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大任定王屾犹豫 合家福秀琴暗喜
一辆豪华轿车猛地停在他们前面,原来是刘畅的专车,一个小青年快速地从车里下来。
刘畅就介绍,“这是我的司机包慧来。”
“叫我小包就行,王市长。”他竟认得王屾,还把手伸过来,两人握着手,小包一脸歉意,“我来晚了。”
王屾忙笑说:“不晚不晚。”
“王市长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了,你们走吧。”
刘畅也没让,上了自己的车。她知道,王屾绝不会做她的车的,也别找那个难看,她和小包说着,“咱走吧。”
小包客客气气的和王屾道别,上了车,车开动了,又住下了,刘畅从车窗伸出头来,“今儿不去别的地方了吧?”
“也说不定,只管忙你的就行。”
“那好吧,有事儿给我打手机。”
王屾应着,看着她的专车慢慢远去了。一个摩的却在他身边停下了,问他坐车不?王申摇了摇手,自己往前走着,路过一个水果摊,买了些说水果就去了医院。
病房里,李仙江还睡着,李敏正在收拾着啥。王屾轻轻推门进来,李敏迎着他,接过了他手中的水果。
“好些了吧?”王屾轻轻问。
李敏点点头,挪了下椅子让他坐。有护士推门进来,送来了体温表,又去病床前看了看。李仙江身子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护士的问话他没有回答,而是看着王屾显得有些激动。
王屾忙向前,“李大爷,觉得怎样?”
李仙江的手抬了抬,王屾忙握住。护士也识趣,悄无声息的出去了。李敏送护士出来,说了声谢谢,把门关好,也来到床头。
“钱没事儿。”老李头说。
王屾紧握了下他的手,脸上也表现出感激之情,“李大爷,好好养伤。”
老李头微微颔首,又看着孙女儿。李敏忙抓住爷爷的另一只手,“爷爷,护士叮嘱别太激动。”
老李头看着王屾和孙女儿,欣慰的笑了。李敏把体温表给爷爷夹上。“我没事儿,这把老骨头还禁得住折腾,你们别误了工作。”
“李大爷,好好养着,让李敏多在家陪陪您吧。”王屾说着,轻轻扣住老李头右手掌上的胸穴等五脏穴位,暗暗调动体内真气,缓缓输入他体内。他知道,自己的真气对伤口愈合、提高五脏功能很有帮助。看老李头身子动了一下,还呻吟了一声。
李敏忙问,“爷爷,怎么啦?”
老李头看了孙女一眼,又看着王屾,“感觉浑身热了一下。”
“我去叫医生。”李敏忙说着就要摁床头的电铃。
“没事儿,这是好现象,说明伤口在愈合。”王屾笑说着又转向李仙江,“李大爷,是不是有种很舒服的感觉?”老李头点点头。“那就好啊,这是好兆头。”王屾笑说。
李敏却不明白,满是疑惑的看着王屾,“你也会医呀?”
“略微懂一点。”
三个护士进来,看了看体温表,又给老李头挂上了点滴。说了会儿话,有小护士进来,“黄书记一会儿来,舒院长已经下去接了。”说着,整理了一下床铺,另外两个护士进来,擦得擦,抹的抹,还要换被罩。李敏制止了,“算了,这就很干净。”小护士看看她,又看看一旁的护士长,“别换了。”小护士才出去。
一会儿,走廊里有了脚步声,但不噪杂。门被推开了,黄安然和舒院长在前面,后面跟着一帮人,都是县里的头头。刘畅也跟在后面,还有电视台的跟着录像。黄安然快步走向病床,很关心的神色,“李董事长,好些了吧?”问候了他,这才和王屾握握手,小声的说着。其他常委也一一向前来问候。这时候,两个护士提进了两个果篮放在床头。黄安然和舒金说着,“有必要的话可以请大医院的专家来会诊,总之,一定要最好的医生来救治李董事长。”
舒金点着头,“黄书记放心吧,院里抽了最好的专职大夫二十四小时值班。”
老李头对县里到来看望表示了感谢。黄安然要老李头好好养伤,还说他已经责成公安局限期破案,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录像的出去了,他们也要告辞了。王屾一块跟着出来,在走廊里又碰到了李敏的爸妈和叔叔,说了会儿话,客气了一番,表达了一下慰问之情,这才都告辞。李敏跟了下来,早说好一块去市里的,王屾本不让她去,见爸妈来了,在这儿也没多少事儿,就想和王屾一块儿去。黄安然拉着王屾上了他的车,李敏上了刘畅的车。
车上,黄安然对老李头的事情很是愤慨。“多少年没发生这样的恶性事件了,我已经责成阎斌尽快破案,消除社会影响。”
王屾对他的做法表示了赞同,两人手握着手,促膝谈着。黄安然也很坦然,对县里的招商工作停滞不前讲得很透,让王屾给支支招。
王屾笑说:“经济工作,你完全有能力搞好,应县经济工作的大局是好的,大方向是对的,没有根本性的失误,只是管理上、协调上有些跟不上,不过都是小疾。”
“你说得太对了,我也是这么认为。可是,市里的某些领导咋咋呼呼,说应县应县怎么怎么啦,把应县看成一团糟,使人愤慨。”对王屾的话,黄安然听着很受用,本来就没啥大问题吗,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借题发挥不过是想整自己而已。“中午好好聚聚,很长时间没见了,你再不来我就去看你了。”黄安然笑说。
“我盼着你去呢,咱县的实力强,帮扶帮扶,也是替我解解忧。”
“有你在,还要我帮扶啥。对了,再有半年挂职也到期了,没到省里走动走动?”
