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屾赶紧上前,他蹲下身来试了试伤者的鼻息,着急地问了句,“叫救护车了没有”?没有人说话,很多人认出了王屾,都小声议论着是王县长。
有个老头走起向前和王屾说着,“我看见了,是个大摩托车把她撞倒的,骑摩托车的人从地上爬起来骑着摩托车就跑了,俺也没追上。”
很多人附和着。
王屾赶紧打电话,给医院打,给交警打,等把老太太送入医院后,他才去了县宾馆。
豪华的宾馆里,几个人都已经喝开了,一个个红光满面的。见他进来都起来,“王市长,在家休息还这么忙。”相志邦笑说着,起身离席迎接他,老远就伸出双手,那个亲热,就像久违的老朋友。其实,前两天他们刚见过面,还一块吃过饭,他的表演也有点过了。但是,不管怎说,人家热情总会给人感动。主陪的位子给他留着,他说着遇上交通事故的事。把情况一说,坐在副主陪上的黄安然听后就打电话,他在电话里一通发火,甚至都骂娘了,又和一旁的齐东平说,“看看你手下的兵,整天的干啥呀,出了车祸没人管,就知道要钱加强警力,加强啥呀,就知道扯淡,告诉他们,限期破案,破不了,工资也别发了。”
齐东平没敢反驳,也拿起电话,口气硬得很,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相志邦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咱还有客人在呢,工作需要改进,慢慢来,急也没用。”又转向王屾,“王市长,咱咋进行?”
“还按你们刚才的进行吧。”
“那好,来,季县长,正喝到你这儿。”说着,举杯站了起来。季德才忙端起酒杯站起来,看他脸上有些不自在,眼光飘忽不定,一直躲避着王屾的目光,像是做了啥亏心事。
王屾也不看他,举起杯冲着黄安然,“来,咱先喝一杯。”
黄安然还满脸的愤怒,“让你看笑话了,都是我工作不到家,太心慈手软。”
“你呀,工作上太认真了,交通事故在所难免。现在,车多了,路窄了,这个是个大问题,该考虑考虑怎样解决才是要紧的。”
黄安然火气稍小了些,也不等王屾说完,半杯酒已经进了肚。王屾知他要面子,也把酒喝干。
“哎呀,王市长酒量见长啊,来,坐下坐下,又不是外人。”相志邦笑说。
气氛缓和了些,黄安然以东道主的身份频频举杯,主要对象还是季福来和季德才,毕竟是客人吗。季福来和季德才却很心虚,眼光不时往王屾身上瞭,真像做了啥亏心事,被人当场抓了现形似的,酒也喝得不那么踏实。说实话,两人的酒量都没说的,又是茅台酒,是真愿意喝,这谁也看得出来。七八个人都和他们喝,虽说欠让着,嘴巴却没闲着,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喝多了,心里也不那么怕了,话也多了,也不避讳王屾了,说些羡慕的话,说得黄安然心里也舒服起来,聊开了他擅长的黄段子。
相志邦附在王屾耳旁说:“这小子又喝多了。”
王屾点点头。
“告诉你说,这小子心里也苦啊,两口子不投脾气,三天两头的吵,你还不知道,高书记耳刮子都打到他脸上了。”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挺喜欢殷书记的。”
“谁知道他哪根筋出了毛病,都有了两个胖小子了,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呀。”相志邦小声说着摇了摇头,“不瞒你说,这次来是高书记托我来的,就是要跟黄安然摊牌,问问他到底想怎样,不行的话,那意思是……”
他没说下去。
王屾使个眼色,看黄安然还在胡咧咧,两个人就走了出去,却见戴斌站在门口,王屾一愣,“你在这儿干啥?”
