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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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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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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秘书》连载

第四十七章 黑蟒遭劫刻意满 人间丑态百样出

话说王屾和乡亲们谈到深夜,月儿都困了,躲进一块云里不肯出来。人们这才散去了,留下一院子狼藉。

李敏被安排到炕头上,和老韩头的老伴住在一起,王屾被安排到了外间的床上,老韩头睡地铺。李敏虽说不愿,但看拿出的被褥也算干净,只得勉强凑合一晚。再说,这么晚了,她也确实困了,也不计较别的了。

一大早的,饭也没吃,李敏就要着回去,偷着和王屾说了几次身上痒。看她很难受的样子,王屾只好告别老韩头,陪她早早的回来了。李敏是一路的抱怨,说睡觉的时候,都觉到有东西在身下爬,一摸一个,跟个高粱米粒大小,还硬硬的。王屾知道她说的是跳骚。其实,他也能感觉到。

他们没有回县府,直接去了县里最好的宾馆,得先洗澡呀。送下她以后,王屾回到县府,让阿花把换洗的衣服给她送过去,趁此机会,他也换下了自己的衣服,这才觉得舒服多了。

有人敲门,是宋山,“王市长,您回来了。”

王屾点点头,“快坐。”

宋山应声坐在椅子上,“王市长,昨儿回来后在老韩头的屋里发现了几条蛇,消防员打死两条,还有条大的,被收蛇人捉去了。”

“什么!”王屾吃惊地看着他,“老韩头知道不?”

宋山摇摇头,“他还没回来,在床下还有一堆蛇蛋呢,足有四五十枚,都快孵化出来了。”

王屾心想,完了,老韩头回来还不知怎发火呢,他还不能说是老韩头养的,这个秘密得守住,否则对老韩头是不利的。

这时,季福来和季德才也进来了。

“快坐、坐。”王屾让着,见他去拿壶子,宋山赶紧接过来,又到门口吆喝阿花提壶水来。

季福来坐下后,他掏出烟给了季德才一颗,两人点上,季福来深吸了一了口,“王市长,昨天可把我急坏了,没想到你胆那么大,一个人进了山,又下起了大雨。”

王屾呵呵笑着,“让你们担心了,其实呀,不就是蛇多点吗,只要你不主动攻击它,它会匆匆避开的,啥东西也怕人不是。”

“话是这么说,可昨日在老汉头屋里发现的大蛇,凶得很呢,抬起头来比我都高,要不是捉蛇人使了药,恐怕拿不住。”

“是吗,你们怎发现的?”

“我发现的。”季德才说。“去厕所回来,见老韩头门没关好,想给他带上,走近一看,我的娘哎,一条大蛇正从床底下伸出个头,还有两条胳膊粗的,缠绕在一起,可吓死我了。”他说着,现在还心有余悸。

“还没把德才吓死,鞋都跑丢了,没人声的喊叫,惊动了一院子的人,恰巧街上又捉蛇人,还说寻它寻了好几年了,没想到这畜生躲到这儿了。”

“这么巧啊,捉蛇人是个啥人呀?”王屾问。

“具体也说不上来,好像是山夹外村的,应该和老韩头很熟,曾记得来找过他的,也许有亲戚。”

季德才接着说:“你是没见,那条大蛇还真不好捉,撒了那么多的硫磺粉,愣是没药住它,发起威来跟猪叫唤一样,幸亏捉蛇人把它引出屋,在大杨树上下了个套把它套住了,两条小点的当场取了蛇胆泡了酒,就在我屋里呢,中午尝尝,治老关节炎是特效。”

两个人说着,王屾看似平静,其实心里很不是滋味,都说蛇毒,那赶得上人毒啊。

“你是不是不怕蛇?我问了,就是当地人没几个敢于进山的,我真是服你了。”季德才也说着讨好的话。自从应县回来后,这还是他们头一次和王屾坐在一起聊天,心里不发虚了,也不再躲避他的目光。因为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们看王屾并没有追问在应县的那些事儿的意思,一个字儿也没提,好像根本没有那些事儿似的。所以,他们也不用再躲躲闪闪了。

三个人喝着茶,表面上相谈甚欢。李敏进来,没给两人脸看,说他们见死不救,这会儿还有脸来,冲着两人发牢骚。她不发牢骚,两人有些话还不好说呢,赶紧赔不是,还把她一通夸,说她是巾帼不让须眉,有男儿气概。

“你们呀,别花言巧语,我对你们可是满肚子气呢,看见蛇,跑得比兔子还快,就你们命值钱呀。”

说的两人尴尬的笑着,“我从小就怕蛇,筷子大小的蛇我看到头皮都发炸。”季德才笑说。

李敏转向季福来,“季书记,你也是吧。”说着,转身出去了,给了两人个难堪。

王屾忙打圆场,“她开玩笑呢,别放心上,我上去看了看,山上环境倒是不错,风景也优雅,无奈蛇虫太多,不适宜进山开发。我想过,山内咱不开发,山外咱可以,来点唬头,增加点神秘,也许能更加吸引游客。”

两人听着忙点头,“县里也早有这种想法,那儿是咱县唯一未开垦的原始森林,其他的山就不行了,梯田都开到半山腰了,不适宜搞旅游开发。”季福来说。

季德才也接上话,“县的西北处还有座山叫天池山,据县志记载,那是座火山,历史上曾经喷发过,还死了好些人,那座山太陡太高,刀削般的,还没上去过,山下有眼泉,泉水甘冽,传说能治百病,周围十几个村的人都去哪儿接水喝,咱是不是也把那儿放在规划内,开发一个景点?”