“走动啥呀,咱这样的人哪里都行。”
“你呀,我可是听到个消息,你很可能回不来了。”黄安然故作神秘地说。
“真的假的?”
“骗你干啥,那个魏文瑞光去省里做工作,要把你留在琼德市。老头子恼了,在省里和董省长拍了桌子。”
“看来我的处境不妙啊。”王屾笑说。
“那你的意思呢?”黄安然紧盯着他,王屾觉得他的手哆嗦了一下,凭着直觉,王屾就知道他很关心这事儿。是啊,他要是回来,黄安然又多个竞争对手,凭他黄安然那是自己的对手。看来他也有自知之明,来谈自己的口气儿,要是自己说回来,他也许把自己放到对立面,那刘畅的处境就不妙。因此,他笑说道,“无所谓,在哪儿都一样。”
黄安然像是暗暗松口气儿,笑说:“我就服你这点,哪儿也行。其实呀,琼德市离这儿也不远,在那儿你更有用武之地,回来也见不得好,老头子眼里可揉不得沙子,我是躲不开,要是能躲开早躲得远远的了。”
王屾笑他,“你是躲不开了,一个锅里摸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所以啊,我很苦闷,整天在他的阴影里。”黄安然叹着气。
“怎么能这么说呢,都是一家人。对了,秀琴好吗,抚养一对儿子定把她累坏了吧,有空多回家帮帮她。说个比喻,你可别不爱听,婚姻需要经营。”
黄安然苦笑着,“还经营个啥,都快破产了,我是真羡慕你,家有贤妻,一大家子快快乐乐的。”
“你和我不一样吗,怎么,又出啥问题了?”
“不说了不说了,一言难尽。”黄安然摆着手。
车没有回到县府,而是直接去了县宾馆。
“怎么,这么早就坐下啊?”王屾笑问。
“很长时间没见了,跟你唠唠嗑。”又和舒达说:“和他们说,让他们都回去。”
舒达应着下了车。黄安然头也不回,拉着王屾进了宾馆。崔杰在门口迎着,掀帘开门,叫了声王市长,王屾和他握握手,他紧走在前面,把两人迎上了二楼……
豪华的休息室内,早有穿红旗袍的两位妙龄少女沏好功夫茶在等着。看她们诱人的身材,凹凸有致,清秀的面庞,雪白的肌肤,身上散发着阵阵清香,特别是那红旗袍,开叉很高,在腰以上,轻移莲步,诱人的胴体若隐若现,使人禁不住想入非非。两人进来,两位少女忙向前,微倾身道声万福便帮两人更衣。王屾忙摆摆手,自顾欣赏着豪华的装修,开着玩笑,“你这土皇帝的住处还不错,皇帝老儿真要活着非要杀你的头,也太腐败了吧。”
黄安然笑着,“这算啥,花不了几个钱。再说,劳逸结合吗,休息好了才能更好地干工作,我就知道你不好这一口。”说着,冲女孩子一摆手,她们悄无声息的退出去了。“来来,坐吧,有啥好看的。”
王屾在他对面坐下,黄安然倒着茶,“来,这是新茶,品品怎样。”
王屾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咂吧一下嘴,“还行,香气宜人。”说着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再来一杯。”
黄安然笑着,“还行的话送你一两尝尝。”
“这么小气呀?”王屾笑说,又一口饮尽,“还是换个大杯吧,使不惯,不过瘾。”
“你呀,怎没点品味了,品茶品茶,像你这个喝法,跟牛饮有啥两样。”黄安然笑着他。
王屾也爽朗的笑着,“我可没你会享受,品着香茶,怀抱美人,风流之至呀。”
“这算个啥,市里省里,那疗养院,你我见都没见过,哎呀,别说了,一级一个水平,走,先去泡个温泉,我重新设计了一下,保你舒舒服服的。”
王屾有些犹豫。黄安然站起来拉他一把,“走吧,不就洗个澡吗,玷污不了你的清高。”
王屾只好跟去。还真是,整个温泉大变了样,纯白色,还没来得及细看,手机响了,竟是高书记打来的,忙接起来,“高书记,您好。昨天回来的,呵呵,正想去市里向您汇报工作呢,好,嗯。”挂了电话,“高书记打来的,要我去市里。”
黄安然有些不悦,悻悻地说:“那就去吧,要动员你回来接手蒲姑市呢。”
“别瞎说,我得走了,有机会再聊。”
“行,不送你了。”说着,自进了浴室。
王屾笑着摇摇头,就给李敏打电话,要她开车县宾馆接她,说着话,匆匆下楼。说真的,他正想找个借口离开这是非之地呢,也真是巧,高书记一个电话使他脱身。在二楼楼梯口正好碰上崔杰。“王市长,这要走啊?”
