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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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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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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秘书》连载

第三十七章 耍阴谋害人害己 出人命临危受命

再说黄安然和耿昌正要走,李宁从后面叫住了他们,“黄书记、耿县长,殷部长在办公室等你们呢。”

两人尴尬的笑着,只好跟着李宁上了楼。

王屾也在殷秀琴的屋里,看他们进来,起身招呼着。李宁给他们沏着茶,殷秀琴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谈完工作了?”

黄安然笑了笑,没说啥。

耿昌忙笑说:“完了,我是出了一身冷汗呢。”

“是吗,耿县长紧张啥?”殷秀琴笑着。

“殷部长就别取笑了,闹了个误会,被牵扯上了,主要还是工作上的事儿。”他又转向王屾,“王市长,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替我们说话,怕是更难堪。”

“没事,我也是实事求是,相部长当场揭发我,我相信你们也确实不知道。”

“当场揭发的是你?”黄安然很吃惊的样子。

“是啊,他不知从哪儿弄了盘录像带,很龌龊的一幕,硬说是我作风有问题。其实,他看错了,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原来这样啊,我正在犯嘀咕呢,相部长也太……”

黄安然没说下去。

“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真的没看出来。”耿昌也很惊愕的样子。

“我早就说,这个老相不地道,以为高书记马上要退了,他惦记这个市长位子了,知道王屾和他是竞争对手,就想方设法的往他身上泼脏水、搞臭他,此人如此险恶,却当众被揭穿,使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丑恶面目,看他怎还有脸见人,害人害己。”李宁冷笑着。

王屾笑着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我相信他是没有恶意的,他关注我,也是对我的爱护,对组织负责,咱不能妄议领导。”

“你还这么说,谁都明白他这是陷害你。”殷秀琴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王屾呵呵笑着,“我和他接触的不多,也没什么恩怨,他为什么陷害我,很可能都误会了。”

“你大度是吗,对坏人的纵容就是对自己的犯罪。”殷秀琴有点生气了。

这时,市纪委的苏洵过来对王屾说:“高书记找你呢。”

王屾忙跟他去了。

落座后,高长河直接说:“今天的事,真的没想到相志邦当场揭发你,我跟宋市长商量了一下,决定市纪委调查此事件的原委,你有啥意见啊?”

王屾看着两位老首长,“高书记,宋市长,那我就说说自己的意见了?”

两人点点头。

苏洵翻开本子准备记录。

“一个班子,一个团队,团结是第一位的,只有团结才有战斗力。刚才在会上,相部长当场揭发我,说明他爱护我,对我恨铁不成钢,我相信他是出于好心,没有啥恶意。通过这件事,也给我提个醒,使我头脑中时刻警钟长鸣,这也是好事儿,我看算了。”

三个人同时睁大了眼睛。

“你这样看?”宋长征问。

“是啊,宋市长,相部长也是老革命了,我相信他没有恶意,不能曲解了人家的意思。”

“不是,他明明是又险恶用心的。”宋长征说。

王屾摇了摇头笑说:“他误会了,也许看眼花了,我真要像录像带里那样就应该揭发,应该批判,这没有什么不对的。”

高长河看着他笑了,“只要你不觉得委屈就行,听你的,此事到此,就算过去了。”

宋长征点点头,“这也更进一步证明你的清白,你的宽容和大度,蒲姑市交到你手里,我们放心呢。”

“谢谢两位首长对我的信任,我会尽力所为,绝不使您们失望。”

“好啊,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苏主任啊,就这样吧。”宋长征笑说。

苏洵合上本子,点点头……

回到家里,王屾本想瞒住刘畅的,没想到她已经知道了,“这个老东西太可恶了,平日儿看他挺正的,没想到心里这么黑。”

“他是被权的欲望俘虏了,所以才做出这丧良心的事。”王屾笑说。

“市里准备怎处理他?必须给咱个交代,凭啥冤枉咱。”

“呵呵,这也说明你老公有实力,只要大家都明白就行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

“你倒大度,以后都学他那样,都来欺负咱,咱还活不活啦?”刘畅说着很生气。

“身正不怕影斜,你怕啥。”

“可这口恶气我咽不下去,平日里对他还高接远送的,没想到这么害咱。”

“你相信我,恶人没好报。反过来说,高书记和宋市长想把我推上去,不服的大有人在,他这么明着害咱比暗里害咱还好些,起码咱有防备。”

“你就知道他暗里不害咱呀,只是没机会了,急不可耐了,来不及暗里下手。你说,黄安然和耿昌是不是也参与了?”