“是吗?”王屾很感兴趣的样子。

季福来点点头,“确实是这样,要不咱明天去看看吧?”

“行,还有哪些有特色的景点,咱都转转,来个统一规划。”

“咱这儿神奇的地方不少,关键还是缺钱,王市长,这方面还得指望你。”

“呵呵,把我当财神爷了,愿不得我这么受欢迎,还亲自去请我。”

说得两人嘿嘿笑着。他们笑,院子里可传来震天般的怒吼,就像醉汉发狂,都骂上祖宗八辈了,一听就是老韩头的声音。

“谁惹这老爷子了,发这么大的火。”

三人赶紧出来,老韩头正往这边来。“这是怎么啦?”王屾忙迎上去问。

季福来和季德才也跟了过去,“怎么啦这是,发这么大火。”

“我的……”

他没说下去,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王屾知道他为啥这样,可是不能说。

季福来道,“昨儿在你屋里捉蛇时,我特意叮宋山看着,没动你的啥东西,是不是丢啥宝贝了?就你那个同乡叫季啥财的进去过。”他蹲下身来搀着老韩头。

老韩头听他这么说,狠剜了他一眼,急匆匆的起身扭头走了。

“这个老倔头,一片好心当了驴肝肺,你知道有条多大的蛇在你的屋里吗,还有一窝蛇蛋,要不是我发现了,你被蛇吞了都不知道自个儿是怎死的。”说着,他又转向王屾,放低了声音,“别和李敏说,免得吓着她,也许她还不知道,我已经叮嘱了所有的人,谁也不能外说……”

中午,一院子人去吃饭了才知道老韩头饭没做,人也不知去了哪里,把个季德才气得直跺脚,打个电话把阿花叫回来,让她先做着。一连几天,老韩头都没来,还以为他回家了,谁也没放心上。季福来也有办法,不能让阿花一个人做呀,她也要上班。于是,就安排办公室的人员轮流做。轮流做饭的人心惊胆颤的,谁也不敢一个人进屋其实,都知道老韩头的屋里有蛇,说不定是个蛇窝。这个事儿传得沸沸扬扬,说啥的都有,有说是老韩头从小养大的,他突然离开是找蛇去了;也有的说老韩头被蛇迷惑了,蛇每天晚上吸他的骨髓呢,没看他这段时间瘦得像排骨一样吗。

李敏倒是没多大反应,她刚来时就在墙洞里发现过蛇,知道了也不怎么害怕,反正有阿花陪她睡,隔壁还有王屾。而且,这也真给了她借口,每晚都和阿花一个被窝睡,心中那点龌龊也能得到满足。阿花呢,也习惯了她的不规矩,不管是抱着她睡还是怎的,反正都是女人,再怎样也没人说闲话。当然,抱她,抚摸她,亲她吻她她能接受。但是,要是做别的她是不干的,她知道,这不好,这个地方不能碰,她要是来硬的她还真翻脸,每次都是她赔不是,先和好。不说这些无聊的话,李敏说啥也没想到是老韩头养的,偷着问王屾,王屾让她保密,要是传出去对老韩头很不利。再说,老韩头屋里的蛇并不能说明是咱屋里的蛇,是不是?怕个啥,反正还有阿花跟你作伴,她是不怕蛇的。阿花也劝,哪里有那么多蛇,何况咱屋的四周俺都放了艾草,蛇最怕这个的,就是有蛇也不敢爬进来。她点头,还有点庆幸,虽是每天晚上,她不但让阿花抖擞好几遍被子,还理所当然的跟阿花睡到了一个被窝里。就是这样,李敏还是一连做了几晚上噩梦,她被吓醒,是一身的汗,紧紧地抱着阿花。这样持续了半个多月的日子才渐渐好转了,可依旧不肯一个人睡。有天晚上,阿花家里有事,她回家了。李敏就赖在王屾屋里不走,王屾说给她找个伴也不行,把个王屾难为的,说守着她睡还不行,还必须抱着她。这算怎回事,看她可怜楚楚的,又发不得火。“这样啊,我就坐在床边一眨不眨的盯着你,行了吧。”他笑说。

“这你多辛苦呀,要不咱去住宾馆吧。”李敏提议。

王屾想了想,觉得行。的确,一到晚上,这院里一个人也没有,的确够渗人的。于是,给季福来打个电话,让他安排人来值班,他去和李敏住宾馆。

季福来却满不在乎地说:“没啥事儿,你们走就行,值不值班的,没啥东西可偷,把你们的贵重物品带好。”

