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王屾来到宋市长家里,宋长征正在院里收拾着花草,他看王屾进来,呵呵一笑,“你这个大忙人还有功夫看我这个老头子啊。”
“拿不开舵了,来取经了。”王屾笑说着,欣赏着院子里的花草,“这么多好花呀。”凑上去闻了闻,“送我两盆吧,刚搬了房子,屋里味大,正缺花草净化呢。”
“随便拿,相中哪盆搬哪盆,拿几盆都可以,不过那盆君子兰可不能给你的。”
“是这盆吗?”
“是呀,养了快二十年了,那是去北京老战友相聚时司令员送给我的。”
“哦,真的吗?”王屾忙凑过去欣赏着。
“是啊,那时候,在司令家喝醉了,天南地北的调侃着,为新中国的诞生热血沸腾,热泪横流啊,一遍一遍的哼唱着新国歌,简直癫狂了,哭了笑,笑了哭,司令员把我们叫到阳台上,阳台上一溜烟的摆放着十几盆君子兰,他开玩笑的说,和平年代了,咱这些粗人再也不用到战场上拼杀了,要转变角色,转变性情,学学做文人雅士,养养花草啥的,陶冶一下情操,都学做个君子,为建设强大的新中国而努力拼搏。”宋长征深有感触的说。
“我明白了,宋市长,人如这君子兰,心胸坦荡,堂堂正正做人,一尘不染,干干净净做事。”
宋长征点点头,“我悟了大半辈子才明白其中的道理,明白司令员的良苦用心,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儿才走过来,你小子就是聪明,一听即明,快屋里坐。”宋长征洗了把手把他让到屋里。
宋长征的老伴轻微脑出血,还在床上休养。她恢复得很好,思维清楚,说话儿啥的跟好人差不多。王屾已经来看过她两次,进屋来又问候。老太太很高兴,她是一脸的笑,还想下床来招呼,王屾忙拦着不让。
老太太笑说:“老宋光夸你呢,啥工作也干得井井有条,他可以好好清闲一下了,要是秀琴那孩子回来就更好了,老宋说呀,你们俩搭档再合适不过,蒲姑市的发展压都压不住。”
“还说我呢,你不是也光夸他吗,说看到你就舒心,心里就踏实。”宋长河端给王屾一杯茶笑说。
“伯父、伯母,我有点受宠若惊了,受宠若惊了。”他忙接过了茶杯笑说。
“这是事实嘛,我们老姐妹在一块都说呢,啥也为我们老年人考虑到,听说好要给我们建老年大学。”
王屾点点头,“常委会已经通过了,等设计完成马上开建,要让你们这些前辈们老有所养,老有所乐,你们为共和国立下了汗马功劳,是我们晚辈学习的楷模呀,应该好好关心您们的晚年生活。”
“听听、听听,我就喜欢你说话儿。”老太太笑着说。
“看看,又夸上了不是,小王呀,你简直成了她们老姐妹的偶像了。”宋长征笑着说。
“这话倒不假,老姐妹们一块说话时都夸你呢,夸你说话和气,不说先笑,满面春风,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的,崔大姐学问高,说你像啥污泥里的白藕,出污泥而不染,是不是这样说来着?”她看着老头子,皱着个眉头,“是、是这样说的,还说呀,你见谁也一脸和善,从不绷着个脸,连门口卖烤地瓜的老王都夸你呢,说你买他烤地瓜,一口一个大爷的叫着,起初还以为你是个小办事员啥的,没想到你是个大官。他还说呀,你比他村的书记架子还小呢,说他村书记出来仰着个头,绷着可脸,挪着个方步,和他打招呼也就哼一声,眼往上瞧,和他爹走个碰头,愣没认出他爹来,被他爹打了一杈杆,骂了个狗血喷头。”
老太太的一番话,惹得两人哈哈大笑。宋长征笑说:“这样的人不少呢,咱大院里就有啊,我听到不少反映,两个小王就这样,眼皮子太高,还说些浑话,都反映到我这儿来了,你给他们敲敲警钟,好好的教育教育他们。”
王屾笑着,“刚才,王青还冲我梗脖子呢,非要去市界迎接董省长,戴主任传达了我的话,根本不听啊。”
“就是这个王青尤为甚,以为和董书豪有点沾亲带故就为所欲为,不能惯了他的毛病,常委会上让他做出检讨,态度不好的话就晾晾他。”
“是说那个脸上有个黑痦子的小王吗?”老太太问。
宋长征点点头,“就着这小子,以前还觉得不错,做事干练,人也精明,一连破了几个大案子,高书记也很赏识他。这段时间我看他也别扭,权欲很旺啊,秀琴一走,让他临时主持政工这块,他对所有人都吆五喝六的,一家人不满他,不行的话别让他管了。”
“看来你的话他还听,我就是墙上的竹子根基浅呢。”王屾苦笑道。
“这是啥话,你呢,就是对所有人太好,这样不行的,该好的就好,对那些心怀不轨的不要客气。对了,你找我有事啊?”
“董省长今下午来,所为何事省里也没说,实在摸不上头绪来,所以来和你汇报,看如何接待。”
“他是为公为私呀?”