“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参与呢?没真凭实据可不能乱说。”王屾故意这么说,她毕竟在他们手下工作,真要知道了,会给工作带来不便,也没啥好处。其实,黄安然和耿昌参不参与,他心里最清楚。

吃晚饭的时候,阎斌好像也听到了啥,就问是不是真的。

“都是瞎传的,我都去挂职了,又和他们没啥利益冲突,人家害咱干啥,散步这种谣言的人一定不怀好意。”王屾笑说。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谣言真可恨。”阎斌说。

“姐夫,我怎听说你要当市长,他们才这么对你的。”刘萍问。

“我现在不就是市长吗。”王屾笑说着,又道,“别听那些谣言。”

刘畅的阿爸阿妈只是听着,看样子也很愁。

“你们外面的事,俺也不懂,只知道,不惹事,不参事,祸事就落不到头上。”

“阿爸,根本不是一会事儿,你们不懂。”刘萍说。

“阿爸说得对,说得很有道理,不惹事就是做正事儿,不惹事生非,不参事就是不拉帮结派,背后不搞小动作,堂堂正正,祸事自然就躲着咱走。”王屾笑说。

“对,俺就是这个意思。”老丈人笑说。

刘萍却一撇嘴,“你就知道讨好阿爸阿妈,你也跟着学点。”她对阎斌说。

阎斌嘿嘿笑着。

阿妈就说闺女,“好了,快吃饭吧,就你事多。”

最终,省里没同意王屾回来。本来,有让相志邦暂时代理市长一职的意思,出了这个事后,这个决议在市常委会上被否决了,直接把殷秀琴报了上去。

相志邦的日子不好过,很长时间没上班了,知道这个事后,他病了,去了北京,市宣传部的工作暂由李文功主持。

黄安然的调动也没有办成。虽然,他很失落。但是,他能保住位子他又很庆幸。当然,他也知道其中原因,之所以没动他,和高长河还是有一定关系。

听说黄安然和殷秀琴结婚了,完全出乎人们的预料,闪电般的速度,领了结婚证,仪式也没举行,只是请了几个最要好的凑了凑,吃了顿喜酒就算完事了。而且,他们没有请王屾参加婚礼,等他知道后已近过去三天了。黄安然回来后也没请酒,知道的人送的礼钱又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去。既然不请,自然有人家的原因,王屾并没有放心上。倒是刘畅心里老觉得不安,和王屾说了几次,会不会是咱得罪了人家,人家知道了才不请咱。

王屾就说她,“别疑神疑鬼了,人家不请自然有不请的道理,纠结个啥,不是没对你表现出啥吗。再说,不请的多了,又不是独咱一家。”

刘畅心里还是不踏实,主要的是自己男人这个市长看来是不好办了,她有点耿耿于怀。

在老李头的撮合下,王屾召开了招商会,县建筑公司的程乐龙,新颖石化的郭文正都参加了,也都捐了款,还有意到营区县投资。这使王屾很高兴,一场招待会,得了捐款将近五百万……

王屾搞得招商会很成功,不但应县的大企业老总都来了,有些没有收到邀请函的外地企业家也慕名前来参加招商会。有人高兴就有人恼,这使黄安然很没面子,他借口没有参加,却又派人紧盯着,消息源源不断的传来,对他来说可都不是什么好消息。俗话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怎还在自己眼皮底下帮人家招商,说句不好听的,这不是往自己眼里塞棒槌吗,拆自己的台帮人家扎戏台子,做的也太出格了吧,他不好出面,就让耿昌出面跟王屾谈谈。

耿昌也很直接,见到他后直接把话挑明,表达了不满。

王屾笑着,“耿县长,你多虑了,说啥我也不能拆自家的台呀。我知道你们的忧虑,放心吧,他们只是对营区县的投资环境感兴趣,没说把厂子搬到那边去或是撤资到那边投资。”

“这我和黄书记都知道,总之影响不好。我还听说有人在招商会上抨击咱县的招商政策,影响很坏的。”

“你们的消息还很灵通,企业家能对咱们提出意见来,说明人家重视咱这儿,咱应该感谢人家,你说对不对。”王屾笑说。

“可是,王市长,人家给咱提意见咱不怕,就怕影响,对咱县的招商是个不小的打击。您光说营区县投资有潜力,回报也高,谁不心动啊,连黄书记和我都心动,我要是投资商也会关注。”

王屾笑着摇摇头,“耿县长,您的说法我不敢苟同,投资环境不好就改,而不是护着捂着。再说,想走的您留不住,不想走的你撵也不走。不要一味的抱怨这抱怨那,真找原因从自身找,你以为把投资商骗来就万事大吉了吗,说句实话,人家的眼光比咱看得远,算计的精,人家来投资干啥,说句白话,是为了挣钱,不挣钱谁来。咱的问题在哪儿,问题不在招商政策上,反映最多的是向企业伸手的太多,干扰了企业的正常生产,不把这些黑手斩断,你是留不住人的。”

“王市长,说句玩笑话,你算不算是一只黑手呢?”