既然他这么说,也就不再管,带好自己的东西就去了宾馆。作为唯一的县招待所,设施还说得过去。季福来还不错,已经给招待所打了电话,两间上好的客房给他们留了出来。

王屾笑着和李敏说:“这你安心了吧,今晚睡个好觉吧,看你的小脸没点神采,我都心疼了。”

“你要是心疼我就跟我住一块吧。”李敏小声说着,脸上闪过一些羞色。

“没羞,这么大姑娘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王屾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说。

李敏却一下子紧抱了他,“你别走,就陪着我好吗?”

“又说傻话。”

“真的,我自己愿意。”

“这样不好,听话。”

李敏生气了,一下子推开他,“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又不让你负责。”

“傻瓜,你为什么有那样的心思,害我也害你,那咱以后还怎样相处。”

“我不管,我就是想。”说着,李敏一下子搂住他的脖子,不时的亲吻他。王屾知道,现在硬要拒绝她,会伤她自尊的。于是,干脆随她,等她情绪不那么激动了,恢复了理智,啥事也没有了。李敏那颗渴望的心如火山爆发,发疯似的亲着他的脸,他的唇,甚至双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抓他的背。王屾一动不动,微笑着看着她。

终于,李敏情绪平静了许多,“你怎跟根木头一样?”

“呵呵,我是榆木疙瘩,不开窍的。”

“我让你不开窍。”李敏痒痒他,两个人小孩似的闹了好一阵子。

终于,她恢复了常态,放王屾去休息了。

等他们吃了早饭回到县府,老韩头回来了,恢复了平静,却失去了笑脸。

王屾劝慰他。他说找到了蛇贩子,把黑头送回家了。

“是元宝山上吗?”

老韩头点点头。

“那就好,我也很担心呢。韩大爷,要不是为了我,你的黑头也不会出事。”

“纸里包不住火,孵蛋时又不老实,脾性古怪,早晚得出事,也不怪你。它总是不讨人喜欢,这也是它的劫数。”

“它没受伤吧?”

老韩头摇摇头,“一点小伤,不碍事,蛇贩子是要贩卖到外地的,你知道,蛇胆药用价值高。”

正说着,老韩头的老伴找来了,骂着老韩头,一把鼻子一把泪。原来呀,老韩头用给孙儿娶媳妇的钱把黑头赎了回来,三千多块钱呀,那可是家里的全部积蓄。他的老伴一来哭闹,所有人都明白了是怎回事儿,把他老伴儿劝走后,季德才把老韩头叫去一顿好训,要不是王屾说和着,恐怕得给他个处分。

在机关单位养蛇闻所未闻,那是绝对不允许的,万一要是伤着人怎办。老韩头也懂得这个理儿,他不辩解。要是放在以前,他可不吃这一套,就他的老资格,他还没怕过谁。这事儿却是他不对,甚至让他写个检讨,写个保证书他都答应了。

晚上,王屾把五千块钱给他送了过去,老韩头说啥也不要,“怎能要你的钱呢,绝对不行。”

“黑头出事跟我有很大的关系,这事儿我得负责,把黑头赎回来的钱应该我付 。”

“哪能这样呢,王市长,和您有啥关系,都是我疏忽,忘了把门锁上。”老韩头说啥也不要。

“韩大爷,快收下吧,你要不是为了去救我,怎会忘了把门锁上。再说呀,这些钱呀对你来说很重要,是全家的积蓄,孙子还要娶媳妇,对我呢,无所谓,我工资领的比你多的多,家里也不缺这个钱。”

“是啊,韩大爷,您就收下吧,他不缺这个钱。”李敏也劝着,还冲王屾丢了个媚眼。

“那也没这么多呀,俺总共花了还不到三千。”老韩头勉强接受了,拿钱的手有些抖,他把手凑在嘴边占了口唾沫就要数钱。

李敏忙说:“韩大爷,别数了,多的钱就算我和王市长给您孙子娶媳妇的礼钱。”说着,扭头一边,她对韩老头数钱的动作有些恶心,唾沫都站到了钱上,多脏呀。

“不行、不行,哪有随这么多礼钱的,这钱您拿上俺就过意不去了,怎还多要您的钱呢。”老韩头坚持着,数出了两千八,剩下的塞给王屾。

王屾拿着钱,“这样啊,这二百是我随的礼钱,这二百呢,是李敏随的,这些你收着,你孙儿的喜酒我们还得喝呢。”

老韩头接了过去,一脸的感激,“行,那俺就收下了。”

“剩下的钱呢,您要实在不愿要,就把它放到生活了吧,算我和李敏这一年多来的生活费。”

“不行、不行,这我做不了主,不能收,他们说好了不收你们的生活费,县里每天还给你们补助五块,我都领过来了,怎还收呢,是犯错误的。”

“呵呵,韩大爷,你误会了,这钱啊,你单独放着,哪一天我馋了就跟你说,去买两只鸡来打打牙祭,你就用这钱买,明白了吧,我这是自己给自己开的小灶钱。”说着,把钱塞到他手里。

老韩头有些不好意思了,“俺知道,咱生活差。”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吗,就这样啊,韩大爷,黑头算是命大的,它要是有灵性啊,一定会报答您的。”

“啥报答不报答的,俺就是不忍心,再去晚一步它就被取了胆,那些蛇贩子啊,狠着呢。”

从韩大爷屋里出来,李敏小声说:“咱该回去一趟了吧,都来了快两个月了。”

“想家了还是想李宁了?”