“齐县长叫我来的。”说着跟相志邦握手。
王屾明白了,一定是为了交通事故的事,没想到给他添了麻烦,“回去吧,都喝多了,问起来我和他说。”
戴斌点头,匆匆去了。
相志邦摇了摇头,“领导一句话,下面当兵的忙半天。”
“是啊。”王屾说着,和相志邦来到休息室。从相志邦那儿知道,高书记虽然递退休报告,省里却并没有批,主要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或是说省里对人选还有争论。从他说话的意思,王屾明白了,一定是高书记推举的他,省里还在犹豫。这事儿他想到过,从相志邦的态度上也看得出来,他可是市委常委,从未对自己这样亲热,有段时间还敌视,从他今日的表现看来自己还有希望。可高书记从未和他提起过这事儿,回来也见了几次面了,一点暗示也没有,现在想想也明白,人事变动很敏感,弄不好满城风雨。
说到黄安然,相志邦直摇头,本来市纪委书记的帽子该戴在他头上了,这小子却犯浑,还顶撞高书记,把个好好的家闹得鸡犬不宁。哎呀,何苦呢,连自己大好的前程也这样糟蹋,真是难以捉摸呀。
忽闻有人大哭,两人忙出来,黄安然被齐东平和崔杰架了出来。再看屋里,一片狼藉,酒桌被掀翻了。黄安然还在大哭,哭得鼻涕老长。
“快送医院吧。”王屾说。
舒达跑过来也来帮忙,三个人把黄安然扶了下去。季德才和季福来用纸巾擦拭着身上的污点,一脸的尴尬。
“让你们见笑了,他心情不好,和你们没关系。”相志邦说着又换过忙碌的服务员给他们安排住宿。
两人看着王屾。
“住下吧,都喝了不少了,把衣服换下来洗洗。”王屾说。
两人点头,匆匆跟服务员去了。
“那我也回去了,看来真是不好办了。”相志邦说。
“您也住下吧,这么晚了。”王屾让着。
“还是回去吧,说不定高书记还在等我呢,这阵子呀,他被这事儿愁得……”他没有说下去,摇了摇头。
王屾把他送上了车。
相志邦的车拐出大门后,耿昌走了过来小声说:“王市长,您看看,黄书记也真是……”他也直摇头,没有说下去。
“他到底是怎回事呀?”王屾故作不明白的问。
“心情不好,两口子就像水火不容。”耿昌继续叹息着摇头。
“怎会这样呢?”王屾小声说了句。
这时,季福来和季德才匆匆走出来,他们很难为情的样子,“王市长,我们得回去了。”季福来说。
“都几点了还回去,住下吧,喝了这么多酒我也不放心。”
“魏书记刚打过电话来说明天要去。”季德才接话。
“这样啊,那好吧,路上慢点。”季福来点着头,
“王市长,你啥时候回去?”
王屾思量了一会儿,“过两天吧。”
两人再没说啥,就像是做了啥亏心事似的,心虚得很,说话也唯唯诺诺的,匆忙上了车,就像是逃跑似的。王屾当然明白他们为啥窘迫,只是笑笑,送他们离开。
耿昌的车过来,“一块走吧。”他从车窗户伸出脑袋说着。
王屾没有搭他的车,崔杰给他找了辆车也没坐,他只身走出了县宾馆。不知怎么,他心情很郁闷,看着城市灯火辉煌,心里却觉得黑暗一片。人脸前是官,黑暗中是鬼,腐败至极,长此以往,他真的不敢往下想,难道这是改革开放必然要面对的糟粕吗?季福来在他的心目中,多憨厚本分的一个父母官。可是,在石榴裙下再也找不回自己,难道欲望的诱惑不可逾越吗?失去了纯洁的本性,剩下的只有堕落。我们的官呀,清正廉洁只能挂在嘴上,挂在墙上吗。一个个被糖衣炮弹击中还乐在其中,乐不思蜀。这不是个别现象,而是很普遍的,当见怪不怪时,当被人们觉得趋于正常时,什么事业、理想、目标,只能是空想了。
王屾一路想着,不时唏嘘,城市越来越繁华并不能说明社会发展了,富裕了,毕竟这是个漂亮的外壳,集中社会财富去装饰这个外壳,去捞政绩,当成升官发财的台阶,很让人后怕。不是吗,现在的应县就是很好的例子,外表光鲜,内部呢,连工资都发不下来,这些官呀,光吹牛皮,睁眼说瞎话,玩数字游戏,欺上瞒下。他不想想了,想起来就觉得生气。他长出一口气,罢罢罢,想也没用,都这样,上行下效,他又有啥办法呢,正人不如正己,还能去正这个社会吗?暗流涌动,势不可挡,自己横在面前,只能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还会被碾的粉碎,和他们在一起,他都觉得自己成了异类。随波逐流,他不会,保持本色,等待时机。他相信,就像人身上的疮,烂到一定时候,一定会自我医治的。再说,社会的发展没有一帆风顺的,都是螺旋上升的。他想着心事,竟寻不到了回家的路,不得不停下来四处望着,才知走过了。前面霓红灯闪烁,人间仙境洗浴中心几个字特别显眼,门口停了几十辆豪华轿车,两名穿红色旗袍的女子在门口卖弄风骚,几个穿奇装异服的男子在门口转悠,还有车陆续的来,从里面窜出几名穿着暴露的女子,众星捧月似的把客人迎了进去。
王屾看着摇了摇头,本想转身离开,忽的很想知道里面怎样,到底是不是个卖淫的场所。他决定进去探个究竟,就信步走了过去。还没到门口,早有眼尖的女孩子发现了他,就如一块红云飘过来,黏在了他身上,刺鼻的脂粉气熏得人只想打喷嚏,还不丰满的前胸暴露出了一大半,加上胸衣松散,可以说,整个上半身暴露无疑,甚至下身的三点式也清晰可见。女孩就像只欢快的小鸟,却不吱吱喳喳,眼不大,却直抛媚眼,拉着王屾往里走。其他女孩子小声议论,只有羡慕的份。怎说,王屾看上去也像个大官,身上有官气吗,这些风尘中的女孩子最能识人。