王屾应了声。崔杰就跟着下楼送他。“这段时间怎样?”王屾小声问他。
崔杰回头看了看苦笑着,“一言难尽,那位很难伺候,有时候神经兮兮的。唉,想脱身都脱不了身。”
“怎不见一个客人,效益不好吗?”
“不是,根本不对外营业。”崔杰低声说。
不用问了,啥都明白了,黄安然把县宾馆当成了他私人的安乐窝,有点过了,在此吃顿饭休息一下也说得过去,竟然把一座宾馆当成了自己的休息室,还领自己来炫耀,这么张扬,根本不把党纪国法放在眼里,贪图享受,败坏党风,想着心里就有气,把个应县搞得一团糟,难道上面就一点儿也不知道,高书记就会容忍他胡作非为?越想越有气,下楼来,舒达从一旁闪出来,“王哥,”叫出了声又觉得在公众场合不合适又忙改口,“王市长,这就走吗?”
王屾和他握握手,因为李敏还没来,就客气了两句,说了几句话。
舒达低声说:“我就知道你一会儿准下来。”
王屾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怕黄安然在楼上监视,因此,只是淡淡的一笑,李敏车来,上了车就走了。
“我还以为黄安然怎也得和你聚聚,请你一顿,怎么,人家不点你?”李敏开着玩笑。
“我才不愿意和他喝呢,看着吧,早晚得出事儿。”
“出啥事儿?”李敏一时没明白过来。王屾没说话,只是阴着个脸,皱着个眉头。看他这样,李敏也就不再说话,只管开车,王屾却突然蹦出一句,“你说这个黄安然,做得也太过了,把个应县搞得一团糟不说,还贪图享受,把整个县宾馆当成了他的安乐窝,真是太过分了。”看他生气的样子,李敏也没接话。王屾只顾说:“不能睁只眼闭只眼了,我的跟高书记说说,再这样下去不行了,简直是胡闹吗,就算心情再不好也不能这样放纵啊,整天醉生梦死,贪图享受,拿着国家事业当儿戏,这就是犯罪吗。”
“人家可是一家子了,能不知道他,小心别把自己搭进去。”
“我还就不信这个邪,高书记就能容忍他这样做。”
“其实,他的风言风语、所作所为我早听说了,一直瞒着你是怕你又上来那股拗劲儿,治不了人家搭上自己。”李敏说。
“你早知道啊,嘴还够严的,看他的样儿简直有恃无恐了。不但如此,还故意为之,一点也不避嫌,像跟我示威似的。”
“姐也说他神经兮兮的,别理他,姐又在这儿工作,你治不了他,他又反复无常,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咱也不能去戳这个马蜂窝,给姐带来麻烦。”
王屾长出了口气,李宁又给他打过电话来,听口气儿很是兴奋,问他到哪儿呢。王屾和他笑说着,又开着玩笑,“不会是这么热烈的欢迎我吧?”玩笑了一回,挂了电话,和李敏笑说:“你那位等不急了,听说我去,激动得语无伦次。”
李敏嘴一撇,“就凭你这句话,不跟他玩了,赖上你了。”
王屾笑着,有些不好意思,不好逗她了,毕竟跟她有过,想起来很是后悔,情深处不由自主,这真是棘手的事儿。
“怎么,怕了?”李敏笑笑,“跟你开玩笑呢,你还真当真。”
“不是,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脑袋里那根弦一松就忘乎所以了。”
李敏拍拍他的腿,“我的领导,放心吧,不要找借口了,我自己愿意的,我会永远记住那一刻,它是我生命的升华,使我享受到了人生最美好的时刻。”
“别说了,我都恨死自己了,真正的伪君子。”
两人说着悄悄话儿,不知不觉已到了市委大院,李宁还真就等在门卫室里,他认得李敏的车,一个箭步出来。李敏猛刹住车,摇下车窗来就训开了,“干啥呢,寻短见也不能赖上我呢。”
“看你是怎说话儿。”王屾说着下了车,和李宁握着手,“她说话冲,别理她。”
“没事儿,没事儿。今天本来去的,听说你们来就没去,爷爷怎样了,没啥大事吧?”