“老耿啊,如果我的手是黑的,恐怕世上再也没有白手了。我也和你说句玩笑话,你可要把你的手洗干净,莫伸手,伸手必被抓。”

“呵呵,干嘛那么正经儿,一句玩笑话、玩笑话。”耿昌笑得有些尴尬。

“我说得可不是玩笑话,是大实话。老耿啊,怎说我们也是共事多年了,我说得是掏心窝子的话,虽然不中听,但那是我的心里话。人的欲望难满,不遏制住,就会一发不可收,真到了那个地步,就会自食其果,这个果子是苦的,而且很苦。”

耿昌点着头,笑得很不自然,“是掏心窝子的话。但是我自认为还能把握住自己。”

“那就好,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以后我们之间任何人出问题。为此,我很忧虑啊,特别是近些日子,咱县的投资商我接触的也不少,他们说的,我感触颇深啊。以后你们应该多听听他们的声音和需求,多和他们沟通,政府的工作职能也要改变一下,多引导和帮助,而不是过多的为了私利行政干预他们。”

“那就这样吧,王市长,话我也带到了,你的建议我一定会向黄书记汇报。”

看着离去的耿昌,王屾无奈的摇摇头,知道他并没有听心里去,真是枉费了他的苦心。他知道,如果他们按现在走下去,很可能栽跟头。有的企业老总偷着和他说,他们让秘书明目张胆的索要好处费,企业一年光这方面的开支就达好几百万元,不给还不行,不给企业就无法正常生产。听起来触目惊心,这股不正之风如果刹不住,应县走下坡路是必然的,说不定真的就毁到他们手里。现在,对黄安然和耿昌,他真的没有多少好感,和相志邦合谋陷害他,他心里不是不明白,而是懒得跟他们计较。说句实话,对付他们,简直是小菜一碟。主要是他还在这儿住着,妻子还在这儿工作,他不想跟他们翻脸,不想家人受连累。防着他们就是了,只要他们就此罢手,事情到此为止,有时候,糊涂点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儿。如果他们还不罢手,也别怪自己不客气,就现在掌握在手里的证据,足以把他们送进去。他不想害人,哪怕是违反原则的事,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大气候这样,不是他一个人所能遏制的,何况还不在位上。

但是,如果有人不择手段的陷害他,他也绝不客气,对他们的反击是致命的,他有这个能力。但是,还是希望他们识相点,大家相安无事,要是故意找茬或是背后再下黑手,他绝不会客气。相志邦,自己并没有出手,他已经败下去了,在北京说要做什么心脏搭桥的手术,这一关过去过不去还很难说。所以,他没有必要出手,人做尽恶事,都会遭报应,这就是因果。有什么因结什么果。但愿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看他走了,李敏就骂上了,“人模狗样的,什么东西。还冲你阴阳怪气的,爷爷说他的手最不干净,去年还勒索爷爷三十万块钱呢。”

“这种人不会有好结果,见钱眼开,以权谋私,早晚会栽跟头。”

“市里也不查查他们,还把他们安排在重要位上,这样能有好。”李敏说。

“监督缺失是个顽疾,搞经济建设中,更暴露了它的无能性。一些腐化思想浸湿着人们。特别是这些领导,经受不住金钱的诱惑,一味的向钱看,很多人的贪欲就暴露出来了,如洪水猛兽,监督又跟不上,让他们钻空子是不可避免的。现在,有些官都想方设法捞钱,捞了足够的钱去叩开上级的门,做更大的官,捞更多的钱,再向上送,再做更大的官,捞更多的钱,如此的恶性循环,不贪污腐败那才怪,这不是个别现象,而是很普遍的,买官卖官,这是个关系链,是法律和规章的滞后形成的利益关系链,如果不遏制,对国家的危害无穷,改革成果也会被这些硕鼠吞噬。”

“有这么严重啊,你干脆写一篇报道,刊登出来,给贪污分子是一种警告,给国家制定法规的职能部门也是一种启建议,让他们赶紧立法。”

“你说得很对,不过现在不是时候,还在等待时机。”

“你是怕枪打出头鸟吧?”李敏笑问。

“有这种顾虑啊,不过不全是,认知是个过程,改革正是高潮的时候,不和谐的声音还是少点好,咱不触这个霉头,自己保持清醒头脑,冷静观察。”

“你是个阴谋家。”李敏笑说。

“呵呵,你说得好像有点褒义。通知季书记,把钱汇过去吧。”

李敏点点头,“好嘞,咱收获不小啊,季书记一定会高兴地笑掉大牙的。”

“要是我也高兴啊,有人送钱谁不高兴。”

“真有人给你送钱你还真不敢要,对吧。咱什么时候回去?”