王屾怕被人认出来,就像常客,随着女孩子走了进去。“哥,您先去洗吧,我等你。”女孩子莞尔一笑,一点也不羞涩。
早有个染着黄头发的男孩子递给王屾一套洗具,把他领进了浴池,还把一把保险门上的钥匙递给他。王屾看着男孩子,也就十六七岁,上唇上还毛茸茸的。男孩子长得不错,脸型棱角分明,浓眉大眼的,特别是性感的唇,很吸引人。男孩子转身要走,王屾喊住了他,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你陪我吧。”
男孩子一惊,愣在那儿,显得有些慌乱,“我、我不陪客、客人。”
一个比他大得多的男人走过来,是个光头、他一脸肥肉,三角眼里透出凶狠的光。男孩子像是害怕他,闪在一边。光头像是听到了他刚才的话,冲他发狠说:“进去。”又转向王屾,堆起满脸的笑,“刚来的伢儿,您多包涵,要他的话,价格要贵些。”
王屾笑了笑,也不搭话,走了进去。男孩子一个趔趄扑进了浴池,一定是把他推进来的,差点撞在王屾身上。王屾看了他一眼,男孩子低下了头,乖乖的跟王屾进了浴池。
浴池很大,热气腾腾,人却不多,服务的男孩子不少,看来分工还很明确,有在更衣间服务的,有在浴池旁服务的。王屾装作很熟的样子,麻利的换下了衣服,回头看一眼男孩子,唯唯诺诺的,也脱光了身上的衣服。
洗着澡,男孩子并不靠近他,只在边上,把身子浸在水里,只露着个小脑袋,只是看着王屾。王屾有意逗逗他,招呼他过去,他这才站起身慢慢的来到王屾身边。王屾有意把他抱在怀里,他眼里满是惊恐,身子还抖着,就像个羞涩的女孩子,双手护着前胸。
王屾笑了,松开了他,“你这么不情愿,干嘛来这个地方?”男孩子嘘懦着,想说啥,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你是初中生吧?”
男孩子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紧抿着嘴,双眼里满是迷茫。从他的表情上,王屾知道,他并不是个坏孩子,也许是受到了挑唆,或是被要挟来的,心里有救他的想法。泡了一会儿,男孩子主动过来给他搓澡,他搓的很小心,也很慢,分明呼吸还有些急促,小脸也有些涨红。王屾故意和他说些轻松的话,问他是哪里人,在这儿一月挣多少钱。他说话像蚊子哼哼,但也能听得清。当问到你爹娘知道你在这儿吗,他不做声了,搓澡也变得麻利起来,嘴唇紧抿着,也不再说话。搓完澡,男孩子出了浴池,站在一边看着王屾,像是在等他。王屾也出了浴池,男孩子在前面带路,把他送进了蒸房里。当王屾从蒸房里出来,男孩子又把他带到了搓澡间,这儿有按摩推拿师傅。
看来,这项服务是选的,可以来也可以不来,刚才从男孩子的目光里他就明白了。王屾决定按摩一下,他是这样想的,有了这项服务,也许男孩子能多领一些钱。按摩完后又去冲了下澡,王屾用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眼光在搜寻男孩子。很快的,男孩子出现在他的面前,递给他一个短裤,他另一只手里还提了个小包。王屾冲他笑了笑,没想到男孩子不再躲避他的目光,也冲他笑了笑,就在前面带路,一会儿,他们来到一个包间里,包间不大,一个床占了三分之二的地方,门口处还有一对沙发。王屾在沙发上坐下,男孩子也把小包放在茶几上,从小包里拿出一张单子递给王屾,王屾接过来一看是消费的单据,刚才的几项服务已经明明白白的列在了上面,总共一百八十块,下面还有项特殊服务,这一项就二百八。男孩子看着他,手里拿着笔是想递给他,又没有递到他面前,只是拿着,观察着王屾表情的变化。王屾看着他笑了笑,他接过笔在那项特殊服务栏上打了个勾。男孩子像是松了口气,显得有些开心,接过单子还冲他鞠了一躬,终于开口说话了,“先生,您稍等。”说着,飞快的出去了……
王屾很是痛心,这些堕落的孩子呀,要是自己在这儿,像这样的场所一定查封,挽救这些失足的孩子,他站起来重新打量着床上,床的中间铺了一块纸质的毯子,很是显眼,干啥用的,谁都明白。
很快的,男孩子领着刚才在门口迎接他的那个女孩子进来了,轻轻的关上门,屋里有一点沉闷。女孩子冲王屾莞尔一笑,很大方的就要脱衣服。男孩子还把一瓶甘油放在床头,他显得比女孩子羞涩,背过身去脱衣服。
王屾及时的制止了他们,“你们陪我说会儿话就行。”他笑说。
这使女孩子很是诧异,“大哥,您已经付了钱的。”她的意思像是说不能退的,说着话儿她已经把裤子脱了下来,只剩下遮露羞处的三点式。
男孩子却停止了脱衣服,愣在那儿。
“呵呵,钱我照付,你们只陪我说说话。”
“那怎么行呢,你已经付钱了,老板知道会罚我们的,是不是?”她转向一遍的男孩子,像是要他证实。
男孩子脸微微红了红点了点头。
“大哥,你消费了这么多钱,我们陪您应该的,放心吧,你会很享受的。”她说着就去解自己的胸衣,还和一边的男孩子说,“你倒是脱呀,还想做功课是不是?”