“没有,只是皮外伤。”
李敏不再理他们,只顾开着车进了大院。
“这事儿高书记知道了,很是生气,够黄安然那小子受得了,正要抓他的错呢。”
“他们之间到底怎么啦,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猜得很对,黄安然那小子神经病,竟动手打了秀琴姐,还虐待孩子。”
“啥,还虐待孩子?”王屾吃了一惊。
“是呀,正好让秀琴姐碰上,掀开被子一看,孩子的小胳膊都被拧紫了。平常孩子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还以为是得了啥病,去了医院几次,查不出个啥毛病来,原来是他拧的。”
“这个变态狂。”王屾骂了句。“听说那一晚好打,高书记打了他几个嘴巴子把他轰出了家门。”李宁放低了声音。
“活该,简直不是个人。”
“你两个嘀咕啥呢,说我啥坏话?”李敏看着他们冷笑。
李宁忙紧走几步,凑上去,一脸的讨好样,向她伸出手,还关心的说:“别太劳累了,都黑了,也瘦了。”
“管你啥事儿,闲操心。”丢给他个白眼。
李宁嘿嘿的笑着,也不恼,依旧殷勤的在前面带路,把他们迎上楼去。路过殷秀琴的办公室,先去和她打个招呼。殷秀琴看到王屾,两眼放光,显示出了女人特有的羞涩。李敏恭恭敬敬的和她打招呼。殷秀琴亲热的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她,不时地点头,“像个下乡知识分子,露出本色了,辛苦了。”
李敏竟有些不好意思了,忸怩着,“殷市长别夸我了,乡下的风厉害,太阳也毒辣,给了个自然颜色。”
殷秀琴笑着,“中午住下吧,得好好的慰劳慰劳你。”
王屾只是笑,想说句话儿秀琴又不看他,也就不好说啥了。从殷秀琴那儿出来,直接坐电梯上了顶楼。
高长河办公室里,高长河热情的接待了他们,指着王屾,“你小子,这么长时间也不回来看看,是不是把我老头子忘了?”
王屾笑着,“太忙了,白手起家,啥也得操心,来回也不方便。”
“我就知道啊,你在那儿拼命,可别把身体搞垮了。”
“谢谢高书记的关心,看我身体棒着呢。”
高长河打量着他点点头,又看着李敏,“丫头也跟着你受累了。”
“高书记,我不累。”李敏笑说,有些不好意思。
落座后,高长河说:“我算着还有七个月的时间就到期了,你小子可一定给我回来哟。”
“放心,高书记,我服从组织安排。”
“可我不放心啊,许多人惦记着你呢。”
“看来我还是紧俏货。高书记,看您,两鬓白发又见多了,身体还好吧。”王屾关心的问。
“好、好着呢,谢谢你还记挂着我这个老头子,你伯母也时常念叨着你呢,中午哪儿也不去,回家吃饺子。”
“行,高书记,从营区县给您捎回点特产,板栗、红枣,还有茶。”
高书记点着头,“你送的东西我收,干净。”高书记笑说。
李敏也知趣,知道他们有很多话说,就告辞出来。李宁早等在门口了,领她去了。
说了些客气话儿,很快说到了正题上。“王屾,我是真后悔当时让你去驻村,人家看上你了,去省里做工作,不打算让你回来了,董省长还被说动了,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王屾笑笑,“说实话,高书记,这些我还真没多想,哪里有功夫想这些。您这么一说还真是个问题。”
“是个大问题,我就怕你这方面不在乎,怎也行。你小子给我听好了,省里要是争取你的意见,你一口咬定要回来,别给我婆婆妈妈的。”
“行,高书记,这没问题。”
“就怕你到时候身不由己。你知道,为了你的事儿我都和董书豪闹翻了。这个魏文瑞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当初我就不该可怜他。他为了你,老脸也不要了,多年的战友情分也不要了。”
“呵呵,为了我,你们老战友可别闹翻了,不值得,不管是蒲姑市还是琼德市,不都是咱共产党的吗,在哪儿不是为人民服务。”
“你看看,我这提醒你你还这样讲,话是不错,在哪儿都是为人民服务,可得讲诚信啊,我已经很对得起他,对口支援,把最好的干部给他,他贪得无厌,不想还了,还想霸占为己有,这哪行呢,你小子可给我站好队,我一把年纪了,早该退了,为了你还在拼命,你可不能不讲良心,你说,蒲姑市除了你交给谁我也不放心。”
“高书记,您对我太器重了,我真怕辜负了你的嘱托。”
高长河笑着,“这一点我还真不担心,为革命干了一辈子了,经历的大事儿也不少,都熬过来了,最得意的是得了你这员干将,事业有继,没啥遗憾的了。”
“放心吧,高书记,我一定不负重托。”
高长河点着头,“现在的蒲姑市千头万绪,特别是人事调整,很敏感的话题,我已经向省委推荐了你任市委书记,本想着让你早点回来,看来是不可能了,不过也没关系,我老头子还能支撑个一年半载。”
“高书记,您年龄大了,保证身体要紧,秀琴也是个干事业的,觉悟很高,有些工作交给她就是了。”
“她觉悟是高,立场也坚定,搞政工工作行,经济这块就不行了,和你差了一大截子,再说,两个孩子也够她累的了,黄安然这个畜生,人性丧失,一点忙也帮不上。”
“对了,高书记,秀琴和黄安然之间到底怎样了?”