王屾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个老董,来也不打个招呼,是不是看我成了天边的夕阳红了。”他说着就有点生气。
原来,他,高长河和董书豪在一个团里,他是团长,高长河是政委,董书豪只是个参谋长。因为他有学问,所以比两人混的要好。
宋长征拿起手机拨通了董书豪的电话。电话里宋长征埋怨了几句。但是,总得来还是很热情的。“好的,就等着你啊,小王会安排的,就是王屾呀,你呀,以后要多支持王书记的工作,他刚上来,有些情况还是不很了解,免得怠慢了你这个大领导,呵呵,好,就这样。”
挂了电话,宋长征说:“他是私事儿,路过蒲姑市的,晚上住这儿,你要好好招待招待他,把关系弄融洽些,也有利于以后工作的开展,明白我的话吗?”
王屾点点头,“晚上你去陪吗?”
“行,我去坐坐。”
“那好,我去安排一下。”王屾说着站起来,和老太太告别。宋长征又叮嘱他,“老董的为人我知道,毛病不少,大事上还是不糊涂的,多多和他交流交流没坏处。”
“我知道了,那我去准备一下,等来了让人来接您。”王屾说。
“那好吧,人家到家门口了,咱得尽地主之谊。”宋长征说着就要往外送着他。
王屾又小声和宋长征说:“要不要我找个人来伺候一下伯母?”
“不用、不用,你伯母又不是不能动,我早给她做好饭就是了。”宋长征笑说。
“是啊、是啊,我又不是不能动,咱不搞那个特别,让人戳脊梁骨。”老太太也说,看来她耳朵还好使。
“伯母,您想多了,派个勤务员来符合党的政策。”王屾笑说。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让人家伺候,那不成地主老财了。”老太太有点急了。
“那好吧,听您老的,”王屾笑说。
宋长征破例把他送到了门口。
从宋长征家出来,看了一眼高书记家。如今大门紧闭,甚是静寂,心里也不是滋味。回办公室的路上掏出手机给高书记打电话,问候了几句,说有啥帮忙的。高长河只说是很好,看来是说话不方便,也没说几句就挂了。
回到办公室,戴心武匆匆来汇报,“王市长说他直接陪着董省长去了周县视察去了,让我和你说一声。”
王屾听了心里一惊,“不是说在咱这儿住一晚上吗,宋市长说还要陪他的,去和宋市长说一声吧。”
戴心武应了声是,匆匆出去了。
王屾心里想着,怎么地,把我晾了,给我难堪,看来是没把我这个市委书记放在眼里。或是王青加了啥坏话,董省长生气了?再就是没安排接他故意所为,他皱着眉头,又让秘书把戴心武叫回来,“这样,时刻和王市长保持联系,配合好接待,有啥需要不要请示,直接按王市长的要求去做。”说着冲他摆摆手。
戴心武应了声又匆匆去了。
舒达进来,他关好门低声和王屾说:“董省长去应县扎了一头,叫上司瑞一块去周县了,我一直跟到他们县界,西门帅等在县界上接着。”
“原来这样,想搞串通啊,不管他,既然不来,肯定不是为了公事,咱也别等了,等下班后回应县。”
舒达应了声出去了。
王屾给宋长征打电话,看来是戴心武向他汇报了,听口气很生气,“这是干啥,下来拉拢干部,这不是拉帮结派吗,不管他,也别和他联系,就这样,啥事有我顶着呢。”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王屾多少放了些心,把宋市长拉到自己这边来也不至于太被动。看来,来的风头不小,是给自己下马威呀,以后工作并不轻松,正如高书记的话,别看你干上了市委书记,以后的工作并不轻松,不少人还会给你设绊的 ,对付他们的唯一武器就是坚持原则。想到这儿,他心情倒平静了,做个壁上观,看看他们如何表演,本来想给董书豪打个电话呢,既然他这样,不打了。
这个西门帅是来周县挂职的,和司瑞一样,省里直接安排的。虽说挂了个副县长,听贾爱国说啥事儿也管,架子大得很,根本不把他放到眼里。贾爱国是高长河临退时亲自把他安排到周县的,从一个司机到市土管局的副局长,再到周县的县长,不到五年的时间来了个三级跳,官运亨通啊。就是他没啥文凭,能力上也差些,不像西门帅圆滑,虽说是县委书记,西门帅来一搅和,有些事儿竟说了不算了,事事受他掣肘。外人眼里,有些窝囊。这不,董省长冷不丁的来了,他还在乡镇视察工作不知道,要不是舒达给他打电话,他还不知道董省长到了周县……
贾爱国得到董省长来到周县的电话,赶紧从乡镇赶回来,心里很慌,对西门帅很是不满,这个小子给脸不要,越发的无法无天了,还真以为我怕他吗,不管他省里的关系多硬,在这儿也得听我的。又给戴心武打电话,省长来周县视察也不早通知一声,一点准备也没有,当然是埋怨。戴心武就和他解释,市里也是刚知道,董省长也没来市里,市里也没人陪同。贾爱国就奇怪了,市里没人陪同,怎的啦,唱什么戏?虽然搞不明白,心里却不那么慌了,不是自己不接待,是确实没得到通知,想着也不会落下把柄。再给西门帅打电话,说他已经把董省长接到了县宾馆。