“呵呵,过两天再说吧,好好准备着,说走就走。”王屾笑说着,手机响,掏出来一看,是黄安然的。

李敏凑上来看着,“说不定耿老儿给你告状了,这么快就找来了。”

“呵呵,没事儿,忙你的去吧。”说着,他接了起来,“黄书记,是吗,好,我马上过去。”

“怎回事儿?”李敏好奇地问。

“殷秀琴来了,让我过去。”

“是不是请你当媒人吧?”

“你快走吧,这么多事。”

“那你晚上得请我,白跟你忙活一场吗。”李敏还赖着不走,她就是这样,只要见了王屾,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行,我的大小姐。”

王屾给刘畅打个电话说了声后,他直接去了县宾馆。

也许,崔杰早看到他了,一进门他就迎了上去,“黄书记他们在五楼呢,我送您上去。”

王屾笑着点点头,和他握握手,说着话儿,一刻也不停,直接上楼去。

崔杰告诉他,“这次没事了,只有黄书记和殷部长两个人。”

“谢谢你的提醒,要不是你,上次差点上他们的套。”

崔杰笑着,“没事就好。”

“他们没怀疑你吧?”王屾小声问。

“没有。”

“那就好,在这儿还是小心点。”

“我知道,您放心吧。”

到了五楼兰花厅,崔杰轻轻的敲门,门开了,是黄安然开的门,看到王屾,很热情的把他迎进屋里,又对崔杰说:“上菜吧。”

崔杰应着匆匆下了楼。

“殷市长,啥时候来的?”王屾热情的和她打招呼。

“刚到一会儿,刘畅呢,她怎没来?”

“给她打电话了,说是开总结表彰大会,很快就来的。”王屾笑说。

“很长时间没见了,还真想她了。”殷秀琴笑说着,没有了以往的忧虑,看上去心情好多了。

“是啊,你们真的好长时间没见了,刘畅还常提起你呢。”

“是吗,她还在政法委吧?”

黄安然点点头,“干得不错,威望也高。”

“那你就得多给她机会,干个实职,像法院、检察院等部门。”

“会的,马上就召开人代会了,我有这个想法。”

“那得谢谢黄书记了,不过呀,不要赶鸭子上架,她的工作经历浅,还需要磨练。”

“你可别小看她,不次的你我。”黄安然笑说。

“那你是太高看她了。殷市长,这段时间很忙吧?”

殷秀琴点点头,“以前还不觉得怎样,真到这个位子上,觉得担子很重啊。本来,这个重担你该挑,无奈你逃脱了,我先给你挑着,你回来还给你。”

王屾笑着摇摇头,“能回不回来还很难说,这担子是轮不到我肩上了,你要是挑不动,还有安然呢,让他帮你挑。”

“他啊,先把他这差干好再说吧。”殷秀琴轻蔑的口气说。

黄安然嘿嘿笑着,“我是要加把劲了,要不的话,真的拖后腿了。”

门推开了,服务员端着菜上来了。

“刘畅怎还不来,我给她打电话。”殷秀琴说。

“还是我打吧。”黄安然说着,掏出手机,刚拨通了,刘畅也进来了,“对不起,有点晚了,开了个总结大会。”她笑说着,很亲热的和殷秀琴说着。

女人就是话多,说起来没完没了。

王屾小声的问黄安然,“还有谁来?”

“就咱四个,婚礼也没通知你们,很对不起,算是补上吧。再说,咱很长时间没单独在一块了,早就有心单独请你们聚聚,也一直没时间。”

“我理解,咱们之间没必要这样客气。”王屾笑说。

黄安然点点头,“你也快走了吧?”

王屾应着。

“正好,也算是送送你。”

“你呀,这么客气我还真受不了。对了,刚才可能惹得耿县长不高兴了,他没给你提吧?”