当王屾问高书记殷秀琴和黄安然的事情时,高长河生气的说:“秀琴要离婚,我不反对,你伯母也不反对,就是那个畜生赖着不离。”
“高书记,他们都成人了,知道该怎样做,有些事让他们自己解决,您就别跟着操心了。”
“我是不想操心啊,可是行吗,别看秀琴表面强硬,其实内心柔弱得很,背地里不知哭了多少次,我看着怎忍心啊。安然那小子也不知哪根筋出了问题,竟然虐待自己的亲生孩子,虎毒还不食子呢,表面装着伪善,内心蝎毒心肠,离了也好,秀琴也解脱。”
“他是否到医院检查过?”王屾指指自己的脑袋。
高长河长叹一声摇摇头,“我也有怀疑啊,他真是神经有点问题,整个应县让他糟蹋的不成样子了,以我的意思早该免了他,可省里却有人保着他,不但是董书豪,还有上面的,听说北京那边来人认过亲,这小子很可能是革命的后代,正在调查着。”
王屾明白了,黄安然的所作所为不是不清楚,而是有所顾忌,北京的来头一定不小啊。宋长征给王屾打电话,要他过去。高长河摆摆手,“去见见他吧,我已经跟他通了气,他也很赞成,中午一定去家里吃饭。”
王屾应着,就去了宋市长那儿。客气了一番,问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儿,主要说得还是和高长河一个意思。下班的时候,早有李宁来接着他,说李敏和秀琴早回家了。路上,很多的熟人都跟他打招呼,费了不少时间。回到家,饺子已经包好了,还炒了不少菜。老太太看着王屾来,那个亲热哟,比见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还亲,是上下打量着,拉拉他的手,摸摸他的脸,像是有千言万语和他说,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高兴地直抹眼儿。
“伯母啊,等我回来,以后天天来,您老可别烦了。”
“正盼着呢,哪能呢。”老太太破涕为笑。
王屾又去稀罕孩子,白白胖胖的两个孩子很招人喜欢。殷秀琴看着王屾抱着自己的孩子稀罕着,看上去挺激动的。“帅震这么高了,”他把孩子举过头顶笑说。
“是帅旗,这才是帅震。”李敏抱着帅震走过来说。
“是吗,长得一模一样,还真就分不出来。”
高长河呵呵笑着,“我有时候都分不开。”
看到秀琴走过来,李敏笑说:“姐,以后别给他们穿一样的衣服了,你看看,都分不出谁是谁来了。”
帅震挣脱了王屾,来到了妈妈的怀里,殷秀琴亲了亲儿子,看王屾的眼神满是柔情。是的,两个儿子怎看怎有王屾的影子,那眼睛,那眉毛、那鼻子,还有那小嘴巴,甚至身形、走路的样子。她不敢说,也怕别人提起。看李敏就有些怀疑,看看孩子,又看看王屾,一句话,太像了。吃惊之余也不敢说。其实,王屾自己都觉得诧异,和孩子之间好像有纽带连着,孩子们还都亲近他,他一手一个,领着两个孩子这屋那屋的玩。
李敏帮着去忙饭了,老俩也在收拾着饭厅,秀琴来到了王屾和孩子玩的屋。见她进来,王屾忙和孩子们笑说:“看,妈妈来了。”
两个孩子只是看看,并没有松开他的手,小嘴里嘟囔着。殷秀琴掏出手帕给孩子们擦了擦嘴,笑说,“你那两个也很淘了吧?”
“差不多,对了,你和安然到底怎么啦?”他小声问。
“别提他,根本不是人。”殷秀琴说。
“那你?”
“我有这两个孩子就知足了,你放心,我会过得很好。”
王屾听她的话有些不对劲儿,这好像牵扯到了自己。是的,话里明明含有的。
“只是……”殷秀琴顿了顿,看着王屾,“以后要是有啥事儿,你要收留这两个孩子,把他们当成自己亲生的。”
王屾越听越不是味了,“你啥意思,怎有这样的心思?啥事儿能过不去呢,照顾老人孩子都是咱的义务,你可不能有啥想法,实在不行的话,你和安然干脆分开。”
“你也是这个意思?”
“还有谁是这个意思?”王屾反问。
殷秀琴没有回答,给孩子拿了玩具,这才回头说:“开始就是个错,以后都是错,咱不是普通人家,想离婚离了就是了。咱得顾忌影响面,像咱这样的人最忌讳婚变两个字儿,背后不管多苦,人脸前还得装笑。”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咱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合不来就散,强在一块都痛苦,不值得,有时候离婚也是一种解脱,你们好,孩子也好,对这个家也好。”
殷秀琴怔怔的看着王屾,眼里竟含着泪,小声说:“你都知道了?”