“想他!他算个啥,跟个娘们似的,一点也没有男人味。”李敏眉毛一扬,又他莞尔一笑,“我倒是离不开你了,真想你是过去的皇帝,我宁愿给你做个答应。”

王屾笑着,“还答应,你这个鬼丫头,净说傻话 ,我值得你这么作践自己?”

“当然,就是现在我也愿意。”

“快拉倒吧,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愿意吗,不管是小妾还是情人。”

“越说越没正行了,下午呢,咱再去天池山一趟,从哪儿回家,你收拾收拾。”

李敏含笑答应着,看到季德才从季福来屋里出来,不一会儿季福来也出来了,她骂了句,“这两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不知又出什么鬼点子对付咱了。”说着,也不理他们,匆匆的去了她的屋。

季德才手里拿着一份稿件,走到王屾身边,看着李敏的背影笑说:“小李怎么啦,怎见了我还躲呢,生气了?”

“呵呵,没啥事,一说下午回家就急不可耐的收拾东西去了。”

“怎么,你们下午要回去呀,不去天池山了?”

“去,我们从那儿回去,家里有点急事儿。”王屾笑说。

“是这样啊,这是天宝山旅游开发规划,我和季书记看了,觉得还行,你审审。”

王屾接过来,“你们都看了?”

季福来过来点点头,“我看了一下,这是个长期规划,很好,就是投资太大,上千万元呢,咱上哪儿弄这些钱去,一时难以办到啊。”

王屾点点头,“一时办不到可以慢慢来嘛,你们的招商引资的报告我也看了,我觉得呢,三十年承包期太短,这么大的投资谁也不敢来,收不回成本吗。我看呢,再加它二十年,总共给五十年,应该诱惑力不小。”

两人点着头。“其实也想过,但国家还没有这方面的政策,承包期太长了,万一出点事儿怎办?”季福来说。

王屾点着头,三人向办公室走去。

“这是个大顾虑呀,原则性的问题我们慎重点好,改革开发正在深入,政策一时跟不上也是普遍现象。但是,咱不能等啊,前怕狼后怕虎,徘徊观望,错过了时机就掌握不了先机,就落在别人后面撵都撵不上,总设计师不是说过吗,改革是新生事物,没有现成的路走,就好像摸着石头过河,一步步试探着往前走,不行的话再退回来,咱步子要不迈的大点,胆子要不大点,这头彩就被被人抢去了。”

“王市长,刚才俺两个对了下头,都听你的,你见识广,说怎办就怎办吧,出了啥事咱一块儿担当。”季福来说。

进了屋,王屾自倒了杯水喝了口,开玩笑说:“你们就不怕丢官呀?”

季德才说实话,“怕,能不怕吗,干了大半辈子了,万一出点事儿,啥都付之东流了。可是,光怕不行,去了几趟应县,大开眼界,感慨颇多。黄书记也像您说的的一样,前怕虎后怕狼,啥事也办不成,边干着边请示,只要发展了,干出了成绩,违反点政策,上面也不会追究。”

“呵呵,有一定道理。但是,不可取,违反政策的事咱不干。咱干事,一定要符合政策,不能伤农,侵害农民的利益;不能违反党中央的方针,这是底线,不能逾越。当然,对于那些模棱两可的政策,咱觉得对,又不违反原则就大胆的干。比如咱现在搞的旅游开发,是符合党的基本政策的,就大胆的干,这是咱的自然优势,富农,带领农民奔小康,又保护环境,招商优惠政策就算出格点也说得过去。”

季福来点着头,“行啊,就这么干,你审过后咱就报到市里,不等市里批复,先干着再说,咱也发动全县干部招商,制定并实施奖励政策,层层落实到各单位,对完不成招商任务的,年底一票否决。”

“是啊,不能看着他们整天无所事事,一张报纸一杯茶的整天混日子了,都得去招商,招来的就赏,招不来的就罚。”季德才也说。

“把这个势造起来好,但是不能走绝对化,一刀切,有门路的招商来咱赏,招不来的我看也不能罚,不能搞得人人自危,招商是一项重要工作,但是,正常的工作也不能误了,还得兼顾其他工作,你们说是不是?”王屾笑说。