贾爱国匆匆赶到县宾馆,董书豪和他客气了几句并不待见他,“你忙就忙去吧,也没啥事儿,有西门这小子陪着我转转就行了。还有啊,周县是蒲谷市最不发达的县,也是岱岳省数得着的落后县,工业底子薄弱,看着着急啊,所以让西门帅这小子来这儿挂职,这小子头脑灵活,点子又多,搞工业很有一套,你可要大力支持呀。否则,我就把他调别县里了。”
贾爱国赶紧应着,“那是、那是,一定支持,西门县长规划了个大工业区,县里正在协商,准备报省里。”
“那个规划我都看了,很有一套吗,不要等,可以先干着,啥事等批下来耽误事。咱们呢,别死板,脑子灵活些,效率高些,总设计师不是有句话吗,摸着石头过河,不行的话可以再回来吗,是不是?改革步子就得大些,畏手畏脚,错过了好机会,撵都撵不上啊。好了,你们去忙吧,有司瑞和西门帅陪着我就是了,我可是秘密下来的,也可以说是私访,电视台、媒体啥的,不能说,我最烦这一套。”
他这么说,贾爱国就是想陪也不好意思了,人家明明是支他走吗,这使他心里很不舒服,可也没法,人家都说出来了,不走也不行,只好告辞,他客客气气的,“董省长,那就不打扰了,有啥需要的随时打电话给我。”
“好的、好的,走吧。”冲他一摆手。
贾爱国退了出来,心里就像打了五味瓶,被撵出来,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这明明是羞辱吗,根本没瞧起他,甚至他走的时候,董书豪都没瞭他一眼,只是挥挥手,很反感的样子,就像是打发个叫花子,他心里能受的了吗,他是县委书记呀,他最有资格陪了。受到了侮辱,自个在办公室生闷气,秘书请他去吃饭被他轰了出来。他在办公室来回走着,没个主意,更不知怎好,就给王屾打电话。
王屾正在家里吃饭,听他诉说,笑呵呵的,“人家不用你陪,你就别热脸贴个冷屁股了,我不是也没去吗,你怕个啥,他董书豪官再大,总不会越级免了你吧,放心吧,饭该怎吃就怎吃,觉该怎睡就怎睡,工作该怎干怎干。去见了他,礼节也到了,人家不用你陪难受啥,别他一句话就踌躇不前,周县你是一把手,把你的职责履行好。再说,这样的局面也不为怪,你心里不清楚吗,随他们的吧,不管他,至于那工业园的事儿,按政策审批,批复前不准动,里面的事儿不少,别成了顶缸的。”
一番话说得贾爱国心里亮堂了。是啊,王屾都没有陪同,他还怕什么,隔级不说话,恼闷啥,人家自己也说了,不是为了公事儿,就更不要紧了。心里有了底,不再像热锅上的蚂蚁,甚至想,既然不为了公事,惹恼了我,一切消费都别想报销,给我难堪,别以为我是软柿子,西门帅,西门个屁,什么东西,一个花花公子还说啥搞工业园区,还有能力有经验,骗鬼呢,一亩地才六百块的补偿,老百姓能干呢,简直就是强占吗,这是没开始,真按这个价征地,老百姓还不闹翻了天,闹不好搞个暴动啥的也不是不可能。这儿的老百姓世代耕种,把地看成命根子,夺他们的地就是要他们的命,以为我看不出呀,以开发工业园区为借口,圈地卖是真的。以前还忌讳董书豪这层关系,既然把他晾出来了,也没想从他这儿得到一点好处,还真以为我好欺负呀。想通了,洗了把脸。反正下班了,干脆回家去找王屾好好唠唠。幸亏王屾当了这个家,否则还真没个活路。还是高书记看的远啊,他会识人,更没看错人,跟着王屾,别怕走错路,别怕被人利用,别看他心慈面善的,有手段呢。高书记早就说,蒲谷市交给王屾,晚上睡觉也安稳。这个董书豪,他是见识过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连高书记也没少算计,幸而高书记公正无私,也不怕他,敢当面顶他,他也无可奈何。
再说王屾,挂了电话摇头笑着,“这个董书豪,爱国去见他,硬是把他给支出来了,一点面子也不给,恼得爱国向我哭诉。”
“怎么这样,也太那个了吗,官大就压人吗。”刘畅说。
“他连我都不睬,更不把爱国放眼里了。”
“你可小心了,别被他们算计了。”
王屾冷笑着,“我倒要看看他们出啥幺蛾子,折腾出个啥。”
“对了,咱借李氏集团的钱会不会对你有影响啊,要不房子退了吧?”刘畅有点担心。
“不要怕,咱是借,又不是贪,借了要还的,顶多月里半载咱就还上了。”
“可司瑞好像是跟他们一伙的,我觉得这是个把柄。”
“这个司瑞城府还很深,既然站到那边去了,这边就容不下他。”
“你想干啥?”刘畅满是疑惑的问。
“不用干啥,你说司瑞、耿昌和程思远,谁最适合当应县的当家人?”王屾笑问她。
“啥意思?”刘畅一愣,“司瑞年轻有为,现在又代理县委书记,你是不是为这事儿免了他?他可是公认的县委书记了,上头关系又硬,别光得罪人。再说,人家对咱还是不错的。”