男孩子像是望着她害怕,又动手脱自己的衣服。
王屾正在捉摸着啥是做功课,两个孩子已经脱光了,看着他们还未长成的胴体,王屾恼怒了,“把衣服穿上,还有点羞耻心没有!”他口气很硬,把两个孩子吓着了,愣在那儿,一脸惊恐。
“你、你是警察?”女孩子反应快,赶忙往身上套着自己的衣服,看来她还很警惕。男孩子也慌忙穿着衣服,衣服还没穿好就向外跑,王屾竟没喊住他们,等他出来,两个孩子已经不知去向,他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听到楼下乱了起来,惊叫声、叱呵声接连不断,有好些人往楼上跑,还听到有人喊警察。他立刻明白了怎回事,心理安慰了许多,这说明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糟。
这个场合不适合自己,还是赶紧离开好,真要让警察碰上,虽说没啥事,但必定有误会,再以讹传讹,还真就说不清。想到这儿,他马上进屋,刚掩好门,走廊里乱起来,蹬蹬蹬的跑步声好像振的屋子都晃动。他随手关了灯,透过门帘缝看了会儿,果真看到了警察,正追着衣衫不整的嫖客,“不许动、双手抱头蹲下。”严厉的声音不绝于耳。
走廊里安静下来,他看到了戴斌走过来,“挨屋给我搜。”王屾的脸上有了笑,有他在,应县还有救,他放心了,快步来到后窗户旁,等门推开的一刹那,他就像一只大鸟,悄无声息的飞了出去。
窗帘的晃动引起了警察的注意,还以为有人跳楼了呢,快速的奔过去,撩起布帘往下望,“局长,好像有人从这儿跑了。”
戴斌过去看了看,三层的楼不高,下面看得很清楚,没有人,又伸出脑袋往两边瞅,“你看眼花了吧,那是风吹的布帘动,再去别的屋里搜。”
王屾躲闪在一颗梧桐树上,他们说话的声音听得很清楚,忍不住的偷着乐,也就是他,换了别人非抓个现行不可。
夜深人静,马路上静悄悄的,等阎斌的身影在眼前消失后,他又悄无声息的飘落在地上,急匆匆的往家赶。县委大院离这并不远,何况他走得又快,也就是十几分钟的光景就到了县委大院,他没有从大门进,脚下一发力,人已经进了大院里。在自家的门前,门还虚掩着,屋里也亮着灯……
孩子的哭声惊醒了王屾,忙睁开眼,看媳妇正在给孩子换尿布,他忙上去帮忙。
刘畅笑看着他,“把你惊醒了吧,没事儿,你再睡会儿吧。”
王屾往外看了看,天已经大亮,阳光在窗棂上晃动着,院里也有动静了,是阿爸阿妈,也不知在忙啥。王屾轻轻的起身来,看着宝贝直乐。
“你再睡会儿吧,昨晚回来的那么晚。”
“不睡了,今儿还得去市里,老婆,你真伟大。”
“伟大啥?”刘畅笑问。
“给我生了两个天使呀。”
刘畅笑着,“女人生孩子是本分,啥伟大呀。”
“可不能这么说,你功劳太大了,在咱家里第一,我给你记大功。”王屾笑说。
“别给我灌蜜汤了,我只盼着啊,你以后对我们娘三个好就行。”她是话里有话,给他打预防针。她知道,在官场上混,保持本色,守住底线很不容易,因为诱惑太多了,不经意间就会滑下去。虽说对丈夫他很有信心。但是,他也是男人,也有七情六欲。说真的,如果他真的出点啥事儿她也能原谅,不得已的时候,不小心的时候就很可能犯错,不可避免的。
“老婆,对我没信心是不是?”