“王市长说得对,考虑的周全,招商是为了发展经济,带领全县老百姓致富,咱还得实事求是,把工作做实,不是为了捞政绩。”季福来忙说。

季德才有点不高兴了,心里话,刚才我那番话就是为了捞政绩呀,这不是掀腾人吗,你不是为了捞政绩呀,合着我自个是这样的人呀。心里不舒服,脸色就难看,他点颗烟抽着,以掩饰自己的情绪。

“不管谁招商,咱有个底线,有污染的项目不能招,这个原则不动摇,咱只限定在旅游开发业、餐饮业、服装业,轻工业制造,食品加工业,但不包括酒业,酒业也有污染。总之,凡是跟污染沾边的咱都不能招。另外啊,生活污水的处理也是个问题,我正在考虑这个问题,让每个企业上污水处理设施是不现实的,怎么办,只有咱上,把污水集中起来处理,企业只交污水处理费用,这样就降低了他们的生产成本。同时,也把招商门槛降低了。我初步考虑这样造作比较合理,有时间你们也考虑一下。”

“很好啊,不用考虑了,就这样定了,政府上这个项目,一为企业解决了难题,二呢,也给咱自己解决了大难题,一举两得的事,何乐而不为,就是一个瓶颈,咱资金有困难,暂时没那么多钱干这个,缓一缓也不要紧吧,等咱有钱了先上这个项目,这样行吧?”季福来看着王屾,一脸的恭维,那口吻不是征求意见,而是有点恳求了。看他这样表态,王屾就是有不同意见也不好现在说了,王屾点着头,把目光转向季德才,看季德才也微微点点头,就说:“那咱这样先定下来,具体实施时有不合理的再商议,我让李敏写个报告,尽快报到市里。下午咱再去你们说的天池山实际考察一下。”

两人点着头。

中午饭是大包子,季福来说家里有事,回去了。季德才看他不再这儿吃,也找个借口走了。其实呢,他们谁也没回家,而是去了县宾馆,季修富打电话来,习市长的秘书西门帅来了,说啥也得过去陪一下,两人能不去吗,市长的秘书那就是半个市长呢,很多事就能做了市长的主,这可是和上面的连心桥,办个啥事比找市长还管用,甚至有些事啊,市长办不了,秘书就能办了,这个道理谁都懂。因此,是非去不可的。他们也知道,王屾就是知道了也不回去陪,让一个副市长去陪市长秘书也说不过去,超格了吗,干脆不告诉他,这样更好些。

一二把手走了,黄杰和季成武陪着王屾去吃饭,也许是老韩头心情不好的缘故,包子馅里竟忘了放盐,又是野菜的,咬一口苦的难以下咽。

季成武咬了一口就吐了出来,把包子递给老韩头,“你尝尝,能吃吗。”

老韩头接过来咬了一口,“哎呀,忘了放盐了。”

“你油也没放呀,干啥呢你这是,哭丧个脸,好像所有人欠你的似的,是不是成心这样啊。”

季康也说他,“老韩,你这是怎搞的嘛,以前可从没这样过,怎这样粗心呢,切吧切吧这些连兔子都不吃的烂菜就这样包起来给大家吃吗,也太不像话了。”说着,把手中的包子丢到了院子里……

老韩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跟个木头人似的,傻了,他回过神来忙赔礼道歉。

王屾忙说:“没事儿、没事儿,我觉得挺好吃吗。”说着,他吃了一大口,吃得津津有味,“这样的包子有营养啊,对人体也好,很难得,大家快吃吧。”

他发话,不想吃的也得吃,咽不下也得强咽,满嘴的苦也不敢表现出来。

“今中午的包子不要钱,不要钱。”老韩头说着,一脸的内疚,对王屾也满是感激。

季成武和季康也不好说啥了,在这儿也觉得尴尬,和王屾说了句,端着包子走了。

其实,李敏也咽不下去,这也太难吃了,又这么苦,比吃药还难受,勉强吃了一个,偷着直咧嘴。

其他人也陆续的走了,当屋里只剩下三人时,老韩头忙说:“实在对不起了,光想黑头了。”

“没事儿,不要自责了,我了解你的心情。不过以后真的注意,十几口人的饭呢。”

老韩头点点头,一脸的愧疚,默默地送他们出来。

回到屋里,李敏漱这口,“可苦死我了,吃到肚里都觉得难受。”

王屾笑着, “有那么苦吗,你是心理作用,我觉得就很好吃。”

“不会吧,难道你没味觉吗。一家人都说难吃,就你一个人说好吃,也就是你,换了别人早都群起而攻击了,你没看季书记和黄书记脸色有多难看。你呀,就是得罪人不觉,人家说难吃,事实明摆在哪儿,你就说好吃,明显的跟人家唱反调吗?”

“呵呵,不唱反调老韩头怎下台,这个一句那个一句的他又怎受得了,啥事也得给人留有余地吗。”

“我就知道你这样,为了一个人得罪一家人,我不知道这个帐你是怎算的。”

“帮扶弱者吗?”