“越是这样的人越要提防些,虽说我对他不是很了解,但这件事上他已经站错了队。再说,如果下面都搞小动作,一味媚上,这工作就没法搞了。”
“你也得理解人家,人家叫他他敢不去吗。再说,你也不是说了吗,人家又不是为公事儿,真的不想用他也别马上让人看出来呢,你不是光叮嘱我啥事要沉住气嘛。”
王屾点点头,“是啊,我倒要看看他们唱出什么戏。”
第二天,刘畅去了李氏集团。李敏的爸爸接待了她,对她很是热情,亲自领她到财务办了借款手续。
“李总,最多使用三个月,等办下贷款,连利息一块还你。”
“这么客气干嘛,还啥利息,这不是打我脸吗,快别这样说了。哎呀,你和王书记真是清正廉明啊,分个福利房还贷款,令人佩服呀。”
刘畅笑着,“福利房花钱也不少啊,要是商品房呀,凭那点工资根本就买不起。对了,李董事长大好了吧。”
“大好了大好了,谢谢记挂着,老爷子身体棒,一点硬伤不算什么,现在光在营区县为了孙女做着赔本的买卖,呵呵,只要他高兴就行。”
“王屾都和我说了,李董事长是献爱心呢。”
“是、是,王书记说得对,老爷子最崇拜王书记了,他说的话在老爷子那儿比圣旨都灵。还有那个丫头也是这样。她从小娇娇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说来不怕你笑话,十六七岁了,上来小性子吃饭都得她妈一口一口的喂,鞋带都懒得解开,还是我帮她穿鞋,我和她妈愁的呀,这要是以后可怎办呀。没想到跟着王书记锻炼了两年,学会了吃苦耐劳,都成了一方父母官了。”李卫东笑说,并表达了感激之情。
“主要是她自己呀,有文凭有能力,比我上的都快。”刘畅笑说着,又说了些别话儿就起身告辞。李卫东亲自把她送出大门,直到车离去。刘畅的心情很好,主要是拿到了钱,不愁了,也不想早交,准备最后一天交上去。
回到单位,没想到耿昌在等她。
“耿书记找我有事儿?”刘畅笑问。
“也没啥事儿,就是司书记来电话问起你。”
“问我有事吗?我手机一直开着,”她的意思有电话怎不给我打电话。
耿昌笑笑,“也没说,向我打听王书记昨儿回来了没有,我说没见过。”
“昨晚他回来了,回来的很晚。”刘畅毫不隐瞒的说。
耿昌再没说啥,转了话题,又说到房子上,说是钱还没凑起来。
“我也发愁呢,十八多万呢,得两个人五年的工资,还得不吃不喝,这下算是拉到深水了,只有再贷款儿。”李敏笑说。
“是呀,这算怎回事儿,早知道不要,再有个五六年就退了,我还得还贷到死呀。”耿昌苦笑着。
说了一会儿话,耿昌起身走了。
他刚走,程思源又来了,坐了一会儿,说些不相干的话。
刘畅算是明白了,他们都是来探口风的,就因为董书豪来的事,谁看很不正常,都预感到会出啥事儿,憋不住了,向她这儿探口风来了。这些人啊,精着呢,想从她这儿打听消息……
等程思源走后,刘畅苦笑着,整天都捉摸这事儿,愿不得丈夫说,应县的领导是一代不如一代。温馨那时候,虽说做些出格的事儿。但魄力很是很大的,定盘子的事儿说干就干,那是雷厉风行的作风,干了不少事儿,为应县的发展打下了基础。最后腐化了,被糖衣炮弹击中了,对经济发影响很大。经过丈夫几年的拼搏,成了蒲姑市的一面红旗。现在可好,红旗摇摇欲坠,都想当旗手,丈夫说得,都扛不起这杆红旗。整天不想别的,光想着如何升官发财,如何和上面扯关系,光顾眼前利益,大搞政绩工程,想方设法往上送往上爬。看来,丈夫都把他们看透了,昨晚提到的三人,让她比较,她却说不出谁更好一些,程思源是老成稳当,但开拓力不足。耿昌工作经验丰富,就是太小心谨慎。司瑞年轻有为,却不走正路儿,就像黄安然似的,省里关系搞得很好,市里的关系却一团糟,最后被他老丈人拦下马。还费尽心思融于这个家庭呢,老丈人却看透了他,不但不扶他,还始终压着他,不让他出头,最后在酒醉中离世。是报应吗,她不敢想,心里却是有侥幸的,一点不同情他,他就是个变态狂,敢冲自己下手,幸亏丈夫不知真相,也是自己命大福大,有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就像条漏网之鱼,从那么险恶的环境中脱身出来而没人怀疑她。要知道,黄安然死的那晚上自己就和他在一起,幸亏早走了一步啊。以后,再也不能做这样的冒险的事了,她想着。她也知道,现在,没有谁敢招惹她,别说应县,就是蒲姑市也没有。讨好领导的心思她可以彻底放弃,自己现在是常委,已经很满足了,县委书记这个位子连想也不想,丈夫不可能让自己坐上去,自己也不想坐上去,这样就很好,组织部长兼着纪委书记,权也不小。正在胡思乱想,有敲门声,赶紧整理一下思绪,说了声进来。进来的是阎斌。
“姐。”他叫了声。
“你这个大忙人怎来看我了。”她笑着起身给他沏茶。
“姐,先别忙了,有点事儿我也判断不出是真是假,又很担心。”
刘畅把茶杯递给他,“是不是又是关于你姐夫的?”