“老糊涂了,别搭理他,不干点正事儿,这几天特烦他。”

“嗨,你们说啥悄悄话。”殷秀琴问。

两人忙把目光转向她们。

殷秀琴看了王屾一眼,又把目光转向刘畅,“今天呢,我和安然那请你们两口子算是致歉吧,婚礼也没通知你们参加。”

“安然已经跟我说了,咱们之间别那么客气,我们理解,你们是以身作则,不铺张浪费,这很好,再有一次一定学你们。”王屾开着玩笑。

“你还真想一次,别说刘畅,我就不干你。”黄安然笑说着,又转向刘畅,“他要是真有别的想法,告诉我和秀琴,咱们一块对付他。”

“呵呵,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不敢了。”

刘畅笑着,“像你这样不顾家的男人,我才不稀罕呢。”

“对,说的太对了,心思都在人家那儿,连家也顾不上,你得注意点了。”黄安然替刘畅说话儿。

“你看,黄书记都给抱不平了,我说啥也得改。”说着,他端起酒杯,“这杯酒啊,好好给你们庆祝庆祝,祝你们幸福。”

殷秀琴笑着,“谢谢你们的祝福。其实,我和安然结婚,谁也没告诉,谁也不想告诉,两家人吃了顿饭就行了。你们两口子应该是第一个得到确切消息的。”

黄安然点点头,“我和秀琴商量好了,结婚后就请你们两口子,别人谁也不请了,咱在其位不带这个头。”

“是啊,这也是跟你们两口子学的,你们两口子是我们羡慕的对象,我希望我们的婚姻能像你们一样。”殷秀琴笑说。

“我们有啥羡慕的,谁像他那样,领着我回老家走了趟就完事了哎呀。”刘畅笑说。

“你这还算好的,我们还没回老家呢。”黄安然笑说着。

王屾端起酒杯,“以后有的是机会,来,咱也为殷市长的高升庆贺一下,这是双喜临门,这杯酒一定得喝。对了,为了咱后代,你们喝奶,我和安然喝酒……”

一斤茅台,两人喝干了。再喝,殷秀琴不让了,“你们俩醒醒酒去洗个澡吧,我和刘畅说会儿话。”

于是,两人去喝了壶茶,又去豪华浴室洗澡。

热气腾腾的月牙形温泉里,水面上荡开着一层层的涟漪,在池壁的阻挡下,还泛起微微的细浪。细浪簇拥着涟漪,涟漪偎依着细浪,就像娇羞的新娘和久别的心上人相聚一样。

两个人泡在里面,很舒服的长呼着气,再围着池子游一圈,甚至把脑袋浸没在水里,又猛地探出头来,用双手抹去脸上的水,长呼一口气,甩甩头上的水,这才做到池边的平台上,双手搓着身上。

黄安然游过来,紧挨着王屾坐下,长出了一口气,说了句,“真舒服呀。”

王屾看着他笑,“是啊,真舒服,这儿是你专用的了吧?”

“哪能这么说,我可不像温书记那样霸道,你随时可以来用。”

“真的假的?”

“看看你,说这样的话,记得有温书记那会儿,我来了几个同学想泡澡,还是求你帮忙,才和同学来这儿泡了会儿澡,那次很给面子,我还没忘呢。”

“是吗,没想到你还记得。”

“那是,谁对我的好我都记得,我可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这我还不了解吗,说实话,那一次,你给我打电话我是很为难的,因为温书记早有话儿,这个地方谁都不能来,我一个人就没来过一次,要不是温书记恰巧去省里开会了,我是不敢答应你的。”

“所以,我觉得你很中交,够朋友。那时,我才来几个月,其实咱并不是很熟,就是见过几次面,我是怀着试试的心理给你打电话的,你长久的没回话我还以为没戏,没想到你还是答应了,还亲自安排好了。”

“我不亲自安排行吗,你和你同学在里面洗,也许你还不知道,我就在外面给你们放哨,光怕温书记一下子闯进来,那可是闯了天祸。温书记有个习惯,出发回来先到这儿,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所以是提心吊胆啊。你们走后,我亲自去刷的池子,四五个人忙活了一下午。”

“所以啊,我要谢谢你,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以后啊,你只管来就行,招呼也不要和我打,这个地方就是你我专用的。”

王屾笑说:“好,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其实啊,一忙起来恐怕很长时间回不来,想洗也洗不上了。”

“你也不能光给人家忙,这儿也是你的根据地,你不能眼看着咱这儿败落吧。”

“哪能呢,有你在这儿败落不了,就是你对手下太纵容了,管管那些职能部门的手,别让他们伸的太长了,都像狼见了羔羊一样扑向企业,你上去扯一把,他上去咬一口,谁还敢在这儿呀。不要以为是小事,影响很坏的。”

“你说的这些我还真不清楚,他妈的,我要好好查查,谁要是敢向企业伸手,我先剁了他的手,这些狗东西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还真得狠狠地敲打敲打他们。”