刘畅摇摇头,给孩子喂着奶笑说:“我丈夫那是真丈夫,对你要是没信心,天下男人就没一个好的。”
“谢谢老婆,放心,天下对不起谁也不能对不起我的老婆孩子。”
“甜言蜜语,好了,我知道,别给我发誓了,阿妈都说你是好男人。”
“真的啊。”
“你要起来就快起来吧,阿妈都来门口好几回了。”
王屾往门口瞅了瞅,一翻身起来,穿戴好后拉开了窗帘,门刚开,阿妈就端个盆来了,她是来收拾尿布的。
“阿妈,我来吧。”
“不用不用,洗洗脸吃饭。”阿妈笑说。
还没离开饭桌,大门就响了。阿爸忙去开门,是李敏,她说话莺歌燕尔,很是好听。进了屋,和一家人打着招呼,又去看孩子,显得很亲热。
其实,刘畅担心的就是她,他年轻漂亮,身段苗条,对男人很有诱惑力,她也看出她对丈夫过度的亲热。阿妈不止一次的提醒过她,还是防着那个李敏,很会讨男人欢心,哪个男人要是经得起她的诱惑,那就是活佛。
阿妈的话没错,她也担心啊。但是,她也相信丈夫,就算丈夫和她出点啥事儿,只要李敏不计较,她也不会计较,好男人谁不爱呀。因为丈夫太优秀了,太帅了,哪个女人不爱,要是吃醋的话,她天天吃也吃不完,总不能把丈夫拴在裤腰带上吧。她很想得开,给男人空间更能获得男人的心。再说,自己的丈夫不是一般的好色之徒,虽说常年在外,他也是很爱这个家的,很爱自己和孩子的,对家人也好,一口一个阿爸阿妈,比自己叫得都亲都多,还能怎样呢,他真要是变心啊,啥法也没用,像他这样大的官,你能捆绑得住吗。再说,她对自己的长相也很有信心,虽说自己比不上貂蝉西施的妩媚。但是,自己的美在美女间也是出类拔萃的,还没有见过比自己美的,虽说生了孩子,身段也没有变多少。看着丈夫跟李敏走了,阿妈又犯嘀咕,小声地和她说:“你可得防着点,那个小狐狸精很会勾人。”
“阿妈,您说啥呢,人家不是那样的人。”
“是啥样的人还写在脸上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呢,你就那样相信他。”
阿爸进来了,说着老婆子,“哪有你这样当妈的,怎还挑事呢,是嫌咱日子安稳了怎的。”
老太太白了老头子一眼,“哪像你看不出个眉眼高低来,死沉沉的一根木头,我是替咱姑娘担心,小心人家把她丈夫给夺跑了。”
“你得了吧你,我看你就是日子过好了,舌头闲的,咱女婿是那样的人吗,你说你个死老婆子怎还有这坏心思呢,还想让你木头儿子一家来,你还是省省吧,再挑事呀,我就领你回老家。”
“你看你阿爸,还分不出里外了,胳膊肘儿往外拐了。”
“越说越不像话,咱女婿是外人啊,你吃的谁的,住的谁的。”老头子发火了。
“阿爸、阿妈,别吵了,孩子都快吵醒了。”刘畅忙劝。
老两口这才住口。刘畅小声地说着阿妈,“阿爸说得对,以后不能这么怀疑他,他真不是那样的人,和李敏也就是同事关系,最多只是亲密些,这有啥。”
阿妈白了闺女一眼,“阿妈只是担心,也没说他是那样的人。”
“你呀,就别操那份闲心了,有那个心思呀,还是多替你二姑娘想想吧。”
“二姑娘俺才不担心呢,不就是暂时不想要孩子吗,这有啥,想生随时都可以生,俺姑娘又没病,俺姑爷身体也棒棒的,你着哪门子急。”
老俩口子话不投机,气得老头儿出去了。
刘畅就说着阿妈,“你怎还欺负上阿爸了。”
“俺就是欺负他,年轻时受够了他的气,现在有你们给俺撑腰,俺才不怕他了呢。”
听到阿妈的话,刘畅笑了……
再说,王屾到市里并没有见上高书记,他晚来了一步,高书记去省里了。宋长征接待了他,说话中隐约透露出高书记推荐他任市委书记的事儿,省委还没明确表态,要他有时间多回来几趟,别一门心思的扑在营区县,这才是他扎根的地方,蒲姑市的好坏直接影响他的前程。听话听音,王屾是多聪明的人,能听不出来。虽说他和宋市长的交往不如和高书记的交往深,但是也没啥过节,更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关系还是不错。听了他的话,王屾认真地点点头,还留露出感激的神情,和他也实话实说,挂职最多还有一年半的时间,他的心思也时常在这儿,毕竟待得时间长了,家又在这儿,有感情了。他的表态宋长征很满意,蒲姑市交给你啊,我和高书记都很放心,你有这个能力把蒲姑市发展的更好。扯到高书记的家事儿,宋长征也是一脸愁容,都是让黄安然这小子给闹的,以为依靠上了大树就胡作非为,你说说都有孩子了还在外面胡闹,有一次竟被我和高书记堵在屋里,那个龌龊场面简直使人恶心,以高书记的意思该给他一码到底,还是我说得情,此事才不了了之。唉,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啊。高书记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最后还是原谅了他,毕竟是一家人,闺女的丈夫,闺女刚刚生了两个胖外孙,不看僧看佛面,谁知这臭小子屡教不改。不但如此,还和秀琴搞冷战,对媳妇和孩子不闻不问,回家来啥也不干,啥也不说,就好像一家人都对不住他,把个老两口气得,有啥事你说也行啊,就像个闷嘴的葫芦,不管谁和他说,就是一言不发,气得秀琴也不理他。两口子别扭着,一家人不开心。我做了他几次工作,问他为什么这样,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他心里怎想的谁也捉摸不透,真是愁煞个人。
宋长征和他说了会儿话,秘书进来了,通知他省教委观摩团已经来了,在招待室里。宋长征站起来和他握手,要是有别事儿先去办,中午一块吃饭,王屾推辞了。
李宁陪高书记去省里了,李敏竟没有一点不快的样子,反而显得特别高兴,在王屾和宋市长谈话的间隙,他窜了好几个科室,玩得不亦乐乎。从市长办公室出来,王屾竟一时找不到她,在走廊里碰上杨光荣,寒暄一阵,跟随杨光荣去了纪委。
“是不是回来了?”
