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第二天,他们起来时已经八点半了,等吃了饭,收拾停当,差不多十点了,快到家的时候,三木和刘萍已经等在村口。
上了车,刘萍笑说:“姐,我已经来接你们两次了,知道你们来这儿过年,阿爸阿妈可高兴了,这两天光炸东西,炸了好几盆呢。”
“是吗,辛苦阿爸阿妈了。”王屾笑说着,又和三木说着话。
三木光嘿嘿笑着,问啥说啥……
新年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过去了,年初三,他们就回来了,别看这几天啥活也不用干,光吃现成的,确是感觉很累。回来后,晚饭也没吃多少,两人就早早睡下了。第二天,一直起来到中午。难得这么清闲,却又感觉闷,觉得很无聊。
阎斌值班,晚饭来这儿吃的。等他走后,王屾单独去串了几个门。就这样,一直到初八,手机就响个不停了,魏文瑞给他打电话要他去。高长河也给他打电话,要他去市里参加座谈会。权衡之下,他还是决定到市里去,怎说也是个副市长,该参加的会议还得参加。刚要走,黄安然领着县委常委所有的头头们来给他拜年,今天是上班的第一天,说了会儿话,送走他们,去接上李敏就去了市里。
李敏很高兴,一路上不停地和他说着过年的新鲜事儿。王屾就笑她,“你呀,还跟个孩子似的,喜欢过年是不是?”
“那当然,过年多好玩呀,你不喜欢过年啊。”
王屾摇了摇头,“不喜欢,过年有啥好,挺辛苦的。”
“还辛苦,比跟着你工作轻松多了,没压力,多放松。”
“是吗,”王屾笑了。
来到市里,王屾跟着高长河去拜访了几个老同志,市委常委又坐下来随便谈了谈,也没啥正事儿,算是个碰头会。中午就坐下了。
这次,王屾喝得不少,脸红了,说话也有点含糊不清。是啊,在这一帮里数他年轻,敬一圈酒就小半斤,别人再和他喝,能不喝吗,喝就喝多了,他不敢再停留,借着酒劲儿非要回去。
高长河本想和他谈点别事,看他喝多了也不再留他。
总算是上了车,王屾松了口气,对李敏说:“快走吧。”
李敏从反光镜里看着他,“我还真以为你喝多了呢,是装的。”
王屾笑了笑,“不装醉能走得了吗?”
“还是头一次见你作弊。”
“这事儿不作弊行吗,喝多了自己难受。再说呀,真喝多了,说话就随便,说不定就得罪啥人。所以啊,喝多了酒没有一点好处,少喝为佳。”
“这我赞成,我爷爷也这么常说我爸和叔,我爸还有数,我叔没数,逢酒必醉,真误了不少事儿。对了,咱啥时候走啊?”
“不急,等过了十五再说,去也没事儿。”
“我愿意,和你说,在家住了这十来天,一想到去哪儿还真怵头。”
“呵呵,够了吧,我就说你不会坚持下来的。”
“你啥意思,我也没说不去,这么小看我……”
回到家里,阎斌和刘萍也来了,就把李敏留下来,一块包水饺。阎斌中午也喝了,所以再拿出酒来,倒上了,可两人谁也没喝。
女人们话多,收拾完了在里屋说话儿。王屾和阎斌来到了刘畅的屋里,喝着茶,阎斌好像有话要说,却很犹豫。
王屾看着他,“有啥事吗?”
“是这样,本想早该跟你说,大过年的怕你心情不好。”
“啥事啊,你说。”
“那我可说了,他们有人怀疑你和云中飞燕有关。”
王屾一惊,“啥意思?”
“当然,这也只是他们的怀疑,最后一次通报案情时,省刑侦处的提出疑问,虽然没有明说,那意思中就是怀疑怎么你到哪里云中飞燕就出现在哪里。”
王屾听了一笑,“原来这样啊,的确让人怀疑,看来这个云中飞燕跟我有缘,我很想结识他,看看他倒是是个啥样的人,有什么过人之处。”
“难道你不担心吗?”
“担心?担心啥,他们的怀疑啊。”王屾笑说。
“是啊,虽说没啥证据。但是,有怀疑就对你不利。”
“这我知道,有怀疑总不是好事儿。可是,别人怀疑咱也挡不住,清者自清,让他们怀疑好了,你说呢?”
“我说啊,这些人是黔驴技穷了,瞎怀疑,你和云中飞燕怎能扯上关系呢,还专家呢,也是吃干饭的。”
“咱不说他们,就你,会不会对我也有怀疑?”