阎斌点了下头,“好像省里有人暗中在调查我姐夫。”
“啥!”刘畅瞪大了眼睛,“是谁,调查他啥?”
“我也想不出来。总之,你和我姐夫说一声,要他小心点。”
“上一次你也这么说过,可啥事儿也没有,谁告诉你的?”刘畅满是疑虑。
“康海泽你也认识吧?”
刘畅点点头,“见过一面,不是很熟。”
“就是他的秘书钱大钧,我们一起在省党校学习过,饭桌上,他提到过姐夫的事儿。其实我也不信。刚才又给我来电话,说他办公室的一个跟王青关系不错,喝醉了,向他透露的消息。”
“这么说是董书豪弄他?”刘畅吃了一惊。
“我也是这么想,要是他的话,姐夫要早作打算。”
“其实,你姐夫和我露过,对董书豪他是有怀疑的。”
“那就好,我就知道姐夫警惕性高,相信他能应付的了。”
“你说这个董书豪,无冤无仇的,干啥跟你姐夫过不去,又不在一个地方上班。”
“都知道姐夫干这个市委书记他是意见挺大的,他是想提拔自己人的,就是黄安然,他要是活着,姐夫也不会这么顺当的干上。”
刘畅点点头,若有所思。
阎斌喝了一口茶站起来,“那我走了,姐夫晚上回来不?”
“说不定,他是没个准时间的。”
阎斌应了声去了。刘畅心里却七上八下了,她在办公室里不时地来回走着,想给丈夫打电话,拨通了又挂了,怕影响丈夫的工作,说不定他正在开会呢,或是接见省里的领导。丈夫应该能应付的过来吧,不是吗,这些年就是这样过来的,明升暗降把他从应县调开,挂了个副市级没具体工作,还打发他去营区县挂职,又被高书记强要回来。上面还百般阻止呢,市委书记不是当上了吗,只要上去了,不犯大的错误,也不容易把他再弄下来。再上一步是难了,因为上面没人吗,何况那么多反对的。可丈夫有能力有政绩啊,谁也抹不了去,上不上的去没把握,平级调动有把握吧,还能把他怎么样。越是这样想,她反倒放心了。
再说王屾,他一大早的来到办公室,刚坐下,宋长征进来了,赶紧吩咐沏茶,早晨茶是他的习惯,这谁都知道。
“老董昨晚给我打电话了,还一个劲儿的解释,之所以没来咱这儿是怕给咱添乱,又不是公事儿,希望不要误会。我就和他说呀,你爱来不来,我还不愿接待你呢。又和他说,我不管你去周县干什么,周县的发展需要上面的扶持,你看着办吧。还有啊,我明着和他说,别拿你的两个兵当宝贝,他们的表现还真不怎么样,在这儿好好工作就罢了,不好好的工作的话,该回哪儿回哪儿去,我不稀罕,你要是稀罕就把他们带回去算了。把他噎得不轻,直嘿嘿的笑,一个劲儿的不要让我误会,确实是私事儿,还说今上午来。”
“是吗,也就是您老,换了别人早发怒了,那咱准备一下。”王屾忙笑说。
“准备啥,来呢就管顿饭,有啥好准备的,该怎样怎样,我还不待见他呢。”
两人正说着,戴心武匆匆进来了,“王书记、宋市长,贾书记来电话说,董省长已从周县往回赶了。”
宋长征点点头,“看来他是觉出味来了,我还真不待见他,先回去了。”
“来了怎也得见一面。”王屾就劝着。
“我自有道理,你该怎样接见就怎样接见,我倒要看看今天他怎样把这出戏演下去。”说着,自顾走了。
王屾赶紧让戴心武准备迎接。
“要不要派车去接接接他?”