“哪里啊,挂职刚半年呢。”王屾笑着说。
“是吗,我还以为你回来了呢。”
“没有的事,都是瞎说。”
“是啊、是啊,我也不相信,半路而退可不是你的风格,是来找高书记的吧?”
王屾点点头,眼睛里满是疑惑,心想着,我来干啥怎还都知道。
看着王屾异样的目光,杨光荣打了个哈哈,“你可是个焦点人物,有点风吹草动,焦点可都是你。”
“焦点人物?啥呀,杨书记可真会开玩笑。”王屾笑说。
“你别笑,可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认为,别看你人在外,市府里你可是焦点。”
“都议论些啥?能成为你杨书记关注的焦点可不是啥好消息。”王屾开着玩笑。
杨光荣也笑着,摆着手,“和你说实话,我也就是个外壳,披着张虎皮而已,属算盘珠的,拨一拨动一动,不拨不动,对你来说,那就是多余的。”
“可别这么说,我可没有免死牌,还得小心翼翼,否则的话,早晚是你的盘中菜。”
两人说说笑笑的,谈得甚欢。
“都说呀,高书记退了就是你的,高书记为何不退,就是等你回来,是不是呀?”杨光荣放低了声音,一再追问,好像对这个话题特感兴趣。
“你也信呀,都是瞎传,真有这事的话我怎一点也不知道。”
“无风不起浪吗。其实呀,我就盼着你回来,该整顿整顿了,弄得人心惶惶,工作也无法开展,早定下来就能早安顿,我想了一圈啊,也就你了,我全力支持你。”杨光荣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应该说这就是他的目的。
正说着,李敏风风火火的进来了,门也没敲,还有点气喘嘘嘘,“你找我来?”她看着王屾问,又和杨光荣打招呼。
杨光荣忙起身给她沏茶,开着玩笑,“你这个秘书当的,可有点失职呀。”
李敏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着,接过杨光荣手里的杯子,“我自己来,自己来,怎敢劳您的大驾呢。”
“呵呵,人小鬼大,王市长,你可是太纵容她了,愿不得很多小年轻愿意给你当秘书呢,干得轻松呀。”
还没等王屾说话,李敏接过话头,“干得轻松!杨书记,可别这么说,给他干秘书轻松?你是不知道,忙起来没白没黑的,累死个人。”
“哈哈,年轻人吃点苦好,多学点本事,以后用得着,你可是幸运的,这个秘书不是谁都能当的,都有这么好的运气。”杨光荣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王屾站起来,“杨书记,不打扰了,有点急事儿。”
“再急的事也让人家喝点水啊。”
李敏忙放下杯子,“不喝了、不喝了,杨书记,看到了吗,你还说轻松呢。”
告别杨光荣出来,李敏小声问,“他跟你说啥了?都说他是只老狐狸,你可小心点。”
王屾笑看着她,“你啥也知道,咱去买点东西,去看看高伯母。”
李敏应着,两人出去买了点水果,就去了高书记家。在门口就听到孩子的哭声,敲了敲门也没人应。王屾直接开了门进去,李敏想说啥,张了张嘴没说出来,因为王屾已经匆匆进去了。
屋里,殷秀琴正忙着,怀里抱了个孩子在喂奶,床上的另一个孩子使劲的哭,她有点手忙脚乱,顾此失彼,看王屾进来,“快帮我哄哄孩子。”她急急地说,一点也不客气。
王屾忙过去。
“可能拉了。”殷秀琴继续说。
王屾轻轻拍着孩子,很熟练的解开包裹,还真拉了,一股奶臭味扑鼻,小屁股上满是。王屾吩咐李敏打点温水来,就小心的给孩子擦着,擦干净了,拭干,又铺上粉,这才把孩子包好,抱起来哄着。孩子舒服了,当然不哭了,甚至还冲王屾笑了笑,直往他的怀里拱。
“你看看,他冲我笑了。”王屾抱给殷秀琴看,还亲了亲孩子的额头。
殷秀琴看着他和孩子,脸上笑着,心里却一股酸楚,只想掉泪儿,看儿子多像他呀,那额头,那鼻子,还有嘴巴。她笑笑,想说啥,喉咙就像被堵住了,禁不住的想掉泪,忙扭过头去。
李敏发现了她的神情变化,还以为她累的,忙帮着收拾地下的尿布,那个味道还真不好闻,她是摒住了呼吸。
“放那儿吧,等会儿我收拾。”殷秀琴说着,轻轻地把怀里睡着的孩子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也不顾及王屾,接过他抱着的孩子,撩起内衣,把奶头塞到了孩子的嘴里,李敏看着都禁不住有些羞色,难道有了孩子就啥也不顾了吗?