阎斌摇了摇头,“从表面上看好像有疑点。但是,怎可能和你有牵扯呢,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王屾点点头,“说真的,我觉得都有点奇怪,云中飞燕怎么会出现在哪儿,还送来了这么多钱,到底怎回事,我也不时想。”
“连你也这样想啊。”阎斌笑了。
还没到十五呢,季福来和季德才就来请王屾了。中午,县里招待的,黄安然和耿昌亲自作陪。怎说人家也是县委书记和县长,得对等招待,酒桌上都客客气气。
饭后, 黄安然和耿昌还亲自陪着到新颖石化和开发区参观,赞美之声使两人很受用,临走还给他们带上了不少礼物。如此的盛情款待好像是看在王屾的面子上,王屾却不领情,但也不好说啥。
送走了两人,黄安然笑着对王屾说:“看那架势,今天非叫着你走不可。”
“他们呀,是心急,还不到干活的时候,去了也没啥事。”
“听那意思,资金好像到位了。”耿昌也笑问。
“但愿如此吧,我看够呛,钱不到手不能说有,他们那儿不像咱这儿,凑个三千万五千万不算回事,穷着呢,可以这么说。现在,让他们拿出一百万来都很难。说句实话,这工程干得很难,我是很头痛啊。”
“说不定那个神秘人还帮你。”黄安然开着玩笑。
“那敢情好啊,真该好好谢谢他,他的行为应该受到万人敬仰。”
“那可很难说,说不定他真是个江洋大盗,钱不一定干净啊。”
听黄安然这么说,耿昌接着话,“黄书记说得有道理,这钱还不知从哪里来的呢。”
“不管钱从哪里来的,不管以前钱有多脏,只要现在用在了干净的地方,这钱就是干净的。”
“那是、那是。”黄安然忙说……
魏文瑞已经来了好几遍电话,再不去也说不过去了。
刘畅也劝他,“你以前挺积极,现在怎么啦,还是快去吧,在家也没啥事儿,你不是嫌闷吗,没事再回来,反正也有专车了,又不是多么远。”
王屾笑看着她,“那听你的,明天我就走。”
临走前,他先去了趟市里,和高书记汇报后就去了营区县,赶到的时候十二点稍多点,季福来已经摆好酒桌等着他们。
车刚停下,季福来就跑过去打开车门,满脸的笑,“王市长,可把你盼来了。”
“本来早想来,家里有点事,所以晚来了几天。”王屾笑说着,和其他人握着手。
最后是老韩头,双手紧紧握住王屾的手,想说啥,激动的没说出来。
“韩大爷,过年好啊,给你拜个晚年。”
“好、好、好,好几天就盼着你来了,家里人都好吧?”
“好,谢谢您,韩大爷。”
李敏也上前跟老韩头打招呼。
阿花早来了,拎着李敏递过来的包,忙前忙后……
酒桌摆在会议室,弄了三桌,一些凉拌菜已经摆上了桌。屋里的大铁炉子很旺,烧水壶里烫着酒,散发着阵阵酒香。今天是个团圆饭,连老韩头都上桌了。
季福来亲自主持这场酒会,“今天这顿饭呢,是迎接王市长回来的第一顿饭,也是咱们的团圆饭,这顿饭可以随便吃,随便喝,咱不限制,能喝多少就喝多少。但是,吃了这顿饭后,该干啥干啥,咱就紧张起来,谁再吊儿郎当的,咱可不客气。紧张的工作马上就开始了,春耕,修路,特别是修路,那是今年咱的重点工作,所有人必须靠上,在王市长的带领下,大干苦干,把咱们的路修好,这可是一条致富路呀,咱们山里人盼了多少年,终于就要修成了,咱得好好感谢王市长,没有他,咱的路修不成。现在,咱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王市长给咱们讲话。”
立时,掌声响起来,经久不息。
王屾站起来,几次摆手想让掌声停下来。可是,掌声就是停不下来,所有的人都看着他,目光热烈,那是信任,那是感激。
终于,在王屾的一再示意下,掌声稀落下来。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的掌声,刚才季书记也说了,今天,咱不谈工作,大家聚在一起,好好的热闹一下,尽情的喝,尽情的说,无拘无束,算是补过个元宵节。路上,我买了不少元宵,好几个品种,等会儿啊,让韩大爷煮上,咱好好的品味一下团聚的喜悦。俗话说呀,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在一块儿,不要拘束,那种感觉很温馨。”
掌声再次响起来,比刚才更热烈。
王屾摆手示意,“我再说最后一句话,最后一句话。”他接连重复了好几遍,掌声才停下来。“我知道,现在大家最关心的是这路,能不能按计划铺油,钱是个大问题。是的,刚才季书记和我露了露,虽说市里说要给咱拨款,可是到现在一分钱也没拨下来。怎么办,巧媳妇难做无米之炊,咱就等米下锅了。米没有,咱也不能干等着,想尽一切办法咱也要把路修成。实话实说,现在我也没啥好办法。咱人多心眼多,集思广益,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咱一定会有办法的。我就说这些,来。”王屾端起酒杯,“为了我们的路早日修成,咱干一杯。”
所有人都站起来,都举起了杯子,“这杯酒都干了,包括女同志也把酒喝得干干的。”
所有人刚落座,季德才笑说:“大家尽情喝吧,喝多了也没事。”
屋里的气氛很快活跃起来,也很快有人端着酒杯来给王屾敬酒。
王屾赶紧站起来,“这样敬酒不行,你们这么多人都来和我喝一杯,我这酒坛子了盛不了啊。”
一阵笑声过后,王屾想把敬酒的人劝回去,“这样,你先回去坐好,等会儿啊,我和季书记、季县长敬你们好不好?”