“你看着办吧。”
戴心武匆匆出去了。他又接了个高长河的电话,高长河在电话里说今天回来,下午的飞机,大约七点钟到。
王屾应着,“到时我会派人去接机,都回来嘛?”他是问殷秀琴和孩子。
高长河告诉他都回来,这使他放了心。挂了电话,心想,看来谈得不错,这是最好的结局了。又让秘书召集各常委去会议室开个碰头会。等他赶到会议室,五个人已经就坐,王屾坐下说道,“董省长马上就来了,如果手下没要紧的工作,咱要全部陪同,以显示咱对省委领导的重视。董省长来也没说具体参观什么项目,咱们还得准备着。苏市长,工业园是重点,他很可能要求去参观工业园。”
苏洵点头,“我马上让他们准备好接待。”
王屾点头,“李市长,你也准备好,董省长还是很关心教育的。”
李文功点点头,“我让市一中和实验小学准备。”
“好,马市长、王书记。”王屾又看着马小凡和王青,“你们也准备一下。”
两人点头。
“好了,就这样,不论董省长参观何处,咱都要事实求是的汇报工作,成绩咱可说,困难咱也提,虽说是奢望,上面的资金不可能争取到,说一说总没坏处。”
李文功笑说:“就是董省长不问我也得提,他是主管教育的,咱市去年的教育经费还有块没拨下来,就在他那儿卡着,平时去也见不上他的面,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王屾点点头,扫视了一圈,“谁还有问题?”见没人说话,“那好吧,分头准备吧。”
一个小时后,董书豪来了,王屾和常委们接着,董书豪很热情的样子,一再表明,“今儿不是公事,只是路过,来看看老领导,你们该忙啥忙啥去,就不要陪着了,有王书记陪我去老师长家去就行了。”
他发话了,不得不听。
王屾陪着他去了宋市长家里。进门来,董书豪就说着抱歉的话,“哎哟,有点急事儿,没及时来看望老师长。”先去和宋长征的老伴说话儿,一口一个老姐姐的叫着,很关心她的病情,还和宋长征说,“北京的医疗条件好,不行的话可以去北京看看。”还叮嘱王屾多关心关心老同志,这都是共和国的功臣呢。
老太太笑着,“王屾对我的关心胜过儿女呢,对我够好的了,这把老骨头啊,就这样了。”
“可不能这么说,大姐,现在医疗条件越来越好了,你的病就得好好治疗,不行可以去疗养院吗。”
说了会儿话,又客厅说话。董书豪和宋长征说:“老师长,昨儿我抽空去周县看了看,他们想法很大,发展规划也不小,就是觉得有点不切实际,还得选有丰富经验的同志主持工作呀,不切实际,空唱大戏不行。”
宋长征点着头,“董省长说得是,那个地方得派有工作能力的去。”又看着一旁的西门帅,“锻炼了这一年觉得怎样?”
西门帅一脸恭敬,“我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
宋长征点点头,“这就好嘛,年轻人吃点苦不算啥,积累工作经验,以便有更重的担子给你们。”
“呵呵,听到了吗,你小子好好干,很快给你加担子的。”又看着司瑞,“小司干的就不错嘛,把个应县搞得有声有色,像这样年轻有为的干部不多啊,你们要是不重视,我可真要带走了。”他笑看着王屾。
王屾只是笑着,并不说话儿。
做了有一个小时,董书豪要走了。
“董省长,怎也得吃了饭走。”王屾笑说。
“不吃了、不吃了,下午教育部的老杨去省里,我还得赶回去,走到哪里哪里吃吧。”
他不住下,也不能勉为其难,送他走后,宋长征笑着说:“他来的意思明白了吗?”
王屾笑着点点头,“来给两人要官来了。”
“是啊,我很了解他,不要理会他。对了,你对司瑞和西门帅有何看法?”
“还得给他们带着笼头,不能松手啊。”
“您和我一样的看法,这两个年轻人是有点能力,但野心更大,不往正事上用劲儿,松了手,他们会犯大错误的,千万松不得。贾爱国虽然工作能力差些。但是稳妥,咱宁愿要稳妥些的。还有那个司瑞,先不能用,我看刘畅倒是不错,文凭高,能力也不错。”
王屾摇摇头,“不行、不行,别人会有想法的。”
“举贤不避亲吗,你一向可不是这样的。”
“可是,上下都看着呢,有时候不得不顾及。”
“那可以让她到别县任职吗,咱可不能埋没了人才。”
“过两年,等孩子大些再说吧。”
宋长征笑说:“看来你也是有私心的。”
晚上,王屾回到家。刘畅很诧异的样子,“你不知道?”
“知道啥?”
“董省长在咱县住下了。”
“有这事儿,他说是急着赶回去接见教育部的杨部长的。”
“这些我不知,只知道他住在应县了,就住在县宾馆,说是下午要接见常委们的,白等了一下午。”
王屾就捉摸着,啥意思,故意躲避我似的。刘畅还把阎斌的话告诉他,这使王屾更疑虑,他来搜集我罪证?为了使刘畅安心,王屾笑笑,“看你愁眉不展的样子,啥事儿也没有,人家不愿意见咱,咱也没必要去靠近乎。再说,这样的人少凑也好。”
“不是,我是怕他冲你来的。”
“这很可能,看来我这个市委书记很难当啊,都想算计我呢。”王屾笑笑说。
“你别不当回事儿,要小心呢。”
王屾点点头,“我知道,可你也要相信你老公,我不会轻易让他们算计的,他们这样做,真要是冲我,说明他们黔驴技穷了,没能阻挡住我当市委书记,心里有火无处发泄,就像个泼妇骂街似的发泄心中的怒气,故意演给咱看的。咱偏不理这个茬,更不生气,气死他们。”
“我也知道,可话是这么说,都冲着咱来总不是个好兆头。”
“好了,放心吧,他们现在是无可奈何了。对了,今天宋长征还提到你,很欣赏你的工作能力,要我大胆的启用你。”
“是吗。”刘畅很高兴,“你怎么说的?”