王屾点点头,“这方面就得狠点,企业正当缴的税,该收的让他们缴上来,不该缴的,咱一分也不要。再就是兑现承诺,不打折扣。这些日子,我和他们接触的不少,这方面的问题也不少,许诺的优惠政策很多没有兑现,该兑现就兑现,只有这样才能取得他们的信任。”

“是啊,这是我的失误和疏忽,光把重点放在基础建设了,服务没有跟上去。你呀,还得多回来,多到企业去走走。说真的,他们信任你,肯跟你说实话。我就不行,有时候争取他们的意见他们也不肯说。”

“你和他们沟通少啊,多沟通,解决他们的困难,自然就信任你。既然你说到这儿,我没事的时候就回来帮你把把关。”

这使黄安然很高兴。说到他和殷秀琴的事儿,他还很看得开,还向王屾透露了一点秘密,说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他还拿不准。

王屾听了大吃一惊,“这可不能瞎说,难道……”

“我也不肯定,就是心里没个底。”黄安然苦笑了一下。

“难道你们从没在一起过?”

“不是、不是。”

“那时间不对?”

“也不是,应该差不多。”

“那你还怀疑啥?”

黄安然摇了摇头,“就是老觉得心里不踏实。”

“你呀,就这个毛病,疑神疑鬼的,这话儿千万可不能跟殷秀琴提。现在,她好不容易接受了你,可别再无中生有了。夫妻在一起,最起码的就是信任,连这点也没有,以后怎么在一起。再说,现在她刚提了市长,正是打根基的时候,你要帮助她,帮她把根基打牢。你也知道,惦记这个位的大有人在,相志邦这是病了,要不是生病的话,他绝对不死心,他省里的关系硬得很。”

黄安然点点头,“王屾,你比我考虑的周到,交你这样的朋友,一生足矣。不管怎说,你也是个副市长,一定要多帮帮秀琴,她不止一次的和我说过,有你在,她会很踏实。”

“这个请你放心,只要用得着,我一定会帮她的。当然,以秀琴的能力,她完全能掌控全局……”

通过这一次接触,对刘畅的工作环境,王屾放心了。他不求刘畅再提升,只希望她能安安稳稳的干她现在的工作,他也没了后顾之忧。

当然,对黄安然的话,他也并不完全相信。不过,最起码他不会找刘畅的麻烦。毕竟他和殷秀琴结婚了,殷秀琴的事就是他自己的事,老婆正在树立威望,他不可能拆台的。而且,他说得很直白了,希望自己帮秀琴,自然是有求于他,说啥也不可能在工作中难为刘畅。何况,现在的自己,和他没有一点利益冲突。

王屾也嘱咐阎斌了,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私下里,不要和齐东平起任何冲突,他不可怕,但毕竟是和黄安然一伙的,你个业务局长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一句话也别说。

阎斌点点头,小声的笑说:“你是不是怕他们了?”

“怕,我才不怕他们呢,只是我走了,怕你们应付不了。殷秀琴当上了市长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简单,她捡了个大便宜,而是这个市长非她莫属。她后面有确实有高人呢。”

“你说什么?”阎斌很是吃惊。

王屾笑笑,“人家设了个大局,这个局应该是这样的,先把我推出来,又暗中支持相志邦,许诺他个代理,让我成为他仕途路上的绊脚石。相志邦想这个位子很久了,绝不允许我这块绊脚石存在,自然设法把我搬开。于是,他跟黄安然和耿昌给我设了个套,我还真被套进去了,要不是崔杰异样的眼神使我警觉,还真着了他们的道。后来就发生了那些事儿,人家的阴谋也得逞了。可是,使他没想到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保住了自己,而相志邦把自己搭了进去。这个局还没完,你看着,不出几个月,市组织部长这个职务一定是黄安然的。而且,这只是个过渡,最多一年,等宋书记退了,市委书记一定是殷秀琴的,而市长一职肯定是黄安然的,两口子将把持蒲姑市,这就是人家的目的。”

阎斌吃惊的看着他,“这听起来好像是一步推理小说,真的假的?”

“你就拭目以待吧,不过,千万不要泄露出去,那样会引火烧身的?”

阎斌点点头,“那要是黄安然走了,这个县委书记谁最可能,是耿昌的?”

“应该是这样,不过他干不长久。”

“那么黄安然这个市长能干长久吗?”

“干一届没问题,以后很难说。”

“那他和殷秀琴的婚姻呢,能长久吗?”

“你对这个感兴趣?”