看他有些尴尬,王屾端起酒杯,“咱就干了这杯吧,其他人不能效仿。”说着一饮而进。
来敬酒的小伙子是刚分配到县委办公室的,他赶紧把酒喝干,很激动的样子,冲王屾微微一鞠躬,快速回到自己的桌上,又显得有些紧张,有些羞色。
王屾笑着对季福来说:“咱还是先敬酒吧。否则,这个来敬那个来敬,咱可下不了酒桌了。”
“行,咱先敬酒。”
于是,三人一起,挨个桌敬酒。能喝的,不能喝都端起杯来,都把酒喝干,喝的滴酒不剩。
王屾单独给老韩头端了杯酒,又和他喝了两杯,激动地老韩头酒杯都端不住,撒了许多。
刚坐下,阿花慌里慌张的跑进来,她寻着老韩头,快速的走到他身边,凑在他耳边说着什么。看老韩头一怔,匆匆站起来往外走。
王屾看在眼里,对着季福来说了声去方便一下,跟了出来。看老韩头匆匆忙忙的跑向自己的屋里,忙跟了上去。进屋一看,禁不住大吃一惊,一条大黑蛇抬着一米多高的身子,吐着个黑信子正在往外张望。
老韩头也看到了王屾跟过来,忙说:“王市长,别过来。”
王屾忙停在门口,“你也小心点。”并做好了准备。
只见老韩头进屋拍拍蛇的大黑脑袋,“还早呢,外面还很冷,怎就出来了,还不到时候,快回去,再住几天,我还没喂你们呢。”
大黑蛇好像很听话,它很亲热的往老韩头身上靠了靠,又警惕地往外探着大脑袋。
老韩头再次拍拍他的大脑袋,“自家人,快回去吧。”
大黑蛇的身子矮下来,很快的游进了里屋,爬进了竹篾里。老韩头匆匆盖好,谁知一回头,一条小黑蛇正在他的床上盘着。老韩头摇摇头,把它轻轻地拿起来放进了筐里。又匆匆出来和王屾说:“天暖和了,它们要走了。”
王屾笑着,“看来它们还真听话。”
老韩头嘿嘿笑着,“它们就跟我的孩子一样。”
阿花匆匆跑过来。
王屾叮嘱她,“谁也别告诉。”
阿花茫然地看着他,看来她受到惊吓了,小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第二天,王屾和李敏去了市里。魏文瑞亲切地握着他的手,好像这样还不够表达他的心情,又搂过他,亲切的拍拍的后背,“哎呀,可把你盼来了,你再不来呀,我就亲自去请你了。”
“呵呵,我也早想来呀,无奈事多,脱不开身。”王屾笑说。
魏文瑞又和李敏握握手,让他们快坐,亲自给他们泡茶。市长习振忠也过来了,那种热情感染着每一个人,话没说几句,就去了宾馆。八大常委作陪,不停的举杯,不停的欢笑。
说到营区县修路的事儿,魏文瑞当场表态,全力支持,就是今年啥也不干也要把路修起来。这使王屾很感动,一感动就喝多了。最后,不用别人劝,调整自己到自己喝,一杯接一杯,还真有不胜酒力的,其他人都躲了出去,屋里就剩下他们三个,还有李敏。
王屾拉住魏文瑞的手,“魏书记,说句实话,当初我来挂职时,心里真没底,没想到自从和您接触后,我放心了,您就是实干家,去年资金那么紧张,亲自到北京跑资金,这令我很感动。”
“王市长,感动的应该是我,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的高尚行为得好好宣扬,是咱们党员干部学习的模范呀。”
王屾笑着摇摇头,“魏书记,可别这么夸我,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做得还很不够……”
他们在琼德市待了一个星期,直到一千万工程款到帐后他才回来。在他的主持下,召开了工程碰头会。
本来想要招标的,季福来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还是照顾照顾咱本县企业吧。”
“可是,咱们的技术不能保证啊,县公路局我考察过,没有设备。”
“施工设备咱县里出面租赁,没有施工员咱外聘。”季德才说。
看来两人达成了统一意见。不但两人,几个常委的虽然没有表态,但是从神情上好像也是配合得很默契的。王屾没有一再坚持自己的意见,但是,他也没有表示同意,反正还有时间,以后再商量。
当然,对于这么大的工程,一千万远远是不够的,还需要筹资。说到筹资,没有表态的了,都在等着王屾发言。
王屾看着季福来,“季书记,说说你的打算。”
季福来搔了搔头皮,“咱县里还能凑个三百万五百万的,别的也只有向农民伸手,就算再筹个百儿八十万的,缺口依然很大。”
“是啊,我看,这百儿八十万的就很难筹,山里人穷,一年收入个三千两千的,很多人还吃救济,再向他们集资。”季德才摇了摇头。
“我看咱县的荒山不少,是否考虑过招商引资开发?”
季福来笑了笑,“咱这里连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哪能招来商。”
“可以尝试一下吗,县里出台个优惠政策,再宣传一下,说不定啊,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能变成个金窝窝。”王屾笑说。
“那真是太好了,只要真有外商来投资呀,啥条件咱也答应,只要来就行。”季福来说。
“那好吧,我回去试试,再就是铺油工程,你们再商议一下,我还是倾向于招标。”
吃了饭,李敏来到王屾的屋里,一脸的不满,“这路还没修成呢,对你的话就不听了,咱白操心了,好不容易筹来钱,再让他们赚去。”
王屾笑了笑,示意李敏坐下,“也不能这么说,他们的想法可以理解,多少年没有的事儿,自己的活再让外人赚钱去,心里不甘呀。没看那个马局长吗,看他的眼神,简直哀求我了,一再表态能干好。”
“这个马文炳,一身兼两职,是财政局长,又兼着公路局长,行啊,也不知那个毛舜筠现在怎样了,听说才查出了两万块钱。”李敏说。
“现在是反腐的关键时候,上面很重视,别说两万,就是贪两千,倒霉了查出来也能把他撸下来。马文炳兼着,也不足为奇,他们县这个公路局才几个人,兼着很正常。不说他们了,对了,对荒山招商开发你有什么意见。”
“好是好,但是很难,基础设施不好啊,谁来?没看这电吗,今儿有明儿停的。”
“也是啊。”王屾说。
看他满脸的失望,李敏就劝他,“你也别太操心了,别啥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说到底咱是来挂职的,不是来救济的。”
正说着话儿,阿花进来了,端来一碗煮熟的红枣,“韩大爷刚煮好的,你们尝尝。”她笑说。
王屾吃了个,“不错,很甜,这是你们自家树上的?”