“我说再让你锻炼锻炼,过两年后,等孩子大些了再说,宋市长就说我有私心啊。”
刘畅笑着,“还是宋市长识人才。不过,我也不盼着再提啥的,这样就很好了,也很知足,只要别出啥事儿就行了。”
“也不能这么说,不能说因为我就牺牲你,还得好好干,不能混日子,干出政绩,自然而然就上去,谁也说不出啥。”
刘畅点点头,对丈夫的理解和豁达,她感到很舒心。晚饭后,王屾说是出去溜溜弯。刘畅不是很愿意,她的意思让人看见你回来不好。王屾要她不要多想,日子该怎过怎过,不要受他们影响,那样活着很累,“要不咱一块去转转吧。”
刘畅摇摇头,“阿爸阿妈去遛弯了,我还得洗衣服呢,你去吧,早点回来。”
王屾应着,走出了家门。在街心花园里,他很快易容,又打个的去了县宾馆,他想去打听一下董书豪在县宾馆的情况。
县宾馆已经对外营业了,住得人还不少,他进去登了记,交了押金,服务员把他带上了六楼,并嘱咐他,有省里的领导在此住着,要注意点,没有啥事儿别出来。
王屾应声进了屋,等服务员走后,他很快溜进服务员区,弄了一套搓澡工的衣服。因为他想,这个时间他们一定在泡温泉,换好后他直接去了浴室,正和崔杰打个照面,看他匆匆忙忙的走来,还冲他吼,“你磨蹭啥,快点儿,领导们都在里面等着搓澡呢。”
王屾点一下头,没应声,加快了脚步。看着他经过,崔杰一愣,觉得这张面孔很陌生,正在琢磨呢,已不见了人影。他也没时间琢磨,这些难伺候的主儿弄得他神情高度紧张,刚伺候吃了饭又要泡澡,还要学小日本,男女混浴。刚找来了了几个,嫌年龄大,又不漂亮,相不中,这个道貌岸然的司瑞,平时好像不好这口,今晚疯了似的,非要治着他找几个年轻漂亮的,还威胁自己,否则别干了,关键时候掉链子,弄了些丑八怪来,有心恶心领导吗。
这个混蛋球,没办法,只好找去,又打发秋月去了给弯弯的月亮夜总会,自己也给弯弯夜总会的老总打电话。倒是有几个标志的,要价却高,一个小时五百。他妈的,这也太贵了,陪着洗个澡就五百,也太坑人了,想换个价,人家横,冷不丁的来两句脏话儿也只好受着。他妈的,自己也是个堂堂正正的局级干部,却没一天享受到局级的待遇,天天伺候这些王八龟孙子。你可那个秃瓢,六十多岁的人了,还是省领导呢,嘴里黄话不断,脏话满口,跟个黄世仁差不多。
他是憋了一肚子气,来到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长出了口气儿,又骂了句,“他妈的,真想拿挺机枪突突了这些狗娘养的,他妈的洗澡就洗澡吧,要啥男女混浴,和你老娘家去混浴吧。”
骂了几句,心里也稍微舒服些。刚才在浴室里,看司瑞那个熊样,这不行那不行的,就是黄安然那狗东西也没他这样难伺候,还非要啥浴池沿镶白银,那样看着亮晶、温馨。镶黄金更好了,那样还显得富贵呢。他奶奶个球,我上哪儿弄白银去,这活是干不得了,明天打个报告随便换个地方也比在这儿伺候人强。一个糟老头子口味还那样挑剔,县宾馆的几个也不错啊,相不中,看着恶心,去你大大的吧,我还看你恶心呢。怒气就像连绵不断的水波涌来,一波高过一波。
春花急匆匆的走进来,“崔经理,司书记又在催呢,问人到了没有。”
“催催催,催个头呀,我上哪儿弄人去,秋月回来没有,这个办事的,赶紧给她打电话。”
春花愣了下,心想,秋月是副总经理,我给她打电话,我个小小的部门经理能管得了她吗。因此,就称着没打。
“你愣着干啥,快点打呀。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别看笑话了,关键时候你们谁也指望不上。”
春花赶紧拨通了秋月的电话,“喂,秋副总吗,是我,春花,崔总问你人找好没有,没有啊。”
“啥!”崔杰一把夺过电话“赶紧给我找,再有十五分钟找不来你就给我上。哎呀,啥着急没用啊,救场如救火,你快点吧,别管贵贱了,洗头房的也行,只要年轻漂亮就行。啥,洗头房的怕有病,这时候了还管这些,你倒是替领导想得很周到,管她有病没病呢,有病了再治,反正都是公费,不花领导的一分钱,他们巴不得呢,说不定还从中多报销些。啥,学生妹,也行也行,更符合领导口味。就这样,你就别絮叨了,我的姑奶奶!都带来,多多益善,让那些王八羔子挑去吧。”崔杰摔下电话,“哎呀我的妈唉。”
春华赶紧把电话扣好,忍不住的偷笑。
“你别笑,事儿办不好你们都得给我上,还不快去伺候着。”
春花赶紧出来,匆匆去了浴室。