“我只是觉得他们之间有相互利用的嫌疑。”

“不愧是干刑侦的,有点意思了,这些更和咱没关系了,不费那个脑子。”

阎斌点点头,“对了,我还得提醒你,你在这儿搞筹资,小心被人算计。”

“这个放心,一分钱我都不会沾的。”王屾笑笑说,又问,“老齐现在怎样,好像这段时间他很安稳。”

“是啊,是很安稳,他和黄安然他们接触也少了,可能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些小摩擦,整天无精打采,很失落的样子。”

“最可能就因为那半级,从省海洋厅新来的那个挂职的叫啥来?”

“司瑞。”

“对,是司瑞把他那个三把手的县委副书记一职给顶替了,他能高兴吗。”

“你虽在外,啥也知道。”阎斌笑说。

“这事儿不难猜,官场就是这样,水深着呢,没把握不要试水,稳稳的站在岸边,就算是欣赏风景吧。”

阎斌点点头,“对了,省里好像把营区县那个云中飞燕的案子搁置了,不再追查了,联合调查组也撤消了。”

“对这个事你怎看?”

“没有一点头绪,撤销是必然的。对了,很多人多少都和你联系到一起,都认为你到哪儿云中飞燕就到哪儿,这是唯一的疑点。”

“是啊,我自己都有怀疑,是不是和我有关呢?”王屾笑说。

“真和你有关也是好事,人家可是义侠。”阎斌开着玩笑。

“说得不错,虽未谋其面,但从其所作所为上,一定是一个忠肝义胆、一心为民的好人。”

阎斌点点头,“只是他太神秘了,似有又无,似无又有,难以捉摸啊。”

“你们啊,也是瞎操心,有多少案子等着你们去破,偏偏在这个虚无缥缈的事上浪费时间。不说了,听你姐说你们要了房子?”

“嗯,齐东平还不错,决定盖套家属楼,解决职工的房子问题。”

“很好啊,你们的钱够吧?”

“还差一点,不过不要紧,不急着交。”

“那就好啊,我和你姐攒几个月的工资给你们添上,说实话,存的那点钱都让我捐了,现在手里还真没钱。”

“姐和我说了,你呀,现在,哪还有你这样的官呀,两袖清风,清正廉明。”

王屾呵呵笑着,“不求别的,晚上睡觉安稳,白天心里踏实。”

本来,王屾想在家多住几天,半夜三更的,季福来突然给他来了电话,很着急的样子,也没有问候,就一句话,出大事了,你赶紧回来吧。

王屾一惊,问他是怎回事,不要着急,慢慢说。“为了收工程款,有几户钉子户就是不缴,季德才亲自带队,去把季夯家的牛拉走,弄到集上卖了,季夯的老爹季怀来想不开喝农药死了,民情激愤,整个村里人正在抬尸游行,还把尸体停在了县府办公室。”

“胡闹,简直是胡闹,太不像话了,怎能去牵人家牛,还卖了,你管着干啥来,就不制止吗。”

“我出了几天差,也是刚回来。”

“这个季德才,我早看他就不稳当,我回来时不是和你们说好了,钱我来想办法,现在闹出人命了,看你们怎收场。”王屾发着火。

“说啥也晚了,你还是快回来吧,这个局面我还真应付不了。”

“你们的事我不管,欺负老百姓,我最恨你们这样的人。”说完,他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怎么啦这是,发这么大的火。”刘畅忙问。

“为了收工程款,牵走人家的耕牛,还到集上卖了,逼出了人命,这简直是强盗吗,收拾不了了才给我打电话,气死我了。”

“那你打算怎办呀?”

“不管,自作孽,不可活,该抓该判,狠判,一命偿命,判个死刑,给死者一个交代。”他发着恨。

“这对你会有影响吗?”刘畅担心地问。

“我不会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的,自己拉了屎让我给他们擦屁股,门都没有。”

“是啊,这样的事千万别掺和,一掺和进去就摆脱不开了,我看这段时间你最好也别去了。”

王屾关了灯,“睡觉,不管他们。”

刘畅知道他生气,不再说啥,趁了好长一会儿,知道他睡不着,就小声说:“你不是光和我说遇事要冷静吗,你怎还这么不冷静?”

“冷静得了吗,人命关天呀,一个村的人抬尸游行,还把尸体停在县委,造成多坏的影响,这也是工程上出的事儿,这个季德才,怎还干出这样出格的事。”

“以前,我知道,谁要是交不上公粮,有到家里扛粮食、抢东西变卖的,还从没听说过牵牛。”

“以前,这样的事儿的确有,这些年少了,主要是农民的日子比以前好过了些。可是山区还不行啊,一家几亩薄地,一年收入来刚够吃的,一头耕牛就是一家的财产,竟然牵人家牛到集上卖了,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这些乡镇干部,欺负老百姓就像是土匪。”

“我看明天你还是去吧,出了事躲了也不好。”