阿花点点头,说她家有好几棵这样的枣树,往年都卖了,今年没卖。
“阿花,你们村里的人收入怎样?”
阿花摇摇头,“每家就几亩山地,还靠天吃饭,打的粮食都不够吃的。”
王屾听着,眉头皱成个疙瘩,季德才说的不错,向农民伸手很难啊。其实,他也很难,不知再向哪儿借钱去。他知道,市里能给这一千万还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没有他的软磨硬泡,这一千万根本不会给的。一千万和七千多万,差的太多了。他也想到了山上的钱。可是,他不敢用了,已经有怀疑了,再出现一次这样的事,谁也会怀疑,也会往他身上想。
看着王屾沉思不语,阿花小心的退了出来。等她一出去,李敏就说他,“哎呀,别发愁了,要是能愁出钱来,我跟你一块儿愁。”
王屾笑着,“不愁了,走,跟韩大爷包水饺去……”
几天后,王屾回了家。
正巧丈人和丈母娘来了,还把孙子领了来,刘畅和他说,想让自己的侄儿在这儿上学。
“行啊,这个事儿还用我出面跟学校协调一下吗?”
“不用,我已经给他办好了。”
“这就好,海明在这儿上学,阿爸阿妈照顾着你,三木哥也说不出啥来,我也解了后顾之忧。”
“这么说你愿意啊。”
“当然愿意,这是好事啊,一家人在这儿多好啊。”
“谢谢老公。”刘畅抱了他的脖子亲了一口,“没和你商量,我还担心你不愿意呢。”
王屾用手刮了一下她直挺小鼻子,“把你老公当啥人了,我巴不得阿爸阿妈在这儿呢。”
吃饭时,王屾表达了他的意见,“阿爸阿妈,你们就在这儿常住吧,别回去了。”
老两口很高兴,对这个姑爷很满意。
吃了饭才说了一会儿话,黄安然给他打电话,还以为他没回来呢,听说他在家里,马上让他到县宾馆,说是相部长来了。
王屾穿好衣服就要走,刘畅小声叮嘱他,“别喝多了,早点回来。”
他应着,刚到县宾馆,李敏又给他打过电话来,说他爷爷找他谈谈去营区县投资的事儿。王屾很高兴,说明天去拜访他,今晚有点儿事。李敏却不干,非要今晚上谈,明天说不定就黄了,也猜不透她葫芦里卖的啥药。
“我还是给你爷爷打电话吧。”王屾笑说,他知道,一定是李敏在里面捣啥鬼。
“不行,这事儿爷爷听我的,不管多晚,你一定来我家一趟,否则这事儿免谈。”
“行,你个鬼丫头,出啥鬼主意。”
电话那头,李敏诡秘的笑着,“不告诉你。”
“那就这样吧,我尽量去。”
“不是尽量,是必须。”李敏说。
走进宾馆,崔杰迎出来,“王县长、不,王市长,您好。”他紧走几步,紧紧握住王屾的手,看上去很激动。
“你好,很长时间没见了,这段时间很好吧。”
崔杰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点着头,“黄书记他们在上面,我送您上去。”说着,赶紧去开电梯。
刚出电梯,又碰上了春花,她已经是这儿的主管,气质优雅,完全脱去了山里小姑娘的本色。
“王市长。”她分明认出了王屾,赶紧站住,一脸恭敬。“春花,你也在这儿啊。”春花笑着点点头。“还有谁在这儿呀。”王屾笑问。
“小薇也调这儿了,是这儿的副总经理。”崔杰忙说。
“她不是在执法局干得好好的吗?”