再说王屾,来这儿是轻车熟路,他推门进来,看见几个年轻的男孩子穿着个小裤头依次站在门口伺候着。他们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一个个背着手站在那儿,看到王屾进来,还以为是请来的搓澡师傅,一个男孩子把他引到搓澡室。
其实,不用他引王屾也能找到,在这儿,他再熟悉不过了。
热气腾腾的月牙形浴池里冒着蒸汽儿,有几个人脑袋在里面移动,偶尔还有说笑声传来,王屾是听得清清楚楚。
“董省长,你说王屾那小子和传说中的云中飞燕有关?”是司瑞的声音。
王屾听了大吃一惊,忙凝神静听。
“是啊,真是那样还真不好惹,不过还只是怀疑,魏文瑞那老小子和我说起营区县发生的事儿,我就往他身上想,已经责成省刑警队暗中查访。”
“我也怀疑啊,他在应县时,应县发生那么多蹊跷的事儿,他走了,咱这儿也销声匿迹了。”竟是耿昌的声音。
“说得一点不错,他到了营区县,稀奇事儿在营区县发生了,那个季福来醉了酒说半夜三更的送到他家两帆布袋钱,帆布袋上还画着两只小燕子。”是程思远的声音。
“这么说,你们都对他有怀疑啊?”董书豪问。
“有时候在一块议论起来都这么想,可也只是想,谁也没啥证据,说说而已。”司瑞笑说。
“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很关键,其中总是有些疑点的,你说王屾家里发现的那个地窖就很可疑,那里面一定藏过东西。”董书豪说。
听他这么说,几个人都怔住了,这有联系吗,一个地窖而已,储存白菜啥的,以前并不少见,听他这么说像是藏着啥宝贝似的。
“董省长分析的很有道理,一定是藏赃款啥的。”王青说。
一句话提醒了大家,这就对了,就像季福来说的,钱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吧,很可能有好心人送的,云中飞燕,巨款,对上头了。
“还有啊,温馨老婆反映的一件事儿,从发现的温馨的笔记本上,说他家里存了一笔钱的,而王屾住的恰是温馨住的房子。”
“这样联系真就有点意思了,云中飞燕可是涉及过几个刑事案子的,伤了不少人,虽说都不是什么好人……”
王屾也分辨不出谁说的了,因为他有点懵,这帮人琢磨自己琢磨出道来了,他心里急剧的翻腾着,想着应对的法儿。看到错澡堂里的刀闸,又看到旁边的电灯软线,心里发狠,得封封口了。有了主意,反正浴池里忽明忽暗的,他拖着软线走到池边,笑问,“哪位领导想搓澡啊,现在可以了。”
司瑞粗暴的把他支开,让他一边等着,到时候叫他。他唯唯诺诺的应着,早已把电线的两头接在池边的铜梯上。
刚到搓澡房里,门忽的开了,崔杰小跑着进来,“司书记,找的人来了,要不要?”说着,侍立在一旁等候指示。
“几个?”
“五个,找遍了全县的歌舞厅才找个这五个尤物。”崔杰忙说。
“都让她们来吧,还有那五个男娃子,都来都来。”
崔杰赶忙下去招呼。
不一会儿,五个赤条条的光身子鱼贯而入。屋里的光线却更暗了,这正是下手的最好机会。可是,这十个孩子使王屾犹豫了,他们可都是无辜的。
这时候的池子里热闹起来,惊叫声不断,使人听了脸红心跳,连王屾都不能忍受。他在屋里思索着,看着面前丑恶的一切,想着,孩子们伸手麻利,遇到事儿反应快。他有了主意,一下子把闸刀推上去,只见围着浴池四周出现了闪电,继而满池子的人连蹦带跳的惊叫着。他赶紧拉下闸来,只见一个个光着的身子从浴池了跳出来。他想的不错,先跑出来的都是孩子,数着十个孩子都出来了,他又推上了闸,闪电再次在浴池四周闪现,池里的人再次哀嚎,扑腾,等扑腾声小下来,觉得差不多了,不要他们的命也差不多是个植物人了,这才拉下闸来,又一把揪回电线按原样放好,并抹去了痕迹。
由于短路,整个楼都停了电。外面乱起来,浴池里乱起来,趁着乱劲儿,王屾溜回了自己屋里,又快速地换下衣服,送回了原处,就匆匆下楼来。
这时候整个楼里乱作一团,都在黑暗里瞎撞乱跑。王屾随着很多人跑出了县宾馆,急匆匆的离开了。他来到街心花园,扯掉了伪装,在一个长椅上坐下来,长出了一口气。
忽的,心里就有了一股担心,是不是自己做得太冒失了,万一出了人命那个不是闹着玩的,太不理智了,有点欠考虑,怎想自己也是背后凶手,他竟一时没了主意。
很快的,救护车惊人的响声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