孩子消停了,殷秀琴才招呼他们,“坐吧,要是渴了自己倒水。”
李敏把尿布放在一旁的盆里说:“姐,你真够辛苦的,怎不请个奶妈呢?”
“找了几个,没有合适的,你看看,一个孩子还好,这两个孩子这个哭那个叫的,还真忙不过来。”
王屾笑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刘畅和你一样,累的呀,整天有睡不完的觉。”
“她比我好,比我有福,看我,谁也指望不上,洗个澡都没工夫,自己觉得自己都脏,是不是?”她转向李敏苦笑着。
李敏摇了摇头,“孩子多可爱呀,不过,看你这么辛苦我都有点怕。”
正说着,老太太进来了,她看到王屾立刻高兴起来。
王屾忙起身迎着她。
“坐吧、坐吧、快坐,这么长时间怎不来了,我都想你了。”老太太很热情,拉着王屾的手,上下打量他,“黑了,也瘦了,你还是回来吧,我不止一次的和你高伯伯说,人家都有孩子了,家里正需要照顾,还那么远的去挂职,再换个别人去吧。你高伯伯还真有这个意思,上面却不同意,我就说呀,好人那里也喜欢,也愿意留下,不像那个东西,倒是近了,屁大的功夫就能回来,也不知犯了哪门子神经,三五天的不回来,回来就像个大爷似的,还得让我老太太伺候着,一点也帮不上秀琴,哪次回来也醉醺醺的,也不说话儿,像个闷嘴葫芦,好像一家人都对不住他,都欠他似的,那头的一家人也不懂人事,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没来一趟。”
老太太抱怨着,说个没完。
殷秀琴忙打断了她的话,“妈,您就别唠叨了,他不是忙吗。”
“他忙啥,还跟得上王屾忙吗,人家也没像他,你还护着他,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都啥样了,咱一家人欠他们老黄家啊。”
“伯母、伯母,孩子刚睡着。”王屾忙小声说。
“我就是看不惯,这也太欺负人了,他黄安然有啥了不起,我就说,合不来的话赶紧离,省得闹得一家人不安宁,怎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结婚前跟个哈巴狗似的,那个好,一家人是挨个舔,结婚后马上就变脸了,以为有了啥执照就露出真面目了,就翻脸不认人了,就有恃无恐欺负一家人了,什么玩意,你爸也说了,啥也别顾忌,该离就离,咱不怕影响。”老太太越说越气,说得唾沫星子都飞溅出来。
“妈,您就别说了。”殷秀琴有点急。
李敏忙扶着老太太,“伯母,我跟你去择菜吧。”
老太太竟抹了抹眼,“好,不说了,中午你们住下吧,陪陪秀琴,这些日子她最苦,我去做饭。”
老太太和李敏出去了,殷秀琴的泪也落下来了,她忙扭头一边掩饰着……
看殷秀琴扭头一边落泪了,王屾有些尴尬,想离开又觉得不合适,想说些安慰的话又不知说啥好。好一会儿,殷秀琴才转过身来笑了笑,“让你见笑了。”她眼睛红红的,长长的睫毛上满是小泪滴。真的,她看上去很憔悴,脸色泛黄,显得皱巴巴的。这还是以前那个做事干练,风风火火的女强人吗,还是那个不拘言笑,不怒自威的冷美人吗。他真的看不出了。现在,她看上去和农村奶孩子的妇女没啥两样。当她面对他的时候,甚至能看到她雪白的肚皮,微露的双乳。而她,一点也不在乎,甚至在王屾面前坐下来,把另一个奶头塞进孩子的嘴里。
看王屾拘谨,殷秀琴苦笑着,“把你吓着了吧?”
王屾摇了摇头。
殷秀琴继续笑说:“女人呢,生了孩子,啥也不在乎了,不管身体走不走形,不管自己胖瘦,和你说,为了奶孩子,排骨汤、鸡汤、鲫鱼汤我一顿能喝上两大碗,能吃六七个鸡蛋。”
王屾笑笑,“刘畅也是这样,不过你的身体比她好,她真的发福了。”
“那是幸福,她有你陪着,要是我的话我也会发福,我不怕发福,那是做母亲的骄傲。看我,吃这么多还干瘦干瘦的,觉得奶水都不足。”
“你和安然到底怎么啦,有啥解不开的疙瘩?”