“执法局太专业,是她自己愿意到这儿的。”
豪华餐厅里,王屾一进去,所有人忙站起来迎接他,包括相志邦。只有黄安然坐在那儿,指指身边空着的座位,“你回来了也不吱一声,该罚酒。”
王屾和相志邦握着手,相让着坐下,“早知道相市长来,不用你说,我早来了,我这可是刚到家,水还没喝上一口呢,就跑过来了。”王屾笑说。
黄安然拍拍他的后背,“看来我的面子还不小,先吃点,别空着肚子喝。”
王屾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那我就玩实在的了,这么多好东西真是馋了。”说着,拿起筷子夹了块排骨吃着。
“王市长,你在哪儿不会连饭也吃不上吧?”相志邦开着玩笑。
“没穷到那地步。饭还是能吃饱的。不过,这些好东西难得吃上一回。”说着,他自己把一盘肘子转到身边,夹起块肥瘦相间的肉丢在嘴里,吃得很香。
黄安然呵呵笑着,“多吃点,多吃点,以后要是馋了就会来找我,山珍海味我不敢保证,这大鱼大肉还是有的。”
“说的我也太可怜了吧,好像我是从六零年过来的。”
相志邦接上了话,“说句实话,王市长去挂职确实辛苦了,操心受累的,咱应该支持呀。”
“这话我爱听,你们都应该支持呀,特别是黄书记,应该大力支持我。”王屾笑说。
“那是自然,说吧,金钱、美女,要啥给啥。”黄安然开着玩笑。
所有人都笑起来。
“好啊,金钱美女我都要,咱说话可算话。”
说着、闹着,喝着、吃着,美女成了逗乐子的话题,嘴里也不干不净了,荤段子一个接一个,越喝越兴奋。
黄安然笑着问王屾,“王市长,你去的那里虽然偏僻,但山里妹子纯呀,到时候我去看你,吃的喝的我带着,就动动你的锅灶,你就给我准备两个山里妹子咋样?”
“行啊,山里人家的妹子水灵着呢,家家都有啊,白白的、胖胖的,老丈人叫拱栏底,阿妹叫拱栏香,到时候介绍给你,保你满意。”
黄安然一时没听出他的话意思,还两眼放光的笑说:“说好了,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不过你的有点准备,就是住的不是很好,空气也不是很好,有点臭。”
他话刚落音,相志邦忍不住的笑。
黄安然被笑得一愣一愣的。
相志邦差点笑得岔了气,“王屾、王屾这小子耍你呢,他想给你找头小母猪啊,你还没听出来呀。”
他话音刚落,都明白过来,都开怀大笑。
黄安然恍然大悟,也大笑起来,“好你个王屾呢,你是在耍我呀,该打。”他扬起拳头,轻轻地捶了下他的肩头。两人搂抱着,笑得前仰后合。
其实,很长时间他们没这样无拘无束了。想在一块儿时,就算是说笑也没这样过火过。是啊,彼此没了竞争,没了威胁,打打闹闹又何妨,更不会恼,这样反而觉得更亲近。王屾自罚了一大杯算是赔礼道歉。在相志邦的提议下,每人讲个黄段子,还要讲得高雅,就像刚才王屾讲得那样,谁要是超过他,把人逗乐了,又不伤大雅,谁就是今晚的酒魁,县宾馆最漂亮最年轻的妹子给他享受。
于是,一个一个的黄段子讲出来,屋里简直笑翻了天,最后一致表决,酒魁是相志邦,榜眼是黄安然,王屾弄了个探花。
黄安然把崔杰喊进来,“去,把那东北三个妞弄来让大家看看。”
崔杰应着,赶紧出去了。
“咋,这还玩真的?”王屾笑问。
“你以为怎的。”黄安然笑说。
相志邦也笑道,“一口唾沫一个钉,实打实的,保你满意。听说弟妹身怀六甲,你很长时间没开荤了吧,今晚管够,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耿昌也笑道,“相市长,谁说王市长很长时间没开荤呀,我告诉你,他身边就没少过女人,这你还不知道。”
相志邦一拍锃亮的脑门,“对呀,那个叫什么来着,对对对,李敏,热情奔放,满目含情,勾人心魄,王屾,怎样,到手没有啊?”
王屾笑着点点他,“你个老花心萝卜,我可没你那雅兴。”
所有人大笑起来。
很快的,门开了,三个妙龄女人羞羞惭惭被崔杰带进来。看她们,一样的红旗袍,一样的玲珑剔透的身材,胸部高高的,蛮腰细细的,该凸的凸,该凹的凹,粉蛋蛋的脸,红嘟嘟的小嘴,小巧的鼻子,弯弯的眉,细长的眼,再加上一头乌黑的秀发,男人的眼睛都看直眼了,轻轻一侧身,旗袍的叉开的很高,雪白的大腿隐约可见。真的是个个娇羞妩媚,远远地就闻到一股香气,香的很诱人,葱白似的小手握在腰间,那么高雅得体、落落大方。
王屾的目光从所有人的脸上掠过,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三个女孩子身上,那是狼一样贪婪的目光。看着黄安然微张的嘴在蠕动,还有哈喇子流到嘴角,就小声和他说着,“醒醒,醒醒。”
黄安然这才回过身来,哈哈一笑,“怎么样,被迷住了吧。”
其他人也很快恢复了常态,还都看王屾一眼,都有点不好意思。
相志邦好像已经等不及了,一下子站起来,肥胖的身子把座位都带倒了,耿昌忙扶着他,崔杰也忙过来扶起了椅子,“相市长没事吧?”
“没事没事,黄书记,王市长,按刚才说的,我把人领走了。”说着,哈哈一笑。一个女孩子跟他出去了,崔杰也忙跟了出去。
“跟相部长学学,宝刀不老啊,咱年轻力壮的还比不过他,我也走了,你随便。”说着,黄安然起身往外走,又一个女孩子跟他出去了。
其他人也识相,纷纷向王屾告辞。
王屾忙叫住耿昌,“老耿,这算怎回事,闪我是不是?”
