有些颤抖,就像雨打的荷花。
王屾慢慢的凑上去,当两人的嘴唇粘到一块时,却听到痴痴地笑声从身边而过。两人被惊着了,急忙分开。是两个农妇背着大竹篓从身边经过。已经走过去了,还扭回头来笑看他们,冲他们招手。
刘畅立刻羞红了脸,急忙摆脱了王屾,双手拢着头发掩饰着心中的不安。
王屾目送着农妇走远,又笑看着刘畅,“关键时候,看来山里也不宁静呀。”说着,牵着她的手向前走去。
刘畅心情一下子好起来,紧紧地握住王屾的手,脸上的红晕渐渐地消去,又恢复了往日的妩媚。
“等会儿跟我们一起回去吧。”王屾说。
“还是住一晚上吧,晚上山里路不好走。”
“那。”王屾看着她,“也行。”
天渐渐暗下来,是前面的一座高山挡住了夕阳的余晖。两人在山脚下停下来。半山腰处已是云雾环绕,往山顶上看,隐约看到的山没有山尖,就像是上面按了个大圆方石,顺着往上看,笔直光滑,就像有人打磨过一样。
“这叫玉泉崮,具体多高,村里没有人说得上来,更没有人上去过,就是村里最好的樵夫和猎人,半夜来起来登山,一直到夕阳落山也就到崮的下面,再往上就没路走了,就像刀削得一般,别说人,就是山里的灵猴也攀不上去。”
“是吗?”王屾望着玉泉崮,来了兴致。
又听刘畅喃喃的说:“听说上面是西王母的玉泉池,每年的七月七日,西王母和她的女儿们都来这儿沐浴,沐浴的同时还向大山洒下甘露,看到那几处白线了吗,也只有这时候再能看到。”
“真的,你是说平常看不到?”
刘畅点点头,忽然问,“对了,今天是啥日子?”
“我查查,”王屾忙掏出手机,“一点信号也没有,”他说着,拨弄着手机,立时惊喜起来,“今儿还真就是七月初七。”
“真的?”刘畅也惊喜起来,“看来是天意。”她深情地看了王屾一眼。
王屾还在兴奋之中,“这么说,今晚上西王母和她的女儿们回来沐浴?”
“是这么传说的。”
“真是千古奇缘,那好,咱们去看看。”
刘畅嗤笑着他,“有时候你还真是个孩子,那只是个传说。再说,山这么高,我们就是怕到明天也爬不上去,就算爬到崮下,离崮上还有几百米呢,咱们又没长翅膀,怎上去?”
“心诚则灵吗?听我的,如果世上真的有神仙,只要我们心诚,一定会把我们带上去的。”
“喂,醒醒,你在做梦吗?”刘畅被他逗乐了,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王屾一把抓住她的手,“就算我们做个黄粱梦吧,听我的,紧紧搂住我的脖子,闭着眼睛,不管发生什么,千万不能睁开,当我要你睁开的时候你再睁开。”
刘畅不知他要玩什么花样,看他那认真的样子,也不想扫了他的兴,扑哧的笑了声,又冲他点点头,真就双手紧紧地搂了他的脖子,把头伏在他宽阔的胸膛上,闭上眼睛享受着女人心里想的。
当她做完这一切,感觉到王屾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又忽然感觉到脚下像是被一种巨大的力量反弹着,耳旁只是呼呼的风声。她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浑身冷飕飕。还没等她明白过怎会是来,好像脚下又踏实了,忙睁开眼睛,看到王屾还闭着眼睛,紧紧地搂住她,她吓得也赶紧闭上眼睛,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连呼吸都小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