其实,王屾并没有明白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点点头。
“你就是不一样,说话也使人感受到些安慰。可现在这个情况,影响太大了。”
“天掉不下来,你要是愿意的话我给安然做工作。”
殷秀琴一下子扑在她怀里,哽咽起来。弄得王屾无所适从。殷秀琴也很理智,一会儿情绪就稳定了,放开他,掏出手帕擦擦眼泪,“谢谢你的安慰,真的谢谢你,有时候,我真绝望了。”
孩子们又来缠磨他,王屾抱起两个孩子来,“天无绝人之路,不管遇到啥事情,一时解决不了先把它放一边。”
“爸爸没看错你,你确实与众不同,蒲姑市有你,爸爸是一百个放心。”
王屾笑着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我也是个常人,没有三头六臂,只不过做事情认真些、死板些罢了,我也有缺点。而且,缺点还不少。咱们都是常人,不是吗?”
殷秀琴笑了,逗着王屾怀里的孩子,心里话,多让你爸爸抱抱吧,妈妈没倒眼,你们的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就是以后妈妈不在了,有爸爸被照顾你们,妈妈也很放心。
李敏出现在门口,手里拿个相机,“姐,这个相机很贵吧?”
“日本进口的。”殷秀琴忙说。
“别动,站好了,我试试。”
王屾还没明白过来,只见闪光灯亮了一下。这时,老太太喊吃饭,几个人忙向饭厅走来。殷秀琴接过相机来,故意落在后面,哆嗦着手调试出来,真的很清晰,这可是全家第一张合影啊,无意中,李敏成全了她,她已经想了很长时间了,要是全家照张相,那怕是孩子们和他爸爸照一张也好啊,买这个相机就是想有朝一日。谁知,实现了,得来全不费工夫,还是在无意中,不知不觉。看来是老天顾惜她,她显得很激动。嗜酒成瘾的她这顿饭竟点酒未沾,和李敏喝的果汁。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高高兴兴地,家里很长时间没这样热闹了。王屾要走了,老太太恋恋不舍,要王屾有空常来。王屾满口答应下来,还说有空带了全家人来。这句话儿殷秀琴心里就不是滋味。可是,必须面对现实,他是有个家庭的,有老婆也有孩子。
回去的路上,李敏不时的瞅王屾,也不说话儿,好像还心事重重。王屾呢,也是满怀心事儿,殷秀琴和他说的那些话儿至今还没理出个头绪来,他们之间的事儿好像有自己的影子,秀琴的话也很露骨。还有那两个孩子,不是黄安然的,这他确定,黄安然的事儿他最了解,他没那个本事。怎就觉得有点像自己呢。啥时候和她有瓜葛,他搜肠刮肚,就是想不起来。这还真是怪了,越沾不得的地方躲也躲不开。他们可千万别怀疑到自己身上,不是个好解的扣子。
李敏终于忍不住低声笑问,“想啥呢?”
王屾看了她一眼,“你没看出点啥?”
李敏摇摇头。
王屾叹口气儿,“那就算了。”又沉默不语。
“还不高兴呢,高书记说得多露骨,你回来就当市委书记了,”李敏笑说。
王屾苦笑着,“你以为是啥好差事啊。”
“不是好差事,别人都挤破头也没这个机会呢,你还说风凉话,太虚伪了吧。”
“你说啥?”
李敏笑着,“逗你玩呢。”
王屾缓了缓口气,“你说殷秀琴有啥变化没有?”
李敏一怔,“没看出来呀。不过,比以前对咱热情多啦,也许是当了母亲的缘故吧,没有那么高傲了。”
“还有没有别的?”
“别的?”李敏摇摇头,“看不出来。”
“我觉得她和黄安然彻底玩完了,离婚是早晚的事情。”
“你这么确定?”
“八九不离十。黄安然呢,真不知怎说他,以前想方设法进这个家,进来了却又不加珍惜。人呢,心灵扭曲变态了,啥事儿也做得出来,多好的孩子呀,就算不是自己的,就算养个小狗小猫也不能下此狠手啊。”
“你说啥,孩子不是他的?”李敏大吃一惊,一个急刹车,王屾脑袋碰在操作台上又反弹回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看看。”李敏小心的说着,满脸的歉意,拿开他的手一看,额头红肿了,纤指轻轻一碰,“疼吗?”
王屾唏嘘着,咧嘴笑笑,“没事儿,开车吧。”
“实在对不起啊,我太吃惊了,你一说孩子不是他的就控制不住了。”
“我这样说了吗,我是说就算不是自己的,只是打个比方。”
李敏笑着,开动了车子,“别怪我多嘴呀,我怎看着殷市长的两个孩子长得有点想你呀。”
“胡说!”王屾瞪大了眼睛。
吓了李敏一跳,浑身哆嗦了一下,小声道,“我只是说说,你也别这么着急呀。”
王屾很生气的样子,“有你这样怀疑的吗,还不嫌乱啊,这话要是传出去,十个王屾也被人家千刀万剐一锅烩了。”
“我、我就只是说说吗,看你急的。”李敏嘻嘻笑着。
王屾搔了搔头发,皱皱眉,小声问,“你真看那孩子长得有点像我?”