“哎呀,王市长,你怎还不懂呢,这不给你留着吗,快点去吧,早安排好了,我也去了。”说着,他匆匆出去了。
服务员在一旁笑,笑王屾的惊愕。
穿红旗袍的女孩子过来,一脸媚笑,“首长,走吧。”声音柔和动听,就像是一只百灵鸟在呢喃。
“先等等,这桌子菜怎办?”
服务员怔怔的看着他,不知他说的啥意思。红旗袍女孩子扭头偷笑,看来她对王屾很有好感,不时地往他身上靠 ,小手在他肩上摩挲着,“首长,走吧。”
王屾笑着,拍拍她的手,“等会儿。”又对一旁的服务员说:“去拿几个方便袋,给我打包。”
一旁的服务员一愣,像是没听明白啥回事儿,站在那儿没动。王屾笑着站起来又重复了一遍。服务员这才明白,抿嘴笑着出去了。
“你要这些东西干啥,喂狗啊?”红旗袍女孩痴痴地笑着。
“喂狗?你呀,你老家是哪里的?”王屾摇着头。
红旗袍女孩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儿。
王屾笑着,“这么好的东西喂狗呀,那不是暴殄天物吗,你家要在农村啊,我想,你们一年也吃不上一回这么好的东西,对吧?”
王屾和女孩子说着,有点调侃的味道,又有点间接说教的意思,说得很亲切,又不失责备。红旗袍女孩脸有点红,红嘟嘟的小嘴微张着,神情有点木纳,进而使惊慌,她往后闪了闪,小脸上有了点笑,笑得很勉强。并且,笑很快就消失了。
两个服务员进来,手里拿着很多方便袋,抬头看了王屾一眼,“都带上吗?”
“能带的全都带上。”王屾笑说着,又和红旗袍女孩说:“你也和她们帮帮忙。”
红旗袍女孩像是被解除了紧箍咒一样,赶紧过去帮那两个女服务员。很快的,各式各样的菜弄了一大包,服务员问打开的酒还要吗。
“要,只要打开的要,没打开的退回去。”
这时,崔杰匆匆进来了,像是有什么急事儿,看到王屾还在这儿,显然是放了心。
王屾看到他笑说:“这么多好菜,也没动几筷子,别浪费了,我就打包带走了。”
“行、行。”崔杰赶紧应着。
“他们呢,怎一个人不见了?”
崔杰尴尬的笑着,小声说:“都各忙各的去了。”
“这些领导,哪有这样招待客人的,请我来,又都闪了我,我走了,他们要是问起来替我说一声。”
崔杰点着头,“我送你下去。”
“你就去伺候他们吧,别让他们挑出啥刺来,让这位红旗袍女孩帮我把东西送下去就行了。”
崔杰点点头,觉得他好像有备而来,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扭头对红旗袍女孩说:“你帮王市长把东西送下去。”
红旗袍女孩好像并不是那么听话,甚至还剜了他一眼,很不情愿的接过服务员手里的一大包东西,提着还有点巴结,斜着个身子,那样子光怕弄脏了她的旗袍。
王屾跟崔杰握握手,他的眼神变化使王屾感觉到了啥。虽然不明是因。但是,自己的离开好像觉得他松了一口气。王屾越发开朗起来,在走廊里,他又回头冲崔杰招了招手,故意大声说:“我还有点急事儿,领导们要是问起替我说一声。”
“知道了。”崔杰大声应着。
监测室里,看着监控画面,相志邦有点急,“鱼不咬钩,还说她万人迷,最会勾人,怎不行啦?”
“这小子还真有定力,美女面前心怀不乱。”黄安然说。
“哎呀,别废话了,快点想办法吧,人马上就走了,白费力气了。”相志邦有点恼。
耿昌说:“我先去截住他。但是,留得住留不住他我心里没底,你们快想办法,我应付不了多长时间。”
黄安然冲他摆摆手,那意思让他快去。
耿昌赶紧走了出去,溜进洗手间,侧耳听着下楼的脚步声,觉得走过来了,赶紧拧开水管洗了下手,也没烘干,甩着手就迎了出来 ,正和王屾走个碰头,“王市长,这是到哪里去?”
“呵呵,耿书记,你们都这么忙就不打扰了,我还有点急事儿,先走了。”看耿昌盯着后面那个女孩手里提的大包忙笑说:“让你见笑了,剩下的东西我打包了,免得浪费了。”
耿昌笑起来,“王市长,看来你挂职的地方真是不好,可是头一次见你这样。”
王屾示意他小声点,还表现出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别对外人说,丢人,我走了。”说着,接过女孩手中的提兜就要走。
“可是,相市长说让你等着他,好像还有啥事儿。”
“真的。”王屾看了看表,“这样,我确实有点急事儿,电话里联系吧。”
“相部长亲自交代的,这样不好吧。”耿昌还在极力劝说。
相志邦看着监控,“老耿快顶不住了,你得出马了。”
黄安然听着,忙走了出去。小跑着上楼来,“怎么,要走?”他把两人堵在楼口。
“你小子,光顾自己,把我一人闪那儿,可真不够意思。”王屾开着玩笑又说:“有点急事,我先走了,回头你们跟相市长说一声,反正这次我回来也不急着回去,明天我找他去。”
“不行,啥事这么急呀,可不能不合槽。怎么,临走还带着些,那你付钱。”黄安然开着玩笑。
“这可是你们的残羹剩饭,我打包了,丢人现眼了。”
“可不是,真的给我们丢脸,再穷也不能这样啊,明天我要一桌,让人送你家去。”
“不用不用,我这是怕浪费了。”王屾笑说。
“我看你是有心骂我们吧,太不够意思了,不能走啊,还有事儿找你呢。”
“你呀你,那好吧,舍命陪君子。”
“这就对了嘛,走,喝壶好茶去。”看王屾还提着方便袋,“哎呀,你就先放下吧,没人和你抢。”说着,唤过服务员。
王屾只好把方便袋递给服务员,“我走时提醒我,别忘了。”
服务员笑着点头。
“哎呀,快走吧,别丢人了,还是市长呢。”黄安然说着,亲热的揽着他的后背上了楼。
相志邦看着松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身边的秘书马小凡,“看来他还真不喜好这一口,给他弄着这个试试。”
马小凡接着出去了。
高档茶室里,黄安然笑问,“有美女在身边,你瞅也不瞅一眼,我看你是不是累的这方面也不行了?”