“你这叫帮扶?我说的不好听点,你这叫纵容,助纣为虐。明明是他错吗,你却站在他的一边,不惜得罪所有人,说你太精明真是言过其实,你也有犯糊涂的时候。”

“呵呵,我知道,难得糊涂吗。”

“还难得糊涂,学郑板桥吗。”李敏反驳着他的话,一下子停顿了,盯着他,忍不住笑了,“好像有点,郑板桥也就是个知县吗,你的官好像还比他大点。不过,那时候的知县可啥也管,有实权,你的官随大点,好像还是个空架子,徒有虚表。”

“你还不如说我是个傀儡呢,不,傀儡也算不上,外来户吗,帮工的。”王屾笑着说。

李敏漱着口,“知道就好,怕的就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哎呀,现在还满嘴的苦味。”

阿花进来,托盘里有两碗米粥,“这是韩大爷给你们熬得,快喝吧,喝下去就不觉得苦了。”

“是吗,那我的喝点,不管怎说,韩大爷熬得粥还是很好喝的。”李敏笑说着,端起一碗,吹了吹,又用调羹舀了点,轻轻地品尝着,砸吧了下小嘴,“嗯,正到火候,一股清香,放莲子了,你快喝吧。”

“看你的架势都快成美食家了,”王屾笑着她,端过碗,用调羹搅了搅,吹了吹,三口两口就喝进了肚里,把碗递给阿花。

“你这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吗,尝到啥味了没有,这个喝法不糟蹋了吗,枉费了韩大爷的一片苦心。”李敏白了他一眼。

阿花笑着,“还很多呢,我再给你盛碗去?”

“不喝了,不喝了,你没看你姐吗,都叫我猪了,让大伙也喝碗去。”

“都在喝着呢。”阿花笑说。

李敏向外看了看,小声道,“不愧为老油子,韩大爷在收买人心呢。”

“看你,都说了些啥,谁像你一样小心眼,对老人这样不恭。”

“说句玩笑话还不行吗,还我小心眼,你说我小心眼?”李敏瞪着王屾。

“阿姐,阿哥也是跟你开玩笑呢,你怎还当真了。”

“跟我开玩笑,我看他是心里话。”

王屾笑着,“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别矫情了,快准备下吧,一会儿咱去天池山。”

李敏这才破涕为笑,要回家了吗,她还真有点归心似箭了。说实话,这些日子来,没有刚来时的劲头了,不但她,她看王屾也有点这样,不再像以前那样风风火火。看来他也对他们有点失望了。看他们,好大喜功,光干面子活,还背后搞小动作,就像修的路,到现在路沿石也没干,钱都到哪儿去了?季福来和她暗示过,是魏书记急着用钱,去北京招商吗,先把钱用上了。她怎说,没法说,更不敢和王屾说,他要是知道了才不管谁用呢,非追回来不可。真要那样可就麻烦了。不过,她不免失望,失望极了,干劲也不足了,干啥,干好了是他们的政绩,往他们脸上贴金啊。这样的人上去还不竟干这样的事儿。

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季福来和季德才也没回来,季成武给他们打电话,他们这才说回不来了,要他赔着王屾去天池山看看,只说了两句话就匆匆挂了,也不说什么原因。

季成武有点为难,“看来季书记和季县长有急事儿,让我陪您去天池山。”

王屾心里窝着火,“他们没说在哪儿吗?”

季成武摇了摇头。

季康也说:“他们一定有急事儿,要不我也陪您一起去吧,天池山我熟悉,离我家不远,山近似垂直,没有上去的路,采药人带着绳索也只能到半山腰,再往上就不敢了。山刀削的一般,山顶上每天都热气腾腾的,传说呀是个大火山口,每天深夜还能听到咕咚咕咚的声音,那是地下的岩浆再翻动。还有很多传说呢,一说是女娲炼石补天的地方,还有传说是孙悟空的出生地,这个传说最有意思,说是有个石头蛋吸收日月精华,在这儿孕育了上千万年,快出生时,石头蛋就不安分起来,从仙池里蹦出来,没日没夜的在山上滚动着,有一次,滚过了,滚下了山,一直滚到东海边上,要不是礁石拦住了他,非滚到东海里不可,那可真没出头之日了。他又在东海边上又修炼了几千年,突然一天,石蛋炸开,就蹦出个石猴,这就是后来的孙悟空。”

“是吗,季主任,真有意思。”李敏笑说。

季康笑着摆摆手,“其实呀,都是瞎编的,哪有这样的事儿,一些好事人儿编瞎话,以讹传讹,再从中添油加醋,就演化成今天的传说了。”

王屾听了也很感兴趣,“这也很好啊,传说就是传说吗,谁也不回去刨根问底,我们可以很好地利用,有必要的话可以找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考证一下,让故事饱满些,丰富些。”

“这好办,让文化馆那些无聊的人去考证就是了,这也是他们的工作,我去安排。”