“不像、不像,一点也不像。”李敏忙笑说。
“可我看着怎就那么有点像呢,到底怎回事儿。”王屾一脸迷惑。
“听我妈说,孩子小到时候差不多都长一个样儿,也没啥大惊小怪的。”
“你说我是小孩子呀?”王屾看着她。
“不是、不是,哎呀,到底是咋啦,这说话还颠三倒四了。”李敏一脸苦相。
王屾也苦笑着,“平白惹来无数烦恼。这人啊,思维越复杂了烦恼就越多,明明跟自己毫无瓜葛,却往自己身上招揽。不但自己,你也认为,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这话我信,世上就是有那么些事儿,你想撇开却非要粘来。像我吧,在北京分得那么好的单位,又在皇城根儿,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抽空回来一趟遇见了你,神使鬼差的,一下子把命运改变了。其实,进了市府也不错,偏要跟你挂职钻山沟,空学了些东西无用了,天天跟乡巴佬儿搅在一起。”
“怎么,后悔了?”王屾笑问。
李敏看了他一眼,“有点儿,天堂不住住破窑,还有蛇虫啥的,晚上都不敢睡,天天缠着人家阿妹。不过,也有些好处,就是节省下了不少化妆品。”李敏自嘲着。
王屾笑着摇摇头,“也许你不觉得,我可不这样认为,你收获的要比你失去的多得多。”
“什么?”李敏笑问他。
“真的,就说你在北京吧,现在就算成了大学教授也只能围着三尺讲台转,不会懂的这么多人情世故,做不出这么多业绩来。”
“说得对,特别是遇上了你,是你让我知道了怎样才是个女人对不对?”李敏开着玩笑。
王屾纠正着她的话,“应该说是你爱情事业双丰收。就说李宁吧,人家对你多好啊,看那双眼睛,那是两眼望穿啊。”
“恶心,别提他,他哪有个男人样,一副奴才的嘴脸。”
“不能这样说人家,我看人家很好,你们也很般配,李宁也偷着托我做你们的介绍人,我答应了。”
“什么,听你口气儿像要包办我的婚姻似的,他托你你就答应吗,我还不答应呢。”
两人说说笑笑,进县城后直接去了县医院。
李仙江恢复的不错,说话已经无碍。阎斌在,正在询问着案情。高文革是认识王屾的,恭恭敬敬的叫了声王市长,向前和他握手,又把莫磊介绍给他。
王屾从刘萍的嘴里听到过莫磊这个名字,看她细高挑的个儿,鸭蛋形的脸,细长微挑的媚眼儿,眉毛很浓,小鼻子很挺,就是嘴显得有点儿大,薄嘴皮子,显出几分妩媚。她向王屾伸出白皙纤长的手,莺歌燕舞似的叫了声王市长,带着几分羞惭。王屾和她握握手,冲她点点头后来到床前,阎斌忙闪在一边。
李仙江看到孙女儿和王屾来显得很高兴。
“李大爷,好些了吧?”
“好多了、好多了,这把老骨头还禁得住折腾。”他笑说着要王屾坐,王屾就坐在床边和他说着话儿。阎斌和王屾说了几句话就要走。
“你们忙,我一会儿就走。”王屾说。
“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对了,今晚上你回家吃吗,阿爸阿妈早给我打电话要我早回去。”阎斌说。
“我一会儿就回去,你忙完了早点回去。”
阎斌点点头又和李敏告别,就领着两人走了。看他们走了,李敏送他们回来,老李头小声说:“他们来问我金库里的钱,我说都是公司的,要去搞个大项目才提了这么多现金。”
“爷爷,你是说他们怀疑那笔钱?”李敏有点儿吃惊。
“也不是,按规定,公司不该提那么多现金,他们只是问问。”看到王屾也紧张忙有说:“没事的,公司存钱是常有的事儿。”
“那爸爸和叔叔有没有怀疑?”