“黄书记说得对,操心受累就是影响身体。”耿昌也笑说。
“你们呀,就别挖苦我了,我可没你们这么有雅兴,一堆事还压在头顶呢,哪有这心思。”
“你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要知道,你是去挂职,干嘛那么劳心受累的,想捞政绩呀,穷山沟沟里,你还真想把它变成金窝窝呀。”黄安然不屑一顾。
“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奔着这个目标去的。”
“不是我给你破气,我看你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自古以来的穷山沟,你去了短短几天就能带去好风水,神话啊。”
“也不能这么说,不是真有人给他们送钱吗,那个什么云中飞燕不是给他们送过吗?”耿昌接话道。
“对了,老耿不说我还忘了,到底是怎回事呀?”
“问我啊?我怎知道,钱是送到季书记家的,人家天上掉馅饼,好事没落到咱头上。”王屾笑说。
“那好啊,你还找啥急,等着掉馅饼吧,有了第一次必定还有第二次。”
王屾摇了摇头,“守株待兔呀,那还不得饿死。对了,咱县里还出过关于那个啥燕的事吗?”
“没有,自从你走了后就销声匿迹了。”黄安然笑说。
“这是个好消息啊,不过你这个说法我不赞同,啥是我走了以后就销声匿迹了?”
“哈哈,跟你开个玩笑,别多心啊。”
服务员送上茶来,却不是啥功夫茶,而是一人一个白色茶杯。
王屾一撇嘴,“我还以为是啥好茶呢,原来就这水平。”
“你尝尝再说,别急着下结论。”说着,先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看着王屾。
王屾端起来,打开茶杯盖,一股清香随着蒸气散发,轻轻地品一口,砸吧砸吧嘴,“没啥特别呀,一般的大红袍而已。”
“没想到你口味还很高,这可是最好的大红袍了。”耿昌说着,端着茶杯品着。
“是不错,在高书记那儿我喝过一回,你们不会是天天喝这个吧?”
黄安然指指王屾,笑说:“我有那么腐败吗?就是真腐败也买不到啊,这是给领导们准备的,怎说,你也是我们的领导。”
“呵呵,明明知道我这个领导有名无实还取笑我,这样啊,走时给我捎上两壶。”
“行,领导开口了哪敢不尊,快喝吧,别舍不得,太小家子气了。”
“好茶得慢慢品,越品越有味。”王屾说着又喝了几口。
服务员过来把水添上。第二杯喝了不到一半,王屾觉得眼前恍惚,继而眼皮打架,再也睁不开,心想坏了,被他们算计了,瞬时调一股真气,屏住呼吸,歪倒在沙发上……
黄安然和耿昌相互看看,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耿昌一摆手,服务员出去了。他走近王屾,小声的呼唤着,“王市长、王市长。”还推了推他。
王屾忍着没动。
“行了。”他对黄安然说。
黄安然长出了一口气,见马小凡进来对他说:“准备吧,要快。”
但是,耿昌有点担心,“他要是醒过来会不会发觉啊?”