王屾点点头,“最好编的再真实些,神秘些,真实才使人可信,神秘才使人向往,愿意到咱这儿来一探究竟,里面满是商机呀。”

“行,干这些是这些人最拿手的好戏,我会尽快安排。”说着,他看了一眼季康,“老季,还是你负责这事吧,你和季献文整日在一块儿,和他好好探讨探讨。”

“行,这活儿交给我,季献文就是个好事者儿,探访些民间故事啥的最拿手。”

“可以的话给他些经费,正好借此整理一下他搜集的那些故事,季书记回来我和他说一下。”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尽捡好话说,还不时观察王屾的脸色。因为他们已经看出王屾有不悦之色,在替季福来和季德才打掩护。

话说完了,季成武说去安排车。

“还是算了吧,以后有时间再去,你们先忙着,我家里有些事,就先回去了,季书记回来和他说声,有啥事儿电话联系。”

“你要回去呀。”季成武一愣,“啥时候回来?”

“会尽快的。”王屾笑笑,起身来。

两人赶紧站起来。“咱不是说……”季成武没说出嘴,改口道,“那好吧,季书记回来我跟他说。”

送王屾出门,季成武赶紧给季福来打电话,想必是他喝醉了,电话里面也吵得很,说的啥他也没听清楚。

阿花正在收拾着屋里,别看她现在上班了,还时不时的帮他们来打扫一下,洗洗衣服。李敏进屋来收拾着东西,从衣橱里拿出一个大包,“看我的记性,想把这些衣服送给你,拿来好些日子了,竟忘了,都是我穿过的,有的没穿过几回,捡捡能穿的就穿,不能穿的就送人。”

“阿姐,多不好意思呀,你已经送我很多衣服了。”阿花有点不好意思。

“跟我客气啥。”李敏笑说着。

再说季成武看王屾出去了,他就不停的打电话,可季福来到底说的啥他实在听不清楚,不是电话不行,是里面太吵了,音乐震天响。而且,他好像还很忙,总是话没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其实,一听就知道他在干啥,所以季成武很着急,不过也没办法。等他从屋里出来,季康正折回来找他。

“王市长走了吗?”

“好像还没有。”

“季书记和季县长也太,都说好的。”季康想说又不敢说,他也着急呀。

“看来王市长真的生气了,哎呀,这可不是好兆头,得罪了财神,哪里还有财源滚滚来。”季成武说。

“可不是怎的。”

“可季书记好像是喝醉了,说的啥我一个字也没听清。”

“还是少说吧,咱也没有办法,”季康小声说。

车刚拐出了县府大门,王屾就对李敏说:“去县宾馆。”

“去县宾馆干啥,你落下东西了?”

王屾笑着摇摇头,“去看场好戏。”

“看戏,看啥戏呀?”

“呵呵,到了就知道了。”

“你想做什么,去抓人家小辫子呀?”

“该警告一下就得警告一下了,再要这样下去,营区县就会变成应县,发展起来又有啥用,让它成为腐败的温床?”

“你是说两季吧,人家也许有啥事儿呢,咱去捣乱啥,把关系弄僵了对咱有啥好。”

“可我不能姑息养奸,在我眼皮底下就这样,不能长他们的腐败之风。”

“还是算了吧,抓贼容易放贼难,咱别没事找事了,上下都这样,你都能正过来呀。现在,吃点喝点算个啥,咱也别另类了。”

“我还就不信这个邪,去看看再说。”

李敏劝不住,只得把车开到了县宾馆,“你自己上去吧,我在这儿等着。”

王屾啥也没说,自己走了进去。

宾馆经理是认识他的,赶紧迎着他,“王市长,季书记他们在上面,我送您上去。”

王屾点点头,也不说话,跟在他后面上了楼。

县宾馆的经理是季德才的小舅子,叫舒龙,他不但是县宾馆的经理,还是县委后勤处主任,县里的所有来人招待都是他管,政府采购也是他说了算,是个肥差,说白了就是县里的总管。不是吗,他还兼着财政局党委书记,常务副局长,大权独揽,啥也说了算。至于财政局的老局长,常年养病不上班,只是顶着那个职位而已。王屾知道,在修路项目上这个人得了不少好处,大部分的料都是他进的。

“王市长,他们已经吃完饭了,现在在歌厅呢,您要是没吃,我给您弄一桌。”

“吃了、吃了,直接去找他们就行。”

舒龙应着说:“是西门帅那小子来了,事先也没来个电话,都快十二点了突然就闯了进来,您和他认识吧?”

“应该见过,不是多么熟。”王屾说。

“是啊,他也只是个秘书,您怎能和他熟呢,不过,这小子有背景,狂得很,听说他姑父在省人事部门任要职,具体干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很吃香。这个小子就是托了他老姑父的关系才进市委的,习市长把他拢在了手下,说是给他干秘书,其实呀,他识不得几个字,原来就是个社会上的混混,和黑社会有来往,背景复杂得很,很多人都怕他呢。”舒龙说着,放低了声音。

“有这样的事呀?”王屾一惊。

“可不是,都这样传说的,这次来您说他带了啥来?”