李仙江摇摇头,“平时,这个金库他们是不能来的,公司到底有多少钱他们也没数,他们知道了一点也不吃惊。”
“那好,李大爷,这笔钱从现在起就是你公司的,如何投资你说了算,不要再牵扯我了。”
老李头点点头,“这笔钱按你的想法用到该用的地方去。”
“好,就这么着吧,我相信你。”王屾握着老李头的手。
说着话儿,老李头看着孙女,叹了口气和王屾说:“本想着把孙女儿托付给你,没想到错过了一段好姻缘,都是这丫头没福儿。”
“爷爷,谁让你不说明白呢,早知道他这么优秀,我还考啥研究生,早回来了。”李敏开着玩笑,不过,这也是她的真心话。
“赖上爷爷了,那时候你心高眼高的,说啥你能听呢。”李仙江笑说。
“爷爷说的对呀,女孩子太高傲了要吃亏的。”王屾也开着玩笑。
李敏哼了声,“别把自己看太高了,不就是帅点吗,不就是官大点嘛,没啥了不起。”
王屾和老李头开心的笑着。
“这丫头,啥人也不在她眼里。还是你好福气,跟着王市长干,怎样才能当个好干部,这是你在大学里学不到的,爷爷很放心呢。”他和孙女说。
“李大爷,跟你说多少遍了,以后叫我小王或是王屾就行了,啥王市长、王市长的叫,多生份呢,以后就拿我当你自己的孩子看,咱爷俩才亲呢。”
老李头忙答应着,“好、好,我早盼着呢。”
说着话儿,刘畅和她父母来了,她手里还提着饭盒,老人手里提着奶、还有鸡蛋。李敏赶紧接着,叫着姐、伯父、伯母,接下手中的东西。刘本善老俩口向前,王屾赶紧闪在一边。刘本善抓住老李头的手说:“老哥哥,好些了吧。”
“好多了、好多了,让你们挂念着了。”老李头激动地说。
“这鸡蛋和老母鸡呀都是自家养着,给你熬了点鸡汤,熬了一下午了,营养着呢。”
“谢谢、谢谢。”老李头连声道谢,又转向刘畅阿妈,“家里那么忙,还有两个孩子,您还亲自来,让您费心了。”
“费啥心呀,也帮不上啥忙,听说您伤着了,一直不放心呀。”
“一把老骨头了,硬着呢,还禁得起折腾,坐、快坐,敏儿,快让爷爷奶奶坐。”老李头很着急的样子。
刘畅笑说:“李大爷,看你心情这样好,真是高兴。”
“唉,“老李头应着。”你那么忙,上午来了这还来啥。”很过意不去的样子。
说着些宽慰话儿,老李头心情很好。刘畅阿爸阿妈来,毕竟这样的关系很虚的,老李头有些激动,有些不知所措。李敏也觉得照应不过来,光怕使了礼。
这时,门又被推开了,李敏爸妈来了,自然是一番感谢的话。
王屾说:“李大爷,好好养着吧,明天再来看您,我们走了。”
“你们那么忙,别来了,我又没啥事儿,过几天就出院了。”老李头忙说。
刘畅阿爸阿妈也过来道别。李敏和爸妈一直把他们送到楼下,直到他们上了车。
“哎呀,真是幸运的,没啥事儿就好啊。”刘本善说。
王屾回头看着阿爸阿妈,笑说:“是呀,没伤着要害,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他有六十多岁了吧?”蔡爱花问。
“七十三多岁了。”王屾说。
“看人家,哪里像七十多岁的人,看上去比你年轻多了。”她看着老头子笑说。
“咱庄户人家怎能跟人家比。”
“阿爸阿妈,咱以后也不种地了,有你这个好女婿,咱怎不能跟他比。”刘畅看了一眼王屾笑说。
“是啊,阿爸阿妈,以后你们也和他一样。”王屾笑说。
老两口高兴地满脸的笑。
刘畅像是无意中问了句,“你早回来了吧?”
“也不早,才坐了一会儿。”
“黄书记没给你打电话呀?”
“没有啊,怎的啦?”
“黄书记今天又发脾气了,把个司瑞一顿好训,最后司瑞被训恼了,和他顶撞起来,甩门而去。刚才,黄书记给我打电话问你回来了没有,说要你说和说和。”
王屾笑着,“我又不是和事佬,这个黄安然,啥也搞得一团糟。”
“以后你少接近他。”刘畅说。
到了家,三木一家也来了,阎斌和刘萍正在逗孩子玩,饭也已经摆好了,家里好不热闹。王屾进来,两个孩子喊着爸爸往他怀里跑,王屾一边一个抱起两个孩子来亲着。
阎斌起着酒笑说:“今晚是个大团圆,咱喝点。”
都同意,纷纷落座,刘萍还是很关心阎斌的,“今晚你还值班,少喝点。”
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最高兴的还是刘本善老俩口,从偏僻的山沟沟里来到这儿安家,这真是祖坟上冒了青烟,说啥也没想到。还有那识不了几个字的儿子儿媳也都进了事业单位,每月都领上了工资。心里那个满足呀,溢于言表。“当着你姐夫的面,我还是那句话儿,你两个可要好好工作,别给你姐夫抹黑。”刘本善和儿子儿媳说。
两口子听了很不好意思的样子,看着王屾点了点头。
“呵呵,阿爸阿妈,您二老放心,您们的孩子们都是好样的。”
“我也是好样的。”石头说。
所有人都笑起来。“对,咱石头是好样的,进了好学校就要好好学习。”王屾笑说。
石头认真的点着头。
“你们两口子呢,也别着急,有病咱就看,实在不行抱养一个,和自己生的一样亲。”
蔡爱花本是好意,刘萍却不高兴了,“阿妈,谁跟你说抱养来,我能生。”
阎斌踩了一下她的脚。“你踩我干嘛,我就是能生。”弄得阎斌很不好意思。
刘畅忙打圆场,“我的一个同学在北京医院,已经说好了,抽个时间去好好查查。”