“放心吧,就是醒了他也不会有一点印象。”马小凡说着,打开门,三个红旗袍女孩子进来了。
“把他扶到屋里,快去准备。”
三个女孩子架起王屾出去了。
马小凡又对黄安然和耿昌说:“两位领导歇着吧,谢谢你们的帮忙。”
“千万要保密,王屾不是常人,心计颇深。”黄安然叮嘱着。
“放心,保证神不知鬼不觉的。”
这时,相志邦进来了,一脸的笑,“这条大鱼不好钓啊。”
“那得看钓者是谁,现在还不是上钩了。”耿昌笑说。
“是啊,相部长,在你面前,他还是显得嫩点儿。”
“这也是天助我也,对你、对我,还有你。”他指着耿昌,“都有好处,只要把这些照片散布出去,再加上那些嫌疑,他是彻底没戏了,到时候,安然到市里,你在应县做你的土皇帝……”
说着,三人大笑起来。
屋里,三个女孩子已经脱掉旗袍,只穿着小衣。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拿着照相机摆弄着镜头,指挥这女孩子剥王屾身上的衣服。
马小凡进来,看着三个女孩子身穿内衣,恼了,大声叱喝着,“都脱了,脱光。”
三个女孩子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动。
马小凡过去,一把扯下一个女孩子的胸衣,惊得女孩子大叫了一声,双手护住。
“你们这些臭婊子,谈钱的时候都狮子大开口,就给我看这样的活。”骂着,已经把那个女孩子的贴身衣物揪到了膝盖以下,惊得女孩子忙蹲下身来护住。她越是这样,马小凡越是生气,把她翻倒在地上。
忙有个女孩过来劝,“马哥、马哥,她又没说不干,我们都脱了还不行吗。”
马小凡这才松手,她们把躺在地上的妹妹扶起来,却看到顺着她的白皙大腿流下了鲜红的血,妹妹哭了,看这情形,两个姐姐麻利的脱光了。“赶紧把他脱了,就让她上,给我真办,把他那玩意儿来个特写,”又叮嘱摄像师,“多拍些。”
“放心吧,马主任,保你满意。”
马小凡这才出去了。
被他施暴的妹妹还在哭,因为她的下身还在流血。
“这样正好,不用使道具了,快点。”摄像师催促她们。
两个姐姐赶紧剥王屾的衣服,扣子倒是解开了,就是脱不下来,因为王屾使了个千斤坠,和床紧贴一块了,别说两个柔弱女子,就是个壮劳力也休想撼动他。
两个姐姐使尽气力,他是纹丝不动。
“你们倒是快点啊。”
“他太沉了,扳不动他,大哥,你过来帮帮忙。”
“你们这些娇小姐呀。”摄像师只好放下手中的家伙过来帮忙,他拉着王屾的胳膊,试了两下竟没拉动他,“这小子看着不胖,还这么沉。”
他摆好了架势,一手拉着他的一只胳膊,一咬牙,浑身发力,双眼暴突,双胳膊哆嗦着,还是没动,他就像粘到了床上一样,纹丝不动。
三胞胎姐妹看着,赶紧向前帮忙,都上床来,把手伸到王屾的身子下,撅着个大白屁股使劲的拉、推、抬,还不时变换着姿势,吃奶得劲都用上了,娇媚的小脸都扭曲了,还是弄不动他。
“我还就不信了,就是三百斤的大石头也该动一动了,听到我喊,咱一起使劲。”摄像师大声说。
三个赤身裸体的姐妹点头,此时也没啥羞辱心了,都列好了架势。摄像师大喊一声,四人齐发力,只听扑通一声,王屾没动,摄像师摔在地上,摔得还不轻,头磕在电视柜上,竟昏了过去。
再看三个姐妹,真就像使了定身法,东倒西歪的,不再动一动。
王屾睁开眼睛,把趴在自己身上的细骨嫩肉诱人胴体推开,起身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脸上有冷笑,还真的害我呀。他心里明镜似的,一定是相志邦的卑鄙手段,那好吧,满足你们。他快速的把摄像师拖上床,扯开他的上衣和裤子,从贴身的衣服里拿出一个纸包,用手沾点白粉在四个人的鼻子下凑了凑,约莫半分钟的时间,出手如闪电,四个人动了。王屾扛起了录像机,很快的,四个人就干开了龌龊事儿,那是真干呀,摄像师就像只饿狼,亲亲这个,弄弄那个,两只手不够用,嘴巴都用上了。三个女人也很活跃,小手也没闲着,很快的把摄像师剥的……
差不多了,王屾的手里就像有遥控器似的,四个人个子穿着衣服,穿好后,侍立在一旁。王屾把录像机给了摄像师,自己赶紧躺在床上,弄乱自己的衣服。
刚弄好,门被推开了,马小凡闯了进来,“怎么样?”
摄像师竟冲他点点头。
“完了不快走啊,他马上就醒过来了,快滚。”
四个人赶紧溜了出来,马小凡看着床上衣衫不整的王屾,冷笑着轻轻带上了门。
茶室里,马小凡把录像带拿给相志邦,“相市长,成了。”
相志邦接过录像带翻看着,“没啥差错吧?”
“没有,我亲自盯着呢。”
相志邦又递给马小凡,起身来,“好了,我该回去了,剩下的事儿你们处理吧,可别让他看出啥破绽来。”
“放心吧。”黄安然说。
送走了相志邦,耿昌看着黄安然,“是不是太卑鄙了,他并不妨碍咱啥,咱可是帮凶了。”
“走吧、走吧,官场吗,就是这样,谁让他太出头了,没听相市长说嘛,高老头子已经打算让他坐市里的头把交椅,他要上台了,咱也没啥好果子吃。”
“这我明白,就是王屾太精了,别露出啥破绽。”
“那咱赶紧走啊,不在现场还有啥怀疑。”
“走、走、走。”两人上了车。车一溜烟的冲出了县宾馆。
车上,耿昌还是不放心,“你说崔杰可靠吗?”
“他又啥事儿也不清楚,就算不可靠也没事儿,别疑神疑鬼了。”
“早想和你说了,还有舒达,别看在人前唯唯诺诺的,他内心里可不是这样。再说,他以前可是王屾的司机,你把他弄身边,就不怕他出卖你啊。”
“错,我就是以他为挡箭牌,这你不懂。”黄安然笑说,又叮嘱他,“今晚的事儿可别露半个字儿,就咱四个人知道。”
“放心吧,这我懂。”耿昌下保证。
黄安然点点头,“还是向市长想得远,看来他是势在必得。”他笑了笑说。
“你以后在他手下可得注意了,他敢对王屾出手,也会敢对咱们出手。”
黄安然点点头,又紧皱着眉,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