“带啥来啦?”

“三个漂亮的小妞,那个穿的呀,一弯腰能露出屁股来,你要是见了他,他有啥不恭的,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就那样的人。”

“谢谢你的提醒?”

“嘿嘿,谢啥,您可是营区县的救星,这路通了,县宾馆的生意也好了,入住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这才是开始,咱真要把旅游发展起来,瞧着吧,日进斗金。王市长,我是太佩服您了,您的思路那是太正确了,比伟人语录还正确。”

“呵呵,你可真有意思,不能这样比喻的,这是对伟人的不恭。”

“嘿嘿,我只是说明您的思想千真万确,绝没半点不恭,连我姐夫说上吧,他们绑在一块的能力也不及你个小指头。”

歌厅在九楼,电梯正在维修,所以只有爬楼梯。匆匆忙忙的上着楼,季龙竟和他说了这些话,对他也是恭敬有加,完全没把他当外人。王屾觉得季德才这个小舅子还挺豪爽,对他印象不错,之于外面议论他的那些事儿,看法有点变了。

“您看,让您碰上了,电梯正在维修,受累了,上面就是。”舒龙好像天生是个爱说话的人,嘴巴儿一刻也闲不住。

这时,迪斯科舞曲传进了耳朵里,咚咚咚的声音好像是有人拿个锤头在不停的敲大鼓。

“我送您进去吧?”

“不用了,你去忙吧,我自己进去就行。”王屾想支开他,自己进去探个究竟。舒龙偏看不出来,王屾说着话儿的当时,舒龙已经把门推开了。

立时,音乐震天响,拉着窗帘的缘故,里面还很黑,只看到晃动的人影在扭动。王屾一把拉住他,凑在他耳朵上说:“你走吧,我自己来。”不等舒龙说什么,已经把他拉出门去,自己进去把门关上了。

屋里一片乱,男男女女在晃动,在尖叫,在拥抱,还有些下流的动作。他看清了季福来,正搂着一个妙龄少女在狂摆。也认出了季德才,正在跳贴面舞,双手搂着女孩的腰,看得出来,女孩子不时地用手推开他的手。更看清了,还有个派头十足的家伙,嘴里叼着烟,一明一暗的,怀抱两个小妞,双手不是漏在外面,而是在女孩子的衣服里面。

他进来了,各顾各的,没人注意他,甚至还不知谁骂了句。他站在那儿没动,他要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些什么。音乐震天响,尖叫声不断,忽明忽暗中,一张张扭曲的身子在大幅度的摇摆。他一下子按亮了灯,整个丑恶的嘴脸一下子暴露出来,就像是时间停止了,所有人呆在那儿,就像定了身一样。

很快的,有人反映过来,忙着提裤子,整理衣服,特别是些女孩子,胸衣都不整,惊叫着四散而逃,逃进四周的小屋里,个个像幽灵一样不见了。

叱喝声,咒骂声传来。

王屾看清了那个骂自己的人,瘦弱的身子,就像根稻草一样,小头小脸的,不过,五官看上去还算标致,一头油光发亮的头发看上去凌乱,却也很有型,花格子半截衬衫只有下面一个口子系着,胸前纹着一个黑龙头,不但胸部,双胳膊上也有。看他双手正提着裤子对王屾怒目而视,“你是哪里的杂种,敢来。”还没等他骂完,王屾过去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打得他身子像陀螺一样转了好几圈,摔在季福来身上。

其实呀,季福来认出了王屾,惊得他都呆住了,被打的西门帅猛的撞过来,摔倒在地上,弄了他一个趔趄,差点也摔倒了。

王屾并没有因为西门帅的摔倒而放过他,过去又踢了他两脚,一把扯掉他的上衣,他是想看看他身上的龙是怎纹的,对这个,他一下子很感兴趣。西门帅的衣服被扯开了,他整个上身暴露出来。王屾看清了,不但他前胸有,后背也有,一条龙纹满全身,双胳膊上竟是龙的两只前爪。王屾一把把他提起来打量着,笑笑说:“纹的蛮好的,很有气势,不错。”

西门帅狼心兔子胆,“你、你是谁?”说话结结巴巴,声音颤抖,本来是双手提裤子的,现在吓得忘了,裤子褪到了脚腕也不知道,浑身还抖个不停。看他细胳膊细腿的,双腿间的家伙可不小,内裤没提上去,露出大半接,丑陋不堪。

“纹身一条龙,你却像一条虫,把衣服穿好吧,别丢人现眼了。”说着抛下他。

他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丑态百露。

看老大被打了,兄弟六七个围上来,平时凶惯了,上手就打。眨眼功夫,六七个人都摔在地上呻吟不止。

王屾笑看着季福来和季德才,“这都是些什么人呢?”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季德才忙说:“哎呀,误会了,这是王市长,这位是西门秘书,喝的有点多了,喝的有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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