殷秀琴长出了一口气,“也只有他知道,他心里也很苦,我不恨他,男人要是换了谁也会这样。”她有点麻木地说。看王屾一脸疑惑,苦笑了笑,“本来觉得很秘密的事,跟你说也无妨,他没有生育能力不是传言,是真的,他也不止一次的去医院做过检查,他是无精患者。他为什么这样,你明白了吗?”
王屾吃惊的看着她,“这么说,孩子真不是他的?”
殷秀琴点点头,认真地看着他。“那是……”
王屾没问下去。
殷秀琴立刻满脸的苦相,“我自作聪明,自找苦吃,但我不后悔,有这两个孩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那你们以后怎么办?”
“合得来就在一块儿,合不来就离,在我心里根本不算回事儿。”
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这倒是和她一贯做事的作风很相似。
“你们真的没有一点感情了?”
殷秀琴苦笑着,“是我欠他的,是我对不住他,利用了他,随他吧。”
孩子吃饱了,睡着了,殷秀琴小心的把孩子抱到床上,掖好被子,回头朝王屾笑了笑,“麻烦你给我照看一下孩子,我想洗个澡。”
王屾点点头,又忙改口,“我去叫李敏来。”
“我就让你。”殷秀琴的口气不容置疑。
“可是,这是……”
王屾没说下去。
“你有这个义务。”说着,她进了浴池。
王屾呆在那儿,正在不知所措,她是啥意思,正犯嘀咕,殷秀琴又从浴室出来了,“对不起,我心情不好,你别往心里去。”她说话温柔了些。
王屾点点头,得理解她,女人不幸的婚姻是很痛苦的。不过,看着床上睡熟的两个孩子,想着她刚才说的话,心里又犯了嘀咕。而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殷秀琴把几粒红色的药丸放在杯里,又赶紧倒上了水。她呼吸都急促起来,想端杯子的手都有点抖。
这时,李敏推门进来了,吓得殷秀琴倒退了一步。
“我出去搅点肉馅,中午咱吃饺子。”她笑着说。
“我去吧,你陪着你姐说说话。”王屾忙说。
“你怎董呢,还是我去吧。”李敏说着已经出去了。
殷秀琴用手拍了下胸口,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对一个女人来说,她太需要了,简直有点人受不了了,她需要安慰。因此,心里想找了魔似的,她下的药量很大,只要他喝了,自己就满足了。
“喝,喝点水吧。”他把杯子端给王屾。
王屾接过来,“孩子睡了,要不我去陪陪伯母。”他是找理由想走。
殷秀琴点点头,看着他,“喝点水吧。”
见她同意了,王屾的心里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他最怕殷秀琴缠上自己,说真的,她刚才的话里有话,他也隐约觉得,就是稀里糊涂的想不明白。赶紧把水喝了,刚放下杯子,眼前一下子恍惚起来,他一个趔趄,殷秀琴忙扶了他。
王屾用手扶着脑袋,又使劲摇摇头,在他眼里,分明是刘畅扶着他,正扶着他进卧室,晕晕乎乎的……
当他清醒过来,正坐在沙发上,殷秀琴又在床上给孩子喂奶,李敏坐在一旁扶着他,看他醒来,“你怎还晕了,好些了吗?”
李敏焦急的看着他。
王屾使劲的摇摇头,“我晕倒了?”
李敏点点头,“我一回来,秀琴姐就和我说,你到底怎啦?”
“是啊,你怎啦,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老太太也进来,关心的问,“有病就得看医生,别拖着。”
王屾想站起来,晃了晃,还真是腿发软,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儿,只得笑笑,“没事儿,也许昨晚睡晚了,有点累。”
“吃了饭呀,还是去医院瞧瞧吧,看你精神挺恍惚的。”殷秀琴说。
王屾静下心来,运了下真气,觉得浑身经脉通畅,并无大碍,笑说:“可能是累了。”
殷秀琴神情却变了,不是刚才一脸的悲苦,而是脸颊悄悄爬上了红晕,眼神闪烁不定。这些,没人注意她,目光都在王屾身上了。
吃饭的时候,王屾吃的不多,一盘水饺也没吃上,还觉得偶尔有些恶心。饭后,也没心思待下去了,李敏陪他去了医院。看了内科看外科,啥也正常。而且,王屾也慢慢恢复了,身体如常。
“你可吓死我了,到底怎啦这是?”
“我也不知道怎会这样,应该没啥事的。”
“那在高书记家你怎么会晕倒呢,还一时人事不省?”
“你是说我休克了,我怎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啥,这就怪了,我明明看到你躺在沙发上人事不省,殷秀琴拿块毛巾给你擦胸擦脸的。”李敏一脸迷惑。
不过,好了就好,也不等化验单了,两人走出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