“我是说气话,怎能不去呢。”王屾叹了口气。

一晚上,他也没睡好,天刚放亮就给李敏打电话,要她准备准备,早来接他一块回去。

李敏显然还没起床,十分的不情愿,“用不着这么急吧。”

“快起来吧,出事了。”王屾说着,挂了电话。

现在,他没有心思听她的矫情,李敏再打过电话来他也不接,还是刘畅替他接的,“李敏,你们哪儿出事了,嗯,一时也说不清楚,你吃了饭早点过来吧。”

挂了电话,她又说王屾,“气归气,可不许冲人家李敏发火,人家一个小姑娘家跟着你风里来雨里去的也不容易。”

“我知道,没事儿,就是说她两句也没事。”

王屾刚吃完饭,就听到大门外汽车喇叭响。

“这个丫头,一定生我气了,准没吃饭,你给她准备点。”

刘畅应着。

王屾赶紧去开门,见车已经停在门口,还没有熄火。显然,李敏是不高兴,看到他,摇下车窗说:“咱走吧,别耽误了。”

“也用不着这么急,你还没吃饭吧,先来吃点咱再走。”

“你还没准备好啊,早晨我从来不吃,”她赌气说,还是熄了火,下了车,跟王屾进了屋。

屋里,刘畅给她烫好了牛奶,又端出油条和热气腾腾的蒸包,“快吃点吧,你哥把你催得太急了。”

“他就这样,我习惯了,嫂子,”李敏笑着说,也不客气,坐下就吃,“到底出了啥事?”

王屾和她说着。

“这个秃瓢儿,竟干出这事,该把他抓起来。”李敏生气的说,对王屾的不满也烟消云散了,“那咱还是快走吧。”

“你再吃点。”

“行了,走吧。”又和刘畅说:“嫂子,这一走说不定啥时候回来,以后有啥事,哥的电话打不通,你就给我打,我转告他。”

“行,你要多注意点,也替我看着他点。”

“放心吧嫂子,走了。”说着,冲她摆摆手。

车很快驶出了家属院,刘畅看着阿爸阿妈,“咱家去吧,别看了。”

“看起来在外面工作也不易啊。”阿爸说。

“没像他这样的,干起工作来不要命。”

“俺看这样好。”阿妈说。

对这个女婿,她是一百个满意,随和,善良,见面不说先笑,还特别孝,在家里一口一个阿妈阿爸的叫着,叫的那个扎实,那个亲,比自己的孩子叫的都亲。

“你就知道夸他。”刘畅笑说。

“这么好的女婿能不夸吗,你这个丫头真是有福,人家那个算命的算的还真准,说俺女婿的福。”

“好了,阿妈,你可别出去乱说,人家笑话你的。”刘畅撒着娇。

“人家羡慕还来不及呢,这些日子,我认识的那些老头儿,没有一个不夸俺女婿的。”阿爸笑呵呵地说,又习惯性的摸口袋,那是掏烟。因为他的气管不好,一抽烟就咳嗽,家里谁让他戒都不听,女婿只是说了句,还是少抽点好,他就开始戒烟了,三十多年的烟龄啊,不管开始多么难受,他就还忍住了。

再说王屾,在路上,他接到了魏书记的电话。

“我知道了,正在路上,再有两三个小时就到,嗯。”挂了电话,他说:“魏书记发火了,要我暂时主持营区县的全面工作。”

“还真的闹大了?”

“都死人了,能不闹大吗。”

“这个秃瓢儿,看着挺和善的老头儿,也不爱说话儿,没想到心还这样黑。”

“唉,也不能这么说他,穷地方官也难当,事儿也难办,有时候不动点粗,有些事儿还真办不成,也许他们习惯了这样的工作方式,所以谁也没在意,出人命了,都慌了手脚。”

“总得来说还是穷惹的祸,改变了贫穷落后的面貌,这样的事就少了。”

“你说的很对呀,看得也很透,丫头,跟着我收获不小吧?”

“受罪也不少,小时候没受的罪,现在一下子都补上了,我这么跟爷爷诉苦,你说怎的,爷爷还挺高兴,说吃点苦好,好像正合了他的心意。”

“你爷爷说的对呀,吃苦是福,现在学会吃苦了,以后遇上啥事也能应付的过去。”

“得了吧,你和爷爷一个口腔,跟着你啊,我都快成男人婆了,都找不到做女人的感觉了。”

“瞎说啥呢,小心点开,别太快。”王屾笑说。

“真的,以前,我起码得化半个小时的妆。现在,最多五分钟,再长了我自己都受不了。”

“这好啊,女人还是清纯最美。”

“真的。”李敏很开心,丢给王屾一个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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